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台南四草的候鳥

8月底開始有鷸科的鳥,然後是鴴科,接著蒼鷺、大白鷺,雁鴨科小水鴨、琵嘴鴨、赤頸鴨依序出現,最後是最美的反嘴鴴,黑白分明,像花整群灑在水上。

好久沒在四草的濱海公路邊,看到這樣的盛況了,讓人不禁回想起1994年~1996年間,那段剛開始看鳥、認鳥的日子,那時就是騎著單車,背著望遠鏡、腳架、鳥書,在濱海公路及旁邊的小徑,開始認鳥、學習做紀錄的,真是令人懷念的日子啊,連續有幾年,9月至11月,就開始勤跑四草地區,探望這些遠到的朋友,欣賞這種滿天飛舞的鳥群。

過去的觀察記錄中,發現自8月底就開始有鷸科的鳥來報到,然後鴴科的鳥,接著蒼鷺、大白鷺來報到,然後雁鴨科接著來,小水鴨、琵嘴鴨、尖尾鴨、赤頸鴨等依序出現,最後是最美的反嘴鴴,黑白分明的像一朵朵的花,整群的灑在水面上。

候鳥群剛來時會在一兩個大池子群聚,有點像是我們的機場,大家現在這裡聚集,像是在等後到的朋友,大家約好在這話家常,過了約半個月,就散到各個池子去了。

好壯觀的鳥群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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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魚塭在趕白鷺鷥,也驚動了這裡的鳥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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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嗎?地點在濱海公路的第三座橋(海尾橋)北邊一點點,就在濱海公路邊,坐在路邊就可以看鳥,台南人真是幸福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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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旋的鳥兒,準備降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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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壯觀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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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養很多年的魚塭,形成美麗的沼澤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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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好多的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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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左1、2脖子長長的是鴨子中的紳士喔,穿著燕尾服的尖尾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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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赤頸鴨,整隻頭、脖子都是褐色的,額頭上有一塊白色的或鵝黃色的,很好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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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笆蕾說不定是向他們學的呀,每一隻都翹著屁股,水中吃中西的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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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話」故事裡的茂林部落

不論是權力不均所造成的文化改變,或是遷村所造成的內在文化轉變,都應該依循其文化深層意涵的脈絡發展。否則茂林村之文化意涵很有可能因為同化,最後只能在童話故事裡片段的提及茂林部落的傳統文化。

高雄縣茂林村,族名為「delidega」,中譯為「得樂日卡」。人類學分類上為「魯凱族下三社群-茂林支」。從文獻歷史來看,遷村共五次,而每一次的遷村所意涵的是文化的轉變與改變。然而,當我們試圖深入探討在地文化重構的同時,我們卻又要以何種時間、空間與文化背景做切點,探討delidega部落所謂的「傳統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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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廣義的角度來說,文化含括了社會、經濟、政治、宗教、族群的影響,進而產生內在的轉變。譬如蘭嶼島上沒有生產鐵器或含有鐵的礦物,但戰帽(鐵器)卻變成達悟族神聖的物品,此種文化內在的轉變,似乎牽扯不了某族群對於某事件集體產生的「認同感」。然而,人類學術研究推測,很可能是因為荷蘭時期的船運在蘭嶼島附近遇難,達悟族人因此獲得的鐵器。這是相當有趣的問題,外來物品最後演變成當地族人神聖的物品,在文化的認知上是否可被認定為在地文化,學術界上引起了些許的爭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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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在地族人來說,似乎人類學家也太大驚小怪了,畢竟文化被建構的前提,是必須被部落族人所認同,方可實質轉變成地文化。但現今原住民族所面臨的問題:原漢在絕對權力不均的前提下,原住民族為了面臨現實主流所發展出來的在地文化,似乎其內在本質的改變已悄悄變成了另類的童話(同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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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林村一共五次的遷村,每一次的遷村象徵著文化內在的轉變。然而,在最後一次的遷村中(從美雅谷遷移至茂林村現址),似乎儼然變成耆老們一致認同的在時空與空間的文化切割點。當然此種切割點屬於內在認同的文化轉變。

相對於現今茂林部落所發展出來的文化,確實有許多在文化意義上的差異,譬如現有的殺豬儀式與過去傳統殺豬儀式的意涵差異、過去青年會與現今青年會所的功能轉變,或者教會的功能從稟棄在地文化到接受並融合在地文化等,都是依其文化脈絡而發展出來的在地文化。

然而,不論是權力不均所造成的文化改變,或是遷村所造成的內在文化轉變,都應該依循其文化深層意涵的脈絡發展。否則茂林村之文化意涵很有可能因為同化,最後只能在童話故事裡片段的提及茂林部落的傳統文化。

經濟與環保的假衝突與真衝突

我們真能為遠道而來的黑面琵鷺、用牠奇特的嘴巴在水裡撈來撈去覓食的可愛模樣估價嗎?一是估價,從而徹底地貶低了它;一是坦承無法估價,讓它在經濟計算裡顯示為無價值的零。經濟與環保之間是否的確存在衝突呢?

這個社會上經常會出現一些未經檢視又似是而非的言論,而此類言論的主要用意往往是在唬弄民眾,或是對那些本來就樂於被唬弄的各類各派的民眾發出召集令。前陣子那砸了重金的一系列「沒有石化業……哪來……」的報紙廣告或許就是最鮮明的例子,這種粗糙的造句法看似合理地告訴我們,倘若我們珍視某項產品,那麼也就要連帶地珍視其生產者。然而,只要稍微有點生活經驗的人都知道,在絕大多數的情況裡,作為消費者的我們是可以選擇生產者、或甚至要求生產者的,於是我們就可以知道、推出這廣告的單位多麼沒有經濟方面的常識。

當然啦,讓我們攤開各種可能性來看,推出與發想那廣告的單位也可能是因著一種錯謬的理解而導致其自身的誤解,但這種誤解其實還頗為可笑。舉例來說,我們不會因為消費者抵制麥當勞就認為他們主張著這個世界上不應該存在速食店;我們也不會因為消費者抵制那會破壞雨林的咖啡生產就認為他們定意要根除任何咖啡相關產業。

可是,偏偏那廣告的奇特思考方式就常常出現在我們的社會裡,所以當保育人士主張不應砍伐原始森林時,他們就要質疑前者是否也都不用衛生紙;當環保人士主張應該減低溫室氣體的排放時,他們就要質疑前者是否都不使用也不搭乘各種汽機車──還好他們沒有質疑環保人士是否都不放屁。但說也奇怪,這些奇特思考卻也常常能夠如願地發揮它們的效果,這又是為什麼呢?


■photo by designshard on Flickr.com(CC:by,經修圖)

經濟與環保的假衝突

在這裡或許存在著一個值得我們思考的古老議題,也就是經濟與環保之間的衝突。我們會發現,台灣的主流媒體非常喜歡在特定的時刻將這個議題反覆地抬出來、但卻是不明就裡地展示一番。或許就是圖個方便吧,你知道的,反正就是藉著它來表達某某事件存在著正反面的爭議,從而顯示新聞或評論內容的客觀性──以及掩飾作者的無能、無力、無奈、或無趣味。

但這裡還存在著另一種意圖,即是要將某個事件簡化成兩種概念之間的對抗。又按照社會脈絡來看,它其實也是在暗示著民眾應該站在哪邊──「當然是經濟啊,經濟就是跟錢有關的嘛,我們每天都要用到錢啊;至於那個環保喔,也是蠻重要的啦。不過我們也都有在做垃圾回收啊,有時候假日也是會去騎騎腳踏車、爬爬山啦,所以好像也不能說我們都沒有在關心環保嘛……」。

這樣,我們似乎已經可以察覺到,像這種將經濟與環保對立起來的論述方式的優勢在哪裡,並且在這樣的理解底下,要讓後者能夠勝過前者也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所以啦,倘若我們按著這種粗糙的思考來試想,你說在蘇花高或蘇花改的議題裡,環保怎麼能夠贏得過廣大花蓮民眾的生計呢?這還有人道嗎?難道花蓮人就不是人嗎?

