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masia災後250天(5)達卡努娃─雨季來,我們有地方逃嗎?

達卡努娃村村長表示,災後九個月至今,他透過各種管道尋求外界協助,「我講了九個月,就跟民族會長避難屋講的一樣,我們也哭了九個月,人家不理,我到處用e-mail,反正我有看到什麼有e-mail的,我全部給它發,到處發」…

前言:

那瑪夏的達卡努娃村(民生村)目前共有一千七百多人,範圍包括民生一村、二村、青山段,人口組成則有漢人、布農族、鄒族,八八風災後,達卡努娃村受災情形不若其他災區嚴重,專家勘查確認達卡努娃為「安全」地區,當外界都認定民生為「安全」地區後,自然將目光焦點集中於民族、小林……等重災區,達卡努娃的村民每天都提心吊膽地過生活,因為他們沒有疏濬工程,沒有避難道路、沒有緊急供電設備,在民生村裡,只有民生橋預計擺放四個貨櫃組成便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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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人員比較平安,沒有人會注意到你這個地方,

我到處用e-mail,反正我有看到什麼有e-mail的,我全部給它發,到處發…

達卡努娃村村長孔効平為鄒族人,災後九個月至今,他透過各種管道尋求外界協助,「我講了九個月,就跟民族會長避難屋講的一樣,我們也哭了九個月,人家不理,我到處用e-mail,反正我有看到什麼有e-mail的,我全部給它發,到處發,然後請他們幫我轉。」

他提到,達卡奴娃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避難道路,興建道路不但能提供產業、文化觀光使用,一旦緊急危難時,避難道路就能發揮疏散的功能,村民們就能透過避難道路到對岸避險。

除此之外,避難橋樑的工程遲遲未定也是部落的一大隱憂,「我這邊的避難的橋樑總共要做四座,做四座才能通到對岸啊跟橫向啊!因為如果真的說土石流下來,我要往兩邊疏散啊,但是我沒有這個避難道路啊,也沒有做避難的橋,如果我們整個所有聯外道路都連貫了,對我這邊的一千七百多個人生命財產安全方面都有幫助。」

「現在整個都四周都沒有做清疏運的工程,我也上e-mail給交通部長水保局長啊,然後縣政府,縣政府沒有回應,水保局有給我回應,它上次就派人過來,然後公路總局有回應,現在才做那個貨櫃那個,但還是不夠,我這邊還是有溪啊 如果我旁邊這條溪搭了,倍力橋也可以 整個都搭了,最起碼我這個部落可以通往旁邊啊 最起碼避難的道路可以變多。」

孔効平表示,村子四周並沒有任何清疏運的工程進行,他曾透過電子郵件將訊息傳達給交通部長、水保局長以及相關單位,縣政府沒有給予回應,水保局曾派員到場了解,公路局則是唯一在派人了解後有實際進行工程運作的單位,此工程即為以貨櫃搭建的「民生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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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河之間的聚落(上),只能依靠貨櫃組合起來的對外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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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公部門求助之外,孔効平也曾與嘉邑行善團連繫,對方也實地到西安調查勘查,但礙於經費短缺,只能建議孔効平轉向張榮發基金會求助,「我們這次八八水災的西安吊橋,救我們生命的那條橋,他們沒有經費,現在目前的經費,因為嘉義優先做了,他就告訴我說找張榮發集團,所以我就跑到台北總統府對面那個張榮發集團,他們也過來看,後來到現在都沒什麼結果,還沒回應。」

孔効平也曾找來村內的各教會長老、知識分子一起商量對策,孔効平轉述當時村民們的說法:「他們講了一句話感傷的話:『今天因為我們人員比較平安,沒有人會注意到你這個地方,真的有人員傷亡的話,人家當然會注意到你這個地方。』」

水保局給一個村的裝備需求金額是20萬,一個村20萬根本不夠

達卡努娃目前的避難處所有大光教會、真耶穌教會,上青山段布農族設立一處避難處所,後青山段漢人聚落則有兩處,共計四處避難所,但當地仍有約50人的散居戶,除了鄉公所規定的重大生病名冊、撤離意願調查外,他也將這50人建立名冊,「散居戶一聽到海上颱風警報就打包,陸上警報就主動過來,帶個人行囊到二村,除了住在親戚家裡之外,沒有就集中在大光教會跟真耶穌教會。」

詢問孔効平目前村內最需要的幫助時,他表示,除了橋樑、避難道路、疏濬工程外,另一部分是避難處所的整理及裝備需求,「我們也提出一些裝備的需求,水保局給一個村的裝備需求金額是20萬,一個村20萬,可是你看還有麵啊米啊鍋碗瓢盆啊,萬一是集中的話那這都要用的!」

孔効平說,目前村內有米400包,但還欠缺兩台大型發電機,八八風災時,台電提供兩台,風災後台電已收回,村內只有12部小型發電機,無法滿足避難時的照明需求,「兩部大發電機,當成路燈,最起碼幾戶家裡有一盞燈,提供照明。

現在他們已經拿走了,我們現在發電機就12部,我們有422戶,422戶12不能用啊。」

醫療設備方面,當地有衛生室,風災後,居民也簽署了緊急供應水的同意書。但孔効平說,鄉公所表示六月份會在達卡奴娃作簡易自來水系統,直至目前卻都沒有實際動工執行,他直言:「計畫很漂亮,長官回應都很好,但是去執行的時候就沒有,六月份要動工,可能是跟颱風一起過來吧,六月份就颱風啦,你做了就是給颱風啦,做了之後是不是就提供給大自然,大自然就帶它走啊!」

計畫這麼好給我們看,但是沒有去動嘛,寫的這麼漂亮,我都打勾了,但是實際上,我們這邊都沒有在做

災後,孔効平不斷對外求援,「我也在極力在求救,希望有善心團體能夠認養我這個部落,不管是任何一個場合、會議當中,我都乞求他們,不過都沒有回應。」

公共工程遲遲未在民生村內動工,孔効平拿出鄉公所的工程計畫書,仔細地將屬於民生村範圍內的工程一一打勾標示,他說:「計畫很好,計畫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是你就看,就到民生橋才有機械,計畫這麼好給我們看,但是沒有去動嘛,寫的這麼漂亮,我都打勾了,但是實際上,我們這邊都沒有在做。」

這份由那瑪夏鄉公所編寫的工程計畫書,野溪整治經費將近2.5億,道路橋樑部分則有6.5億,但在民生村內唯一有機具做工程的只有民生橋,但民生橋的工程也非鄉公所提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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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瑪夏鄉眾多工程項目,達卡努瓦只有一座民生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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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會變成下一個民族,一半的部落就不見了,不清疏,不給我們道路,萬一災難來時,怎麼走呢?

