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力姆部落」誕生─中間路永久屋落成入厝

屏東縣牡丹鄉中間路部落永久屋,在公部門協調、世界展望會協力興建及英業達集團的贊助下,共興建45戶,每戶32坪。日前舉行永久屋入住典禮,並以當地地名「普力姆puljimu」作為新部落的名字。

屏東縣牡丹鄉中間路部落八八風災後被劃入特地區域,歷經一年多,在公部門協調、世界展望會協力興建及英業達集團的贊助下,共興建45戶,每戶32坪。28日舉行永久屋入住典禮及揭牌儀式,並以當地地名「普力姆puljimu」作為新部落的名字。

入住典禮中邀請中間路巡理會獻詩祝禱,以及原住民文化園區傳統歌舞、中茄社區傳統歌謠表演,並將象徵開啟入住之門的大鑰匙道具交給部落耆老,同時行政院莫拉克颱風災後重建推動委員會也由林中森執行長代表致贈每戶入厝禮金1萬元。會後,與會來賓與部落代表也一同在新部落種下牡丹鄉的鄉花-野牡丹,象徵種下生生不息的希望。image002
災後重建推動委員執行長林中森代表政府致贈每戶入厝禮金1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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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東縣長曹啟鴻跪在地上為種植在新部落的野牡丹覆土,讓旁觀的居民好感動,喊著:「縣長加油」

林中森說,重建過程中政府與NGO的充分合作,各取所長,已獲國際社會的讚賞。屏東縣長曹啟鴻表示,除了感謝世界展望會在過程中,不厭其煩地與居民溝通,以符合居民最大利益為考量。另外也對臺北市政府表達感謝,北市府的善款也透過展望會提供給居民,入住時所需要的家具及家電。

台灣世界展望會會長杜明翰會長強調,重建不只是恢復原來的生活,而是要比以前更好。永久屋建造考量文化傳承、環境保護、減災與防災等許多因素,並且「離災不離村,離村不離鄉」,中間路永久屋的入住,是八八重建嶄新的一頁,也希望普力姆的居民們能夠綻放出如同牡丹鄉花野牡丹一般的活力。

對於新部落的誕生,入住中間路居民皆表示興奮及期待,中茄社區發展協會理事長詹德行除了表達對於援建單位及政府的感謝,也期望政府能繼續在居民就業及產業轉型方面給予輔導、協助。他說,近期年輕人有回流的現象,希望搬到新部落可以讓部落的產業也能有新的生氣,可以自立更生,讓年輕人留在部落。就像部落入口的意象一樣,太陽照亮,五穀豐收,期待部落能夠「否極泰來」。

高士部落永久屋可望農曆年前落成

相較於中間路部落永久屋的竣工,同屬牡丹鄉的高士部落的永久屋顯得遙遙無期。杜明翰表示,高士部落永久屋因所處的地形及氣候較特殊,增加了在興建時的困難,基於之後居民居住安全的考量,加強很多擋土牆、基地的安全,也增強房子的防風係數,也因此造成成本的增加,中央重建會也願意增資,目前只要把最後的資金問題協商好之後,可望在農曆年前完工

另外,關於高士災民在生活及安置上所遇到的窘境,杜明翰表示,基於幫助災民的一貫立場,世展會會派社工員前往部落,給予居民協助。

以下為活動當日的照片集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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郵差先生請注意,以後牡丹鄉石門村多了「中興路」的路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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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入口處的汙水處理廠機房,有著部落藝術家名為「否極泰來」的創作,象徵部落歷經苦難後,五穀豐收的光明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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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中茄社區發展協會理事長詹德行,將擔起新部落未來發展的重要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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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茄社區的耆老們獻上普力姆的古謠,為新社區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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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贈鑰匙,象徵永久屋落成,交贈給中間路的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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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巡禮,世展會八八重建專案執行長全國成親自擔任解說員,為與會的來賓導覽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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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厝第一天,居民已辦喜事的心情,邀請親朋好友前來新屋參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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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還沒有家具,但已經等不及設宴邀親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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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新部落能有新產業,將年輕人留住。

勇敢回首,凝結悲傷:六龜鄉莫拉克風災徵文、攝影記錄

期待六龜在地人、出外子弟,甚至旅居六龜的朋友投稿,讓影像與文字帶領大家回望巨災,使創作者與閱聽人都在過程中得到陪伴六龜重新出發的動力。

勇敢回首,凝結悲傷:六龜鄉莫拉克風災徵文、攝影記錄
( 圖/ 郭雅倫。六龜的甜根子草今年繼續綻放 )

六龜山城的十一月,一個飄著細雨的早晨,在新發部落的重建辦公室前,六龜鄉觀光休閒協會的秘書王怡雯認真地貼著海報,順便用她開朗的大嗓門向大家邀稿:「拜託大家,給我投一篇啦!妳不是會寫文章嗎?你也是,交張照片來!」

莫拉克風災過了一年半,卻仍然是六龜生活中無法忘懷的事件。即使人們噤聲不願談論,穿梭於荖濃溪畔的砂石車仍然提醒大家,「重建」,依然是目前六龜鄉的重要主題。

有鑑於此,設於寶來社區的六龜鄉觀光休閒協會舉辦了「八八回憶錄-徵稿活動暨災前、災後發現六龜之美攝影展」,想藉由徵文徵影活動,把八八風災帶來最沉重的痛留在凝結的光影中,也讓文字敘說的過程療癒鄉民受傷的心靈。

王怡雯表示,八八風災對整個六龜鄉影響實在太巨大,鄉民不僅蒙受財產的損失,許多寶貴生命的消逝,更是大家心中永遠的遺憾。為了讓大家有紓解壓力之管道,也為了讓這段回憶成為未來的信心,特地舉辦本次活動。「我們希望以後的子孫,能夠了解這次大家是怎麼面對莫拉克風災的,也希望這個回顧的過程,能讓六龜鄉重建的路可以更寬闊更綺麗。」

本活動歡迎六龜在地人、出外子弟,甚至旅居六龜的朋友投稿,讓影像與文字的敘事帶領大家回望巨災,使創作者與閱聽人都在過程中得到陪伴六龜重新出發的動力。

作品請寄:六龜鄉觀光休閒協會 電話:07-6883088

高雄縣六龜鄉寶來村中正路128-30號。

email:linda30601@yahoo.com.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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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淚水 家扶與災區婦女共織未來

參與染布課的淑美說,他最感動的,就是將橡皮筋、繩子拆開的那一刻,在染布上呈現的圖案帶來的驚喜,很像人生,突如其來的狀況,讓結果不如計畫與想像,但是當布攤開的那一刻,它還是很美。

八八水災過去一年多,惡水肆虐的恐懼與傷痛,當時的景象與氣味,仍縈繞在林邊佳冬鄉親們的內心深處,不可能忘記,只是暫時不被想起。喧囂過後,轉過身的,才是茫然又椎心的開始。面對天災的頻繁,鄉親們無奈,但即便是要「吞下去」,心靈上也是需要有人陪伴,需要「被支持」。

