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做魯凱人─荷蘭代表體驗台東深度文化之旅

達魯瑪克頭目古明德,為胡浩德代表詳細解說「我們魯凱不是拿筷子的文化,而是用湯匙的文化,不管是吃野菜還是喝小米粥,都是使用湯匙。」綠產中心專員楊春桂也表示,投入心血設計、純手工製作的生活工藝品…

什麼樣的旅遊方式,能避免走馬看花,真正融入生態村所希望呈現的生態精神和社區文化當中?

國立台東大學理工學院綠色產學合作中心基於愛護農村、保護生態及尊重神靈,而在台東推出「拜訪旅遊」。98年12月15日荷蘭貿易暨投資辦事處代表胡浩德,參與拜訪旅遊首梯試營運,在「達魯瑪克」及山上的舊部落「卡巴里瓦」體驗了一趟深度文化之旅,帶回滿心的感動,自願成為魯凱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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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蘭貿易暨投資辦事處代表胡浩德與達魯瑪克部落族人在大自然中享用美食。

【先拜再訪的拜訪旅遊】

進入魯凱族傳統部落領域前,頭目站上部落守護神祭台,以檳榔及米酒祭告祖靈,訴說身後的旅人是誠心來認識部落文化,請庇祐他們一路平安。

台東大學理工學院院長劉烱錫強調「要先拜,才能訪,不能只訪而不拜」因為敬拜是心靈淨化的過程,是維護村落的必要儀式,配合相關旅遊禮儀,在當地人的帶領下遊賞,讓「拜訪旅遊」具有更深層的內涵以及魅力。

【荷蘭代表與台灣原民結緣】

曾經到過霧台魯凱族部落的荷蘭代表胡浩德,擁有一個頭目家族賜予的名字「達卡鬧」,未料八八風災後山林環境丕變,人事景物全非的衝擊讓他心中產生一份責任感,除了參與災後物資運送工作之外,也願意向更多人推廣魯凱文化,因此他來到東台灣的魯凱領域達魯瑪克,想要認識更多有關魯凱族部落深度傳統文化。

【綠產中心激發部落美學創意】

台東大學綠色產學合作中心,整合跨部落藝術家,製作了精美的手工木雕湯匙致贈荷蘭代表胡浩德,希望他生活的每一天都能欣賞台灣原住民族美好的文化。

達魯瑪克頭目古明德,為胡浩德代表詳細解說「我們魯凱不是拿筷子的文化,而是用湯匙的文化,不管是吃野菜還是喝小米粥,都是使用湯匙。」綠產中心專員楊春桂也表示,投入心血設計、純手工製作的生活工藝品,才能突顯在地真正的文化特色,是送給外國友人最好的紀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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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東大學理工學院院長特別助理吳立超代表院長劉烱錫,致贈生活工藝品予荷蘭貿易暨投資辦事處代表胡浩德。

【忘記時間、用心體會的真正旅遊方式】

達魯瑪克部落留有17世紀與荷蘭人接觸的歷史,對胡浩德來說,不管是來到當年魯凱族人與荷蘭人接觸的古戰場懷古,或是跟著部落長老的腳步上山拜訪美麗的「卡巴里瓦」舊部落,在海拔550米的藍天白雲下享用部落美食、聆聽鼻笛與古調,都讓他覺得「非常感動」,他以擁有魯凱名字為榮,並希望這種優美自在的生活方式能夠繼續傳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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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魯瑪克部落頭目夫婦與部落工藝師杜振勇演出魯凱傳統樂音。

台東大學綠色產學合作中心,執行經濟部補助計畫「拜訪生態農村學研聯合研究計畫」,除了讓荷蘭代表悠遊達魯瑪克之外,也希望將來能吸引更多識貨到台東「拜訪旅遊」的朋友,親自體驗這種獨一無二的旅遊方式,台東還有許多令人驚艷的村落等著人們去探索。

想知道更多,請洽台東大學綠色產學合作中心–

網址:http://www.peopo.org/nttuia/post/48203

專線電話089-356034,電子信箱nttugreen@nttugreen.url.tw

大鳥立柱與che-me-ke-chek(立基石安置惡靈儀式)

立柱這個新的名詞,在排灣族的傳統文化裡是陌生的,但在主辦單位的安排下,首先由印尼籍天主教神父舉行彌撒禮,其次,再由部落祭師王春月si-ya,在青年會會長林志祥se-djam下,以母語及豬頭禮肉祭告祖靈。

前言:

台東大鳥部落的中繼安置屋,已於11月28日立柱動工,88新聞網曾經轉載由台東縣社造中心廖中勳撰寫之文章,以下文章為排灣族頭目─愛鄉‧巴伐伐勇與88新聞網記者楊念湘共同撰述,詳細介紹儀式過程以及族人對重建的想法,感謝兩位作者,讓讀者瞭解更多。

立柱與che-me-ke-chek(立基石安置惡靈儀式)

在寒風徐徐襲人的11月28日上午,位於台東大武大鳥村大鳥國小下方的一塊空地上,由世界展望會募款協助興建,為了中繼安置莫拉克八八水患災民而建的組合屋,舉行了立柱禮式。將安置從8月8日莫拉克風災後,住帳篷到現在,中繼屋終於開始動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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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籍神父正在進行彌撒禮(攝影/胡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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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鳥青年會會長林志祥se-djam與祭司王春月si-ya正在祈福、祭告祖靈(攝影/胡愛人)

立柱這個新的名詞,在排灣族的傳統文化裡是陌生的,但在主辦單位的安排下,首先由印尼籍天主教神父舉行彌撒禮,其次,再由部落祭師王春月si-ya,在青年會會長林志祥se-djam下,以母語及豬頭禮肉祭告祖靈,傳統上,新部落的建置或家屋的搭建,需要經過通靈巫師(pu-li-ngau)舉行儀式:

全族人需停工一天,共同立下一塊基石,建置一個石板屋穴,宰殺豬隻,用禮肉、檳榔、鐵屑及琉璃珠,進行驅邪與祈福,透過儀式,將在地不好的惡靈請走,好言相勸,安置在石穴屋裡,透過儀式,誠心的祈求祖靈、神靈祝福這塊土地,保佑後人能夠在這裡平安、傳承、繁衍,這樣受過祝福的土地,才能讓族人安心入住,經過豬隻禮肉分食後的族人,其血緣關係才得以尋回,共同的歷史記憶才得換回,這個儀式叫che-me-ke-chek(立基安置惡靈儀式),只是部落經過文明衝擊,只會聽命、只知道基督信仰、只注意現實、只剩下形式。

是日,參與立柱儀式的台東縣原民行政處,本身是排灣族的高真健副處長表示,最快的話,災民在12月底前,就可以入住安置屋,至少希望可以在過年前入住。

一直致力在協助災民爭取權益,同時自己也是災民的大鳥部落頭家王中山也說:「今天所有的成果,不是我的功勞,我不是英雄,只是做對事情,今天,看到災民們將入住安置屋,是最幸福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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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鳥族人建屋祈福舞蹈(攝影/胡愛人)

協力造屋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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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展望會副會長陳偉仁(攝影/胡愛人)

在立柱儀式的過程中,世界展望會副會長陳偉仁發表感言:

「在重建上,協力造屋(災民協力自己蓋家園)是非常重要的,重建,不只是蓋房子、不只是硬體上的,而是在重建的過程中凝聚部落意識、部落重建、部落營造、部落更新,這次重建,原住民才是主體。」只是,原住民失去了傳統棲息的山林,無法再上山砍木頭、竹竿、藤條、茅草,集體自力造屋,原住民成為主體得說詞是諷刺的。

