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後第一批紫斑蝶, 飛到茂林了

今年災後第一批越冬型紫斑蝶已經飛到茂林了,這也是全台唯一世界級紫斑蝶遷徙的美景,最近原住民黑米祭文化慶典以經結束,但是未來有紫斑蝶欣賞,希望民眾在前往觀光遊憩之餘,也能放慢腳步、留下過夜…

災後第107天,與土豆又再一次走訪茂林災區,出發前恰好看見媒體「茂林喜迎賓」斗大標題的報導,心中暗忖,災後風景區內遊客卻步,不知這會幫部落找回多少生意?今年災後第一批越冬型紫斑蝶已經飛到茂林了,這也是全台唯一世界級紫斑蝶遷徙的美景,加上即將舉行的原住民黑米祭文化慶典,希望民眾在前往觀光遊憩之餘,也能放慢腳步、留下過夜,多協助災區的經濟向前走,讓部落產業在災後重建中找回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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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博徵選黃亦青刻有萬山古岩雕圖騰的獻香台為大會的扮手禮

在這一趟的行程裡,我們拜訪了三位生態保育及藝文創作的社區工作者。首先是多年來推動著紫斑蝶生態復育工作的陳誠,他所經營的得恩谷民宿,座落在溪谷旁視野遼闊的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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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誠思考要如何讓紫斑蝶與人民生活連結

從茂林國小教務主任退休的他說,投入生態是因為台灣蝴蝶保育協會詹家龍的關係,而在茂林紫斑蝶躍上國際舞台之後,陳誠也開始思考要如何讓紫斑蝶與人民的生活連結起來,他說沒有居民參與的保育工作實在難以扎根。儘管現在經營的民宿生意不錯,但他卻更希望讓社區能動起來,將生態保育和部落生計結合在一起。

再造民宿石板屋、複製萬山岩雕及生產黑米拌手禮是災後的幾項嘗試構想,也需整合部落內外更多的資源,如果您的旅遊安排不只是走馬看花、品嚐特產的話,也許利用投宿在此的閒聊夜晚,也能為災後部落的未來,貢獻一份重建的心力。

其次是返回部落刻畫原鄉的創意藝術家烏巴克,他所經營的烏巴克創意工坊,在災後嚴重受創。原本已整理好的民宿因部分地基沖蝕,讓屋角懸空、險象環生。而家計所仰賴賣給遊客手工藝品的微薄收入,在災後就沒有生意上門,使得三個在外求學小孩的生活負擔,讓烏巴克幾乎要結束工作室,

但當初放棄台電安穩收入、堅持返回原鄉藝術創作的他,面對災後所產生的文化與經濟衝突,還是選擇持續實踐社區文創的初衷,甚至樂觀地說:「水是上山的,空氣也不用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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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巴克

身為茂林社區發展協會理事長的烏巴克表示,社區很積極爭取「觀光休閒特色部落」發展計畫,不過這次獲得補助的卻都是北部沒有災情的地方,所以留下0911-338-983的聯絡方式,希望關心原住民文化的朋友們,災後可以親自來部落感受一下,也共同分享如何在重建中培養原住民文化創意產業的想法。

最後是榮獲原民會優等評鑑的萬山部落駐村工藝家黃亦青。四年前回鄉的他,以茂林三寶「多納石板工藝、茂林紫蝶生態、萬山古岩雕文化」的定位,讓社區發展的生命力在山林資源及祖靈智慧中深耕延伸。

母語姓名取為萬斗籠之子-馬樂的黃亦青,將原本閒置不用的教室空間,整修成古萬山石板屋聚落模型、萬山岩雕拓印及環景影像的展示館,同時也在戶外打造下潛式石板屋及板岩疊砌景觀生態池,成績深獲族人肯定,但也引起體制裡不必要的緊張。

問及當初為何回鄉發展,黃亦青說,過去在外鄉一提到萬山村,竟然默默無聞,讓他非常不服氣,尤其是紫蝶保育的成功,竟然少有族人因此賺錢,於是他決定回鄉找回原住民自己的知識產業,並創造生態環境的附加價值。下次有機會來訪茂林,不妨來萬山村的板岩工藝教育中心,包準你的眼界大開。

災後在各界援助下,許多重災社區已漸邁出重建步伐,但也有更多像茂林鄉一樣的災區,後續的社區重建亟待更多產業發展上的協助。此次所拜訪的三位原住民伙伴雖然處境不一,但他們致力於結合生態保育、藝文創造和部落生計的行動卻是一致的,如果你也認同他們對家園重建的理想,請務必伸出你的一臂之力,找個時間進到部落參訪他們的努力與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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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博徵選黃亦青刻有萬山古岩雕圖騰的獻香台為大會的扮手禮,這就是找回原住民自己的知識產業,讓社區產業在祖靈智慧中深耕延伸。

(作者為旗美社大甲仙、茂林災區專案執行)

(本文轉載自「旗美社區大學」)

芎林鹿寮坑溪,自然生態工法

鹿寮坑位在新竹縣芎林鄉華龍村(五華工業區內),河川護堤目前已不像三、四十年前那樣的面貌了,小時候河川護堤都是以溪中的圓鈍礫石為主。魚、蝦、蟹及其他小型水中生物到處都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鹿寮坑位在新竹縣芎林鄉華龍村(五華工業區內),河川護堤目前已不像三、四十年前那樣的面貌了,小時候河川護堤都是以溪中的圓鈍礫石為主。魚、蝦、蟹及其他小型水中生物到處都有可以躲藏的地方,而目前可以看見的都是以混凝土作護坡、攔沙壩、人造魚梯,導致河川中的魚、蝦、蟹及其他水中生物幾乎沒有太多可以躲藏及棲息的地方,來繁衍下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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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竹縣芎林鄉華龍村區域圖

根據當地耆老(前村長)馮先生提到,以前河川大都是卵石護堤或是土堤,後來因洪水沖刷損壞,才改為混凝土護坡。因為全省河川護堤樣式大致都是混凝土護坡,而且都是垂直或斜坡來灌漿施作。

但在一般民眾眼裡,這樣的施作工程如遇大型洪水一來,反而會造成護坡更大損壞以及生態的浩劫,才改為混凝土護坡外側再加一些卵石護坡。這會變相增加社會的成本,也連帶威脅到附近民眾們的生命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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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凝土護堤外加圓鈍礫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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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凝土護堤外加圓鈍礫石(二)

三、四十年前混凝土使用率並未盛行時,土堤、乾砌石及蛇籠是常用在擋土牆的自然工法及材料,這種就地取材與整地填土方式,使各地之擋土牆雖工法大同小異,然取材不同而呈現各地不同之工程風貌,因塊石、卵石與頁岩等不同材料疊切之石牆,均能與當地之地貌融合在一起,且提供了當地動植物良好的棲息與生活的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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卵圓石護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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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鈍礫石護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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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鈍礫石護堤(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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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旁之石籠擋土護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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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凝土護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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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凝土護堤(二)

所謂生態工法,便是指基於對生態系統之深切認知與落實生物多樣性保育及永續發展,而採取以生態為基礎、安全為導向的工程方法,以減少對自然環境造成傷害。

然而,近幾年來,每到夏天民眾都喜歡到河川邊戲水、消暑。如果是在混凝土護坡施作的河川戲水,到了午後萬一遇到雷陣雨,溪水暴漲民眾就無法順利逃生,而危及民眾的生命安全。因為有些護堤施作時,並沒有考量到每隔一定長度要做一條階梯,可供民眾能上下河床。

例如:在民國九十六年夏天,新竹縣關西鎮東山里四寮溪就發生一件不幸的溺斃的事件。三位民眾到河川戲水,結果山區下大雨,溪水突然暴漲。民眾並不知道危險已經到了身邊,因為附近護坡沒有階梯,導致來逃生不及,遭洪水滅頂沖走,還浪費重大社會成本。

人類因工商建設之需求而對國土過度開發,河川野溪遭受嚴重破壞,每逢颱風、豪雨來臨,山區土石崩落、產生土石流,人民生命財產飽受威脅。

因人類大量的開挖山坡地、河川砂石盜採嚴重,造成山坡地及河川不穩定土質鬆動。而水泥噴漿扼殺坡地自然生態,型框植栽增加坡地負荷。另一方面,在河川區域興建攔砂壩影響魚類回游、大量使用混凝土護堤影響景觀生態,截彎取直改變河川多樣性與蜿蜒性,而造成都市洪災。

「近自然工法」雖具創造力、彈性之特性,但大眾對於近自然工程品質及安全性信心不足,近自然工法耐久性也遭受民間許多質疑,久而久之就會對自然工法失去信心。

河川治理為民生早期至現今就是一大問題,從早期傳統卵石鋪設;中期以混凝土工程建設,到現代趨勢已結合水利、生態、景觀、人文與社區等不同功能機制需求,亦不能再單向、片面、局部性考量及過度之人為建設為主。

必須以水系流域為整體之水、土、景觀、生態等多方位思維重新規劃,更不是以「人定勝天」之概念來統籌模式,而是順應自然形勢合理發展,人與自然合諧共存共榮。

(作者為關西社大公民新聞寫作班)

彰化人:中科四期 毒害全民

中科四期進來之後,彰化是農漁牧大縣,將來數10萬的農漁民何去何從?彰化(中部)沿海還會有漁業資源嗎?VOC日夜薰陶稻米、蔬果、牛奶、漁產,將影響全國第一大(西螺)及第二大果菜市場(溪湖)的蔬果來源…

近日美國牛肉、戴奧辛毒鴨、鉻米、汞污泥、RCA事件、六輕毒氣外洩、毒鮑魚、毒茶、工業鹽…。人心惶惶,驚覺立身之處,已不是「美麗之島」,已成為「科技毒島」。RCA電子遺毒、污泥、重金屬污染、毒氣等,高污染高耗水產業,在台灣現有一光鮮的避難名稱,名喚「科技」。

一、毒害「台灣米倉」及「兩大果菜市場」;無毒農業 成空談

中科四期位於「稻米產銷專區」,供應全國稻米、蔬果、牛奶、雞蛋、雞肉、豬、羊…等最多的產區,素有「台灣米倉」之稱。新竹香山綠牡蠣、霄裡溪受面板廢水污染飲用水、中科台中基地砷污染、中科后里園區導致河川毫無生態及污染農田。中科四期有誰能保證不會發生污染事件嗎?

