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愛生活系列(19)第一個聖誕節

第一次在偌大園區裡報佳音,南沙魯人帶著音響上路。這一次用錄製的聖歌代替現場合唱,出動多位長老同時為多戶人家祝福。族人說,沒辦法,園區實在太大了,「每一個都唱會受不了。」

12/24~12/26大愛園區展開了一連串聖誕節活動,這是居民們入住大愛園區近一年來,迎來的第一個聖誕節。對信仰虔誠的部落族人而言,聖誕節意義非凡;尤其全村大多數族人都遷入園區的南沙魯村更是如此。一年以來,居住在大愛園區的南沙魯族人努力適應乍然來到山下的生活,歷經種種難以為外人道的艱辛,但族人都在聖誕節中,相聚一堂,放下所有生活上的壓力,同喜同樂,相互祝福。

以下為聖誕假期兩日的圖像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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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家戶戶早已經陸續張掛起聖誕裝飾,各逞巧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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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國小發起了清掃社區的活動。聖誕節前夕,老師帶著放學的孩子們來道園區清掃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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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日晚間,愛農教會進行禮拜。除了南沙魯族人,其他各村的基督教友也參與。獻詩中有聖歌,也有以布農古調的方式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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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農教會禮拜同時,位在B區(桃源鄉聚居處)的喜樂廣場上,桃源鄉的居民已經率先開始了聖誕晚會。散戶遷移到園區的桃源鄉族人,有不少人回到山上的部落過節,但少部分寶山、梅山人選擇在此過聖誕。晚會也吸引了居住在附近的漢人鄰居們,分享聖誕節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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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的街道。大愛園區的四個教派裡(基督長老、安息日、真耶穌、天主教),只有兩個教會,但仍各自用自己的方式完成了平安夜的重要儀式--報佳音。從午夜過後到清晨,廣大的園區內,報佳音歌聲此伏彼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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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南沙魯族人待著蠟燭,在冷風和夜露中聚集,從愛農教會出發,準備報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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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在偌大園區裡報佳音,南沙魯人帶著音響上路。與往年報佳音會在每戶前停留,合唱聖歌,等待每戶人家接受牧者的祝福不同,這一次用錄製的聖歌代替現場合唱,出動多位長老同時為多戶人家祝福。族人說,沒辦法,園區實在太大了,「每一個都唱會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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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祝福,屋主攜老扶幼,點起蠟燭,加入報佳音的行列。隊伍從一、二十人到接近百人,迤邐整條長街。這是族人相聚的機會,在外工作求學的年輕人招呼好久不見的友伴,行動不便的老人家驅動著電動車緩緩跟隨。

走完兩個多鐘頭,雖然又冷又累,大家仍聚集到教會虔誠禮拜到天明,顯示部落對節日的鄭重以待。天亮後,回家休息一下,整天的聖誕節活動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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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日清晨,長期在部落進行關懷陪伴的工作者,在教會前張掛起南沙魯居民的相片供大家自由認領。鏡頭裡,部落的每位大人小孩無一遺漏,紀錄的是八八風災一年來,大家共同經歷的點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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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一整天就是部落的運動會。前一天已經在教會旁闢出空地,砍除雜草,搭起球網。玩球是每年聖誕節一定要有的活動,今年也在大愛園區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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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孩子到快八十歲的老人家都要參加,輸贏都歡喜,現場笑聲和驚呼不斷。入住一年來,族人這次聚在一起,不是為了開嚴肅的會議,討論部落的未來或生活的問題,而是放下一切,專心大玩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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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也有自己的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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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有獎。獎品來自前一夜報佳音時各家的愛心捐贈,多半是衛生紙、塑膠勺等實用小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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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教會前依然燈火同明。耆老辦成聖誕老人帶來有獎問答,大人小孩都準備了表演節目,也邀請桃源鄉的族人或漢人來同樂。聖誕節的活動,要一直持續到26日。

(本文轉載自2004-2010年行政院新聞局製作之「小地方-台灣社區新聞網」)

從在地書寫到在地思考

在地書寫需要在地思考而得到強化,地方的價值需要地方的思考而得到鞏固。我們總是需要積極地為我們所愛的人、文化、歷史記憶與自然,找到足以說服自己與別人、從而積極地護衛它們的理由。

拜網路發展之賜,我們不但日益倚賴網路來進行生活中的各種聯絡溝通、閱讀與生產,它也為全世界的人們帶來了顛覆性的力量。對此,國外有間網路設備製造商便曾經做過一系列別具意義的廣告來慶祝5月17日──世界電信日──的到來。

這些廣告是要讀者試著想像,倘若希特勒主政德國時、人們擁有網路,那麼是否許多民眾就不會那麼容易因為欺騙而遭害?而它又以拆除柏林圍牆的事件為例、要讀者想像,倘若在當時人們擁有網路,那麼追求自由與人權的力量是否能夠更強更大?此外,它還要讀者想像,當甘地提出希望與全世界互相友愛的願望時,倘若人們擁有網路,那麼還有可能迸發出什麼樣的影響力?