但其實環保人士也不是傻瓜,他們在陸陸續續地挨了這麼多悶棍之後,也一直努力地在拆穿這種經濟與環保之間的假衝突。誰說環保就一定無關經濟呢?那科學園區所排出的廢水鹽度太高、導致稻米無法結穗;排向海洋,則造成了讓人驚惶的綠牡蠣。以及那可能是因著含有戴奧辛的落塵、集塵灰的散佈所導致的毒鴨蛋、毒鴨肉、毒羊。如此種種不都明顯地危害到了某些民眾的經濟利益嗎?六輕興建後對於附近地區的養殖業、沿海漁業的負面影響,不也都包含在經濟議題的範圍之內嗎?

至於那未被妥善處理而長期棄置的台塑汞污泥,最後必須從國庫裡拿出上億元來善後,這不也是民眾的損失嗎?至於發生在十幾年前的RCA污染事件,不僅讓受害者日後的生活因疾病而遭受極大的財產損失,更有許多人因此早已失去了性命。沒錯,失去的是生命!「無價」的生命!

然而我們就要在這裡認識到,所謂的「無價」在台灣社會裡是指「沒有價值」的意思。從政治的角度來說,死人不會投票;從新聞的角度來說,死人的價值大概僅能夠維持幾天的新聞熱度與廣告效益而已──不過,死得越多、效益越大,而如果能夠持續一段時間的失蹤則或許更好;又從某些民眾的角度來說,反正死的又不是我家的人,新聞看看也就過去了。所以啦,深諳「民氣好用」與懂得操作議題就變得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難道你以為蘇花公路意外事故的新聞熱潮過了之後,還會有那麼多人在意花蓮人的生計嗎?別天真了。前述的這種經濟與環保之間的假衝突並非總是那麼好用的,它雖然一時之間能夠騙取許多人的認同,但畢竟某些現實還是殘酷的,那些被認為並沒有那麼樣的與自己切身相關的議題,管他經濟還是環保,常常都是很快地就被我們拋在腦後的。

我們的判斷仰賴的是偏見還是理性

但民眾的這種不關心與不在乎卻也常常留給有心人士極大的運作空間,因為人們常常都是懶得去精算公共議題在經濟上的損益的。所以我們可能會以「人怎麼能不需要水」為理由而支持興建水庫,但卻不會去精算那水庫因為淤積所快速導致的效益減低、以及為了減緩淤積而大量興建既高又貴的攔沙壩的成本。

而當泥沙都被擋在山林裡、台灣海岸的砂土又因為同樣為我們所樂見的各項「顧生計」建設攔截,導致某些海灘不停後退而必須所費不貲地大量投放消波塊而營造出控金海岸時,這時候誰在乎經濟效益了呢?有誰稍微察覺到了這與「拼經濟」或「愛擱發」之間的矛盾呢?那些因為前總統涉入貪污案、氣憤難平地好像他是從民眾的口袋裡直接抽走了鈔票的廣大群眾,對於這些真真實實地將鈔票灑入海裡的事情卻往往是不痛不癢的。

而這裡還有一部分的問題是在於我們究竟是怎麼打那算盤的,即那經濟效益究竟是如何被計算與評估出來的。想當年那官員與民眾齊力迎接六輕進駐雲林,他們心中熱切期盼的大發展究竟是以什麼樣的經濟專業所估算出來的呢?又是被哪些經濟專家所背書的呢?

唉,想到這裡就覺得那在1987年上映的電影《稻草人》真是合適被雲林縣政府典藏並巡迴各鄉鎮播放,因為兩者最後同樣是因著恐怖的爆炸而換得了弔詭的利益!像這樣的台灣電影真是深刻!真是偉大!

於是,回過頭來看,我們就要發現那對「經濟與環保之間的假衝突」的操作其實是一套在某個意義上非常高明的戰術,因為它的勝利所仰賴的大都是偏見而不是理性。這也就是說,倘若我們真的非常理性地去檢視各個議題裡的各種經濟上的利弊,那麼某些認為自己是站在經濟一方、代表著對經濟之重視的輿論勢力不僅未必會贏,還反倒可能會成為輸家。以致於其中某些外強中乾的勢力,總要努力逃避那嚴格的檢視,也總要不斷地放出一些似是而非的模糊訊息。

比如說:影響了外國企業的投資意願啦、因為投資人對前景不慎看好而導致股市重挫啦、建設公司或高科技產業會因為某些因素而另覓他處啦、慢了一步就將失去國際競爭力啦、不是在地人就不會了解在地人的痛苦啦……,以致於汽車沒輪胎、雨傘只剩傘骨,你說這還不算嚴重嗎?又或許值得一提的是,那種宣誓「經濟與環保要兼籌並顧」的說詞,在某個意義上也是具有粗糙二分的效果的,即它把本來在某種程度上屬於同一件事情的內容,硬要拆成兩件事情,然後宛如脫褲子放屁地告訴民眾「我們會權衡兩者並將它們以最適當的方式結合起來」。哇,乍看之下這真是最了不起的外科手術了,只是大家普遍都不清楚,為了促成這種奇妙的結合,其中究竟動了什麼手腳又悄悄地切除了什麼。

經濟與環保的真衝突

或許是因為前述的這種「假衝突」戰術在現實社會裡實在是被應用得太頻繁了,所以許多關心環保的人可能都得投注相當大的精力來與之對抗。舉例來說,他們不僅要試著算出在那些脆弱地區開闢與維護道路究竟要付出多少社會成本,他們還要能夠構思這些成本若用在哪些改善措施上,能夠獲致最好的效益,以應付那些「環保人士只會反對反對反對,但在處理問題上一點辦法也沒有」的批評。

而甚至他們還要能夠真正地去實現、他們聲稱保護自然環境之後所能帶來的觀光收益或有機農業的遠景。於是,環保之路看似是越顯艱鉅了,保護自然不僅僅要能夠打動人心,它還必須得是個可持續的產業!從某種角度來看,這種催促著環保理念必須與現實生活做密切的結合的壓力是好的,它其實能夠開啟許許多多的、環境運動的可能性。但從另一種角度來看,它卻也很可能會讓人一步步地落入陷阱──即一種窄隘的經濟效益的尺度裡。

正如前些日子裡我們已然見識到的,農業的產值如何能夠勝過高科技產業呢?對高山地區的道路觀光設施與農業設限、以保護原始生態、讓山林休養生息,這真的能為當地居民帶來更高的收益嗎?是一片原始森林的產值高還是一座迪士尼樂園的產值高?是一片泥灘地的產值高還是一整座石化園區的產值高?如此,環保人士若要堅持經濟與環保不相衝突,那麼就請用最明確的數字來說服大家吧!

但就如先前所提到的,環保人士也並不是只有挨打的份,他們其實也計算過許許多多的社會成本,而要澄清許多看似較具有經濟效益的選項,其背後常常得要全體民眾付出高額的代價,兩者加總起來其實並不划算;又或者是這一個又一個的開發案,其實都在獨厚特定利益團體。然而,這種指出「全民的損失與負擔」與「不公平獲利」而看似公平的思考方式卻也隱藏著危機。

舉例來說,倘若我們真的保住了一處溼地作為公園,但因為每個人享受這個公園所必須負擔的成本並不相同,於是這裡就可能會出現不公平的情況──大部分都是那些住得近的、有能力開車到達的人才能享受。於是,這樣公平嗎?為什麼環保人士要保護一處我根本很難公平地享受到的自然環境呢?甚至它還需要花全體納稅人的錢來維護,這豈不是獨厚那些有錢有閒的上流社會嗎?

在此,倘若我們將這種要求公平的想法推到極致,那麼可能就會出現要麼就是禁止任何人享受這些自然資源,要麼就是將它賣了、然後把賣得的錢平均地分給大家的離奇結論了。但是,難道這種質疑就真的一點道理也沒有嗎?

而同樣是要求著公平,東部人正可以以此抗議西部人在享受了經濟上的繁榮與各種豐富的、便利的資源後,反過頭來要東部保持原貌、要東部人忍受種種不便──而讓那些外地人在想欣賞自然美景的時候能夠偶爾來欣賞一下。試問這豈有公平正義可言呢?難道東部人沒有乖乖納稅嗎?那麼憑什麼東部人不能擁有與西部人相同的經濟繁榮、生活享受與各種資源呢?憑什麼西部就可以擁有捷運、高速公路與高速鐵路呢?這些公共設施難道不也能提振東部的經濟嗎?

