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故事裡的茂林部落

不論是權力不均所造成的文化改變,或是遷村所造成的內在文化轉變,都應該依循其文化深層意涵的脈絡發展。否則茂林村之文化意涵很有可能因為同化,最後只能在童話故事裡片段的提及茂林部落的傳統文化。

高雄縣茂林村,族名為「delidega」,中譯為「得樂日卡」。人類學分類上為「魯凱族下三社群-茂林支」。從文獻歷史來看,遷村共五次,而每一次的遷村所意涵的是文化的轉變與改變。然而,當我們試圖深入探討在地文化重構的同時,我們卻又要以何種時間、空間與文化背景做切點,探討delidega部落所謂的「傳統文化」。

IMG_1358

從廣義的角度來說,文化含括了社會、經濟、政治、宗教、族群的影響,進而產生內在的轉變。譬如蘭嶼島上沒有生產鐵器或含有鐵的礦物,但戰帽(鐵器)卻變成達悟族神聖的物品,此種文化內在的轉變,似乎牽扯不了某族群對於某事件集體產生的「認同感」。然而,人類學術研究推測,很可能是因為荷蘭時期的船運在蘭嶼島附近遇難,達悟族人因此獲得的鐵器。這是相當有趣的問題,外來物品最後演變成當地族人神聖的物品,在文化的認知上是否可被認定為在地文化,學術界上引起了些許的爭論。

IMG_8882

但對在地族人來說,似乎人類學家也太大驚小怪了,畢竟文化被建構的前提,是必須被部落族人所認同,方可實質轉變成地文化。但現今原住民族所面臨的問題:原漢在絕對權力不均的前提下,原住民族為了面臨現實主流所發展出來的在地文化,似乎其內在本質的改變已悄悄變成了另類的童話(同化)故事。

P1080217

茂林村一共五次的遷村,每一次的遷村象徵著文化內在的轉變。然而,在最後一次的遷村中(從美雅谷遷移至茂林村現址),似乎儼然變成耆老們一致認同的在時空與空間的文化切割點。當然此種切割點屬於內在認同的文化轉變。

相對於現今茂林部落所發展出來的文化,確實有許多在文化意義上的差異,譬如現有的殺豬儀式與過去傳統殺豬儀式的意涵差異、過去青年會與現今青年會所的功能轉變,或者教會的功能從稟棄在地文化到接受並融合在地文化等,都是依其文化脈絡而發展出來的在地文化。

然而,不論是權力不均所造成的文化改變,或是遷村所造成的內在文化轉變,都應該依循其文化深層意涵的脈絡發展。否則茂林村之文化意涵很有可能因為同化,最後只能在童話故事裡片段的提及茂林部落的傳統文化。

長治百合系列(6)永久屋核配爭議,如何才能落幕?

永久屋核配結果不符合住戶實際需求,出現問題卻又無從反應、求助無門的案例,遍佈長治園區兩鄉六個聚落。為何會有這麼多爭議,公部門是如何審核永久屋的呢?

前言:永久屋分配爭議,屢成人球事件

屏東長治百合部落園區,日前傳出因為永久屋核配生變,導致部落老人家病情轉劇離世,身後無家可歸的憾事。長治園區入住以來,永久屋核配爭議層出不 窮,居民反應核配情形不符實際需求,認為審查機制與過程過於草率,進而質疑其公平性。而每當居民對核配結果有疑義時,又常發生求助無門的狀況。

事實上,相似問題在高雄杉林大愛園區也曾出現,公部門與援建單位權責不明、有問題互踢皮球的「人球事件」早已非此一例。

永久屋核配爭議迭起,本應由公權力擔負全責的審核機制,何以委託援建NGO參與審核過程?為何在居民對核配出現疑問時,不斷出現「縣府說要問慈濟、慈濟說要問縣府」的狀況?

政府單位表示現行審查資格是根據公平原則訂立,但居民質疑的則是「公平性由NGO自由心證」認定的問題,導致原本重建條例保障的災民權益,可因NGO個別考量,產生「向下修正」的情形。

在這樣的情形下,集諸方善款建造的永久屋,如何才能符合公平正義原則,讓真正有需求的災民安居安身,不負各界愛心眾望?

two-20101006-400
( 圖/ 高雄蔡高利、屏東巴清二事件,均反應永久屋核配爭議 )

政府設計的永久屋審查機制與流程

「我們家有十幾個人,只分到14坪。」、「慈濟的人是有來(做家訪調查),我把所有的(資料)都拿出來。他們只來了一次,我只認得人,不知道名 字。」、「他們(慈濟志工)只來一次(家訪調查),其他幾次都是關心別的事情。有的人是只打了一通電話(即完成家訪調查)。」、「我們去縣政府,縣政府說 要找慈濟,慈濟又說他們只負責蓋房子。」…這些都是在災區時常聽見的反應。

永久屋核配結果不符合住戶實際需求,出現問題卻又無從反應、求助無門的案例,遍佈長治園區兩鄉六個聚落。為何會有這麼多爭議,公部門是如何審核永久屋的呢?

屏東縣原民處副處長蔡文進表示,前審核作業基本過程,是依據內政部營建署訂定的「民間團體興建永久屋之申請資格與分配」規定辦理,分別有三個步驟

一、第一階段由縣府進行書面資料審核,包括戶籍、稅籍、或水電表連同土地所有權狀等,由申請戶提供給公部門,公部門據此進行第一階段審核。

二、由NGO派出志工協助家訪,家訪資料呈報縣府做參照,視情況調整房屋核配,取得共識後再呈報縣政府核准,核准後即公告。

三、上述協調過程也會找尋求鄉公所、村長、村幹事意見。

雖然縣府在第一階段的書面審查是依據戶籍、稅籍等資料核配,但還要經過第二階段的調整,調整的依據主要是民間援建單位提供的家訪資料。NGO家訪方式與查核模式部分,公部門並未制定標準作業程序,導致不同NGO查核模式不同,是否做複查也不清楚。

當記者詢問是否能調閱查核原始資料時,蔡文進表示:「慈濟家訪的資料都在他們那裡,我們也不清楚是由誰做訪查,也無法調閱家訪過程記錄。」因此當居民對NGO的認定產生疑慮時,也產生無從查詢的僵局。

image001-4805
全家14人,卻只分配到14坪的賴明鳳事件,請點選這裡閱讀。

民間援建單位介入審核的過程,沒有任何標準

根據內政部營建署訂定的「民間團體興建永久屋之申請資格與分配」規定,核配坪數是以八八風災之前戶籍內人口數目為主(註一),若有疑義,才以八八風災前實際居住人數為準(註二)。但同時,該規定也在99年2月9日修正加列一條以上核配原則,縣(市)政府得與民間認養興建團體協商,斟酌實際情形後調整之,若經雙方協商確認有不宜核配之情形,得不予核配永久屋。

「民間團體興建永久屋之申請資格與分配」中,加入「核配房屋需與援建單位協商」的規定,形同公部門將部分公權力委託援建慈善單位行使,這項條文原來是增加了NGO參與援建的空間,以便解決法規照顧不到的部分族群,

例如原本政府規定4人以下居民,只能核配14坪以下的空間,但紅十字會認為「14坪不符合人性」,於嘉義轆子腳興建永久屋時,就一律採取28和34坪模式,而世界展望會在瑪家農場部分,也是採取「向上修正」模式。