家扶林邊彩虹工作站於重災區的林邊鄉與佳冬鄉,辦理「家長第二專長才藝培訓課程」,利用打包袋及手工染的才藝課程,讓災區婦女有了除農務、家務以外的生活重心,暫且放下悲傷的氛圍,透過學員間彼此的相互支持與傾吐,以及成就感的催化,這群災區的婦女,也逐漸感受到自己的改變,與家人兒女間也有了新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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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風災重創家園,是災區民眾心裡的傷痛。即使過去一年多了,當再次想起時,當晚的水勢、氣味,家中陷入的困頓,讓歷經這段傷痛的鄉親,不禁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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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期間,家扶的陪伴與支持,讓受助的學員內心十分感念。

療育悲傷盼望未來 災區婦女相互扶持

林邊鄉的阿美,育有三名子女,她說:「原本鄉下地方就歹賺吃,加上颱風、大雨一直來,大家攏麻會怕,這樣做生意的、種田的、養魚的怎麼做下去!日子真的很難過。後來接觸到家扶,來學編打包袋,在這裡認識許多朋友,大家都會彼此加油打氣,心中感到不孤單溫暖許多。」

屏東家扶社工督導吳銀卿表示,本著家扶三大災後工作「安家」,透過社工員的家訪,有20位弱勢家庭的災民參與了第二專長才藝培訓課程,不但培養他們一技之長外,也透過大家聚在一起學習的時間,離開原有氛圍,彼此傾吐心聲,相互關懷。期間,家扶也安排成長團體心靈輔導的課程,讓這些媽媽從不認識到認識,進而組織成為一個支持性團體,給予彼此心靈上的支持。

吳銀卿也期待,未來這些媽媽組成一個可以自行接單的團隊,賣出自行製作手藝品,為生活賺取一些津貼。藉由家扶諸多扶助工作的介入,使得原本生活圍繞家務的婦女,從災後的傷痛徬徨中走出來,從中漸漸看見未來生活新的可能,也有了新的盼望。

編織課程的小卉就表示,她的先生常誇奬她打包袋編的好,並將她編好的成品分送給親朋好友,讓他覺得很有成就感,也漸漸有了好口碑,小卉開始收到一些訂單,有了些微薄的收入補貼家用。

吳銀卿也進一步指出:「要『安家』就是要有經濟的收入;做出來的成品要交售,才會有錢。」家扶中心也有計畫成立「家扶小舖」,將媽媽們的產品做成型錄上網,讓民眾可以訂購。在行銷及通路上給予協助,讓媽媽們的第二專長,可以對家中的經濟有所貼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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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佩琳老師指導林邊鄉的學員們編織的課程。(圖:家扶林邊彩虹工作站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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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員認真學習。(圖:家扶林邊彩虹工作站提供)

展開的驚喜 淚水與笑顏交織的感動

染布課程的指導老師鍾展雄,是鄰近新埤鄉建功村的村長,在八八風災當時,開著小貨車奔波往返於災區之間,他回憶當時情景說:「沒有在現地生活的,真的很難理解災民的感受,眼淚真的會掉下來。」對於災民的眼淚,鍾村長感同身受。

這次應家扶的邀請擔任講師,他以台語「打斷手骨顛倒勇」來勉勵這些災區的學員。編織課程的老師黃佩琳則表示,學員們的熱情及好學的精神讓她好感動,原先因路程遙遠不大願意前來,後來幾乎都是花上兩倍的時間在陪伴及指導學員。

參與染布課的淑美說,他最感動的,就是將橡皮筋、繩子拆開的那一刻,那些在染布上呈現的圖案所帶來的驚喜與感動,他說這很像人生,有些突如其來的狀況,讓結果不如我們的計畫與想像,但是當布攤開的那一刻,它還是很美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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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展雄村長指導佳冬鄉的學員們染布的課程。(圖:家扶林邊彩虹工作站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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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開後的驚喜,全寫在臉上。(圖:家扶林邊彩虹工作站提供)

吳銀卿說,林邊彩虹工作站是階段性的工作,三年計畫結束後,家扶還是會回到原來的位置。只是在陪伴她們走過這些日子之後,能夠留下什麼給當地的,是家扶在災區工作的重點。

成果展那天,小小的家扶工作站裡,展滿了半年來學員的作品,也呈現這些日子的眼淚與歡笑,學員送上玫瑰花,表達對老師的感謝。家扶贈予給這些媽媽象徵勇氣、力量及心靈支持的重建三寶(打氣筒、房子、鑰匙),期待在他們秉此心意,持續堅強走過災變所帶來的險惡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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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扶贈予給媽媽學員們象徵勇氣、力量及心靈支持的重建三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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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有了新的重心,有同學可傾訴、彼此鼓勵,媽媽們重展笑顏。(圖:家扶林邊彩虹工作站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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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後一年多,這是來自佳冬的笑容。(圖:家扶林邊彩虹工作站提供)

點燈祈福-屏養殖協會:我們站起來了

屏東縣養殖漁業發展協會20日於佳冬鄉舉辦災後重建祈福感恩晚會,感謝社會各界在去年八八水災時,對於養殖漁業救災及重建的協助。會中邀請各界代表一起點燃龍膽石斑魚造型魚燈,共同為養殖漁業祈福。

屏東縣養殖漁業發展協會20日於佳冬鄉舉辦災後重建祈福感恩晚會,感謝社會各界在去年八八水災時,對於養殖漁業救災及重建的協助。會中邀請各界代表一起點燃龍膽石斑魚造型魚燈,共同為養殖漁業祈福。

屏東縣養殖漁業發展協會理事長黃再團表示,屏東縣是亞洲海水養殖漁業發展重鎮,60年代,漁民開始投入魚苗繁殖,奠定了台灣水產種苗繁殖的基礎,也因為優越地理環境以及專業繁殖技術,使養殖生技領先全球。從草蝦、虱目魚、海鱺、銀紋笛鯛(紅槽)、金鯧魚(紅杉)、六帶驂(牛港驂)、黑鯛、金龍魚等,相關產業也帶動台灣的經濟發展,屏東縣更成為亞洲地區養殖漁業重要產區。

黃再團說:「去年,當鄉親們正忙碌著秋節的出貨時,莫拉克颱風卻帶來三天三夜的傾盆大雨,水位快速上升,逼得全數鄉民僅能往高處樓層躲,而一眼看去,是一個從未看過的景象,世代居住房子、漁塭都在水面之下。大家站在二樓頂任由雨水狂亂的潑打,而臉上是雨水還是淚水已分不清了。」

災後復甦的工作,對當地鄉民說才是揪心的開始。要將一人高的淤泥清除,對當地鄉民來說,有如再次喚起他們歷身沈痛記憶。

屏東縣養殖漁業發展協會表示,當大家正愁著不知如何清理、恢復這大面積漁塭時,政府對於產業復甦給予協助,為屏東養殖漁業開創重生的契機,如莫拉克重建委員會副執行長陳振川及相關人員經常至前來了解重建進度與協調,曹啟鴻縣長更是全力支援屏東縣林邊鄉、佳冬鄉鄉民重建工作。經過這一年多時間,在各界協助及關懷下,使養殖漁業逐漸恢復以往榮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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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重新站起來!」 在陳振川副執行長、曹啟鴻縣長、軍方代表與社會各界代表的見證下,點燃這尾長230公分的龍膽石斑魚魚燈,象徵養殖災區的重建與復甦,更是感謝社會對災區的協助與關懷。