總而言之,在經濟的考量底下,空有好山好水而沒有好產值,這有什麼用呢?

好吧,既然大家都這麼喜歡計算,那麼環保人士也不是沒有一套計算的方法。這種計算方法是要幫助我們釐清,那保護自然後所能得到的、由自然提供的服務,換算成金錢後其價格將會是多少。

例如一處自然溼地所能提供的淨化水質的功能,當它改由淨水設備或淨水廠來提供時,民眾要付出多少錢;一處森林所能製造出來的優質空氣,當它改由空氣清淨設備來提供時,民眾要付出多少錢。而當這些自然資源所能提供的服務都化為金錢數字之後,民眾或許就會驚訝自己原來賺到了這麼多。

樂觀地看,這種計算方式對於某些理性的民眾來說應該是很有說服力的。但現實地看,這種摸不著也無法放進口袋、存進銀行的利益,對多數人來說其實是並不那麼吸引人的。人們寧願擁有能夠被自己自由地運用的金錢、來滿足各式各樣的新奇欲望,也不願死守著無法變賣而固定在那裡的淨水器與空氣清淨機。又甚至,如果我靠著放棄這些自然服務所換得的金錢,說不定還能夠讓我去拼一拼,換得更好的生活環境呢!

此外,這種計算還得面臨到估價的困難。即對於某些由自然所提供的服務的估價,是靠著人們願意花多少錢去消費這樣的服務而得出的。舉例來說,當人們越願意花錢以換得一大片泥灘、夕陽、海風,那麼在估價時,這些自然事物的價格就越高,它們將能夠勝過人們比較不願意花錢換得的、或經濟價值較低的事物。

然而這種估價方式的不公義之處早就被人指出來了,因為它會讓富有的人擁有更多的發言權。舉例來說,哪怕有四萬個人願意為了保護自然而拿出三億元來購買國有土地,但這也無法勝過一位願意出價四億元的、要在國有土地上興建工業區的富商──儘管後者所看重的可能僅僅是土地與位置;而更不用說那工業區運轉後、每年預估上兆的產值了。

如何為得自自然的感動估價?

唉,面對這些冰冷的數字,某些曾被自然所深深感動過的、或真正關愛自然的人就要發現到,存在這估價裡的更根本的困難乃在於有些自然事物根本是無法被換算成金錢的。對於那些會做出「去海洋公園看就有了」的反應的人、或一點興趣也沒有的人來說,在台灣海峽看見活生生的白海豚有什麼珍貴的呢?又反過來說,我們真的能夠為看見活生生的海豚的那種感動與喜悅估價嗎?

我們真的能夠為遠道而來的黑面琵鷺、用牠奇特的嘴巴在水裡撈來撈去覓食的可愛模樣估價嗎?於是在這裡我們就會面臨一個尷尬的情況,要麼我們就硬是替它估個價格,從而徹底地貶低了它;要麼我們就是坦承我們無法為它估價,而讓它在經濟的計算裡、顯示為無價值的零。經濟與環保之間是否的確存在著衝突呢?

對此,我們或許還要試著針對某些議題而指出,保存生物多樣性其實也就等於保存了相當大的經濟利益。因為我們有許多醫藥與科學上的成就都是來自於各式各樣的生物的,並且這世界上還有更多還未被我們仔細研究的生物,它們都有可能因為未來一種新藥的發明而凸顯出它們的價值。

然而,回到經濟的遊戲規則裡,我們該如何為這種「潛在的可能性」估價呢?我們真的能夠保證自己不會高估了它們的經濟價值嗎?而這最後有沒有可能導致某種泡沫化?並且,這些研究其實也是需要大量投資的,我們真能保證會有這麼充足的投資、來讓各式各樣的生物都能夠透過研究──甚至必須製造成商品上市──而顯露出其價值嗎?而倘若生物真的順利地被研究,我們真的能夠保證它會是比較有經濟價值的、而不是與許多現有商品擁有相同的價值、或甚至比較沒價值嗎?

噢,或許我們真的應該對此持保守的態度,因為顯而易見的是、這世界上有許多研究都是將本求利的,以致於在這裡我們又要落入了先前提到的估價與發言權的問題裡。我們其實非常能夠去想像、有許許多多的生物研究會在這種普遍的動機裡被埋沒,從而使得許許多多的生物無法算「數」、沒有在帳面上的價值。我們也能夠去想像,經過這樣的研究,某些生物會經由價格上的比較而被「證實」是較沒有價值的。而這真的是我們所樂見的嗎?

但或許更重要的是,這種不斷地計較只會讓那些真正愛自然的人感到厭煩,因為他們愛自然往往不是因為自然如何有利於他們、能為他們帶來多大的經濟效益、或者在遙遠的未來可能具有什麼樣的經濟潛力。其實,他們從他們的愛裡就展現出了環保與經濟之間的斷裂,前者所包含的價值觀超越了後者。於是,哪怕他們一輩子也無法去享受某些自然環境,他們仍舊會主張要保存它;哪怕明日自己的生命就要結束、或地球就要毀滅,他們仍舊會愛惜自然。

他們在此已然超出了經濟上的考量,對他們來說,經濟與環保之間的確存在著衝突。

結語

我們或許可以承認,在某種可以明確且合理地得到經濟上的考量的範圍內,環保與經濟並不互相衝突,兩者反倒是同一件事,並且越傾向前者,則經濟效益可能越大。但我們也要承認,環保也存在著無法與經濟有所交集的部份,而我們越是想把這無交集的部份硬擠成有交集,在仔細追究下,最終越有可能會事與願違、得出許多人所不願樂見的結論。

從某種角度來看,台灣的環境運動要依循著經濟思維而一起玩著計算的遊戲,其實是令人感到悲哀的。這並不是說就不值得去仔細地計算社會成本與各種得失、從而戳破那些畫在空中的、浮誇的經濟大餅。不,我們其實要肯定這是洗去那種「只會反對與做出聳動恐嚇」的污名,而展現出環境運動的理性與專業的積極進路。但那令人感到悲哀的是,它相對地顯示出在這樣的社會脈絡裡,其他的進路要不是埋沒在荒煙蔓草裡,不然就是顯得非常窄小。

這個社會除了以金錢──或更真確地說是現世利益──作為溝通工具外,還能夠有什麼呢?又即便前者在某種意義上還堪稱好用,但它不也存在著許多缺陷嗎?環境運動的藍海在哪裡呢?戶外生態教育嗎?生態旅遊嗎?田野踏查嗎?讓人們多多接觸自然以培養對自然的興趣與愛好嗎?能夠很快地提出這些其實早已經在台灣行之有年的方法的人,請冷靜地檢視一下台灣社會吧,你們真的覺得有這麼容易嗎?

對此,Aldo Leopold在超過半個世紀前所講的話應是不錯的:

「自然資源保護(Conservation)是要達到人與土地之間的和諧狀態,雖然這已有將近一世紀的宣傳,但其仍舊是以蝸牛般的步伐在推展,……回應這個困境的答案通常是『更多的自然資源保護教育』,……然而這只是教育的需要增加的問題嗎?還是其內容也同樣有所不足呢?……當有人詢問為何還沒有〔關於在實踐面向上要如何對待土地的〕規則被寫下時,人們可能會回答那社群還沒準備好去支持它們,教育必須走在這些規則之前。但教育在其實際的運作中並沒有提及對於土地的義務,反之,引導著教育的是利己主義」

(上段重點字體為筆者強調)(1968:207;208-209)。

參考文獻
Leopold, Aldo,1968,《A sand county almanac :And sketches here and there》,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

就愛老時光,波麗路西餐廳

對,來這裡是要點東西吃的,但我光是看到那些擺設,就只顧著拍照,連菜單上寫著「幾十年前這裡是相親的地點」都沒注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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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人問我:「你又不是那個年代的人,為什麼要去波麗路吃東西?」

那是一個烈日的週日。每回去台北,總不知道怎麼跟朋友約,就像每回朋友到南部都會問我什麼好吃,我總因為住家裡少外食,總說不出來有哪些店可以去一下、吃一下,我想台北的朋友也是這樣。加上週日一早,台北大稻埕,能去哪裡?