也有其他NGO採取「向下修正模式」,將原本可核配28坪房舍者,變成只能核配14坪,讓居民陷入求助無門、成為人球的窘境。

究竟審查過程,政府、NGO究竟各自擔任了什麼角色?為何要增加這樣的規定?行政院重建會家園重建處處長葉仁博回應,重建過程中,援建單位確實希望,由志工參與家庭訪查

他表示,增加此規定是考慮「永久屋經費是慈善團體勸募所得,考慮對勸募者的誠信問題,(核配出去的永久屋)要有確實需求。」因此,政府委託慈善團體進行家庭訪查,了解各戶災民實際居住需要。

那麼,委託慈善團體參與調查,政府何從把關,確認這些家訪資料確實符合實際居住情況及居民需要?志工的專業素養能否勝任?如何判斷其提供資料的可信度無誤?葉處長認為:「他們的資料比縣府詳細。縣府的資料是民眾提供,可以提供對自己有利的。志工提供的比較詳細,也有一定的可信度。相信NGO絕對有他們的機制啦!」

雖然核配權在政府,但政府審核過程則參考NGO派出的社工進行的家訪資料,並需與NGO協商獲得共識才能定案,是否意味著最終核配實權在於NGO?對此問題,葉博仁回應:「對。」 他表示:「房子是NGO的,它願不願意核配給你是他的權責。房子是他們蓋的,政府沒有權利要求核配給誰。」

針對政府說法,靜宜大學法律系副教授林淑雅表示,重建條例就要求政府要提供適當安置、住宅,能力不足的部分才找NGO,這是政府的義務。入住的契約是三方契約,可見政府也有參與,沒有資格說「沒有權利決定」,否則政府大可不必出現在契約中,規定是政府定出來的,就應該負責,若要託付給NGO,就是委託行使公權力,NGO當然有義務要合乎誠實信用平等原則。

而在永久屋核配上屢傳爭議的慈濟基金會,針對長治分台永久屋爭議事件,則回應:「一切都是由縣政府決定」,但對社工訪查過程則無法提供。

IMG_0139
高雄大愛園區的蔡高利,也核配到低於政府規定坪數,蔡高利事件請點選這裡閱讀。

公部門:政府和NGO求的是一個公平

政府選擇信任NGO自身的機制,但永久屋核配卻又爭議不斷,縣府該如何回應處理?屏東縣政府原民處副處長蔡文進如此表示:「內政部有這樣的規定,我們就盡最大的力去爭取原住民的權益,但民間團體也是有自己的堅持。」

蔡文進認為,由NGO協助再次評估住戶實際上需求的坪數,其實也是為了符合公平原則:「政府和NGO求的是一個公平性,審核機制主要是在一個公平。 這是民間團體出錢蓋的,當然,它的錢是來自各界的善款。」認為有必要對民間團體和各界的善款負責,將永久屋分配給有實際需求者。

然而諷刺的是,部落族人對於審核機制的疑問,卻正是質疑其公平性。

族人:有太多案例根本不公平

佳暮族人巴家一家6口本應分配到28坪卻只取得14坪,巴秀英表示,當家人前往縣府了解問題時才發現,原來許多風災前在山上未有居住事實者,核配到不合理的坪數;理應核配到房屋的,反而出現未配置到或者配置不符需求的問題。她轉述弟弟質疑承辦人員的話:「那這些人呢?這些人有沒有住在山上?你們看看這些人,一個月、兩個月都沒有住在山上,他們都住在屏東市(巴清二事件請點選這裡閱讀)

部落年輕人Lambo也表示,他曾協助部落長輩向政府單位詢問永久屋核配的情形,竟也發現有一戶人家拿隔壁的建地申請永久屋通過,導致居住其上的真正屋主無法核配永久屋的怪像。

他憶述詢問過程:「我們就問承辦人,他說,我們看他很可憐是低收入戶,就給他通過。」Lambo表示對此難以理解:「我們都覺得很奇怪,他是很可憐,但是屋主沒房子住怎麼辦呢?他(屋主)很生氣想去告那個人,我們跟他說,不要告他,這應該是政府的問題。」

永久屋核配不合理,不僅使真正需要房屋者無法得到安置,也造成部落內部更多紛爭。類似問題一再發生,縣府如何著手處理?

蔡文進表示,審核除了參照居民提供的書面資料、NGO提供的家訪資料,也會詢問了解各村情況的村長、村幹事意見。蔡文進表示:「他們可以不拿鑰匙,遞陳情書。現在都入住了,還能怎麼辦呢?」認為對核配有疑義的村民可以選擇不入住,遞陳情書等待縣府處理。

然而不少居民無奈表示,政府只是叫大家一直不拿鑰匙等待,問題始終未獲解決。吉露村一位婦女說:「沒辦法,就是沒有房子沒地方住啊。」她家裡大小11口人,目前以入住14坪的房子。

居民:總要有人說清楚

本應由政府負責的核配權責,但委託NGO進行家訪,政府卻無機制控管,單方面信任NGO的自身機制;而永久屋的問題並未獲得妥善解決,反而紛爭迭起。在這樣的情形下,據傳第二期的申請將於10/15截止。若仍因循現行核配機制,是否第二期永久屋也將出現問題?

屏東縣府在上周二前來長治園區與佳暮村居民開會,並未對大家的永久屋爭議作出明確回應,卻提出「以部落會議表決遷村」的方式解決現有無法核配永久屋居民的問題,反而為部落製造更多疑問。

村民不解:「難道永久屋已經和遷村劃上等號?」更有族人表示,實際上已為遷村的吉露村,也仍有無家可歸的吉露村民無法入住房屋,留在營區或在外租屋,足見遷村絕非解決永久屋核配問題的方式。

部落族人強烈質疑,「總要有人說清楚!」為了安置八八災民,集各界愛心所建造的永久屋,是否果能不負當初各界協助災民重建自立、安居安身的初衷?居 民認為,政府與參與核配的NGO有義務向居民清楚說明,並針對爭議做出裁決,才不會讓真正需要受助的族人,其權益一再的在「縣府要我們找慈濟,慈濟說要找 縣府」之間不了了之。

image001-4801
居民希望不要在看到過世時仍無家可歸的「巴清二事件」再度發生。

註一:災前(98年8月8日前)設有戶籍者:依災後現有戶籍內人口數分配,即2人以下配住14坪,3-5人配住28坪,6-10人配住34坪。

註二:未設有戶籍者:依其自有房屋之登記面積分配永久屋,並配住一戶為限,即自有房屋面積14坪以下者配住14坪、自有房屋面積14-28坪者配住28坪、自有房屋面積超過28坪者配住34坪。(資料來源:

http://88flood.www.gov.tw/files/law_dp/253.pdf

長治百合系列(5)就在醫院讓父親斷氣就好,因為我們沒有家。

當父親病情不行時,醫生建議先將父親帶回家,就算幾個小時也好。我難過的說,「我們要去哪裡?我們沒有家。」醫生又問說,「那斷氣怎麼辦?」家裡人表示「在醫院讓父親斷氣就好,因為我們沒有家。」

編按:巴清二的家人十分懷念父親,來文寫出他們印象中的父親,請點選這裡閱讀。

「永久屋」申請資格與分配,在長治百合部落園區紛亂不斷,就在這場紛爭之中,佳暮長老巴清二因為申請永久屋的變化,體力承受不住未來家人沒有地方住的壓力,影響病情惡化,在上個月9月15日逝世。不僅家人無法接受父親不到一個月病情惡化而過世的情形,連部落族人也都對於巴清二過世的事情感到非常訝異。