災後一年(3) 生活重建中,唯一沒有被重建的就是「部落」。

王增勇表示:「災後的重建並不該是社會福利來擴大版圖的一個過程,而應該是回來問,在這個過程裡面到底有沒有讓在地的部落更有力量。」

編按:11月12、13日在台灣師範大學舉辦「一年過後:原住民族災後重建與永續發展國際學術研討會」,以圓桌論壇以及議題發表討論的方式進行災區的族群代表、NGO代表、政府代表之間的對話。本文為會議整理系列報導(3),閱讀系列其他文章,請見文末附錄。前言:

災後重建在國家角色消失的狀態之下,慈善團體所建立的「生活重建中心」只能解決個人的問題,而這個生活重建中唯一沒有被重建的就是部落。所以看到這樣的一個過程,社會福利組織必須要重新的回到尊重原住民自治的一個原則裡面來自我自治跟約束。

國立政治大學社會工作研究所王增勇表示,「進去到原鄉組織只是陪伴的角色而不是一個發展的重點,換句話說災後的重建並不是社會福利來擴大版圖的一個過程,而應該是回來問在這個過程裡面到底有沒有讓在地的部落更有力量。」

但他也表示,在那個過程裡面,社會福利組織必須非常自覺得進行組織型態的調整,但讓在地力量出來是社會福利組織最容易迷失的地方。因為在那個裡面大家很可能進去只為了搶資源只為了發展自己組織的更多組織。而卻忘了說讓部落有更多的參與。

「生活重建」幫助了誰?是增強災後部落族人自我復原的能力,還是壯大社會福利組織的架構?以下是國立政治大學社會工作研究所王增勇觀察災後重建現象的相關整理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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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增勇表示,災後的重建並不應該是社會福利來擴大版圖的一個過程。

一、災後重建的福利問題與現象

(1)「福利殖民」現象

王增勇表示,從災後重建以及社會福利的角度來看,不是只是針對重建而是八八風災的重建的現象去理解。從原漢的一個角度來看,社會福利已經成為外來福利機構一種介入部落生活方式的一種殖民現象。並且他也表示,姑且把這個現象稱為「福利殖民」。

他也表示,透過經濟型態的改變與介入,社會福利變成文化殖民上的一種殖民的型態。而這種文化殖民的形態其實它的改變是更深層,因為它改變的是原住民對於自我認同的問題產生。

所以這樣的福利行為,表面上它是一種助人的行為,但是實際上更深層改變的是原住民的價值觀跟信仰,而且更否定的是原住民過去這幾千年延續下來的集體族群的認同。

(2)「八百壯士」與「福利街」

他也更進一步說到,從九二一的就業大軍到現在的八八臨工,可以發現原住民部落現在進入的這些社會福利經過這一連串災難打造出來的一個現象就是現在在部落裡面可以看到的所謂的「八百壯士」。

王增勇從過去的觀察表示,這個助人的歷史其實也不是只有在九二一之後才慢慢的發生,從基督宗教進入到原鄉,用麵粉搭配著福音傳教來助人,進行了信仰上面根本的改變。

而90年代之後,有了原民會以及各式各樣的社會福利方案開始進行,進入原鄉去推動。其實這樣的一個過程其實都根本的去改變原住民傳統的一種對於勞動的看法,而讓八八零工改變了原住民對於工作對價關係後面的價值觀。

除了各式各樣的生活重建中心成立,從這次莫拉克風災政府開始委託各個民間團體進入各個受災鄉鎮成立生活重建中心。形成災後整條街都是外來各個團體所成立的生活重建單位,而演變成部落裡有所謂的「福利街」的現象。

他也表示,這些社會福利的進駐其實背後都是有一個共同的邏輯,第一點就是把集體的社會問題變成個人的問題來解決,所以在這個過程裡面部落消失了。

二、生活重建中,唯一沒有被重建的就是「部落」。

所以王增勇也表示,「在這種強調個人,國家角色消失的狀態之下,慈善團體所建立的生活重建中心只能解決個人的問題,而這個生活重建中唯一沒有被重建的就是部落。」

那個集體性部落在這個裡面是消失的,從「永久屋」的例子來看,部落在這個裡面是被拆解的,甚至於是因為資源的介入,分配的不均而讓部落產生更大的衝突。

原來有的一些在地組織在這個重建裡面,反而都被瓦解。所以換句話說重建並沒有把部落當成是一個要重建的一個對象。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講「大愛屋」並不是一個個案,它是延續過去四百年原住民在跟漢人之間這個關係的不斷重複出現的一個現象。

在這個現象裡面原住民主體性的消失,原住民永遠成為一個受助者,然後只能夠接受外來的專業人員以及外來社會福利組織的重建方法。

三、在「福利殖民」的運作方式下,原住民的文化無法延續跟傳承。

他也提醒到,現在大量的社會福利組織進入到原鄉從事重建的時候,部落是要小心這些狀況。

他表示,「事實上在原鄉重建裡面大家會不斷的看到生活重建中心的工作人員,只要有人潮聚集的地方,就會去照相。大家不斷的在搶人,不再問說所辦的活動到底對部落有沒有幫助。」

因為社會福利組織要負責的是給錢的單位,給政府單位,給評鑑的學者。但是社會福利組織唯一不負責的就是他所服務的部落。所以是這個關係要根本的被改變,不然的話那個重建到底是在重建誰?重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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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鄉重建裡面大家會不斷的看到生活重建中心的工作人員,只要有人潮聚集的地方,就會去照相。大家不斷的在搶人,不再問說所辦的活動到底對部落有沒有幫助。

部落自主重建的權利?!

王增勇表示,國家在災後「生活重建」的過程裡面極小化政府應當承擔的角色,委託給民間團體辦理,而無形中讓民間團體之間產生一種競爭的關係。

因此政府可以選擇聽話的民間團體來進行辦理,所以這些民間團體接受了政府的委託,其實它能夠掌握的自主性是相對的少。所以國家可以在這裡面,又進行操控但是又隱身在這些團體的後面。

「生活重建」政策讓政府隱身在慈善機構的背後操控,而當部落重建的問題不斷發生的同時,部落災民的權利又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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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增勇表示,慈濟大愛村反應的是助人者的世界觀,而不是受助者的觀點,這種文化殖民代表著長久以來原漢關係中漢人中心的思維,表面是一種助人善行的表現,背後實則代表對劣勢族群文化點的否定。

多納黑米祭─找更多的路

失去了仰賴深重的溫泉資源,對多納部落固然是重大打擊,但當年社造所埋下的種子,在災難的考驗下,卻持續生長著,為產業重建帶來新的想像。

茂林鄉一向擁有好山好水與獨特人文風情,被列入國家風景區,發展觀光產業,鄉內萬山、茂林、多納三個村落,居民也多半也以此為生。八八災後,茂林聯外道路嚴重損毀,修復緩慢,重要景點之一多納溫泉也遭沖毀,觀光產業至今難以復甦;許多青壯年人口被迫外流,到外地打零工討生活,茂林國家風景管理處亦旋即撤站到美濃。

然而,留守家鄉的居民們從未放棄努力。11/20、11/21兩天,多納村按照往年入冬慣例,如期舉辦「黑米祭」慶典,邀請政府長官和遊客同樂。村中從老人家到孩子,都盛裝穿著傳統服飾出席,在外工作求學的青年男女也回鄉響應。

在主持人羅善頭目介紹之下,一一演繹勇士出獵、傳統婚俗的細節,與古老的小米、黑米文化環環相扣。族人傾力想把自己文化和傳說的特殊與美好,展示給所有與會者知曉;也想告訴遊客,除了溫泉之外,多納還有更多豐富的人文景觀值得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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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米祭慶典會場