彰化是農漁牧大縣,將來數10萬的農漁民何去何從?彰化(中部)沿海還會有漁業資源嗎?VOC日夜薰陶稻米、蔬果、牛奶、漁產,其將影響全國第一大果菜市場(西螺)及第二大果菜市場(溪湖)的蔬果來源,毒害國人食物安全之虞。

二、全國最大 年下陷速率8.4公分 地點在「二林」;中科用地下水「二林」變「林邊」

96年水利署資料顯示,全國地層下陷最嚴重的地區是「二林鎮」。彰化自來水98%抽取地下水,二林區更是100%抽取地下水。83年起政府明令禁止抽取地下水,卻讓中科四期每日使用16 ~ 20萬噸的地下水;八輕國光石化更高達每日40萬噸,其超抽量為本地民生用水的百倍以上。

三、大量有毒廢棄物如何處理?

中科四期環說書提到揮發性有機化合物(VOC的排放量為:約1593公噸/年;

其他空污量:約332.25公噸/年;事業廢棄物:一般約1714公噸/日、有害約336公噸/日;污水更不用提了(人人避之唯恐不及);污泥約400公噸/日,重金屬污泥約21公噸/日,要如何棄置呢?健康成本不重要嗎?連呼吸都會增加罹癌率。

四、政治介入環評行政命令凌駕一切

無數次的環評及專家會議,都無法決議的廢水排放問題,吳揆一道命令凌駕一切,中科在地方說明會上,竟採用未經環評的吳揆決議,不知環評委員有何感想?

五、廢水排放要10萬漁民斷生計

吳揆的「奇想」,卻是100%的傷害到彰化沿海的養殖業,因為八輕的預定地就在二林溪南岸,北岸起是永興、王功及漢寶等三大養殖區,其外圍從芳苑到鹿港綿延數十公里的蚵園。潮水由南往北,將有毒廢水送到魚蝦、貝類的棲息地,將來沿海還有漁業資源嗎?

六、浮濫徵收民地使人無家可歸;陽光彰化雙月刊 卻說 人民一廂情願

區委會中,相思寮的阿公阿嬤哭喊:政府強徵民地,害其無家可歸。三年後又失去農保,政府有如土匪般,我們平靜的生活,要縣府這樣照顧嗎?

但彰化縣府主編『陽光彰化雙月刊』No.10,提到「人和:地主為了繁榮地方,更為下一代的將來著想,願意將他們畢生心血灌溉的土地納入科學園區範圍」;對照相思寮居民的眼淚,覺得對政治人物睜眼說瞎話的能力感到火冒三丈…。

七、「八輕」來了! 是否步上「六輕」周圍5鄉鎮癌症暴增呢?

八輕預定地在大城、芳苑二鄉,設立4000公頃的石化工業,與六輕隔濁水溪南北兩岸,恐將成為世界最大的石化區。六輕設廠尚未10年,由學者研究報告得知「六輕與癌症顯著相關」。六輕在『麥寮』,但罹癌暴增最嚴重的地方在『台西』。因風向、煙囪高度會影響落塵的方向及遠近,通常最污染的地方,不是當地,而是周圍鄉鎮。

20多年前宜蘭縣長陳定南:「六輕是超級污染若建在宜蘭,我將成宜蘭千古罪人」。

王永慶:「沒有污染,可以做得非常好」,事實證明…。彰化縣長您呢?彰化發展的契機嗎?請問麥寮週遭的5鄉鎮,有找到縣長說的「發展契機」嗎?

八、工業污染 照顧農漁牧大縣 荒謬之論

中科四期、八輕、加上彰濱擬設「火力發電廠」(因應電力不足),彰化的農漁民及居民有福了?報載中科四期,將照顧農漁民生計,令人不解的是「空污、有毒廢水」可以促進農漁牧業增產嗎?縣府聲稱中科四期及八輕為其政績,促使彰化西南角成為鑽石角,或許回顧麥寮六輕、台西等地,就可獲得答案。

九、區委會的投票制度有重大瑕疵

委員中,官方代表有10人,學者專家有7人。大家應猜得出結論吧!關起門來,可想而知必然會過。但問題是,高污染高耗水的產業,建在台灣農漁牧最精華的地區,可以嗎?要在全國下陷最嚴重的地區超抽地下水,可以嗎?廢水流入沿海三大專業養殖區及大片蚵園,可以嗎?重大爭議皆未釐清,且攸關數10萬人生計。

這些問題,不是多數決的問題,而是「飛機鬆脫最重要的螺絲下,可以飛嗎?」。

中科四期環評,明顯違法,且不顧環委建議進入二階環評或撤案(詳見會議記錄98.10.13),對人民的聲音,更是不屑傾聽,竟不顧一切強行通過,毫無正當性可言。

台灣最精華的農漁牧區,供應最大果菜市場(西螺)及第二大果菜市場(溪湖)的稻米、蔬果、牛奶及漁產之台灣米倉,將受中科及八輕的VOC日夜薰陶及廢水毒害,國人健康,將在政治豪賭下宣告死亡,成為政客的短暫政績,卻成為數十萬農漁民及居民,乃至於國人健康永遠的痛。

「成就一人,毒害萬民」,難道這就是台灣的「國土規劃」嗎?能永續經營嗎?肯定的說:「美麗之島」又增加一片「科技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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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chengintong,圖片引用自「我們甚至失去了黃昏」部落格

(本文為讀者投稿)

流離那瑪夏─山上上下部落漂浪

八八水災發生三個月後,重建進度顯得混亂,災區的居民分成山上山下居住,面對不同生活實景,唯一共同的處境,就是不知未來方向。以布農族為主的那瑪夏鄉,三個村落三種景況,有如災區縮影,反映重建過程諸多問題。

八八水災發生三個月後,重建的進度顯得混亂,災區的居民分成山上山下居住,面對不同生活實景,唯一共同的處境,就是不知未來方向。以布農族為主的那瑪夏鄉,三個村落三種景況,如同一個災區的縮影,反映重建過程的諸多問題,透過山上山下生活的呈現,讓人清晰災區的真實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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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視13頻道,在十一月三十日晚間十點,將會播出「八八重建—那瑪夏的山上山下」,報導災後三個多月,部落在山上與山下的不同生活樣貌,呈現一個歸不得、留不下的荒謬景況,讓人知道一群人間流離的部落居民,等待大家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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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一】

晚間,在高雄縣仁美營區的燈火輝煌,居住在營區的那瑪夏鄉居民,享用專人準備的晚餐,部落居民帶著招呼著孩子用餐,生活像當兵,數著三餐過日子,但是這種三餐供應的福利,能夠維持多久,考驗著政府的財力與耐力。從撤離出來,民生、民權村的居民,住在仁美營區,已經三個多月,每個家庭在大營房內,以鐵櫃隔出生活空間,生活相當克難不便。

一位部落婦女住在失去隱私的房間,衣物隨意掛置,孩子滿屋嘻鬧,每天相同的日子,她覺得意志消沈,面對遷村引發族人的分裂嫌隙,更是讓人悲傷。

另一個收容處所,設在工兵學校,集中安置受災最重的民族村民,在這裡的日子,居民說簡直像坐椅子渡時間的生活,在不同的椅子上,發呆、聊天、打盹或上課,渡過一天又一天的生活。

民族村村長說村落受災嚴重,居民想回家都回不去,慈善團體鼓勵他們遷村下山,但是遷到那裡?如何重建?山上房屋土地如何處理?根本沒有一套完整方案,在山下的生活,有三餐,有照顧,但是不等於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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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一】

在山上,那瑪夏鄉民權村,許多村民在災難發生時,就沒有撤離下山,在山上過著集體共食的生活。一群部落婦女,合力製作包子,那是山上一天的晚餐。她們說從災難後,大家拿出家中食物,以及外界救援的物質,就開始自己煮、一起吃,渡過困難的時光,雖然沒有營區的三餐供應,常常有斷炊危機,但是生活在故鄉,心裡總是踏實。

走上街道,土石流的侵襲,讓許多房舍受到傷害,一棟屋子鐵門拉不上,屋主就以紅繩綁在門口,阻攔外人進入。進入清理過後的房屋,家中依舊十分零亂,處處是泥巴水漬的痕跡。屋中仍有泡水過的霉味,為了留在山上,也只能忍受的居住。