佳暮部落族人巴清二還在世時,戶口名簿上登記著八八風災之前的人口數5個人,加上巴清二媳婦腹中正在待產的女兒一家6口,可以核配到28坪的永久屋,卻只有核配到14坪的房子,截至目前為止,NGO以及政府相關承辦人員沒有給予明確的回應。(註1)

巴清二的長女巴秀英表示,當初政府已經答應給房子了,明明說好是28坪的時候,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巴秀英表示,今年7月底,就在即將入住之前巴清二的家人得知的消息是,可分配到B型的房子,在拿取房子當天,分配到A型的房子。於是父親巴清二當下決定就不拿。

巴秀英回憶當時:「當父親病情已經不行時,醫生也向我們表示可以先將父親帶回家中,就算是幾個小時也好。」巴秀英難過的說,「我們要去哪裡?我們沒有家。」當醫生又問說,「那斷氣怎麼辦?」家裡人表示,「就在醫院讓父親斷氣就好,因為我們沒有家。」

 

影片提供:Little Person。

當父親去拿鑰匙時,才知道我們家是核配到14坪的永久屋。

巴清二的長女巴秀英表示,當初接到電話得知入住永久屋的補助金要收回去,就感到不對勁。後來追問之下,才知道家中並沒有得到當初所被通知的28坪永久屋。

巴秀英也表示,當初有被通知是可以拿到28坪的房子,但是當父親去拿鑰匙時,才知道我們家是核配到14坪的永久屋。當天得知被分配到A型14坪的房子時,父親就坐在走廊,也沒有進去看就說直接回家了。

鄉公所只是叫我們等。

過沒多就,公部門又打電話問說,「你們住進去了嗎?很不好意思,你們住進去,補助金才可以給你們。一直等等等,鄉公所承辦人又再跟我們說,秀英,你們還是自己去縣政府找承辦人。」

而巴秀英也表示鄉公所叫他們不要拿鑰匙,拿的話就代表要住進14坪。她說,「只是叫我們等,因為老人家也不懂,從8月開始準備入住時,就一直叫我們先等。」

真的,當時心很痛。

巴秀英說,「爸爸病情嚴重後,不曉得會那麼快,父親突然過世的事情一切發生的太突然。」最後父親病情惡化時,父親躺在病床上難過的說,「不要再問了,我們就等第二批。」巴秀英說,「真的,當時我聽到父親這樣說我的心很痛。」

如果永久屋這個問題沒有發生,或許它的病情不會變化的那麼嚴重,巴秀英難過說著當初父親病情變化的過程以及面對永久屋問題所發生的事情。

審查過程亂聽、亂寫,根本沒有了解到部落實際的狀況。

巴秀英說,「因為別人傳說,我們家只有那兩個老人家,孩子沒有住在那邊,但是上班族怎麼每天來回山上?可是每個禮拜六、禮拜天都有回去啊!」

「可是你知道嗎?我們在縣政府的時候,縣政府的承辦人員說因為住在山上的就只有那兩個老人家,所以才會寫A棟(A型,14坪)。

結果我弟弟就看到其他部落的申請名單,我弟弟就說,「那這些人呢?這些人有沒有住在山上?你們看看這些人,一個月、兩個月都沒有住在山上,他們都住在屏東市,你以為我不認識這些人嗎?而且他們也沒有老人家住在山上。

而且這些分配到大坪數的人,當時風災發生時他們(其他部落核配到永久屋者)根本就不住在部落,所以也沒搭乘直升機到內埔農工(99年八八風災安置場所)。」

巴秀英表示,看到核配名單中有很多這樣的情形,弟弟更生氣。而當時接洽的楊小姐當場沒話說。

巴秀英表示,審查過程亂聽、亂寫,根本沒有了解到部落實際的狀況。她說,「還是瑪家農場的核配過程比較公平。」像是有另一家伊拉(谷川部落)的,他們一家3個人,一對夫妻加上一個女兒3人就住在A棟(型),但按照核配資格應該是B棟(型)。

我們哪有買房子?

在申請永久屋過程,傳聞有在外地購買房子的族人就無法配得永久屋,在申請期間部落傳聞巴清二的孩子有在外地購買房子。

當時因為巴清二的孩子巴良雄老婆待產以及父親化療的因素,安置所不便待產以及父親需要來回醫院奔波化療的因素,風災後下山在平地租屋。巴良雄說:「問題是,我們沒有買房子啊!」並且我們申請受災戶的住戶津貼也都沒有消息。他表示都把申請資料送出去,結果到現在都沒有結果。

記者親自詢問巴清二的家人後,他們也表示根本沒有在平地購買房子。巴清二兩個女兒嫁出去,兒子在外地租房子工作。根本沒有在山下購買任何房子,唯一的家在佳暮部落。

政府核配永久屋不公平。

巴清二的兒子巴良雄也表示,去屏東縣政府了解情況時,也發現其他部落的永久屋申請名單,有些部落族人都長期住在平地,根本沒有住在山上,卻也得到大於實際應得的坪數家屋。

巴良雄表示,當初申請家裡是六個人,八八風災發生當時老婆正懷著二女兒,二女兒在八八風災後10月5日出生。所以一直到上個月父親過世之前,戶口上是6個人,當時就很好奇為什麼只有分配到14坪,只有兩間房間,其他的人要睡哪裡?所以我們才去縣政府問清楚這件事情。

巴良雄表示到了縣政府楊小姐說:「她是以八八風災時的人數來算的,而且山上只有兩位老人家住所以只給14坪的房子。」我就看到部落裡其他申請戶的名單上,有些申請者根本不住在山上,結果為什麼拿到B棟(型)?

我就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我就問她(楊小姐),她(楊小姐)就回答說:「這是慈濟跟村幹事決定的,不干我的事。」她說他有發公文,但是我們都沒有看到,連一封公文都沒收到。問村長,村長也表示不知道。

縣政府表示:「沒有聽過。」

巴秀英表示當初去縣政府釐清問題時,縣府接洽窗口對他們說,從來沒聽過部落說你們的問題,只有聽過其他(吉露)部落的。部落的公務人員都跟我們說有跟縣政府反映,但是們親自跑縣政府時,楊小姐卻回答說,「沒有聽過。」

巴秀英:我想讓爸爸住個一兩天也好。

巴秀英說,「父親最後躺在病房說,『不要再爭了,只要我的孫子孫女有地方睡就好了。』」

曾經拜託村長,懇求部落可不可以讓父親有個可以安心居住的地方,不要這樣為了化療奔波。當時知道父親快不行的時候,也求村長討論這件事,讓父親先進去有個可以安心養病的空間。

巴秀英表示,那天我知道我爸爸沒有多久了,我就打電話給部落負責的人,我用求的說:「能不能幫我們解決這個問題,因為我想爸爸住一兩天也好。」我用拜託的,但是部落裡很多的聲音,在父親過世之前,還是無法完成父親的心願,讓他有個可以安心的「家」。

就在醫院讓父親斷氣就好,因為我們沒有家。

當父親病情已經不行時,醫生向像我們表示可以先將父親帶回家中,就算是幾個小時也好。當時我難過的說,「我們要去哪裡?我們沒有家。」當醫生又問說,「那斷氣怎麼辦?」家裡人也表示,「就在醫院讓父親斷氣就好,因為我們沒有家。」

那時候父親還可以坐起來走路,醫生說,就算回家4個小時也好。當時,真的很難過,想帶爸爸回家,可是沒有地方去。

父母親暫住親家已經很不好意思,當醫生說可以將父親帶回家斷氣時,巴秀英的家人面對暫借來的住所其實是更加的為難,於是還是決定在醫院送走父親最後一程。

天災人禍?!

