走過安平一世紀~展愛100年

當阿嬤憶起第一次參加展愛服務活動時,雖自己手腳較遲緩,能有機會與街坊鄰居在一起參與課程活動,那種「熱鬧-熱鬧」的感覺實在不錯。記得年輕的時候與公婆同住,由於家中人丁多,少有閒暇,後來孩子一個個的成家立業…….

「我今年96歲囉,我最愛跟大家一起熱鬧!」住在王城西社區,有著一頭銀白頭髮的「吳林雙」阿嬤,四年前阿嬤開心的對展愛志工這樣說,從此就與展愛車結下了善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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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嬤從小就居住在城西社區,因媒妁之言與巷尾的吳姓夫君結為連理,由於公婆以討海為生,生活艱苦,希望子女能多讀書另謀發展,所以,夫君自幼習讀,長大就在鹽務局上班,阿嬤在家料理家務,同時育有五男三女。如今子孫滿堂,阿嬤現今依舊住在祖厝,因身體硬朗,自理無礙,便未與孩子一起共享天倫,主要也是捨不得街坊鄰居的世代情誼,不過,住在附近的兒子每天都還是會回來探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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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月展愛車到社區服務的時候,阿嬤都會跟著大家一同唱歌、歡樂,社區志工媽媽更愛與他同樂,因阿嬤有著一顆純真開朗的心,碰到街坊鄰居總是笑臉迎人熱切的問候。平常在午後陽光和煦的時候,阿嬤也都會到社區廣場與鄰居聊天,或一起散步、做運動活絡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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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愛車的課程活動,都會配合社區的需求或月訊主題來做設計,阿嬤最喜歡的就是太極課程,每當老師的教學引導,他總是細心的模擬,阿嬤總愛說:大家要好好學,太極拳徐緩的運行是最適合長者的運動,不但能達運動的效果還能調氣,對鬆筋活骨很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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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阿嬤憶起第一次參加展愛服務活動時,雖自己手腳較遲緩,能有機會與街坊鄰居在一起參與課程活動,那種「熱鬧-熱鬧」的感覺實在不錯。記得年輕的時候與公婆同住,由於家中人丁多,少有閒暇,後來孩子一個個的成家立業,僅服侍公婆生活依然勤儉,家裡的剩菜剩飯,都是他這個做媳婦的在吃,日後也養成不挑食的好習慣,或許是因為這樣,身體才如此健康硬朗。

他總是指著展愛車說:「像這台車的配備,真方便哩!真讚!」,心情開朗的他,加上老天爺的疼惜, 96歲還能到處走跳,且耳聰目明,這是四年前他與展愛志工互動的一段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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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與守真總幹事夫婦去拜訪他時,碰巧遇到他三兒子夫婦,陪他一起要出門運動的時間,我們就在他家門口的社區公園聊天曬太陽,原先公園是他年輕時和家人種菜的地方,因年紀大了,孩子也各自成家,菜園就成了閒置空間,由於近幾年推行社區閒置空間再利用,保留舊有城牆拱門,菜園就美化成社區藝術公共空間,讓社區居民有更多的休閒活動空間,也因連結在東興洋行的南側,假日也吸引許多的遊客來此觀賞休憩。

今年是他的百歲壽誕,社區的志工媽媽也正打點著,要在母親節前夕為這位百歲人瑞慶生,社區活動中心更闢出一面牆,來展出他慈母光輝「展愛一百年」的安平生活照,同時邀請社區居民及兒孫為他書寫祈福卡,來為這位慈祥的百歲人瑞祝福。

社區居民的互動是如此的溫馨,阿嬤內心也由衷的感激,我問他如何養生?阿嬤笑著對著我說:趁能走能動的時候多參加一些社區活動,每天放輕鬆唱歌、聊天、運動,自然身體就健康啦!最後,阿嬤開心的笑說「老人要健康,心情最重要啦!」。

堅決原鄉重建,鄒族拒當「櫥窗民族」!

陳有福怒斥:「政府根本只把我們當成觀賞動物對待!嘉義縣政府一心想將轆仔腳永久屋打造成「樣版部落」,把鄒族人都關進去,就可以成立動物園,鄒族就會淪為「櫥窗民族」,我們絕不離開原鄉,被搬去平地當動物看!」

為反對原鄉永久屋預定地陸續遭到否決及杯葛,阿里山鄉鄒族八八風災重建自救會今(4/24)上午發起抗爭行動,除在樂野湖底「原」永久屋預定地舉行疊石立碑儀式,宣示原鄉重建決心外,也一度試圖封鎖阿里山公路。雖然鄒族在警力阻撓下,最後未能成功封路,但他們揚言,如果政府執意要將鄒族遷移至平地轆仔腳一帶永久屋,他們未來不但會再試圖封路,更會發起包圍嘉義縣政府、行政院等激烈抗爭手段。

鄒族文史工作者梁錦德表示,阿里山鄉鄒族申請永久屋的戶數計約237戶,而且還在陸續增加中,就算每戶只以4人計算,也有近千人將被遷離原鄉;換言之,阿里山鄉將有近1/4鄒族人被迫離鄉。「這已經不只是各部落的重建議題,而是關乎鄒族文化延續的存亡之爭!」梁錦德強調,鄒族是愛好和平的民族,若不是「刀被架到脖子上」了,也不會出來抗爭,他呼籲政府能夠重視鄒族想在原鄉重建的決心,未來在永久屋相關審查程序及決策上,也能有鄒族人的充分參與。

不安全的阿里山,台灣的觀光重點?

政府只會一直說山上不安全不能住人,卻又不斷鼓勵、宣傳阿里山觀光,豈不是自相矛盾?」一位今早參與行動的來吉村鄒族耆老表示,縣政府要求族人自己尋找屬意的永久屋預定地,最後卻只是不斷派出所謂的「專家學者」來否決族人提案,讓他覺得政府根本只是在耍原住民,最終目的還是想把原住民全部趕下山。

樂野八八新舍主任委員鄭春美則拿著「搶救阿里山,旅宿業者要纜車」的新聞簡報表示,漢人業者要什麼就有什麼,就算建議興建破壞水土的纜車,政府也沒有什麼反對意見,但原住民只是想要一塊安居之地,卻遭到重重阻撓,實在太不公平。鄭春美強調:「原住民在原鄉的權益本來就不斷退縮,如今政府甚至打算一勞永逸把眾多鄒族人遷往山下,簡直是欺人太甚!」

鄭春美說,如果未來山美選定的9號地、來吉選定的152林班地,都像樂野選定的湖底永久屋基地一樣遭到縣政府否決,那麼以後阿里山鄉的漢人就會比原住民還多。她擔心地說,一旦未來「原鄉漢人比原住民還多」,勢必會影響部落的發展,也會讓漢人財團加速擴張,導致原鄉發展變調。她怒斥:「搬到平地的族人要擔心成為『櫥窗民族』,留在山上部落的族人也會面臨衰亡命運,這樣的重建手段,說是『滅族政策』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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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春美強調,政府口口聲聲說會保障原住民在傳統領域中的生存權力,但漢人違法開發、租地、破壞環境,政府都不管,原住民只是想在原鄉重建家園,政府卻百般阻撓,分明是歧視原住民。

「觀光部落」 or 「櫥窗民族」?

嘉義縣政府城鄉發展處副處長蔡鴻智日前參與樂野湖底基地現勘時透露,嘉義縣政府已和觀光局洽談合作計畫,未來如果原住民能夠順利入住,就會將番路鄉轆仔腳永久屋打造成「國際鄒族觀光部落」。蔡鴻智說,以後園區內不但會有適合鄒族唱歌表演的展演場地,也會興建具備鄒族傳統意象的男子聚會所(Cuba),以後觀光客就可以在上阿里山之前,先到觀光部落中參觀,門票收入可望讓入住原住民獲益。

蔡鴻智解釋,目前嘉義縣政府只是先向內政部營建署提報綜合開發計畫,因此上述規劃目標,都得等營建署核可後,才能進一步細部規劃;「一切都還只是概念規劃而已,如果縣政府真的要進行,一定會再找族人討論,不要擔心」,蔡鴻智強調。

部分鄒族族人向蔡鴻智反應,並非所有人都會唱歌跳舞,或者想要以表演為生,如果想要維持農耕(如麻竹筍)營生,未來搬到平地後該怎麼辦?對此,蔡鴻智則笑著表示,「不用擔心,我們以後也會在永久屋那邊蓋竹筍加工廠,你們在山上先做過初步處理後,帶回山下就可以加工」。鄒族族人聞後痛罵:「你們根本就已經計畫好了,現在就只等著要把所有原鄉永久屋都否定掉,要我們搬下去,你們就可以得逞!」蔡鴻智則回應,希望族人不要有預設立場,未來縣政府要推行所有計畫,也一定會和災民充分溝通,無須擔心。

來吉自救會副會長陳有福怒斥:「政府根本就只把我們當成觀賞動物對待!」陳有福認為,嘉義縣政府一心想將轆仔腳永久屋打造成「樣版部落」,把鄒族人都關進去後,就可以成立動物園,鄒族就會淪為「櫥窗民族」。「樂野湖底預定地偷偷摸摸被刪除,我們都是看報紙才知道,來吉152林班地、山美9號地很可能接著也被刪除…就算政府在山上完全都不蓋房子,我們也絕對不要離開原鄉,被搬去平地當動物看」,陳有福強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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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有福表示,原住民一旦脫離原鄉環境,文化就會隨之死去,以後觀光客在觀光部落中所看到的,就像是動物園中的動物,鄒族人絕不能淪落到這種地步。

嘉義縣政府:抗爭由「具政治意圖的非災民」所煽動

據了解,今日上午鄒族抗爭行動結束後,嘉義縣長張花冠即親自召集緊急會議,研擬因應對策。蔡鴻智表示,近期在阿里山鄉煽動鄒族抗爭的幾位代表中,某些人具備特定「政治意圖」,有些人也不是真正的災民,因此對於他們的所有言論,嘉義縣政府都不予置評。

「公道自在人心,(政府的)辛苦災民都能看見!」蔡鴻智強調,希望媒體不要被這些有政治目的的人所煽動,隨之起舞,政府的努力大家都會看見,之後也會努力加強澄清不實言論。

鄒族封路抗爭影像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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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9點左右,近150名鄒族人陸續在阿里山公路(台18線)66K附近的迷糊步道集結,隨即拉起「鄒族宣示土地主權」、「文化屠殺」等布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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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也有不少關心原住民權益的「非」鄒族人到場聲援。上圖左為高雄縣那瑪夏鄉南沙魯村的打亥,上圖右則為台灣原住民族行動聯盟秘書長歐蜜‧偉浪牧師。

(由於到場聲援人士眾多,在此無法一一介紹,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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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不同部落的鄒族受災戶,分別綁上「還我152」(來吉)、「還我湖底」(樂野)、「堅決到山美9號地」(山美)的頭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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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鄒族婦女及外來聲援者,在聆聽族人宣示捍衛原鄉生存權的演說時,激動地落下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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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約150名鄒族人在來吉村長石明雄牧師的指揮下,拉起布條,由迷糊步道一帶開始遊行,前往樂野「原」永久屋預定地湖底一帶。

(右)遊行途中,鄒族人一度想佔領阿里山公路,卻遭到警方攔阻,現場一度發生推擠衝突。一名婦女疑似因此血壓飆高,倒地求救,所幸送醫後並無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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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族族人的遊行隊伍,在滂沱大雨中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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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青壯年鄒族族人選擇抗爭,就連小孩與高齡90的老人,也一起走上街頭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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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族前在樂野湖底永久屋預定地一旁的空地上「埋石立碑」,強調要在原鄉重建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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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並無任何政府官員,願意到場回應鄒族族人訴求,因此鄒族在樂野湖底基地一帶焚燒抗議訴求書後,便再度遊行返回原集合地點。此次抗爭最後以和平收場,但鄒族人揚言,如果政府再不尊重災民想在原鄉重建的訴求,未來會再發動抗爭,不排除包圍嘉義縣政府,甚至北上包圍行政院。

(本文與莫拉克新聞網共同刊登)

堅持原鄉重建!鄒族不要轆仔腳集中營!