事實上,這一系列的廣告都在提醒我們,網路不僅是帶來──我們最熟悉也體會最深的──更便捷有趣的生活而已,網路其實可以幫助我們為這個社會與世界帶來更高層次的改善,然而問題就在於我們是否常常這樣看待它。

在這種顛覆性的力量裡,近來最為人所熟知的就是、它有一種能夠讓微小與弱勢之處被廣大群眾看見並進而引發熱烈關注的能力。以台灣為例而直截地說,網路其實帶來了一種改善台灣社會訊息長期以來「重首都輕地方」的畸形性格的可能性。

關於這種罄竹難書的畸形性格,包括了當那會在全國各地播送的媒體、提到明天會下雨或變冷時,它們其實只是指北部地區會下雨或變冷而已。而當它們開始進行一連串的美食報導時,觀眾則常常會發現店家都位於遙遠的台北。而甚至近期那歹戲拖棚而屢屢霸佔版面的情愛糾葛,其實也不過就是發生在地方知名人士身上的醜聞而已。這樣,我們的確可以肯定,這些媒體的確成功地讓這個廣大的世界縮小了──但卻是往窄隘偏狹的地方去。

在這種令正常人難以忍耐的文化環境裡,在地書寫將能夠成為一種抗衡,而事實上它也的確成為了一種抗衡。它讓發生在各個小地方的充滿了意義的──但卻不被主流媒體青睞的──事件能夠為更多的人所關注,從而豐富了大眾的視野。又或者它能讓這些事件慢慢地累積起來,從而慢慢地對這社會造成改變、進而則是改善。倘若我們能夠靜下心來好好地回想這些年來台灣在這些細微之處的變化,那麼相信我們能夠對此更感信心。並且也就是在這個意義上,我們要肯定在地書寫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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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牧師Gilbert White(1720-1793)(左)記錄著Selborne村落的自然事物而集結出版的《The Natural History of Selborne》,成為了西方人在面對工業革命對環境造成的巨大改變時、緬懷與自然和諧共處的美好生活的經典文本。至於美國探險家John Muir(1838-1914)(中),則是透過富有感情地書寫其在自然荒野的深刻體驗,從而讓廣大讀者認識到荒野的壯美與可貴,並進而催生了美國國家公園的建立。而即便Aldo Leopold(1887-1948)(右)最為人所熟知的是其寫就的〈土地倫理〉一文,但我們卻也無法忽視那在《沙郡年記》裡佔了大部分篇幅的、他對於所處的自然環境的細膩而優美的書寫。歷史可做為明證,這些建基於地方的書寫,都成為了現代環境運動的龐大思想資產。photo by wikimedia(CC:by-sa,經修圖)

帶來「改善」契機的評價

只是,「改善」往往要求得更多。在地書寫本身的確可以扮演著一種稱職的、將地方訊息帶給網路上的任何一位讀者的傳遞訊息的角色,但其更具影響力之處其實是在於書寫者所給出的評價,這樣的評價將能夠更積極地在改善中扮演重要的角色。而在那各種各類的評價裡,其中某些評價是較為隱藏的,它並沒有很明確地表現在文章裡,而是存在於寫作動機中──例如書寫者之所以要書寫某個主題,其實是因為前者出於珍視後者的緣故。

至於其他展現出積極性的評價則是顯而易見的了,例如台灣普遍流行的美食與旅遊的部落格,即是眾多寫作者在表明與分享自己的喜好的鮮明案例。而往更深處走,某些評價則是關乎更為抽象或更高層次的價值與理念。像這樣的評價,它們或許是期待我們能夠關心與幫助弱勢者、或期待我們能對文化的提升與維護有更多的肯定、或期待我們能夠關注到這社會的扭曲與不公義、或期待我們能夠認清事實而積極行動。或者,它們是想要傳達何謂正義、美麗、豐富或圓滿的價值觀。

從某個角度來看,後面提到的這種評價似乎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因為台灣社會在陸續經歷了數次從網路上蔓延開來、從而引起掌權者關注的事件後,它似乎已經為大眾所習慣了。但倘若我們冷靜地檢視,我們將會發現,它在期盼發揮影響力的目標上所要面臨的挑戰,其實是「特別」高的。

而這些挑戰性或許可以分成幾個部分:一種是社會文化背景的殘酷苛刻導致這樣的評價難以達成說服;另一種是評價本身缺乏說服力;最後一種則是來自於「我們是否真的成功地說服了誰?」的懷疑。而我以為,凡是想要循著理性的進路、藉著評價而帶來改善的契機的在地書寫,它們都值得從這幾個部分來加以檢視。底下,即是要對此加以說明。

