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的狼群─Lalauran (拉勞蘭)青年會

lalauran青年會作為一個整體,沒有外來經費補助、沒有計畫支持,自成一個生生不息、循環不已的部落生命體。它是一個家,一個「另類學校」,培養「獵人與勇士」的地方。

 台灣的原住民族群,在經過一個又一個的政府殖民下,自身的傳統文化逐漸凋零流失。儘管近二十年來,原住民的自我文化意識與認同逐漸抬昇,但是在非原住民自治的整體環境下,在政府持續表面多元實質殖民的教育、生計體制下,年輕人必定得往大都市,尋求個人、甚至整個家庭至家族的生存。作為一個傳統文化根基: 與土地山林緊密連結的「生活方式」,無法持續下去。在社會大眾看不到的地方,原住民的傳統文化,可能令人擔憂的、正實質的一點一點的消逝…。

面對這樣的隱憂,近幾年在屏東、台東的排灣族,許多部落紛紛再度成立了那流失已久的「青年會」(cakar),試圖找回失去近百年的部落凝聚力。傳統上,cakar是由部落未婚之男子、青少年所組成。部落各種大小事、粗活、戰爭、節慶儀式,都需要cakar。部落cakar的凝聚力與戰鬥力,決定了一個部落的興盛。

而在這許多的排灣族cakar中,有一個特別引人注目,那就是台東縣太麻里鄉香蘭村的lalauran(拉勞蘭)部落(lalauran有人口眾多的意思)。這個部落的cakar,有甚麼特別的地方呢?舉一個例子來說,在八八風災過後,它是筆者所知道的唯一有能力救自己、及援助他人的部落。

clip_image001

救災中的行動力量

Lalauran的青年之父: sakinu提到,在八八水災後的第二天,lalauran 青年會即成立自救組織。就像作戰指揮似的,在斷水、斷電、斷路的情況下,架設電視牆,讓民眾可接收最新資訊;成立供電中心,讓手機充電;成立中央廚房、全村共用糧食。高中以下的青少年,負責村內的修繕;大專以上的青年,負責當對外的志工。幫助許多災區的同胞,重建家園;除了自救,甚至擔起幫助同胞的責任。

讓Sakinu更為驕傲的是,在風災期間,道路阻斷與外界隔絕,當全村的米快吃完、長輩們猶豫不決時,青年們卻自告奮勇出資、出力,徒步十餘公里,走到金崙買米,屯糧以備不時之需。多出來的米,還可以分給村里的獨居老人。甚至在災後,青年會又北上到台北,為台東的災民募款、募家具。

Sakinu說:「現代的人,太強調知識、文字與頭腦。變的頭重腳輕,而忽略的親身的經驗。使得真的面對災難時,無能為力,只能依賴別人的救援。比起那些回部落的大學生,搞不好那些刺龍刺鳳的青年,還比較好用呢!是不是部落能在每一次碰到困難,不要只想著跟別人要錢、要物資;而是怎麼救自己!」他甚至還說:「我們拉勞蘭復原的相當快速,還有能力去幫助其他的同胞。就算是馬上有下一次的風災,我們也已經準備好了!」

Lalaulan青年會的起源

雖然這樣講未必適當,但大多數部落在面對風災時,因為種種因素、資源條件的限制,只能等待政府及慈善團體的救助…但無論正、反面的評價為何,那lalauran,又是如何成為如此有能量的部落呢?

十幾年前,lalauran與台東其他部落,並沒有太大的差異,人口只有僅僅三十幾戶(lalauran人口眾多之稱,可是百年前的事了。而且三十幾戶裡面,還有包含阿美族的部落)。部落同樣面對在長期漢化、文明化、殖民下,文化、倫理分崩離析。原本倚靠山林的生活方式,被迫朝向都市工作。傳統祭儀文化消失,變的豐年祭要學阿美族。青少年飆車、肇事、酒醉鬧事。父母親找不到工作,在家酒醉。無奈的部落族人,只能在教會祈禱上帝,改變這一切。

那時剛任職警察的部落青年Sakinu Yalunglung,不忍心這樣下去;就開始試著學習組織青年會(cakar),凝聚部落的青少年。當然這是一件極需要耐心、謙卑、學習及能力的工作。部落的青少年,一開始也不理採sakinu。但sakinu的堅毅與無止盡的陪伴,漸漸讓孩子們感受到他的溫暖與真心;讓孩子們信任他、愛上他,也看到他攝人的威嚴與能力。樹立榜樣,建立會所倫理,漸漸讓孩子們心服口服的聚在一起。跟隨sakinu大哥學習,並為部落服務。

但是長久以來,部落傳統文化的流失、斷裂。有鑒於當時的排灣族文化,在部落並不明顯,sakinu就去向部落的老人家一一請教;同時也帶孩子們遠到屏東,去向傳統文化較完整的部落,虛心求教。sakinu說:「一開始,衣服穿得不得體的地方之類的,還會被屏東的人笑。但到了現在,沒有人會笑了。甚至當初我們去學習的部落,現在還會過來跟我們學習。」

一開始,也會有青少年們的家長質疑sakinu的做法。認為: 孩子們被這位大哥哥給利用了,跟著他不知道在幹甚麼,不如去工作賺錢。但是sakinu不畏族人的耳語。因為時間證明了: 孩子們在cakar裡,彼此學習成長,替自己的文化與自我,重新找到(或是創造)一個新的認同與歸屬感;而從中萌生了自信、尊嚴與信任感。這些也實質的表現在青少年們對學業、工作,及對家人、族人與部落的態度上。

sakinu說:「青年會成為我們的第二個家。可以在這邊互相訴苦、陪伴。我們過的是狼的生活(而都市裡的人過的是熊的生活;男人只要會賺錢,並只顧著鞏固好自己的勢力範圍);是群體、團隊、彼此環環相扣的生活。我們可能有做板模的、做有醫生。但在會所裡面,大家都一樣!」

clip_image002

圖片摘自獵人學校~Hunter school,圖中央為Sakinu

Lalauran之所以為lalauran

在青年會,他們認為男人的生命,共分為幾個階段。第一階段:雕塑期。只要聽話、服從,學習哥哥們做事的方法與態度。第二階段:服務。開始有想法的在做事情與學習。第三階段:服事。已經有想法的在做事情,並且知道該怎麼把事情做好。第四階段:完整。知道怎麼帶領及教導弟弟們。第五階段:LIKU(榮耀)。在這階段,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希望得到祖先的讚美。第六階段:生命。可以回憶、品嘗、述說自己這一生,所經歷的種種生命故事。

而在青年會裡,就建立起這樣嚴謹的倫理制度。約可分為三個階層:

小學生的小刀幫,就是在所謂的雕塑期,必須遵守哥哥們教導。國中生與高中生的斧頭幫,則是在服務與服事。除了學習與工作,並要認識與實踐:青年會是一個整體、團結。而在經過了完整的訓練之後,經過哥哥們(青年階級)的嚴酷考驗與認同,就可以晉升到青年階級-kanzan,也就是「完整」;這同時也是部落青年等了十幾年的成年禮。成為kanzan的意義與責任非凡;這不只是一種榮耀與榜樣。他也得負責教育整個青年會的弟弟們。

kanzan裡的大哥哥:約翰,曾對斧頭幫成員所說:「不要以為kanzan很屌、很厲害。kanzan沒有你們,我們什麼都不是。但你們也不能沒有我們。我們必須教育你們,我們是一體的,是彼此緊密結合環環相扣的!」但是青年一旦只要結婚,就得離開cakar,成為青少年們的精神領導;進入「榮耀」與「生命」的人生階段。