阿里山鄉鄒族八八颱風重建自救會杜愷德表示:「鄒族人選定的原鄉重建土地,很可能全部被嘉義縣政府打回票,此將導致近千民鄒族人被遷往平地,不但傳統文化 難以延續,原鄉也將因戶籍大量遷出,導致原生部落走入衰亡命運!」

日前媒體報導,阿里山鄉鄒族樂野村永久屋預定地並未通過嘉義縣政府水土保持審查,鄉內盛傳來吉所屬意的152林班地,以及山美村選定的9號地,也可能與樂野湖底永久屋預定地,淪為同樣命運。阿里山鄉鄒族八八颱風重建自救會杜愷德表示:「鄒族人選定的原鄉重建土地,很可能全部被嘉義縣政府打回票,此將導致近千民鄒族人被遷往平地,不但傳統文化難以延續,原鄉也將因戶籍大量遷出,導致原生部落走入衰亡命運!

內政部營建署綜合組表示,嘉義縣政府在提出璋樹湖與樂野永久屋預定地,未通過水保審查的公文後,營建署即要求嘉義縣政府提出樂野村永久屋替代方案。據公文內文顯示(如下圖),嘉義縣政府所提出的樂野永久屋替代方案,即為番路鄉轆仔腳(觸口)永久屋二期基地。(發文日期為4/19)令人不解的是,4/21時,嘉義縣城鄉發展處副處長蔡鴻智還協同中興大學水土保持系教授段錦浩、應用地質協會地質技師李標勝等人,前往湖底基地進行「原」永久屋預定地勘查。記者詢問營建署負責官員,既然嘉義縣政府早就回回文提出替代方案,並明言所謂「樂野永久屋替代方案」就是番路鄉轆仔腳永久屋,為何還要找學者前往現場勘查?對此,營建署則表示:「不瞭解嘉義縣政府為何還要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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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族文史工作者梁錦德表示:「嘉義縣政府說要找族人勘地,背地裡卻早已向營建署提報轆仔腳替代方案,證明所謂的勘地都只是在『做戲』!」他表示,日前負責勘查永久屋預定地的學者段錦浩不斷強調族人所提出的永久屋預定地都不安全,在族人質疑到底山上哪裡安全時,竟告訴族人「最安全的永久屋地點就是轆仔腳」,擺明就是已經預設立場,要將所有鄒族受災戶都搬到平地去,以後我們都會變成僅供觀光客觀賞的「櫥窗民族」!

目前阿里山鄉鄒族正在積極進行串連,並預定在今(4/24)上午10點於樂野湖底預定地進行抗爭行動。鄒族八八颱風重建會表示,必要時不排除封鎖阿里山公路,以明示鄒族要在原鄉重建的決心!

附錄:阿里山鄉鄒族八八颱風重建自救會訴求聲明

八八風災後至今近9個月,阿里山鄉來吉村152基地、樂野村湖底基地及山美村9號地的鄒族安遷戶全體災民,無不配合政府災後重建之規定、安排,災民深信政府災後重建之推動必定兼顧環境安全與尊重民意之原則辦理,並以人為本、以生活為重心,並尊重多元化特色並保障社區參與等原則。然而,8個月的時間過去了,部落的重建之路依然緩慢不確定,鄒族災民安遷戶所選擇的永久屋基地,雖然政府及學者專家都有會勘,但卻只是單方面的認定,也就是說會勘的學者專家中,都沒有原住民的學者專家參與;一群不了解原住民生活與思維的專家們,竟然要決定原住民族未來的生存權!?

據4月15日聯合報及自由時報報導,嘉義縣政府已片面決定不開發樂野村湖底永久屋基地,於4月19日嘉義縣政府也已刪除山美村9號地永久屋基地,來吉村152永久屋基地亦兇多吉少!我們認為這樣的決策過程缺乏鄒族族人的參與,資訊完全不公開;事關族人重大權益的重建決策,難道還得「看報紙才知道」?

據悉,嘉義縣政府積極籌劃在番路鄉觸口(阿里山公路起點)轆仔腳一帶,規劃『國際級觀光鄒族新村』,不負責任地要把1/3(近千人)的鄒族鄉親,趕到一個不適合原民延續文化暨產業重建的地點。在政府觀光化的重建思維下,所謂的「鄒族新村」,只為了讓越來越多的大陸觀光客更容易看到「阿里山姑娘」,在不確定的美麗政策糖衣下,我們的鄒族鄉親將變成「樣板部落」中,僅供觀賞的動物。這是一個撕裂族群、毀滅文化的卑劣決策!族人不安與憤怒的心,已被如此顢頇的政府激怒!身為鄒族的偉大鄉親們,我們應當思考如何捍衛我們自己的尊嚴!

我們發現政府漫長的重建協商過程,最後都只是誘騙族人下山的戲法,抗爭是爭取鄒族權益的最後手段!

我們堅決主張:

1、族人應有決策參與權,反對政府黑箱作業。

2、堅持原鄉重建、傳承鄒族文化。

3、尊重族人感受,不應威脅利誘或強迫接受。

4、政府相關單位即刻與部落受災族人召開說明會,提出具體勘驗證據及決策過程。

發起團體:嘉義縣阿里山鄉鄒族八八風災重建自救會、鄒族青年行動聯盟、來吉自救會、樂野自救會、山美自救會、特富野自救會、達邦自救會、里佳自救會、茶山自救會、新美自救會、鄒族文教藝術基金會、旅北鄒族聯誼會

聲援團體:台灣原住民族部落行動聯盟、八八原住民部落再造聯盟、南方部落重建聯盟、狼煙行動聯盟、魯凱青年行動小組、台灣原住民族政策協會、台灣原住民族學院促進會、台灣原住民族非政府組織聯盟、小米穗原住民文化基金會、國際特赦組織台灣總會、台灣人權促進會、青年樂生聯盟、台灣基督長老教會宣教基金會(鄒族重建站)…陸續增加中

(本文轉載自「莫拉克新聞網」)

《農村再生條例》的美麗與哀愁(7)與會者綜合討論

今天最重要的一個階段,各位聽完了以後,農村再生是一個惡夢還是一個很美麗的願景,其實需要大家的參與,那我們就像剛才黃老師講的,你有什麼想法要說出來,這也是一個很重要的一個參與精神,在座的各位…

前言:

本文為「第六屆農村願景會議」中,「農再條例大家談-《農村再生條例》的美麗與哀愁」座談會的記錄整理系列文章,本文為會議綜合討論,閱讀系列前文,請見文後連結。

第六屆農村願景會議參與人數眾多

主持人:

今天最重要的一個階段,各位聽完了以後,農村再生是一個惡夢還是一個很美麗的願景,其實需要大家的參與,那我們就像剛才黃老師講的,你有什麼想法要說出來,這也是一個很重要的一個參與精神,在座的各位,有沒有要發表想法,我們原則上不要超過三分鐘。

與會者一:

主持人,各位講師,您們好,我是一家網路公司的經理,其實我是想說一句,我媽媽是宜蘭人,我也想回來種田,但是我也不敢跟他講,那我想回應剛剛林大哥講的事情,其實我是在擔心我們這世代來說或許比較不能融入這樣子的落差,但對於我們這世代,因為我不是農夫,其實應該是要由一個農夫來講這個議題,而且我是屬於飄邈型的,想要回來的飄邈,

但是就像剛剛林大哥講的頭殼壞去,像我爸媽一定會說「你們夫妻倆在台北一個月幾十萬,在那過的好好的,為什麼要回來賺?回家又沒比較好賺。」那其實我對《農村再生條例》注意的點並不在於說農地,我注意的焦點在於剛剛楊大哥提到的重點,農村青年的聲音在哪裡?為什麼農村青年不回來?這個社會怎麼了?

與會者二:

其實對我來說,大概在從事網路工作之前,我從事的是與教育有關的工作,其實我帶了很多在台灣的外國人到我們台灣很多農村,做了很多冒險,但是那些外國人來到我們農村發現,真的是福爾摩沙,就像剛剛張大哥你們講的不想讓別人知道的瀑布,我們就是帶這些外國人,都是NIKE等國際大企業的主管,到那樣的地方去,所以我覺得台灣的農村有很大的能量,

農村青年可以回來,因為你告訴他說回來農村,然後告訴他回來種田,他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更不用說他去說服他的老婆、小孩還有他的爸媽,我覺得農村青年可能需要一個比較具體的職務,不管是想要回來農村的,或是本來就在農村有地的。

其實這兩天我們的會議也有提,是目前已經在透過網路的方式,像我們的阿寶、青松,像大王的菜舖子,那樣子透過網路的方式,直接達到消費者,減少了很多的時間,那他們得到的可能比一般農民,因為會被剝削而不一樣的收入,那可以存活,當然收入不是重點,但是對我來說,如果你要青年回頭,他要去養家活口,收入就很現實,

其實我覺得收入可以建立在農業的生產,你如果告訴他說這樣的地一年有二、三十萬的回收,那可能是基本收入,那這樣來買你農場的產品的這些消費者,到你的土地上,知道什麼叫做收割,什麼叫做插秧,來做這個體驗,他們來要不要吃飯,這個小孩可能來你的田裡一次,回去每一粒米都可以吃的乾乾淨淨,可以跟他收幾百元,二、三十萬一年,再來,在這些來吃你田地上產品的消費者去做你小時後玩得一些活動,也是一個體驗活動,一年又二、三十萬,頂多他搬了家一年才五、六十萬,一個月五萬元,他聽的懂,他才可能開始回來思考。

主持人:

這點出了年輕人為什麼不回來?我們《農村再生條例》裡面,這方面有什麼樣的一些機制,我們之後再來統一的回應,那還有沒有人要回應?

與會者三:

大家好,我是新竹縣社區營造中心的專案人員,其實今天很高興來到這邊,聽到很多不同的聲音,然後我覺得收獲很多,那其實我不是學法律的,我並不很熟悉條文,可是我想我可以貢獻的是在我的工作職務範圍所看到的一些東西。因為我們社區營造中心主要是跟社區,去輔導社區提案,能夠讓他們去執行那些專案的過程,所以我會看到一些比較不一樣的東西,

那我要談兩個東西,第一個就是社區溝通這件事。因為其實我是去年畢業的,可是我打從念社區營造的東西開始,我們的計畫老師會告訴我,社區營造絕對是從人開始,從居民開始,因為所有在那個地方的廠商他可能會走,但是住在那個地方的人永遠不會走,他們是最了解土地的人,可是在社區營造的過程中我們常看到社區其實是分裂的,我先談到就是社區公共這件事,

那第二件事情就是資源這件事,因為其實《農村再生條例》一定會迎請我們來這邊,最重要的就是前幾年,為了推這個《農村再生條例》的時候其實水保局他們就有一些案子了,那這個案子其實就有大筆的資金進到社區裡,那這些社區其實有大部分的就是我們邀請來的社區,他們其實是成功的去營造他們的,可是其實還有一部分是,可能他的社區還沒有這個成熟,人還沒有聚集起來的社區,可是因為他之前接受水保局的課程訓練,所以水保局還是會要求把資金進入到他們裡面,那他們也不好意思拒絕,

目前我們知道的有些社區可能,他的人力還沒有做到可以獨立作業,可是水保局卻要他們申請資金,我們算過全部整整大概兩千萬的經費進到社區裡面,那社區目前還是在單打獨鬥的狀況,可是因為今年的事情還是滿忙的,所以還沒有跟我們社造中心的人溝通。

再來,還有一個狀況就是年輕人回鄉的部分,我們今年就是輔導會有一個地區,他是村長在負責那個區塊,我們進去跟他訪談的時候,他就跟我們抱怨,就是說他很為難,因為社區裡面的年輕人一直要求他們要接受水保局的經費,可是村長就是一個村長,他的社區還沒有起來呀,那個錢進去要誰來執行?於是村長就把經費擋下來,因為他說社區沒有辦法執行就包給鎮公所,鎮公所包一包就做全台灣都一樣的東西,所以村長一直在擋這件事情,

可是年輕人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水保局有一筆這麼大的經費要進來,然後你不收,然後這就是我看到的兩件事情來跟各位分享。

還有一個部分,就是我們在上禮拜有去一個部落,新竹縣的部落其實是在後山,很多資源都還沒有進去,因為交通不方便的關係,可是裡面有一個部落大家可能耳熟能詳,叫做司馬庫斯,我們進去的時候,其實最大的震撼就是他告訴我們,他們部落裡面,之前弄得很好,可是後來因為資金的進入,資源大量的進去,他們跑七年才決定重新開始,確定了溝通對話的機制。謝謝各位。

《農再》條例座談

《農再》條例座談

主持人:

有時提供了一些資金其實就是洪水猛獸,他幫你很多,也可以製造很多問題。

與會者四:

我是宜蘭大學建築與永續規劃研究所的學生,我想請問就是我們現在這兩天,這兩天其實我是看到昨天晚上是從一個生產者的角度,他們怎麼去做行銷的一個思考去切入,那今天就是看到一些社區營造的管理去切入,我想到的是如果一個整體的鄉村結構,因為鄉村結構的組成只有各個元素所去牽扯的,那如果說從一個更高的角度去看一個鄉村的結構概念,那是不是有些問題並不是侷限在幾個鄉村,會有更高的層次來看鄉村,

因為像農地為什麼會這樣的改變,應該是有更高的結構出了問題,也就是說他的生產農業出了一些問題,後來鄉村為什麼沒有年輕人,就是由鄉村人口的環節出了些問題來看整個鄉村的發展。

第二個問題就像上一個發問者所說的,像上禮拜我有去看一個農改場的蓮霧發表,後來他們有一起連帶在做《農村再生條例》的宣導,他在宣導過程中他是在講解,對當地一些有去參與的農民講解一些《農村再生條例》到底有哪些優點,但是我就是在思考說真正的農民、或是真正的居民他們對《農村再生條例》這幾個字的意涵,真正了解到底有哪些,他們真的了解條例的內容嗎?還是他們真的知道這個社區、這個鄉村需要的是什麼嗎?或是他們不需要的是什麼,他們居民真的了解這些東西嗎?謝謝。

與會者五:

各位來賓,各位教授大家好,我叫做許南山,曾經在縣政府還有農業局服務過,已經退休十一年了,現在在家務農,我本身是住在中山社區這邊,這個地方水質相當好。

我要講的就是說整個的一個農業政策,可能我們這些長官就是行政院長以上的這些人,真的是很不懂農業,問題就在這裡,每一任的總統,或是每一任的院長,都是農業的外行人,雖以為要照顧農業這個區塊,所以他提出一些政策卻不是我們所需要的,還有一些政策不是永續性的,反而造成傷害,

那我為什麼要這樣講?我就是以這個法律的執行面來跟大家分析他的後遺症,像農地重劃是一個政策,而且政府每年也花了很多經費,但是,這個計畫你看看反而沒有把這個理想的農業發展好好經營。這個農舍裡面的土地,並沒有集中在一起,當時的政府沒有解決「農村都市化」及「都市鄉村化」的問題,這樣的一個規劃農地重劃的時候,這個問題沒有徹底去解決,現在反而延伸我們台灣的資源有限,

也許距離這個變電所如果是兩千公尺,那邊蓋一個農舍,他的電管路是不是要配到那邊,自來水管是不是要配到那邊,這個農村都市化,所以這類問題,他就會面臨到往農村往都市那邊走,那農業用地就會被這個破壞掉。

我們一些長官到新加坡去參觀什麼建設種種的問題,這個回來並沒有解決問題,所以我就提給大家知道,大家有機會的話慢慢去觀察,我講的都是事實。第二個問題的話,我要講的是集村建設,集村好呀,把那個農舍集在一起,結果變成生意人的炒作,我可以從三星鄉的農地買過來,那我在羅東運動公園週遭來蓋個農舍,糟糕,第一,羅東他有都市計畫,他都找住宅區,都找商業區,這個按照人口的一個比例,結果就這樣,一一轉過去,

所以我一直覺得說,我意思就是說將來各位如果要從事農業的話,我建議大家從永續性的一個觀點去看,農業他可以包容很多的範圍,怎麼樣讓農業永續性發展,這中間農業的一些生產的變遷,所以我提出一些意見給大家參考,跟大家分享一下,謝謝!

主持人:

大家都很有體驗,同學他舉了一些政策,好的政策做了以後變成不好的,那我們先回應,那我們待會每個願意回應的貴賓,就不超過五分鐘為原則,那我們就先請張理事長簡單的回應。

曾旭正理事長:

針對剛剛我們前面的討論,我覺得我們大概應該有一個根本的問題先想,到底台灣的農村,值不值得擁有一部完善的法律,台灣的農村難道不值得嗎?再來想,那個法令到底像要去解決處理什麼樣的問題?不過老實講,我們最近接觸農委會的官員,我覺得我們的農委會的人太弱了,那人因為斷了幾十年都沒有好的人才,好的頭腦去念醫生啦,去念高科技啦,早期像李登輝那一代,家境是不錯的,也真的很有能力,對農業相當了解,但五十歲上下的真的不行,他們在主管台灣的農業政策,怎麼樣不行呢?

就是說這裡面沒看到,假設說我們剛提到說年輕人回來,我剛就講說不是因為房子不好,所以他不回來,他是會覺得說前途茫茫一般,他們不知道嗎?問題是即使知道要讓年輕人回到農村,這個事情是個龐大的社會工程,他不是只是水保局找工程,或者只是農糧署找產業就能解決,他是必須要整合的。

我前幾天在台南那邊,我跟他講一個例子,各位知道嗎?一九二○年到一九三○年的時候,日本有一個人就是八田與一,他來台灣做烏山頭水庫跟嘉南大圳的水利系統,那個時候他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工程師,可是他已經能夠跟農業專業的人討論「我們這塊土地最適合種什麼樣的品種的稻米?」、「那這些稻米需要用水的狀態是怎麼樣?」

所以他去負責那個嘉南大圳總共一萬五千公里的水利系統的時候,事實上那個水庫蓄水量是不足以供應上這塊土地的所有的田地每一年都有水的,所以他就跟這些農業專家去思考一個系統,叫做「三年輪灌」就是透過系統某一區今年有水,就做水道,下一季他就種甘蔗,再下一季他就種甘藷,那他不是說因為沒那麼多,我乾脆就種五萬公頃就好,他要照顧十五萬公頃的農民,讓他們都能改善生活,

但是我要講的是說,他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工程師,但是他會跟農業的人一起想產業的問題,想生活的問題,但是我們沒有,我們被農委會切分成農糧署,切分成水保局,切分成企劃處,切分什麼的時候,就是完全切開來了,農糧署的人在管產業,甚至他說「我只管稻米而已」,其他的產業就是雜糧科,就是什麼科,跟我無關,

然後呢,他沒有空間概念,他沒有去想到說,水稻,那麼就是台灣哪些區塊,水利設施最完善,最適合種水稻,哪些區塊沒辦法,那我們鼓勵他種第二個產業,我覺得其實是那個問題出來,那我們的想像,我們的期望就太大的落差,我就根本不可能,老實講我是很悲觀啦,因為我是有無限生命的概念,所以我是想說我們這一次能不能做點事情,讓我們下一次來的時候條件好一點,所以我的出發點是這樣,

所以我是講主要做的事情,有一些沒辦法做就不要做,比如說剛講到大進社區跟牛犁社區,你看他們做事情非常動人,各位想想看他花了多少錢,不是百萬而已呀,可是現在是要給他們千萬喔,多一個零喔,他們差不多都是十年左右,但是現在可能只會給他們一年、兩年的時間,要把千萬花掉,這事情太大了,我其實是很不樂觀的,

剛剛講說我們要用力來想一下,假設,因為這個是條例目前完全沒有做到我們要想一個真的能夠引導年輕人回到農村的那個社會工程,所需要的到底是什麼?

那這裡面我想不是只是說政府部門要做的,政府部門該用政府的錢來做些什麼措施?那民間部門我們可以做些什麼事情?這是一個社會工程,那我們現在至少可以假設說,想想我們能做的,另外一個是說想一想要求那個法令裡面加些什麼,讓他開始集中那個條件,可以有良心的編預算,至少我剛剛很明顯講到說,比如說兩千億裡面能夠有五百億是放在讓人回去的上面,那五百億可以做很多事情的呀,至少兩千億有五百億不會亂運用,工程做壞了就算了,謝謝!

林銀河理事長:

因為我也不知道怎麼回應,畢竟不是這個領域的,不過我想整個計畫就是《農村再生條例》,剛剛我聽到就是有條例的問題,不過我從一個計畫來看,一個台灣農村有沒有需要法令喔,我想民進黨的時代就已經考慮這個問題,尤其可能違反條例,對農村傷害確實是很大,

不過我覺得說對整個計畫,對這樣的一個條文,有時候我在看整個計畫的時候,這個計畫的使命是什麼?那這個計畫我們用一百個字、一千個字,不能說用一千個字來談,因為這個使命就是十個字二十個字,那有使命以後我們要談一個願景,願景是什麼?

剛剛談到說你希望年輕人回來就是個使命嗎?不過我覺得應該是更高的使命,如果在全球化的架構之下,我能夠永續下去,我想這個使命的觀點,然後再來說我本身的價值,也就是說我在看整個計畫的時候,這個計畫的使命、願景、價值,這些東西都有了以後,我再來談,策略是什麼,比如說透過社區營造是一個策略,把策略訂出來以後我再靠我們的執行,就是治理,那治理是怎麼做,那如果說我們要求一個《農村再生條例》要這些東西全部包辦,那有很多配套措施了

現在不是在講《農村再生條例》的問題,不過周志龍主任他也跟我談了很多,不過那時候我對這個沒有研究,他說他很慎重,我那時候沒有概念,但我也私下跟陳育貞老師談了很多,那宜蘭甚至是說發起一個從宜蘭觀點去對《農村再生條例》的一個看法,其實我等很久,等到現在一個多月了,不過兩位都沒有來,我有點失望,

那這是我對計畫的觀點,我們在看條文的時候,不要看太細,不要說要求他這個動作要做、那個要怎樣,那是治理的問題,就像我在談那個生態永續發展,國外訂的是一個原則性的問題,這個條文有沒有是一個開放的空間,信任的空間,怎麼做你的事情,變成一個社會結構,更多交流的機會,怎麼做別的事,但是問題就出在說真正去做之後問題會出在哪?

所以上次水保局的人在私下跟我講,他擔心在什麼?我想可能大家沒有在討論這個問題,那個徐教授他跟我說,這個陳情應該到中央去,不應該都到縣市政府,但是條例裡面有提到縣市,真的是水保局自己在擔心說,以後這些縣市政府那個陳情的主管者,要是說他因為這些法條有一些漏洞,就像《農發條例》也是很好一個構想,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我想這是一個問題。

至於說年輕人回到農村,以我在港邊社區的觀點,我從來不會這樣要求,但是我會強調說,如果說他退休了,他就是回到這邊來,我很要求這一點,五十幾歲退休的呀,他還有很多能量,那為什麼年輕人我不要求,宜蘭有多少人跟年輕的時候一樣?但是我跟你講喔,宜蘭有很多人是跟年輕人生活在一起,只不過是賴青松比較累,賴青松歹勢喔(笑),青松有來嗎?

其實很多人跟他一樣,我想我不會要求年輕人,說真的沒有多少空間,我在我的報告裡面鼓勵無毒生產,我高價收買花生,其實社會也是一樣,一堆人去參加,但是有多少空間呀?所以我覺得說把掛在嘴邊說年輕人要回來,我說全部港邊社區都給我生存,都給我經營我還是沒有辦法。

另外關於社區的動力,說真的這是一個盲點,沒有辦法知性的去考慮,社區-我有時候自己在想說台灣有多少社區都跟港邊社區一樣,你能夠營養午餐辦好就很不錯了,我哪裡能夠做那麼多?我後面有十幾個工作人員,還是父母在支撐我,不過我想這個社區就算給你十年、二十年,你搞不好也做不出什麼,

我覺得說整個策略面,剛剛曾教授提到說整個社會工程,包括教育,遊覽車來他就是給你停在那邊,他就是不開走,他就是說我十分鐘就好,結果上廁所之後就隨便他走了,社區營造什麼?一毛錢都沒有從他們身上賺到,我為什麼要歡迎這種遊客?但是這種遊客太多,遊覽來的時候我能跟他收個兩百元嗎?那不用來了。

我覺得那林教授也有問題,尤其在推動這個旅遊發展,好,謝謝!