來到村落旁大排水溝,村民氣憤的指責,災害會發生,除了過大的雨量,公共工程的設計失當,將排水溝封蓋,興建停車場,一旦大水從山上下來,挾帶的土石、樹木,堵塞排水孔道,溢出的土石流,就往民宅沖刷,造成民權村,多數房屋結構沒有受損,卻是家家滿屋土石,家俱家電全遭損害。

鄰近的民族村就受害嚴重,原本村落旁的小小野溪,沖出大量土石,將行政區域的鄉公所等公共建築毀壞,附近的房屋變成殘垣斷壁,墊高的河床讓整個村落非常危險,回到山上的居民,看著毀壞的家園,變成無家可歸的災民。被迫遷離家園,已經變成民族村民無奈的選擇,但是卻不知未來生活如何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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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二】

為了幫助受災居民,重新學習技能,面對未來的生活,營區開辦有機農業的課程,讓那瑪夏鄉民前來學習。應邀前來的老師,都是從事有機耕作多年,盡心的教導部落居民,學習有機種植的技術。

對於部落居民,有機農業是新的種植觀念,雖然聽不太懂,大家還是有所期待,更希望答應協助的企業,能夠幫助購買。但是這樣的課程,搭配著搬入永久屋居住的規劃,讓居民在山下種有機農作,回到山上就沒有這樣的協助。

授課老師調查有多少居民,願意下山種植有機農作,課堂中的學員有點遲疑,他們不懂課程的規劃,為何不能幫助他們,回到故鄉從事有機種植,只能遷往山下才有協助。

一位學員覺得,課程根本沒有思考返回原鄉的產業重建,只是想將有機種植和選擇永久屋綁在一起,為何不能協助他們回到山上種植有機農作,幫助部落產業,也照顧山上土地,一個二全其美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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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二】

當山下居民還在學習有機耕作,山上居民已經開始搶收,災後第一批收成的農作。開著車子,找來部落中的親戚,民生村的居民上山採苦茶子。越過處處崩塌的農路,來到無農藥化肥的苦茶樹林裡,熟練的採收苦茶子,這些都是成是高價苦茶油的果實。部落居民說,山上早就在種有機,太多森林產物根本不必農藥化肥,按照四季時間採收就行。

在山上,部落居民分種許多作物,一年的總收成,足夠養活一家人。收成苦茶子的部落農民表示,一年各種作物輪流收成,價錢如果沒有太差,家庭可以有五十萬的收入,提供小孩唸書,幫助一家人生活,其實已經足夠,這也是他們不願離鄉的主因。對於搬到山下從事有機耕作,山上居民認為小面積種植,加上是短期作物,收入不夠養家,不如留在山上守著田園。

但是留下與離開,必須做最後的部落安全評估,這已經不是山上居民所能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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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三】

一場討論部落安全的會議,在山下營區內展開,負責調查的學者,以高科技立體圖,分析山上的地質情況。根據高空航照圖顯示,一場豪雨讓每座山,像是貓抓過的痕跡,留下一道道土石崩落的裸地,崩落處多數是自然野地或次生林,局部是開墾農地,因此不能將災害歸咎部落,但是部落有些地方,離危險地區太近,一旦發生災害,都有可能造成傷亡。

根據綜合分析,專家初步歸納那瑪夏鄉,民族村不安全,民權村有條件安全,民生一、二村安全的評估結論。

但是在居民之中,意見非常不一,有人希望將村落列為不安全,能夠分配永久屋搬到山下,也有人希望回到山上,要求學者必須重新評估,無論同不同意遷村,大家都有共同的憂慮,擔心政府收走部落土地,讓他們永遠無法回去。

面對居民意見不一,政府也只是強調再溝通、重新調查,最後就會劃出禁建與限耕的管制區域,甚至以禁止游泳的比喻,說明政府不會強制居民搬下山,但是可能道路不修、水電不通,居民要住必須自負風險的態度。這個消息宣布,引發大家的驚慌,擔心從此失去回家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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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上三】

山下召開決定部落命運的會議,但是山上居民根本無從參加,因為下山的路,非常危險,而且遙遠,於是常常只有營區內的聲音,政府根本聽不見山上居民的想法。

在那瑪夏鄉民生村,部落評定為安全區域,居民多數回鄉重建,村中生活仿如無災時刻,但是毀壞的道路,讓他們根本像一群被遺忘的人民,不受關心在山上過著生活。

他們依賴八八專案提供的家園整理工作,領取工資維持生計,但是能夠維持多久,大家都沒有信心。部落裡有想法的人,覺得這種零工,只是撒錢,根本不是有計畫的原鄉重建,想要快點恢復正常生活,但是毀壞的道路,讓他們進出相當不便,加上不知部落未來如何規劃,讓他們連房子都不敢修,害怕政策一變,所有心血都是白費。

幾個月的時間,看著受損的觀光區都快速通路,通往部落的道路,卻是修路遲緩。部落居民決定,集體前往維修的公路段抗議,要求給出完善修路的時間表。至少讓菜能送下山,至少讓族人方便回鄉整理家園,一位民生村民表示,就算要廢村搬遷,也要修好路,讓車通行,方便居民將傢俱家電、私人物品搬運下山,他們不可能丟下財產,就搬進永久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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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山下】

三個多月,重建政策依舊混亂,唯一清晰的是永久屋的重建模式。換句話說,政府只是政策法令上,協助擁有善款的慈善團體,規劃永久屋的重建方案,一種以永久屋數容納災民人數的有限重建方案,對於一旦住不進永久屋,必須回鄉重建的部落居民,沒有計畫,也沒有預算,甚至他們早已不是永久屋的照顧對象,不是政府眼中的樣板災民。

在災後,媒體的報導熱度降低,一般民眾根本不知災區現況,政府熱衷政權保衛的選舉,對災後重建更是冷漠至極。在九二一之後,重建的討論,在媒體版面時段,在政府高官口裡,都還能維持熱度一年,但是八八水災,對災區的關心冷的太快。一位部落居民說,外面的人一定以為我們過得幸福快樂!

十一月底,在災後的一百多天,二百多位來自災區各部落的居民,無分山上山下,都齊聚到行政院進行抗議,山下居民要求政府必須提供中繼安置,不能讓他們一直住軍營,山上居民要求政府提出計畫,不能只進行永久屋的重建計畫,必須將原鄉重建的思維,也列入重建方案之內。

幾位代表進入行政院,得到的答案竟是政府沒錢,無法提供太多的中繼屋安置,只能選擇永久屋,或是回到原鄉等待重建,整個重建進度緩慢混亂的情況,沒有獲得妥善解決。有關心重建的人士批評這是台北觀點,有部落牧師痛斥這是種族岐視,但是真實的狀況是政府無心,只想用最快、最簡單的方式,讓八八痛苦記憶快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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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漂浪】

我猜想,大概在2012總統大選時,政府應該會拿出一堆華麗數據,宣布重建完成,然後八八水災和九二一一樣,從台灣的歷史畢業,留下許多流離人間的不平心魂。

一場災害,讓許多部落四分五散,直到現今,山下的居民在營區徬徨,山上的居民在部落絕望,他們不清楚整個重建方案,倒底會將他們帶向何方?一場水災可以毀壞家園、四處逃難,但是荒謬的重建工程,卻是讓人悲傷、徹底絕望。

播種‧小林新望-居民與建築師的討論

建築師表示,只要有10公頃,就可以重建150戶的小林聚落,包含大家期待重塑的公共空間,還有由庄頭走到庄尾的主街道、公廨、夜祭場、模擬舊地貌的小山與溪流等等,除了公共空間,建築師也將與各戶逐一溝通…

「以前我家的前面有溪、後面有山,還有門口埕曬穀子…」。今天,中繼安置於杉林組合屋中的小林人,今天(11月28日)下午度過了一場回憶家園的分享會。

為了打造自己的家園,小林重建會邀請了高雄市建築師公會的理事長、常務監事等一行人,來到目前暫居的組合屋,由居民描述「記憶中的小林」的種種場景,希望建築師能透過設計的手法,在異地重建大家思念的故鄉。

活動一開始,先播放一段高苑科技大學副教授簡文敏老師過去拍攝的小林老者的訪談,看到記憶中的村落、受訪的老人家,勾起大家的回憶,簡老師也表示,小林歷史上也曾經歷劫難,但是還是會渡過,他會將這些畫面與重建願景景剪輯成簡報,在適當的場合播出,讓外界知道小林對重建家園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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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簡文敏教授與播放的紀錄片段(下)居民在活動中心一起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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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雄市建築師公會理事長陳啟中表示:「我們要重建一個安全、安定、具有平埔文化的健康生態村」。並且提出「五五二十五願景」:房子至少五十坪建地,神明廳可以拜祖先,希望建二樓半的透天厝,興建經費大約250萬(每坪造價約5萬元)。

他認為,不管是平埔族或原住民,首要需求是住地、耕地與獵地;災後餘生的族人,需要藉由記憶中重新尋找小林,因為「當記憶都不存在的時候,人就不會回來了」。

因而,今天要請大家把記憶中的小林村用說故事的方式、繪畫的方式講出來,公會並且將動員40-50個志工,大約每5-10戶小林居民,就有一名專屬建築師,逐戶了解各家屋設計需求,作為建築師畫設計圖的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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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雄市建築師公會前來協助的建築師群,中立發言者為理事長陳啟中。