巴清二的妻子目前在山下的生活,就隨著自己的孩子在哪裡就到哪裡生活,山上的家回不去,山下的家目前也不知道可以在哪裡「長治久安」?!

部落族人也表示,入住長治百合部落園區其他部落中也有戶籍人口數只有2人的狀況,而核配到28坪的房子。政府在分配原則不一的情況下,導致部落內部引起更多的紛爭。

按照重建條例中「民間團體興建永久屋之申請資格與分配」,巴清二可以再第一期就核配到28坪的房子,為何仍申請不到按照八八重建條例中可以申請核配到的B型永久屋?

巴清二的家人都表示非常的難過,千拜託萬拜託鄉公所以及部落代表、議員的幫忙,在最後自己親自到縣政府詢問時,卻得到縣政府的回應說:「不知道」。八八風災是天災還是人禍?!

image001

巴清二帶著遺憾離開人世,去世前仍無家可歸。

註1:巴清二家人有向記者出示戶口名簿,確認戶數內人數的確如家人描述,但為保護個人隱私,不在網站上公布。

長治百合系列(4)佳暮:我們能作的就先作

相較於公部門許多有待釐清協商的問題,佳暮社區發展協會有好多工作事項,包含母語教唱、自來水進度管制會議…等,Bunden笑著說:「我們想要大一點的黑板,因為我們要做的事情還有好多好多。」

長治百合部落園區自八月入住至今已一個多月,從山上遷移到山下居住,對居民而言,需要重新適應的不僅只是環境差異、子女的教育問題、老人醫療照護、就業、文 化傳承……等,都是大家必須重新思考、面對的課題。社區的產業、如何凝聚向心力,讓部落文化得以延續下去,也是佳暮青年正在努力的方向,佳暮社區發展協會 社造員Kulala說:「無論公部門怎麼作,我們自己也要動。」

0928-480

我們還可以做什麼?

漢名杜文明的Kulala,在警界服務十年,六年前與妻子回到部落。災前,他曾多次夢見部落,也夢到已過世的代表,讓他有了想回家的念頭。

佳暮村在莫拉克風災前就已提出重點部落計畫,透過山上原有的自然資源作為立基點,發展出生態旅遊、傳統文化、生態導覽,也能透過這樣的活動讓青年與耆老們有更多互動。

看著部落在風災中「身受重傷」,Kulala與部落的幾個年輕人思考:「我們還可以做什麼?」希望能夠透過提出計畫幫助族人有穩定的經濟收入,也希望能把傳統文化、歌謠保存下來。

社造員Kulala,六年前回到部落後,與妻子四處參加研習課程,從不清楚如何寫計畫書,到現在已可以清楚針對部落特色向政府提出計畫
社造員Kulala,六年前回到部落後,與妻子四處參加研習課程,從不清楚如何寫計畫書,到現在已可以清楚針對部落特色向政府提出計畫

把部落的美,留下來

佳暮社區發展協會在今年通過原民會99年度原住民族部落永續發展實施計畫申請,透過這項計畫,佳暮的青年們就像連鎖效應一般,互相影響,那份想把「部落的美」留下來的企圖心,也愈來愈明顯。

佳暮四英雄之一的賴孟傳,就是影響年輕人的力量。他對於傳統文化的用心,到今日成為部落當中優秀的獵人、生態導覽解說者,協會的理監事Bunden說:「小賴他從年輕就在部落,他是敢作夢的人,也真的用心去學部落的傳統文化,像我們的傳統是只有非常優秀的才能夠在頭上戴百合花,我們的長輩說,孟傳頭上的花已經多到插不下去了。」

部落中美好的人事物,都讓佳暮青年們想要記錄、保留,是以他們在今年的計畫中提出部落誌、人物誌,也透過訪談的方式將傳統神話故事記錄下來,並藉此傳承母語,但也在這樣的訪談過程中,Bunden與Kulala都發現老人家已逐漸凋零,記憶力的退化、表達上的障礙都讓他們清楚感受到,這項工作必須加緊腳步進行,Bunden說:「老人家他們自己也發現自己記憶力變差,也會這樣跟我們說,也很希望我們能多跟他們聊,把這些事情都記錄下來。」

理監事Bunden
理監事Bunden

我們能作的就先作

面對部落受災,佳暮向勞委會提出計畫,Kulala說:「我們知道這些都是大家的愛心,我們很珍惜外界的資源。」山上的自來水管線復建,在計畫通過後,由部落的人負責相關工程,除了創造工作機會外,Kulala表示,雖然道路以及其他重建工程不見得是部落的人可以作的,但他強調「我們自己能做的就先做,也會透過會議讓居民知道我們在做什麼,獲得他們的支持。」

災後四百天,佳暮人雖已入住長治,但面對園區內第二階段的規劃不明,仍讓人感到憂心,Bunden說:「像遮雨棚、地面的鋪設這些,大家都先作 了。」大雨一來,雨水就潑進屋內,沒有鋪上連鎖磚的地板,泥沙也不斷被沖刷,為了避免「山上房子被掏空,下山了房子還要被掏空」的擔憂,許多人已自行加蓋 泥板。

相較於公部門許多生活相關問題仍有待釐清、協商,位在長治電台的舊有建築內的佳暮社區發展協會,牆上的黑板寫著他們的工作事項,包含母語教唱、老人關懷、自來水進度管制會議、部落誌進度討論……等,Bunden笑著說:「我們想要大一點的黑板,因為我們要做的事情還有好多好多。」

長治百合部落園區內隨處可見空地因雨積水的情形
長治百合部落園區內隨處可見空地因雨積水的情形

為了避免排水溝因為雨水將泥沙沖進水溝導致排水不良,已有居民自行用石板加蓋水溝蓋
為了避免排水溝因為雨水將泥沙沖進水溝導致排水不良,已有居民自行用石板加蓋水溝蓋

(本文轉載自莫拉克新聞網)

屏東部落的凡那比經驗─可以有固定安置空間嗎?

達來部落表示,每次風災來時都不知道要去哪裡避難,都要等到鄉公所通知才知道今晚要睡哪裡,經過三次經驗,達來村的族人更有效率的配合公部門的運作,但是可不可以有一個固定避難空間,不要每次換地點?

屏東各部落這次的避災撤離模式,分別遇到以下幾種問題,另外,剛落成的長治百合園區,也出現漏水或屋內進水的情形,以下是各部落問題整理。

(1)達來部落:為何不能有固定避難空間?