上網Google了一下迪化街一帶,突然看見「波麗路西餐廳」,有些年歲的餐廳。

友人說:「那好像很有名喔!」那好,就是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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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餐廳當然沒有早午餐,也要等到11點30分才會開,我和朋友就在門外閒晃。波麗路有兩家,相隔幾間店面,兄弟分家,有一家的門口玻璃上貼著「製片優惠卡合作商家」的貼紙,讓喜歡台灣電影和電影場景的我,不顧價錢,失心瘋的,就決定「吃了吧!」

時間還沒到,我們左右徘徊,最後服務生讓我們先進門坐。問他:「能拍照嗎?」他沒拒絕,但就是不肯在營業時間前打開餐廳裡的燈。只好等待,待營業時間到來,開啟燈就像走進老時光裡。(但我想,搞不好連我爸媽都沒吃過這樣的餐廳)

我和朋友討論起這間店可能出現在什麼樣的片子裡?幾十年前的電影、電視出現,是沒什麼問題,那麼現在呢?2010年的現在,會有什麼樣的電影走到這裡拍呢?拍著現在的故事?如果有一個故事是現在的時空,走進這個老餐廳裡,那整體營造出的衝突感一定非常奇妙。

就好像一個小孩穿著父母的西裝、洋裝、皮鞋、高跟鞋站在鏡子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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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來這裡是要點東西吃的,但我光是看到那些擺設、桌上的瓶瓶罐罐,就只顧著拍照,連菜單上寫著「幾十年前這裡是相親的地點」都沒注意看。想也沒想了點了排餐和套餐,豁出去的想要吃看看這個幾十年的餐廳到底有沒有那麼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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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不知道可果美還出了超級香酢,超神奇的。

等餐送來前,我拍下穿著整齊的老服務生(年輕服務生害羞的不給拍),餐來後,又得在相機上待上一會大家才能開動。

沒有吃過老餐廳的老味道,還真不習慣那些看起來跟我們平常在外吃的長得不太一樣的東西,連味道都不曉得如何形容。特別是幾乎每道菜都有中式勾芡的作法,讓人搞不太清楚到底是不是到西餐廳裡了。

不過無妨,吃東西是目的其一,拍照看老地方,才是重要的目的。

波麗路的餐具很有趣,都是白鐵色(還不是那種會反光的鏡面),連飯都不是裝在盤子裡。每道主餐一來,我們都會好奇的看著它打開的樣子,而每一道都跟我們想像的不一樣。而每一次,我們都會請問年輕的服務生,那些菜是什麼做的?問到都不好意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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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少數像是餐前的餐包,是比較跟記憶裡長得一樣、味道也差不多的,其他就連牛排吃起來的感覺也不大相同,濕濕水水的,彷彿是燉煮的,而不是由鐵盤煎熟的(我的牛排還沒有ㄑ一、ㄑ一、ㄑ一的聲響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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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餐後飲料跟甜點倒沒引起我的注意,反而是送上咖啡用奶精和糖罐讓我按了幾次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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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我太少上西餐廳,所以大驚小怪的覺得它們特別,但也大概是我已不知道像這樣的西餐廳,還能去哪裡看?比照起現在的都市人,要什麼有什麼,沒有所謂特別的日子應該去到特別的地方,很多店都長得很像,很多料理也都沒有什麼太過特別的味道,我們對這些都太過熟悉,好像也沒有什麼特不特別了。

朋友回家,媽媽問:「你們今天去吃什麼?」他說:「去波麗路。」媽媽問:「你們年輕人,怎麼會跑去那裡啊?」

離開波麗路後,我們去拜訪即將要離開台灣,拍賣過去收藏老東西的許倒立。他說著與他同是住在迪化街附近,他樓上國外鄰居的習慣,他說:「他每天都出去外面繞一繞,有看到哪裡有在拆房子,就會看見一些老東西回來跟我說。」然後他停頓了一下,又說:「這裡,每天都不一樣,每天都會少掉一些老地方。」

這,大概就是我決定吃波麗路的原因。雖然口味非常不合。但是在它進入歷史前,我希望還有一些照片留在我的相簿裡,還有一些記憶,留在腦海裡。

波麗路西餐廳相片集http://www.flickr.com/photos/sunline/sets/72157625080257940/

南沙魯,花都開好了

如果說,莫拉克讓南沙魯成了一片荒土,災後一年,這裡已經開出花朵,不嬌不艷,而是一種堅毅而勇敢的美,尤其,當他們告訴我:「我們的作品入選花博了!」

十月份的南沙魯,早晨的空氣嗅來有些濕氣,些許的寒意。早上八點鐘,婦女們坐在築夢工作坊內,一針一線串起小珠子,Cina Aping(Cina是布農族對女性長輩的稱呼)帶著老花眼鏡,神情專注地看著手上的小珠珠,顏色搭配串起,串成一個個十字架擺在桌上,這群婆婆媽媽們,所會的不僅僅只是串珠,布農族的十字繡、拼布做成的貓頭鷹、編織帶做成的包包……

如果說,莫拉克讓南沙魯成了一片荒土,災後一年,這裡已經開出花朵,不嬌不艷,而是一種堅毅而勇敢的美,尤其,當他們告訴我:「我們的作品入選花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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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選花博的兩樣作品,左邊為無患子手鍊,右邊是布農族重要農作象徵─箭竹所做的頸鍊。

Siun,漢名林素雲,我習慣和山上的大家一起喊她Cina Siun,在八八風災前就從事手工藝創作,莫拉克帶走她的車子、房子,族人、朋友,或者,正確來說,對所有南沙魯的人而言,莫拉克帶來的傷痛、帶走的美好,已經不可計數,已是不可承受之重,但是,這些都阻止不了想家,想回家的心。

回到南沙魯的Cina Siun,帶著部落的婦女們一起作著手工藝,拿出這次入選花博的作品,她說:「其實可以送五件,但我們只有送兩件,兩件都入選,一個是頸鍊,另外一個是無患子手鍊」

拿起入選的頸鍊,Siun說:「我問過我們的老人家,他們說,只要是有布農族的地方,就一定會有箭竹,一定就是布農族住過的地方。」箭竹對布農族人而言,不僅僅只是食物,可用來做弓箭、陷阱、火把,在布農族的嬰兒祭中,也以箭竹做為避邪祝福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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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左)設計作品入選的 Cina Siun(上右)參與工作的Cina Aping(下)無患子作的手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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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Cina Siun在工坊的其他作品,問她布農族還有哪些故事,她說:「在我們布農族的神話故事裡,有一個小孩子,因為父親再娶,後母對這個小朋友不好,不給她飯吃,經常虐待這個孩子,她常常羨慕天空中飛的鳥兒,可以自由自在的翱翔天際,有一天,這個孩子受不了,跑到山上,把竹子切開放在腋下,並將山棕插在肛門裡,就這樣從懸崖一躍而下,成了一隻老鷹。」Cina Siun說著這個故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我說:「唉呀,我說的不完整啦,你可以問問Tahai老師更清楚的。」

接著,她用堅定的口氣緩緩地對我說:「我覺得,我們回家的人就像這個小孩子變成的老鷹,回家的路,不好走。」

回家的路,在經歷過雨季、汛期、颱風的考驗之後,這裡的人練就了絕佳的駕駛技術,也有了一套生存之道:路不好沒關係,慢慢開,總是會到家,重建的路很長無所謂,因為他們每一步都走得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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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工作中的布農婦女(下)使用布農素材做成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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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潮書寫17】長路彎彎

當政客一面叫喊要興建蘇花高(或蘇花改)的同時,卻又矛盾的放任業者開採砂石。人呀,你以為一座山能承受多少沉重的空?山也是活的。怪手把山都搬走了,徒留空殼,還能鑿出甚麼山洞?