青年會成員,從小就接受哥哥們的磨練,練就一副好體格與吃苦、「撐住」、嚴謹的意志力與態度、以及十八般武藝。像是一般部落在辦豐年祭,大都是由長輩在籌備。但是lalauran的豐年祭,許多的場地布置、裝飾、遮陽架、入口意象,都是由青少年們自己動手、上山取材。

在這個過程中,cakar、長幼間的默契、團結、經驗的傳承,就給落實了。sakinu為了磨練青少年們,也要求上山取得的竹料,得徒步從山上扛回部落,而不是用貨車載。sakinu說:「雖然這樣很辛苦。但這是我能想到磨練人、讓一個人的身心靈,都能達到我理想狀態的境界的方法。」

Lalauran青年會,還有一個特別之處。不同於其他的部落的青年會,只有部落自己的青少年,lalauran還廣納不同部落、甚至不同族群的人(包含漢人),來加入青年會。在青年會中學習、接受磨練,及服務於lalauran。他們把手張開,接納任何人進入青年會;只要你堅決認同lalauran,並願意成為狼群中的一份子。

sakinu說:「我有一個夢想。我們要這個文化,能讓更多的人去參與、去認同。這樣大家就會覺得這個東西是對的!青年會,就像是個大聯盟的球隊。球隊比賽,就像是舉辦豐年祭;來看豐年祭的,就是球賽觀眾。我希望這個比賽大家能夠共襄盛舉,能多一些球隊,能夠互相良性競爭。已經有太多研究怎麼投球的人(指文化研究者、學者),但會投球的人太少了。我希望能有越來越多的人,來當投手,一起來打這個大聯盟!」

為此,sakinu也常常帶領青年會去屏東、台東各個排灣族部落拜訪,慰問,結盟!讓別人看見:他們是這麼有力量;也同時刺激思考: 那自己同樣也是排灣族或是原住民,是不是也可以、或是也應該要這麼有力量!

lalauran青年會作為一個整體,沒有外來經費補助、沒有計畫支持,它自成為一個生生不息、循環不已的部落生命體。它是一個家、一個「另類學校」、一個培養「獵人與勇士」的地方。在青年會裡,沒有誰比較厲害;有的,只有對青年會及部落的使命與榮耀。

而lalauran青年會,除了作為一個凝聚自身部落力量的存在,更重要的,是它也同時影響著、刺激著各個排灣族部落、甚至不同的民族,開始思考自己是誰? 是屬於哪裏? 要如何成為一個有尊嚴的人與民族? 進而行動。讓排灣族,成為排灣族!讓多元文化,不再只是口號,而是實質的生活著!

從柴山祭到國家自然公園的實踐

雖然國家自然公園是一個事權統一的機會,然而是否代表成立了國家自然公園保育的問題就解決了呢?觀光與保育之間,保育往往節節敗退,甚至在某個政策的推動下,原本良善的柴山文化反而可能喪失…

前言:

立法院院會11月12日三讀通過國家公園法部分條文修正案,未來合乎「國家公園」選定基準但面積較小者,主管機關可選定為「國家自然公園」。高雄市柴山可望成為第一座國家自然公園,此消息對於長期推動高雄柴山保育運動的社團而言是一個好消息,解決了長久以來事權不統一所造成的管理問題。

本篇文章為今年6月邀請柴山會總幹事楊娉育分享長期推動保育經驗的演講摘要,也讓組織思考「從黃蝶祭到生態保護區或國家自然公園」如何可能?

以柴山祭守護柴山

柴山祭是2001年從「魔芋節」開始,後才正式更名為「柴山祭」,依該地的生物多樣性,每年的生態主角都有所不同並有所搭配,如「姑狗奇緣」講的是姑婆芋、咬人狗的生態關係,「貓頭鷹找到家」則是講領角鴞與棲息樹木血桐的故事,今年則是「珊瑚”枷”年華」,從山延伸到了西海岸線,山豬枷這不起眼的植物緊緊的抓住了珊瑚礁岩,並為許多生命遮風擋雨,提醒著我們,美學亦須有生態角度才不致造成破壞;柴山祭年年不同的主題都打開了人們對柴山的進一步認識:「柴山是高雄市水泥叢林裡的一顆綠珍珠,是大都會的維生系統。」

對柴山的細緻調查穩穩的守護了這片綠肺,月會講座,每月至少一次上山走走進行生態觀察,柴山會所紀錄的照片說了許多細膩精彩的故事,若你曾觀察隱身在落葉堆的台灣騷斯,便會瞭解落葉是牠們的家,對於掃除落葉將多一分考慮。也將懂得領角鴞多麼喜歡利用血桐林築巢,從這些觀察中再進一步思考:生態哲學中生命價值為何?

解說員若不瞭解期中的紋理與生態關係,也將因無知造成更多的傷害,娉育就曾看過一些解說員為了證明折斷血桐枝葉會變紅而不斷地折給小朋友看,但其實要經過半小時時間才會慢慢變紅,解說員欲做生命教育而任意折斷的行為卻恰恰是反生命教育。

聘育(演講者)從柴山�談起在壽山推動環境教育的種種�程和轉變。
聘育(演講者)從柴山祭談起在壽山推動環境教育的種種歷程和轉變

娉育說,在生態解說時也常聽到一個問題:「那個能吃嗎?不能吃那有什麼用?」這時娉育則會反問一句:「你能吃嗎?不能吃有什麼用?」這其實是在德國求學時的體悟,在城市看到空地,娉育以台灣人的直觀思考提問:「為何不蓋房子呢?」然而一旁的德國同學卻有不一樣的思考:「蓋房子對這城市有什麼好處呢?」這一席對話翻轉了她的思維方式,體認到莊子「無用之用,乃為大用」的哲思。

總的而言,辦理柴山祭其實是「面對以及解決問題,讓美麗得以持續」,並且讓環境教育的成效深植人心,以及推展生物多樣性,這些都不是口號,而是確實的實踐,反應在柴山會的組織定位:「只有做事的人,沒有只出一張嘴的」。柴山祭可說是一個讓組織內部共同成長的機制,並且柔化了柴山會社運的剛性線條,讓更多人瞭解保育的理念。

第一座國家自然公園:柴山

柴山的管理可說是多頭馬車:林務局、軍方、高雄市政府等等,1997年雖設立了壽山自然公園管理辦法,然而卻沒有落實的措施,公園警察隊雖成立了,二名警力卻是支援性質,而非專責管理;保育的預算少得可憐,每年僅約200萬;分區管制形同虛設,因此凸顯了專責單位事權統一的重要性。

雖然國家自然公園是一個事權統一的機會,然而是否代表成立了國家自然公園保育的問題就解決了呢?觀光與保育之間,保育往往節節敗退,甚至在某個政策的推動下,原本良善的柴山文化反而可能喪失,例如市民主義的淨山文化在娉育眼中是「對山彎腰的利眾行為」,約聘人員是否能夠取代?過程間民間扮演怎麼樣的角色?市民參與的精神如何納入在新的架構中?原本的架構下,市府保育、觀光、工程分屬不同科別,公部門橫向溝通情況不如預期的情況下,如何善用政府組織改造的機會,讓部門之間的競爭導向正面,使得各部門能積極作也更顯重要。