黑米祭,為部落尋生「路」

八八災後,提供多納村不少工作機會的多納溫泉遭沖毀,「你想想,村子大概四百多人,溫泉業就可以養活大概30~50人,一個家庭可以有一個,那個比例,影響真的很大。」社區發展協會的前任理事長郁德芳,現在擔任協會專案助理,他表示,很多人因此得到外地做鐵工、板模工等臨時工作,不好找也不穩定;不少老人家離不開的,只能等待外地的孩子寄錢回家。

失去溫泉業雖是打擊,但道路才是讓觀光產業始終一蹶不振的關鍵。茂林鄉的聯外道路遭摧毀後,修復緩慢,位於鄉內最深處的多納部落,甚至有超過半年的時間只靠吊橋進出。在村子開咖啡屋的Mege說:「我的重點只有一句,就是路,給我們一條路啦!其他都以後再說。」用心經營石板屋咖啡館,專賣原鄉原產咖啡的Mege,一向靠口碑吸引不少回頭客登門再訪,但八八災後一年半,她說:「我的收入都歸零!」

今年九月中,修通不久的道路又遭凡那比颱風沖毀,近日因縣府經費補助的黑米祭將盛大舉行,才搶通了一條勘可使用的便道。郁德芳表示,舉辦黑米祭,除了向觀光客宣傳多納村,「也是邀請政府的長官來看看,讓他們知道說,我們真的很需要修一條路。」

代表高雄縣政府參加慶典的縣府重建會執行長吳裕文,也在致詞時向遊客說:「我們跟大家報告,我們修路的進度,都是可以的,都在進度之內,也希望在場的遊客,可以傳出去,說茂林的路通了,可以常常來。」顯見政府也完全知悉,一條可供觀光客行走的道路,是茂林鄉重建的關鍵。

Mege則認為:「我們並沒有想說要政府幾個月就修好,我們也知道那不可能。但是也不能讓大家等太久吧!」


搶通的便道。與河道幾乎等高,族人說,只要再沖毀,多納又得靠吊橋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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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便道時靠吊橋出入。圖為村中青年騎車出來補給生活用品。

多納,有故事的部落

產業重建,除了硬體建設的道路需仰賴政府協助,多納正運用自己的獨特的人文資產,以走在政府前面的腳步,努力做出各種嘗試。

茂林鄉三個村落,雖被外界歸類為「魯凱族」,但其實自稱「下三社群」,三村雖相鄰,但語言文化截然不同,各樹一幟。「我們有很多傳說,我們可以賣的是故事。」郁德芳娓娓談論社區工作的經驗,以及對原鄉產業的想像。

以「黑米祭」為例,郁德芳直言:「它就是一個創新的祭典。」結合傳統祭儀Tapakarhavae(稻米祭)和多納獨有的黑米文化,「黑米祭」展見了部落創造經營原鄉產業的活力。(更多的黑米故事,請點選這裡閱讀茂林鄉的黑米傳奇

「我們以前也推過皮雕,培訓20幾個人,只有2家存活下來。一方面是市場競爭的很多因素,一方面,皮雕是很多人都有的,不是多納特有的。」他拿起掛在頸項上的一串琉璃珠說:「像琉璃珠,是天神賜給我們的禮物,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八九十歲的老人家都知道。別的部落也有琉璃珠,但這個故事,只有多納才有。」他曾以此傳說為發想,辦活動時設計讓年輕人在高處將琉璃珠臨空灑落,引起遊客的騷動驚嘆,令人印象深刻。

郁德芳認為,多納有數不盡的文化和故事,可以和現代商業結合,成為族人日後可嘗試的出路。

「我之前去山上,發現我們真的有數不完的寶藏。有一種草,它會熱熱的,婦女生完孩子之後,都可以用它來洗澡。像這樣的東西,如果把它拿下來種,提煉精油什麼的,不是也可以?」郁德芳還有無數的想法和計畫,儘管,這些計畫要付諸實行可能得等上一段時間;眼前,部落還在用盡各種方式,掙扎著度過莫拉克帶來的生計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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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部落青年介紹多納特有的「黑米」。將黑米紮成束,是傳統婚俗中的信物,也出現在各種需表達情意和情誼的場合。(右)郁德芳以黑米祭為例,娓娓道出結合傳統與創新的想法。手中以小米紮束成的飾物,是多納文化中表達情義的信物,黑米祭改為用黑米紮束,現在也做成迷你版當做商品販賣。

社區營造的種子,持續萌芽

多納村是原鄉之中,相當早就開始進行社區營造的部落。走進多納村,沿途的石板屋、木雕石雕造景,各具特色的手作工坊,是社區發展協會過去致力推動社造留下的痕跡。不少是因應經營觀光產業而出現,卻並不顯得生造,與當地傳統文化融合並延伸,散發著恬靜自然的生活氣息。

失去了仰賴深重的溫泉資源固然是重大打擊,但當年社造所埋下的種子,在災難的考驗下,卻持續生長著,為多納的產業重建,帶來溫泉之外的更多想像。

開設石板咖啡屋的Mege,自己也經營溫泉民宿,是蒙受損失的「受災戶」。溫泉的復甦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她的眼光清楚而務實的放在當下剛要起步的咖啡產業上。Mege的咖啡屋,純用傳統的黑石板砌成,但加入了挑高等設計,讓小小的空間寬敞明亮,又是另一傳統結合現代的巧思。專賣的是產自德文、瑪家等部落的咖啡,甚至還有多納自己的咖啡。Mege認為,部落藉著海拔優勢生產咖啡,會比起種植其他作物,更具有與平地競爭的能力,希望今後也能一步步推廣原鄉咖啡。

Mege也提及,多納還有更多的特色值得遊客欣賞:「我們的客人,其實很多人只是要安靜就好,他們其實就是喜歡(多納的)環境。」除此之外,以往一直有不少客人也喜歡來趟「文化之旅」,由族人帶團認識當地的生活風情。咖啡屋也闢出一個小空間擺售手工藝品,一部分是Mege自己的作品,一部分則出自部落老人家之手。

「這都是我們平常用得到的生活用品,老人家也很喜歡做。我看反正他們花很多時間做,就想拿來賣一賣。這個很費工喔!」Mege拿起小竹器一一介紹。觀光與生活文化交融呈現,向遊客招展著獨樹一幟的風貌。

多納頭目羅善曾在受訪時表示:「真的不要依賴觀光,依賴觀光的話,就是死定了。」指出災後失去道路和溫泉,對族人生計的沉痛打擊。災後一年半,生計的擔子並沒有減輕,族人仍持續掙扎,想盡各種辦法度過眼前的危機。但同時,這次的失去也在努力掙扎中漸漸成為轉機,摸索著各種可能的出路,是八八重建過程中,「原鄉生命力」最佳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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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老幼都盛裝出席,攜手邀請各部落族人進場。各部落也帶著豐收的禮物入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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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報訊、巫女祈福,族人盡力想呈現的,是傳統生活的種種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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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ge一一拿起小竹器說明。竹器外觀樸實而手工精細,是老人家自採竹子,剝取竹皮,再一一編織而成,雖是日常器物,卻也費時費工,展現多納文化重視生活細節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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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部落因這次慶典添了幾許熱鬧,小吃攤紛紛等著大展身手。

災後一年(2)重建,錯在哪裡?!