副會長私下也表示:「在協力造屋、以工代賑的部分,災民建屋的薪資,希望政府以八八水災多元就業的方式,與世界展望會各出一半,如果真沒辦法,世界展望會也會全額負擔。」

但以工代賑的方式,使依賴土地從事生計的自然民族,將被迫開始被雇用,工作時間被固定,失去了部落族人最珍惜的自由閒適,固定的工作內容,會讓失去了原住民最重視的心靈創意,生活就是工作,工作就是生活的美感將徹底消失。

謝英俊的合力造屋

互為主體的協力造屋,是謝英俊建築師提出的概念,也就是擺脫以建築師的專業想法為主的建築,而是要將災民視為主體,正視、尊重他們的意見,在建築師與災民充分溝通之後,建築師提供一個基本的建築框架以及建築技術的教學,讓災民自行建造屬於自己的家園。

當天也參與立柱儀式的謝英俊建築師表示,雖然盡快入住安置屋很重要,但是協力造屋所帶來的效應,比12月底前入住更為重要,建造安置屋,當然可以外包給專業的廠商來作,也比較快,但讓災民協力造屋,帶來部落內部的互動、部落的凝聚,原本不相往來的人,開始熱絡起來,並讓災民用自己的力量、想要的方式,蓋自己的家,更形重要的。

儘管協力造屋概念美善,也是實際可操作的,但並不容易推行,謝建築師表示,因為這影響到許多專業建築師、廠商與政客的權力與利益。一方面,推行協力造屋,會影響到「蓋房子只能讓專業的人來做」的主流觀念,動搖到建築師的專業權力結構,另一方面,讓災民蓋自己的家園,也影響到了建築師、廠商與政客的利益結構,減少他們藉由工程賺取利益的機會。

因為這些原因,協力造屋也會遇到不少的反對聲音,譬如說謠傳災民抱怨施工太慢,或是說不懂建築的災民,在工程中受傷了誰要負責等,但謝建築師舉例了921大地震與大陸汶川地震的災民的協力造屋的成功,災民蓋自己的家,確實是可行且安全的,災民是有那份潛能與動力,去建造屬於自己的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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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英俊建築師(摘自http://www.nddaily.com/cama/200811/t20081128_923596.shtml

還是存在的安置問題

儀式中,台東縣政府原住民行政處高副處長也發表了感言:「這次莫拉克的災害,是921的3倍,原住民受害最深,這是一個新的狀況,法令可能不適用、或是根本跟不上,沒辦法照過去的方式,災民的處境非常多樣性,沒辦法照顧到所有人,災民非常的辛苦,感謝世界展望會,免費提供房屋,也感謝謝英俊建築師協助重建造屋,他的方式,其實很辛苦。」

儘管期待已久的立柱儀式終於來了,但還是有許多安置的問題存在著,台東縣政府原民處王明合技士表示,現在要蓋的14棟房屋,其中有9棟是給大鳥的災民安置用的,另外幾棟,即將於98.12.21進行劃定特定區域後,分配給在危險區域內的住民安置,而往後將依據特定區域內的戶數,再加蓋中繼屋。

由於大鳥用地經內政部營建署勘查後,並不建議當興建永久屋用地故本府方請世界展望會興建中繼屋,由於世界展望會也要備料,故組合屋於11月初整地埋設管線.98.11.28立柱,預定99.01.31完成,儘管如此,畢竟中繼屋是有使用年限,幾年過後,若堅持離災不離鄉的原則,大武鄉的災民未來還是得面對永久屋用地一地難求的處境。

而當初災害時,無自宅而租他人房子的受災戶,仍然沒有機會取得中繼屋,安置不完全的問題將繼續存在。

另外,除了自救會的災民外,大鳥村內其它可能居住在危險區的淹水戶,目前都得等待劃定特定區域後,才能知道自己未來的去留,如果到時候自己的舊屋所在,沒有落在特定區域,那還是得繼續住現址,當大雨時,隨時就有被土石掩埋危機的房子內。

大武鄉公所的災民優先服務去哪了?

能夠看到災民終於要有家了,大鳥自救會總幹事張琇櫻表示很開心,之後要關注的就是產業發展的部分,但另一方面,總幹事也質疑了大武鄉公所在處理災民問題的疏失。

譬如,雖然大武鄉公所對外雖然口頭上都說以災民為優先,但在因應這次莫拉克水患從救災到安置,政府提供了災民八八水災多元就業方案,1個月22天,1天800元的就業機會,但並不是所有的災民都能申請到,甚至有的不是災民,還優先可以申請到這個工作,另外,原本規定一戶災戶只能有一個人申請,但是有的一戶就有兩個人在做,總幹事質疑這是與官員有親戚關係或是有選票考量,以災民為優先的服務去那兒了?對社會大眾的公平性顯然不見了。

他又接著說,申請到工作的人,大武鄉公所要求就業災民每天上班,要先到鄉公所簽名,再由鄉公所分配當天的工作,但問題是,大武鄉公所所在地尚武,離大鳥村有一段距離約有十公里,有些年紀大的災民老人家表示,他們根本不會騎機車,沒有其他的交通工具,鄉公所又這麼遠,他們真不知道要怎麼去上工,既然狀況是這樣,是不是應該派人就地作簽名動作,分配工作以在地工作為主?

以此為例,雖然鄉公所口口聲聲說以災民為主,但這樣的表現,明顯的根本沒有以災民為主,政府何時才能確實落實,以人民為主的政策,而非以官員、政府為主的政策呢?自救會常陷入這種不真實、無誠意、非人性的官僚處遇中,令災民寒心,不難理解前任鄉長落選的原因。

行政程序的緩慢牛步化

張琇櫻總幹事接著又說了另一件事,台東縣政府早在10月22日行文到大鳥自救會,針對自救會災民缺乏糧食的狀況,公文明說將由中央政府與縣政府各出一半資金,補助自救會災民每戶每人一天135元的糧食津貼,但直到今日,一個半月過去了,災民還是沒有拿到補助,政府的行政效率的緩慢令人困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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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與莫拉克獨立新聞網共同刊登)

有這麼一個地方

如果不是這樣,小客棧不會聚集如此光暈,點亮每個繼往開來的旅人。然後激起自己也該展開自己的壯遊,把多年想法化成行動,勇敢邁開步伐,走出…自己的遼闊。總在每個異鄉輾轉的夜裡,我會想起小客棧,那是你…

有這麼一個地方,那裡沒有鎖。有這麼一個地方,那裡沒有主人。

有這麼一個地方,讓過路來往的旅者歇息,一切自主自助自己動手,旅人與旅人彼此之間成為室友,一起生活。

生活是什麼?生活就是摺棉被、換床單、掃地、洗曬衣服、提水、倒垃圾……眾多瑣碎細節所組合起來的連續動作。那裡的清潔與維護仰賴來往旅者,比照LNT (Leave No Trace) 原則,請所有旅者在離去時將環境恢復原貌,賭注是來者的認同與主動。

前陣子,一群在那個地方相識的旅人相約回去那裡,沒有計畫,只是回去那裡,再續前緣。

什麼地方能夠匯集一群原本不相識的陌生人,義無反顧約好再回去?