激情背後的空虛

首先,台灣這個社會其實還蠻容易尋獲值得去懷疑「我們是否真的成功地說服了誰?」的現象。即儘管某些事件在短時間裡能夠累積極高的人氣,但當我們將檢視的範圍拉得更廣更長時,我們常常不禁要懷疑,究竟在那人氣背後是夾雜了多少奇異的理解與盤算。

而這種「摻水」的情況其實在愛情的現象裡便能找到實例,即在這樣的社會文化底下,兩人相愛未必是出自於相互珍惜與承諾,反倒很可能是出自於自身長期或一時在精神或肉體上的寂寞空虛、或甚至是貪愛物質享受與金錢利益、或甚至是短暫澎湃激情的滿足、或甚至是騎驢找馬與顧慮社會觀感。

同樣的,在近日引起廣大撻伐的體育事件裡,我們會看到許多人是激憤地參與在其中、為那不公義忿忿不平。在某個意義上,這樣的氣憤是有其道理的,但問題就在於,這些氣憤似乎卻早已將陳葦綾的眼淚給淡忘了。我們其實很少看到有人會為了台灣體育環境如此之差、如此蹉跎和耗損那些擁有天才並付出長期努力的運動員而向行政院或總統府丟雞蛋。

而我們也很少聽見對於外國連續劇長年來充斥著各個電視頻道、相對地本土戲劇越來越少、或越來越向光怪陸離的粗糙劇情看齊的抱怨。此外,更不用說那明明、且時時刻刻擺在眼前的社會不公義。拜託!這可是台灣人自己在欺負台灣人耶!台灣人你怎麼不生氣?還是說,大家其實只是不爽外國人欺負台灣人,但自己折磨苦待自己卻能夠被允許?

關於這種奇特的現象,或許從我們如今是怎樣地遺忘了一生飽受痛苦的漢生病患、家園與財產遭受威脅的農漁民、以及仍在奮鬥著的水災災民便能窺知一二。

而當我們這樣檢視時,我們就真要對那些獲得高度關注與支持、從而使得參與其中的倡議者沾沾自喜的議題,提出它「是否真的成功地說服了誰?」的懷疑:它會不會只是一種膚淺而窄隘的激情?它會不會只是想要獲得認同、搶得頭香、尋覓參與在龐大隊伍中的機會?它會不會只是想要達到一種自我標榜的效果、就像人們也喜愛漂綠那樣?而它又會不會只是一種盲目的跟從?

對此,無知的人可能會賭氣地反駁:「反正我就是做了一件對的事」。是的,沒錯,但其實正義並沒有這麼的廉價。歷史上任何邪惡的政權都有可能會做一兩件好事、其中狡黠者會做得更多以混淆視聽。這樣,除非我們是否認正義有其普遍性的相對主義者,否則我們就應該認識到「正義而值得去努力」的事情絕不僅止於這些流行話題而已。然而,像這樣的批評是令這愛自己多過於愛他者的社會不舒服的,但這種不舒服常常只是更加確定這懷疑的正確性罷了。

我們真的有能力說服人嗎?

面對上述的這種混淆與為數眾多的其他人的無感,在某個意義上,我們其實很可以據此進一步地回過頭來反省、思考自己的評價是否真的能夠達到足以說服人的條件。而必須說明的是,即便「說服」是一種關係著說服者與被說服者的行動,但我們主要要反省的,是在於自身是否扮演好了自己所能夠、也應該負擔的角色。

這不是說我們就不在乎說服結果的成功與否,而是要去認識到,我們其實很難對缺乏理性或充滿偏見的人做成說服。我們不會以因此而產生的說服失敗來苛責說服者、認為這是說服者所必須承擔的。不,這不是說服者所造成的,只是說服者在他們所堅信的價值的驅動下,他們總還是要努力去贏得這些缺乏理性的人──使他們回歸理性;又贏得這些充滿偏見的人──使他們拋棄偏見。

那麼,要扮演好說服者的角色有什麼困難呢?不就是將我們所信仰的價值觀呈現出來嗎?──偏偏問題並沒有這麼簡單。當前一陣子全球暖化議題發燒時,社會上熱烈地響起要種樹救地球、要綠化這世界的呼籲。然而在如此粗糙的呼籲裡,我們其實很可以提問:那些「樹」是否也包含著銀合歡呢?那些「綠」是否也包含著小花蔓澤蘭呢?

是不是我們只要拼命種樹就好了,而不必考量適地適種的問題呢?又是不是只要我們多種樹,就可以挽回因為那些不當的高耗能產業與持續不墜的消費惡習所造成的溫室氣體排放呢?

同樣的,某些人是否會因為一個巨大的博覽會裡充滿了各色各樣的植物,就誤以為它很環保而值得讚賞呢?我們是否想過,要在濕冷的環境裡、持續讓這些自然物表現出某種程度的健全樣貌、讓遊客不致敗興而歸,這究竟是怎樣地尊重了生命呢?