面對第三次的撤村,達來部落族人陳美蘭表示,這樣的避難方式好累,能不能有一個固定的避難空間?歷經三次的避難經驗,達來村的族人更有效率的配合公部門的運作協助部落撤村,但是面對這樣的生活方式,他們表示都累了。

她表示,每次風災來時都不知道要去哪裡避難?都要等到鄉公所通知才道今晚要睡哪裡?經過三次避難的經驗,她表示可不可以有一個固定避難空間,至少下次大雨再來臨時,可以知道要睡哪裡?就算要撤離時也可以掌握。

在9月20日下午,達來村族人也陸陸續續回到部落正常生活,但目前部落仍舊是停電的狀況,部落只靠著簡易的照明系統生活。

(2)德文部落:安置一再換地點

與達來部落同樣一起撤到三地國小的德文部落就沒那麼幸運,德文部落族人表示,目前回部落的道路系統無法通行,鄉公所方面也表示要等到星期四才有辦法搶修回家的路。

因為明天起即將恢復上班上課,原本安置在三地國小的德文部落族人也將再度安置到三地門體育館的活動中心。而目前部落生病或是行動較不方便的老人家也都暫時依親以便就醫時的便利。

(3)長治百合部落園區:屋內漏水問題嚴重

霧台鄉魯凱族人在發布颱風警報時,就已將各村的族人撤離到安全的地方,或是下山依親。住在長治百合部落裡的魯凱族人也表示,大雨在園區裡積的水很快就退了,只是大雨造成屋內漏水的問題還是很嚴重。

族人表示,只要下大雨雨水就會順著門縫以及窗戶漏進屋內,甚至延著電箱低進屋裡,而延著門窗漏水的情形就算是關起來一樣會進水。

image001

風災安置的應變讓各村的安置情形更清楚。(三地國小安置部落族人的紀錄表。)

(4)高士部落:原本就已不足的安置所,現在更擠不下

牡丹鄉高士村受災面積有逐漸擴大趨勢,莫那比帶來的豪雨使得八八受災區域,第六、七鄰,逐漸向第一、五、八鄰擴散。安置空間本顯不足的高士村,在這次莫那比颱風,位於高士國小的避難所就湧進71 名族人避難,空間更顯擁擠。

高士村長李德福呼籲政府正視高士村避難空間不足的問題,他說,永久屋目前進度緩慢,加上受災區域逐漸增大的趨勢,未來部落族人在避災處所的需求增加,希望政府可協助部落搭設臨時的建築物,一方面可解決目前安置所空間不足的問題,也可作為未來部落避災的空間。

image002

等待回家的德文部落族人,鄉公所表示星期四才能搶通回家的道路。(安置達來與德文部落的三地國小。)

上帝不會丟下我們不管,也有我們適合的地方。

賴明鳳家裡共有12個人,戶口名簿上登記4個人,卻僅分配到14坪的房舍,她問慈濟:「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明明知道我什麼都沒有了?為什麼要給我14坪?」慈濟的人回答說:「你有14坪,就已經夠了」

前言:在八八風災之前賴明鳳的小孩預計就要搬回南部與家人一起生活,但88風災將所有的希望沖到河谷。賴明鳳所持的戶口名簿內總共登記有4人,按照申請條 件可以核配到28坪的永久屋,但第一期申請卻是核配到14坪大小的房子。對此賴明鳳表示,「如果我搬進來,我對不起孩子,我寧願在外面租房子。」

強忍著淚水,一次又一次的回想風災發生一年的事情,賴明鳳還是忍不住滴下眼淚。88風災後賴明鳳所遭受的情況,是佳暮部落所有族人都知道的心酸,卻也是族人無法解決的心痛。親自向政府以及NGO陳情卻遭受互踢皮球的情形,賴明鳳難過的表示,「不想再繼續問了。」

雖然所有辛苦賺來的財產都流走了,但是賴明鳳心裡最掛念的還是擔心孩子回來的時候沒有地方可以住。

賴明鳳的小孩也曾經向她表示沒關係,因為是不想讓她難過。賴明鳳也說,「因為小孩子知道我對這個家庭的付出,我從來不哭給他們看,因為我怕會影響他們的工作。真的,我一直安慰他們,我一直想,上帝不會丟下我們不管,也有我們適合的地方。」

在8月6日,所有第一期申請通過的住戶已開始慢慢適應在長治百合部落的生活,但為何家屋被沖毀的佳暮部落族人賴明鳳至今尚未沒有被安置入住永久屋,以下是賴明鳳的專訪整理報導。

想回來,結果變成這個樣子:可憐的是孩子!

賴明鳳在民國68年,孩子都還在唸小學的時候,就暫時帶著孩子到桃園工作謀生,在那邊工作滿20年,然後就跟先生先回來屏東,後來就在山上蓋房子經營民宿。

她說,因為我們年紀也大了,孩子們也表示他們一直很想要回來,所以在88風災前本來就有打算要回來了。

現在孩子還是會常回來探望賴明鳳租屋的地方。她說,我不要讓他們進來看到長治這個地方,我不讓他們進來,孩子回來沒有地方給他們住,又那麼多人。

賴明鳳哭泣的說著失去家園的痛不只是所有的心血都沒了,可憐的是辛苦努力一輩子要留給孩子的財產及家屋全部都付之一炬。

image001-4805
佳暮族人賴明鳳。

如果我搬進來,我對不起孩子,我寧願在外面租房子。

賴明鳳也表示整個風災安置調查的過程,慈濟也只有到安置的地方進行一次的訪談,而得到的結果是14坪的房子。當時賴明鳳也一一去問部落同樣在申請的人,為什麼會這樣?部落的人也不清楚。

她也說,「到縣政府那邊問,他們說是慈濟。我問慈濟,他們說是縣政府,推來推去嘛,所以我也不想問了,不想再繼續問了。」

她也表示當時協助的佳暮前村長,也常常因為要幫忙賴明鳳而跟慈濟上的溝通有所爭執。「他們常常吵架,為了我的這個事情。」她也說,「慈濟不是他們不好,只是他們很硬,他們這樣就是這樣,他們很硬,在怎麼求沒有用。」

最後賴明鳳也決定說,「如果我搬進來,我對不起孩子,我寧願再外面租房子。」

12人住14坪的房子?

「我的房子、財產全部不見了,都被埋了,都看不到。」賴明鳳訴說最後對「家的記憶」。

目前賴明鳳在外面租房子,她說,因為不喜歡在裡面(屏東榮家)被安置,喜歡找工作。因此就在外面租房子的地方做點小生意。為了維持山下生活的開銷,賴明鳳目前也在長治百合部落園區做八八臨工增加生活的收入。

賴明鳳夫妻2人,有3個兒子、2個媳婦、5個孫子,家裡總共12人。12人回來的時候14坪的房子該如何住?她也表示,山上的房子 約57坪,他們常常回來,一個房子我們都在一起。當得知只有何配到14坪的房子時,賴明鳳無奈的說:「那我們要怎麼住進去?」因此賴明鳳並沒有選擇入住永 久屋。

賴明鳳表示,如果按照戶口名簿內登記的人數,我們家有4人,應該可以申請得到28坪的房子。若是戶籍謄本內總計我們全家的人數總共12人坪,也需要住在34坪才夠全家人居住。

她說:「審查的文件該送的都有送,當長治分台的房子就要蓋好入住的時候,政府卻告知說,我們只有14坪。也不是只有我們佳暮部落有這樣的情形,有這個這樣的事情太多了,這個我們裡面(長治百合部落園區)的。

記者問:「住進來的4個部落都有這樣的情形嗎?」她說:「都有。」賴明鳳也表示,鄉公所也想要幫忙,但是其他部落就會有很多聲音說:「你們為什麼只幫他們,不幫我們?鄉長就不好做人,就卡在那邊。」

審查標準的問題?

她說起當初審查的過程,「有兩位慈濟的人到我作生意的店拜訪我,我全部的資料,連我房子的資料全部給她看,我有跟她們講我的孩子常常回來,我真的很放心。」

後來得知只有核配到14坪的房子後,也遇到曾經拜訪我的慈濟。我問她,「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明明知道我什麼都沒有了?你為什麼要給我14坪?」慈濟的人回答我說:「你有14坪,就已經夠了」賴明鳳表示,當初她難過的問慈濟的人時,對方是這樣回應她的。

申請資格與分配的標準?