林明賢副執行長:

不好意思,我其實很多話,在咱們的故鄉說話,讓我更想暢所欲言。就預算編列來講,九十八年度用農村再生建設與規劃這樣的一個名義,他已經編列了二十五點三億,那在今年的特別預算,四點五千億的特別預算,編了將進四千五百億裡面,用農村再生的這個名義,又編了將近一百多億,當然有些做農田水路生態他也把他放進去,但是實際上放在農村再生這邊,大概有將近一百億左右,

那這些錢目前在操作上面,水保局都採取自己掌握、自己處理的方式去弄,他們就分給各分局下去,那他預算執行包括特別預算、包括本預算,這樣加起來這麼大的預算,他怎麼去執行?所以現在他們怎麼看的,是預算通過了,如此一來就算說沒有這個法律他還是可以執行,因為他可以是作為一個計畫,不一定非要這個法律,

那如果訂定法律其實可以有很充分的時間來去弄,那他現在為了要消化這些預算,就叫各個社區去提案,所以你提兩百萬他說不夠給你四千萬,有的還給到八千萬的,《培根計畫》當初在做宣傳的時候,就提出「你想要一個八千萬的計畫嗎?來上培根的課」,用這樣的東西來做宣傳。也有給你幾千萬到一億多的,也有這樣的社區計畫,重點是在於我在預算分配上面我在哪個縣市做多少。

水保局花東分局的其實也有很坦白的承認,他們大概可以執行三億,但是三億給他要分配到六億,要把他一年要執行完,所以在這上面執行,在預算控管上面他就要求說四月要完成規劃,六月完成發包,這樣的發包執行才能有績效,到最後年度的考核執行,你只拿到80%,你發包過去了,沒有執行的還可以選擇保留,所以玩這樣的遊戲,他們就搞開口契約,還不曉得要做哪個社區,哪個社區已經核定通過也都不知道,所以我就先找規劃公司來了,那短短兩個月裡面,要去作規劃,但連規劃哪裡都不知道,你說這樣的規劃品質能有多少期待?

所以我們比較擔心的是這樣的問題,我相信今天聚在這邊參加會議的,大概都是台灣長期參與社區營造的人,我們對社區的營造有概念有想像的那種東西,其實我個人對社區運動有一個最基本的反省,就是說我們所有運動的過程,都希望能在運動的過程裡面保持「主體性」,這是個很學術的名詞,我自己會覺得說在參與的過程裡面,怎麼樣讓他去參與,去建立對自己的認同與自信,我覺得那才是最重要的目標,所以我比較期待說,大家都是這樣有心的人,除了說這些資源,老實說兩千億丟在農村難道不夠?

如果用台灣的例子來看,其實是不夠的,你又要讓台灣的產值用糧食去做一個指標,拉升到一半以上,或是有什麼樣子的目標訂立起來,其實兩千億根本不夠的。我覺得我們台灣的農村,在現有的資源體制下,大家都完全放在政治考量上,沒有真正針對這種產業發展上做有效的分配,而且錢是花在刀口上,我們完全不在考量之內。

所以這個國家、這個政府實在沒有什麼好期待,只能期待我們自己真正在做的人,我們真正的有這樣的想像,把錢花在刀口上,把這些來自人民的血汗錢,來想想這些錢怎麼樣用才有意義,這個是我們唯一能期待的,在社區工作者他真的可以去決定、去考量的,這才是台灣未來希望的所在,其實對這些政府,我覺得不管是誰當政都沒有什麼好期待的,現在的政府真的是「無能」兩個字可以解釋,謝謝!

張捷隆校長:

我有兩點補充說明,第一點就是曾教授提到的周志龍教授,我們非常希望能夠邀請他來,所以我們一直在邀請他,他一直是在模稜兩可的狀態,到一個禮拜以前,他才正式告知無法出席,為什麼不能來?他說他在《農村再生條例》確定之前,不管是通過或者不通過,他不在公開場合談《農村再生條例》,大概是他被罵的太多了,他以為來到這裡也會挨罵,所以他就不再來了,

但是我們實在非常希望他能夠再來,他是最了解《農村再生條例》的人,如果能藉著這次機會對話,我們就能對《農村再生條例》有更深的了解,所以關於這點我跟各位表示抱歉。

第二個剛才提到的,在宜蘭地區我們曾經開過會,討論《農村再生條例》,要擬出宜蘭觀點出來,這個當時我們的決議是委託林奠鴻老師,先做條理再給我們看,然後作出修正之後,要正式的對外公佈。但是到上個禮拜,都還沒有寫出來,上個禮拜我就打電話給仰山文教基金會秘書長林奠鴻林老師,他說草案還沒出來,我想大概就因為這樣,所以今天不敢來(笑),

但是我看現在才出來可能也太慢了,據說是禮拜二,立法院可能會強行表決通過,所以希望我們禮拜二能夠守在螢幕面前,看整個公聽會的審查和過程,現在時間大概延後了,如果還有時間的話,我還會再跟林秘書長再來協調,趕快把這個草案,把宜蘭的觀點先把他寫出來,然後給大家看一看,在宜蘭民間社團凝結一些意見,來對外公布,這個我們當初在討論的時候就有提出,非常謝謝各位的參與,謝謝!

(本系列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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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村再生條例》的美麗與哀愁(6) 黃錦峰老師分享

我想在座的你走過一個街頭的話,就會知道,假如我們的法,不管他是一個惡法,還是一個良法,假如我們的法讓他過了之後,你要知道他背後就有行政的公權力,還有所謂的專家系統附在上面,當他過了之後,任何人不管你今天是什麼樣的身分、什麼樣的地位、什麼樣的場域裡面,你還要去抵抗這個東西以後…

前言:

本文為「第六屆農村願景會議」中,「農再條例大家談-《農村再生條例》的美麗與哀愁」座談會的記錄整理系列文章,閱讀系列前文,請見文後連結。

黃錦峰老師:

大家好,請容許我用坐著的,因為座談就是「坐著談」,那我今天是唯一的與談人,其實「與談人」應該知道,那我希望我不佔用大家太多的時間,第一個,我先自我介紹,其實我才是真正的黑名單,那黑名單是因為以前我在教育業,就是屬於體制外的人物,所以有了黑名單,

走入一個社造界之後呢,二○○○年走入社造界之後呢,算來有八九年了吧,還沒有接過一張縣政府的公文,邀請我走進去,或是有縣政府安排的任何一場演講,那今天因為社大主辦的,所以我這幾年來我所出席的所有的場合,都是社大、仰山,因為我是這幾個團體的志工,我想很多人可能都跟我一樣是黑名單,但是,我可以跟大家報告,因為這樣,我們的接觸的更廣。

我還是回歸到一個農村再生條例,這樣的一個問題裡面,剛開始林教授談到其實台灣有一點弔軌,那我是覺得說,不管是我現在講,還是等一下大家有機會的話,我覺得說不需要討論什麼是弔軌的問題,因為宜蘭這個空間裡面,長期以來一直讓我覺得說,我身為宜蘭人是很驕傲的,就是什麼事都可以在公共領域裡面,大家一起來談,

宜蘭過去累積的民主經驗

其實曾老師可能不認識我,但是我拜讀你的文章,在二○○五年曾老師曾經在宜蘭來參加宜蘭的社區營造,他裡面有一些文章,其實我滿感動的,他提到宜蘭是有什麼特色,然後我覺得他裡面談到的一個最讓我心動的一句話,就是說今天宜蘭的社區營造,之所以有成果,他認為說這是從過去的民主運動,一路走下來,所能量的累積,我想這是很少人看得到的,

那這個累積的東西到底是什麼?而我後來把政府社造的衝突當作一個自己的研究,宜蘭這樣的一個場域,他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就是,大家所稱許的所謂宜蘭縣那段裡面,還有很重要的是所有的思考是從主體認同,在地的主體認同,然後敢於社會抵抗這條路前進,也就是說我們不必跟著人家一起走,我們要有自己的主見,要有自己的一個方向,在這個地方,沒什麼不可以談,因為所有的東西都有他正反的一面,你不必為了說別人貼標籤,或是為了說我今天只是看法不一樣,我就被人家怎麼歸類,我想這個我們不要去考慮,

那我先回歸到一個,剛談到確實今天的《農村再生條例》,我想這也是剛剛曾老師還有林副執行長就有談到這樣的問題,我想大家對什麼叫做《農村再生條例》,應該也有自己的一個看法,那我要強調的就是這個,他對我們的影響其實從現在到六月十六號,這個是個關鍵期,為什麼?

我想在座的你走過一個街頭的話,就會知道,假如我們的法,不管他是一個惡法,還是一個良法,假如我們的法讓他過了之後,你要知道他背後就有行政的公權力,還有所謂的專家系統附在上面,當他過了之後,任何人不管你今天是什麼樣的身分、什麼樣的地位、什麼樣的場域裡面,你還要去抵抗這個東西以後,你可能現在一個月可以去改變這個東西,如果法律通過以後可能你要花十年,

我想宜蘭最近發生了很多的例子,比如說,在座如果是宜蘭人的話就比較清楚,純精路的問題,縣政府就說你看他還沒有動之前,還沒有成為一個行政上面的一個政策的時候,我們去改變他,如果當他動土的時候,你要知道你今天所有的舉動就是一個「面對公權力」的問題,這就是一個為什麼我們講說當法律通過之後,其實那是一個很難去抵抗的一個東西,

還有最近一個頭城的一個事件,那奇怪為什麼今天一個情勢會改變,當廢土填下去的時候你連吭聲都不能吭聲,為什麼?因為縣政府先透過一個解編,合法的解編,當合法解編的時候,地主他就是有絕對的權力,縣政府也講「我沒有權力管,因為他已經解編了」,但是重點在什麼地方?在那個「解編」的問題,所以這是一個長期以來的社會運動,面對一個當他已成為一個合法、有公權力在他後面的時候,那是最難抵抗的,

那以我個人來講,以我自己參與這樣的一個案子有關切,其實我從去年年底大概有兩個多月,到之前是斷斷續續的,因為仰山承辦的一個水保局計畫,然後到年底的時候有上了這個培根計畫的課程,這樣的一個課程,確實我非常的佩服,就是說過去很少是用這樣的角度,不管社區願景的形成是什麼東西,都是從社區慢慢的一個課程去推進,所以這一點我確實非常的佩服,就是說這樣的機制,他是有社區營造的精神在裡面,

那當我上到後來的時候,我就很懷疑一件事情,這樣的一個案子在推動的時候,奇怪中間名稱換來換去的,我記得最早就是《農村再生計畫案》,你在年底之前你要寫入專案計畫進去,但是我知道今年年底過去後,是一個非農村的案子,這樣的一個情況出來,然後時間大家都可以回頭去想說,一個那麼大的案子,多少時間我們能夠完成這樣的一個社區意識,怎麼樣的去理解,

所以說他的背後,如果你參與過這個案子,靜下心來,因為社區營造本身,最主要就是讓我們從人的感受,而人的感受很重要,當我們在社區關懷之後,他應該還要把你的關懷提到另外一個層面,你今天不管說這樣的一個法令,和我的社區沒有關係,但是你要知道,他的法不是只有適用在你的社區而已,是適用在全國,當有一個社區,一個弱勢者因為這個法受到傷害的時候,你都要關心,

那我想今天大家會覺得很弔軌,因為在座的很多人可能跟我一樣,因為很多社區,因為你回去還是要面對問題,我還要這個資源,但是,我記得是兩回事,我要這個培根計畫在《農村再生計畫案》可以通過,但是,我可能也對這樣的一個《農村再生條例》,我並不能接受,那我覺得說怎麼辦?我更覺得這沒有所謂的衝突,這邊並不衝突,

社區建立自主性

像每次聚會,後來我發現這個問題之後,我跟社區講,第一個,你社區的自主性要建立起來,什麼叫做自主性?假如我的社區我再怎麼算,我一年裡面我只能執行三百萬,我只有三百萬的資源,那我就百分之百用我設計的角度去嘛,這是一個三百萬的經費,因為我們現在有經費了,你要我提一千萬、提兩千萬的經費計畫出來,那是你家的事情,因為社造本來就是長長久久的事情,

你如果在這個地方我覺得說「對呀,我還是堅持照我社區原來的願景,照我原來的想像」,一年如果讓你有兩百萬去好好去執行的話,就會皮皮措,那你如果今天突然之間只是給你一個禮拜、兩個禮拜,你要多提出個兩千萬,甚至到一億的話,誰來執行?社區最多只是個人頭而已,因為那個執行我們抽一百萬就是要公開發表,就是由縣政府由公家單位來執行,我記得說在這個地方,如果你社區本身有所謂的自主性,我覺得這沒有什麼問題。

再來,有關於條例的部分,我覺得說你既可以站出來,如果說你覺得確實他對台灣的社造理想非常的大,那我覺得說我們可以跳出自己的社區,我也去發表,不管我們接下來的行動是什麼東西,我覺得說你可以大大方方的去表達你個人的意願,這才是「社區營造」最重要的精神,當你到了某個情況的時候,我可以跳出我的角度,我可以跳出更高的視野,我來參與社會關懷,我可以參與這個國家的事務,

所以我覺得說如果你有很多人還在這樣之間的徘徊的話,我覺得說盡可以跳出來,這沒有所謂的互相的一個排斥,或是說因為是這樣,甚至於擔心自己的經費會不會減少,我覺得說如果是因為這樣的話,政府也差不多了啦,所以政府說我如果說今天講完了之後,你明天不找我了,我也認了啦,因為我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的,這是我最後一個在前面這樣過程裡面聽到大家所談到的,做一個簡單的圓,謝謝!