這地方叫做小客棧,它在台東縣東河鄉都蘭村北端的尾巴,是一間可愛的平房,從○九年四月起開始做空間實驗:

「這裡有一個夢,東海岸能有幾間閒置平房再利用,成為年輕流浪者友善的居所;這裡有一個夢,空間能夠在行者與行者之間,共有共享共同維護並加以改造……如果可以,興之所至時,把自己的力量流放到某個角落,例如他打釘的木椅、例如她做的留言板。慢慢地,就能自己尋找、自己找到。然後我們就能,貧窮地拼湊出,一座富有的島嶼了。」

這理念貼在部落格(http://dulanfung.blogspot.com/)首頁,清楚點明了這地方的緣由。旅人丟少少的錢到一個秘密基地,積累起來的費用除了餵飽小客棧本身,行有餘力則捐予部落,若尚有餘款則儲蓄起來,成為東海岸閒置平房再利用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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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的入口處

小客棧設有駐棧者,駐棧者需搬來都蘭住一個月以上,居住並代為管理這裡。有趣的是,駐棧者也不過就是小客棧的老鳥,只是引領新旅人熟悉這空間,毋需招待彼此,而自然產生室友關係。身分一樣的結果,創造了許多「集體生活」的經典時刻。集體生活在無形交錯的時間裡,一起維護居所環境,吃飯以及閒聊。於是這空間就活了,有專屬於它的生命記憶。

目前的駐棧者是台北的小糖,她從八月搬來駐棧已經四個月了,庭院裡的花花草草被她整理得興興向榮。問她為什麼要搬來駐棧?「因為相信這個世界上,人與人是唯善的。」她這麼說。

圖二
十一月駐棧者小糖從小客棧走出來

不可思議地聽見了「唯善」這回答,在這現代化消費領頭的時代。客廳裡的白長桌上,有一本廢紙再利用的留言本子,裡外有許多〝前室友們〞的痕跡,上面七嘴八舌地說明了一切:

留言本子是前室友留下來的、浴室的水龍頭被修好了、庭院的木桌木椅重新釘好了、新買的備用鐵釘被誰放在哪裡、手提音響由五月的室友捐贈、有人放了多張CD在一旁、生活手冊由六月的幾位室友集體手工完成、八月有人留了一小箱檜木香皂給小客棧……

圖三
來自新加坡的mike打釘木椅

圖四

生活手冊施工情形

這些來往的旅人,相互使用那本子預留話語給對方。前幾頁都給創始人或當月駐棧者的,但到後面已經分不清了,大家各自留言給不同房間的室友們,出現了許多曾經在這裡的名字,也有直接寫著給小客棧的同伴們。這個集合的「同伴」,莫名而成就的「同伴」。也許是過去的、或者未來的,大多不認識彼此,但沒關係,因為大家都來都蘭,住過這裡。

圖五
幾個人買了吐司和番茄,做簡簡單單的早餐

有人說,這令人想起美國的嬉皮,但更自律自愛。也有人說,這空間是有機的。人們帶著自己的背景來到都蘭,也將帶著都蘭回到自己的地方去。這個社群在不自覺中產生,沒有固定的大小,流動率也高,但總體來說一個共同特質:好奇與友善。

駐棧者在這些人身上看到行旅渴望的紓解,見證純樸良善的可能,因離開日常岡位而暫拋責任義務,這使得人的開放性變得極大,這些旅程的線錯綜複雜地交纏在一起,在小客棧裡外穿梭,人們相互扶持(或調侃)的最後,也就是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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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室友寄來的愛心包裹,竟然是柚子

第四位駐棧者小糖駐棧到明年一月底,「那以後呢?」我問。「再找有沒有人要來這裡過日子的啊!」

九月時,小客棧收到一封信,是四月的前室友寄來的,她因來到這裡受到鼓舞,完成了一趟想望已久的單人自助旅行。信上這麼寫著:

「如果不是這樣,小客棧不會聚集如此光暈,點亮每個繼往開來的旅人。然後激起自己也該展開自己的壯遊,把多年想法化成行動,勇敢邁開步伐,走出…自己的遼闊。12天的流浪雖然不是住過太多YH,但總在每個異鄉輾轉的夜裡,我會想起小客棧,它平實卻充滿味道,那是你把它擺放在心裡認真對待過,然後紮實成為心底的一種刻痕。」

她從中國雲南12天的自助旅行回來,約了其他人一起回到那個地方。

是的,那個地方在都蘭,叫做小客棧。

立下生命的柱子─大鳥中繼屋立柱儀式

台東縣大鳥村中繼屋11月28日舉行立柱動工儀式。自救會頭目王中山表示,水災至今,大鳥居民經常會自問「我身在何方?我的家在哪裡? 」。因絕望而生的恐懼,因著中繼屋開工,終於心安,看到希望。

台東縣大武鄉大鳥村中繼屋在11月28日上午舉行立柱動工儀式。由台灣世界展望會與台東縣政府協力為大武鄉大鳥村88水災受災民眾蓋的中繼屋在台東縣縣府代表、大武鄉鄉長吳仲民、大鳥村村長唐中興及台灣世界展望會陳偉仁副會長及大鳥村受災民眾一同進行立柱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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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八八水災,台東縣大武鄉大鳥部落屬重災區,在重建的工程一波三折,最後在台灣世界展望會的協助之下,為大鳥村受災民眾所興建的「中繼屋」預定搭建14 戶,其中9戶已獲縣府核定,另外5戶縣府正在審核確認中。
大鳥村中繼屋與介達段所使用的建材一樣是永久住屋的建材,有9成是可以直接拆卸後再利用的,符合環保節能、降低受災民眾重建的成本;在空間設計上考 慮住民生活需求,不同於一般組合屋的概念,中繼屋每戶規劃為2層樓(共31.4坪),一樓的規劃為客廳、餐廳、老人房、廚房及衛浴、前後都有涼棚;二樓的 規劃為通舖,亦可視需求可進行隔間,大鳥村中繼屋與介達段不同處在於房屋座落採雙拼式。

陳偉仁表示,中繼屋不是只是一個新房子而已,而是一個協力造屋,它具有部落更新及部落凝聚的意義。

大武鄉大鳥村的受災民眾自從災後先安置於災民中心,之後住在shelter box營帳,生活上有許多的不方便。大鳥村自救會頭目王中山對世界展望會及所有幫助大鳥村重建工作的社會大眾致上萬分感謝,並表示,水災至今,大鳥受災居 民經常會自問「我身在何方?我的家在哪裡? 」,對絕望而生的恐懼,因著中繼屋的開工,我們的心終於能心安來,我們看到了希望,所以今天要像辦喜事一樣的慶祝。

大鳥村自救會會長王新增表示,大鳥村居民對土地的情感,源自於對生命的尊重及當地的文化,災民將團結力量與世界展望會一同協力造屋。

台灣世界展望會東區辦事處主任陳雅玲表示,許多受災民眾不僅得擔心居住的問題,更煩惱就業的困難,因此在中繼屋的建造過程中,我們台灣世界展望會藉 由「住民協力造屋」的概念,用「以工代賑」的方式提供參與中繼屋建造的受災民眾工資,讓他們獲得短期的就業機會,暫時舒緩就業困境。我們預計招募每戶二人 受災民眾一同參與住屋建造的工程。

台灣世界展望會在台東縣88水災的部落遷村及重建工作,第一階段中繼屋將蓋64戶,永久屋76戶。第二階段金峰鄉嘉蘭村及大武鄉大鳥村中繼屋重建永久屋部分,總戶數約為110戶,以每戶120萬元計算所需要的總費用預計新台幣2億5千萬。
除此,後續的社區的總體營造、社區產業發展、災童生活扶助,以及兒童青少年教育、心理與生活重建等需要社會大眾發揮愛心捐款為台東88水災受災民眾的重建捐款。

民眾欲捐款請利用郵政劃撥:15752467 戶名:台灣世界展望會 註明:八八水災救援

或逕洽大鳥自救會 張綉櫻總幹事0928014394

(本文轉載自「台東88風災部落重建訊息通報區」

用漂流木打造嘉蘭的未來

透過同是嘉蘭人的胡德夫及「台灣好基金會」的協助合作,嘉蘭自救重建委員利用這次莫拉克颱風帶來的龐大漂流木作為資源,設立木工坊或木工廠,希望復活部落經濟,凝聚部落意識與文化記憶,讓群聚力量湧出來!