另外,娉育認為還有一個重要的關鍵即紮實的基礎調查資料,舉例來說,國家自然公園的劃定探勘時,上午在都發局的引導之下,認為並無特色傾向不劃,但下午換成柴山會帶領時,委員一致認為有畫設必要。這歸功於柴山會累積了厚實的生態人文基礎資料,以及柴山早已是市民認定的重要生態資源,政府此舉其實只是回應民眾期待、從善如流的必然結果。

美濃黃蝶翠谷的環境教育已然形成,更多居民的參與將會是趨勢。
美濃黃蝶翠谷的環境教育已然形成,更多居民的參與將會是趨勢。

反思:黃蝶翠谷保育在地經營的深化

誕生於2001年的柴山會可說是從原本「柴山自然公園促進會」所自省轉化出來的保育組織,在美濃反水庫運動期間對運動有大量支援,其組織四大理念為:是社運的、由精英領導走向集體領導、普羅大眾的柴山會、主體性而不是附庸的,這些不是口號,而是柴山會邊走邊修正出來的實踐經驗。

反觀從反對美濃水庫的轉化而成的黃蝶祭於1995年開始舉辦,至今已15年,水庫議題雖於2000年緩和下來,然而黃蝶翠谷保育的議題並沒有結束,美濃愛鄉協進會組織內部亦不斷辯證轉化經營策略。然而去年底以來美濃水庫議題仍不時浮上檯面,其實也在提醒著美濃民眾,水庫仍是威脅,美濃內部對於雙溪黃蝶翠谷持續、更全面的資源調查與掌握,以及不間斷的生態教育已是組織不可迴避的工作項目。然而,黃蝶翠谷成為生態保護區或者國家自然公園,而不再是水庫開發的選項,應不僅是美濃也是台灣民間社會的期待。

(本文作者為美濃愛鄉協進會總幹事)

藝術進入社區:不同環境場域的經驗對照

這次計畫主題為「重建生活‧藝術行動」,希望能從多元的角度,帶給3個社區不同的藝術體驗,希望經由藝術家的長期陪伴,讓災區居民重拾過往的信心與歡樂,更能由此逐步建立社區自主性,凝聚共識……

1029393880

旗美社區大學於今年邁入第一個十年,在過往經營農村社區的經驗裡,我們一直在尋找適切農村作息的學習方式。去年的一場大災難,嚴重破壞旗美社大的眾多學區,災後,各鄉鎮面對淹水、農損、安置、遷村等重建生活的課題,更挑戰社大經營與設計課程的彈性,也開始思考著學習作為一種重建的方式。

因此,在今年3月首次嘗試將藝術帶入88風災的災區,其分別為小林社區、荖濃社區、甲仙社區。邀請3組藝術家:甲仙/孫華瑛、小林/林純用、荖濃/陳正一、歐陽慧英、林雨君於4月份開始進駐,至7月份結束駐村。

這次計畫主題為「重建生活‧藝術行動」,希望能從多元的角度,帶給3個社區不同的藝術體驗,希望經由藝術家的長期陪伴,讓災區居民重拾過往的信心與歡樂,更能由此逐步建立社區自主性,凝聚共識,經由共同的成長與創作、藝術性的對話,讓社區組織發展與生活美學產生不一樣的視野。

這3個月來的藝術進駐成果於「高雄市-搗蛋藝術基地」展出,並且在展覽最後一天,邀請高師大跨藝所吳瑪悧老師與本次計畫策展人孫華瑛老師一同對談,當天也邀請參與駐村計畫的社區伙伴一同現身說法。歡迎大家一起加入對話。

主題:藝術進入社區:不同環境場域的經驗對照

與談人:孫華瑛(旗美社大「重建生活–藝術行動」策展人)

吳瑪悧(高師大跨領域藝術研究所助理教授)

時間:2010年11月21日下午3點至5點

地點:高雄市-搗蛋藝術基地

(地址:高雄市苓雅區四維三路178號,苓雅國中旁生日公園)

活動訊息:http://www.wretch.cc/blog/cmcu/21697380

策展單位:高雄縣旗山區旗美社區大學
協辦單位:高雄市政府研究考核發展委員會、財團法人鍾理和文教基金會、美濃愛鄉協進會、南洋台灣姊妹會、甲仙愛鄉協會、小林社區發展協會、荖濃社區發展協會

橋仔頭,青年夢想的應許之地

橋仔頭文史協會從1994年~2008年的橋仔頭糖廠,走到2010年的進校巷14號,有數以千計的年青人在這塊土地上共同奮戰、歡笑、酸苦、甜蜜…編織成各自生命裡頭的共感。

用社會建築編織勞動的共感

這個世界,不是用想的就能有所改變;這個社會,不是流眼淚就能有所變革;這個組織,不是吼一吼就能有所撼動。但,重點是未來會身為中堅份子的青年朋友,能不能有一個夢想實踐的場域?能不能有一個包容關懷的避難所?能不能有一個反省體制的運動平台?

我們所執意站立的地方,與其說它需要我們,倒不如說它有我們所嚮往的魅力;我們沒有錢去移民,更沒有機會去更換國籍,但們我想在出生的土地上好好努力生活著,並創造出屬於自己獨特的核心理念與生命價值,當然還要開心地在這條路上奔走,為這塊土地,為週遭親友,為自己。

image001

橋仔頭文史協會從1994年~2008年的橋仔頭糖廠,走到2008年~2010年的進校巷14,有數以千計的年青人在這塊土地上共同奮戰、歡笑、酸苦、甜蜜…編織成各自生命裡頭的共感。

我們知道很多年輕人的生活記憶中總有一塊叫做橋仔頭的名字,姑且不論當初怎麼加入,做了什麼豐功偉業,又是如何的微不足道,但這個社區、這個社會就絕對會因為我們的起身擾動而有所關注和改變。

我們用心所關注地方或許不是輕易就能被人了解,我們在忙的不單純只用肉眼就能感受。

image003

橋仔頭「興糖路一巷1號」

橋仔頭文史協會自2001年以來承租興糖路一巷1號做為文化基地,致力於文化資產守護與文化藝術紮根工作,期間多虧許多志工朋友與學校的協助,始得將廢棄空間整理成文化空間。如此義無反顧的作為,完全是基於本會對在地文化與台灣糖業資產的守護決心。

「興糖路一巷1號」,也成為暑期生態假令營、文化資產保存、橋仔頭糖廠藝術村、WAC國際劇場藝術節、金甘蔗影展、台灣田野學校…等等諸多文化活動的精神場所。反觀台糖公司在這幾年來在橋仔頭糖廠的所做所為,浪費數千萬投資毫無績效的花卉農園中心,砸下龐大的經費建設令人摸不著頭緒的糖業博物館,耗資千萬建了一條破壞生態又不連結的自行車道,花了幾百萬築起一道圍不起自己的高牆,為了整理環境灑了幾次滅絕生態的殺草劑,藉口拆除日式木造宿舍…。

最終,在2008年初高雄捷運通車之後,台糖公司仍以各式官方回應與不積極的行政程序,讓這群在這裡經營文化志業的夥伴們悻悻然離開。

雖然我們也為文化基地的轉換而與台糖公司對簿公堂長達一年,當大家看見喬遷公告的時候,我們已完全撤離興糖路一巷1號的文化基地。這8年多來的歡笑辛勞,也不是一只調解合約書就能畫下句點的!許多人的回憶、青春、努力都在這裡向下灌溉與紮根。

撤離,是因為我們必須更理性地看待全球經濟衰退的海嘯,也就是說我們不用意氣用事和台糖比誰的錢比較多。搬出,是因為我們成功吸引更多有力人士進駐橋仔頭糖廠,也就是說我們要前往更需要社區營造或文化養分的區域。