曾經從92年起就與小林村結緣,擔任社區規劃區輔導員的王家祥建築師,發言哽咽,他想念記憶中的小林,曾經運用竹管種花、家家戶戶都有陽台可以聊天、喝酒,廟埕的炸蚵嗲,以及過往這個季節應當已經吃得到的竹筍湯。

他希望儘其所能地幫小林人延續記憶,「危機是最大的轉機,因為在危機中,我們更相偎」。並且要讓外界知道,小林人並不是貪心的人,「小林人都是樸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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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左)掩面者為王家祥建築師,曾於小林擔任社區規劃輔導員的他,想起以前熟識的居民,一度情緒激動,掩面流淚。

(上又,下圖)聽到建築師哽咽的分享,加上先前影片中出現的舊時家園,許多居民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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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人期待的重建模式,與政府規定的差異

在主持人的鼓勵下,小林村民收拾起悲傷的情緒,先後發言,有居民表示,小林村在災前的土地約有30公頃,現在希望透過價購或者與政府協商,取得10公頃,這樣才能打造出一個「小林聚落」,而不是「只有房子的集合住宅」。

在個別家戶部分,大家都希望,坪數的大小應當適應每一家的實際需求,裡面的空間配置,也要依不同家庭的需求有所變化。另外,特別考量務農者的需要,一定要可以放農具的地方,還有有廟埕可以晒榖物曬菜乾。

居民表示,之所以不願意接受政府與慈濟合建的「大愛屋」方案,原因之一就是因為政府對於坪數的分配有政策限定,例如2口之家只有14坪,2-4口為28坪,不但與農家習慣的空間差距太大,也

不過居民也特別表示,他們絕非貪心之人,將來設計的實際房屋坪數,如果多於援建單位能夠資助的部分,居民願意自費補貼興建費用,絕不會浪費社會資源。

以下為「政府重建模式」,與「小林居民自立重建」的差異整理:

政府重建模式 小林居民的自立重建
重建基地 杉林月眉農場 杉林月眉農場
土地 政府將月眉農場整筆土地提供給慈濟基金會(約50公頃),打造「大愛園區」,再由慈濟提供房屋給災民使用(政府規劃的入住單位為小林村、那瑪夏鄉、桃源鄉、甲仙鄉、六龜鄉居民)。 因小林原聚落全毀,聚落存續就看是否能在新的基地重新開枝散葉。居民希望能夠重建聚落,而非只是住進一間房子,因此希望政府能夠用「以地易地」、徵收,或讓居民「優先承購」的方式,讓小林「以聚落為單位」取得月眉農場內約10公頃土地,讓居民得以重建完整聚落(原聚落為30公頃)。
設計單位 慈濟基金會統一設計。 由高雄市建築師公會的志工,協助居民設計聚落與不同家屋。
設計方式與風格 採「大愛園區」的整體設計,有統一大愛風格,房屋內部格局,因政府有坪數規範,每戶皆一致,但不同村莊聚落或部落將有各自教堂或宗教公共空間。 依各戶需求作不同設計,各戶可有不同的前院或「埕」的設計,樓層數目也依住戶需求設定。
使用坪數與造價 依政府規定,2戶之口分配14坪,2─4人分配28坪,上限為34坪。
每棟造價約在200萬(政府對外公佈數字)。
依各戶需求來設計坪數,原則上以「每坪5萬造價」為準,因此依「大愛永久屋」每戶200萬的造價來計算,原則上可興建40坪居民希望以50坪為單位為基準,但是可上下調整,若不需要使用50坪者,可設計較小的房子,若需要超過50坪者,居民願意出資補貼興建費用。預留房屋內空間,是考慮將來娶妻生子後的家族繁衍,以免受到限制而被迫再度遷移。空間坪數需求包含神明廳、門口埕、農具間等。
興建單位 慈濟基金會 可由居民自行發包興建,如果有各方願意援建的善心團體協助,也非常感謝。
所有權 整體園區土地由政府無償提供給慈濟基金會打造「大愛園區」,居民無土地所有權,房屋不得移轉,但政府保證可永久居住,但將來房屋毀損滅失後,是否還仍有重建資格?另外,後代子孫無法辦理繼承。 各戶居民可有房屋所有權,土地部分,居民希望能開放「優先承購權」,讓各戶擁有自己的土地,可留給後代子孫。

回憶過去家園,找出重建的力量

小林重建會會長蔡松諭表示,最懷念老家的二樓陽台,每每返鄉休假,傍晚可以在那裡喝咖啡,晚上可以在微風陣陣中欣賞滿天星斗,喝酒、與家人朋友聊天。

也有人提到廟埕的賣藥人、放電影、布袋戲,是大家聚會聯絡感情的所在,一定要記得設計進去。

一位媽媽提出,房子的後面應當放一個大灶,「必須要燒柴的喔,不可以做瓦斯的喔」,才能夠在九月份製作蘿蔔糕,取得了在場所有媽媽們的拍手應和。其中一位老媽媽突然想起要交代,「一定要幫我們留一塊菜園子喔」。

還有嫁來小林的媳婦,紅著眼眶回憶,以前他和小孩總是躺在家裡前面的「埕」看星星,滿天的星斗美得不得了。而以前小林在山上,午後不時看著山嵐從那瑪夏方向聚集,逐漸往小林方向移動,慢慢的四周籠罩進霧氣之中,那份景色,她永遠都忘不了。

現場也有人擔心,將來如果無法取得足夠的用地,將使得建築師所說的「再現小林」成為不可能的任務,也有人惋惜,過去山林環境,在平地恐將不再實現,但是建築師鼓勵大家,先把夢想講出來,先把故鄉的感動找回來,在一起克服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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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圖中穿著綠色衣服者,為旗美社大主任張正揚,社大也將投入人力,一起協助小林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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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實與理想併進,重建會有希望

建築師公會表示,假如依照目前看到的杉林月眉農場地段,只要有10公頃,就有把握可以蓋150戶,而且可以包納大家期待重塑的小林村意象之公共空間,包含可以由庄頭走到庄尾的主街道、公廨、夜祭場、模擬自舊小林村地貌的小山與溪流等等,

除了公共空間,建築師也將與各戶逐一溝通,一戶一戶地幫大家把房子設計起來。並且建議大家把重建過程中,收集到的回憶故事、對舊小林的回憶圖畫,都畫下來、寫下來,未來與房屋的重建模型一起整理成小林人的風災博物館,吸引外地人來參觀,來閑坐,來聽無止盡的小林故事,成為發展小林獨特性觀光產業的一環。

前九二一重建基金會執行長謝志誠今日也特別到場關心,並且發言表達支持。他認為重建工作是「務實與理想的併進」,鼓勵大家先不要擔心土地等問題,先把自己的家園藍圖規劃出來,才能讓外界知道,小林村民想重建的家園是何種模樣,也才能一步一步往下走。

「災民自主決定如何重建是普世價值,小林村走出第一步,對於八八災後的重建,絕對具有啟示性的意義」。他鼓勵小林村民「擦乾淚,走出來,提出我們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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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志誠老師鼓勵小林村民,災民自主重建是普世價值,要凝聚居民共識,把藍圖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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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參與討論的建築師,聽居民描述過去場景時,畫了草稿記錄,希望小林的家園,有一天能從草稿變成真實。

用身體搶救七星潭1129行動

岢貝果是東海岸文教基金會的好朋友,也是花蓮教育大學藝術與設計學系畢業校友,原本就預計年底回到花蓮表演行為藝術的她,在得知七星潭面臨財團掠奪的危機後,遠從目前暫居地-台中返回花蓮,決定用身體為自己也為七星潭展演,

我不要七星潭變成渡假村~!七星潭行為藝術成員招集中

Peggy小引言:

岢貝果是東海岸文教基金會的好朋友,也是花蓮教育大學藝術與設計學系畢業校友,原本就預計年底回到花蓮表演行為藝術的她,在得知七星潭面臨財團掠奪的危機後,於98.11.26遠從目前暫居地-台中返回花蓮,決定用身體為自己也為七星潭展演,

更接受我以東海岸文教基金會企劃、搶救七星潭聯盟聯絡人雙重身分的邀請,於28、29兩天在花蓮舊鐵道商圈現場招集和她一樣意欲以身體參與搶救七星潭行動的6名夥伴,一起在11.29(日)下午三點到七星潭展演,表達「我不要七星潭變成渡假村~~~!」的意念。

「我不要七星潭變成渡假村~~~!」

影音、照片、文字/岢貝果

就算在海邊叫得再大聲也沒有用,於是,決定來一場表演,一場行為藝術表演。由我,由我們。— 岢貝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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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為動機:

花蓮,是我學畫的地方。七星潭,就在離學校不遠的地方,師院畢業後,還是常常想念著她。她,是狂野的,是單純的,是實美的,是無價的,當然,也是大家的,這就是我這次行為的原因,我要七星潭一直是公共財。跟大部分的人一樣,不喜歡最近的變化。七星潭只要海上的浪花和天空的雲在變,就夠了。

行為提示:

我選擇不溶於水的油性蠟筆,讓顏色只留在我要帶走的方形畫布上。謝謝妳,海水,如果連我這小小創作都破壞了妳,我可不想。所以我很注意,合作愉快!
這次的行為,你可以—

.人體連署:你也可以成為創作者的一員,活動採預先報名,第一場現額6名,額滿為止〈報名請洽:岢貝果0912-519656〉在活動當天前2小時舉辦說明會,(創作者共7人必到),現場領取行為所需物品,而後於七星潭一同創作。