民生村雖被認定為安全區域,但地形地物遭受過八八水災沖壞的部分卻沒有任何單位做防範或是補強工程,孔効平說:「這是一個傷,會擴散,這次颱風一來,搞不好整個就擴散,這次不理,下次災害就沖掉。」民生村內有兩條八七水災留下的潛勢溪流,連同八八的土石流,到現在上面依然沒有做疏浚的工作,「我這個裡面保全的人等到下雨的話是不是提心吊膽,政府都不做啊,我們四個代表也不斷跟鄉長講,不斷在鄉公所提。」

孔効平曾詢問鄉公所工程進度,得到的答覆卻讓他失望,「預算都確定有,給我答覆一句話,他們有什麼發包啊、招標、作業程序跟流程等等因素,所以到現在都還沒有出來,提出到原民會,原民會打回來。」孔効平表示,因為中央公共工程委員會對這些工程有意見,「他們不讓我們做,就講說叫我們離開啊,因為他們不想說這次花了這些錢,萬一今年又發生了,等於說又浪費了這些錢啊。」

居住地區沒有任何清疏、防範工程的達卡努娃,四周圍都有溪流,一旦雨量大,造成溪水暴漲,形成堰塞湖後,龐大的水量就會衝向部落,「我們就會變成下一個民族,一半的部落就不見了,不清疏,不給我們道路,萬一災難來時,怎麼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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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masia的災後250天(4)巴拉卡夫:因為那是我出生的地方

巴拉卡夫是南沙魯的布農族人,長期在外工作,八八災後於居住的社區募款,所有款項交由南沙魯作為重建之用,為了表示謝意,南沙魯村民們集體北上,在花園新城內舉行打耳祭,還有射箭、鋸木、揹柴等趣味競賽。

前言:

巴拉卡夫是南沙魯的布農族人,長期在外工作的他,因為離故鄉好遙遠,對於家鄉的思念顯得格外深刻,八八風災後,巴拉卡夫在自己居住的社區「花園新城」募款,所有款項全部交由南沙魯作為重建之用,為了表示謝意,南沙魯村民們集體北上,5月1日在花園新城內舉行打耳祭的儀式,除了讓社區民眾了解部落文化之外,當天並有與部落文化有關的射箭、鋸木、揹柴等趣味競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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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拉卡夫在花園新城發起捐款,希望能為部落盡一份心力,幫助族人返鄉重建,此次族人北上,也是受巴拉卡夫的邀約,同時也想親自向花園新城的住戶表達謝意,南沙魯村民在30日午夜搭車北上,抵達花園新城後,以傳統的方式製作麻糬、竹筒飯。午後,族人們穿著傳統服飾,演唱八部合音,將傳統打耳祭重現在眾人面前,並在打耳祭後與花園新城住戶進行趣味競賽。

要先了解他們的情況,不要用責備的方式強迫改變

原名巴拉卡夫的林南吉,在花園新城居住已將近十年,雖然長居都市,但有關於布農族傳統的打獵、藤/竹編等技藝以及部落傳說、特殊祭儀,巴拉卡夫都相當熟悉。風災後,巴拉卡夫多次回到民族村,看到風災後重創的部落,他知道部落需要幫助,需要更多的「機會」,災後更應該思考的是如何為部落找出更好的長遠發展模式。

「不要想著自己是災民,我們必須約束自己,強迫自己站起來」,巴拉卡夫認為,如果大家一直把自己視為災民,會因此變得不夠積極,必須開始思考,下一步要怎麼走得穩、走得遠。

雖然政府提出八八零工的方案,顯示政府注意到災區的就業問題,巴拉卡夫直言「但是方法不對」,他指出,「每個族群都有自己的生活模式,要先了解他們的情況,不要用責備的方式強迫改變,用鼓勵的方式,而不是用科技的方式」。

同時,巴拉卡夫更直言「不要用教授不教授的分析去看部落,這樣會讓我們自尊心受創」,他認為,原鄉部落的重建與發展,都應該站在原住民的角度去思考,「原住民要的不多,生活簡單,也容易知足」,輔導計畫的推動,應該可以請族人用母語去傳達,原住民的思考方式也跟漢人不同,用族語不斷重複的告知,讓原住民從只會耕種的角色,逐漸習慣自己管理、行銷,走出自己的路,而族人們也應該更主動、積極的尋找機會,「因為機會是努力來的」。

我們要團結,單打獨鬥會被踩扁

談到布農族的特性,巴拉卡夫說:「我們不願意跟人有衝突,即使吃虧了,也不會說話,因為我們不想起爭執」。但這同時也使得族人經常成為吃悶虧的角色,「我們要學會如何保護自己,紮根在務農的基礎上,懂得一些法律來保護自己。」巴拉卡夫提到,今年梅子的價格不好,但在北部的販售價格卻遠比產地高出數倍,他認為,應該輔導族人懂得選擇對的時間耕種,清楚大環境的供需,盡可能讓虧損降到最低。

他也談到自己對部落的期待,「傳統當中好的部份我們當然要保留,但要模仿在外的謀生技巧」,例如野外的導覽,在原鄉的自然環境中,由族人們來擔任再適合不過,也能因此培養出一技之長,才能在災難過後繼續站穩腳步。

現在南沙魯村返鄉重建的族人們餐餐都是一起吃飯,對於這樣的「共食文化」,巴拉卡夫說:「沒有比這個更親密的方式了」,布農族沒有擁抱或是其他表達感情的方式,現在的共食文化,讓族人們的感情愈來愈緊密,也會更加團結,「我們要團結,單打獨鬥會被踩扁」。

時間到了,我就會回去

風災後,巴拉卡夫多次回到民族,因為懂得布農族的傳統祭儀,加上過去的工作經歷,讓他能夠跟在風災中往生的親人對話,也用這種方式憑弔亡者。對於南沙魯,巴拉卡夫說:「時間到了,我就會回去,因為那是我出生的地方。」

以下照片為當日活動局部照片集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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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masia的災後250天(3)─瑪雅村的下一步?

瑪雅重建會委員林民傑24日參加南沙魯的立柱儀式時表示,希望南沙魯的朋友能一起幫瑪雅村禱告,林民傑說:「人家(南沙魯)都已經死人了,都還可以留在這邊,我們這邊好好的,竟然…要作個避難屋,卻變成是要遷村。」

八八風災至今即將邁入第九個月,各災區的重建計畫仍舊持續進行,南沙魯村的避難屋歷時半年,在4月份正式立柱開工,相鄰的瑪雅村,除了避難屋之外,也開始討論「自力造屋」的可行性,但目前並非所有族人都瞭解自力造屋的意涵與對部落可能造成的影響。

瑪雅重建會委員林民傑24日參加南沙魯的立柱儀式時表示,希望南沙魯的朋友能一起幫瑪雅村禱告,Slm (林民傑)說:「我們好好的,人家(南沙魯)都已經死人了,都還可以留在這邊,我們這邊好好的,竟然…要作個避難屋,卻變成是要遷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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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民權平台拍瑪雅村

公部門與NGO的推動進度

針對自力造屋的法源依據,台灣世界展望會八八水災原鄉重建專案執行長全國成表示,法源是是農委會的一項條例計畫,「是用農村再造條例,它有一個,應該是叫作集村計畫。」但目前沒辦法確定是採用哪一項條文,「因為這裡面也會有莫拉克的重建條例摻雜在裡面,因為整個土地的變更,有些需要莫拉克重建條例的便捷性來進行,所以現在很難定義到底是農村再造、農村集村還是莫拉克重建條例。」

全國成說,中央重建會針對瑪雅村的重建計畫,仍在會議階段,「重建會(中央重建會)針對瑪雅村往民權平台遷村的部分,才開了兩次的會議,所以整個的定準都還沒有完成。」由於平台的土地部分是建地,部分是農地,目前必須先完成整體規劃,政府部門邀請展望會跟紅十字會一同協助瑪雅村的重建,

「如果政府的資源要進來的話,必須要取得重建會對這個開發案的核准,前置作業是要有一個顧問公司幫他們做整體規劃,提到審查會,通過後才能進行細部規劃,重建會希望由紅十字會幫忙找顧問公司來作開發,希望展望會來作部落的產業、文化的構思,再向農委會或者是原民會提案。」,全國成同時提到,5月3號將進行第三次的進度控管會議。

世展負責瑪雅村的農業、文化的規劃,由世展向農委會提出規劃書,世展的焦點也將放在產業的協助上,也會跟居民合作,全國成說:「我們也會跟他們保持密切的會議,瑪雅自己有成立一個社區重建發展協會的組織,我們會跟他們的青年幹部互動,培力這群年輕人以後能自己撰寫計畫書,管理計畫。」現階段世展與瑪雅村都是透過瑪雅村重建委員會作聯絡。

遷村/原地重建?