如今我們落腳在仕隆國小舊教師宿舍,未來的日子我們應該更貼近學校孩童與社區居民,以我們宏觀的視野與累積的經驗,持續為橋仔頭的文化打拼。

image005

1971年,藍儂到美國參加的第一場演唱會,是一場聚集了左翼青年和文化嬉皮的演唱會。他在舞台上說:「(六零年代)花之力量(flower power)沒有成功,又如何?我們重來一遍就是了!」~~引用《時代的噪音:從狄倫到U2的抗議之聲》張鐵志著作

橋仔頭「進校巷14號」

先來談這幢建築空間本身,從1917年「楠梓坑公學校仕隆分校」(現今仕隆國小的前身)開始,從2008年橋仔頭文史協會認養了仕隆國小僅存的日式舊教師宿舍開始,讓這一切有了微妙的歷史軌跡串聯。

「進校巷14號」是她的門牌號碼,也是現今僅存的仕隆國小日治時期舊教師的宿舍,更是當地彌足珍貴的文化資產,除了見證仕隆國小存在的悠久歷史,也見證橋仔頭文風的鼎盛。而擔任認養單位的橋仔頭文史協會,以「活化閒置空間」、「深化在地文化」、「促進教育發展」、「振興地方活力」做為認養的宗旨與目標,期待結合社區的正向力量,從一個具體而微的場所重新建構文化的認同與紮根。

有很多人質疑著我們未何遲遲不修好這幢木造的教師單身宿舍-「進校巷14號」?是沒有錢?還是不會修?還是不想修?有時候被問起一次也就算了,但現實情況卻是參雜在話題中不時被提起,一不小心就被搞得提不起勁。自立修復這幢老房子絕對不是結果論,而是過程中的記憶和感動。

心底細細算著從2008年4月17日認養當天開始,到底有多少人和這幢老房子發生過關係,而這幢老房子又替各位帶來多少感動、回憶與學習。翻起腦袋的記憶解個壓縮,事情是這樣發生的…

1場中日動員交流的認養儀式,日治時期的畢業校友和民國年代的在校生共同見證了老屋的撥雲見日;約13位昭和13年畢業於仕隆國小,平均年齡85歲的老校友們有了一個可以回憶談笑的歷史建築;約180位的建築系相關青年學生在此實作勞動,汲取來自土地、人文、居民的田野知識;1部創作靈感來自於這個社區這個社群這幢房子的電影,被扎扎實實地拍攝出來;

1幢依「進校巷14號」1:5比例純手工製作的模型,將作為未來認識建築結構或文化展示;近30位承襲傳統大木作的青年學生,用自己的手認識老匠師、修復老房子;1場對青少年啟蒙文化資產與環境教育的「古蹟廚房」,在5天4夜中帶來希望與幸福;約300天由老匠師帶領著青年學徒共同一刀一鑿地整建老房子的殘破屋身;約225位仕隆國小的畢業生們參與過這幢老房子的重生腳步;約30場的在地藝文活動、約20場環境教育/藝術人文課程活絡在這幢老房子的周圍。

當然,社區居民還有各界朋友也不時投以關懷眼神監督著、觀望著、閒聊著,而這就是我們修復老房子的方式,不是工程案,而是過程的累積。我們選擇開始一場不會中止的旅程,只要透過老房子關心自己土地與在乎人文的心還存活著,就有可能在台灣各地發揚茁壯。

image007

image009

「進校巷14號」,用一幢老房子來交朋友、釀回憶、寫故事

簡單分析一下什麼樣的人有機會踏進這個場域,有路過的陌生人、散步經過的居民、放學打鬧而過的小學童、掛念著這幢老房子的日本老先生-寺田生駒、帶著很多建議和指教的有心人、捲起袖子不多說的各地田野青年們、滿腦子鬼怪創意點子的藝術家、莽撞不太禮貌要做報告功課的學生、總覺得和現實環境有點脫勾的各式計劃評審…很多趣味和挑戰在發生,但也為這幢老房子加入了許多精采的調味香料,藉機來統整一下各路英雄好漢的疑問並企圖加以回答。

Q1:為何要修這幢老房子?怎麼修?

A1原因很多種,可以很偉大龐雜,也可以很微不足道,通常我們都選擇最符合現實生活的來講。這幢老房子可以證明仕隆國小確實是橋仔頭地區最老的學校;我們可以擁有一座完整的歷史建築和時空記憶,才能跟孩子說我們在乎我們生長的土地。修復方式則是採自力修復方式,傾聽社區學校的聲音、規劃歷史空間的紋理、結合專業匠師的工班、創造在地文化的能量等,這是一個教育過程,而非營建工程。

Q2:你們修復的錢哪裡來?

A2基於非營利組織的精神,錢永遠不會是擺在最前頭的絕對障礙,但卻是最重要的問題之一。面對一個很現實的經費問題,這大部分來自於自行撰寫企畫書或相關募款文案,向公部門爭取、向企業或民眾遊說。基本上每個人都可以幫上一個忙,「修復」是透過時間的累積把一群志同道合的人的夢想完成。

Q3:這幢老房子修好了要做什麼?

A3這是透過公民行動參與和建構當代文化需求之後,才能將這歷史建築空間定位。她會是仕隆國小校史室嗎?是學童福利社?是現地博物館嗎?是村里民辦公室嗎?是藝術工作坊嗎?還是有其他更適切的可能?我們只能從中去一點一滴摸索,描繪其輪廓,但能保證的是我們會把她修好,不會讓她倒下去!

image011 image013

image015 image017

再多的自由創意也需要有所規範,再棒的藝文價值也需要有所倚靠,再好的夢想藍圖也需要有所實踐。而橋仔頭這塊土地上似乎有著這樣的可能與可愛,才會讓許許多多的年輕人停留、駐足、造夢、食夢、幹活、壯大,不是嗎?

在僵化體制的道路上,是由每一個人的沉默鋪就的。但我們也相信很多人不一定向沉默靠攏,只是被和諧罷了。

豐饒的大河─荖濃溪與楠梓仙溪的故事

旗山,曾經是個要穿沾滿香蕉汁液衣服才進得了茶室的地方。香蕉、台糖、巴洛克建築及卵石堤防等,為這個小鎮寫下不同時代的故事;而楠梓仙溪與荖濃溪也都在經過旗山後,於大樹鄉匯流而成高屏溪。

於開展前三天,三五夥伴來到搗蛋基地,在純用簡潔明快的帶領下,討論旗美九鄉鎮的代表意象或產物,用簡單的材料-粉筆,大筆一揮,不同的筆觸,獨特的風格,即於這片牆上呈現。而貫穿這一大片土地的楠梓仙溪與荖濃溪,藉著純用的手,將各種不同通通接了起來!

1029402389

『豐饒的大河』,質樸的筆觸,說出本次展覽一樓壁畫的概念。

1029402393

玉山,台灣海拔標高最高的山脈,是孕育旗美九鄉鎮中的布農族文化最重要的大山,亦是楠梓仙溪和荖濃溪的源頭。

1029402391

那瑪夏,楠梓仙溪自玉山而下後的第一個鄉鎮,過往冬季所產的水蜜桃,光想就讓人流口水。雖受到莫拉克重擊,但山上的族人如是想著,只要心中有著希望的翅膀,再遙遠的家鄉都回得去。

1029402402 1029402394

甲仙,來這裡吃芋頭冰和芋粿是第一要件。於今年通車的甲仙大橋,讓居民免去再走河底便道的不方便,也讓沉寂已久的街道重現生機。「甲仙飛向未來,飛向幸福」,熱愛故鄉的心,在繪者的筆觸中一覽無遺。

1029402396

杉林,坐落於月光山另一頭的淳樸鄉村。楠梓仙溪為這塊土地灌溉帶來好吃的瓜果,隨處可見的葫蘆也在居民巧手之下漸漸變身為產業代表,未來這個小鄉村將持續被看見,等著被挖掘。

1029402390

豆大的淚滴,發生什麼事呢?