《農村再生條例》的美麗與哀愁(1) 請點選這裡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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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村再生條例》的美麗與哀愁(5) 林明賢先生分享

我會覺得說,大家在談社區也罷,談農村社區也罷,尤其我們宜蘭是以農業為主的社區營造,那在這過程裡面,我們對於那種農村農業的發展,可能要多做一些考量,那在談這個條例的過程裡面,是真的要看到這個條例出了哪些問題,真正對我們台灣未來的農業發展有幫助,是不是更要謹慎的去討論,而不是剛剛言語上…

前言:

本文為「第六屆農村願景會議」中,「農再條例大家談-《農村再生條例》的美麗與哀愁」座談會的記錄整理系列文章。

《農村再生條例》的美麗與哀愁(1) 請點選這裡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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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村再生條例》的美麗與哀愁(3) 請點選這裡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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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

我們剛才聽到一連串精采的報告,不過我們今天的主題是在說農村再生條例美麗跟哀愁,什麼叫做美麗跟哀愁,剛剛你也有聽到,我們在分享案例的時候,有很多正面的,也感覺到好像是一個很美好的未來,但是,我們也聽過很多,就是說用心良苦也好,或是我們有先見之明也好,你看到了,這樣好像不太好,以後也會不太好的事情,所以我們的主題就是在說這個,慢慢的把焦點再移回來,

接下來我們就還要再請我們的台灣企業協會的副執行長,再來跟我們說這些問題,還有,我們的黃錦峰老師從社區營造的角度來這個問題的時候,他有什麼美麗?有什麼哀愁?最後呢,我們還有時間,各位聽完之後,你對這些問題,你要怎麼樣來參與,你要怎麼樣對這再生條例發表你的看法,一個人問問題盡量不要超過八分鐘,更多的人來參與,我們現在用熱烈的掌聲來歡迎我們的林副執行長。

與談人(1):林明賢(台灣企業責任協會副執行長)

大家好,我叫做林明賢,我家住在蘭陽溪的溪畔,我們那邊純粹就是平地,沒靠山也沒靠海,所以資源其實不是那麼豐富,也大概就不大適合來發展這種所謂休閒農業,那我相信台灣這麼多的社區裡面,其實休閒農業他確實是要有一些特殊條件才有可能的,那我們農村其實比較重要的還是農業生產。

我以前雖然是出生農村,一直到大學之前大概都是在田裡、家裡、學校,這樣一個非常單純的農村生活,一直到台北唸大學的時候才從農地裡面解放出來,那大學畢業之後大概比較長的時間都是從事勞工運動,因為最近這幾年就是有到過幾個NPO,那正好在去年年底的時候到立法院,剛好又碰了一個《農村再生條例》的議題,他就拉回到自己的前半身,終於可以對自己出生的農村提出問題,那有一些關注。

因為在國會的方便,所以在這條例的審查過程中,來做一些簡單的研究,也看到一些問題,在這邊跟大家一起分享,我們希望可以跟大家共同來思考,如果政府真的要立一個這樣子以農生再生之名,那這個條例的內容,要怎樣編?真正的有辦法名符其實,而不是說掛羊頭賣狗肉。

農村人口老化凋零

那我們先來看一下,就是說這是幾個從我們政府機關的統計裡面,大概找出來幾個統計數字,大家可以簡單的看一下,就是說我們農村的加入者,那我們一般的所得大概所謂兼業的還有純農業所得,那純農業所得的比例其實佔了非常非常的低,大概兩成左右。

那農業人口的流失,表面所得的話還有三百七十萬左右,已經大概三百萬左右,事實上真的有這樣的人口我不是很清楚,那人口的老化,平均勞動年齡在44歲以下,那大部分的情形是65歲以上,就像剛剛曾老師講的就是說,未來十年就是我們老一輩的65歲以上的老農其實會慢慢凋零的,就像我自己的父親,就是一輩子種田的,然後本來想說他可以活到九十歲沒有問題,結果就八十五歲就告別他的土地,也就像曾老師講的,這個老農這一塊其實在未來的十年其實都慢慢凋零了。

那像我自己國小的同學,他還留在鄉下種田呢,這是之前的一個,最近也有一個回去,那大部分就是叔輩呀媽媽以前做田都六十五歲、七十幾歲,那現在五十幾歲沒幾個,所以這個比例上面就是說我們如果有仔細觀察農村你自己的週遭、隔壁,你就會知道,這樣的參考指數是真實的,那其實我們覺得我們這個農民老化的問題,其實真的是滿嚴重的,可能比這個數字來講搞不好還要多喔。

那糧食比例其實剛剛老師也有提到喔,其實以台灣這樣的一個寶島,氣候上面來講,我們的農業生產力是很豐富的,那大家可能看到說現在的農業產值可能不到2%、3%,以為很不起眼,但是,從這一次的全球金融風暴以後,搞不好大家會領悟一些思考,其實會造成這樣他不是原來就是這樣,

在一九六四年那一年之前台灣的農業產值其實還大過工業,第一次工業產值還超過農業產值,所以我們的社會不是很自然變成這樣子的,我們如果把時間拉長來看的話,我們現在社會走到這個地步,其實很多都是人為的,而不是政策面的,那這個部分我們在結論的時候再跟大家共同來分享。

來看農村再生條例

我們來看一下,那個農村再生條例,那你看到如果從一個條例裡面來開始去看到農村再生條例跟說其演化,那我們是把他那個再生條例推動的原則跟官方版本裡面,應依下列原則來看,綜合這三個,就是所謂農村整體建設,那第三個他就是他們在那個小項就是創造集村的用意,跟進現代生活,那其實講白了就是把那一套套回農村來。

大家都知道我們台灣的農村是集村還是散村,那個東西其實是有他自然的條件的,他歷史開發的背景是很有關係的,那這是要用同一套的集村模型,套上去就真的可以解決問題,那就真正可以符合他們講的四千個農村社區,就叫一個modle來處理,這其實是滿值得大家去討論的。

那我們再看看就是說,這個是我整理的文章,是政大地政系主任的徐志榮教授寫的一篇文章,但是他很客氣,他把看到的《農村再生條例》裡面的問題大概點出來,那其實每一個都不清楚,所以我自己跟他下一個新的標題「不清不楚的《農村再生條例》」,就說他對農村社區的邊界界定的不清楚,就像我們後面若有證據的話,那再生發展區他的內容,還有農村發展區他的法律寫得不清楚,

因為他指的就是我們在台灣現在所謂的法定計畫裡面有兩個,一個是都市計畫,還有一個區域計畫下面的台灣計畫就是所謂的法定計畫,那農村在這部法令下面農村再生條例裡面,所謂農村再生發展區的計畫,那是什麼樣的計畫?那是既有法定計畫,這個部分也不很清楚,那這個不同的計畫這個觀點不清楚,還有對於那種農村再生農地把關農業這個部分,其實也是不清不楚的,甚至講得更白一點,幾乎沒有什麼著墨。

那再來就是說,他的農村社區的標的,這個條例通過之後對於我們地方社區組織的發展,地方那種政治關係,到底會造成什麼樣的效果?還有整體的預防效果,其實這教授的觀點,那我們仔細來一下他的條文,大家看一下就是說,這邊什麼是社區?你要怎麼樣去整合?

這個東西我們大家看一下,他這裡面最重要的一章規定義的部分,那對於農村社區,那請大家看一下,這樣的一個文字,大家會對於社區有沒有什麼樣的概念,到底這個社區有多大,你這樣怎麼樣去做計畫?那這個東西問題的嚴重性,如果說我們純粹學理上面,概念上面去談社區,基本上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但是你扣點到他第九條這樣的一個效果下來,那這個真的可以做到嗎?

農村社區內在地組織因為你整合,那互推一個代表為社區組織代表,依據社區居民需求,以農村社區為計畫範圍,這個社區第一個抽象的概念,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那在以這個模糊的社區,來作為他計畫的範圍,我們都知道我們要擬定計畫的時候,那個範圍要很明確,可是這裡用一個不明確的社區概念來弄範圍,還要整合,那你要跟誰整合呢?我們要去做整合的時候,那個範圍一定要很清楚的劃定之後,那才有辦法去跟誰整合嘛,你對象都不清楚了,你怎麼去整合?

這個在實際執行上面,扣點到他的第三項,第二項就有更多問題,這個部分只能提一個計畫,兩個以上農村再生計畫,我一個社區如以何定?那你要退還重新整合,那這樣的操作這樣的法條設計上面,其實我們看到的像今天來報告大進社區,你會覺得我們有很多社區,我們的範圍其實是我們自己定的,像牛犁社區他跨好幾個村,那大進社區其實是純粹一個村,但是我們知道的這個農村社區,他現在是一個村嗎?搞不好我們一個行政區裡面,其實就有好幾個村,那你要怎麼去弄?

那他也不是一個村,好像也不是,因為社區的標準裡面也不是,那這裡面我一個社區發展協會,我做了這樣一個計畫之後,我報上去了,其他人我也跟你講說,我也弄一個計畫出來,那你這個計畫就要退回,那這個操作上面其實是大家都沒有去討論的說,這樣的法條設計會讓很多我們很有心在投入的到最後,這樣的一個法條設計,有少部分的就可以「那你來跟我談吧」,那一定會讓我們希望的一個所謂我們自己社區一個未來發展的一個新的方向,在這個地方會造成很多操作上面的很多個意外,那這個條例的條文設計裡面,他會產生一些問題,但是這個部分,一直好像沒有受重視。

就是我們很多從去年十二月開始,大家一直提出來,那馬總統也找這些關心農村陣線議題的朋友見面會談,那你說要求農委會,要再跟這條文做修訂,但到目前為止,農委會提出來的他們希望協商的版本、修正的裡面,這個東西還是沒有改變,那這邊就是剛剛提到的農村再生發展區,那到底是什麼東西,那這裡面我把他定義個這些文字把他拷貝出來,可能我們很多朋友大概都沒有去看,那大家在仔細去看一下這些文字,這樣的整合整備,指的是什麼?

那其實講的最白的,這整個整備技術是重劃的,那這重劃就是說在我們現有的法制裡面有兩個,一個叫做農地重劃條例,一個叫做農村社區土地重劃條例,那其實這個整合整備就是把這兩個條例一起實施,就是農地跟農村社區一個重劃合併在一起,

那因為當初內政部,因為我們的重劃是內政部管的,以前是省政府時代的組織,農地重劃總隊管的,那現在歸到內政部去,那內政部就是因為這個條例定的出來機關是農委會,那實際操作就是水保局,那內政部就覺得水保局你只管工程的,你根本沒有重劃的經驗,但是上面已經決定要給農委會管了,那他們持續的抵抗就是說「你不准給我用『重劃』兩個字」,所以他們就從日本抓了農地整合整備這個部分來,

那他的再生發展區其實就是這兩個,你們大家看一下這第22條的草案,整條是未來可能會改變,一個叫做實施農村再生計畫地區,這個指的是什麼?就是由農村社區擠出來的再生計畫,這是一種型態,那另外一個叫做實施整合型農地整備地區,就是他裡面一個定義,那上面的第一款這個部份叫做「由下而上」,這個是由農村社區提出來的,第二款叫做「由上而下」,是由地方的縣市主管機關,他可以去劃定的,去指定的,

所謂劃一個區域,那怎麼樣去選定這個地區,在這個條例裡面沒有任何的規範,在民進黨時代的提的農村建設條例裡面,他對於集村建設他還有選舉的規範,那在這個條例裡面去整合整備,他沒有任何規範,所以等於是說空白的授權地方限制政府,他可以任意去簽,任意去劃,沒有任何的原則跟遵循這樣,那其實這也是我們最擔心的就是所謂,這個條例裡面第三章會變成是農村新的圈地運動,那遷進來之後搭配後面的開發來講,其實是對小農是非常非常不利的,

那所以我們再來看這個計畫,其實大概就會曉得,就是說如果他的農村再生計畫就是由地方各縣市各區提出來的,那他這樣子規劃其實就是一個彙整型的,就我們宜蘭縣來講好了,我們宜蘭縣可能有幾百個社區,那他一年提出來搞不好二十個社區,那這二十個社區對宜蘭縣來講,他可能就是二十個點而已,那這個點怎樣去形成一個叫做「農村再生發展區域」呢?