八八風災百天之後的現在,大災區的嘉蘭村原住民同胞走過來了,莫拉克颱風的災變衝擊跟著他們走過來了,雖然許多人家園不在了,美麗的故景變色了,但族人還是跟著時光的流動走過來了,氣餒的樣子越來越少見,多的是坦然的心情及每天積極的到中繼屋工地上工。

百日後,大家漸漸地從救災、安置的混亂階段走出,似乎正漸步踏上重建的道路,這段百日大家都走的很豐盛,以下是記者在部落生活的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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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東海岸漂流木國際藝術展作品之一‧天佑台灣(攝影/胡人元)

在漂流木運用到產業發展方面,自救會透過同是嘉蘭人的胡德夫及「台灣好基金會」友人的協助與合作努力,自救重建委員計畫創立婦女布工坊,發展勾織與刺繡技術與產業,另外,就是利用這次莫拉克颱風帶來的龐大漂流木作為資源,設立木工坊或木工廠,發展造型桌椅、木雕飾品及大型立柱等產業,希望能用來復活部落經濟,同時凝聚部落意識與文化記憶,讓族人集結起來,讓群聚力量湧出來,找到繼續走下去的動力!

但具體上,要如何取得、管理、應用漂流木資源、以及成品要用何種模式與外界交易,大家都沒有經驗,怎麼做才符合部落的要求?怎麼走才符合部落文化?要如何避免資本市場經濟的剝削?面對種種課題和問號,嘉蘭村自救重建委員會進行的幾次座談會中,言談之間充分表露了大家的疑慮與思維的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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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東林區管理處提供的溪中漂流段木(攝影/楊念湘)

漂流木的取得不容易

目前政府林務單位開放給民眾,以區域性概括分配漂流木資源,讓民眾自己去撿取,嘉蘭村自救會爭取到屬於自己的漂流木區域,而木工坊所需的漂流木資源,在「台灣好基金會」的幫忙出資運輸下,已運送到嘉蘭村溪邊置放,預計希望總共能收集到兩千噸漂流木。

漂流木的管理並不簡單

幾次座談下來,大家都發現,大量漂流木的管理,著實不易,嘉蘭村目前並無一個妥當儲放安置漂流木的處所,大家都知道,現在放置在嘉蘭村溪邊的漂流木,若是任它日曬雨淋,不到一兩年就會開始腐朽。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自救重建委員會已經在鄰近處擇定找一塊村人的地,希望租來搭蓋漂流段木儲放場,以保存陰乾大量的漂流木資源。

大量的漂流木,並不是都可以直接拿來做工,必須進入製材所切裁過,但將木頭運進製材所再運回嘉蘭村就是一筆開銷,製材所也以一個小時約一千兩百元的價格做木頭的切裁處理。

另外溪旁的漂流木,都充滿了泥沙、石頭,製材所也不接受處理未經沖刷乾淨的的漂流木,清洗漂流木又得自己來,耗時耗錢,單單強力沖洗水刀機具就要價十幾萬元,故此,為了節省成本與時間,需要將不同種類的漂流木分類(檜木、樟木、楠木等),這需要有了解木材的人來做分類,將好的一級木頭挑出來,先進入製材所作處理。

遺憾的是,大部分的一級木,都早已被農委會林務局拿得差不多了,林務局也以漂流木為國家資源為由,礙難將已撿取的太麻里溪流域(嘉蘭村所在地)的一級木釋放,大家於是都質疑:

難道面對重大災難的嘉蘭村,不是國家的一部分?當他們需要自己家園旁的漂流木資源時,為何還說那些木頭是國家的,而不給他們?國家,到底是誰的家?政府角色的混亂與本末倒置,可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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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岸漂流木國際藝術展作品之一(攝影/胡人元)

木工坊的設立

為了能夠利用難得的漂流木資源,發展造型傢俱、藝術品的產業,以及應用在未來嘉蘭村永久屋的文化裝潢,自救重建會與台灣好基金會合作,希望成立木工坊,來發展木工產業。

自救重建會與基金會協調後,希望先成立三個示範性工作坊,並提供三組木工工具,試驗性運作,除了讓村內專業的木工師傅先上手,也培養其他有興趣的人木工技能,另外也摸索著,試著建立何種市場機制。

希望這三個木工坊,氣候有成,能夠順利產出產品,自救重建會與基金會再考慮拓增木工坊,提供更多的工作機會。

除了木工坊本身銷售的成品的收入,可以做為木工坊成員的薪資及重建基金之外,台灣好基金會也希望可以向勞委會申請多元就業臨時工名額,作為人力挹注,以這樣木工坊的方式,作為一種工作機會,讓成員除了成品的收入,也有一定的生活津貼保障。

成品銷售機制的思考─金峰鄉公所高醫師的建議

為了讓外界能夠看到嘉蘭木工坊的存在,台灣好基金會更希望現有的木工坊,能夠在年底台南誠品跨年展上,展出自己的作品,早早打出一個知名度。

而針對木工坊的成立與未來的市場機制,參與重建的金峰鄉衛生所高醫師,提供部落機制式的創新管理意見:

「我們不能盲目接受預購訂單,那是要設門檻的,像傳統部落的出入口都有關卡,預防外來物或無形價值的傷害,否則會陷入趕訂單的危險境況。譬如說,訂單來,需要的產量大,材料可能就不足,需要調材料,跟外人調,就容易陷入市場剝削、市場競爭,結果是做得要死,不但沒有利潤,還賠掉了自己的部落休閒生活。」

「我們希望的工作方式是,依據什麼材質,做成什麼產品,做好了,展示在部落、展示在網站,由外面的人來看、來下單,讓我們來掌握運作的步調與節奏,這就是創新管理。」

高醫師也用了原住民生計經濟不宜納入市場競爭的例子作說明:

「過去政府將市場競爭原理導入原住民部落社會,使原住民部落社會成為市場競爭經濟的附屬品,對原住民的歷史、固有組織、生產方式等缺乏認識,原住民社會活力因此萎縮,如台灣省政府的「台灣省原住民社會發展方案及實施計劃」,只單方面強調文化的重要性,忽略產業與文化的聯結關係,故意忽視部落傳統的產業經濟政策,將他們一個一個分散,迫使加入國際性的市場競爭,已出現嚴重弊端,

我們現在面臨最難的就是外面的力量、市場經濟、外面的錢、外面的經濟,原住民不管是務農還是什麼,都不適合納入市場競爭,我們本來都是自己種、自己用,但現在是種出來的東西給別人運銷、再賣給不認識的人吃。」

「另一個重要的是小規模的經營,以及輪工換工習慣,也就是親戚朋友間,今天我幫你種地,明天你幫我種地。」

「另外更大的錯誤就是把台灣整體的市場體系,擴大為全島性的大規模、機械化的農產商品生產,配合大型的農產運銷體制加以推行,原住民的生產方式被迫納入這種整體性的農業目標中,