圓桌會議主持人之一的林益仁表示,災難是台灣的一部份,我們必須要學習跟災難相處。這場論壇邀請原住民以及NGO、政府代表找來,希望促成對話的開始。希望能從「三方彼此不理解」到「一個對話的窗口建立」。

編按:11月12、13日在台灣師範大學舉辦「一年過後:原住民族災後重建與永續發展國際學術研討會」,以圓桌論壇以及議題發表討論的方式進行災區的族群代表、NGO代表、政府代表之間的對話。本文為會議整理系列報導(2)。

前言:

圓桌會議主持人之一的林益仁表示,台灣本身是一個災難的島嶼,這不是說台灣比較倒楣,而是災難是台灣的一部份,我們必須要學習跟災難相處。他也表示這場論壇邀請原住民以及NGO、政府代表找來,其實希望是促成一個對話的開始。希望能從「三方彼此不理解」到「一個對話的窗口建立」。

這場由靜宜大學生態系助理教授林益仁、靜宜大學法律系助理教授林淑雅共同主持,有族群代表:鄒族陳有福、魯凱族李金龍;NGO代表:慈濟發言人何日生,基督教長老教會總會伍杜;行政院重建會家園重建處長邱啟芳、綜合規劃處張恒裕處長共同參與進行對話。

在圓桌會議的討論中,NGO表示,災民變成只要符合NGO救助的資格才有可能被救助,在這樣的救災邏輯下,還有多少災民在這場救災資格中的「揀選」過程被犧牲掉應有的權益?政府表示不會「徵收」原住民土地,卻還是做了。重建,錯在哪裡?!,政府、NGO、災民對話的開始為這場論壇劃下的不是圓滿的句點,而是更大的問號。

一、族群代表、NGO、政府的對話

(1)族群代表:你們又不是真正的受災戶你們能夠懂我們嗎?

鄒族代表陳有福表示,遷村跟遷居要考量到鄒族的一個傳統文化,教育國家的人民防災或是減災的知識,並不是困難。為什麼要花那麼多的錢把鄒族原住民幾千個人從山上遷下來?

魯凱族好茶部落李金龍也表示,被土石掩埋的好茶村有證據可以證明是人為因素。他也提出一個重建最大的問題表示,「你們又不是真正的受災戶你們能夠懂我們嗎?」

對於重建的問題他也提出建議表示,希望政府去理解現在災後的重建不是「遷村」是「安置」,什麼是遷村?真的值得大家好好去思考。

NGO與災民與政府的三角關係問題,族人紛紛表示政府不能理解災民的困境也表示這是重建政策中一個很大的問題。

(2)NGO只是提供一個選項,其他的部分還是由政府決定。

對於永久屋的概念以及政策,是不是有值得要檢討的部份。林益仁表示因為這次慈濟主要也是執行永久屋的政策,也請慈濟發言人代表何日生說明這個過程的複雜度。

何日生表示,慈濟在一開始提出永久屋,這一個思維過程,在很多災民裡面,我們是希望提供一個永久安居的地點。

他說,「我個人也跟世展會負責主管也跟紅十字會主管多次談到,我們很尊重其他NGO的提案,慈濟世只是一個救助者,讓符合慈濟方案的人來接受我們的幫助。」慈濟只是提供一個選項,其他的部分還是由政府決定。

(3)政府:將災民的問題在帶回去重新思考。

行政院重建會家園重建處長邱啟芳也表示,政府處理的方式,也許不是災民期待的方式,中央橫向聯繫的部份是因為重建會的成立才能夠做政府部門的橫向聯繫,他也表示會將災民的問題在帶回去重新思考。

二、學者:用問題養問題,越養越大。

靜宜大學法律系助理教授林淑雅表示,政府代表提到部落不願意遷村是可能因為土地、文化的問題,才導致許多成見的問題。可是政府卻忘記真正的原因是把「永久屋」跟「遷村」的是綁在一起才造成今天這樣的一個問題。

她也表示,重建一開始的選項,就只有「永久屋」,並沒有中繼屋或其他的安置方式。她說,「只有永久屋一個選項,請問你一無所有的時候,你會選擇去或不去?要或不要?」

她也提出質疑表示,重建法條裡面寫的非常清楚,災民的原居地就是會限制居住,而且可能會有強制徵收的問題,政府也說不會。她說,「我(政府)現在沒有限制你(災民)。我(政府)現在沒有強制徵收你(災民),如果你(政府)永遠都不會限制災民回原鄉,不會強制徵收原住民的土地,請問你(政府)法律為什麼這樣寫?」

林益仁則提出表示,政府的永久屋措施又是如何?重建政策有很多的問題,就是繞在一個對「家」的想像。而安置過程的公平性,遷村以及遷居背後複雜的經濟面向影響著安置減災的部份是不是一定要強制遷村的問題。

他也表示,重建過程在進行一個這麼大的搬遷,有沒有進行公平的分配?以及資源分配公平性的問題。而災害發生後,族人有沒有因為資源進入而得到幫助或受阻?

林淑雅最後則表示,從大家的回應,一年的災後政府沒有正面的回應災民的問題,一年後我們還是在這裡談這些問題。她說,「如果部落遷村只要有房子的話,政府即使說的再好聽,以人為本、按照原住民基本法,可是結果仍然是失去土地!! 」她也表示,政府用問題養問題,越養越大。

三、與會者的提問

國家對於治理想像的貧乏與對原住民文化的不了解,間接造成重建機制反而變成,部落撕裂對立以及地主道德壓力的問題,共同關心災區原住民的重建問題還有哪些?與會者也提出以下不同的看法。

(1)那種愛即使是我們自己的爸爸媽媽要給的,我們都還有可能會反抗!!

現場與會的阿美族人表示,「事實上不管在怎麼弱勢的人,他所遇到困難的時候,很需要的是力量需要的是協助,但是並不要幫我做。」

她也提出疑問表示,「永久屋的議題是不是做過頭了,因為那個所要決定的樣式以及格局都已經被決定好了送到你面前來。」那代表這個過程當中就把信任感跟力量交給了NGO,忘了弱勢也有自己的力量。

她也表示,雖然族人自己蓋的房子沒有那麼好,但是很舒服。為什麼溪州部落那麼多阿美族人要住在那邊?「就是那個自己(部落)要起來的力量」。政府應該要思考的是要怎麼樣去「尊重」他!!

永久屋政策的「愛」變成是一種「我要全部給你」,那種愛即使是我們自己的爸爸媽媽要給我們這樣的「愛」,我們都還有可能會反抗!!她也表示,我們都在學習,我們都在進步,這個過程的對話可能大家都要彼此了解。

(2)「永久屋」:這種選擇好像很自由,但是其實它是不自由的。

接著現場也對「永久屋」政策表示質疑的與會者也表示,國家對於治理想像貧乏的問題。她說,對於處裡災難的選擇只有你「要」永久屋的選擇,還是「不要」永久屋!?這兩種選擇的答案。這種選擇好像很自由,但是其實它是不自由的。

她也表示,用漢族的定居思考的方式來思考原住民遷居的問題,已經與原住民傳統遷村方式相背離。為什麼原住民不能按照他自己的選擇方式,選擇自己的居住地來定居。

(3)強制徵收土地:造成部落撕裂對立以及地主道德壓力的問題

嘉蘭部落的重建執行者蘇雅婷提問表示,嘉蘭的重建政策是離災不離村,可是現在蓋永久屋的土地是徵收部落族人的土地。她說,「很多地主不願意自己的土地被徵收,因為那是他們在部落裡剩下一塊唯一安全的土地,政府的整各政策是非常荒謬的。」

她也提出質疑表示,台東大概有百分之8、90的公有土地,為什麼安置受災戶不是用找公有地的方式,而是要一般的人民搶奪他的土地、搶奪他的財產,結果造成受災戶與地主的對立。

而地方政府也將問題丟給中央,說這是中央的政策,那現在台東縣政府決定要強制徵收,這個問題也變成部落撕裂對立以及地主道德壓力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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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人表示,政府不能理解災民的困境,是重建政策中一個很大的問題。(圖中站立者嘉蘭部落災區執行者蘇雅婷表示,政府的重建機制變成部落撕裂對立以及族人道德壓力的問題。)

小結:重建,錯在哪裡?!