賴明鳳在88風災後,山上的家全部沖到河谷,所有的財產都沒了,全家12口,在長治百合部落園區第一期的申請,卻只能配到14坪的永久屋,一個人平均使用1.16坪左右的空間,類似這樣的狀況,在部落裡面還有很多其他的例子。

莫拉克風災重建工程第一期永久屋早在8月底就已完工,災民至今卻還流浪在外,族人親自到縣府承辦單位去詢問,頻頻遇到政府與慈濟互踢皮球的處理狀況,也使得審查永久屋標準落差甚大造成部落內部紛爭。

雖然長治分台未來還有第二期,但是對此申請機制賴明鳳也表示,「就算是還有第二期,按照我家的狀況還是要再審查一次。」屆時,會用什麼標準來審核,是還沒有安居的族人最大的困惑。

(本文轉載莫拉克新聞網)

2010茂林獵人學校觀點分析(下)

陳誠表示,原住民參加此次活動,好動性絕對高於漢人小朋友;漢人小朋友從小到大幾乎很少接觸叢林,對於獵人的許多想像也來或一般媒體資訊,當漢人小朋友真正面對時,必然對此事務肅然起敬…

編按:本文為作者參與2010年「茂林獵人學校」活動籌備過程之後記,探討在部落進行原漢交流與部落文化教育的各個議題,本文為(下),閱讀(上)請點選這裡。

────────────────────────────────────────────────────────

活動開始

活動執行的第一天就遇到了問題,從霧台來的小朋友因為時間、地點交代不清,再加上小朋友臨時生病而無法準時抵達,無法參加活動開始的祈福與禱告儀式。

起初,野馬要求小朋友在地上用石頭排出「魯凱小獵人」五個字與「百步蛇的圖樣」,但原住民小朋友卻在旁亂跑,拿沙子互丟,而漢人小朋友對於百步蛇及魯凱小獵人五字如何編排沒有概念而站在一旁;原住民小朋友對於自身文化有一定的想像,所以就在一邊玩耍、一邊排石頭的情況下,大概排出了「百步蛇圖像」與「魯凱小獵人」四字,而剩下要用更多石頭排出來的工作就由平地小朋友逐一完成。

從開始的活動可以看出,原住民小朋友對於自身文化仍舊有一定程度的了解,甚至在排石頭的過程中,有些原住民小朋友還跟野馬說,百步蛇要畫眼睛、舌頭、尾巴要捲起來等,相當有趣。

原住民小朋友比漢人小朋友好指導

活動第二天中午午休時間,與魏乾貴(其中一位老獵人)聊天時表示,平地小朋友雖然很乖,但是教他們怎麼架木頭、砍樹、搬東西時,卻一竅不通。原住民小朋友很活潑,但是一下子就懂我們在講甚麼,也知道怎麼做,比起平地小朋友,漢人小朋友真的不好帶。

陳誠表示,原住民參加此次活動,好動性絕對高於漢人小朋友;漢人小朋友從小到大幾乎很少接觸叢林,對於獵人的許多想像也來自電視或一般媒體資訊,無實際接觸,而當漢人小朋友真正面對時,必然對此事務肅然起敬,而相對於原住民小朋友,因為太熟悉了解環境,對於打獵以及自身文化本來就有一定之概念,所以漢人小朋友在操作上本來就會不太熟悉。

1089840225
漢人小朋友和原民小朋友努力排出字樣來

無論是陳誠及魏前貴,其所出現之問題對於不同身份來說,各有其道理。但筆者在清理小朋友所夜宿之房間時發現,以房間之乾淨度來做區分的話,漢人優於原住民,女生優於男生,也就是說,未來如果有其他團體想舉辦類似之活動,原住民小朋友盡量混雜在陌生的團體之中,讓學生不要太安逸於太過相類似之環境,對學生之學習效果反而會較低。

1089840230

心得感想

然而,筆者更關注的問題在於,原住民小朋友在熟悉的環境學習自身息息相關的文化事務,而相對於漢人小朋友,在不安的環境下學習不屬於自己文化的事物,此種效果猶如一個原住民隻身前往大都會尋求工作,但因文化、語言與環境的不熟悉,反而產生自卑感,對於教育推廣為理念的獵人學校活動,是否會因著這樣的差異性讓此次活動產生反效果,是值得大家探討的問題,

另筆者在活動中不經意發現,每每陳誠播放原住民歌曲時,原住民小朋友會隨著音樂大聲唱出「納入灣,伊呀後亥樣……」而漢人小朋友只默默坐在一旁聆聽它們、哼唱著。雖然我們在談論文化時必須回歸其主體性,但這並不代表在文化相異的前提下,允許強勢文化凌駕弱勢文化的現象出現在賦有教育意義的活動之上。

此次活動結束之後,不論是野馬、陳誠、耆老、獵人們,對於收到之經費表示非常滿意也很期待下次活動再次舉辦,甚至在此活動結束之後隨即詢問陳誠下次舉辦之時間。筆者與部落小朋友閒聊的過程中發現,其下次再參加此活動之意願相當高也相當期待。而陳誠表示,吃住民宿都有賺到錢,雖然不多,但至少比起沒有來得好。

獵人學校在某種程度上為部落帶來某些特定經濟利益,即便不多,但至少是好的開始,而這樣低破壞、小眾、附有教育意義之活動,從某種程度上,就算是一種生態旅遊,未來有其他部落也要以相同模式運作獵人學校,更應該注重以上所提的小細節。

野馬表示,本活動最主要是希望可以讓學生在學習,透過繪圖讓學生畫出自己心目中的獵人學校,但他們發現,有部分學生在繪圖的過程中把自己生活中的夢想寫在繪本中,甚至把父親曾對他所說過的話加諸在繪本中,令人感動,

野馬也表示,繪本的製作過程中,有些繪圖相當有趣,但因小朋友在製作繪本的過程中常寫錯字、較髒亂等,所以在蒐集這些繪本後,做成一本真正賦有教育意義的書籍,在某種程度上是相當困難的。所以,野提出的問題是,希望可以讓活動更具有連續性,讓學生在繪圖的過程中有一定程度的聯想,好在後製的過程中編寫成一本書。

最後,獵人學校未來是否可以針對大人、中高年級、老年等階層設計,是值得探討的部分。陳表示,針對不同年齡層,在活動規劃上會做出不一樣的修改,但大致上內容相同,而深度不同。此次活動算是相當原本落幕,而筆者單純以自身觀點分析獵人學校之可能性,大多屬個人主觀之意識,若有與其他同仁意見相左,筆者願意傾聽其想法與見解。

(本文作者為茂林魯凱族青年,現就讀台南大學生態旅遊研究所)

長治百合系列(3)Lubula:我們一定要想其他辦法賺錢

Lubula指著自己家中的提籃、編織包,害羞地說著,「這些都是我利用晚上沒有工作的時候,一邊看電視一邊做的。我們一定要想其他辦法賺錢啊,不然生活怎麼辦?」

58 歲的Ina─Lubula,20歲嫁給丈夫之後,就跟著丈夫一起外出打拚,當了20年的林班工人,孩子留在佳暮請婆婆帶,每個月回家一次,Lubula 說,「每次回到山上就會買東西回去,看看婆婆、孩子,也會把家裡的錢繳一繳(電話費等)。」努力的工作維持部落的家庭生活。

八八風災時,Lubula看著自己的房子地基遭受破壞,最後由專家口中得知居住地不安全的結果,不得已的情況下,只好搬進永久屋,而她與丈夫原先在 山上有兩棟水泥住宅,也蓋了一棟石板屋,那是她用與丈夫辛苦20年的青春所累積的積蓄蓋出來的房子,從判定不安全的那一天起,家,就離她愈來愈遠。