1029402395

山豬的眼淚,因為太難過而淚流不止,形成潺潺流水自桃源鄉往下流。這個故事來自壁畫繪製過程中,夥伴的神來一語,XD。

1029402392

桃源,旗美九鄉鎮中布農族人數最多的鄉鎮。布農族,不多話但擅打獵,傳說中有兩個太陽,是布農人打下其中一個,才有現在的白天黑夜。

1029402397

六龜,應可謂是九鄉鎮中族群最多元的鄉鎮,原住民、平埔族、閩南人及客家村,每個村莊都散發著獨有的民情氣味。而溫泉原是觀光產業的代表,雖於災後不復見盛況,但所看到的每一處,都在創造新的打拼故事,相信會有撥雲見日的一天。

1029402398

六龜隧道,於莫拉克期間貫通六龜與外地的重要通道。自日治時代興建至今,隧道中走過產業的興盛衰敗,來往過客的紛紛擾擾,救災過程的點點滴滴;當外環道路一斷再斷時,它也就是一直在那兒,等著人們再度看見它。

1029402400 1029402399

美濃,曾以「菸葉王國」之名獨領全台的鄉鎮。十多年前的反水庫運動,在這樣的小鄉村裡掀起了一股浪潮,也吸引了許多返鄉青年,於家鄉持續耕耘扎根。

紙傘、藍衫、菸葉及菸樓,構成美濃的代表意象。田園好風光更是創造這些意象所不能少的元素,但越來越多人進到美濃購地蓋屋,土地不再是種植農作物,而是一棵棵的造景植物,我們不禁擔心這片田園風光還能維持多久?

1029402401

旗山,曾經是個要穿沾滿香蕉汁液衣服才進得了茶室的地方。香蕉、台糖、巴洛克建築及卵石堤防等,為這個小鎮寫下不同時代的故事;而楠梓仙溪與荖濃溪也都在經過旗山後,於大樹鄉匯流而成高屏溪。

反美麗灣! 絕對不住

我發誓,絕對不住美麗灣!一棟長年遭大浪侵蝕的危險建築!一個藐視法律、大挖細緻沙灘、丟棄鋼筋廢土的[優質]美麗信經營團隊,一個侵占原住民族生活領域使族人失去家園、敗訴卻仍使用公帑護航財團的[愛民]台東縣政府….

時間:即日起
地點:1.網路 2.隨處 3.台東美麗灣飯店前
主題:我發誓 絕對不住黑心美麗灣!!

行動緣起:
台東美麗灣飯店,在人力銀行公佈徵人消息
台東縣長黃健庭聲稱要在農曆年讓飯店營運!
除了部落與開發單位(台東縣政府及飯店)正進行的法律訴訟,
別忘了,人民是有力量的!!
只要你是有良心的公民
就一起用行動告訴美麗灣飯店及台東縣政府:
我發誓,絕對不住美麗灣!!
~哭泣海洋、疼痛土地、顫抖人心、悠悠古訓~
一棟長年遭大浪侵蝕的危險建築
一個藐視法律、大挖細緻沙灘、丟棄鋼筋廢土的[優質]美麗信經營團隊
一個侵占原住民族生活領域使族人失去家園、敗訴卻仍使用公帑護航財團的[愛民]台東縣政府
請看看攝影家林國勳為杉原海岸留下的鐵證紀錄

破壞紀實一

我們是海的孩子

黑心美麗灣
是台東海岸八個…甚至更多大型開發案的試金石
若違法營運成功,賺的是短期帳面數字
失去是不可回復的珍貴自然與海洋文化
國土浩劫、漁業衝擊
財團賺錢、小店失業
觀光發展根基的文化自然資產破壞殆盡
她的名字叫作杉原灣
她不屬於飯店美麗灣
捍衛台灣東部最後一片天然白沙灘!!
反美麗灣多年來的故事都在刺桐部落格http://fulafulak.blogspot.com/
支持方式:
1.手指頭支持法:在臉書活動邀約,直接按[參加]。
2.我愛拍照支持法:
拍下你與[絕對不住美麗灣]海報的合照,寄給我們fulafulak@gmail.com,歡迎你發佈在個人臉書或部落格,可給予我們臉書連結。(若不願公開身分,也可以臉部以外與海報合照)。
3.就是挺你支持法:
親至美麗灣飯店前,拍下你與[絕對不住美麗灣]的海報,寄給我們fulafulak@gmail.com,歡迎你發佈在個人臉書或部落格,可給予我們臉書連結。
會定期在部落格及臉書(fudafudak 反美麗灣)更新活動訊息
(要去美麗灣飯店拍照的朋友,可以至刺桐富山發展協會佈告欄索取拍照用海報,
或聯絡林淑玲0980-946795索取,後續會在各支持點放拍照海報,請密切注意….)

南沙魯,花都開好了

如果說,莫拉克讓南沙魯成了一片荒土,災後一年,這裡已經開出花朵,不嬌不艷,而是一種堅毅而勇敢的美,尤其,當他們告訴我:「我們的作品入選花博了!」

十月份的南沙魯,早晨的空氣嗅來有些濕氣,些許的寒意。早上八點鐘,婦女們坐在築夢工作坊內,一針一線串起小珠子,Cina Aping(Cina是布農族對女性長輩的稱呼)帶著老花眼鏡,神情專注地看著手上的小珠珠,顏色搭配串起,串成一個個十字架擺在桌上,這群婆婆媽媽們,所會的不僅僅只是串珠,布農族的十字繡、拼布做成的貓頭鷹、編織帶做成的包包……

如果說,莫拉克讓南沙魯成了一片荒土,災後一年,這裡已經開出花朵,不嬌不艷,而是一種堅毅而勇敢的美,尤其,當他們告訴我:「我們的作品入選花博了!」

image005 image004
入選花博的兩樣作品,左邊為無患子手鍊,右邊是布農族重要農作象徵─箭竹所做的頸鍊。

Siun,漢名林素雲,我習慣和山上的大家一起喊她Cina Siun,在八八風災前就從事手工藝創作,莫拉克帶走她的車子、房子,族人、朋友,或者,正確來說,對所有南沙魯的人而言,莫拉克帶來的傷痛、帶走的美好,已經不可計數,已是不可承受之重,但是,這些都阻止不了想家,想回家的心。

回到南沙魯的Cina Siun,帶著部落的婦女們一起作著手工藝,拿出這次入選花博的作品,她說:「其實可以送五件,但我們只有送兩件,兩件都入選,一個是頸鍊,另外一個是無患子手鍊」