政府與NGO提出對永久屋質疑的問題與災區現場的真實情況,部分問題有所出入也讓在場與會人員提出重建政策的質疑。而可以符合資格卻無法配得永久屋的災民,永久屋的配住「資格」,誰才有權力可以揀選?政府表示不會徵收原住民部落的土地,這個問題卻也在台東的嘉蘭部落災區發生。

當災民變成只要符合NGO救助的資格,才有可能被救助的救災邏輯下,還有多少災民在這場救災資格中的「揀選」過程被犧牲掉應有的權益?政府表示不會「徵收」原住民土地,卻還是做了。重建,錯在哪裡?!,政府、NGO、災民對話的開始為這場論壇劃下的不是圓滿的句點,而是更大的問號。

災後一年(1)各方通力合作,重建工作為何仍艱難不順?

11月12、13日在台灣師範大學舉辦「一年過後:原住民族災後重建與永續發展國際學術研討會」,進行災區的族群代表、NGO代表、政府代表之間的對話。本文為系列報導之一。

前言:

11月12、13日在台灣師範大學舉辦「一年過後:原住民族災後重建與永續發展國際學術研討會」,以圓桌論壇以及議題發表討論的方式進行災區的族群代表、NGO代表、政府代表之間的對話。

主辦單位表示,災後各方通力合作,重建工作為何顯得艱難不順?而這也正是目前重建機制顯露的困境。政府儘管強調原住民族自主自決權,極力推動原住民自治,卻在重建上無法彰顯主體性及永續性而使得重建工作可能變成壓迫被動的老戲碼。

國立台灣師範大學原住民族研究發展中心主任汪明輝表示,在辦一年災後研討會的過程當中並沒有什麼經費,這個計畫也至少跟10個單位來要經費辦這個活動。他表示透過申請經費個過程,更突顯出原住民的一個重建議題是一個跨部會的事件。

因此他也表示,此次研討會讓所有與會者在這樣的一個空間當中來進行對話互相了解,也期待這個會議有某種程度的共識,進一步推動重建,導引到一個更正確的方向或者是一個更順利的進展,而這也是這個會議最主要的目的。

原民會:主要是做一個溝通橋樑的角色。

原民會企劃處處長表示,原民會主要是做一個溝通橋樑的角色,擔任政府部門還有民間以及原住民的需求之間的一橋樑。在謀合的過程也發覺政府部門越來越能夠尊重原住民的需求,所以在重建的原則指導之下,原民會要兼顧到部落的安全還有原住民的民意。

企劃處處長也表示,在災後重建的工作裡面還是需要原民會來扮演一個溝通的角色,希望後續的重建工作能夠更符合原住民的一個需求。

而災後重建引發出來的一個原住民自治的議題,希望原住民族自治在災後之後發揮一定的功能,讓原住民能夠在自己的土地上面,讓台灣的一般社會更能夠尊重原住民族的文 化。

重建會:有很多抗議跟抗爭這是合理的情緒。

接著重建會代表陳振川也在會中表示,這次的災難其實有很多狀況都是台灣沒有發生過的。阿里山的災情是最嚴重的,公共設施、環境等以及有很多孤島以及堰塞湖的行成。

災害是不是濫墾造成破壞?他說,「真正大的破壞是大自然的力量。但是大自然的力量,我們只能順應。」部落受到很嚴重的災情,河川變成幾十倍的擴大,其實莫拉克三年政府還有許多要做的,其實跟居民實際的想法是有落差的。

他也表示,重建進度快慢之間的問題變成行政體系要去面對的一個挑戰。但是毫無疑問的,豪雨災情不斷的發生,我們絕對沒有辦法慢慢的去處裡應對,所以我們要快速的重建到安置。

對於災後受災居民的情況,他也表示,「特別是災後有災民症候群,社會的輿論包括政治的介入等等,所以有很多的報怨。」所以這個部份,民眾的期望當然特別高,尤其是在台灣這樣的一個民主社會。

「政府在20天就通過特別條例,94天通過特別預算,在9月6日開始推動重建機制,他也表示要先去了解整個災情與問題,才能來進行救助。所以這是一套程序,政府一定要經過,今天政府沒有辦法說,這個錢拿出來,然後到現場在花,這是不可能的。」

他也表示,重建其實不是只有住的,還有生活產業、教育等其他的問題。重建原則會以安全為考量,尊重當地居民的意願來進行。

面對災後很多不同抗議的聲音。陳振川也表示,有很多抗議跟抗爭這是合理的情緒。這是一個正常反應的過程,特別是對災民來講。政府推動事情,沒有充分的時間沒有辦法達成完全的溝通。

特別是原住民對土地的強烈感,原住民不願意離開,希望就近安置。原住民也擔心劃定特定區域會影響原住民的權益 。

因此他也表示,「我們還是尊重原居住者的意願,假如這次NGO沒有提供永久屋,這個阻力應該更大。因為原住民要離開他的故鄉,如果沒有地方住,如果還要買房子,或者是像921一樣,用很貴的租金去租房子,那原住民他是沒有辦法負擔的。」

但雖然是這樣還是有一半的原住民要留在原鄉,但是這些地區,我們認為是危險的,所以應該要加強該地區的緊急撤離。

他也表示,現階段的重建進度也有管控,要在災滿兩週年的時候完成。在民國100年的時候,就可以讓學生就讀。老實講,住的部分沒有安定下來,沒有辦法去談文化的事。這個部份也已經成立專案小組,來擬定永久屋居住地永續社區的規劃與執行。有22處生活重建中心,未來會增加到28處。

最後陳振川也提出政府的重建有著國際觀,他說,「有50幾個國家來關心我們莫拉克的災情,我們跟企業結合、跟NGO結合、跟災民結合,我想我們這個重建模式應該是在這個世界上最新的模式,充滿愛心,絕對會建立一個讓大家學習的一個模式。」

原住民災區的困境,很多的機制在原住民部落是失靈的。

原住民族委員會企劃處科長浦忠勝也表示,重建地區位於原住民地區者,應依原住民族基本法之規定相關辦理,這會看到一個很有趣的現象。這裡會有一個問題就是說,這些法令定義執行在「重建地區」,但條令中並沒有指定哪些地方是重建地區。

但相對的,在這個條令中也常出現一個名詞叫做「災區」,災區的範圍由行政院來指定。什麼叫做「重建地區」,什麼叫做「災區」?重建地區是沒有被定義的名詞,但是在重建過程當中,我們一直用這個名詞來使用。

再來就是依照原住民族基本法相關規定是什麼?他也表示,要進行遷村或是要進行劃定要尊重災民的意願,要依照原住民族基本法,這個規定是多餘的。因為根本沒有明確的說明。

原住民災區的困境,很多的機制在原住民部落是失靈的。莫拉克風災最嚴重的原住民部落地區,我們會發現台灣的法律只有三個層次,第一個層次就是都市的層次,第二個層次就是鄉村或市農村的層次,第三個層次就是荒野的層次。

政府就把整個原住民的地區包在荒野區域這個裡面,所以不管是林業法規或是國土保持法規,都是在荒野的角度來進行台灣的國土管制。政府其實沒有注意到其實裡面住著一群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文化,有部落有傳統法。這是過去法律所沒有注意到的地方。

所以在莫拉克災後重建的過程當中,為什麼原住民地區的重建會這麼慢?要怎麼來彌補這樣的法律「真空狀態」與「空隙」,怎樣去建立國家的機制?