其實,深諳自然樂趣的登山者與老練的農民都知道自然有其時序的道理。而對所謂的環保人士來說,倘若舉辦這必定得損耗大量生命的博覽會、它沒能拿出一套說明該活動為何這值得犧牲如此大量生命的道理,那麼,這就已經不是跪與不跪的問題了,而應是怒吼與遊行的問題!而當我們這樣檢視時,我們就再一次地發現這個社會缺乏反省與概念模糊的毛病了。

當然啦,除此之外還有其他,例如某些人總喜歡將「土地倫理」掛在嘴邊,但究竟土地倫理是什麼意思呢?我們要實行與護衛土地倫理,難道是基於人類利益的考量嗎?那這與Aldo Leopold的想法是否有所違背呢?好,就算我們主張土地倫理是要善待自然與珍視生態系統的健全,那麼我們又為什麼要這麼做呢?Leopold有給我們很好的答案嗎?

又或者,我們可能會認為殺生是不好而應當避免的,那麼我們又究竟是如何看待自然世界裡、沒日沒夜地上演著的殺生戲碼呢?根據前面的這種態度,難道我們不應該嘗試著介入、讓那些肉食動物逐漸消失、增加草食動物的數量,或甚至教導肉食動物改採草食嗎?這難道不也是一種慈悲的選擇嗎?

可想而知,上述的這些質疑都容易被視為一種挑釁,而當它們被如此理解時,接下來就免不了是一團混戰。但這些情緒之所以會產生,其實是因為無法理解到上述的這些質疑都是可以被冷靜地思考與討論的。只是這樣的思考與討論並不為大眾所青睞,於是常常會被後者輕易地關在名之為象牙塔的所在。但是,難道這些問題不值得我們好好思想嗎?不值得作為說服者的我們好好思想嗎?

難道一位負責的說服者、能夠輕易地拋出「反正我想講的都講了,聽不聽或接不接受都隨便你們」的結語嗎?難道一位負責的說服者不應該盡可能地去把這些事情想清楚嗎?我以為,我們是否有能力說服人的關鍵,有很大的一部分就在這裡了。

我們在說服什麼樣的世界?

最後,我們實在很難相信一種以義和團方式進行的說服,能夠真正地為這個社會帶來良善的改變──當然其中也有些歪打正著的案例,但我們真的很可以用一種歷史的眼光來仔細檢視這些案例的果效。即那種義和團式的說服,它們或許能夠吸引許多同道中人的響應與關注,但就因為其並無法真正地切中社會文化的要害、體認到社會文化的病灶的緣故,以致於它們很有可能會淪落成某種相濡以沫的同樂會。

在此,認為這處的判斷是過於驕傲的人可能要問:那麼,台灣社會文化的問題究竟在哪裡呢?事實上它們包括了:從自我中心所發展出來的個人主義、期望擺脫各種拘束的享樂主義、否認目的性而導致將一切事物工具化的工具主義、否認存在唯一不變的真理的相對主義、相信事物本質並非固定不變而都來自於建構的建構主義,以及從僅僅肯定物質與經驗所衍生而來的現世主義(柯志明,2007:2-8)。

對此,倘若我們冷靜地思考,那麼我們將會發現到上述這些問題真是恐怖的敵人,並且,連帶地我們也會發現到自己其實很難在生活裡採取一種「多元」的態度,因為即便我們是那麼堅定地反對其中一項,但總是很可能在其他的思考裡有意無意地支持了其他。

舉例來說,當我們要批評政府正進行著一場獨厚特定人士或團體的圈地運動時,在某種程度上我們就很難支持一種無疑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認為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真理的相對主義。這道理極為簡單,因為倘若沒有絕對的正確,那麼我們又何必那麼堅持、又堅持相信人們應該採納自己的意見呢?

又當台灣一股腦地繁殖那在某個意義上為人稱羨的科學園區時,我們又如何能夠在生活的其他部分直接或間接地支持一種享樂主義與現世主義呢?而這道理其實也並不困難,因為倘若我們相信,在我們短暫的人生裡、盡情地享受快樂並沒有錯,那麼我們為何要阻止別人從高科技產業裡大大地獲益、從而盡情地享受快樂呢?

對此,倘若我們要說這種享受也應當基於「公平」,那麼在現世主義的認識底下,每個人都只有短短數十年可活,那麼究竟為什麼我們要這麼在乎公平呢?我們不就應該想盡各種方法、能坐就別站、能躺就別坐地追求在這短暫年歲裡的快樂嗎?「過度地」追求公平而使自己受苦不是很划不來嗎?不是很傻嗎?我們何必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些事情上呢?投入在這些事情上究竟有什麼「意義」呢?這些意義不都會隨著生命走向終點而化為灰燼嗎?

好,倘若我們相信這些意義還能夠因為後來的人們而得到傳承,那麼請讓我們從演化歷史來思想,面對人類這個物種總有可能消失在這地球上的可能性的認識,那這些意義還能夠打包給誰呢?