對於遷村或者是留在原部落,林民傑表示,「還沒有確定啦,但現在已經推到這個進度了。我們一直等啊,等他們這個計畫確定我們就退出,一定還有三四十戶會留下來的,不可能只剩下我一戶。」,Slm很擔心瑪雅村的重建會遙遙無期,多數村民並不清楚自力造屋的實際內容,許多村民在平台上根本沒有土地,「我們大概算了哪幾個人,三十號如果確定要上去的話,我們那邊一丁點的地都沒有,上去幹嘛。」

Slm說,當初為了要蓋避難屋,他還特地在平台上買了土地,為的就是要在災難來臨時,能有個場所能暫時避災,「如果知道是要遷村,就不會買。」,當初安置在普門中學的時候,自救會就跟展望會接觸,也跟村民作說明,希望能在山上興建避難屋,「那怕是沒有整地,就幫我們作一棟在緊急的時候可以去,沒事就回來嘛。」

對於瑪雅村接下來會集體遷村或者是形成上下兩部落的情況,林民傑說:「就先看,白紙黑字寫清楚,沒有寫清楚大家就都先不要動,規劃就規劃,行政部門徵收的部分,縣政府處理,聽說有五千萬準備作徵收機構的預定地。」而預定要做自力造屋的土地,也不是原先規劃的避難屋的興建地點,「我們那個避難屋是建地,是過去三十年前的一個部落,但是這個路,沒有弄好的話,重建很難啊。」

未來一旦走向遷村,Slm說,「我是比較遺憾啦,我個人是覺得,沒有關係,我們就脫離,作一個自救會,留下來的,有多少就算多少,自己做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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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權平台占地遼闊,目前上面也有國宅、民宿,未來是否將成為部落遷居地,部落是否將因此一分為二,還需要時間驗證。

荖濃縱谷的世外桃源:老杜的水蜜桃

杜水秋,布農族,朋友們叫他老杜,族人叫他阿將。老杜採有機農法種植水蜜桃、梅樹、紅肉李……問他水蜜桃甜不甜,老杜答:「甜不甜要你們說,不是我自己說!」答案已經寫在老杜的臉上,那是一種難以掩飾的驕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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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水秋,布農族,朋友們叫他老杜,族人叫他阿將。

老杜的農地位於高雄縣桃源鄉勤和村,八八災後,勤和村的聯外道路雖已暫時搶通,卻仍有一大段行經荖濃溪溪床的便道崎嶇難行,佈滿泥石。雨季到了,只要一場雨,隨時都可能交通中斷。老杜和部分族人仍守在勤和部落,不想搬到杉林鄉大愛村,他們還想在這兒繼續務農、打獵,不僅因為這兒是他們賴以為生的土地,還因為這是他們的家園。

老杜的田就座落於荖濃溪東岸的勤和台地,東倚玉山餘脈的斯拉巴庫山,隔著荖濃溪往西遠眺,對岸是他果晏山。這是個群山環繞的世外桃源。無論清晨、正午、夕陽,隨著光線的位移,都可看見南台灣最美麗的陽光與最翠綠的植物在這兒共鳴,這是一場視覺饗宴,大自然的協奏曲。

老杜採有機農法,種植的作物,算起來至少十幾樣:水蜜桃、梅樹、紅肉李、黃肉李、檳榔、茶葉、肉桂……除了這些,老杜還想養土雞。以水蜜桃而言,非但不施農藥化肥殺草劑,老杜和妻子艾珍(泰雅族)得自己除草施肥,主要的肥料是老杜從平地的蔗農那兒要來的甘蔗皮。

四月開始,先是採梅,接著採水蜜桃,問他水蜜桃甜不甜,老杜答:「甜不甜要你們說,不是我自己說!」但,答案其實已經寫在老杜的臉上,那是一種難以掩飾的驕傲笑容。其實,已有不少平地人跟他訂購,有位六龜的女性公務員,先是訂了兩盒,吃過之後,緊接著又訂了十七盒。水蜜桃到底甜不甜?答案,其實也寫在消費者訂購的數量上。

其實,老杜也夠謙虛。三年來,他從嫁接水蜜桃開始,不斷摸索改良的方法。該留下多少枝葉果實,才不致於吸掉果樹的養份、同時保有水蜜桃的香甜?該施加何種有機肥才能讓果實保有最鮮美自然的味道?……老杜笑著說,他還在摸索,但他敢保證,一定一年比一年好!

從老杜的果園遠眺,對面的群山是他果晏山,越過他果晏山即是甲仙,楠梓仙溪縱谷。

勤和台地的夕照。

夕照下,樹上的水蜜桃。

老杜與妻子艾珍正在採收水蜜桃。

果園裡停放著一台橙色小推車,裡頭裝著甘蔗皮,此即桃樹的肥料。

老杜家的小黑貓。

清晨六點半,老杜家旁邊的產業道路。圖右是老杜栽種的肉桂樹。

老杜的水蜜桃,預計到五月中旬採收完畢。

如果你來到荖濃溪谷,不妨到老杜的果園走一走。

如果你想看看南台灣最美麗的陽光位移,享受一下光合作用,

不妨來個半天,起碼看看這兒的夕照蒼翠。

如果你也想嚐嚐老杜的有機水蜜桃,請打老杜的電話:0975-237-736

來自荖濃溪縱谷最偏遠、也最鮮甜的水蜜桃,宅配到府!

(本文轉載自作者部落格)

大愛生活系列(5)黃沙配飯菜的日子何時結束?

我住在小林附近的平埔族朋友說:他大嫂家門口有三根菸蒂,就被永久屋慈濟糾察隊罰錢;一個月只能在社區涼亭公開場合烤肉二次;現在大嫂說考慮要遷出永久屋,乾脆回到災區搭簡易工寮住好了,這樣比較自由吧!

編按:

本文為入住高雄大愛園區者心聲,由記者記錄整理,文章中隱去敘述者姓名與身份,恐懼曝光後會帶來工作與生活上的壓力,為保護受訪者,採取如此作法,僅向讀者說明。

至今每天黃沙配飯

搬入社區生活已有一段日子的我,對於生活上最大的不便,是每天三餐飛起的黃沙總是不請自來,比起蒼蠅的沾黏功夫還要厲害,就當是添加礦物質保健身體吧!不僅如此,身上抖一抖黃沙一樣掉滿地;地板擦了再擦還是不乾淨;衣服經過洗衣機的清洗,黃沙在洗衣機的底部總是留下生活的印記;這樣的生活真的不能再抱怨了,因為這是社會大眾的愛心。

我們都知道這是大家捐款到各機構(包括慈濟),由慈濟執行永久屋建造工程。但是,我們都不明白既然慈濟只是執行興建工程,為何卻在各種生活細節上處處讓我們的生活有壓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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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走了之後,園區內就一直停留在黃沙滿地的狀態,師姐說,剩下的工程要我們自己來做,因為我們「太懶惰」。

園區規則無法理解

這二天孩子們終於有機會在永久屋接受課業輔導的照顧,但是孩子們只能坐在教會的地板、椅子上寫功課!因為暫行管理的慈濟單位說,那些教室是用來做工藝課程用的,孩子們在那裡會將工坊媽媽們的作品弄壞?