我喜歡蘇花公路。對我來講,它有絕對的無可取代性。

這座島嶼,大概也就這麼一條崎嶇山路,會讓我因為它的柔腸寸斷,百感交集濕了眼。

許多年前,主辦系上的畢業旅行,向高中同學家承租遊覽車,同學的父親是車行老闆,親自開車陪我們一班四十餘人,完成七天六夜的環島之旅。當時伯父跟我說,蘇花不好走,要有經驗才行,如果排了經驗不夠的司機,他不放心。我問,是怕天氣不良的關係嗎?伯父說,不完全是,比方大車怎麼走能讓乘客不那麼暈就是靠經驗,還有務必要注意的是大型巴士過彎時的角度和與崖壁之間的距離,倘若一個不留神,很容易讓巴士車頂卡到崖壁。

「要有經驗才行」──這是我對這條公路的第一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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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海上看蘇花公路,背著重重山巒,是那麼纖細,重型車輛往來不絕,人類建了明隧道來維護人車安全。(攝影/金磊)

在我遷往花蓮生活前的春天,熱愛單車的好友即將遠調海外工作,離國前的心願便是要踩踏鐵馬再走一趟蘇花公路。拗不過朋友邀約,並非單車客的我,破天荒展開個人至今唯一一次的單車「長征」。

我問友人,為甚麼要挑高難度、高危險的蘇花公路。他的理由很簡單,一說是這條路美得太有個性,令他難忘和不捨;再說,正是因為我這人一遇山路太易暈車,不若換成單車慢慢行。

我問,騎不動怎麼辦?

他應,那就推車用走的。

我問,走不動怎麼辦?

他答,那就休息之後再繼續走。

就這麼著,一天騎程的彎彎山路,我們耗了三天兩夜,成了迢迢長路。

之後,來回蘇花,多是駕車獨行。自己開車,就不暈車。走沒幾次,便無法自拔地迷戀自己一個人和這條公路「獨處」的時光,若遇上需要共乘的朋友,有時反而造成我的困擾。

家人經常擔心,叨唸著沿途會有落石無預警砸下,或者叮囑這條路素有「惡名昭彰」的砂石車橫行。我曉得家人擔心,一遇天雨,即使雨勢不大,也換乘火車,做出自我封路的安全管制。

常有人問,我這麼一個女生,為甚麼喜歡開車走蘇花公路?

我通常無言以對,因為真說了,不明白的人終是無法明白。

於我而言,這是一條無法靠一張嘴說著說著,就能讓人認識和經驗的公路。

17圖六(壯麗的清水斷崖段)
從蘇花公路上觀看壯麗的清水斷崖。(攝影/金磊)

一次偶然的機會,和小說家黃春明老師聊到蘇花。老師他也愛一人一車,走在蜿蜒的山路。老師說,當年他還在東華大學擔任駐校作家,往返花蓮宜蘭的次數頻繁,竟還跟砂石車司機成為朋友。當時我半信半疑,直到有一次,我在南澳休息時,一位卡車司機先生跟我打招呼,他說:「小姐,妳之前不是都是天亮前南下,怎麼最近換走夜路,趕回去上班呀?」我一時怔住,來不及答話,司機先生繼續說:「過彎技術變好囉,之前我還以為是男生開的車……」天外飛來的「讚美」,讓我一路喜滋滋回到花蓮。

有位同行的朋友告訴我,他曾經親眼目睹一輛深藍轎車,以像風一樣的姿態優雅過彎,卻不似飆車暴走族那般魯莽,那駕駛技術極好,掌握速度的同時還不忘和砂石車、對向來車保持禮貌的超車默契。

甚麼是保持禮貌的超車默契?經常往返蘇花的人就會知道,這公路老愛以奇異的方式,鍛鍊駕駛人的真工夫和真性情。

前年吧?一樣是返回花蓮的南下路程,入山前陽光美好,卻在山裡遇上午後驟雨。雨來得太急太快太烈,驅車進加油站避雨時,正在加油的砂石車運匠說,還是等雨停了再走比較好。一行人車在加油站等了近兩個小時,雨勢稍緩之後,卡車司機主動要我和另外兩輛小客車跟在他的大車後面走,他說他對路況比較熟,卡車的座位高,能看得比較遠。於是,我們四部不相識的大小車輛「結伴」同行,直到太魯閣大橋出現在眼前,才互鳴喇叭「告別」。

很溫暖,你不可能在其他公路上,有這樣的邂逅。

起霧的日子,也有故事可以說給你聽。

破曉前的霧說來就來,車窗才滲進霧的幾縷氣味,霧已經把整條路給罩了起來,只能循著隱約可見的雙黃線摸索向前。能見度非常差,我的車速非常慢,不時按喇叭示警,卻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真有甚麼鬼魅作怪,我一直覺得對向車道有甚麼東西跟著我的車子龜速前進,差不多跟了半個小時有,跟得我都起雞皮疙瘩了。

霧將薄去的時候,我看見防護的石墩上蹲有一隻大猴子和一隻小猴子,牠們睜睜看著我,表情有些俏皮、有些好奇。我繼續慢速向前,他們跟著在石墩上一跳一跳的向前。我稍微加速,大猴子就背起小猴子加速往前跳,一個拐彎,大猴子躍上路旁一棵大樹,牠們消失了蹤影,而路也清明了。

活生生的公路志怪,不是嗎?可愛的台灣彌猴倒也沒甚麼好嚇人的,只是猴子稀奇,不若警察經常可以碰到。

不久前的一趟夜行,遇上三次臨檢。到了第三次,甫才降下車窗,我忍不住笑出聲。警察問我笑甚麼,我說我破紀碌了,一個晚上在這鳥不生蛋的山路被臨檢三次。換警察笑說,他們站哨大半夜,才檢查了第六部車,他一邊檢查證件,一邊又問:「小姐,三更半夜自己一個人走山路,不會害怕嗎?」我說:「三次臨檢耶,有哪條公路的治安比蘇花公路還要好?」

白晝的公路風景屬於明信片,黑夜的公路心情屬於日記本藏起來的秘密。

深夜的公路很美,很安靜,很少車,有天星作伴,有山的青草味,也有海的鹹腥。

破曉前的公路也很美,你可以感受到山和海是如何從暗夜中甦醒過來。

曾經痴狂的夏日清晨,我站在崇德觀景台遠眺太平洋,那天站得太久了,幾個也是過路休息的陌生人好奇地問我在看甚麼。

我說我在等五點半福爾摩沙航次的賞鯨船。

有人問,這麼高、這麼遠,看得出海上是甚麼船嗎?

怎麼會看不出來?那可是從海上看清水斷崖的特殊船班,船長會一路行至懸崖腳下,在翡翠琉璃色的潮湧中聆聽濤聲。

他們眼神狐疑,哪裡會知道我可是特別挑選路過的時間,希冀有朝一刻,真能站在「我的公路」上,看見「我的船」和「我的海豚們」。

17圖五(東澳鼻,蘇花公路處處美景)s
在蘇花公路上處處看得到美景,圖為從公路上眺望東澳鼻及沿途優雅的海岸線。(攝影/陳雅芬)

公路不是我的。

它是它自己的,數十年來,孤傲地委蛇在陸與海的邊境。它長得坑坑洞洞,彎彎曲曲,外貌實在沒甚麼了不起。

可是它到底不是一條普通的公路,它是活的,肌理複雜,心事難懂。隨著自然地貌的改變,它需要不同的愛心與思維模式來悉心呵護,而非一味打著專業的旗幟吶喊、或者疾呼嚷嚷發展經濟的政治口號。

路老了,它的故事在歲月洪流中剝落斑殘,繼續發生。

當然,悲歡離合都有。

像是肅殺的秋颱,瘋狂的雨來了又走。

這一回,蘇花公路還來不及消化雨中的傳奇悲愴,已經留下人天永隔的憾恨。

它確實老了,老得連看破生離死別都無能為力。

自然風化的力量何其巨大,人哪能擋得住,這絕非是只會出現在蘇花公路,就不會出現在蘇花高(或蘇花改)的自然現象。

我不是地理專家,不懂地質結構,也不懂工程師想要挑戰的偉大為何。

然而,我以為,當我們已經處在一個極端氣候不斷發生的現在,是不是有可能對我們週遭的自然環境,多投注「同理心」的人性關懷?河川會氾濫成災,青山會崩坍塌陷,必有其非單一的原因。大自然就是可憐在手中沒有投票權,又不懂政治;大自然只能靜默無言的接受再接受,當忍無可忍的時候,誰能阻止它爆發滿腹委屈?