拿起入選的頸鍊,Siun說:「我問過我們的老人家,他們說,只要是有布農族的地方,就一定會有箭竹,一定就是布農族住過的地方。」箭竹對布農族人而言,不僅僅只是食物,可用來做弓箭、陷阱、火把,在布農族的嬰兒祭中,也以箭竹做為避邪祝福的象徵。

image002image001
(上左)設計作品入選的 Cina Siun(上右)參與工作的Cina Aping(下)無患子作的手鍊
image003

我看著Cina Siun在工坊的其他作品,問她布農族還有哪些故事,她說:「在我們布農族的神話故事裡,有一個小孩子,因為父親再娶,後母對這個小朋友不好,不給她飯吃,經常虐待這個孩子,她常常羨慕天空中飛的鳥兒,可以自由自在的翱翔天際,有一天,這個孩子受不了,跑到山上,把竹子切開放在腋下,並將山棕插在肛門裡,就這樣從懸崖一躍而下,成了一隻老鷹。」Cina Siun說著這個故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我說:「唉呀,我說的不完整啦,你可以問問Tahai老師更清楚的。」

接著,她用堅定的口氣緩緩地對我說:「我覺得,我們回家的人就像這個小孩子變成的老鷹,回家的路,不好走。」

回家的路,在經歷過雨季、汛期、颱風的考驗之後,這裡的人練就了絕佳的駕駛技術,也有了一套生存之道:路不好沒關係,慢慢開,總是會到家,重建的路很長無所謂,因為他們每一步都走得踏實。

image008

image006 image007
(上)工作中的布農婦女(下)使用布農素材做成的作品。
image009image010

我們要持續的關注!美麗灣飯店破壞杉原海岸實錄

聯合國於2007年通過原住民族權利宣言又馬總統簽署兩公約施行法;但為何我的族人竟要受如此對待?出身阿美族的立委廖國棟不忍看見家鄉如此被揉躪,願意為部落發聲,在原鄉的我們還需要更多願意…

99年10月19日上午,行政院環保署臨時來電,請部落族人前往協助勘查美麗灣飯店棄置工程廢棄物於沙灘之一事。一同勘查有環保署代表施先生以及不願具全名的同仁二位及環保局蔣炳釗先生,美麗灣代表林弘哲先生。部落族人反應「為何臨時電話通知?」,因為是10月18日上級交待勘查,速速緊急通知美麗灣及刺桐部落,但未聯絡上刺桐部落。

行政院環保署綜合主計處施先生,依據現場勘查結果有:(1)鋼筋、鐵釘(2)水泥塊(3)水保設施等問題;也請部落或其他民眾於後續可提供相關證據給環保署。按廢棄物清理法,磚瓦、混凝土塊、鋼筋、鐵釘及廢木料等具有回收、可再利用價值,主管機關環保署應命美麗灣飯店清除。

image001
現場發現鐵釘,陪伴我成長的海邊變成這樣,怎麼不生氣呢!

杉原飯店前海灘,因美麗灣飯店工程廢棄物面目全非

96年聖帕颱風侵襲台東,台東環保聯盟經由地方杉漁護漁協會的通報發現,美麗灣沙灘前有祼露的工程廢棄物(http://www.peopo.org/查詢搶救杉原海岸)。環保團體數次勘查反應且發文給台東縣政府,卻以可利用資源為由無疾而終。

依據廢棄物清理法第二條第一項一般廢棄物:由家戶或其他非事業所產生之垃圾、糞尿、動物屍體等,足以污染環境衛生之固體或液體廢棄物。第四條本法所稱主管機關:在中央為行政院環境保護署;在直轄市為直轄市政府;在縣(市)為縣(市)政府。第十一條第五款建築物拆除後所遺留者,由原所有人、管理人或使用人清除。(環保法規查詢系統http://w3.epa.gov.tw/)

刺桐部落居民從97年起在沙灘上亦多次發現磁磚、磚塊、鐵釘、水泥塊、鋼筋等,如果大家對杉原海水浴場還有印象的話?會發現這個殘酷的事實。尚有泥土夾雜著小石塊佈滿沙灘,每逢雨後在沙灘上涮出的一條條溝痕,而較輕的泥沙便隨著雨水留入杉原灣,就這樣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持續不斷污染海洋及珊瑚礁。

98年3月監察委員前來台東視察,美麗灣也是視察重點之一。當時族人也特別向監委要求勘查美麗灣前的廢棄土,並且明說正常沙灘與有混過廢棄土的沙灘有軟硬之不同而使人腳陷沙灘及站立穩固之情形,雖然監委也認同,但最後此案亦如廢棄物般繼續深埋於此。

99年暑假東管處重新開放早已面目全非的杉原海水浴場,只見欲游水的民眾經過醜陋的飯店,卻不敢佇足於美麗灣前的沙灘,因為它的不自然似乎也透露出它的危險與雜亂。直到上個星期五,立法委員廖國棟於立法院質詢行政院環保署署長沈世宏,美麗灣棄置廢棄物於沙灘一案,又再度受到關注。

image002
台東環保聯盟發現工程廢棄物

image003
凡那比颱風,美麗灣抽取地下室的水排放水保設施

image005
據美麗灣代表說明,雨水可以直接從水保施設排放入海

image006
雨水排放大海,必先流經被埋有工程廢棄物的沙灘

image007
不自然的沙灘,掩蓋不了美麗灣飯店的惡行!

被邊緣化的原住民族基本法和天然海岸

杉原海岸,阿美族人稱為fudafudak(美麗的沙灘)。沿岸流帶來砂質沈積物進入杉原灣,漂沙開始堆積,恰巧位於南側的pisafaan珊瑚礁群阻擋了東北季風,於是形成美麗的沙灘;其沙灘的完整性、一致性也絕對是東海岸罕見且重要的,上帝巧手打造杉原海岸,讓阿美族人世居於此與海洋共生。

美麗灣飯店未經當地居民及刺桐部落族人之同意,興建於杉原海岸;這裡是阿美族人的傳統領域,卻也是台東人共同回憶的杉原海水浴場。然而興建飯店,又再一次挑起阿美族人的痛處,因為我們的土地及海洋,歷經日據時代、國民政府,從部落共有變成國有,再到美麗灣飯店私有化。長久以來,我們的聲音被漠視,連唯一保障我們的原住民族基本法被邊緣化。

聯合國於2007年通過原住民族權利宣言又馬總統簽署兩公約施行法;台灣不是號稱為民主法治的國家,為何我的族人竟要受如此對待?一個被地方壓制的死死的案子,此時的立院質詢,或許也代表著出身阿美族的立法委員廖國棟也不忍看見家鄉,如此被地方政客及台東縣府的威權所揉躪,心有所感而願意為這個小小的部落發聲並主持正義!但在原鄉的我們還需要更多像廖立委肯民喉舌的民代啊!

image008
阿美族人稱fudafudak,海洋共享不獨佔

工程廢棄物理應按廢棄物清理法做清理?為何沒有?

記得八八風災為東海岸帶來大量的漂流木。當它從海上漂來在整個海岸線上愈積愈多的時候,海浪不斷拍打著漂流木群,在重力加速度的情形之下,確實有些漂流木開始陷入沙灘之中。當時在杉原海岸清理漂流木之重機械至多有七、八台左右,但卻沒有看見有泥土等異物被挖出來。相反地;卻看見:

一、美麗灣對於廢棄物的處理應是「打掉多少,運多少」,不應該有業稱宣稱的還在施工中的道理,因為主體建築在法院裁判停工之前,就已完成;若非聖帕颱風來襲,民眾更不會發現真相。(多麼諷刺!)