但是我更不明白,慈濟的工作人員卻常常都有運用自如的空間做為開會、討論之用!

這是我的困惑,你覺得我還能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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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只能在教會寫課業,而不能進去工藝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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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合心路146巷2 號是一間不常使用的空間,為何不讓孩子們在這個空間作課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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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一定要梳包包頭?

四月十日與四月十一日這是慈濟第一次在永久屋舉辦『人文營』,我的鄰居有報名參加;我的鄰居為了不要讓頭髮被梳成包包頭,於是她剪了一個超短的短髮。他說在慈濟的人文營或其他活動裡面,頭髮一定要梳得整整齊齊的,只要是可以梳成包包頭的,工作人員一定會用溫柔的微笑堅持,你一定要梳成包包頭才最美麗,才有氣質?

我至今尚未參加人文營的課程,但是親眼見到,除非你把頭髮梳成包包頭、或是讓他們檢查ok了;並且由慈濟志工們為大家換上乾淨的慈濟背心,否則慈濟志工是不會讓你坐在教室學習如何穿衣、說話、吃飯、走路等規矩;這慈悲為懷的場景,我看錯了嗎?我只是一個房屋沒有了陪著父母一起住在永久屋的災民;未來我也可以行有餘力出來做志工,但是我想有尊嚴的做志工!我想我也要去剪頭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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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各種人文營以及教導,我們必須過著整齊劃一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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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細節盡是壓力

「希望廣場」常常有慈濟志工帶著尚未來過永久屋的慈濟人來參觀我們的生活,偶而聽見慈濟人背著我們這麼說:『這些原住民很散漫!很麻煩!很懶惰!很貪婪!……..!』我還能說什麼?誰叫我是原住民?

但是,以前在山上我們也很認真生活與工作,只是大家不明白我們大多數人都從事農業開墾工作,我們習慣早晨三、四點便外出工作,直到太陽出來感覺很熱了就回家或到工寮休息,直到下午三點之後再繼續我們未做完的農事。開墾、鋤草、施肥,細心照顧每一顆果樹,讓果樹有好的成長環境,未來才有好的價錢可以生活。我們只是生活型態與很多平地人不同而已。

我從山上因莫拉克颱風來到平地,現在我們家園門前的小庭院黃沙飛揚,有許多人接受慈濟建議就用石頭與草坪來做美化,但是我要如何用那破壞我家園的石頭來美化我現在的家園呢?我沒有更好的想法之前,不想做任何改變,寧願忍受黃沙飛揚,其實是很辛苦的,因為會有慈濟人來關心「在忙什麼啊!」、「你看你的鄰居都好用心在生活」!

住在嶄新的環境裡,我真的要面對很多不同的變化;山上泉水無污染,山下的水盡是消毒味,所以只好花錢買水喝;山上隨時可以幫離鄉工作的親友打零工賺錢;所學有限山下的工作機會真的很少,偶爾抽根菸,吃一口檳榔,喝一點酒想解煩悶去憂愁,被慈濟人看見三次,就再也沒有工作機會了;說這是雪上加霜吧!似乎對慈濟人的用心照顧也不公平;但是,如果我們沒有影響工作是不是可以對我們的行為寬容些?

我住在小林附近的平埔族朋友說:沒工作的事情比較小,他的大嫂家門口有三根菸蒂,就被永久屋慈濟糾察隊罰了1500元;一個月只能在社區涼亭公開場合烤肉二次;現在大嫂還說考慮要遷出永久屋,乾脆回到災區搭簡易工寮住好了,這樣比較自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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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都有慈濟的人來參觀,我是不是沒有說不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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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辦活動的圓桌背後,寫下自己心聲。

慈濟的各種規矩

四月十六日這一天上人要來永久屋巡視,為了上人要來永久屋這邊的慈濟工作人員、志工、以工代賑的工作人員,個個神經緊繃深怕做的不好對不起上人的關心。原本沒有無障礙廁所空間的規劃,連夜趕工就做好了;原本光禿禿的地方,趕快挖了幾個洞種了幾顆樹就有個樣子了;原本空蕩蕩的教室,花些錢錢就綠意盎然了。上人要來巡視的流程嚇壞了我,比總統的等級還高喔!(要全體起立鼓掌歡迎;還有不要忘記感動的眼淚!)

當天上人被安排要參觀工藝的工作環境,看見工作人員怕老師學員說出不得體的話,還特別教導各班老師要用他們指示的方向來為上人說明,老師與學員是如何的認真學習,這時刻我真的有點懷疑眼睛所見與耳朵所聽?喔!原來上人喜歡大家告訴她虛假的謊言?

來這借住二天的親戚當天居然不懂事理的拿著相機要拍上人,被穿著旗袍的師姐提醒「不可以為上人拍照」,但是這裡有六台慈濟的攝影機可以拍攝?於是師姐離席不到五分鐘,立刻有個慈濟保全人員站在我的親戚面前,嚴厲的眼神讓我的親戚有被恐嚇的感覺,一整天,只見親戚一直喃喃自語:「被恐嚇就是這種感覺喔?你會害怕、會不舒服、會恐懼、會擔心、會不安……..。」

我只能說:「慈濟師姐師兄,請別介意我親戚是真的不懂慈濟的文化與規矩!以後拜託不要再讓粗勇的保全陪你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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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心唱出五善之歌,表達來到杉林的大愛世界,就是慈濟的大愛人間的最高境界?

我是不是該回家了?

四月十八日這是永久屋第一次舉辦市集活動,永遠的主持人「黑熊夫妻」艷陽下真的很熱心為大家介紹活動的流程與內容,黑熊夫妻很稱職喔;場面雖然熱鬧,但是我們住在裡面當這是一般園遊會,因為慈濟告訴我們這是成果展示。

坦白說外面來賓參與的很少;慈濟志工參與的很多人;這一天,這裡五個工坊班級賣出去的工藝品並不多,霎那間讓我思考的是:我是不是應該回到山上的家整理果樹?我的水蜜桃果園需要我的愛心照顧;而我需要水蜜桃為我帶來生活的基本需求。因為我喜歡偶爾抽根菸、喝一點小酒,我不吃檳榔;我的這些壞習慣不見容於慈濟所管理的永久屋社區,為了生活我該接受讓慈濟人教育我如何吃飯、穿衣、走路嗎?

我真的好想回家,但是回山上的家最重要的是,我要如何面對那一場土石流帶給我難以抹滅的恐懼?