雖然有八八臨工

4月份開始,Lubula成了長治百合部落園區內的八八臨工的一員,一周工作五天,賺取每個月一萬七千塊的薪資,她說:「還有很多人也希望可以做這個工作,但是年紀太大了,不行。」

Lubula的丈夫今年72歲,卻因為八八臨工只雇用65歲以下的居民,因而無法得到工作機會,這樣的情形在園區內所在多有,對年紀稍長的長者而言,沒有這份工作的意涵,並不只是少了一份收入。

過去在山上,村民們習慣自己耕種作物,以Lubula Ina為例,她在山上還有兩甲的耕地,每年一月開始,從小米、地瓜、芋頭、紅肉李、愛玉,各種作物的耕作時間讓大家的生活更充實,也是自給自足的來源,這 樣的勞動,不僅只是經濟來源,更是老人家們「運動」的項目之一,到了山下,少了農耕活動,生活突然失去重心,造成老人家們「突然不知道要做什麼」。

Lubula說,八八臨工的工作將在十月底結束,她知道這份工作不可能是永久,也清楚必須自己尋找出路,但來到一個全新的環境,她擔憂地說:「我也擔心、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些,都是我晚上自己做的….

Lubula指著自己家中的提籃、編織包,害羞地說著,「這些都是我利用晚上沒有工作的時候,一邊看電視一邊做的。」從岡山帶回來的二手電視櫃,上 頭還擺著兩尊洋娃娃,洋娃娃身上的禮服,是Lubula一針針勾織的,她說:「那時候我在南投工作,遊客到我們的工寮看到,還請我去埔里酒廠、信義鄉教他 們怎麼做。」

990910-480
這兩套禮服,Ina說,她是用在南投工作時的下班時間做的,記不得花了多少時間才完成的

Ina身旁的是佳暮村的頭目,頭目頭上跟手上拿的帽子也都是Lubula Ina作的
Ina身旁的是佳暮村的頭目,頭目頭上跟手上拿的帽子也都是Lubula Ina作的

完成一件大概需要兩個工作天
完成一件大概需要兩個工作天

Ina的家裡在最近添了擺放冷飲的冰箱,那是她住在里港的小叔特別帶回來的,這幾天,才開始在部落園區內做起了小生意,問她:「生意好嗎?」

Lubula笑著說:「才剛開始,還不知道啦!可是我們一定要想其他辦法賺錢啊,不然生活怎麼辦?」

Ina
下午兩點,Ina準備工作

從山上到山下,Lubula說:「住在山上,心裡比較舒服,在這裡有時候會心情不好。」入住一個月,Lubula依然懷念山上的生活,但她更感謝部落的族人和親友,因為大家的互相扶持,讓她覺得不寂寞。

Lubula說:「我有親戚來的時候,都會帶東西來給我們,我們就會跟部落的人一起吃,等到他們也有朋友來的時候,他們也會和我們一起分享。」

Ina說,這些都是她自己做的Lubula Ina害羞的問我,「送你一個好不好?你喜歡哪一個?」
充滿分享精神的Lubula Ina害羞的問記者,「送你一個好不好?你喜歡哪一個?」

(本文轉載自莫拉克新聞網)

2010茂林獵人學校觀點分析(上)

老人家極為贊同此次活動要在地小朋友一同參與,最主要原因是現今多數年輕獵人根本不懂獵人倫理,更別說那些小朋友是否有這些價值觀,而陳誠擔心的是原住民小朋友活潑難以管教…

編按:本文為作者參與2010年「茂林獵人學校」活動籌備過程之後記,探討在部落進行原漢交流與部落文化教育的各個議題,因原文篇幅較長,切分成上下兩文刊登。

1089840222
活動中,大家一起用石頭排出「魯凱小勇士」的字樣

活動基本資料提供

活動名稱 茂林小獵人學校
時間 2010/07/12-16
地點 得恩谷生態民宿
對象 國小以下的原住民小朋友與漢人小朋友,共計17位。
活動執行者 得恩谷民宿:陳誠【精通魯凱文化、語言、與外界接軌】荒野保護協會:野馬、雞母珠(自然名)【招生、活動執行、繪畫老師】
活動宗旨 希望可以透過魯凱傳統山林智慧,學習一般學校所無法習得之價值觀與經驗。也讓原、漢學生在交流中得以了解彼此且相互尊重,再透過繪畫學習的方式讓學生在繪製圖中了解他們心目中哪些學習階段對他們來說最為重要。

活動前的思考

本活動在今年初時已試辦過一次,荒野的野馬在整體活動中除了對外招生,透過網路行銷及家長對野馬的信任是此次活動最主要成行的關鍵;而陳誠在活動中除了是連接部落耆老與活動安排者之外,更是活動執行過程中主要靈魂人物。

本次活動希望促成原、漢小朋友之間的交流,計茂林部落參與人數為9人,霧台村3人及5位漢人小朋友。寒假期陳誠與野馬多次討論本活動的運作與方針,而在今年三月份也與樹谷基金會同仁一同會勘場地,之後樹谷基金會同意全額補助原住民孩童參加此次活動,而漢人小朋友必須自費參與,活動每人經費3,000~5,000元。

所以,依照先前多次的經驗來看,大多參加此次活動的漢人小朋友的家長多屬中高階層的家庭,計有牙醫師、教授、老師、工程師等等,這種屬於具有教育價值的活動通常會被歸列為生態旅遊的範疇,而是否暗示未來生態旅遊也必須朝向高層頂樓為目標發展,是值得探討的問題。

然而,更深層的問題是,如果傳統文化必須具有教育價值,但卻又只能劃為小眾化,對原鄉地區之發展不會有太多助力。

1089840231

遇見問題

值得注意的是,即便此次活動原住民小朋友之經費全額補助,但陳誠在部落及其他地區招生時,卻屢遭拒絕,可能與當時全鄉的族人忙於準備當時的衛生杯籃球、排球比賽等活動,故對於全額補助參加學習原住民獵人精神活動完全不感興趣。因此,在部落招生時多以私下尋找學生,而非透過村長廣播(在部落,廣播可以隨即招收到許多學生)收尋學生,

陳誠表示,此次活動並非一般的夏令營或是學習營,再加上本活動首次邀請在地居民參與,陳誠擅於掌握原住民小朋友的個性,所以,希望私下招生,透過茂林國小老師挑選適合的學生。陳誠表示,在原鄉地區教書教了三十年,對原住民小朋友的性格太了解了,原住民小朋友難管教,好動,但學習能力很強,尤是在音樂、體育方面。

而要尋找一個願意學習獵人學校的精神,且深深影響這些原民小朋友的辦法,就是要透過班導及陳誠對學生家長之了解(茂林國小小朋友之家長,幾乎都是陳誠任教時所指導的學生)。

但筆者發現,有些家長較晚得知此消息後才詢問是否還可以再補報名,但野馬表示,本活動如果只參加活動的某一片段,效果沒辦法真正展現出來。再加上許多原住民小朋友因舉辦活動之地點距離部落相當近,不時藉以要求回家拿衣服或者盥洗用具等,對學習成效來說相當不好。且本活動有人數限制,所以不宜臨時再多收學生。

前置作業

活動執行的前一個星期,陳誠與部落耆老、年輕獵人開了一次會議,對於此次獵人學校的活動大家都較陌生,而多數提供之意見也相當有趣,譬如,「是否真的要帶上山放陷阱」、「是否要真的抓到獵物」、「平地人可以住山上嗎」、「我們不會台語」…等等,但他們對於如何收費計價的方式卻毫不在意,