.自由命名:如果你是觀眾,歡迎你在看完表演後有感而發,為這次的行為藝術取一個名字,方向由你,限10字內。最後將由原創者選出其一,為其命名。

團體七星潭行為藝術表演人員招集內容:

人數:原創者1名加上報名者6名共7名
說明會時間:2009.11.29(日)13:00(報名創作者務必參加)
媒材:油畫布、油性蠟筆、海水
說明會地點:花蓮舊鐵道商圈(搶救七星潭街頭連署攤位,近花蓮市節約街側)
展演時間:2009.11.29(日)15:00
展演地點:七星潭海岸(七星潭濱海渡假村預定地)

注意事項:
(一) 參與創作者需自備交通工具
(二) 活動當天創作者請著輕便服裝,需稍微親近海水,衣物會濕,介意者勿試。

註一:材料及作品所有權歸東海岸文教基金會所有。
註二:此行為藝術產出作品將作為搶救七星潭相關行動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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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者簡介
岢貝果,本名蔡佩格,台灣,1983年生,身體的創作者,花蓮教育大學藝術與設計學系畢,自2005年展開行為藝術的創作/發表,作品有:【彈跳人】、【睡地去夢遊地返】、【快樂主義】、【一個人的天體】、【漂黑】等,目前暫居台中,這次因為七星潭事件回到花蓮,進行相關行為藝術展演、參與搶救七星潭行動。

※感謝宣傳時間倉卒中,岢貝果仍能在表演完一天之內自行剪輯出影像片段,歡迎關心搶救七星潭事宜的夥伴直接上youtubo網站下載以上影片崁入HTML碼,敬請協助轉發此活動訊息,謝謝!連結網址:http://www.youtube.com/watch?v=xGuys4LyufY

魯凱─阿禮部落的微光心願

在魯凱族的霧台鄉阿禮部落,包泰德與古秀慧夫婦在災後決定回到山上,想以行動重建家園,展現部落守護山林的決心。他們以簡單的生活方式,開始修補受傷的部落,也想讓外界知道,戀山的人是如何離不開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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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的道路,阻擋不了回鄉的心情,簡單的生活,表達山居適意的心境。在魯凱族的霧台鄉阿禮部落,包泰德與古秀慧夫婦在災後決定回到山上,想以行動重建家園,展現部落守護山林的決心。

當他們以簡單的生活方式,開始修補受傷的部落,其實也想讓外界知道,戀山的人是如何離不開山林。也許離開喧囂的城市,遁入深山的寧靜裡,在綠光晨曦的沐光中,終可明瞭,山是一個國度,如何鎖人心魂,讓遠離的族人,思念著山裡的悠然生活,於是歸鄉。

公視13頻道,在十一月三十日晚間十點,將會播出「八八重建— 阿禮部落的微光願望」,在災後重返霧台鄉最深處的阿禮部落,報導一對夫婦返鄉的簡單生活,以及他們所傳達的愛山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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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水災驚恐的時刻,阿禮部落裡的包泰德夫婦,自願和幾位留下,收拾好家園再開始撤離。在離開的時刻,夫婦倆人哭了!他們擔心這一趟下山,從此就再也不能回到家鄉。

進入榮家的安置環境,一切方便,但是倆人十分難過,部落居民不斷召開會議,討論部落的重建方案,但是冗長的會議,部落居民永遠不能清楚政府重建政策的全貌。重建方案的不確定,讓思鄉的包泰德夫婦,感到相當困擾,心中決定先行返鄉,回到部落重建自己的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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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翻過中斷的山路,回到部落查看,包泰德夫婦發現房屋沒有損壞,就帶著行李回到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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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後三個月,位於霧台鄉最深處的阿禮部落,聯外道路終於搶通,但是道路狀況十分危險,吉露部落之後的山路,必須通過十多個髮夾彎,再步行進入部落。一路上,搶通鞏固的工程依舊進行,一些部落居民陸續返鄉,探望離開許久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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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部落之後,下部落所在位置,受災情況相當嚴重,許多聯絡道路都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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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泰德的家園位於上部落處,沒有太大的災情,回到家中的古秀慧,忙著整理民宿的環境。面對沒有電的環境,生活相當不便,雖然有一台柴油發電機,但是為了怕破壞山中的寧靜,也只有在看新聞瞭解山下情形時,才讓它運轉發電。

古秀慧是新竹客家人,嫁給包泰德後,就搬到部落居住,她喜歡山上的生活,覺得生活在山上很自在,三個多月住在榮家,每天關在房裡悶悶不樂,覺得失去生活的意義,看著先生也是無語落寞,夫婦倆人就決定回鄉,就算過著原始生活,心裡也甘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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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熟悉的家,讓人覺得自在,夫婦倆人就和幾位居民,成為阿禮部落的管理人,幫著山下居民巡視家園,查看部落的實際災情。在阿禮部落,區分為上、下部落的居住區,在祖先選地居住時,就已區分安全與危險地區。包泰德表示,上部落是最早的居住地,下部落的地名就是開墾地,祖先用來種植農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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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禮部落的情形,其實反映著原住民各部落的問題,就是原始居住地大都安全,但是人口的增加,常常會讓部落擴張,居住到原本不安全的地區,災難來臨就容易受到重創。如果再加上後期公共工程設計不當,一旦排水順著馬路引入部落之內,長期下來就可能造成地質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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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禮部落在遷村問題之外,另一個有關文化保存的議題,也是讓部落居民十分擔憂。在部落的頭目祖屋內,保存大量珍貴文物,從裝飾華麗的禮刀到歷史久遠的帽飾,樣樣都是重要文化資產,並且每件都有深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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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屋的管理人包基成主任,指著架上的古壺,表示這些古壺歷史久遠,壺口上有許多缺口,都是以前嫁出或離鄉的族人,在缺口上取走陶片作為信物,等待改日歸鄉,拿出陶片對上缺口來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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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屋內的文物,在部落的傳統習慣中,必須留在祖屋,不能隨意遷移。八八水災的發生,讓許多族人都離鄉下山,未來如何保存,成為部落憂慮的課題。一整屋魯凱祖文物,訴說著一個部落的久遠歷史,不能移動祖屋文物,像是古壺的故事一般,在破碎的土地上,等待族人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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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部落,包泰德靠著八八重建專案工作賺錢,工作一天,在黃昏的時刻回到家中,馬上又必須出門找尋食物,張羅晚餐的菜肴。他到房屋旁的空地,拔取佛手瓜,採集的食物,交給古秀慧製作晚餐,請來返鄉的居民一起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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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有電的生活裡,晚上燃起營火一起聊天,包泰德夫婦說起災後返鄉的心情。包泰德說他們想過,到山下只能進到工廠工作,以前就是做不慣才回山上,如今要在下山工作,實在是很痛苦,夫婦倆寫信給政府,希望能夠留在山上,保護這片山林。

伴著火光的搖曳,包泰德撥弄著吉他的琴弦,深情的歌聲,迴盪在夜靜的山谷中,充滿著思鄉的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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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早在災害之前,阿禮部落就朝生態部落發展,自許成為南部的司馬庫斯,讓部落與山林能夠和諧共生,包泰德和古秀慧,成為部落中重要的推手。對於部落一旦評估為不安全,可能降限使用,包泰德夫婦覺得沒什麼不好,阿禮部落早在十多年前就是人口外流,山林回歸自然,他們也能習慣簡單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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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來,屏東科技大學的陳美惠老師,協助阿禮部落走向生態社區,對於阿禮部落進行生態保護,認為能夠開創一個部落和山林共生的典範。她深知包泰德夫婦的決心,也希望能夠幫助他們,覺得讓愛山的人留在山上,其實對於保護山林,也是一件好事。

或許在原鄉重建的規劃上,打破部落整體安全評估的思維,細膩做分區評估,找出部落安全地區,降低居住區域面積,並且加入考慮居民意願,讓愛山的人留在山林,以低度使用的方式,經營生態部落,保存山林生態與部落文化的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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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災難,讓許多部落族人流離在土地之上,在遠山的阿禮部落中,點燃一盞微光,告訴世人,一個部落想要守護山林的重建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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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山相隔,網路不便,古秀慧上個網,必須越過崩塌地,到三公里的公路旁收發訊息,但是無論如何,留言鼓勵她們吧!這一對愛山守家的深情夫婦。


古秀慧的
sumuku ‘s Blog

(本文轉載自「飄浪。島嶼」部落格)|

回顧石磊部落[金曲媽媽] 無毒蔬菜…

當部落媽媽轉作有機栽種後,為了避免各位因為沒有正常的市場通路而重回化學時代,才努力的幫忙部落媽媽賣蔬菜。總言之,期間的互動與發展的起落是很大,如乘雲銷飛車一般,心臟要夠大才能走下去。

編按:
本文為石磊部落推動「金曲媽媽」無毒蔬菜的瓦旦,回顧這一年來推動無毒栽培的過程,從作者的回顧中,可以看到在部落推動工作的各種感人與困難的部分。

石磊部落媽媽們栽培的無毒蔬菜,都有經過檢驗合格,除了宅配之外,最近還拓展到「清大竹蜻蜓綠市集」,新竹的朋友可以去現場認識得過金曲獎,又會種菜的媽媽們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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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動無毒栽培的瓦旦

回部落工作的過程

回顧部落金曲媽媽的成立即將邁入一年了,回想當初的組成只有感動與感謝神的帶領,今雖未成氣候,但可愛的部落媽媽為了共同目標願意往前走,我想目標總會因為我們的努力而感動的實現的。