我的另一個鄰居Savi 鼓勵我說:「我總是強迫自己每個週末一定要回山上的家一趟,因為每走過一次恐懼就會減少一點點!恐懼越來越少的時候,我就要帶著孩子回山上的家從新過日子。」

我是不是也要像savi一般堅強、勇敢、有一點期待、有一點夢想我的回家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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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鄉的南沙魯村民,已經在山上搭起避難屋,建立自己的新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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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轉載自莫拉克新聞網)

Namasia災後250天(2)南沙魯─在雨中等待救援,在雨中重建家園

八八水災當時,南沙魯村民在這裡等待救援,該地也是過去民族的舊部落位址,民族部落兩次遷移,後因政府政策搬至目前的位置,水災後,選在這塊祖先的土地重建,族人表示:「可能是上帝希望我們回到祖先的土地上」

4月24日上午十點,返鄉重建的南沙魯村民在民族平台上舉行立柱儀式(musaul),邀請高雄縣政府原住民處長谷縱.喀勒芳安、台灣原住民部落行動聯盟同時也是八八再造聯盟的總召理斷牧師、世界展望會南區辦事處區主任陳維智、台灣基督長老教會助理總幹事林芳仲牧師、那瑪夏鄉長伊斯坦大.呼頌參加破土立柱儀式,當天並由族人們共同準備一頭豬,在會後將豬肉和與會者一同分享,同時也由族人們共同準備午餐招待與會者(當日照片,請見文後附錄)。

立柱儀式當天,山區的雨勢忽大忽小,族人們清早就在平台上趕搭棚架,南沙魯社區發展協會理事長趙文彬表示,八八水災當時,南沙魯的村民在平台上等待救援,該地也是過去民族的舊部落位址,民族部落兩次遷移,後因政府政策搬至目前的位置,八八水災後,選在這塊祖先的土地重建,「可能是上帝的旨意希望我們回到祖先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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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沙魯長老溪虎獻詩

由於高雄縣政府規定,避難屋的興建必須在兩個月內完成,初估基礎工程大約費時兩周,剩餘的一個半月則交由世界展望會進行屋舍的興建,但目前由民族部落前往民族平台的道路並沒有鋪設柏油或是拓寬,仍以碎石道路為主,大型機具無法上山,趙文彬也在活動中向那瑪夏鄉長提及此事,希望鄉長呼頌能夠多幫忙。

世展南區辦事處區主任陳維智在接受採訪時說,對於未來的避難屋興建工作,首先面對的問題即是大型機具無法上山,水泥預拌車也無法到預定地進行灌漿的工作,建材的運送也面臨相同處境。

對於一路走來的心路歷程,南沙魯村重建會會長李長榮在活動中特別對與會者表達感謝,「我們真的謝謝你們,我們跟政府鬥了六個月,哭了五個月,在旗山的時候,常常為了這些事情開會開到凌晨兩三點」,半年來,政府的立場搖擺不定,也對每一位村民造成傷害,李長榮說:「跟我們說下個禮拜就可以動工,大家高高興興地期待著下個禮拜我們要回家重建,結果不知道什麼人在後面打壓,又沒有結果」。

民族教會傳道溫宗義及太太Aping表示,南沙魯的村民一直都知道外界都關心南沙魯,族人們心中都充滿感謝,但最近常常看到有許多外來的遊客進入村莊後就開始拍照,詢問這些遊客時,多半聽到「你們不是遷村了嗎?」、「這裡不是死了五百多個人,還能住人喔」,更有遊客直言:「你們這裡很漂亮,我是看這個土石流的風景很漂亮所以停下來拍照」….

Aping說,這些話都讓他們聽了很難過,族人們留在這裡守顧家園,重複地聽到外界認為南沙魯已經遷村,對於返鄉重建的人而言,是一種很大的傷害,Aping表示,「當我們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因為感覺很受傷,回話的口氣就會得罪人,希望外界諒解,但是,真的真的不要再說南沙魯已經遷村了」。

附錄─20100424南沙魯避難屋立柱儀式照片集錦

 

 

青梅行情低迷,如何突破困境?

高雄地區今年梅子行情,開市即陷入低迷,一公斤6元的低價,讓梅子產量最大宗的桃源鄉受到迎面重擊。加上找不到人手採梅子,只好任其掉落腐爛。也有地方人士嘗試突破困境,找出一線生機,期盼政府正視青梅危機…

高雄地區今年的梅子行情,進入少見的低迷,採收季才剛開始,就傳出一公斤6元的低價,讓梅子產量最大宗的桃源鄉受到迎面重擊。農人說,請人採收一公斤人工還要4元,園主只能賺到兩塊錢,根本不敷成本。更有不少梅園在災後找不到人手採梅子,園主親自上陣,採不完只好任其掉落腐爛,農人唯有嘆息。

在艱難環境當中,仍有地方人士嘗試突破困境,希望找出一線生機,也期盼政府能正視今年的青梅危機,做出適當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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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的梅子在枝頭上結實纍纍。有採收的價格低迷,無法採收的,農民只好放棄,任其掉落成泥土。一開市就走低的青梅行情

桃源鄉的梅子,幾乎可說是台灣產梅子的最大宗。大面積粗放式種植,收成時就用竹竿打下來,不分大小品質等級,一律大包賣給盤商,送入工廠加工程各種蜜餞食品。這樣的產業結構,往年已經佔弱勢。

往年,甲仙農會照慣例會保證收購一部分梅子,一公斤10元,但數量有限。多數賣給盤商,從產季之初13、14元,到產季之末3、5元都有。而今年盤商一開盤就開出一公斤6元,實是少見的低價;農會保證收購價也跟著拉低為一公斤9元。照往年的慣例,價格隨著產季推移,只會開低不會開高。

對比台灣另一梅子之鄉南投信義鄉,農會大力推廣加工品,加工原料也都使用要求品質的「手採梅」(手工採摘梅子,可做較高級加工),一公斤在30~40元之間,之所以不像桃源鄉採取「竿採梅」(以竿子將梅子打落,只能做初級加工),原因就是竿採梅價格太低靡,必須與其他地區低價梅子競爭。

桃源鄉依附在甲仙農會之下, 一直缺乏完整農會系統、優良田間管理技術、暢通完整的銷售管道,長久以來的產業結構問題,八八風災讓這一切雪上加霜。


採下來的梅子,由農民運出農戶堆在村子的大馬路邊,待外面的盤商來收購。當日採多少盤商就收多少,價格開多少農民就賣多少。


交易後的梅子,一車一車運走。一包約70~80公斤的竿打青梅,一公斤只有6塊錢。

一公斤6元低價,有賣總比沒賣好

今年,農委會表示受大環境、氣候等影響,加工梅子行情本來普遍偏低。儘管桃源鄉受八八風災影響,園子有不少遭流失者、掩埋者,農民已有損失,但行情不升反降。桃源鄉的甲仙地區農會表示,這是因氣候變化,今年梅子結果多卻顆粒小、品質差,影響價格。

農民說,一公斤6元,人工還佔去4~4.5元,完全不敷成本,只是滿園的梅子,有收總比沒收好。

雖然甲仙農會有保證收購一定的梅子數量,但杯水車薪。以農會可吸收的數量,每戶人家只能登記三、五千斤不等,但每戶人家一季梅子產量都在兩萬斤上下,最後仍須仰賴盤商。

村民還安置在營區時,縣府就開放50戶名額登記,可由縣府發放最多500空瓶,將梅子加工製作梅精,由縣府協助推廣。但這並非保證數量,農民利潤仍需要由實際賣出數量決定。梅精製作耗時費工、程序繁瑣,一般農戶也缺乏人手和時間量產。

農委會祭出停採補助,鼓勵農民停止收成生產過量、價格低迷的竿採梅。但村民表示申請停採補助的農戶相當少,畢竟補助有限;如果採收,保守估計一甲地尚能賺進約五、六萬元。多數農民寧可採多少賣多少,不輕易放棄。