他只是個點而已,不可能成為「區」,那這樣子的話,這個區會變成奇奇怪怪的,這個是很大的問題,你如果要堅持所謂由下而上,他絕對只能是一個彙整的,是尊重地方的,那跟由上而下絕對是衝突的,但是我們一般在行政上面談計畫的時候,絕對就是由上而下的,不可能是由下而上的,

所以他們在談這個條例過程裡面一直在提說,由下而上、由下而上,其實很能夠說服我們一般在從事社區工作的、社區營造的這些朋友,但是實際操作上他的條例裡面,這兩個「由下而上」、「由上而下」其實是很難統一的,那個是很對立的。

農村再生基金怎麼花?

另外一個大家關注的角點就是說這個農村再生基金怎麼花?怎麼用?就是說假設有一千五百億變成兩千億,那怎麼使用?那這個就是他們規劃裡面的用途,那不好意思,那自己要想喔,但是其實我們這樣看下來,其實他在這個部分真正會用到的,所謂跟一個產業活化,感覺上好像跟農業的生產有一點點關係之外,但是在後面其他的條文其實就不見了。

大部分的其實就是所謂的一個環境建設,公共設施,就是這個東西,大概是這個部分,那可見就是說因為我們其實對於農村再生這個概念,就是說今天農村會變成這個樣子,其實最主要的就是整個農業出了問題,就是說這個產業,他沒有辦法讓人靠著這個產業活下去,所以他才會到都市去,才會到工業去,工業不能去了,就像我幾年前說要跟我爸媽要回家種田,就是這樣子,

所以很多人要回去都回不去,那人口的老化其實是非常嚴重的,那你如果是再生的話,這些錢應該怎麼用?如果說都會很清楚的,農村人口老化這麼嚴重,那為什麼這樣的一個資源不來創造建構,這怎麼可以回去呢?讓這個產業真正可以活的還是人,而是土地可以保護,那沒有地的話,你大概就是很難,而不是這種農地的開發,

那另外這個部分就是說大概自己簡單想的,其實這個部分,是大家自己可以擴充的,就是說到底我們對於農村再生,是應該要怎麼樣子?那其實如果有些人對農村有點接觸,尤其是老農的時候,問題更嚴重,就是其實做大概沒有問題,那在這個裡面,這樣的一個再生條例裡面,這樣的問題他完全迴避了,當然很簡單推動他一個農村再生條例有什麼?那很可能這樣的資源到最後下去,那真的能對農村有幫助嗎?我們其實真的很大的問號,

那或許我們有一些示範的,有一些有利的社區或許可以得到一些資助,但是要說再生的話,一個政策其實是有優先順序的,那像日本在談農村再生的時候,他會把資源投注在所謂的偏遠弱勢的農村,但是這弱勢農村要怎麼樣去定義就會很清楚,但是在我們這個條例也沒有,

那我們十幾二十年來做的這種社區發展,我們現在看到的就是我們所有資源都放在這種早期已經投入的錦上添花的農村上面,而不是這種真正所謂的偏遠弱勢的農村,這也是在資源配置上面,那甚至說像剛剛牛犁社區講的那種社區生活的照顧,其實他也可以也是一個這樣的資源運用可能的方向,這個條例裡面完全沒有,

那回到我們最想跟大家一起分享的,就是說我們的農村的發展,其實他真的有多元性休閒的怎麼樣,我覺得這樣都OK的,但是我覺得應該要保留那種多樣性,那基本上談農業農村,其實農業還是一個根本,那怎麼樣能讓農業振興,讓更多人能夠回來,尤其在碰到這一次全球金融風暴,我們就可以更清楚的來談,來看到說這個農村農業的發展的重要性,

因為我們台灣全部都是所謂的出口型產業,而且最近這幾年大概都這樣子,那一般金融風暴之後,那你完全出口依賴的社會其實影響最嚴重,你看都市裡面失業的問題真的很嚴重,我現在在林淑芬的服務處,每天看到的都是來陳情的,其實是真的很慘,但是這個部分你在農村你還有一些地,還可以種些菜呀,你才勉強可以過得下去,但是離開農地了,什麼都是以錢為主的,那你沒有錢的收入了,問題其實很大的,

那所以農業要做幾個社會安全瓣,創造更多的就業人口,那因為這是內區的產業,但是你去看我們的農產品貿易,我們工業的出超,但是我們農業大量的入超,尤其我們包括稻米的話,從加入WTO到兩千年之前,你去看台灣的貿易農業統計,以前沒有稻米進口這一項,WTO之後,那個稻米進口的統計數字不斷的增加,

那農委會其實在推署說為什麼小地主大佃農,但是碰到什麼?碰到那種所謂的休耕政策,然後破功了,我曾經走訪屏東這些部分,就是因為農業的休耕,一期大概四萬五,兩期大概九萬,那因為有這樣子,所以我租地即使不考慮三七五減租的優先承購程序化,我租的話要九萬元,那你看你一甲地的收益,扣掉九萬元,你還有生產之財來講,根本不可能,

那為什麼我們會推動這種休耕政策,沒錯如果說真的可以讓土地休養珍惜那是好的,但是基本上都不是,基本上都是在貿易政策上面,在我們產業政策上面的決定,才會影響到這樣的東西。

最後我會覺得說,大家在談社區也罷,談農村社區也罷,尤其我們宜蘭是以農業為主的社區營造,那在這過程裡面,我們對於那種農村農業的發展,可能要多做一些考量,那在談這個條例的過程裡面,是真的要看到這個條例出了哪些問題,真正對我們台灣未來的農業發展有幫助,那是不是更要謹慎的去討論,而不是剛剛言語上提到的我是要被收編或是怎麼樣的運用資源而已,

我覺得要怎麼用去運用這些也都是好事,都是對的,但是在這現實的考量之餘之外,我們對農村社區未來的想像,怎麼樣去讓更多人可以依靠這樣的土地,可活下去,讓這個社會未來出現的問題,可以有一個解決的途徑,我覺得這個是大家可以好好考量的,謝謝大家!

從見面開始,期待再相見

從她的分享裡,提醒了我們關於藝術主體性的部分,藝術進入社區並非單純地服務社區,而是打破藝術在學院中專家分工的菁英發展模式,讓每個人都有機會藉由藝術的形式表達自我,進而展現生命的活力與熱情,藝術家進入社區…

醞釀許久的藝術家駐村行動,終於在見面會這天啟動了!

這天,是藝術家和社區居民的初相見。

這天,讓我們更確定了藝術進入社區的意義。

見面會的地點在我們最熟悉的南橫三星遊客中心,二樓空間雖不大,卻極適合營造出溫馨輕鬆的氣氛,正好符合見面會想要傳達的感覺,希望藝術以柔軟的姿態進入人們的日常生活,取代以往社區大學稍嫌生硬的「課程」。

早上,約莫九點,在二樓忙著架設器材、擺放桌椅的我們,聽見外頭人群相互問好的聲音,「哇!荖濃來了三台車」,這樣的驚呼聲傳了上來,探頭窗外一看,一群阿公阿媽神采奕奕的,好似出外旅行一般。

在社區伙伴們都陸續就坐後,見面會便準備開始,我先就整個藝術駐村行動,做一個概略性的說明與介紹,在災後推動藝術駐村的用意,以及最重要的是今年社大的工作重點之一,便是突破原有的學分制,設計更貼近農村作息/災區現況的學習活動。為了貼近社區,我嘗試用那十分「不輪轉」的閩南話和大家溝通,在每次和社區互動的過程中,慢慢學習和他們說一樣的話,思考一樣的事。

接下來是甲仙、小林和荖濃三個社區的自我介紹,雖然在見面會之前,我們已經帶過藝術家拜訪社區幾次,但因為要做自我介紹,社區也都或多或少的做了些準備,讓大家(包含我們工作人員)有一個比較概括性的認識。

其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荖濃社區,由新接任的社區發展協會總幹事詩倫來介紹,她是從台北嫁到荖濃來的外地媳婦,準備充足的她表示,因為這次的見面會,讓她重新認識了荖濃,從荖濃的地理位置、人口概況開始,到傳統文化、產業生態,最後以災後地景異變和發展願景做總結,詩倫活潑的肢體語言和帶著一點普通話影子的俏皮閩南語,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聚精會神,特別是說到荖濃傳說故事時,在場的阿公阿媽便紛紛你一言我一句的「補充」了起來,

她也非常適時的讓長輩在此時有表現的機會;當詩倫提到「荖濃≠老農」時,讓我不禁喉間一緊,一股想掉淚的衝動跑了上來,她先說一般人聽到「荖濃」,最容易浮上心頭的兩個字便是「老農」,接著談起荖濃社區裡那些有活力的人、事、物,來告訴我們雖然農村勞動力年齡偏高、中壯年外流甚多、隔代教養問題嚴重,這些都是一般人倒背如流的農村印象,且客觀來說,並無謬誤之處;

但仔細探究問題現象,在這些事實之中,終究有些美好的部分存在,六七十歲的農民仍舊生龍活虎地勞動、還是有年輕人留在農村、由祖父母照顧的小孩多半母語流利…,多面向的思考,不隨意下判斷與結論,是我們多次在社區走動、在田野裡學習得到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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荖濃社區發展協會的詩倫。

在事前多次的社區拜訪,以及和本次駐村行動的策展人華瑛討論評估後,便決定了在這三個社區蹲點的藝術家,分別是甲仙/華瑛;小林/純用;荖濃/正一、雨君、慧英,華瑛本身由於和甲仙已有長期的合作互動關係,一開始便決定延續先前的成果,探究深化的可能;

小林的部分,因為目前暫居在杉林組合屋,試圖重建一個新小林社區,組合屋園區有環境與景觀改造的需求,又新社區處於變動不止的備戰狀態,需要一個社區工作經驗充足的藝術家,因此便請回曾是社大講師的純用歸隊;

荖濃有平埔族的歌謠和舞蹈文化,但卻逐漸步上凋零之路,希望藉由劇場藝術結合音樂與舞蹈,並引領社區居民說出自己的故事,正一是年輕有熱情,也有豐富劇場經驗的好手,搭配從社區說故事媽媽出身的雨君和慧英。

稍事休息後,接著便是藝術家們的介紹。華瑛先是放了一部短片,片中紀錄了她在屏東投入社區劇場的過程、社區媽媽們的身影,她告訴大家這只是一種可能性,戲的上演與否並非關鍵,而是走出家門、走出自我限制的每一個人。純用談了他在嘉義的一些經驗,帶了幾本書來,他爽朗的笑聲震盪在空氣裡,令人印象深刻。

正一、雨君和慧英以一齣即興短劇,說明了他們第一次來到甲仙和見到社區居民的感受,一方面是困擾於路途的遙遠,山路的蜿蜒旋繞,另一方面是感動於社區居民的熱情大方,他們生動活潑的表演,逗得每個人哈哈大笑。

見面會最後,還有一為遠道而來的藝術家與我們做經驗分享,她是吳娟,有在嘉義、雲林、馬祖等地駐村的經驗。

從她的分享裡,提醒了我們關於藝術主體性的部分,藝術進入社區並非單純地服務社區,而是打破藝術在學院中專家分工的菁英發展模式,讓每個人都有機會藉由藝術的形式表達自我,進而展現生命的活力與熱情,藝術家進入社區,除了主動出擊認識左鄰右舍之外,還要學會觀察、發現社區裡「泡茶聊天」的所在,此外,也要耐得住寂寞,當駐村初期,還無法獲得社區認同的時候,除了心態上調適之外,試著自己慢慢開始創作,一個禮拜、兩個禮拜過後,便不難吸引更多好奇的眼光。

吳娟的分享結束,在等待午餐備妥之前,在場的所有人團團圍坐,輕鬆也隨意地聊著一整個上午下來,每個人各自的感受和想法,荖濃有一位阿公便說起自己曾以編織的手藝獲得全國社區比賽第二名的殊榮,若大家有興趣,他可以教大家這項手藝,又一位阿媽說要講故事她最會了,期待藝術家來到社區後,可以聽到他們很多的故事,大家便開始七嘴八舌地聊了起來,直到外頭傳來飯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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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坐的大家,隨意地聊著。

這次的午餐請甲仙愛鄉協會的伙伴和社區的新移民姊妹們為大家準備了極有口碑的南洋料理,食材來自社大農業班的實驗公田,姊妹們先為我們一一介紹了每一道料理,以及其中好吃的秘訣。在遊客中心一樓戶外的小庭院,枝葉婆娑,好不涼爽,大家自由自在的用餐、談話、走動,慢慢相互認識,直到碗盤都見底,才驚覺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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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妹們為大家介紹每一道料理。