想想回到部落工作也將近十年的時間,很累但很甘甜,經歷與帶動了部落的變遷與發展工作。在部落的這十年,因為部落的需求做了部落需要的事情,從兒童課輔到社區協會,再從社區協會推動在地產業發展為自然農業的工作,一路走來是為了改善部落生活環境並提升部落族人的生計經濟。走也走了十年,耕也耕了十年,只好繼續下去。

起初為了孩子的教育才回到部落推動兒童課輔工作,經驗在外求學的辛苦與知識上的差距,初期沒有外來援助,後來某機構開始協助一些小經費,大學期間的寒暑假,至善基金會補助了工讀經貼,直到最近的幾年博幼基金會進入部落後才停掉,由他們繼續部落兒童教育工作。

也因為接觸部落的孩子,瞭解每個孩子們家庭的需求,但經濟問題都是所有家庭的大問題,我也發現即便孩子很聰明但往往國中畢業後,面臨家庭生計的實際問題,父母沒有資源提供生活費,於是孩子最終放棄求學的機會,開始工作賺錢。因此,部落貧窮的社會結構將持續上演著。

為了解決家長的經濟問題,便自發投入社區營造工作,封溪護魚發展觀光吸引觀光潮促進部落產業經濟的成長,但效果不彰。後,開始協助部落申請多元就業方案,解決短期就業問題,但也確無法真的改善部落長期的生計問題。

接續父親想要推動的有機工作

記得三年前,田裡砍草太累,只好躺在農地中讓太陽烤一下,當我被太陽烤了時候,我忽然覺得大家都有地,何不利用自己的土地好好的耕作呢?於是藉助我父親(羅慶郎)的專才自然農業開始在部落進行集體式的推廣活動。

我的父親在部落堆廣有機農業已經有二十年的時間,以一對一的方式進行指導,成效不太好,只有幾戶居民(非本部落)學習。期間實在很想結合部落的協會共同推動有機產業的工作,以往協會在進行規劃時通常都非常認同我的意見,有時有我的意見為主,但遺憾的是協會領導人的中心與認知上,覺得唯有發展觀光多做幾座傳統建築才是提升部落經濟之道。

唉…….真的很遺憾,所以只能在我推動社區工作時在私下進行思想改造,原本想要利用政府的資源來推動有機產業,若沒有資源又要舉行多人的有機農業工作坊,我父親一定會很想扁我,因為父親平時就有在進行有機產業的推廣工作,義務協助部落族人,只要想學的族人來到我家農場,我父親便會花時間指導,長期指導,用自己的資材又要給族人吃飯,所以如果我想辦大一點的工作坊,人數多一點的活動,我們家又沒有資源,我想真的很難進行!

信義一家的計畫通過後

2008 年申請信義社區一家的計畫通過,讓我好感動,經費雖不多,卻妥善的使用這些經費在部落進行有機農業的工作坊,因為這活動讓許多族人願意轉作有機栽種,由父親傳授技術,並由我進行觀念與知識的指導。

比方,在活動期間我也告訴族人,你自己都不敢吃你種的菜了,還要賣給別人,實在沒良心;我們上頭努力噴農藥下游地區喝的水可以喝嗎,都把石門水庫的水污染了;努力的使用農藥你下一代的孩子怎麼能在使用土地;這個跟殺人沒有什麼兩樣。在經過一些時間的努力,才說服部落族人有意願轉作有機栽種,

而當時願意轉作種植無毒蔬菜的族人大多是單親媽媽跟老人,收入不穩定,奇妙的是這群媽媽大多是部落合唱團的成員(石磊教會婦女會),我就想到這群媽媽這麼會唱歌,但沒有一個是歌星,國內外演出也有幾百場次,連金曲獎也得獎了,但她們就不是歌星,演出完畢後還是回到山上的田裡耕作,努力耕作希望賺一點讓孩子讀書。

當部落媽媽轉作有機栽種後,為了避免各位因為沒有正常的市場通路而重回化學時代,才努力的幫忙部落媽媽賣蔬菜。總言之,期間的互動與發展的起落是很大,如乘雲銷飛車一般,心臟要夠大才能走下去。

因此,

1.解決家長經濟問題就是解決部落孩子的升學問題,即便部落孩子有再好的教育與知識,但若沒有改善家庭的經濟恐影響未來的升學機會。

2.改善農法就是環境保育與永續農業的法則,更是建立人與土地的關係。

最後,部落的工作與經驗無法用簡短的文字來一一敘述,瓦旦在部落的工作不只是協助金曲媽媽,還有其他部落的工作需要我參與與幫忙。一路走來雖很累也被嘲笑過,看不起我在部落工作的人也有,認為青年應該在都市工作的心態,甚至家人過去也批評我無能無所事事。但,我仍然選擇繼續走下去。

(本文轉載自「石磊部落金曲媽媽無毒蔬菜」部落格)

一所山的學校─魯凱族山林學院的初步構想

魯凱族對於空間的分類與理解,以及自然資源的維護管理,自古以來有其獨特的傳統知識和倫理,得以保持環境平衡和資源永續。在極端氣候的今日,如能朝向「山林學院」的機制,讓族人以巡山種樹作為永續模式…

一、前言

魯凱族人口總數約一萬一千人,主要分佈在屏東縣霧台鄉、三地門鄉、瑪家鄉及高雄縣茂林鄉、台東縣卑南鄉等鄉鎮。

日治以前,魯凱族以部落為獨立的生活單元,有自己的傳統領域、獵場、漁場及耕地。然而,歷代殖民力量的入侵,使得魯凱族群固有的社會經濟和文化習俗產生了劇烈的改變。這個改變不僅導致部落傳統的社會制度沒落,許多珍貴的在地知識也逐漸消失。

這個事實也顯示原住民文化的逐漸崩解,也益加凸顯原住民文化保存的重要性和急迫性。

在今年莫拉克風災中,魯凱族群聚居的霧台鄉嚴重受損,除了霧台及神山部落尚無立即危險之外,包括大武、佳暮、阿禮、吉露及伊拉等部落的家屋及土地都遭嚴重毀損,最嚴重的好茶部落,全村更被淹沒在土石流中,從祖先遺留的土地上憑空消失。

交通方面,台24線更是柔腸寸斷,其損毀程度,只能用滿目瘡痍來形容。目前政府已安置大部分鄉民在麟洛鄉隘寮營區、內埔鄉榮民之家以及清淨家園安置中心等地方,等待政府未來的重建和遷村的計畫。

此刻令我們憂心的是,政府急就章的災後重建與遷村方案,朝向把世居山林的原住民移至平地,對於山林環境的有效保育以及原住民族群的永續未來,都欠缺縝密及長遠的思考。

基本上,我們認為,山是原住民的故鄉,原住民不該被強制遷離他們世居的家園,將原住民與山林分離,根本就是一種文化滅絕的不當政策。因此,我們認為山林復育的政策必須包含原住民在內,邀請原住民參與,才能真正符合在地發展的原則,也才能真正達到生活、生產及失態三生一體的境界。

本文基於上述的思維,想藉由這次風災後的檢討,提出山林學院的初步構想,試圖形構關於原住民遷村及山林保育的實踐之路。我們認為這個想法將有助於原住民傳統知識的保存,在資源管理上,也可促進在地社群的共同參與,提供政府實施山林復育一個值得參考的制度模式。

二、一項問卷帶來的啟示

莫拉克風災發生後兩個月,環境品質文教基金會針對霧台鄉8個部落(霧台、神山、阿禮、大武、佳暮、好茶、吉露、伊拉等)進行一項調查(註1)。結果顯示霧台鄉居民:

(1)關於遷村意願部分

受訪鄉民以不願意者居多,共有232人,佔全部受訪鄉民的47.84%;願意者則有215人,佔全部受訪鄉民的44.33%。

(2)關於山上房子如何處理的問題,

受訪鄉民以維持所有權不變者居多,共有355人,佔全部受訪鄉民的73.20%;其次是希望價購者,共有63人,佔全部受訪鄉民的12.99%;而希望補助修繕者,共有61人,佔全部受訪鄉民12.58%。

(3)關於山上土地如何處理的問題,

受訪鄉民傾向維持所有權不變者居多,共有311人,佔全部受訪鄉民的64.12%;其次是補助造林者,共有139人,佔全部受訪鄉民的28.66%;而傾向價購者,共有27人,佔全部受訪鄉民5.57%。

(4)在影響鄉民參與造林意願的因素部分,

是否提供就業機會者為339人,佔42.80%;獎勵金多寡者為276人,佔34.80%;是否提供小孩教育機會者為102人,佔12.90 %。

(5)有關鄉民土地出租狀況,

以無出租者居多,共有459人,佔94.64%;其次是出租給原住民者,共17人,佔3.51%;出租給政府者共3人,占0.62%;出租給平地人者,共2人,占全部受訪鄉民的0.41%。這裡顯示霧台鄉民出租土地者不多,有出租者也以原住民自己為主,出租給外人情形非常稀少。

(6)在原住民保留地上實施造林的意見上,

受訪鄉民以非常贊成者居多,共有180人,佔全部受訪鄉民的37.11%;其次是贊成者,共有174人,佔全部受訪鄉民的35.88%;而無意見者,共有120人,佔全部受訪鄉民24.74%;不贊成者共6人,占全部受訪鄉民1.24%;最後,非常不贊成者,共5人,占全部受訪鄉民的1.03%。