也有人嘗試製作成梅精。但沒有完整加工機制,都是小戶人家自行少量生產,多半賣給熟悉的老客戶。

欠缺人工,梅子落果滿園

今年不僅梅子價格太低,甚至還找不到人手採梅子,讓農友處境雪上加霜。勤和村長說:「沒有人採,只能讓它掉。」眼裡滿是心疼。

往年,桃源鄉在農忙時節,就盡量聘用鄉裡的青壯年協助採梅,尤其自己名下沒有耕作地的年輕人,就隨著四時農忙,在各園子裡打零工維生。 往年每座園子約需要7~8名人工,有時甚至找十幾人分兩班交替上工。

今年,受八八風災影響,部分人口因入住永久屋流失,留在原鄉的不少勞動人口,則選擇爭取八八零工的工作。農友說,找不到人手,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來「八八零工」。桃源鄉最近一批釋出的工作,約有兩百多名名額,鄉裡八個村爭搶。內容主要是打掃街道等雜務,一天可領八百元薪資。勞動配置常發生重複或太過寬鬆的情況,勞動的實際效益不大。

由於人力不足,很多園主親自上陣採收,但人手太少,仍然採不完。甚至傳出一家人父子各有梅園的,為了爭請工人而吵架。農友說,一般請工人,每人一天約支薪1200~1500元,其實比八八零工一天800元高,但採梅子實在是辛苦的工作,很多年輕人還是寧願選擇輕鬆一點的零工來做。

自己在桃源鄉有梅子加工廠的吳老闆表示,他曾建議鄉公所,不如把八八零工的人力調去梅子園,園主在零工既有薪水上再做補貼。既可讓人力發揮更大勞動效益,也減輕園主的經濟負擔,一舉兩得,不過鄉公所沒有回應。

汛期路斷威脅,影響陸續進入產季的農產

另外,今年的汛期,聯外道路是否斷絕,更是農民心頭沉重而無奈的隱憂。桃源鄉至今,復興-勤和、勤和-桃源一帶的聯外便道共八公里,仍走河床路。農民表示雖然擔心,但沒有辦法,只能聽天由命。

梅子產季之後,緊接著的紅肉李、芒果等作物,一季比一季更接近雨季,或完全與汛期重疊。如果不能入園採收,或採收了運不出去,一年心血只能泡湯。如同去年莫拉克發生後,留守村裡的人,採收了芒果卻運不出去一樣,「沒辦法,只能餵豬啊。」梅蘭村的三姐回憶著,不知今年是不是又會重演。

在困境中力求突破,盼政府協助配合

桃源鄉今年的梅子危機,反應往年一直就有的產業問題,以及八八水患後的雪上加霜。不過,仍有不少人在尋找突破的機會。或嘗試新的田間管理方式、或試著建立不同的銷售管道、或尋求道路的替代方案,企圖在大環境的困境裡,找出一線生機。

一、企圖建立新銷售管道的吳老闆

龍山農場的吳老闆,在山上有自己的梅子加工廠,也是桃源鄉一代唯一一家就地生產加工梅子之處。他說,今年雇請一批工人手採高品質的黃梅。梅子放到一定成熟度才採收,人工比一般手採青梅子價格高,品管要求也嚴格,要撿選大小、品質、一一去蒂。他將精緻的手採黃梅外銷到日本,價格能翻上數倍。他說,「外銷不是沒有機會,是看用什麼方式。」

目前他所需要的量已不小,表示若反應好、能力可及,能達到更大量的銷售,一定程度上就可稍稍平穩今年梅子的低迷價格。

他也擔任勤和、高中、建山村無毒農業課程的講師,提供自己的梅子加工技術,希望從基礎一步步著手,改善桃源鄉沒有自己的加工體系的產業問題,看是否能讓原鄉產業重現生機。

(日前至部落上課情形,請點選這裡閱讀)

二、跨出改善生產技術第一步的勤和村Tahai

勤和年輕人Tahai,自稱是勤和村唯一一家使用矮化方式種梅子、生產梅子的人。矮化過的梅子,不用擔負安全風險爬樹採收,又可減省人工,讓收成更有效率。Tahai也重視品質,不用竿採,只用手採。這些手採梅不賣給盤商加工成蜜餞,而是直接分類分級,賣給水果批發商進入市場當水果,一公斤約在30元左右。

他說,做這樣有品質的手採梅要剪枝,留下大顆水果,品質才會好,但是老人家常常捨不得。他替母親管理這片果園,提出這個新技術時,母親其實不能接受。「那時候在做(剪枝)的時候,她好像要打你一樣,我還是說服她啊。」

現今做出成果,母親覺得很滿意,也讓Tahai的梅子園,利潤更高更穩定,比較不受市場價格波動的影響。

三、尋求替代道路的新方案的梅山重建會

至於汛期路斷的問題,是勤和村以上各村最大隱憂。尤其最末端的梅山村,海拔高、產季晚,最容易與汛期重疊。梅山村重建會從三月初就提出了一項「替代道路」方案,積極申請會勘和建設,發揮本地人了解當地地情的優勢,規劃了一條或可替代河床便道的道路。

會長顏明哲表示,復興一帶的數條產業道路,可以拓寬並打通,相互串連成一條替代道路,可以解決復興-勤和一帶走河床路的問題。由於這條替代道路沿山間打通,不會如河床路一樣,遇雨就斷,可以應付汛期到來。但他多次向鄉公所申請,始終不見動靜。

4/22,原民會夏錦龍副主前來委訪視桃源鄉,顏會長已向夏副主委提出這一問題盼得到協助。夏副主委請陪同的鄉公所田技士表示,希望鄉公所協助,為這條替代方案啟動勘查。

Namasia的災後250天(1) 瑪雅村重建路

那瑪夏鄉瑪雅村過去的部落位置是在舊民權平台上,民國60年左右,配合政府開通台21線,村民集體遷至現址,莫拉克災後,瑪雅村被戡定安全堪虞,日前決定回舊平台進行「自力造屋」,援建的單位是紅十字會與台灣世界展望會。

那瑪夏鄉瑪雅村(民權村)過去的部落位置是在舊民權平台上,民國60年左右,配合政府開通台21線,瑪雅村民們集體遷至現在的位置,沿著台21線開始發展起生活圈。莫拉克風災後,瑪雅村被戡定安全堪虞,村民們成立了「瑪雅社區重建委員會」,著手進行重建的討論,日前決定依據「農村再造方案」的政策,在舊平台上進行「自力造屋」的工程,援建的單位是紅十字會與台灣世界展望會。

韃虎.伊斯瑪哈單.伊斯立端是瑪雅村重建會的重建委員,他表示為了避免受到永久屋的種種不合理限制,部落選擇以農村改造方案「自力造屋」,而非莫拉克重建特別條例。

他說,當時朝野政黨一直希望條文趕快通過,讓重建能有法源依據,但過急的立法過程反而對原鄉造成傷害,條例沒有考量到族群、文化問題,劃定特定區域的方式也和原住民的文化、思維產生嚴重的衝突。對於重建,韃虎說:「我們這些五、六年級的人,要有心理準備,未來二、三十年,重心都是要放在部落重建的工作上。」

目前已有族人提出申請在舊平台「自力造屋」,也有人仍持觀望態度,還要看世界展望會、紅十字會、政府的態度,目前的進度是由紅十字會負責整體規劃、設計草圖,再交到公部門送審。自力造屋的工期長達一年半,就韃虎的了解,屋舍的興建、公共基礎建設、道路還在由紅十字會與世展會協調中。

至於為何民權的自力造屋是由兩個團體合作援建,韃虎提到,因為世展在經費運用上有困難,行政院南部聯合服務中心執行長,同時兼任行政院莫拉克颱風重建推動委員會主秘羅世雄協調,請紅十字會與台灣世界展望會共同合作援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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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民權平台暫時成為居民自立造屋的選擇地,但昔日前往民權平台的道路已無法通行。

自立造屋方案形同遷村?