這樣,從某個角度來看,即便是親人、伴侶與朋友,他們也不過就是陪伴自己度過一些時光、獲得一些快樂的工具罷了,他們能讓我們在這不知意義為何的、怪異且短暫的旅程中,得到一些沒有永恆意義的快樂舒爽。噢,如此一來,就更不用說我們所生活的這片土地、那些歷史記憶、以及豐富多樣的自然事物了,它們其實都是一些零碎而偶然的湊合,它們能有什麼意義呢?或許就是能夠帶來一些短暫、但沒有永恆意義的感官刺激吧。對此,就算我們會對這些想法感覺到「怪怪的」,但我們如何能夠回應它們呢?

結語:我們需要在地思考

我絕對肯定在地書寫在這個時代裡有其可貴的價值,但當我們嘗試要在這樣的書寫裡、更積極地去促成方方面面的改善,則必將面對到更多樣的挑戰。在此情況下,對人、對某些文化歷史、對某種生活方式、以及對自然事物的愛,就是我們勇敢地與這些挑戰對抗的動力來源了。

並且事實上,早已有許多人因著這樣的感動與價值觀而長期地投入其中,從而在自由的網路空間裡,開出各種帶著風土氣息的花朵。只是這個世界總是以種種負面的方式、催促著我們要更努力地澆灌與護衛這些價值,這樣,我們就當要肯定我們的思考既是劍、也是盾,既是回應負面攻擊的利器,也是鞏固信念的屏障。

讓我們把思考從象牙塔裡解放出來吧!在地書寫需要在地思考而得到強化,地方的價值需要地方的思考而得到鞏固。我們總是需要積極地為我們所愛的人、文化、歷史記憶與自然,找到足以說服自己與別人、從而積極地護衛它們的理由──除非我們其實並沒有那麼地愛他╱它。而也就因為我們是如此真真實實地愛他╱它,所以我們更要去弄清楚這愛的內涵,並盡一切努力地、向大眾訴說這樣的愛。

引用文獻

柯志明,2007,〈現代文化裡的性愛與婚姻〉,未刊稿。

(本文轉載自2004-2010年行政院新聞局製作之「小地方-台灣社區新聞網」)

禮納里系列(4)部落入住儀式:出發的第一步

終於能夠離開營區或賃屋而居的生活,來到正常的房屋居住,是生活重建的路途上相當重要的里程碑。對於三個部落的居民來講,禮納里是全新的家屋,也是重要的喘息空間。

禮納里部落入住儀式:出發的第一步

2010年12月25日,在南台灣溫暖的冬陽中,「禮納里部落」熱鬧舉辦居民入住典禮,從今以後,禮納里之名將正式取代瑪家農場,現身於屏東縣的官 方地圖上。三個入住的部落從12月20日起便開始陸續領鑰匙準備搬遷,手腳快些的居民甚至已經將新家布置完畢,得以在新家度過第一個安穩的聖誕節;但大部 分的居民仍在搬移家具、油漆粉刷的程序中,慢慢走上安居之路。

在忙碌的搬遷過程中,好茶部落的李瑞珍算是手腳挺快的居民,已經在家門口架上了「舊好茶獼猴咖啡」的招牌。與弟弟共享一間「兩戶雙拼型」房屋的李瑞珍表示,今年能夠入住禮納里,終於讓三年來憂煩不定的心情穩定下來。

「我沒有住在隘寮營區,是在外面租房子,營區的空間根本不夠住。三年來,沒有自己家園的焦急心情,不是外人可以想像的。現在搬進來,就好了,很多事 情部落可以再慢慢商量,大家心情安定了,就不會吵架了。」淡淡幾句話,道盡了部落對於離散生活的忍受已經到了極限的緊繃感,幸賴永久屋落成,能讓公共討論 在條件更充裕的狀況下進行,以免讓惡劣的情緒影響了部落的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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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揭碑儀式,禮納里部落正式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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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永久屋居民?

話說如此,並不代表好茶部落在瑪家農場的家屋分配過程便流於輕忽。李瑞珍以自己為例,能夠入住此地,也是部落共同決定的結果:「我們部落的習慣就 是,雖然是長子繼承,但若遇到婚姻不好的姊妹要回來部落,你還是要留一間小房子給她住。我就是因為單親,帶一個小孩回來,所以我跟我弟弟才會分戶,現在跟 他分開住,但還是拼在隔壁,可以互相照顧。」

林瑞珍進一步解釋:「好茶部落自己審核永久屋資格的時間花了半年,因為考慮得很細膩,所以比較慢。大家也是因為跟我生活了很久,知道我的心在部落裡,捨不得讓我離開,才讓我獨力擁有一戶。」

但是,與好茶部落隔著「長榮百合小學預定地」遙遙相望的大社部落似乎就沒有如此幸運。大社部落的伊誕表示,部落原來申請了245戶永久屋,最後僅核 發174戶,「永久屋的申請與審核都很沒原則,也不尊重部落的決議,我們根本沒有時間充分討論。」相較於好茶等不及要入住的焦急心情,大社部落領取鑰匙的 人數相對較少,搬家的進度也相對緩慢與沉默。