這裡顯示,廣義贊成造林者(非常贊成+贊成)共有354人(72.99%)。

(7)在訂定造林契約年限部分

以10年居多,共有115人,佔全部受訪鄉民的23.71%;其次是20年,共有107人,佔全部受訪鄉民的22.06%;訂定30年者,共67人,占全部受訪鄉民13.81%;訂定50年者,共66人,占全部受訪鄉民13.61%;訂定40年者,共32人,占全部受訪鄉民的6.60%。

(8)假設在保留地上造林,多數鄉民(228人,47.01%)希望政府(民間)能夠提供獎勵金;其次是提供就業機會,共有104人,佔全部受訪鄉民的21.44%;而開放狩獵者,共有84人,佔全部受訪鄉民17.32%;允許小規模農耕者,共65人,占全部受訪鄉民13.40%。

(9)在造林獎勵金部分,受訪鄉民認為合理的補助應在每公頃5萬元以上者居多,共有319人,佔全部受訪鄉民的65.77%;其次是每公頃5萬者,共有96人,佔全部受訪鄉民的19.79%;而每公頃2萬元者,共有24人,佔全部受訪鄉民4.95%;每公頃3萬元者,共23人,占全部受訪鄉民4.74%;每公頃4萬元者,共14人,占全部受訪鄉民2.89%;最後每公頃一萬元者,共9人,占全部受訪鄉民的1.86%。

(10)假設保留地不實施造林,受訪鄉民傾向限制使用者居多,共有278人,佔全部受訪鄉民的57.32%;其次為開放使用,共有192人,佔全部受訪鄉民的39.59%;賣給政府者,共3人,占全部受訪鄉民0.62%;賣給平地人者,共1人,占全部受訪鄉民0.21%。其他則有11人,佔全部受訪鄉民2.27%。

這裡顯示,受訪鄉民過半數認為保留地的使用宜予限制,不宜大規模開發或違法濫建。

(11)對於擔任山林守護員的意願

受訪鄉民以非常願意者居多,共有227人,佔全部受訪鄉民的46.80%;其次是願意者,共有183人,佔全部受訪鄉民的37.73%;不願意者,共5人,占全部受訪鄉民的1.03%;非常不願意者,共7人,占全部受訪鄉民1.44%;而無意見者,共有63人,佔全部受訪鄉民12.99%。

由此可知,廣義有意願擔任山林守護員者(非常願意+願意)共有410人,佔84.53%。

(12)在部落未來產業發展建議方面

選擇生態旅遊的總人次為325次,佔總人數的21.50%;傾向發展有機栽種的總人次為319次,佔總人數的19.50%;傾向休閒農場的總人次為282次,佔總人數的17.20 %;民宿經營的總人次為260次,佔總人數的15.90%;文藝活動的總人次為150次,佔總人數的9.20%;手工藝品則為235人次,佔總人數的14.40%。

這裡顯示,受訪鄉民多數認為留在山上的部落在產業發展上宜朝生態旅遊者居多,其次為有機栽種,再者為休閒農場。

小結:政府應提供原住民「自我選擇」的權力和機會

這項問卷帶來的啟示是,儘管政府一再強調霧台鄉居住環境屬於嚴重毀損安全堪虞的地方,因此傾向將原住民安遷到山下平地。但是『科學理性』的作為有時也往往導致更大的災難。

我們從過去日治時期意圖將原住民從狩獵民轉化為農耕民,以及國治時期將原住民從森林依賴族群導向資本市場的雇庸階級的負面結果,就不得不謹慎深思遷村是否會帶來原住民更大的族群離散及文化消失。

另外,如果我們認為山是原住民的家,原住民是山的民族,那麼,原住民的未來就不該只是遷往山下這個選項。基於族群的完整性、文化的延續性,傳統知識的保存和人權的尊重,政府應該提供原住民一個自我選擇族群發展方式的權利和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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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魯凱成為一所山林的學校。攝影/munch, 可以兼顧極端氣候與部落永續的考慮。

三、山林守護計畫的實施

基於上述的反省以及問卷結果帶來的啟示,我們認為提供想要根留家園的族人擔任山林守護工作是政府未來可以積極考慮的方向。

依據前述調查結果,在受訪鄉民中,有高達73%的鄉民贊成在原住民保留地上進行造林,有76%的鄉民願意簽定達20年以上之造林契約,有84.53%的民眾願意擔任山林守護員工作,顯然居民對於在保留地上實施造林是普遍認同的。

但有兩項因素會影響民眾參與造林的意願,一項因素為「提供獎勵金的多寡」;另一項因素為「是否提供就業機會」。

根據本研究統計結果顯示,一半以上的受訪民眾,認為獎勵金每年每公頃需在5萬元以上才算合理。依據政府目前造林獎勵金之發給方式(見附錄一第七條),「前六年每公頃發給新植撫育費新台幣25萬元,第七年起至第二十年止,每年每公頃發給造林管理費新台幣2萬元」,合計53萬元,若取20年平均,則每年每公頃平均為2.65萬元,顯然低於民眾之需求。

此外,政府也規定「造林獎勵金領取人,於領取獎勵金時,應立書面切結,同意接受林業主管機關之指導,善加管理經營造林木竹,使之長大成林,不可任其荒廢或擅自拔除毀損;如有違背,應加利息賠償已領取之獎勵金。」。顯然此獎勵金已包含土地費用及照顧林木所需工資。若按月計算,每月只能以2208元之工資照顧經營林區,若要以此經費為生,則必需有10公頃土地才勉強有2萬多元的收入。

因此,目前政府的造林獎勵對於民眾的吸引力並不高。

但即使如此,根據以往案例,1996年賀伯颱風災後,政府利用上述獎勵辦法推出全民造林運動,結果人民為了賺取獎勵金,反而將原本的樹林進行砍伐,而改種小樹苗,使得國土山林並未因造林運動而獲得復育之成效。

因此,進行造林過程中,對於獎勵金部份建議如下:

1、依政府獎勵方式,每年發放獎勵金,解決民眾因天災所造成生活上的困難;另一部份再以人力工作費方式,作為經營林木之收入。

2、除了依靠獎勵金及林木經營之收入外,獎勵金領取者應當義務成為山林巡守員,悍衛山林的安全及作為山林生態觀察員,記錄各種生態變化情況,並藉由這些森林資源,輔導民眾發展社區生態旅遊產業,讓獎勵金領取者成為生態解說教育的尖兵,藉由生態旅遊產業的發展,逐漸降低對獎勵金的依賴度。

透過生態旅遊之經營,不僅可以增加部落經濟收入,改善部落生活條件,同時也可以維持原有生活型態,達到文化傳承的目的。

四、一所山的學校~魯凱族山林學院的初步構想

魯凱族對於空間的分類與理解,以及自然資源的維護管理,自古以來有其獨特的傳統知識和倫理,得以保持自然環境的平衡和資源永續。但是國家力量介入之後,這些傳統的知識與管理體系即被摧毀,導致原住民遠離山林流落都市。甚至因為主流社會對其傳統狩獵文化與山林採集慣習的誤解,造林原住民背負森林劊子手的惡名。

然而,極端氣候對山區部落或原住民族發展的衝擊,已是不可迴避之課題。參考世界各國許多案例經驗,我們認為霧台鄉重建或遷村的討論,需要考量民眾身家財產的安全與國土的復育,更需要顧及文化的傳承、部落社會的完整與族人發展的意願。

國土安全、山林監測與原鄉發展,應是相關論述與實務操作缺一不可的重要命題。

而在現階段,維持魯凱族人與祖靈土地的連結,甚而讓族人直接參與相關的造林和自然復育工作,並在過程中透過山林教育的實施和落實,培育年輕族人投入未來山林復育工作和保育行動,恢復原住民山林守護神的角色,應是後續工作是否有效成功的重要關鍵。

事實上,國內的學術機構在霧台鄉、大小鬼湖及大武山地區,已有超過二十年的野生動植物基礎生態學與環境人類學資訊,將可做為後續環境監測的基礎資料,而透過與風災前的資料進行比對,也更有助於吾人掌握環境受損的程度及研判復原的速度。

因此建議,積極籌畫一所山的學校~山林學院的機制,召募年輕族人、結合學術單位施以系統化訓練,除了傳統在地知識的保存之外,也學習現代保育的知識和技術。如此,不但兼顧族人及政府迫切需要的山林守護和環境監測,也將因為在地就業可行方案,提供族人根留家園及復育山林的積極動能,再造整合資源保育、文化傳承與部落發展的新契機。

為達成以上的目標,魯凱族山林學院的初步工作包含下列各項:

1. 成立魯凱族山林學院籌備處,邀請在地族人、學者專家及政府民間代表,籌畫山林學院組織架構、運轉機制、人力配置、經費概算、執行計畫等等。

2. 在霧台鄉內選擇一處適當地點,成立山林保育工作站,作為工作站人員進入山林的前進基地。此基地是研究人員、監測人員以及資料彙集之處,有固定的建築物、水源、電源或替代能源,以提供基本生活所需。