除了自力造屋之外,那瑪夏鄉公所會在公有地興建避難屋,一棟簡單的組合屋大概可以容納一兩百人,鄉公所也會調查族人的意願,居民可選擇在危險警戒時撤離至避難屋或是山下的仁美營區。

在預定自力造屋的平台上,有建地的戶數大約是100-110筆,有建地的族人對於自力造屋的意願相對的也較高,韃虎說瑪雅村重建會有規定:「凡是本人、直系親屬已登記申請大愛永久屋,就不能再申請自力造屋」避免浪費社會資源造成爭議。

18日中午,瑪雅村重建會在民權教會開會討論10日紅十字會到舊民權勘查的結論。「他講得很清楚啊,就是遷村啊!」,重建會成員林民傑在會後受訪時表示,會長孫榮貴在會議中表示在平台上自力造屋就是遷村。

提到當天的會議內容,林民傑說:「其實…我也很無奈啦!因為…當初我們要的只是要展望會來幫我們做避難屋,或者是…不管是什麼屋啦,反正就是能夠避難的,可以在那邊暫時性的居住。」林民傑認為,部分委員的想法是希望能夠比照永久屋的模式,屋內的設備也要一樣,所以才會有遷村的問題產生。

自力造屋在一開始並不是瑪雅村重建會討論的項目,而是針對避難屋的議題作討論,避難屋內部也只會有簡單的物資,在災難來臨時,讓撤離的村民能先應急,林民傑說:「一直都是講避難屋,然後空殼子,放點東西,一兩天或者是一個禮拜能有一個逃避的地方。」

林民傑表示,民權重建會長孫榮貴在與重建委員會副執行長陳振川見面後,接受陳振川的建議,建議改請紅十字會協助自力造屋的工程,由紅十字會來推動。林民傑並不清楚援建單位由世展轉為紅十字會的主要原因,「都是我們會長在接觸

,有些重點的部分他都不講」,林民傑說,目前許多族人也還不清楚有自力造屋的討論。

「但是我們上次有聽到我們會長有講過一句話,紅會的話,會有很多的錢進來協助我們村裡面的重建工作」,林民傑接著說:「那時候有登報過,因為那個善款,他們都沒有推動,就被很多人批嘛,捐款人也批他們沒有在做動作,可能這個部分,他們就找陳振川來協助,介入我們的重建工作。」

至於選擇自力造屋的模式,林民傑說,是會長自己與政府接觸,「他們現在給我們的一個是農村再造,一個就是自力造屋,但是農村再造,它的整個規劃可能……因為上次紅會上來,我也跟他們走過一段時間,但是我有先離開,他們有講,農村再造整個預期的工作可能還要一年半以上。」即自力造屋的房舍工期需長達一年半的時間才能完成,整體工程還包含道路、排水設施、擋土牆,這些都必須要規劃完成之後才能進行建造,基礎設施未完成之前,房舍也不可能先完成。

目前村民對於自力造屋的了解程度,林民傑說:「我們現在都不知道,那天開會的時候,就只有委員在那邊坐嘛,我們實際要蓋房子,就是要在那邊作避難屋的那些人都還不知道,可能4月30號會邀請紅會跟世展,讓所有的村民一起聽聽他們給我們的說明跟建議。」

林民傑坦言,當天開會時,對於討論的內容他並不是很高興,「我們當初成立這個自救會時,我們講過這麼一句話:『我們是了解,然後跟公部門接觸,所有的決策都一定要告訴我們所有的村民才做決定。』」自救會接受陳振川的提議,並沒有事先告知村民,林民傑自己也是到當天開會才知道自力造屋的具體內容,「所以,還滿遺憾的。」

「我那天就講了一句話,就是因為我們太貪了,才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林民傑轉重述自己在會議中的發言,同時他認為,援建工作由紅會規劃,應該先有「白紙黑字」的說明,「讓我們知道,這個遷村不影響我們現在原來的居住地、現在的社區,我那天也講啊,會長回應我,上面蓋房子,戶籍遷上去,不會影響啊!」

「從去年八八到現在,狀況就是,這個是逐步的欺騙,其實到最後,我們慢慢進入到陳振川,就是中央的圈套。」林民傑認為,不可能現有的房子跟自力造屋的房舍都能同時擁有,狀況就形同遷村,他表示,若確定是遷村,他將退出。

林民傑同時轉述其他與會者的發言:「他們有講說,再等啦!等看看如果說真的白紙黑字有提到永久屋就把我們現在的居住地收回的話,我們就不簽。」他則是認為,若未來上下都有一個社區,整體規劃跟資源也會分散,「可能就無法做更好的建設了。」

重建制度上,林民傑擔心在沒有看到正式的公文或者說明前,無法深入了解自力造屋的細節,他認為部落的重建委員會只是跟公部門溝通的窗口,不能為整個部落做決定,對於自力造屋,他持保留態度,「因為自力造屋,不是這麼單純啦!所謂的自力造屋就是,除非有善心人士給你這個材料幫你做,那個也算自力造屋,但是絕對不能動到善款(即世展、紅會的八八善款),動到善款就不叫『自力造屋』,準備材料自己作,那個叫自力造屋。」

林民傑同時提到,會議中曾討論自救會是否要立案,但當時的意見分歧,部分成員認為不需成為立案單位,只需以社區發展協會的名義收發文,執行與經費的部分都由自救會自行辦理,林民傑認為,若要以民權社區發展協會的名義,發展協會的成員應重新改選,或者是目前的自救會登記立案,獨立運作處理重建事宜。

在遷村自立造屋或避難屋的選擇未定,重建組織的立案及與社區內原立案組織的關係變動下,瑪雅村的重建遠景,還有待觀察釐清。

下為4月10日瑪雅重建會的會議概要:

4月10紅十字會到舊民權(民權平台)勘查結論如下:

1. 4月30日將由紅十字會提出總體規劃草圖及兩種房型以及道路形式供村民參考

2. 5月31日提出總體規劃設計圖,由紅十字會負責

3. 6月30日建屋執照申請完成,7月1日開始動工。建屋執照申請完成,就能開始進行發包,也表示這個案子確實成立。

4. 9月30日完成所有建屋方案,法源不依據莫拉克重建條例,而是採用一般法律條文,以政府推動的「農村再造」進行自力造屋的工程。

5. 目前建屋由紅十字會辦理,但是若申請自力造屋的村民希望房子是由世界展望會興建,仍可個別提出,依然可以委請世展。

房屋的坪數分為28坪、34坪,1-5人屋型為28坪,6-10人則為34坪,10人以上則是28坪+34坪,舉例而言,若一戶12人,則坪數共34坪+28坪,以此類推。

6. 總體歸紅十字會負責,農村再造方案由世界展望會負責。本會因未向政府申請合法立案,無法承接農村再造方案各項事務,目前已與社區發展協會協調,以他們的名義收發文,但執行、經費的部分都由瑪雅重建會自行辦理。

7. 討論瑪雅社區重建委員會是否重新立案以利後續各項計畫推動。

民間專家學者探勘結果:寶山38甲公有地可為居民安遷地

38甲地的新勘查報告出爐,民間專家學者認為這塊地適合安居,為努力多時的寶山村帶來一線希望,尚須寶山重建委員會行文原民會,為村子啟動一連串的機會。村民們期待,這次的轉機,能讓他們看見原鄉重建的希望。