離開時,我們不止說再見,我們說下次哪天再見,社區伙伴、藝術家和我們工作人員期待再見面的心情都是一樣熱切的。

螢火蟲還在,南沙魯也還在。避難屋已有了好結果。

當外界猜測著南沙魯已遷村、已不存在時,那個小小村落裡,一直都有一群人, 在為自己的家奮鬥,他們是山的小孩,唯有在山林環繞下才能自在自適,兩百多天了,他們還在努力,因為他們要努力讓南沙魯一直都在。

編按:

那瑪夏鄉的南沙魯村,雖然有多數居民搬進杉林大愛村,但仍有20戶左右,100 餘位村民留在山上,重建家園。以下兩篇文章,一篇是輔大生命力記者針對南沙魯避難屋最新進度的報導,另一則為到山上訪友的Aping 寫下的心情故事,請讀者分享山上的南沙魯重建和居民感受。

一、南沙魯避難屋取得縣府同意 周六舉行musaul儀式

文/ 劉瑋婷(輔大生命力新聞網記者)

懸宕已久的南沙魯村(民族村)避難屋在上周已正式接獲高雄縣政府行文同意興建,周六(4/24)將在民族平台舉行musaul儀式。

選擇返鄉重建家園的南沙魯村民在4月17日晚間召開重建會議,趙文彬牧師與世展聯絡後,得知縣府已經發文正式同意避難屋的興建,台灣世界展望會已經正式接獲高雄縣政府公文,族人ibu表示,「這就像是拿到了一個通行證,是一個指標」。ibu認為,拿到了公文之後,一切就變得明朗化了,也代表著重建的腳步可以走得更穩健。

村民在12月開始與世展接觸,1月份雙方開始討論避難屋的相關援建事宜,起步之初,村民們首先面臨的就是土地問題,部分族人在平台上並沒有土地,ibu說:「那時候想說沒有地的要怎麼辦,其他人在上面有地但也不大,後來有一位族人表示土地願意被徵收,村民們決定共同集資買下這塊地號為521的土地」,這塊521土地,就是未來避難屋即將興建的地方,縣府核准這塊土地上可以興建六大棟避難屋,一棟可容納20人,內有簡單的衛浴設備。

基督長老教會也先撥款兩百萬協助村民整地,建築師亦將在這周上山跟村民談避難屋的設計與相關細節。民族村重建會委員tahai表示,周六的立柱儀式在布農族裡,稱之為musaul,意思是在選定的土地上,先行施工一小部分,象徵標誌了這塊地,即將在未來進行開工的工作。

得知政府發文同意的消息後,在重建會會長李長榮的呼籲下,村民們隨即也在會中決定,隔天就集體到民族平台砍草,做初步的整理工作。18日午後,南沙魯的族人一起上山,回到當時避難的地方,族人們看著留在平台上的鍋碗瓢盆、應急的生活用品,一邊除草,一邊回憶起事發當時,漫無止盡的等待直升機救援的心情。

民族村民Aping說:「那幾天,每天一到下午4點,風雨就開始變大,看著遠方的山頭跟手掌一樣大的太陽,但我們頭上卻是陰天」。另一位婦女則收拾起當時用的碗筷,說:「這是八八水災紀念碗,我們要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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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螢火蟲還在,南沙魯也還在

文/Aping

數不清這是我第幾次走台21線進入那瑪夏鄉,看著路牌的里程數漸漸減少,燈光愈來愈近,那瑪夏人的家也就在不遠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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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到南沙魯,是在去年的聖誕節,南沙魯人在經歷八八風災後的第一個聖誕節,篤信基督教的他們,對他們而言,聖誕節就像是平地人的春節一般,空氣中是歡樂的氣息,家家戶戶都在享受團聚的美好時光,報佳音時,族人們會大方的提供點心、飲料,數量多到必須有青年背著籃子跟著報佳音的隊伍行走,得來回教會好多趟,才能把大家的熱情給裝完。

凌晨四點,山區的溫度讓我這個平地人必須穿著厚重的外套才有勇氣站在冷風中,但對南沙魯人而言,這樣的天氣不算非常寒冷,也許那是因為,那個夜晚,悲傷比寒冷還要更深重許多,這一年的夏天,他們失去了家、失去了親人,這個原本該是快樂團聚的日子,空氣中不是歡樂的氣息,而是無盡的悼念跟追思。

名為報佳音的儀式,在這一次,部落以沉默行走,繞村莊一圈的方式進行,每一個路口會有牧師跟長老們帶領大家禱告,告訴往生的族人們,在這個團聚的時刻,他們沒有被遺忘,就算失去了家、再也無法與他們相見,但思念會一直延續下去。每一位族人們手上都握著蠟燭,小小的火光,隨著微風搖搖擺擺,沒有人大聲哭泣、叫喊,但卻能聽得見低低的啜泣,以及點點淚光,沒有恐懼的眼神,沒有遲疑的步伐,黑夜中還能看見的,是緊握的雙手。

我聽不懂布農族的母語,但一刻,我強烈的感受到他們對於家的眷戀,對親友的思念,對山林的依賴,對上帝的信仰,那是我第一次試圖跟上帝說話,我真心的祈求,祂能給這些人再多一點力量,讓他們面對未來漫漫的重建路,能有更多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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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次上山,我們依然循著台21線走,指示牌不斷出現在我們眼前,提醒著我們險降坡、險升坡的高度,看著走樣的河道,春天也在這裡開始,梅子與水蜜桃的採收季開始,螢火蟲依然在樹林裡穿梭,那瑪夏依然是那瑪夏,外界誤以為遷村的南沙魯也依然在入口處閃著家屋燈火。

南沙魯還是南沙魯,雖然居民少了許多,但現在的他們,開始了重建路,漫漫重建路,他們慢慢走,一步步走得踏實,為的是讓家園回到過去的樣子,族人們整理出一個空間,有雕刻班、編織課程。目前正值梅子與水蜜桃的採收季節,婦女們一起打梅子、製作脆梅、爛梅,只要在一戶人家屋簷下作定,大夥就開始動作,他們的家庭觀念不設限於自己的家,而是整個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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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21線造成人員傷亡,卻是他們回家的路,在外工作的布農人說,下班後回山上過周休假期,縱使要開上兩個小時的車,卻一點也不覺得累,只要想到是要回家,這條路不遠,也不可怕,因為在路的那一端,是家。

當外界猜測著南沙魯已遷村、已不存在時,那個小小村落裡,一直都有一群人, 在為自己的家奮鬥,他們是山的小孩,唯有在山林環繞下才能自在自適,兩百多天了,他們還在努力,因為他們要努力讓南沙魯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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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與莫拉克新聞網共同刊登)

展望北投溫泉博物館的未來及發展

北投溫泉博物館有別於公辦公營或公辦民營模式,開放更多空間讓社區代表得以參與地方博物館的決策與營運,體現了社區參與的精神,為停滯的館務運作注入新的活力;然而,此一經營模式仍然相當脆弱,實際運作面臨重要問題…

1913年6月臺北州廳仿造日本靜岡縣伊豆山溫泉的方式建造北投溫泉公共浴場,是當時東亞最大的公共浴場,歷經時空流轉,管理使用單位更迭,逐漸傾頹、荒廢;1994年一群北投國小師生因鄉土教學而發掘了這座荒廢的浴場,並撰擬陳情書為這座公共浴場請命。在地方熱心人士奔走、努力下,1997年2月20日經內政部核定公告為三級古蹟,後續進行修復及古蹟再利用,終於在1998年10月31日成立北投溫泉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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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投溫泉博物館榻榻米大廳,照片來源:組員提供

義務服務及經營管理委員會之成立及其效能

北投溫泉博物館曾是國內第一個由社區民眾自動發起連署而搶救下來古蹟,並轉變成博物館的案例(北投文化基金會[1],2004:16),後因政府經費不足,規劃委外經營,引發居民反對聲浪,2004年3月提出公私合營構想,成立「義務服務暨經營管理委員會(簡稱管理委員會)」,由政府及居民共同商議年度經營管理計畫以及財源籌措管道。以下針對該委員會之實際運作機制及效能,進行回顧及檢視,並思考如何有效落實公私協力之目標及初衷。

根據臺北市政府文化局(簡稱北市文化局)與社區之初步共識,北投溫泉博物館由北市文化局支援人力,並與社區義工共同分工,其中,館務基礎業務,包括行政票務、管理維護由政府承擔[2],社區則協助公共服務、公關文宣、展示研究、教育推廣等[3]

北市文化局表示(北投文化基金會,2004:22),該委員會共有17名委員,其中,社區里長、草根團體、學校佔13人,臺北市政府4人,並共同訂定組織章程(詳如下圖)。北市文化局也成立專戶,接受各界捐款推動館務,讓北投溫泉博物館得以維持非營利的清新形象,此外,定期由學者專家進行博物館評鑑,每年提出營運成果接受各界公評。

目前除評鑑外,其他都照常運作,沒有改變,該委員會只在第1年接受過評鑑 ,當時出席的3位委員都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運作模式,北市文化局應該給予全力支持 ,同時聲明這一模式也只有在北投才會成功,因此之後就沒有再進行評鑑了[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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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投溫泉博物館義務服務暨經營管理委員會成員及職責表(北投文化基金會,2004:26-27)

參照北投文化基金會於2005年3月7日轉載東森新聞報地方中心報導,時任北投溫泉博物館館長之張思耘表示,自從該委員會成立後,展示活動明顯增加,舉辦期程亦較長,委員會也主動策劃並帶入各項資源,例如:舉辦教師研習講座,提昇博物館主辦活動的能力,展示活動也比以往更為豐富多元,積極開創不同的面貌[5]

換言之,北投溫泉博物館有別於公辦公營或公辦民營模式,開放更多空間讓社區代表得以參與地方博物館的決策與營運,體現了社區參與的精神,為停滯的館務運作注入新的活力;然而,此一經營模式仍然相當脆弱,實際運作亦面臨下列重要問題:

首先,財務缺乏穩定規劃,館務亦無法尋求中長期規劃。目前北市文化局的態度是維持博物館的基本營運預算,短期所需館務人員由局內其他業務編制下支援,也就是說研發、活動、出版均仰賴募款或社區贊助;長期而言,人事費用亦由管理委員會自籌財源來因應,這將對於博物館造成相當沉重的經營壓力。

其次,臺北市政府與社區代表之權責不清,難以充分發揮組織的效能。在目前之組織架構下,管理委員會負責審定年度經營管理計畫,並開發財源籌措管道;但是,館長為北市文化局派任,直接向局長負責,如果財源籌措不理想,或者館務運作不如預期,臺北市政府與社區之權責又將如何界定呢?

再者,社區代表的產生辦法仍不明朗,社區參與機制需要進一步擴大。扣除里長及學校代表,社區團體及居民代表只有7個名額,該如何設計參與機制,才能兼顧公平、民主精神,同時又保有組織機能的效率呢?

如何落實公私協力之目標及初衷?

本小組參考北投文化雜誌內容(北投文化基金會,2004:23),提出幾項願景,希望能加強北投溫泉博物館之公私協力機制與功能:

l 終生學習:北投溫泉博物館如何自我學習,並引發社區居民的自我學習力,使地方文化館成為社區居民終生學習的場域?

l 獨特魅力:北投溫泉博物館如何可以塑造自己獨特的魅力以吸引訪客?如何增加遊客再度造訪動機,如何尋覓研究人員並給予支持?

l 社區營造:北投溫泉博物館常因陋就簡而趨於保守,對於社區內部如何扮演社區營造之協助及協力角色?

l 永續經營:北投溫泉博物館無分大小都需要花費人力、財力、物力,地方文化館或許容易尋求社區資源及志工協助,但是,後續營運經費如何籌措?

l 政府認知:公部門究竟如何看待北投溫泉博物館,是任其自生自滅,偶爾給予補助,還是視為地方教育的重要機構,而有長期支持的機制?