重原住民自治的角度來看,莫拉克風災不只是家園的重建,也是一個原住民族傳統力量的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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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住民族委員會企劃處科長浦忠勝表示,「政府其實沒有注意到其實裡面住著一群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文化,有部落有傳統法。這是過去法律所沒有注意到的地方。」

原住民自治是一個「停損點」

會中浦忠勝也轉達主委孫大川的想法,「原住民在面對外來者,不管是幾百年前,他是一路潰敗到現在,我們的文化我們的領土不斷的在退敗,所以他認為說依定要一個停損點,才能停止一個不斷退縮的一個過程。」

原住民自治是一個「停損點」雖然有人質疑原住民自治是一個領域重疊的法規,是不是會有一個權限矛盾與衝突的發生,或者是財政來源並不充裕。這些問題確實都存在。

但浦忠勝也認為,在原住民地區真正發揮政府機制效益的是鄉公所,但是原住民地區鄉公所人力與組織架構都非常的小也很缺乏,並沒有辦法在行政權上扮演一個很好的角色。

縣政府雖然也管轄原住民的區域,但是縣市政府投入到原住民地區的人力以及資源是非常稀少的。

他舉出一個實際舉個例子:「台東縣政府全部都是原住民地區,但是政府每年編給原住民行政處的經費是多少?大家曉得嗎?200萬!!就只有200萬是編給原住民地區的。台東縣政府一年的預算是100多億,只有200萬是編給原住民行政處。」

研討會的開始,政府橫向溝通之間彼此矛盾的對話,更突顯出重建政策艱難不順的問題。而「永久屋」的重建政策是阻力還是助力?政府對原住民的想像仍停留在弱勢的想像,忘記原住民有自己復原的能力。這場災民與政府、NGO之間對話的開始,還存在著哪些問題?後續記者將再繼續做相關整理報導。

(系列待續)

Mizuhu避難屋即將完工,更艱難的路正要開始

村民與公部門的角力,隨著避難屋即將完工看似漸趨落幕,但政策對於留居原鄉者的不友善,以及村內對資源分配不公的抱怨,為重建平添變數。儘管如此,現階段的勤和人們,仍繼續為留鄉的選擇努力耕耘。

勤和平台的公用避難屋在10月9日舉行起架儀式之後,工程按部就班進行著,如今已近尾聲。負責搭建避難屋的,除了與謝英俊建築師事務所合作的工班之外,還有勤和在地居民9人,協力建造村子共同的避難屋,預計12月能夠完成。對勤和村中選擇原地重建的村民而言,爭取避難屋的過程,形如一場與公部門的角力賽(勤和爭取避難屋過程,請參閱報導Mizuhu找避難屋:艱辛一年),雖暫告一段落,但避難屋的建造並非重建的結束,而是開始,往後勤和仍將面對重建過程中種種紛繁考驗。現階段,至少擁有了基本的避災安身之處,族人正開始以更平穩安定的腳步,漸漸回到生活的常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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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視野,真的是很好。」登上避難屋俯瞰平台,一位村民似乎頗有些滿意的說。俯視平台,遠遠還可看見避難工寮三三兩兩佇立。

回到生活,面對生活

負責工班伙食的部落婦女吳秋櫻,凌晨四點多已經在廚房埋頭工作。年輕時也曾在林班做體力活的秋櫻說:「我以前也是做工的,我知道他們(工人)啦。抓準了時間,把熱騰騰的飯菜送上去,大家工作的kimochi(心情)會比較好啦!」

除了煮飯,秋櫻也負責駕車將中午晚上兩頓飯,送上勤和平台,順便能和工班聊天哈啦。除了自己能有個暫時性的工作,村民也靠著與彼此的嬉笑互動,紓解一些生活上的壓力。

除了聘自外地的工人,工班中也還有9位在地村民參與工程。秋櫻結束了外地工人的早餐供應之後,9位勤和村民也陸續走出家門,騎著野狼機車上平台準備上工。

曾參與其他災區援建工作的工地主任廖期逸認為,援建過程中盡量讓在地居民參與,有其意義。雖然9人不算太多,但他說:「其實部落留下來的人本來就少。比起我們以前去的一些偏鄉,9人算是很不錯的數字。」

聘雇在地人,最直接的意義之一便在於稍稍紓解部分村民的經濟壓力。這份工作雖為時不過兩、三個月,但相較一些只維持一、兩星期的臨時工,或名額已經急遽縮減的八八零工,已算得上相對穩定。「而且,至少是在村子裡啦!以前在外面跑多了,現在想回來了。」在工班工作的勤和村民阿新說。

八八災前,回鄉的阿新在自己的huma(山上的農園)種梅子,然而「八八水災之後,一次也沒進去整理過。」原因是通往huma的農路始終沒有修復。災後一年半,桃源鄉多數的主要聯外路段已可通行,卻有不少通往農園的產業道路一直荒棄未修,導致許多務農村民,現在反而要靠臨工維生。如今,「八八零工」這一災後救急賑濟的措施,已隨時間逐步縮減,桃源鄉各村配置到的名額幾乎都只剩下個位數,而各村因受災造成的失業人口,依然存在。

「如果沒有(參與這次的工程)的話,就是等死啦!」阿新半開玩笑的說。雖是戲言,但背後蘊含著許多村民共同的困頓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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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工班伙食的婦女吳秋櫻,一早就在廚房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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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早餐的工班出發上平台。工班中,也有曾援建瑪家農場永久屋的排灣族年輕人。

更艱難更長遠的路……

除此之外,在村子裡暗流湧動的,還有重建過程中撕扯出的傷痕。「在這裡做的,都是我們這些就地重建的。其實全村的人都很需要工作,只是要叫那些樂樂段的人來做,他們可能也會不好意思吧。」另一位村民阿仁說。

阿仁是選擇就地重建的村民之一,已在平台上的自有土地申請到一棟避難工寮,也參與這次搭建公用避難屋的工程。阿仁話說得平淡,但隱約透露的,是村子在重建中的尷尬對立與傷痕撕扯,短時間尚無法輕易消解。

不僅如此,也有的婦女私下透露,別的村子對於全桃源鄉唯獨勤和有避難屋,也偶有微詞。事實上,11/10原民會、中央重建會在桃源鄉公所與鄉民的一場重建座談上,不少鄉民都向政府單位表示:「你看勤和又有避難屋,也有工寮,我們什麼都沒有,我們也有需要啊。」當時,鄉長僅以「勤和的避難屋,土地是村民自己找的,避難屋本身是紅十字會幫忙蓋的」做為回應。言下之意,避難屋的建立全靠村民自行爭取,公部門並未出力也未主導。