又有「農產品市場交易法」的限制,造成台灣單品大量生產的市場制度,迫使原住民的農產品只得向遠方的大都市輸出,台灣的市場制度及對交易只有粗略的規定,如台北市果菜市場的最低交易基準價格都無法適當的反映市場實價,使一般農民及原住民都會失去生產的意願。」

「原住民農產品不適於全國性的大型市場,朝向小規模當地型的市場運銷才是正途,小規模的當地市場流通可拉進生產者與消費者的距離,可很自然的產生相互理解性及親和性,凝聚族群間的信賴與共生關係,如台中縣東勢鎮果菜批發市場(年交易量2萬噸、農民高達3500人)種類豐富、價格也相當高、市場機能圓滑運作;南投縣竹山鎮青果批發市場(銷售原住民自產蔬果);竹山鎮傳統市場(自產自銷經過加工的山菜、草藥、草仔茶)。」

「我們台東自己種的東西,我們拿到太麻里的黃昏市場來賣,我們的東西不要拿到台北去賣,而是要他們自己來這邊買,像是我們的木工產品,不要量產銷售出去,而是像太麻里北里村的木工坊一樣,讓別人過來挑,所以原住民,一定要用互利共生的方式。」

「所以我們要放棄利潤最大化,我們要的是趣味、希望,還有尊嚴、我們現在的創意,同時一定要堅持誠信和回饋社會的基本原則。」

最後,高醫師強調:

「重建做得好,療癒自然出現,讓他們藉由一起工作,找回勞動價值及舒暢,自信自然產生!」

重建之路漫長,嘉蘭人,懷抱希望、凝聚共識、不急不徐,在未知的道路上,無知但不盲目的前進,加油!

(本文與莫拉克新聞網共同刊登)

嘉蘭部落的「特定區域」初步劃定

嘉蘭部落與富山部落一樣,對「原居地不安全」及遷村有共識,因此今日的「特定區域」劃設順利的進行,其中有一部分居民沒有同意,目前就尚未劃入危險區域中。原本居住在特定區域的居民,政府正式…

11/18下午2點,政府官員來到嘉蘭村進行「劃定特定區域的安全評估」,也就是劃定嘉蘭村那些區域是不安全的,而那些不安全的地方就叫做特定區域。

原本居住在特定區域的居民,在政府正式公告特定區域範圍後,或許還可以在上面繼續農作,在法令上居民也不得再居住於原處,但政府會給予每戶一棟永久屋。

嘉蘭村的特定區域

嘉蘭部落與富山部落(請點選這裡閱讀)一樣,對「原居地不安全」及遷村有共識,因此今日的「特定區域」劃設順利的進行,其中有一部分居民沒有同意,目前就尚未劃入危險區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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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次勘定並與村民協商的結果,如上圖,黃色的線為經濟部水利署,以有危害河防安全作為劃設理由所定的治理法線,也就是這條線以外(靠河床)的房舍,就歸屬於在特定區域內,政府並以這條線開始修建堤防。

紅色的區塊,雖然有著都拉利吉溪暴漲時面臨土石流的危險,但還未徵得區塊內居民的意見,就暫先不劃定,但若要劃定,權責單位則是農委會,以有土石流危險作為畫設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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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拉利吉橋與目前乾涸的都拉利吉溪

面對這樣的危險,宋仙璋主任也表示,嘉蘭村下部落的居民,有大約3分之2都希望可以遷移,但是保持著離災不離村的信念。

公告之後,何去何從?

會議中,台東縣、正興村的宋議員提問,儘管政府說會給永久屋,但在政府公告(張處長說最快將在12月前公告)之後,雖然政府無法強制驅離當地區民,但在法令上,居民是不得再居住於特定區域內的自宅,那在政府公告特定區域後及永久屋蓋好前的這段時間,災民該何去何從?

官員回應:「我們評估過後,透過縣政府、展望會協調,就讓那些災民入住中繼屋,若是不夠,我們再蓋,或是提供租金讓災民去租房子。」

議員繼續問:「同樣的問題,就算是要再加蓋中繼屋,那也是有好一陣子的工期要等待,那這段時間要去哪?還有,太麻里這邊的房子都已經被租完了,怎麼辦?」

官員表示:「劃定特定區域內住戶,其中期安置及永久屋相關事宜,將會請台東縣政府盡速處理安置問題。」

災民只能期待,政府真能體恤民情,妥善處理,而不是又要災民們安置於離家鄉、工作地點都遠的台東市「馬蘭榮民之家」。

交通問題與海棠颱風受災戶

交通問題

嘉蘭村長林教廣也提出,現在鄉道東64嘉蘭村對外道路部分因風災而崩毀,導致鼎東客運無法進入,嚴重影響學童上下學的交通。

鄉公所官員回應:「民國99年(明年)鄉公所將會有500萬去整修東64鄉道

重建會官員也回應:「這件事將會交由台東縣政府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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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道東64部分崩塌路段

海棠颱風的未安置戶

也有村民反應,94年海棠颱風房屋流失的15戶災民,到今天都沒有一個安置的地方希望可以讓他們也能配得中繼屋與永久屋。

重建會官員回應:「因為『莫拉克颱風災後重建特別條例』有特別標明莫拉克三個字,沒有辦法直接用這次的特別條例去處理海棠颱風的災戶安置問題,所以將會請相關單位比照莫拉克颱風以專案處理。」

第一個「特定區域」的劃定─富山部落

由於富山部落居民對於原居地的危險,以及遷村是有共識的,因此今日的「特定區域劃定」在沒有異議的情況下通過了。未來富山部落原則上將會遷移去舊大武國小,建立新的家園。

11/18上午8點半,政府官員來到富山部落進行「劃定特定區域的安全評估」,也就是劃定富山部落那些區域是不安全的,那些不安全的地方就叫做特定區域。

原本居住在特定區域的居民,在政府正式公告特定區域範圍後,或許還可以在上面繼續農作,在法令上居民也不得再居住於原處,但政府會給予每戶一棟永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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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員和居民到部落上面勘查(攝影/胡人元)
(下)會議(攝影/胡人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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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山部落的特定區域

會議由中央重建委員會‧綜合規劃處的張恆裕處長主持會議,會議的行程分為兩部分,處長表示:「我們先是以自然方面的安全為主,再來是人的意見、諮商取得共識,我們一定是以當地的居民的意見為主。」

也就是先以專家學者勘定部落的不安全區域,再來,跟當地居民諮詢、討論是否同意這樣的劃定區域,最後才決定「特定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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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後做出的結果,上圖黃線區域,就是中央重建委員會與災民溝通後,最後劃定的富山部落的特定區域,而紅線區域,是之前未正式勘查的暫定特定區域。

由於富山部落居民對於原居地的危險,以及遷村是有共識的,因此今日的「特定區域劃定」在沒有異議的情況下通過了。未來富山部落原則上將會遷移去舊大武國小,建立新的家園。

永久屋條件的放寬-沒有房屋所有權狀與土地所有權狀也可以了!