二、如果就美麗灣飯店代表林弘哲先生表示所言:「沙灘底下確實為泥土」,但它好端端不在地底下又何故上來攪和呢?美麗灣飯店在這方面是否有蓄意掩埋,因而將地底的泥土也一併挖出來了呢。不得不令人擔心的是因杉原海岸的山坡地己被地質鑑定為利吉混泥層,既然如美麗灣代表所言,「杉原海岸沙灘的地質會是什麼?」,「飯店蓋在上面是否穩固呢?」,則有立即性且必要性地針對美麗灣飯店的地基及沙灘的地質做調查與鑑定。

image010
原本乾淨的雨水落在工程廢棄物中,再流入杉原灣

image011
細質沙灘變成了泥巴乾

image012
如果要認識利吉混泥層,不得不先來一趟逢雨必毀的(197縣道))

海岸是大家的,要為歷史負責任

行政院環保署綜合主計處施先生,依據現場勘查結果有:(1)鋼筋、鐵釘(2)水泥塊(3)水保設施等問題;也請部落或其他民眾於後續可提供相關證據給環保署。按廢棄物清理法,磚瓦、混凝土塊、鋼筋、鐵釘及廢木料等具有回收、可再利用價值,主管機關環保署應命美麗灣飯店清除。

然而,刺桐部落族人還是不得不質疑開發單位美麗灣飯店的行為,是否全然在公部門的監督下呢?每次的勘查都令我覺得這是一場荒謬且愚弄百姓的戲碼,不過是做做樣子、交差了事罷了。上

回為了監督美麗灣飯店是否有偷動工一事,公部門卻以私人產業為由拒絕民眾自發性監督;台東環保局人員按月勘查飯店一次,隨性地拍照且無前後對照組,令人對其專業度倒吸一口氣!再者,環保局與美麗灣飯店及台東縣政府同為訴訟之被告,發現違法時,就真的能夠大義滅親嗎?這樣的公權力您能相信嗎?

其實每個工程施工都有進度表及完工表,如同處理廢棄物一般,會有三聯單留底,公部門應有權利請美麗灣飯店提出來,讓整個監督機制趨於公開化、透明化而普羅大眾有知的權利,與民共同監督才能從善如流。

下方照片,就是台東縣府要求美麗灣飯店做的水保工程現場,此案是否就此重見光明,還是曇花一現、不了了之,民眾恐無信心!無非也是再增添「美麗灣飯店不美麗」的事實,而這個事實是它與台東縣政府聯手合寫的,歷史及後世的人會記住他們的!

image013

好想回舊部落的家 但是回家的路好遠─2

這個大武山自然保留區它不應該是一個經營管理,是一個非常嚴肅的議題,我們要講到這塊地的歷史定位,1850年以前,我們一直都住在山上,現在,原住民像個失根的蘭花,飄在國民黨的天空…

編按:本文為台東縣金峰鄉正興村舉行的「大武山自然保留區經營管理座談會」整理記錄,族人耆老說明了許多傳統領域與文化的關連說明,因原文較長,分為4篇刊登,本文為系列2,閱讀其他文章請點選文末連結。

──────────────────────────────────────────────

昔日的獵區成為只可遠觀的自然保留區?!那是我祖先的生活領地

面對這次林務局及專家學者來討論大武山自然保留區的經營管理,得先回到原住民在這塊土地的主權問題,與會的當地居民質疑,幾千年前他們就住在這裡, 但外來的政權來了,就逼他們下山,這就好像把這塊土地的主人趕走,搶了他們的地,禁止他們回去,還要跟他們討論不久以前還是他們的土地要如何處置,情何以 堪?而又這次的座談會,是否作為政府願意改過向善的一個契機?

當天與會的當地原住民,大部分是金峰鄉正興村的耆老,而正興村內的四個部落[3],正是當年住在太麻里溪上游的山坡上,被日本人和國民政府為了自身利益強迫遷撤下來的,正興村的耆老在會場上的發言都相當的發人省思,由於語言溝通的障礙,由金峰鄉正興村部落長老黃進成牧師擔任族語翻譯,以下呈現部落紀錄:

金峰鄉嘉蘭村部落會議主席李文彰說到:

「這個大武山自然保留區它不應該是一個經營管理,而是一個非常嚴肅的議題,我們要講到這塊地的歷史定位,1850年以前,我們一直都住在山 上,政府對我們主權並不尊重,希望教授能夠把我們意見帶回去,給高層聽到。像這樣的座談會,是不是可以透過分區的座談,原住民像個失根的蘭花,飄在國民黨 的天空,是不是可以針對各部落的遺址,透過分區的座談,探討給予各部落地權的探討。」

image003
金峰鄉五個山地村位置,大部分居民都來自金崙溪及太麻里溪流域的舊部落。(圖源:台東縣金峰鄉衛生所主任高正治醫師)

金峰鄉正興村卡拉達蘭(kalatalan)部落長老陳秋輝:

「我們很痛苦談到這個題目,應該先把這個定位、歷史的定位提出來,雖然目前原住民的處境是歷史的使然,但要看一個國家的偉大和文明度,就看他有沒有尊重原住民的自然文化原住民對土地的態度,老人家說土地是我們母親、我們的愛人,但我在讀書的時候所受到的漢人教育,好像是說,有土地就有財…所以請你們放心,永續發展我們應該是沒問題的。」

image005
正興村四部落在太麻里溪上游的傳統位置,及保留區範圍,可從途中看到只有卡拉達蘭部落有部分落在保留區外。(圖源:Google Earth)

金峰鄉正興村保我目里(paumuli)部落頭家的長子勒馬力子‧耶勒滿:

「別人稱呼我是頭家,但我不敢這樣講,因為我的父母還健在[4],所以我說我是包盛社[5]的長嗣,我只講我的部落舊址在保留區,大武山是我們排灣族、魯凱族的聖山是我們的母親,我們包盛社也從屏東繞過大武山到金崙溪上游的kinilaljan[6],那個時候,就連武力強大的卑南族來侵犯我們,也鍛羽而歸,不敢再來侵犯,

大概兩百年前左右不知道為什麼,部落分崩離析,有的就到金崙、溫泉、賓茂、多良、台坂、土坂[7],有的還回到屏東,兩百到一百五間,有部分到舊包盛社,日本那時候還在幕府,中華民國還未出生,我們的那個年代,有很多的傳統和習俗,都延續到現在,沒有間斷過。」

image007
金峰鄉正興村保我目里(paumuli)部落頭家的長子勒馬力子‧耶勒滿(攝影:胡人元)

image008
大武山與保我目里(paumuli)舊部落位置,及保我目里(paumuli)前部落kinilaljan。(圖源:Google Earth)

金峰鄉正興村比魯(viljauljau)部落青年陳進興:

「我的父親在舊比魯(viljauljau),母親在舊斗里斗里(duliduli),所以我每年尋根[8]都要去兩次,有時候時間會衝突,我就輪流去,我大概一歲多的時候,部落就就從山上遷下來,我依稀記得當初從太麻里溪走下來,

我記得,我爸爸告訴我,比魯(viljauljau)和斗里斗里(duliduli)是小部落,總是會有一些傳統土地,一個部落的完整性是包括土地、獵區、住區、河川,有頭家、有子民,後來政府把大武地區設一個自然保護區,原來舊部落被迫遷前就在那邊,現在政府設了法,禁止了很多東西,有人說是消滅了我們(因為消滅了我們的文化),我們還在舊部落的時候,那邊(山林)就已經被保護得很好了啊…我們在山上本來活比較久的,但下來以後平均壽命就降低,

我小時候,被政府強迫搬下來,沒有補助我們,下來了,我們還要自己回去舊部落搬木頭來正興蓋房子,為什麼我要講這個,你們政府定了一大堆的法令,不跟我們商量,也不是先跟我們講,限制我們一堆,要我們幹嘛,又不給我們飯吃…我知道政府單位也很辛苦,但給我們這次機會,把心裡面的話講一講。」