終身學習、獨特魅力、社區營造、永續經營等,都是博物館的願景,如何讓願景落實,具體的經營模式便是實現希望的載具。北投溫泉博物館由居民爭取推動古蹟保存,提供各種文史資料、國寶北投石,貢獻規劃構想之智慧財產與心血結晶,應屬於全體社區居民之公共財產;北投各社區團體、商家業者,多年來亦全力配合各種文化教育、旅遊推展活動,是社區共享之優良公共空間,沒有委外經營的條件和理由。

透過2004年推動之公私協力方案,希望能讓北投文化的保存更加完整,也更貼近社區居民想法與需求,該機制已運作數年至今,本小組認為北市文化局應投入更多心力及資源,非將大部分工作交給社區居民,如此一來,方能有效提升北投之活力及魅力。

參考文獻

北投文化基金會(編輯),2004,〈專題一:溫泉博物館何去何從-社造協定公民會議〉。《北投文化雜誌季刊》7:5-28。

(此文為國立臺北教育大學文化產業學系98年度第1學期「文化政策」課程之「生態博物館工作坊」的分組書面報告,除撰稿者外,小組成員尚包括陳毓玲、陳品儒、朱慧慈、陳玫蓁。)

註釋:

[1] 全名為財團法人台北市北投文化基金會,此為簡稱。

[2] 行政票務包括:一般行政、文書、場地使用管理、票務管理、志工人力協調等;管理維護包括:館內各項事務機器、古蹟建物之管理維護、修復工作等。

[3] 公共服務包括:遊客服務、導覽解說、服務台等;公關文宣包括:對外交流、合作、媒體接待、文宣;行銷及活動企劃案等;展示及研究包括:辦理研究調查、刊物編輯出版、口述歷史採集、文物徵集、展示策劃等;教育推廣包括:辦理教育推廣、課程講座、表演活動、館慶活動等。

[4] 本小組洽詢台北市八頭里仁協會有關義務服務暨經營管理委員會之運作現況,並針對回覆內容進行整理與摘錄,特此感謝。

[5] 資料來源:http://www.ptcf.org.tw/ptcf2/modules/news/article.php?storyid=312。

三方會議無交集,魯凱重建仍未定案

魯凱族人期待與政府、慈濟進行的三方會談,可以具體「溝通重建問題」,不過因現場時間和議程配置之故,許多疑問還來不及討論,原先各界認為三方會談後,魯凱重建模式應有突破進展,目前尚無明確圖像。

從3月中旬的連署至4月15日的說明會,魯凱族人不斷的爭取族人蓋永久屋的參與權。在4月14日,部落立即召開共識會議,邀集部落的力量,將所有的訴求及疑問匯整成條理通順的文字敘述。目的就是能夠為即將遷村的部落居民,爭取屬於族人的「重建參與權」,好讓未來遷村到山下的族人,能夠有個安定的生活。

備受矚目的4月15日的說明會,先由霧台鄉長顏金成發言,說明族人出席目的,再由阿禮頭目包基成、阿禮部落杜達偉牧師、佳暮村長柯五郎、柯海燕代表逐一將4月15的「訴求共識」向政府以及慈濟單位簡單說明後,即由慈濟的副總執行長林碧玉向在場的魯凱及排灣族人說明關於慈濟蓋永久屋的相關事項。

由於林碧玉副總在談話中強調:「我們沒有必要說謊」,讓現場族人感到納悶,因為阿禮頭目包基成所訴求的提案中,沒有提到慈濟不誠實的話語,僅是提出魯凱訴求;另外,也有族人反應,在這場「說明會」中,「政府」、「慈濟」、「魯凱族」要說明與討論的事情,為何會與4月14日縣府和部落確認的內容不同,這場說明會並未做出明確決定,反而留下諸多問號。(當日影音記錄,請見文後附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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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5日三方場合中,霧台鄉阿禮村頭目包基成代表族人提出訴求表示,「應給與部落參與慈濟的規劃或設計藍圖的相關諮詢,再依部落共識規劃設計。」

一、魯凱族的訴求

1.阿禮頭目包基成:尊重魯凱族部落災後重建的主體性與完整性,給予部落(或委任的代表)參與基地規劃或設計的相關諮詢,在依共識規劃設計,誠信原則訂立契約,承諾背書公告,以安撫(置)災民。

2.杜達偉牧師:禮拜堂是族人生活的重心,每個部落有三間教會,是部落最基本的訴求。

3.柯五郎村長:族人依照營建署所頒布的申請準則,為何許多申請戶未通過核准?

4.柯海燕代表:長治分台在規劃的開始,並沒有達來村跟德文村,如今要開始蓋了,才突然告知部落?請政府說明。

長治分台在規劃一開始的相關會議,政府只邀請魯凱族人來討論,卻在4月15日的說明會,告知部落也會邀請德文與達來的部落入住,「但這些安排都不是原住民自己做的決定」。誰會拿石頭砸自己的腳?還是,是原住民提出選擇這樣的方式,造成自己族群間的對立?假設達來村與德文村也提出要申請永久屋,假設政府一開始就安置兩村的排灣族人入住長治分台,為何沒被邀請一起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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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2日參與縣府召開「慈濟長治永久屋基地」說明會的魯凱族村長及代表,現場有邀請遷村的魯凱族人,卻沒看見達來村與德文村的族人被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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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長豐工程顧問公司所規畫的開發分析內容,也只有「阿禮村、吉露村、佳暮村、古川社區」等四個部落,達來村與德文村沒有納入規劃。計劃目的並用紅色字體標示遵循重建條例「尊重地區人民、社區(組織)、文化及生活方式」之精神。

二、政府的解釋

對於當天的「說明會」,縣長表示:「社會資源有限,希望大家能夠體諒。」對於外界對慈濟被誤會,縣長則說明,慈濟守規矩反而被質疑,縣政府邀請辭寄來蓋房子,縣政府願意承擔一切。

而對於德文村與達來村一起入住長治分台,則表示「希望大家都是災民,都互相接納。」

至於族人申請永久屋就會失去山上家園的疑問,他也一再強調表示:「有永久屋就要放棄山上的家園,我也講過一百遍了,就沒有這回事,還是要再問。在網路上這樣被流傳,我就感到很疑惑,我再說一次,永久屋跟山上的祖籍地毫無關係。」

三、慈濟的說明

當天的「說明會」,除了負責設計永久屋的慈濟建築師,說明永久屋的配置與活動中心規劃外,慈濟也邀請了住在高雄「大愛村」的一位魯凱族長老以及布農族青年,分享在高雄杉林大愛村的「快樂生活體驗」。

魯凱族的長老表示:「慈濟蓋房子很好,大家要相信慈濟蓋的房子不錯。」

而布農族青年則表示:「很開心代表原鄉部落的布農族來分享,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非常感謝慈濟用『愛的教育』不分晝夜,一路的陪伴著我們。」對於外界對慈濟的看法。他也說:「大家不要只看到的媒體負面報導,因該要用心去看慈濟的用心,那不是一篇文章就可以寫得出來的。」

除此之外,也與在座的大家說:「布農族傳統文化不一定是好的文化。就像剛剛林副總說的,尤其是菸跟酒的部分,對族人壽命有影響的部分應該要改善,這樣對族人的健康才是好的。」當所有的分享結束後,這位布農青年也在離開前,雙手合十對大家說了一聲:「感恩」!

這個舉動引發現場魯凱族人一陣笑聲與議論。

在大愛園區入住者的分享後,針對援建長治分台永久屋一案,慈濟副執行長林碧玉表示:「我們尊重大家,更要尊重捐款的人。這筆款項來自全球52個國家,命名為大愛村有什麼不好?」

另外,對於外界對高雄大愛村內「路名」的質疑,她也表示,這是居民的要求。她說:「他們(杉林大愛村居民)希望應該要從大愛出發,不要分原民,不要分漢人。」並接著說,「我們沒有必要說謊。」不過魯凱族人在當天的「說明會」中,都只是提出對於未來長治分台的規劃訴求,並沒有表示慈濟說’謊,為何林副總說:「我們沒必要說謊?」反而引發族人討論。

會後林碧玉接受原民台訪問時,也再度強調:「如果大家對於未來的生活空間有疑問, 可以去杉林那邊, 因為已經有一個MODEL在那邊了。大家可以去參觀可以去問先不要看媒體看那些住在那裡的人那是最真實的對於部落居民的生活方式我們不希望干擾他們我們希望他們自立自強我們希望他們有無限發展的空間。」

「那還有如果房子蓋好了交出去了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這是對我最輕鬆如果是現在就決定不蓋我也是最輕鬆我剛剛在講,我們要做大家喜歡的事,如果我們蓋的房子大家不喜歡,我們就不該拿大家的錢來做這樣的事。如果選擇慈濟來蓋,我們也很願意承擔。」

四、教會的空間

針對族人關心的教會用地問題,林碧玉表示:

現在核准的住民是167戶,這還包括了三地鄉。霧台只有140幾戶的村莊 ,如果有12個教堂的話,那等於10戶就有一個教堂。我想,這個對我們來講,我是覺得說,尤其是在這麼長的一個空間,我們要怎麼融合在一起。至於這個部分,我還是必須要強調說,我們並沒有不要蓋教堂。但是,如果12 間教堂,我相信,我們慈濟馬上會有很嚴重的批判。凡事要合理化,我們要做合理的事情,只要是合理的,我們一定會去做。」

鍾思錦牧師則起身表示:

魯凱族人所訴求的其中一項是預留四個部落的12 間教會用地。』有要求慈濟蓋教堂一事。在根據4月13日在縣政府召開的會議,縣政府也表示目前通過申請入住的是第一批,未來還有第二批。教會用地的預留,是準備給未來所有入住長治分台的魯凱族人,所以一間教堂是否只有10戶信徒?或這個意味著,根本沒有第二批,那其他部落的人要住那裡?」

針對這個議題,縣長則表示:「現在教會做禮拜的習慣已有很多變更,大部分都是作家庭禮拜,很少上教堂了。」

針對縣長發言,鍾思錦牧師再次提問,他提出質疑:「每一個部落,每一個團體,都會有一個公共的禮拜堂。對縣長所說的,現在很多地方都已開始作家庭禮拜,可能一半對,一半不是很正確」。

鍾牧師也表示:家庭禮拜的確有凝聚家族情感的作用,也不失其對宗教的儀式的尊敬。但族人的訴求表達,在原住民部落的公共禮拜堂,是凝聚族人情感重要的聚會方式。政府強烈表示尊重原住民,為何又要部落選擇另一種方式作禮拜?

最後鍾牧師也強調表示,「是原住民部落不喜歡家庭禮拜?還是政府不尊重重建條例?希望未來不是用這樣的方式來面對重建的問題。」

不過鍾牧師尚未結束提問,隨即被縣長用「謝謝」一詞,來結束族人對於重建問題的提問。鍾牧師也很客氣的坐下,尊重與會的族人及NGO不再發問。縣長則立即說明:「今天純粹是對長治台配置的說明,宗教教會的事情,是另一個層面

另外,台邦.撒沙勒教授在會中也提出各人的看法與建議,相關內容已於16日刊登,在此則不再詳述,包含現場未完成的提問和意見,請參考台邦撒沙勒撰寫之「魯凱『長治分台遷村案』的三個問題和二個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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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牧師表示,「希望未來不是用這樣的方式來面對重建的問題。」

小結─沒有具體結論的三方會議

4月15日這場將近兩個小時多的「說明會」,在慈濟副總執行長林碧玉用了將近一小時的時間,說明了「慈濟的立場」外,加上目前住在高雄杉林大愛村的布農族以及魯凱族人親自到場分享住在「大愛村」的感受,時間已經剩下無多,關於族人提出的訴求,屏東縣長則表示,是「縣政府邀請慈濟來蓋房子,一切都由縣政府承擔。」

原先魯凱族人期待的是與政府、慈濟「溝通重建問題」,卻只聽到慈濟蓋永久屋的立場說明。而在時間的限制下,族人也無法繼續提問。在一場尚有許多疑問來不及提出的「說明會」,魯凱族人還有哪些疑問?對於12 間教會用地的預留,縣長表示沒有辦法,魯凱族人又該怎麼辦?記者會再繼續追蹤做後續相關報導。

附錄:0415會議現場錄影

製作/ 風翦樹

 

 

內容摘要:

4月15日,風災發生後的八個月,屏東縣政府、慈濟基金會及

霧台鄉的魯凱族人,三方終於有機會面對面的來溝通問題了。

為了這歷史性的一刻,阿禮部落大頭目包基成做足了功課,從「一攤血」的故事到拜讀證嚴上人所著的靜思語,誠意十足地表達族人的訴求及善意,希望慈濟可以尊重部落的主體性及完整性,對於未來族人遷居的地點爭取參與規劃的機會,期待得到對方的善意及回應。

而三個多小時的會議下來,災民與NGO彼此間的認知與「尊重」仍然存著很大的落差。魯凱族人所期望的「尊重」是參與規劃的機會與暢通溝通的管道,而慈濟方面卻在結果上給予了「尊重」:「你們不喜歡,我們可以不蓋。」

延伸閱讀:魯凱『長治分台遷村案』的三個問題和二個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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