但在討論中,老人家極為贊同此次活動要在地小朋友一同參與,最主要原因是現今多數年輕獵人根本不懂獵人倫理,更別說那些小朋友是否有這些價值觀,而陳誠擔心的是原住民小朋友活潑難以管教,屆時沒有老師可以管理,秩序很可能因此而出現兩套標準,導致漢人小朋友對於獵人精神可能的錯誤觀念。

1089840240
陳誠(面對鏡頭者)與耆老、年輕獵人的行前會議

三種不同的思考方向

討論過程中,耆老所提出之問題多屬現實層面考量,而年輕之獵人多數關心活動流程與獵人精神如何呈現,年輕獵人很可能因80年代原住民權力運動、文化主體意識認同影響所致,譬如,「活動應更多人參加,數百個都可以」、「應該把真正的獵人呈現出來」、「應該到小鬼湖那邊去尋找祖先」..等,年輕獵人所提出之問題是希望傳統文化應該被更多大眾所熟知,也多較屬於鄉愁、思念與緬懷過去,但陳表示此次活動是第一次舉辦,重心必須在於整個運作過程、流暢度與適合度。

在討論的過程中陳誠扮演極為重要的角色,他必須考量現實執行層面、兼具考量活動之真實性、安全性、地點線路安排等,最後部落耆老、獵人全部同意陳的安排,但陳誠表示,多數參加此次活動之平地小朋友較易於管理,可能與家庭教育、環境等關係使然。

其仍較擔心的是,原住民小朋友相當活潑,如果沒有籐鞭教育,實在是很難管理這些原住民小朋友,陳誠甚至以自身教育經驗說,多數平地小朋友上課時可以專心的坐在椅子上聽課20~30分鐘,但原住民小朋友坐不到5分鐘,開始動來動去、說話、聊天..等,所以在挑選部落學生參與此次活動時特別關注其在校學習經驗,甚至透過班導來了解學生之狀況。

而對於訪談中耆老等人所談論之問題,陳誠認為大家都只是在想像中模擬獵人學校的理念與走向,這固然是好事,但必須更關注於如何把教育、文化與真實性結合在一起,甚至讓大家有收入。在這三種不同時代出生的在地族人。耆老重視精神、陳誠重視結合性,年輕一代付諸理念與期待,三者之間對於獵人學校之期待有所不同,但大致上都相當支持舉辦獵人學校的活動。

1089840235
茂林部落耆老,同時也是打獵經驗豐富的老獵人。

陳誠所擔心此次活動適不適合原住民小朋友參與,是值得討論的問題,而我們必須假設另一個問題是,如果樹谷基金會不願意補助原住民小朋友參與此次活動,是否原住民家長仍舊願意付費讓自己的孩子參加此次與自身文化息息相關的活動?

筆者認為,以經濟、教育層面的角度來看,文化是無法被建構在沒有經濟、教育基礎之上的理念。也就是說,現代原住民族所必須關注的不是如何打獵、如何放陷阱取得獵物而生存,而是如何賺更多錢、如何在這社會之上保有被尊重的一席之地。

而願意讓自己小孩參加此次活動的漢人家長,也絕不是要自己的孩子以後靠打獵維生,而是希望在學習獵人精神時,可以得到許多在一般現實社會中所沒有接觸、學習過的東西。說穿了,對於漢人小朋友來說,此次活動是教育的一環,卻不是文化的一環。然而對在地小朋友來說,卻同屬於教育、文化的一環。

(未完待續)

魯凱族耆老的叮嚀:masyaraparapale

魯凱族語masyaraparapale(漢音「瑪夏日拉巴拉巴勒」)是相互照顧的意思。在這趟下山探望族人的旅程,耆老不斷叮嚀山下的族人要相互的「瑪夏日拉巴拉巴勒」,更不忘叮嚀族人不要忘了把文化教給後代子子孫孫。

前言:

去年霧台鄉遇上八八風災,影響範圍極大。霧台鄉總共有六個村,有的部落集體遷村,有的部落得在汛期來臨時暫居山下的避難屋或安置中心,目前只剩下霧台部落的生活區域是較安全的,而也使的霧台部落的魯凱族人較幸運的免遭離家之痛。

風災的迫害使得好茶部落遭遇土石流滅村的災害,吉露部落更面臨土石不斷崩落的問題也面臨必須遷村的命運,阿禮與加暮部落部分危險區域的族人也都紛紛下山。而沒遷入永久屋也是危險區域的大武部落的族人目前也都暫時寄居在山下的避難屋。

霧台部落的族人得知山下安置所的族人在八月就已入住長治部落百合園區,於是也共同邀約霧台部落的族人,利用假日下山探望剛入住永久屋的族人生活是否安好?

部落耆老表示遷下山後,族人們更要「masyaraparapale」,漢音唸成「瑪夏日拉巴拉巴勒」,魯凱族語的意思是相互照顧的意思。在這趟下 山探望山下族人的旅程,部落耆老不斷叮嚀山下的族人要相互的「瑪夏日拉巴拉巴勒」,更不忘叮嚀族人不要忘了把自己的文化,教導魯凱族人後帶的子子孫孫。

image0091-450.jpg
現年高齡85歲的巴母秋與93歲的巴利志夫婦,與部落族人一起下山探望山下的朋友。

災後更加平靜的部落生活

而災後的霧台部落生活又有什麼樣的改變?往常就極為平靜的原住民部落,在八八風災之後,更顯的人煙稀少。部落小吃店的老闆也表示,八八風災前往常這裡的客人非常頻繁,但是災後平常小吃店的工作量,本來是要10個人的工作量,現在只要1個人力就可以了。

image002
災後更加平靜的部落生活。

image003
部落小吃店的老闆也表示,八八風災前後小吃店的工作量,本來是要10個人的工作量,現在只要1個人力就可以了。

等不及的擁抱

上個星期日(8月29日),霧台部落的族人利用上完教會後的時間,共同邀約部落裡的族人下山探望山下入住永久屋的族人。從霧台部落開往常至部落百合園區約1小時半的路程,好不容易見到許久不見的朋友,部落的老人家一見面等不及打招呼馬上相互擁抱好久不見的好朋友。

下山探望自己的族人時,部落的耆老也對山下的族人表示,雖然山下這個「家」(永久屋),讓族人的生活暫時安定下來,但畢竟不是魯凱族人真正的家,這裡沒有原來部落的樣子。

部落耆老也語重心長的表示,「雖然離開了我們的家鄉,但是我們的文化還是很重要,不要因為在平地的生活而忘了在山上最簡單、最單純的生活方式,該幫忙的就要互相幫忙,不要到平地生活就忘了魯凱族人的生活態度。」

部落耆老表示遷下山後,族人們更要「瑪夏日拉巴拉巴勒」,「瑪夏日拉巴拉巴勒」,魯凱族語的意思是相互照顧的意思。部落耆老在這趟下山探望山下族人 的旅程,不斷叮嚀山下的族人要相互的「瑪夏日拉巴拉巴勒」,更不斷叮嚀族人不要忘了把自己的文化,教導魯凱族人後帶的子子孫孫。

image005
下山探望入住長治百合部落園區的族人。耆老也一再提醒大家勿忘文化傳承。

image007

image011
等不及的擁抱。部落的老人家一見面等不及打招呼馬上相互擁抱好久不見的好朋友。

image001
大家一起拍照留念。

(本文轉載自莫拉克新聞網)

小地方新聞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