甚至在入住儀式會場,仍有大社居民偷偷耳語:「反正山上的地都是好的,只是路不通而已,到時候申請不到,大家還是可以回去。」高雄永久屋基地核配過程造成部落分為「有房子」與「沒房子」兩群人的窘境,似乎持續在屏東上演。

被迫遷離原鄉?大社:集體面對。瑪家:應該抗議。

居民雖以「可以回去山上」做為安慰自己的方式,但在日前的簽約儀式中,引起居民譁然的「莫拉克颱風災後民間興建住宅贈與契約書」第六條規定:「丙方 (即部落居民)及其配偶與共同生活之直系親屬應同意於取得住宅所有權之日起三個月內或乙方(及屏東縣政府)公告之遷離期限遷離原居地,並不得再回原居地居 住及建造房屋。」與「丙方應自簽訂本契約…經乙方通知日起一個月內入籍第一點所示門牌之住宅。逾期未入住生活及入籍者,視為無配住住宅之急迫性及必要性, 並依第七點之規定處理。」居民是否可以如願返鄉重建?

伊誕表示,大社部落的族人雖然當場疑慮重重,也聽說依法可以自行刪改契約內容,但大家最後還是選擇了一起簽下合約。「不要有人簽、有人沒簽,有人拿 筆改掉,有人又沒改到。既然縣政府當場跟我們說,會呈文給營建署要求修改第六條,我們就來看看他會不會改,如果他不會改,我們要大家、一起集體來面對這件 事,不要個人自己面對。」

伊誕甚至表示,若第六條的問題無法解決,大社族人不排除集體放棄禮納里的永久屋,全數回山上重建。「這個事情還是要部落討論才能決定,我們現在還沒決定,但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對於這個問題,瑪家部落的蔣來義也氣憤地表示,政府與世界展望會說明不清,導致許多族人都有被迫離開傳統領域的疑慮。

「你要把話講清楚嘛!部落都還不太理解。我們在山上的房子是不是以後就要變工寮?不能回去過夜只能回去休息?如果這些問題都不講清楚,我們剛剛其實就很想給他難看,這應該要抗議。」以貴賓身分盛裝坐在馬英九總統附近的蔣來義,在盛大儀式後仍然無法消除心中的疑問與不平。

與位於河床地、2007年遭到梧棲颱風滅村的好茶部落相比,瑪家部落與大社部落的基地並未全毀,僅因莫拉克風災而有危險之虞。當初因為畏懼天災而決定遷村的部落,面對山下生活無著、永久屋核配不明的情形,免不了又想選擇回到山上重建。

沒有耕地的部落,何處紮根?

相對於兩個「有退路」的部落,好茶部落的「傳統領域」,亦即舊好茶部落,距離禮納里部落更加遙遠,卻斬斷不了族人與土地的連結。李瑞珍表示,自己每個月大約會回舊好茶住兩個禮拜:「禮納里沒有農地,我們要怎麼養活自己?我們要怎麼把自己的時間換成貨幣?我並不想到時候到園區外面當乞丐,造成大社會的困擾!」

原本打算在馬英九致詞時上前抗議的邱姓好茶居民「大黑熊」,也憤怒地表達同樣的看法:「這裡不是什麼永久屋,我 們是遷村!這不是我生長的地方,也不是我發展的地方,沒有完整的傳統領域、沒有農地,這裡好像只是一個睡覺的巢,不是一個家,讓我回山上去,我沒有辦法在 山下用新台幣過生活!」一語道破了好茶搬進禮納里最敏感的問題之一:我們究竟是遷村,還是災後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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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議安置政策的民眾遭到警察帶回家中,不准再接近會場

相對於大黑熊對於貨幣經濟的批判,能以煮咖啡維生的李瑞珍,也以類似的哲學來看待山上與山下的生活差異:

「我賣這個獼猴咖啡,跟山上是有關係的。我們的舊好茶在三十年前遷村以後,都沒有什麼人進去,後來猴子就帶來許多咖啡樹的種子,讓咖啡在那裡自然生 長,算是一種野生咖啡。我們把他取名為『獼猴咖啡』,就是一個感謝猴子的意思。我每個月回山上兩個禮拜,在山下賣咖啡兩個禮拜。錢,只要可以讓我買米、 鹽,可以交小孩子的學費就夠了,賺那麼多錢做什麼呢?不是變成了貨幣牛、貨幣的奴隸了嗎?」

以租代售,如何逃離貨幣經濟的牢籠?