3. 召募、培訓並聘用部落族人,組成機動性之山林守護工作大隊,負責常年的山林巡護及野生動植物監測資料的收集及整理,詳細計畫如下表一。

4. 針對山林守護工作隊員,進行現代化的知識和技術訓練,詳細繪製霧台鄉境內各種環境與土地的「災害地圖」,以正確掌握88風災境內各種土地的實情、地形地貌的改變,以及對道路和水文的衝擊等攸關大地安全的資訊,再結合在地傳統知識,以務實探討部落防災的可行方案。

5. 規劃並由工作隊執行系統化、科學化的野生動植物監測,範圍涵蓋西魯凱傳統領域,配合航遙測的技術,並與過去資料進行比較,以提供在未來國土復育過程中,各階段行動綱領實施時所需要的科學性資料。

6. 藉由山林守護工作隊的採集資料,定期追蹤山林復育的實際狀況,並且藉由各種影像和文字記錄的傳送,與國內各環境研究中心同步合作,持續掌握台灣南部山林環境的變化與動態,以便有效凝聚國人的土地復育和部落重建共識,共同思索環境保護與族群復振的具體方針。

表1 山林守護工作隊計畫實施內容

計畫項目 內容說明
人力召募及培訓 1. 在霧台鄉8個部落中,各徵選出5名山林守護員,組成「魯凱族山林守護工作隊」,分階段實施課程研習及實務操作。2. 第一階段將實施為期4~6週的研習課程,針對學員進行山林守護及環境監測技術的基礎訓練,內容包括:田野訪談技術、自然資源巡守技能、傳統領域標示及繪製技術、生態資源調查與紀錄、生物樣本的處理及保存方法…等,完成所有課程並經過考核者,始可成為正式的山林守護員。3. 第二階段則為長期的山林守護調查及監測工作,調查範圍包括西魯凱群的傳統領域,在此階段中,將定期實施進階課程,內容包括:魯凱族部落歷史、文化習俗、傳統技藝、社會制度、資訊設備操作、資料整理及輸入…等。
工作站設立 1. 在阿禮或霧台選擇一處適當的閒置空間,改造成具前進工作站功能的基地。2. 需具備10-20人的簡便居住條件、基本的資訊及通訊設備、野外用的儀器設備及其儲存設施、生物標本短期儲存的條件、簡易的生物學實驗設備…等。
災害地圖的繪製與分析 「魯凱族山林守護隊」與專業的學術團隊共同執行:1. 現勘、記錄、收集、分類與數化88風災對霧台鄉及其傳統領域內,特定地點(如聚落所在地及其耕地、重要地標景點、橋樑等)與聯絡路線的災害型態與程度。2. 收集災害發生的路徑與過程的在地觀點,及其衝擊。

3. 收集在地防災救災的意見,描繪潛在災害區、實際災害區與可能的暫時逃災地點與路線。

4. 彙總前三項資訊,分析霧台鄉各處的八八風災災害型態與程度,並推演其可能原因,描繪潛在的災害區域,及避災逃災地點與路線,並公開向族人說明所得結果,並與族人討論,求得相關的共識。

5. 利用現勘機會,以GPS實地標定魯凱族的傳統領域、舊部落,以及歷史地點;88風災對相關地點的影響,亦可列入前述的分析。

陸域野生動物族群監測 「魯凱族山林守護隊」在專業的學術團隊輔導、協助及培訓下,進行:1. 在傳統領域內,有系統的配置樣區及規劃巡視路線及時間,以系統性的監測:(1)稀有及瀕危鳥類的族群;(2)中大型哺乳動物的族群;(3)食虫目、翼手目的族群;和(4)兩生爬虫類的族群。2. 記錄收集巡視過程中的捕獲、眼見或耳聞資料、痕跡拍照或採集、數位自動照相機結果、長時間數位錄音結果和現場GPS定位等資訊;

3. 分析區域間、季節間及年度間的前述各類動物相對數量變化及趨勢,並結合地理資訊系統分析在傳統領域內的分布模式。

植被監測 「魯凱族山林守護隊」與專業的學術團隊共同執行:1. 森林生態系整合資料庫及網站的建立。2. 大樹調查及定位。

3. 稀有及瀕危樹種之監測。

4. 造林後植被之巡守與維護。

魯凱永續資源保育體制的組織與建構 「魯凱族山林守護隊」在專業的學術團隊輔導、協助及培訓下,進行:1. 部落與傳統領域連結之建立。2. 部落土地及資源共有機制的重建。

3. 生態產業務實規模的估計及規劃。

4. 生態系統永續經營之部落與官署夥伴關係建構。

 附錄1-農委會現行獎勵造林實施要點(請點選這裡下載閱讀)

註1:

該項調查名稱為『霧台鄉土地利用現狀與居民參與社區林業意願調查計畫』,時間起迄自2009年10月15日至11月15日。共發放問卷700份,回收580份,其中有些問卷回答不完全,有些問卷經檢視其答題具有規則性,以上皆歸類為無效問卷。總計本調查有效問卷有485份、無效問卷有95份,有效率為83.62%、無效率為16.38%。

(作者為魯凱族人,華盛頓大學西雅圖人類學博士,大仁科技大學觀光事業系主任)

如果我們不能代表災民,請問你的災民是誰?吳院長…

我在行政院前面大樓看到一個標語:擁抱台灣土地,熱愛土地上每一個人。我想到,所有人來到部落,我們都不吝嗇的款待,讓他們感受用心經營的土地,但這場風災,政府卻指控我們是傷害這土地的兇手,且要把我們…

編按:

本文作者為參與災後重建的魯凱青年,和他的同伴們一起參與1125到行政院的活動,返鄉後寫下的記錄與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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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5日的凌晨兩點從屏東出發,因為今天是中央重建委員會的開會日,我們希望今天的陳情活動,能夠讓政府完全聽到災民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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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點半,各區的族人與友人已經在集合點監察院等者我們,雖然是工作上學的時段,但為了我們災民及原住民的權益,我們團結一起在今天,發出我們在風災百日後所累積的民怨,對遠在中央的高官們,讓他們知道我們的想法,雖然重建會裡也有我們的災民代表,但好像聲音都很薄弱,於是我們決定陪伴我們的代表人一起到行政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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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發前,由魯凱耆老做一個傳統的儀式,就是請每一個災區代表人,先喝一杯酒,喝了就表示今天的任務必定要達成,在以前這個任務是出草,回來一定要見人頭,但也可以先不喝,等到任務達成才喝;幾乎每個代表都喝了,有一個代表很有技巧的沒喝到,這個代表可能不是很把握今天任務會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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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之後,猶如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我們慷慨激揚的往行政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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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原住民族人中,我們魯凱青年是醒目的,因為我們身者我們魯凱勇士的傳統服裝,到了行政院門口前,等者我們的是人民的褓母,但從他們的眼神與肢體,卻不是要保護我們百姓,視我們如土匪強盜一般,怎麼會是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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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風災讓台灣南部重創,但各地方所受的災害與情況也不同,但所受到的政府安置情況是一樣的,是由上而下的處理,不貼近民心的對待方式,造成我們各地區的災民,在受到政府的安置過程,比天災受的傷害還大,

我們災民的只有三大訴求:一、啟動中繼安置。二、停止劃定安全區域。三、尊重災民選擇。

從災民代表的口述中得知,我們的訴求,還是無法得到中央重建會的同意,災區代表於是集體離席表示抗議,而吳敦義院長在回應災民代表時,竟說來台北抗議的民眾,只是災民的小部份,不能代表災民的意思,請問吳院長,難道會議中的災民代表,不是代表所有災民嗎,難道他們提的與會場外的民眾所提的訴求有不一樣嗎?

我們災民在行政院門口要求吳院長到我們中間說明,為什麼你不來看我們一下,跟我們說明一下,我們老遠從南部來,沒睡好,想親口對你說我們的聲音,想聽聽你怎麼處理我們往後的日子,結果你還是不出來,最後派你的屬下來,與我們對談,說了一大堆,都遲遲不肯簽我們的訴求書,最後簽了,你是否同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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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行政院前面的一棟大樓看到一個標語:擁抱台灣土地,熱愛土地上每一個人。

我想到的是我的族人,在我們所處的環境,我們是很用心用生命去經營,所有人來到我們的部落,我們都不吝嗇的款待,讓他們感受我們所經營的土地,但一場的風災,政府不分青紅皂白的指控我們是兇手,是傷害這土地的兇手,且要把我們與這土地分離,這種指控與處置,是我們族人無法去釋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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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之後,牧師找我聊聊天,聊我最近的情況與她所遇到的事情,在這聊天的過程中,我聽到一個讓我難過的事情,我牧師最近在查老人癡呆症的資料,想了解這病的症狀,為什麼呢?

因為我牧師的婆婆,晚上會莫名情妙的睡醒,然後問她公公他們在哪裡,白天的時候就會說要去找某某朋友,結果那個朋友是她不可能用走路去找到的,因為婆婆現在住在平地,在風災之後,與部落的朋友分住各地。

原本在部落生活的老人家,一輩子生活在這部落,雖大部分的日子沒子女陪伴,老人家在部落也過得悠然自在,自給自足分享的生活,可是家園受創,大家無法彼此互勉,讓這心靈的的病痛加劇,影響了身理的健康。

如果政府一開始先用中繼部落的方式安置,讓老人家慢慢瞭解以前的部落已經不能生活的事實,加上因為大家都在中繼部落的生活,彼此可以互相勉勵,有在像部落那樣的共患難,這心理的傷痛就很容易恢復,更對未來部落的重建是信心與盼望的。

(本文與「莫拉克獨立新聞網」共同刊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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