留在原鄉的寶山村民,為了爭取38甲地公有地做為避難安置地,一直不懈努力著。三月中旬,村民的努力引起一些民間專家學者的關注。「高雄市建築師公會」就自發組織了一批學者專家,來為38甲地勘查。

日前這份勘查報告已經出爐,與之前營建署、縣府勘察團隊的勘查結果「不建議做為避難安置地」大相庭徑。報告中指出38甲地的地質和周邊環境穩定,宜做為寶山村民的安置地。並且,在避免破壞環境的前提之下進行開發,80戶人家的避難安置屋,也只需要10,582.5坪 左右的空間,佔整個38甲地中不到11%,即沒有所謂腹地不足的問題。

第一次接獲肯定的勘查結果,對寶山村民是一劑強心針,感到原鄉重建的努力總算有了些進展。

對於這項消息,高雄縣重建會則表示尚未收到這份報告書,無法置評。而高縣原民處谷縱處長表示,在縣府方面,「安全性」仍是對於村民避難安置規劃的主要考量,在尚無進一步結果出來前,仍先按照縣府的原計畫,安排村民在寶山國小避難。而處長另已向原民會建議,可由原民會請行政院中央重建會出面,促成營建署、高雄縣政府、高雄市建築師公會三方學者專家,一起溝通討論這次的勘地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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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山村人口最集中的二集團部落

不一樣的勘查結果,38甲避難安置地出現轉機?

寶山村在災後一直為了原鄉重建做出努力。在村內幾個部落被評為「不安全」之後,村民達成共識,秉持「離災不離村」原則,就近尋找了一塊原住民保留地、也是布農族的傳統領域、祖先的公有獵場,做為村民汛期時的避難安置地,即所謂「38甲」地。

不過,在營建署、縣府組成的勘察團隊在勘察過38甲地後,都曾表示這裡「坡度不夠平緩,未來可能滑動」、「腹地不夠寬廣,不足以容納80戶有意遷居的人家」,結論傾向「不安全、不宜做為避難安置地」。

但寶山村民認為,專家的判斷似乎與部落耆老傳統山林知識不符。且不同一批專家對哪一塊地塊才安全,說法不一,有時甚至相反。勘察過程中,也只在邊坡上走過、未深入腹地就下結論。縣府也曾經有意將此地做為觀光纜車預定地,那時的勘查是認為此地宜做開發的。種種原因,讓村民對勘查結果不能心服,決定繼續爭取。

寶山重建委員會幾次向政府單位申請複勘,也曾找來了解族群掌故的耆老來宣示38甲地為布農人傳統領域taul-taul;或者發動村民一起砍草闢路,以便邀請來勘查的學者專家,深入腹地再進行判斷。

如今,這些努力總算取得初步成果。3/13,由民間自發前來為寶山勘地的「高雄市建築師工會」的專家學者,來為寶山38地做勘查。他們走入砍草後的竹林腹地、爬上可俯瞰地塊的周邊坡地,仔細進行現勘;並謹慎表示,須將現勘資料拿回去詳細研討、室內評估後才可做出判斷。

這份勘查報告,已於日前出爐,報告中表示,「經初步勘查結果,勘查範圍及周邊地層相對穩定區域,應可提供做為寶山村民的安置處所使用。」並建議在降低對環境影響的開發下,估算全寶山共83戶有意遷居此處的人家,所需用地佔38甲總面積的的一成:

「38甲地面積為101,655.13坪,以建蔽率20%及每戶興建二層樓34坪(依莫拉克風災政府安置標準)計算時,83戶須土地83×34/2/0.2=7,055坪,另再加上至少50%之公共空間,合計約7,055×1.5=10,582.5坪,安置開發所須土地面積僅佔38甲地面積之10.41%。」

由於之前的專家學者對38甲地的判斷為「地質不穩定可能滑動」、「只適合低度開發之下,腹地不足以容納80戶人家」,這份新鮮出爐的勘查報告,所持結論恰成相反。這樣的結果似乎點亮了寶山村民的希望,38甲地避難屋申請,是否將有新轉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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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杉木守護的寶山農路一景

原民會表示,願協助鑑界及重新勘查

就在這份勘查報告出爐不久,原民會夏錦龍副主委,於4/17率同政府單位行政人員,前往桃源鄉訪視桃源村民申請的各避難空間,包括勤和平台、樂樂段、寶山38甲地。寶山重建委員及村民,也對夏副主委提起這份報告,希望原民會可提供村民協助。

夏副主委與寶山重建委員互動溝通,主要得出幾項結果:

一、原民會可撥款協助38甲地的155-2地號重新鑑界。

38甲地在寶山村民的認知中,是傳統領域和共有獵場,對於這片土地在地籍圖上複雜的地塊劃分,其實不甚了然。在幾次申請勘查時,寶山重建會曾陸續提出過155、156、155-2等地號。而過去前來進行勘查的團隊,也未完全深入38甲地腹地。在砍草闢路之後,寶山村民發現適合做為避難安置的地塊應該是以155-2為主,佔38甲地之中約23.6公頃。高雄市建築師公會評估適宜做為村民安置處所的地域,也在此一範圍內。

但38甲地由多塊地塊組成,周邊又摻雜部分私人土地。155-2地塊,在對比空照圖、地籍圖後,都無法確認在實際土地上,其精確邊界到底在哪裡。為了使重新申請勘查的工作能順利、避免土地糾紛,夏副主委允諾,由原民會撥出一筆款項,協助村民重新測量地界,為155-2地塊重新鑑界。

初步估計,鑑界所需費用約在二十萬左右,由寶山重建會發文向原民會申請後,原民會撥款交由旗山地政事務所執行。夏副主委並告知鄉公所的隨行陪同人員,希望鄉公所也能給予必要協助。

二、鑑界之後,可由行政院重建會請高雄縣政府啟動複勘。

夏副主委表示,因為營建署、縣政府、高雄市建築師公會勘查結果不同,在確認155-2邊界後,希望可由行政院重建委員會出面,請三方學者專家進行勘查和協商。最好則是中央重建會,能以中立立場,請高雄縣政府進行複勘。複勘結果,若為不安全則再談;若為安全,夏副主委表示,可以不用蓋避難屋,直接建造永久屋。

三、寶山村申請的寶山各部落補強工程,希望鄉公所協助村民盡快進行。

寶山重建會一直爭取寶山村內各部落能進行必要的修復補強工程。縣府原民處已於3/17將工程所需款項撥至鄉公所,由鄉公所執行。但因還要勘查需要施工的地點、範圍,工程遲遲未進行。

村民表示,鄉公所曾派人到部落勘查過,但時值周末,多數村民並不知情、無法陪同。未與村民充分溝通之下,恐怕無法全面性的了解村子裡各處需修復的部分,希望原民會協助,請鄉公所與村民充分溝通後,盡速施工、因應汛期到來。夏副主委也請鄉公所人員配合協助。

38甲地的新勘查報告,為努力多時的寶山村帶來一線希望。這次夏副主委在寶山的訪視,村民也表示有感受到原民會釋出的善意。對於申請鑑界經費、以便鑑界後能重新複勘,尚須寶山重建委員會行文原民會,為村子啟動一連串的機會。村民們期待,這次的轉機,能讓他們看見原鄉重建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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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山上的婦女採春茶,希望繼續在原鄉打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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