與其叫囂推諉災難的責任歸屬,不若多發揮警覺心,多發揮互助合作的同胞愛。與其固執在人定勝天,不若相信珍愛自然實是舍我其誰。

這不是一條倚恃法規、賣弄權貴就可以應付的公路。

它是活的。

當政客一面叫喊要興建蘇花高(或蘇花改)的同時,卻又矛盾的放任業者開採砂石。人呀,你以為一座山能承受多少沉重的空?

臨海面的海岸侵蝕造成路基流失,無情的暴雨導致慘不忍睹的坍塌,人命關天又不可坐視不理,而矢言規劃要大規模動土蘇花高(或蘇花改)的人們,又為那將要穿腸剖肚的大山做了些甚麼?

山也是活的。

怪手把山都搬走了,徒留空殼,還能鑿出甚麼山洞?

難道人用貪婪把山都搬走了,就會有一條安全的公路在夢想中筆直展開?

人真的奇怪,山洞一鑽便成癮,好像不鑽下去不足以證明人類文明很進步。可是,這個世界,沒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資源。如果真的有,也應該是存在於我們每個人心中的良知。

專家習慣用複雜的言語解釋眼前的現象。愈是解釋,不是專家的多數人愈是不明白。政客習慣用好聽的話粉飾和虛擬美好的遠景。政見愈是喊得利多,愈是讓人忘了利多之前的誠實和責任。我以為,政府官員對大自然的責任不應該有任期,因為那山一旦鑿洞鑽了下去,即使錯了,哪還可能復原重來?

蘇花是活的,會衰老也會生病,會憤怒也會反擊。

我也喜歡火車,但唯有走在這條崎嶇山路,徒步也好、單車也好、機車也好,或者就是駕車而行,都讓我一次次明白,人絕對勝不了天,人必須學習如何與自然環境相處,人必須謙卑和感恩。

我感謝這條傷痕累累的公路,它一次次為我沉澱來自西部城市的繁擾,讓我以一種寧靜的心情迎接後山淨土;它一次次為我蓄積山海的力量,讓我得以帶著嶄新的精神重返山前的塵囂。彷彿就是因為這一條山路彎彎、長路迢迢,台北與花蓮──在我往返兩地的生活中,從來不需要調適城鄉差距。

如果你願意脫去成見和一己之私,走幾趟蘇花,北上南下都走一走,當你迎著夜霧、山風,聽著鳥聲蟲鳴,聞著山與海,在金色曙光中款款前進,或者讓巔崖峻谷、泱泱大洋震盪你的視覺感官,屆時再來想想,人們究竟應該要怎麼去「治療」這一條其實很人性的公路。我猜,你會發覺,環境議題與選舉政見的口水戰,都已褻瀆了這一條天賜之路。

誰都需要一條安全的路,為了回到溫暖的家,也為了讓子孫可以沒有遺憾的走向未來。然而,蘇花的美麗與悲慟,你真的看見了嗎?

17圖二(清水斷崖段)
從海上看蘇花公路,尤其在這清水斷崖段,特別看得出來臨著懸崖開闢的道路在山海之間顯得多麼脆弱。(攝影/金磊)

17圖三(清水斷崖段的隧道口)IMG_0024

蘇花公路許多路段是緊臨崖壁開闢,人類蓋了許多隧道來抵擋坍方。(攝影/賴威任)

17圖四(臨崖開鑿,靠處處隧道抵擋坍方)
(攝影/陳雅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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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民開講─硝酸鹽致癌,問題那裡來

農民有時會有迷思,認為施有機氮肥就不會有硝酸鹽過量的問題是不正確的。要讓硝酸鹽含量降低除了少施氮肥之外,陽光是很重要的因素。消費者也要有正確的知識,不要買菜都要挑看起來鮮嫩欲滴的早上現摘蔬菜…

編按:日前有媒體報導有機店販售蔬菜硝酸鹽含量過多,恐有致癌危機,再次引起消費者恐慌。硝酸鹽超量固然對人體帶來致癌危機,但報導並未闡明原因,以及有機蔬菜、慣行農法與硝酸鹽的關係,甚至有誤導之嫌。以下文章為栽培有機芭樂農友謝美麗的文章,提供詳細說明,轉載與大家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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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仁的師姐問我,我們的芭樂有沒有硝酸鹽問題。這一問讓我驚覺須要說清楚講明白。前些日子主婦聯盟公佈蔬菜含硝酸鹽問題,相信引起很多人的震撼,尤其他說有機商店的蔬菜含量過高,更是讓一貫以健康為導向的有機消費群大吃一驚。想不到花較高的金額還買不到健康的蔬菜而驚恐不已。其實這則主婦聯盟的報導並不完善,也引起很多不必要的誤解,須要說清楚、講明白。

首先有機商店的蔬菜含硝酸鹽嚴重,這樣的標體就有誤導的嫌疑。也許是記者想要製造收視率的慣用手法,卻害了有機農民實在不該。因為蔬菜含硝酸鹽問題不只存在有機商店的蔬菜,而是所有的蔬菜都有如此的問題,不該凸顯有機商店這一塊。硝酸鹽對於人體的嚴重性,媒體已報導清楚不再贅述,僅就蔬菜為甚麼含硝酸鹽議題討論。

植物需要大量的氮肥生長,晚上又是植物吸收養分的時刻,所以晚上植物吸收養分。而氮肥就是其中一種,氮肥又分兩種型態,一種為銨態氮,植物可以直接吸收轉換為胺基酸成為植物的成長所需。另一種則為硝酸態氮就是硝酸鹽,植物晚上吸收硝酸態氮儲藏於體內,必需等到陽光出來行光合作用,轉變成氨態氮再轉成胺基酸為植物所利用。

如此說來,氮肥是植物所需,所以植物吸收硝酸鹽也是正常,但是要讓硝酸鹽變成植物所利用,光合作用就很重要。

可是國人的消費行為不正確,喜歡買蔬菜是看起來鮮脆欲滴的樣子,才覺得是新鮮好吃。因此養成農民為了符合消費者的需求,都喜歡大清早摘蔬菜保持它的新鮮,而且植物吸收大量的氮肥也會長得快又鮮嫩,所以農民就更喜歡施大量的氮肥,提高產量及鮮嫩度。不只是化學的氮肥會如此,其實施太多的豆粕類也會有如此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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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新鮮蔬菜是硝酸鹽含量最高的時候。

有機農民有一種迷思,認為施有機氮肥就不會有硝酸鹽過量的問題是不正確的。要讓硝酸鹽含量降低除了少施氮肥之外,陽光是很重要的因素。因此主婦聯盟都要求其配合的農民下午摘菜,陰天也不摘菜就是這個原因。

而做為一般的消費者也要有正確的知識,不要買菜都要挑看起來鮮嫩欲滴的蔬菜,又是早上摘的最好,這樣才能改變農民的耕作習慣,也能少吃一點硝酸鹽了。

再說水果吧,蔬菜有硝酸鹽問題,那水果呢?水果基本上不會有硝酸鹽問題。因為水果成熟的最後階段需要磷鉀肥,已經不需要氮肥。如果此時氮肥還太多,就會品質不好,不但吃起來沒有水份粗糙,也會不甜,根本很難下嚥。所以農民不會在水果成熟後期還傻傻的施大量的氮肥,因此水果不會有硝酸鹽的問題。

水果不會有硝酸鹽問題,根莖類的蔬菜像地瓜、馬鈴薯因為吃的部位不同也沒有硝酸鹽問題。絲瓜、苦瓜等果實類蔬菜也不含硝酸鹽的,只有葉菜類屬於成長階段需氮肥來加速成長所以含硝酸鹽較嚴重。

很多事情的真相須要有人揭發,才能讓更了解是好事,但是在揭發真相時,也希望能說清楚、講明白,不要只說一半讓人有想像的空間,而造成更大的誤會,也讓其他人受無妄之災。更也希望消費者要能追根究柢,不要人云亦云而驚嚇自己,所以當一個聰明的消費者是現代人必修的課程。

(本文轉載自作者部落格)

山豬國際會議,台日原住民族交流

如果,沒有山豬,我們無法理解山豬活動的區域,我們唯有透過狩獵去瞭解,被山豬帶領進到一個未知的世界,打開我們跟自然互動的關係。

日本的朋友說:「如果,沒有山豬,我們無法理解山豬活動的區域,我們唯有透過狩獵去瞭解,被山豬帶領進到一個未知的世界,並打開我們跟自然互動的關係,山豬的存在呼應著另一個物種存不存在的價值意義。」這就是召開山豬會議的意義。