「貨幣牛」的批判雖然鏗鏘,但目前的禮納里部落有部分居民必須以「以租代售」的方式來償還永久屋興建的十萬七千元經費,暫時無法逃離貨幣經濟的牢籠,也很難發展社區貨幣等方式解決部落於平地生活的適應不良。

以好茶部落為例,現有的177戶永久屋中,原本由縣政府核定符合永久屋資格的僅有99戶,餘下以遷村模式經「分戶」與「部落會議」 而決定使其入住的永久屋住民,均必須以租金方式來負擔房屋的興建成本。住戶可以選擇一次付清十萬七千元;或以半年為一期,以一期六千元的價格,分二十期償 還,分期付款方案須多付兩萬元。

雖然屏東縣政府原民處副處長蔡文進曾公開表示「若部落真的有困難,縣政府將專案處理。」對於乍經劇變、甫得安定的居民來講,仍是一筆不小的負擔。

李瑞珍便表示,自己無法一次付清十萬元,就算分期付款要付比較多錢,她還是只能選擇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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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瑞珍與他的獼猴咖啡

喘口氣,重新出發。

無論如何,終於能夠離開營區或賃屋而居的生活,來到正常的房屋居住,是生活重建的路途上相當重要的里程碑。對於三個部落的居民來講,禮納里是全新的家屋,也是重要的喘息空間。

已經將新家佈置地相當雅致的好茶居民賓拿流便得意地表示:「以後你們要找我,不要再去龍泉營區了啊,我在這裡喔!」並迫不及待地邀請朋友來到家中坐 坐。房屋內陳列著他從新好茶、舊好茶搬下來的陶藝與動物骨架,一件件都是遷徙的痕跡與回憶,終於在禮納里部落有了安身之處。至於未來的種種難題?「就等先 搬進來再說吧!在營區或在外面租房子的時候,這些根本連談都不能談,大家一談就吵架。」李瑞珍這樣總結。

生活有了基礎架構與遮風避雨的隔間,才能開始從容討論如何改善、如何修正。禮納里家屋的重要推手謝英俊建築師,也在園區中來回穿梭,鼓勵居民改造自己的家屋,重建自己的生活:「重建會要居民簽一個約,說什麼房屋改建要尊重原作者的智慧財產權,我們是原作者,我們主張我們的智慧財產權內容就是:大家趕快改造自己的家屋吧!」

在結構中處處保有改造空間的家屋,雖然也遭到部分居民批評「好像還沒完工的樣子!」卻也保留了居民自我營造家屋的無限可能。正如眼下看來難題重重的 重建之路,同樣需要禮納里居民靠自己的力量、智慧與團結精神來解決,讓禮納里這個新生部落,真如其傳統之名一般,成為一個「大家可以一起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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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茶古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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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茶居民賓拿流的家屋,已經佈置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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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6:三村村長帶來故鄉的泥土,灑在禮納里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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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住儀式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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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在屋後曬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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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在永久屋旁的空地打棒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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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房子佈置聖誕節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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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英俊建築師鼓勵大家多多改造家屋,才算尊重了他的智慧財產權

(本文轉載自2004-2010年行政院新聞局製作之「小地方-台灣社區新聞網」)

看見台南之美─《走讀台灣》成果發表

台南縣市合併,這套書正好做為歷史見證,尤其未來大台南市是以「文化首都」為特色,而文化需透過解釋才能深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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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以樹人國小創意偶戲表演迎賓開場。

由教育部、國家文化總會策畫執行的《走讀台灣》系列叢書,為落實走讀理念,於12月17日特別到台南縣後壁鄉樹人國小發表台南縣、市和基隆市等5冊新書。活動在樹人國小學童表演創意偶戲中開場,現場並展示電子白板、IPAD電子書等數位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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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人國小表演迎賓開場。

前行政院長、現任國家文化總會會長劉兆玄在致詞時表示,這套叢書讓我們可以實現古人所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的境界,此次離開台北來到後壁鄉樹人國小舉辦新書發表會,看見這所學校因為小,而可實施個人化教育,尤其全校雖僅62位學生,但超過半數的學生來自其他學區,可見在少子化時代,所有學校若能像樹人國小這樣,走向特色化與精緻化,將能突顯存在價值。他還說,「台灣也是,雖然小,卻令人驚豔」,而這套書不只有紙本呈現台灣特色,還透過數位版本,讓台灣之美行銷全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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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南縣撰寫團隊召集人黃文博校長致詞。

出身台南縣的教育部主任祕書陳明印也說,《走讀台灣》內容生動傳神,符合教育學與心理學原理,透過「走讀」,能讓生長在此的子弟們認識台灣,並進而愛惜台灣。他認為,這套書兼具地理、文化、自然、歷史與產業等特色,尤其電子書版本更使教師容易取得教學資源,建議學校老師應多利用其內容轉化成學習單,培養學生愛鄉愛國的熱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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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會貴賓與撰寫團隊合影

此次發表的新書,台南縣部份共有兩冊,負責撰寫的團隊是由退休校長黃文博邀集地方文史工作者和學校教師與校長共同進行,他以一貫坦率本色說:「我覺得自己是很很龜毛的人,沒想到文化總會比我還龜毛,編審對書裡照片和文字要求都極高,我們一度想乾脆放棄,但最後在編審委員鼓勵下,終於堅持下去而完成。」他說,「正因如此,所以這套書呈現出精緻程度,照片精彩,文字洗練,可做為參考典範。」