金峰鄉正興村保我目里(paumuli)部落長老老村長黃友信:

「這次你們來,我覺得林務局跟政府是有陰謀的,但首先,我先把包盛社(保我目里)跟我的關係說明一下,我是民國三十年在包盛生下來的,並在民國四十四年下來,我在那邊活了十三、十四年的樣子,

我看到了包盛社的狀況,跟我的關係說明一下,包盛社有上下部落,叫kalapayan,部落總共分成三個部份,我們是下部落遷徙到正興村,我的祖先 叫luma,曾經在大武山做過祭祀,他在樹上等動物,一天見到有一百多隻,太多動物了,還打到一萬多隻的鹿茸,沒辦法算,太多了…保我目里(paumuli)的意思就是,有很多鹿茸,用太陽去曬,曬到太陽都改變了,動物多到遮掩了太陽,形容動物豐饒…。

image010
金峰鄉正興村保我目里(paumuli)部落長老老村長黃友信(攝影:胡人元)

金峰鄉正興村保我目里(paumuli)部落長老黃太一也說:

「排灣族從盤古開天,就存在於大武山,大概兩千年左右,在東部發生大洪水,那時動物都跑到大武山,經過天、人的祭典,送了幾百隻的山豬,洪水下降,排灣族開始分別從東西方山上下來,我們本來就會生火,我們也會從海水裏面煮水提煉鹽巴,不是從交易而來[9],我們原住民在台灣不被尊重,但應該慢慢會達到理想境界,

本來台灣是犯人放在這裡的地方,鄭成功後開始跟平埔族通婚,這裡是不被重視的地方,但我們本來就住在這裡,現在尷尬的,我們要納稅,政府變主人,但應該是政府要養我們,不明白為什麼反過來(因為政府正用了他們的土地)。排灣族本來有自己的組織,但現在都被(殖民政策)瓦解的,有天、有頭家、有祭司的平等,有一個天地人平衡的倫理本來頭家與在地耆老去解決部落的問題,但現在卻有了政府的干預…。」

image012
金峰鄉正興村保我目里(paumuli)部落長老黃太一(攝影:胡人元)

種種的發言,都在在向與會的專家學者及林務局官員說明,「你們現在在談論的土地,正是我們已經失去的家園。」

註釋:

[3] 分別是卡拉達蘭(kaladjalan)、保我目里(paumuli)、比魯(viljauljau)和斗里斗里(duliduli)、

[4] 排灣族以頭家家族長嗣有優先繼承部落頭家的繼承權。

[5] 日據時代部落舊稱,為日本人所音譯命名,原發音為paumuli(ㄅㄠˇㄨˇㄇㄨ ㄌ一ˇ)

[6] 此為一地名,排灣族看到一地有何特色,便會以其特色命名,在此形成部落,便以此地名稱呼其部落。

[7] 當時皆是位於現在的台東縣的排灣族部落。

[8] 每年回去舊部落祭祀祭祖的活動。

[9] 長老黃太一強調,排灣族很多在自然間生活的智慧是自己長出來的,而非透過外來文明的教導與賜予。

(系列待續)

好想回舊部落的家 但是回家的路好遠系列

閱讀系列─1,請點選這裡

閱讀系列-2,請點選這裡

閱讀系列-3 請點選這裡

閱讀系列-4請點選這裡

好想回舊部落的家 但是回家的路好遠-1

寒冷的冬夜,半山腰上細雨飄盪,一位年邁的原住民老vuvu,騎著自己的陳年野狼,載著好不容易獵到的dakec,騎到一半,幾個警察攔截載將他逮捕…

緣起──文明殺手殺了自然民族的狩獵文化

寒冷的冬夜,半山腰上細雨飄盪,一位年邁的原住民老vuvu(老人家),騎著自己的陳年野狼,車上載著好不容易獵到的dakec(搭可子,排灣語,意為山羌),車燈打照著絲絲的雨滴,緩緩地沿著山路往家前進,雖然妻兒早已離去,孤身一人生活已久,生活也頗為拮据,但好不容易打到的山所賜予的禮物,也稍稍溫暖了孤寂的心靈,帶回去過過年[1]

但沒想到騎到一半,稍稍雀躍的心馬上沉到谷底,幾個警察攔截載回家的路上,依法將他逮捕。老vuvu帶著惶恐迷惘的心情想著:「我做錯了甚麼?犯法?保育類?動物保護法是甚麼?」

1988年1月13日,行政院農業委員會、經濟部與行政院文化建設委員會依據文化資產保存法及其實行細則公告了「大武山自然保留區」,範圍如圖:

image001

(製圖:李玉琪)

大武山自然保留區,比玉山國家公園大很多,生物多樣性高、物種均勻度很高、,優勢種很明顯,植物多樣性高,中低海拔植物相豐富,是為原住民的傳統領域,雖然林務局設立保留區的目的打著保護天然的生態系統、維持區內生態多樣性、保護豐富的遺傳資源、維護自然和文化景觀、保存歷史和自然襲產,但實際上則配合著文化資產保留法野生動物保育法大大的限制、甚至逐漸扼殺了原住民延續其傳統文化生命的可能性。

傳統上,倚靠山林而生的原住民,自然而然長出與自然間達到微妙平衡的生命智慧,在這塊土地上生活了幾千年,生態並沒有因為原住民的狩獵文化而影響其豐富性,適可而止、樂天知命,對這個世界敬畏並感恩,一直是原住民認知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一份子的生活態度。

直到日本人來了、漢人來了,為了其政權、民族的利益,漸漸的,強迫原住民照著他們的遊戲規則去過生活,強迫他們離開祖先辛苦開拓留下來的土地,禁止他們回到山林狩獵的分享文化,原本在山林中自給自足的團體生活,變成在平地單打獨鬥、被歧視壓迫的生活,從充滿尊嚴的部落王國,變成失根的流浪者,一切生命的榮耀、對山林土地的依賴與敬畏、族人間緊密的情感,看似就漸漸地瓦解、變質了…。

而於2010年10月1日,台灣大學森林環境暨資源學系受行政院農委會林務局委託,由盧道杰、斐家騏等教授主持,林務局台東林管處副處長劉瓊蓮及課員黃群策也參與其中,於台東縣金峰鄉正興村舉行的「大武山自然保留區經營管理座談會」,目的是讓金峰鄉的太麻里溪流域及金崙溪流域的居民了解林務局對於大武山自然保留區的經營理念跟實際作為[2],也希望聽取當地居民對林務局管理的感想,營造一個改善、邁向更好的經營方式的座談會,

而與會的在地原住民居民,則積極的報告、反映在政府毫不了解原住民之文化的政策的管理下,是如何的一個扼殺原住民傳統文化之生命,讓原住民遠離了他們的家、他們的祖靈、他們生活千年的土地。

[1] 原住民本來就沒有過年的習俗,但被漢化(文明化)久了,也漸漸成為中活中的一部分。

[2] 林管處所提之經營理念共分為三點:①保護保留區內生態系之永續生存,保存其生態平衡及生態系之完整;②保存保留區之生物多樣性,並確保生態系自然演替過程;③提供自然科學研究及環境教育之場所與機會。

(系列待續)

好想回舊部落的家 但是回家的路好遠系列

閱讀系列─1,請點選這裡

閱讀系列-2,請點選這裡

閱讀系列-3 請點選這裡

閱讀系列-4請點選這裡

小地方新聞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