山豬真的有學校,山豬會開會,這一次山豬要開會。2010年的台日國際山豬會議,將在今年的11月在台灣的原住民族委員會文化園區管理局做第一次的舉辦。

第三屆的山豬高峰會議將從台日兩國原住民族群對於山豬的議題,重新去找到對於山豬不一樣和不同的觀點及看法。

2010台日山豬國際交流研討會

在2007年的12月獵人學校的發起人撒可努.亞榮隆(漢名:戴志強),受邀至日本西表島參加『二○○七年第二屆バブイサミット(山豬會議)』,撒可努先生在會議當中以台灣排灣族獵人的身分,將排灣族狩獵以及對於山豬的運用的知識與當地居民以及與會的日本學者分享。

隔年2008年由撒可努先生領隊,帶領著十位獵人學校的成員至日本沖繩縣西表島作一系列的文化交流活動,也藉著文化交流的活動讓獵人學校的學員對於西表島的歷史背景、文化、生活、祭典活動有初步的認識與了解,且在交流活動中也讓西表島的居民對於台灣排灣族有初步的接觸與認識,且增進彼此的友誼。

在2009年的8月8日,台灣發生了史上的最大災難「八八風災」,這場災難讓高雄、屏東、台東…等許多的部落受到嚴重的傷害,也因著這場的災難讓台灣的國人慢慢的去省思對於台灣這塊土地我們到底做了什麼?讓大自然對台灣做出最大的反撲與警告,讓我們去深省人類與大自然已失去了共同生存的平衡點,對於大地我們失去了對於她的尊重與愛護。

而『バブイサミット(山豬會議)』的主旨是「拉進縮小人類的生活和大自然之間的乖離,透過彼此交流過去和山豬相關的狩獵和農作物的損壞對策來學習,並進而思考未來人類和大自然的相關性。」

邇來新聞報導,原住民節慶中獵人所背的獵物已換成了布娃娃、布農族獵人山豬王被山豬的獠牙刺死了,當獵人變成了山豬的獵物,我們的獵人該怎麼辦?面對社會大環境及法律的體制,我們又該如何面對及因應呢?

也因著如此,透過這次於11月20日至23日辦理「2010台日山豬國際交流研討會」的辦理,讓台灣的居民能再一次深省對於台灣這塊土地,我們應當如何與她共處,也邀請日本及國內研究山豬及獵人文化之學者專家及原鄉地區獵人們辦理一場與山豬的對話之研討會,期待著透過『バブイサミット(山豬會議)』可以讓日本與台灣有更多的認識與了解,以促進兩國在國際上的交流,提昇原住民族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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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能真的打獵,南沙魯的藝術家烏步以木炭畫出山豬,作為射箭的靶(攝影/劉瑋婷)

第3回バブイサミットin台湾2010

【台日山豬國際交流研討會2010】

時間:99年11月20(星期六)-22日(星期一)三天二夜。

地點:台灣原住民族文化園區、台東嘉蘭部落、拉勞蘭部落。

貳、辦理單位:

一.主辦單位:行政院原住民族委員會

二.承辦單位:行政院原住民族委員會文化園區管理局

三. 協辦單位:各縣政府原住民局、全國原住民鄉(鎮、市)公所

四.執行單位:中華民國獵人學校協會

參、邀請對象:全國原住民實際從事打獵工作之獵人、國內外大學主修環境生態或原住民族相關科系之學生、原住民族部落大學學生。

肆、會議時間:99年11月20(星期六)~22日(星期一)三天二夜。

伍、會議地點:台灣原住民族文化園區(903屏東縣瑪家鄉北葉村風景104號)、台東嘉蘭部落(台東縣金峰鄉)、拉勞蘭部落(台東縣太麻里鄉新香蘭部落)。

陸、招收名額及報名日期:

一、參加名額:40名。

二、報名日期:即日起至99年11月10日止。

柒、報名方式及錄取公告:

一.傳真報名:向鄰近原住民鄉(鎮、市)公所或本局索取報名表,並於99年11月10日前將報名表傳真至本局(傳真號碼:08-7993551、08-7993550)。

二.網路報名:逕至本局網站(www.tacp.gov.tw/最新消息)下載報名表,填妥後e-mail至melan@mail.tacp.gov.tw

三.公告錄取:經審查核定錄取名單,於11月12日前公告於本局網站,同時發送簡訊並函知被錄取人員。

四.保證金之繳納:經核定錄取之人員於收到通知後,請於11月15日前將保證金(新台幣伍佰元正)以報值掛號(現金袋)方式郵寄至本局,俾憑保留名額。該保證金於活動結束後,無息退還;經錄取而未前來參訓,或經參訓而退訓者,保證金無條件没收,不予退還。

捌、活動方式:

一.邀請日本方面及國內研究山豬及獵人之學者專家及原鄉地區獵人們辦理一場與山豬的對話之研討會。

二.活動住宿地點:原住民族文化園區內傳統石板屋。

三.研討會地點:原住民族文化園區內鄒族男子集會所(KUBA)。

四、本活動場所以戶外居多,請參加人員着輕便可活動之長褲,並請自備睡袋、盥洗用具、換洗衣物、拖鞋便於活動期間使用。

五、為維個人安全,凡有特殊疾病者請事先告知,並隨身攜帶個人藥物與習慣藥品。

六、本活動如因天候影響而停辦或延期報到時,將以電話個別通知,並以本局網站公告週知。

玖、 2010台日山豬國際交流研討會議程

11/21日(星期日) 第二天
時間 內容 說明 備註
8:00-9:00 早餐 中式傳統早餐 魯凱族大南會所
9:00-10:00(1小時) 專題演講5:從原住民耆老訪談中彙整野豬的寄生蟲知識 引言人:林益仁 教授(靜宜大學生態學系 副教授)發表人:斐家騏 教授(國立屏東科技大學) 鄒族集會所(KUBA)
10:00-10:30 中場休息  
10:30-11:30(1小時) 專題演講6:現行法規對狩獵台灣野豬之影響探討 引言人:林益仁 教授(靜宜大學生態學系 副教授)發表人:吳幸如 博士(屏東科技大學 博士後研究)
11:3013:00 午餐 (便當)用餐地點:鄒族集會所(KUBA)
13:00-16:00(3小時) 狩獵文化工作坊:透過各族群獵人進行不狩獵文化之經驗分享。 引言人:撒古流-屏東達瓦蘭部落-排灣族與談人:阿浪‧滿拉旺行政院原住民族委員會教育文化處的處長台灣代表:(1) 游振程-屏東縣文樂部落-排灣族

(2) 杜東龍-台東新園部落-排灣族

(3) 花蓮-德魯固獵人-德魯固族

(4) 戴明福-拉勞蘭部落-排灣族

(5) 杜義雄-舊好茶部落-魯凱族

【中間14:20-04:40休息及茶敘】

16:00-17:00 台灣原住民文化與歌舞交流欣賞 台灣原住民族樂舞展演展演舞碼:地點:歌舞館 歌舞館
17:00-20:00 送別晚會以及閉幕 主持人:杜珊珊 獵人劇場
20:00 休息 工作人員住宿:魯凱族大南會所與會人員住宿:石版屋區(泰武頭目住家、佳平社住家、神山頭目住家)  
11/20星期第一天
時間 內容 說明 備註
08:00 高雄火車站集合,驅車前往屏東文化園區。 日方參與之發表者以及參與學員預計20日當天上午08:00統一集合並統一接駁至文化園區。  
10:0010:30 報到   大門口前
10:30-11:00 開幕式 一、開幕儀式(祈福儀儀):二、長官致詞:三、山豬會議介紹:四、山豬會議活動地點說明