在重建過程中,這場在地村民與公部門的角力,看似已漸趨落幕,但政策對於留居原鄉者的不友善,為重建的龐雜考驗又平添一筆變數。儘管不知道未來會遇到何種考驗,勤和村又將在此中蛻變出怎樣的面貌,現階段的勤和人們,正一步一踏實,繼續為自己的選擇努力耕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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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工工班在上星期來到勤和,暫時住在自建的「樓中樓」裡。木工工班來負責最後的內部裝修,公共避難屋很快就會落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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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難屋的外牆是用當地的泥土裝填而成的。工地主任廖期逸說,這是設計師們最新的構想,第一次在此地施作。就地取材,降低對環境的影響,也把成本減到最低,三年後避難屋如需拆除,又是塵歸塵、土歸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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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土前,架設牆壁的是幾位勤和村民。因為牆體使用泥土,據建築師表示,一兩個月後外牆便會長出草來。村民戲稱「這裡以前有種過薑,搞不好會長出生薑!」「我要給它種愛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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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工人們置放袋子、怪手填土,設計師們變盡方法讓施作過程更簡單省時。

連年水患重創蓮霧產業 重殘娃家中陷困

林邊鄉的阿惠夫妻,以收購蓮霧為生,三年前領養了小詠,醫生診斷出小詠患有腦水腫及先天性的中樞神經與幹神經不連接的疾病,終生殘廢,為了醫救孩子,夫妻倆花光了積蓄。但接連天災重創蓮霧園,全家生活雪上加霜。

林邊鄉的阿惠夫妻,靠著經營集貨廠,與人收購蓮霧維持一家生活,三年前領養了一位女嬰-小詠,不久,醫生卻診斷出小詠患有腦水腫及先天性的中樞神經與幹神經不連接的疾病,終生殘廢,為了醫救孩子,夫妻倆幾乎花光了積蓄。去年的八八水災,大量的淤泥淹埋了蓮霧園,也讓他們的生計大受影響,今年的九一九,又讓蓮霧園再度受創,使得這一家人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

然而照顧小詠所需的龐大開銷,壓的倆夫妻喘不過氣,最近忍痛將給小詠的營養補充品暫時中止。不忍這苦難的孩子再受委曲,希望社會伸出援手,請洽林邊鄉竹林社區發展協會梅小姐,0975-092-515,yvonne5331@yahoo.com.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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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女視如己出 阿惠夫妻花光積蓄救女

午後,電視上播放著幼幼台的節目,一位四歲的男孩轉高音量,跟著螢幕裡的人物蹦蹦跳跳,阿惠聲斥了他,因為有客人來訪。而安靜地蜷曲著在一旁嬰兒車裡女娃兒,是阿惠的女兒-小詠,她將近四歲,本該也是個蹦蹦跳跳的年紀。

三年多前,阿惠因無法生育,夫妻倆才決定領養小孩,本以為從此一家人可以過得幸福快樂的生活。但小詠三個月大時,阿惠夫妻發現孩子無法抬頭、雙手無力,經醫院腦部斷層掃描檢查發現,醫生告訴阿惠夫妻,孩子生母在懷孕時不盪使用藥物,以致小詠罹患腦水腫及先天性的中樞神經與幹線神經不連接,將終生殘疾。

當小詠一歲時,動了一次做腦部引流管手術。而當時因生母入監服刑,因此小詠的健保一直遲遲未辦理,將近有一年的期間,阿惠與先生為了醫救孩子,幾乎都是自費。

阿惠說:「當時健保局的公務員就很堅持要孩子的生母出面簽字,但是她就在坐牢啊怎麼簽,打去監獄問也不知道他被移送去哪裡。後來,有一位健保局裡面的主管,他們知道妹妹的狀況,才特別幫我辦理好的。」但是,這一年的折騰,花光了夫妻倆好不容易攢下的幾十萬積蓄。

阿惠夫妻經營集貨場生意,靠著載送蓮霧及雞屎肥,過去在蓮霧大出的時候,一個月歹說有個三萬多,還能賺上八個月。然而現在阿惠無法繼續工作,她必須全職照顧小詠,所有的經濟重擔只能靠先生一人擔起。

風災+水災 蓮霧連年受創 周邊產業努不堪言

去年八八水災之後,蓮霧產量大不如前,阿惠他們的生意大受影響,她說:「以前10月就有貨了,這兩年受水災影響比較沒有。八八水災後,農民損失慘重,果農都怕了。今年九一九,蓮霧也是被打落很多,估計最快可能要到下個月才有工作。」「以前平均每天可以載四百至五百件,現在有一百件就要偷笑了。」

八八水災,蓮霧園堆滿淤泥廢土,九一九又來,重擊復甦中的蓮霧產業,不但阿惠夫妻的集會場沒得收購,就連雞屎肥也沒人要。現在,阿惠他們搬去與婆婆同住,先生靠著打臨工一個月約一萬五的收入,就把希望寄在的下個月蓮霧產季的時候。

談起八八水災,阿惠餘悸猶存,她說她和妹妹(小詠)差點被沖走,因為水災當時的環境相當差,空氣中細菌比較多,小詠有因抵抗力較弱受到感染,整個喉嚨看起來像潰爛發炎一樣,住院住了11天之久。

所幸在縣府及鄉代表的幫忙下,小詠每個月可領到九千元的補助,但仍不足支應小詠的尿布、奶粉、醫藥(自費)以及復健(伊甸早療)等開銷,夫妻倆將小詠視如己出,疼愛有加,不忍這苦難的小生命再多受委曲,阿惠說:「寧可自己吃差一點,也希望給她穿暖一點、吃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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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是親生的,阿惠夫妻仍將她視為己出。小詠每每聽見爸爸的貨車回來,也會嚶嚶的發出微弱的哭聲要抱抱,跟爸爸撒嬌。

家中經濟每況愈下 阿惠不忍孩子受委曲

小詠體質較虛弱,無法像一般人一樣直接從食物中攝取營養,必須要奶粉或是稀飯中添加營養品補充,但近期因阿惠家實在無力再負擔而暫時中止。另外,復健老師建議小詠要坐輪椅,阿惠向社會處申請輔具,但因小詠身體較無支撐能力,需較特殊的輪椅,目前尚未找到較適合的,且即便輔具申請有補助,但仍要自費一萬三,對於阿惠家而言,無疑又是一筆負擔。

與阿惠聊著,在嬰兒車裡的小詠,張大嘴用力哭號了兩聲,阿惠說,妹妹餓了,她去泡牛奶。看著一位五十歲的母親背影,奶著奶了四年奶不大的娃兒,腦海中總縈繞的阿惠語重心長的那句話:「若我們夫妻倆都走了,誰會照顧我們的寶貝女兒?」看著小詠羸弱的身軀、蜷曲小手,清秀的臉上兩顆明亮的眼珠子,漫無目的地追蹤聲音的方向。

照顧小詠所需的龐大開銷,壓的倆夫妻喘不過氣,最近忍痛將給小詠的營養補充品暫時中止。希望社會伸出援手,請洽林邊鄉竹林社區發展協會梅小姐,0975-092-515,yvonne5331@yahoo.com.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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