原本依照「民間團體興建永久屋」申請資格與分配規定,因為富山部落的居民都沒有房屋所有權狀與土地所有權狀,對於獲得永久屋是一個難以跨越的阻礙。

但張處長今天表示:「由於在重建的過程,發現需要幫助的人是相當多樣態的,一個部落可能就有30種狀況,有的人甚至不只沒有土地權狀,連水電證明都沒有,因為他的電可能都是接鄰居的,譬如這樣的話,就得請他的鄰居提出證明了。」

「也就是狀況是這樣的複雜,所以現在也不需要房屋所有權狀和土地所有權狀,只要住在特定區域內,並提出居住事實就可以符合申請永久屋的資格,而居住事實,若是提不出水電、房屋、土地、戶籍等證明,則可以透過村長、警察、鄰居等提出證明,再由重建會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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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處長與自救會總幹事何曉英對話(攝影/胡人元)

台東縣政府部落建設課學海課長也說:「縣政府會來處理大家的居住事實的問題,一個一個處理,一個一個發永久屋的憑證,到時候大家就拿這個憑證去申請永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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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中文不熟悉,帶著盼望,努力理解官員的說明的Vuvu。(攝影/胡人元)

公告之後,何去何從?

儘管乍看之下一切順利,儘管政府說會給永久屋,但在政府公告(張處長說最快將在12月前公告)之後,雖然政府無法強制驅離當地區民,但在法令上,居民是不得再居住於特定區域內的自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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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武地區永久屋預定用地:舊大武國小

張處長也說,永久屋的工期至少要5到6個月,而現在預定要蓋在舊大武國小的大武地區永久屋用地也還沒開始動工,那在政府公告特定區域後及永久屋蓋好前的這段時間,災民該何去何從?

張處長表示:「政府一定會妥善處理,因為目前行政進度還沒到那個階段,很多東西又是各單位分別在執行,還沒辦法統整一個資訊說一定會怎麼處理,但一定會妥善安置…。」

而在下午2點於嘉蘭村所開的「劃定特定區域」的會議,同樣面對這個中間安置問題,官員回應:「我們評估過後,透過縣政府、展望會協調,讓那些災民入住中繼屋,若是不夠,我們再蓋,或是提供租金讓災民去租房子。」

災民回應:「同樣的問題,就算是要再加蓋中繼屋,那也是有好一陣子的工期要等待,那這段時間要去哪?還有,太麻里這邊的房子都已經被租完了,怎麼辦?」

官員表示:「劃定特定區域內住戶,其中期安置及永久屋相關事宜,請台東縣政府盡速處理安置問題。」

災民只能期待,政府真能體恤民情,妥善處理,而不是又要災民們安置於離家鄉、工作地點都遠的台東市「馬蘭榮民之家」。

水質奇差無比,如何能生活?

富山部落還面對到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從88風災至今,水質一直嚴重不堪使用,裡面有許多的雜質、細菌,無法飲用,洗澡更是問題(請參考:角落-Jianamei[加拿美]部落 (富山部落)),部落從以前就自行接用山水,地方政府一直沒有提供安全的自來水供其使用。

儘管使用這裡的水洗澡,會造成皮膚過敏,但部落民眾還是為了身體清潔還是不得不洗澡,造成皮膚潰爛、發炎、龜裂,平常只要有小小的傷口、被蚊子叮抓破匹等等,洗澡後都可能引起發炎,而居民只能用米酒、酒精,在洗澡後加減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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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洗澡下紅腫發炎;、潰爛的傷口。(攝影/胡人元)

自救會頭目,曾因為這個水質,得了蜂窩性組織炎,去台東市馬偕住院了好一陣子。

也有個阿姨表示,她自己就為了這個皮膚炎住院了六次,有一次還感染到淋巴腺,真的是養到不行。

她也說:「誰想要離開自己的家園?要不是有危險,要不是水質這樣…只要努力,錢才可以再賺,但還是生命比較重要啊…。」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地方政府派了消防車每兩天送一次水,桶裝在部落下方,但是水質並不乾淨,居民只敢用來清洗用具、洗菜,洗澡的話還是使用山水,嬰幼兒則使用礦泉水清洗身體。

而且水放在部落下方,居民要用水還得特地下山取水,相當不方便。

面對最重要的民生問題,地方政府處理成這樣,是不理解、無能為力?還是根本就沒有誠意處理居民問題呢?

試問地方政府官員,水質這樣差,您,用得下去嗎?

重建之路漫長,請幫富山部落加油打氣!

張處長最後也感慨的說:「重建特別條例的有效期限只有三年,雖然政府的善款有一千兩百多億,但這次斷了一百多條橋…其實88水災到現在,都還是在一個救災的階段,重建的階段、重建的路相當漫長,之後還有就業、就學、就養、文化重建的問題要去面對…。」

而在富山部落的待了一個多月的志工陳小姐,也幫富山部落架設了一個部落格角落-Jianamei[加拿美]部落 (富山部落),裡面記錄了富山部落生活的點點滴滴,以及現在面對到的問題,大家可以常上去看看,在這漫長的重建之路,給他們鼓勵、加油打氣!

(本文與「莫拉克獨立新聞網」共同刊登)

富三部落─我們是「原住民」,為什麼還要「所有權」證明?

台東大武鄉大竹村富山部落,在這次莫拉克風災後,雖然只有兩戶被政府核定為房屋損毀的災戶,但整個部落,都被政府初步評定為潛在危險區,村民希望遷村。

台東大武鄉大竹村富山部落,在這次莫拉克風災後,雖然只有兩戶被政府核定為房屋損毀的災戶,但整個部落,都被政府初步評定為潛在危險區,也就是面臨下一次大雨之後,整個部落都有可能成為下一個「小林村」。

面對整個部落都有潛在危險的狀況,村民希望遷村,而要遷村,就得經過政府的人口普查(確定戶口數)、畫定危險線(在危險線內才能符合配得永久屋的遷村首要條件)的行政程序,

而富山自救會總幹事何曉英表示,政府普查過後的戶口數為31戶(也就是到時候分配永久屋數最多為31棟),但部落至少大約有40戶人口,其中有大約兩戶目前選擇中期安置在馬蘭榮家,而其中一戶為政府所核定的受災戶,大部分的村民還是選擇住在富山部落,為了生計,也是不願離開「家」。

但要取得永久屋,不只是住宅要畫在危險線內,還有幾點重要的條件(請參閱「永久屋的申請與分配」),也就是要有房屋所有權狀,若沒有房屋所有權狀也要有土地所有權狀及水電證明,但富山部落大部份的居民都沒有房屋所有權狀與土地所有權狀

全部落的族人幾乎都沒有土地所有權

台東縣大武鄉公所黃翠蓮表示,目前富山部落的居民都是以前從舊部落遷移到現在的用地,那些都是國有地,所以那裏的房屋在法律上是屬於「違建」,致使他們也沒有土地所有權。

在民國74年時,政府為解決此問題,曾經提出「非都市土地編地使用」,只要是在民國74年11月16號以前,在那裏蓋房子的住民,提出接電證明、接水證明、舊有房屋證明、房稅證明,透過大武鄉公所向地政事務所申請,經過地政事務所割地劃定,將原本的林業用地改為建築用地,才能向鄉公所申請土地所有權,經過五年使用,再透過鄉公所與縣政府的審核通過,最後再由地政事務所處理,給予土地所有權狀。

黃翠蓮也說,那個時候富山部落並沒有人去做申請的動作,所以到現在那邊的人還是沒有土地所有權的居住在那裏。

富山部落自救會總幹事何曉英表示,對於鄉公所的說法感到相當遺憾,那還是在用「非原住民」、「文明」的觀點在看待原住民,何曉英說:

「他們怎麼不想想看,為什麼74年的時候我們沒有過去申請,你想想看,我們現在面臨莫拉克風災,對於那些法令、政府要怎麼作已經很難理解了,何況74年那個時候,我們原住民這麼窮、受的教育又差,怎麼會了解政府要我們做什麼?像我的母親,那個時候,他們也是以為政府會過來做處理,而不是我們自己過要過去政府那理處理阿,都說我們是原住民了,這裡本來就是我們的土地啊…。

何曉英也說:「民國92年鄉長王福源,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必須請政府的人來做每戶的測量,而依測量坪數的大小要給予不同的經費,那時候部落有一些人就各付了4000元,但之後也就不了了之,到現在還是一樣…。」

這某種程度的,這突顯了一個長久以來在文化上的衝突與行政管理殖民心態的問題。

部落傳統的遷徙模式與文化

原住民幾千年以來,為了生存、躲避災難、躲避瘟疫、躲避戰爭,不斷的遷徙,與大自然平衡共生,尊敬土地、萬物、祖靈、天地,但近幾百年來,卻開始經歷一次又一次的外人殖民,改變、扭曲他們的生活方式與文化。

原本住在深山的Calapi部落(日據時代的大部落,後來Calapi又拆為幾個部落,富山部落為其中之一,也只有富山部落繼續使用Calapi這個名字),卻因為日本政府的管理方便,而被強制拆散、遷移到接近平地的山坡,之後,為了生存,一次又一次的遷徙,譬如現在的富山部落,三十年前左右陸續從舊部落,遷到現在的地方。

在原住民的文化裡,根本是沒有文字和法令的,他們有自己千年來形成的文化和倫理,他們從來就不知道在自己長久居住的土地上求生存、自給自足,需要一個外來政府的允許、需要所謂的土地所有權狀,

他們從來不知道,一個他們自古以來就在實行的、半農耕、採集、狩獵、與山林土地貼近的生活方式,在文明社會裡是那樣的難以實行,

他們從來不知道,自己千年來居住的土地,會因為所謂的外來者政府的法令,就變成「國家」的而不是他們的,而那個國家現在又是誰的?是大家的?還是某些少數統治官僚的?

原住民只要一天過著不是自己要的生活方式,他們永遠都是處在被殖民的狀態。

政府以「非原住民的文化與法令」來決定原住民的未來

當初日本總督府及後來的國民政府佔有、搶奪了原住民千年以來就生存在上面的土地,並訂定了有利於外來者的遊戲規則(法令)要他們去遵守,幾乎忽視原民原有的生活方式與文化,而他們會聽從是因為無奈,長年下來,聲音不被聽到,無處發聲,外人也看不見原住民真正的文化內涵與差異性。

部落長老表示,現在甚至連一些年輕輩的原住民,也被文明化得盲目的追求文明的生活方式,以為他們可以與一般民眾一樣公平的享受著法令與權益,以為他們可以過的和一般民眾一樣好,忘了他們到底是如何在不聲不息中被剝削著走過來的,原住民一直以來會聽話順服,那是因為,殖民者如日本有大砲、有槍、有軍隊,國民政府有警察統治,有政經優勢的內部殖民掠奪,有流竄於民間的極端暴力黑道。

面對文化的衝擊與內部殖民勢力,為了生存,他們漸漸失去了、遺忘了、或是不得不放棄自己的文化、生活方式,而不得不過著「迷戀文明」的生活,原本在山林裡自給自足的生活,已變成沒有錢就活不下去的現金主義生活,進入都市工作、資本主義的勞雇關係、一切向錢看的大環境,造成部落的共同體價值倫理瓦解,在放棄傳統與追逐文明的過渡期中,因為資源的落後與對文明的適應困難,原住民也一直處在弱視與被歧視的位置。

即使是憲法原住民條款通過後15年的今天,因為國民政府的長期忽略,等同繼續殖民化原住民,或許大家會以為,這是過往的事情,但到了現在,以富山部落為例,他們的處境有任何改變嗎?

透過這次的莫拉克風災救災安置行動,我們再次看到了,我們的政府,沒有更了解原住民、沒有比較尊重原住民,一樣用「不是原住民」的角度、標準、法令在衡量他們、決定他們該怎麼生活。

回到法令執行層面,台東縣政府原民處的王技士表明,沒有土地所有權狀的富山部落,要配得永久屋相當困難,唯一的希望,就是將這個問題讓中央重建委員會知道,希望他們對原住民放寬審核條件。

期待政府能夠正視原住民文化差異,與文明、法治社會的對原住民照護的法規盲點,重新給原住民一個適合他們的人道待遇,讓他們從漫長被剝削、忽視的歷史狀態下,給他們一個稍微合於紅十字救災人道精神的補償,稍微適於世界展望會愛的展望的愛顧,給他們憲法昭示的最起碼的生存和居住權。

如果我們的政府,當初將原本這片土地的主人的山林拿走,認為自己會妥善分配這些資源,會照顧到所有的人民,那在這次災難,是否就應該切確落實這樣的態度呢?

(本文與「莫拉克獨立新聞網」共同刊登)

嘉蘭部落近況1113

目前嘉蘭村約有60受災戶,少部分選擇中期安置在馬蘭榮家,大部分選擇依親在嘉蘭或正興村、太麻里及租屋,其中有44戶被認定可以住中繼屋,另外的18戶災民,不符合政府安遷資格,正在集體抗爭。

(1)嘉蘭受災戶的安置情形:

正在興建,位於正興村上方、提供給嘉蘭災民的介達中繼屋用地,縣政府目前准許世界展望會興建50棟中繼屋,並核定出符合入住中繼屋資格的嘉蘭災民,只有44戶,也就是提供44棟中繼屋,另外6棟作為公共設施。

縣政府預計11月中可以先蓋好34棟中繼屋,並讓34戶災民先入住,但災民反應,要住也是要大家同一起住進去。縣政府也預計年底可蓋好50棟中繼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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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如此,目前嘉蘭村約60戶的災戶,少部分選擇中期安置在馬蘭榮家,大部分選擇依親在嘉蘭村或正興村、太麻里及租屋,其中的18戶災民,是不符合中繼屋安遷資格的。

而這18戶中,有的是風災前租別人的房子,風災後流走的;有的是剛蓋好房子,門牌地址因政府緩慢的行政效率還未發下來,房子就被沖走,而被認定無居住事實、無房子所有證明;有的是因為兩棟房子被流走,裡面有三戶,只有一個門牌地址,政府卻只給予一棟中繼屋。

而「依法行事」的台東縣政府,是否就是不放心,一定要絕對安全的「有憑有據」,不敢聽取屬於最基層的鄰長、村長、村幹事所提出的災民「居住事實」去實行馬總統的「一切從寬」?甚至因為各部門協調合作的不順暢,導致早已申請門牌的人死在緩慢的行政效率。

這樣的爭議,反映出整個行政體制的問題,除了各部門合作的體質不良,中、基層公務人員為了生計,根本不能因為上級的一句“一切從寬”,而作任何無法令保護自己的行政動作,地方政府的確需要中央有法令依據的明確命令,但中央卻是難以了解地方民情,光是地方政府和中央政府間的溝通,就又耗去許多災民安置在不是自己的家的日子,而地方政府是否又有那份心力去和更基層、及高層溝通?