11:0012:00 專題演講1: 引言人:黃智慧 教授(國立中央大學民族系)主講人:孫大川主任委員(行政院原住民族族委員會 主任委員)
12:00-13:30 午餐 山之味(自助式)
13:30-15:00(1.5小時) 專題演講2:現今環境傳統狩獵者所扮演的新角色 引言人:黃智慧 教授(國立中央大學民族系)發表人:花井正光(沖縄生態環境促進協議會會長) 鄒族集會所(KUBA)
15:00-15:30 休息 茶敘(茶包、咖啡包、餅干)  
15:3017:00(1.5小時) 專題演講3:現今台灣與日本之山豬研究與狩獵文化交流 引言人:黃智慧 教授(國立中央大學民族系)發表人:林益仁教授(靜宜大學生態學系 副教授) 鄒族集會所(KUBA)
17:00-18:00(1小時) 狩獵技術工作坊:討論主題-以日本及台灣獵人針對各區域山豬之狩獵與食用方式相關介紹與交流。 引言人:黃智慧 教授(國立中央大學民族系)日方代表:石垣金星さん和田はるみさん四本龍太郎さん(奄美大島猟人、農夫)

台灣代表:杜東龍(台東新園部落排灣族獵人)

鄒族集會所(KUBA)
18:00-19:00 晚餐 (便當) 鄒族集會所(KUBA)
19:00-20:00(1小時) 專題演講4:現今日本列島的動物和狩獵的歴史-屋久島案例 引言人:黃智慧 教授(國立中央大學民族系)發表人:湯本貴和 教授(地球環境學研究所教授) 鄒族集會所(KUBA)
20:00-21:30(1.5小時) 狩獵知識工作坊:以日本經驗的狩獵知識與台灣獵人與學者的交流工坊。(1) 日本狩獵文化(2) 日本狩獵生態(3) 狩獵經驗分享 引言人:黃智慧 教授(國立中央大學民族系)日方發表學者:1.蛯原一平(東北藝術工科大學東北文化研究中心 研究員)2.島袋綾野3.和田はるみ(佐賀縣獵師、三生股份有限公司 職員)

4.山本圭介(筑波大學研究生)

5.仲谷先生

鄒族集會所(KUBA)
21:30- 休 息 工作人員住宿:魯凱族大南會所與會人員住宿:石版屋區(泰武頭目住家、佳平社住家、神山頭目住家)
11/23日(星期 第四天
時間 內容 說明 備註
7:00~08:30 早餐 台東縣太麻里日昇會館  
8:30-12:00 賦歸 前往機場返回日本  
11/22日(星期 第三天
時間 內容 說明 備註
7:00~09:30 屏東出發前往台東嘉蘭部落 早餐:每人一份,於遊覽車食用沿途欣當南迴風光 本項行程為自由行。
9:30-12:00 台東縣金峰鄉嘉蘭部落參訪(1) 台東地區八八風災部落參訪。(2) 邀請日方原住民族認識台灣原住民部落環境生態與關心八八風災安置後續的原住民部落生活現況與文化交流。 台東縣嘉蘭部落訪問交流地點:嘉蘭部落鄉公所秘書:董建華部落代表:嘉蘭基督教長老牧師-胡亞瑟交流方式與內容:

(1)金峰鄉鄉公所交流拜訪。

(2)八八風災部落參觀與嘉蘭部落排灣族交流。

(3)致贈參訪禮物。

(4)預計12點40束參訪行程,12點50出發前往拉勞蘭部落小米工坊用餐。

12:30-14:00 午餐 香蘭部落風味餐負責單位:拉勞蘭部落小米工坊
15:00-17:30 台東縣拉勞蘭部落參訪及交流 1. 台東地區排灣族部落與獵人學校拜訪。2. 拉勞蘭青年會所參觀,與台東排灣族青年交流。交流地點:拉勞蘭青年會青年會所
17:30-19:30 晩食&交流會 住宿:台東縣太麻里日昇會館晚餐:喜樂陶餐廳。電話:089-78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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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貝人物側寫–菜董,我的開心果

第一次見到菜董,忍不住盯著他身上字跡潦草的T恤:徵求老婆一名。溫柔體貼、會生小孩Ps.愛慕虛榮、恰北北,勿試。意者請洽吉貝菓菜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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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到菜董,我忍不住盯著他身上字跡潦草的T恤:

徵求老婆一名。

溫柔體貼、會生小孩、

有工作能力、無不良嗜好。

Ps.愛慕虛榮、不做家事、恰北北,勿試。

意者請洽吉貝菓菜店。

我問:「這是你自己設計的嗎?」

「對啊!我自己想的,叫別人幫我寫,這件是徵婚的,還有一件徵友。」

「明天穿另一件來給我看好不好?」

「好啊!明天穿來給你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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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他很守約,還站在燈光特好的地方,讓我拍個過癮。在當地賣菜的他,把吃虧就是占便宜實行的很徹底,我買菜,說好久吃蛋,他送上兩顆「嗯!給你」;買到稍微沒那麼新鮮的洋蔥,他也說:「這個不好,不算錢」。

「做生意還怕別人佔便宜?」是他的賣菜座右銘。所以提到菜董,大家都會說他賣青菜,青菜賣啦!

在菜董的菜攤裡,賣的東西會因天候而有所變化,倒不一定是當季當令,而是因應天氣,而有不同的內容調整。

「怎麼今天只有滷味?」我碎語

「風大,台灣船連續幾天沒有開來馬公,買不到菜啦!」

「今天坐船風浪還好嗎?」

「你不要跟我說話,我都在暈船了」

之前的颱風加上這幾天風強,貨船好多天沒開,菜董只好親自坐快艇到馬公拿貨。但既然人到了馬公,買不到菜也一定要帶點東西回來,所以今天菜攤不賣菜,改賣滷味,60元、100元任君挑選。在小島做生意,果然得保留彈性、能屈能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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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的時候,我喜歡到菜董那裡走走,就像散步去找朋友一樣,不一定要買點什麼,就是跟他抬槓一下。讓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他點菸前的一句「妳介意嗎?」這是我在許多西裝筆挺人身上都沒聽過的問話。

另一次,當我跟他抱怨,前一天買的橘子不甜時,他反問我:「你先吃奇異果再吃橘子當然酸嘛!」逗得我哈哈大笑。雖然昨天我兩種水果都有買,但我不懂,為什麼他會認定我一餐吃兩種,而且還把奇異果放在前面吃。但不管怎麼樣,這都是我聽過最絕的顧客危機處理,也真的讓我乖乖回家把酸橘子給吃光光。

每次看到他,我都喜歡大力揮手外加大聲喊叫。

然後……整個人就不知不覺的開心了起來。

謝謝菜董,他是我在台北一定不會認識的人;是我在這裡的開心果。

後記:

今天把寫好的稿子拿給他,一句一句念給他聽時,菜董笑的很緬靦,還直說,一定要說那件衣服是我的專利喔!從沒想過會上部落格的他,呵呵呵的想著,不知道自己這邊未來會不會變成觀光景點。

所以,朋友們,如果有來到吉貝,不妨去菜董那兒看一下,給他點意外的驚喜。

(閱讀「吉貝小道報」系列文章,請點選這裡)

洪雅義工鄭書勉的西域之旅

星期四下午長期在洪雅顧店的義工鄭書勉,是我們常常掛在口中親切的『張媽媽』。之前她難得向洪雅請了假,決定跟一位曾教授帶領的旅行團前往北疆,想要一睹傳說中的大漠風情。

星期四下午長期在洪雅顧店的義工鄭書勉,是我們常常掛在口中親切的『張媽媽』。之前她難得向洪雅請了假,決定跟一位曾教授帶領的旅行團前往北疆。於是,49個退休的熟男熟女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發,想要一睹傳說中的大漠風情。

十二天的旅程採用半自助的方式進行。領隊雖然安排了景點與住處,但是專長人類社會學的他卻放棄了導覽的工作,而要求成員每個事前做功課了解北疆的歷史、文 化與風土,所以參與這一趟的旅程,並非被動的接受領隊的引導與解說,而是將自己事前對北疆的理解實際在當地體會與消化的學習之旅。

跟團半自助的旅行雖然少了高潮迭起的小插曲,不過,在北疆大漠中,張媽媽收納了許多動人的風景,也觀察、體驗了許多當地的風土民情。

11月10日星期三的晚上,張媽媽將帶著許多相片和回憶跟大家分享……

洪雅書房–嘉義市長榮街116號

(近忠孝路,火車站附近的西門街齊柏林音樂店有腳踏車可免費騎過來)

每日下午2點-晚上九點半開放 05-2776540 或 0929536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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