而世界展望會面對這個問題,他們表示是願意蓋到65棟中繼屋,但決定權是在縣政府手上,所以希望災民自己向縣政府溝通,增加中繼屋棟數。

面對這樣的問題,18戶的災民打算團結起來,從兩個方向尋求協助,一個是向村幹事作申覆核定動作,另一個就是透過自救重建委員會,請鄉代和縣議員去和縣政府溝通,希望能得到一棟來自民間資源的中繼屋,給自己喘口氣的機會。

嘉蘭部落重建的進度:

在嘉蘭村永久屋選地的部分,縣政府表示和新富社區地主協商用地後,地主表示價格太低不能接受,希望災民能夠自行與地主溝通協調購地價格。

謝家五口的下一步─馬蘭榮家安置戶紀實

現在我們家面臨最大的問題,就是臨時安置的問題,因為我們是租戶(風災前租別人的房子住,風災時被流走),所以是拿不到中繼屋的,我們並不會想要去拿永久屋,但如果要選擇,我們還是會想要一棟中繼屋…

謝大哥、謝大嫂一家五口為目前少數還住在馬蘭榮家的嘉蘭村災民,謝大哥與嘉蘭的淵源比較奇特,以前,已過世的謝阿公到嘉蘭工作,謝大哥和阿美族的謝阿嬤則住在宿舍,父親退休後一家人暫時住在宿舍,後來宿舍改建,只好就近在嘉蘭租屋。

謝家的租屋在八八水患中遭流失,謝大哥、大嫂、兩個孩子跟謝阿嬤一家五口成為災民,現安置在馬蘭榮家,但是依照規定,他們不具住進中繼屋的條件,歷經房屋流失、自救會於介達國小、最後來到馬蘭榮家暫居,除了還未走出風災所造成的創傷,面對家的重建,也是充滿了惶恐、無力感,仍在失業中的謝家人,不知如何踏出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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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大哥、大嫂回顧受災過程與感想

謝大嫂:

「那天晚上凌晨四點多,我們就被叫起來了,因為我先生的三哥住在比較靠溪邊,當有大雨來時,都會注意溪的狀況…。」

謝大哥:

「被通知以後,我們走到外面,水不斷的從廣場湧進來,已經快淹到膝蓋了,我們(一家五口)就趕快騎機車離開,去派出所,拍出所關起來的,後來去找村長,剛好碰到警察,就跟他講淹水的情況,那時候就開始通知各戶了,我們就先去(新富)活動中心,不放心,又回家看了一次,那時候水已經淹了一半,屋子旁都是漂流木,越看越難過,就回活動中心了,

後來我就在活動中心下面的水塔上看,那個房子就像骨牌一樣倒下去,看到真的是很難過,會在想「怎麼會這樣?」,會有一個念頭是說,大自然的力量真的很可怕,那人為什麼要跟它對抗,我們是把房子蓋在溪流它走過的路上面,現在它只是走回去,走它回家的路…

後來大約下午三四點,因為害怕嘉蘭村對外道路中斷,我們就被撤離到介達國小,結果撤沒多久,道路真的就斷了。」

謝大嫂:

那天凌晨在逃的時候,我們經過別人的花生田,那時候我就一個念頭,可能再也回不來了,結果就真的回不去了,我們養了很多條狗,也因為來不及帶走,就都這樣流走了…很奇怪的是,風災前幾天,我就一直作惡夢,夢到有黑色混濁的水一直湧過來,而家裡養的狗,那幾天也是一直叫、吹狗擂。」

「如果真的要說的話,我還是比較喜歡之前在介達收容所住帳篷,大家住在一起的時候,真的要選,我還是會選帳篷。」

謝家面臨的問題

儘管馬蘭榮家的居住品質良好,但在部落文化生活的人,大部分還是喜歡和族人群聚在一起,對於創傷,部落裡親友間密切的支持系統就是最好的療癒,但馬蘭榮家在交通上的不方便及與原居地的距離,造成族人彼此的分離。

謝大哥:

「現在我們家面臨最大的問題,就是臨時安置的問題,因為我們是租戶(風災前租別人的房子住,風災時被流走),所以是拿不到中繼屋的,我們並不會想要去拿永久屋,但如果要選擇,我們還是會想要一棟中繼屋,

因為如果是去租屋的話,可能就要離開家鄉去太麻里找房子,一家五口很難租到適當的房子,而家具又得重新購買,現在這個狀況還有租金要負擔,是很大的壓力,何況沒有工作的話?而且目前政府對我們沒有任何的補助,所謂的安遷救助金我們根本沒有拿到…」

依照內政部訂定「臨時住宅興建管理作業要點」第八條,臨時住宅之分配,以原住住宅位於臨時住宅所屬或鄰近鄉(鎮、市、區)之設籍受災戶,依下列各款所定順序分配:

(一)原住自有住宅受災損不堪居住者。
(二)其他受災害影響經政府認定需提供臨時住宅者。
受災戶依前項規定獲配臨時住宅期間,不得享有政府其他相關住宅貸款利息、租金之補助、補貼或其他安置措施。

也就是租戶災戶,是不在獲取臨時住宅的條件內的,儘管對於租戶受災戶,除了本身家具、個人財務上的損失外,本身房屋上的損失並不是他們的,但財務上突然面臨極端困難、突然流離失所、甚至得離開家園、心靈上也面對極度的驚嚇與對未來的惶恐,這些都不足以給他們兩年的中繼屋,讓他們好好喘口氣,思考未來該怎麼走嗎?

而詢問台東縣政府社會處的公務人員,他的回答是:

「若是給予租戶中繼屋或是租金、生活補助,就不符合公平正義原則,而且政府資源有限,如果給予補助的話那不是債留子孫、那不是個好政府而是爛政府了,而且這次莫拉克是跟以往不同,以前921地震就沒有現這樣這麼好的待遇,有中繼屋又有永久屋,像我們雲林房屋淹水的話,根本就沒有人理我們,還不是得自己救自己…」

但令人不解的是,雖說政府資源有限,但像是中繼屋這樣的資源,也都是民間的資源而非政府的,不清楚政府的難點在哪裡?

尤其,從一開始說要蓋的嘉蘭村65棟中繼屋的台東縣政府,世展會也表達願意蓋,但目前縣政府給出確定會蓋的數字卻已變為50棟,政策的反覆、以及從一開始面對災害急就章的、條件寬鬆的政客口頭承諾到現在審核標準的嚴苛,再次讓災民的心如同洗三溫暖一般,期待再次落空,而資源分配、審核的嚴苛,問題到底出在說要一切從寬的中央,還是說要依法行事的地方政府呢?

世界展望會東區辦事處陳主任也表示,對於租戶災戶,只要真的是家計貧困的,世展會一定會納入評估去幫助,目前世展會就有二、三十戶的租戶災戶被納入幫助的對象,而現在政策會如此訂定、嚴苛,也許政府真有它的難處吧。

謝大哥說:

「我們可能要跟其它嘉蘭村十四戶拿不到中繼屋的人串連,譬如李虎先生,他新蓋的房子投注他大部分的財力,在風災前蓋好也向政府申請了門牌,結果行政程序跑太慢,門牌還沒來,風災就把屋子帶走了,政府評定時,就說李虎先生沒有房子曾經存在的依據,叫他情何以堪…所以我們要彼此串聯,甚至和大鳥、富山的串連,不只是縣政府,要到各部門遞陳情書。」

就如同大鳥部落的自救會,本來中繼屋的重建遙遙無期,卻因為災民於10/3與馬總統的直接對話http://www.88news.org/?p=471),之後總統秘書長廖了以直接介入中繼屋的重建事務,目前大鳥國小下方的中繼屋用地已經開始整地,可見對於幫助災民、“依法行事”的地方政府,有能力承擔“責任”的中央政府的明確指令是多麼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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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蘭村中繼屋,目前預定蓋50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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