台南縣副縣長顏純左則認為,台南縣市就要合併,這套書正好做為歷史見證,尤其未來大台南市是以「文化首都」為特色,而文化需透過解釋才能深入人心,有了這套資料完整豐富的書,將使人人都有能力成為台南文化的觀光大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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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總會劉兆玄會長體驗做版畫。

發表會後,也是作者之一的樹人國小張溪南校長帶領與會貴賓實際走讀並介紹書中景點「樹人國小」。創建於日昭和2年(1927)的樹人國小,曾是培育烏樹林糖廠日人子弟為主的貴族學校,僅少數台灣人就讀,但隨時代變遷,學生人數銳減,目前發展成一所小而美的小學,近年以蔡瑞頒醫師指導的創意偶戲和吳鴻滄老師的美術教學為辦學特色,連年獲得各項比賽獎項,陳坤厚導演的電影《孩子的天空-新魯冰花》便是選定該校舊木造教室取景拍攝,全校師生皆參與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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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兆玄會長(中)與吳鴻滄老師(右)互贈作品並合影留念,左為樹人國小校長張溪南。

活動最後,由吳鴻滄老師示範版畫做法,並邀請與會貴賓實際參與製作由他所刻版設計的木造教室彩色版畫,與會的劉兆玄會長等來賓在完成後簽名並與樹人國小互贈作品留念,為發表會畫下完滿句點。

(本文轉載自2004-2010年行政院新聞局製作之「小地方-台灣社區新聞網」)

長治百合系列(13)學校蓋不蓋?屏縣府:再評估

台邦.撒沙勒表示,現在很多原住民沒有在自己的小學畢業,也沒有在部落生活過,這樣要鼓勵人才回流,似乎有點緣木求魚,因為他沒有在那裡生活過,沒有得到土地的滋養,沒有記憶,不可能對那裏有感情。

莫拉克重建委員會日前召集各部會、專家學者及部落代表,對於各永久屋基地的永續社區規劃進行會議討論。來義鄉公所表示,來義國小於八八之後被勘定為安全堪慮 的地區,内社分校又在凡那比之後遭大水沖毀,分校學生改往安全堪慮的本校就讀,公所曾在縣府的會議上提案,希望在南岸農場永久屋基地興建小學,但縣府未列 入考量。原住民籍的教授台邦‧撒沙勒也以自身的經驗感性地指出小學對於原住民部落在文化傳承上的影響。重建會副執行長陳振川現場也要求屏東縣政府,於12月底前,確定長治百合及南岸農場基地的學校興建與否及規劃配置等。

南岸農場基地設校!? 教育處:入住後再評估

南岸農場永久屋基佔地約20多公頃,紅十字會興建永久屋229戶,只佔掉一半的面積,另外一半未開發的土地該如何規劃?屏東縣政府表示:「視需要再興建。」但縣府幾次召開的會議中,地方所提出學校的需求都並未被列入考量範圍。

來義國小內社分校去年八八水災時教室地基遭掏空,張榮發基金會協助緊急搶修及認養,但今年碰上凡那比,災情更加慘重設備損失近兩千萬元。災後學校幾 乎與河床同高,11月初縣府邀請地質、土木專家會勘,考量附近地形有順向坡,又位處河道旁,加上全球極端氣候威脅,若原地復學恐有安全疑慮,因此縣府認為 不宜原地重建,原班原校都移往本校上課。但來義國小也是被重建會認定為安全堪慮地區內,居民提出這樣的質疑,為什麼不在永久屋基地設校?

屏東縣教育處國教課長楊英雪表示,重建會只是大範圍的認定來義鄉安全堪慮,但11月初縣府邀請的專家們認定來義國小的所在地屬安全,況且鄰近部落並未遷村。再者,南岸農場第一階段入住的僅229戶,是否達到設校標準,需視入住後的學童就學意願再行評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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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義國小內社分校在凡納比風災再度重創,屏東縣政府邀集專家評估,不宜原地重建復校。

長治百合園區設校!? 教育處:已預留校地,仍需意願調查

莫拉克之後,通往山區的道路柔腸寸斷,霧台鄉半數以上遷村,學生也只得跟著下山,霧台國小教務主任唐仁忠說:「路況太不好了,誰願意讓孩子天天冒險上山。」

今年9月起,霧台國小向北葉國小暫借以安置山下的學生的校室被裁撤,10多個孩子接著又被安置在瑪家國中的閒置教室上課至今,霧台鄉的魯凱族人希望縣府能為霧台國小在長治百合園區另設分校,至少在天災來臨時,孩子們可以安心在山下上課,延續魯凱文化。

原住民籍教授台邦‧撒沙勒(魯凱族)也為兩個永久屋基地請命,他說他很心疼現在的原住民小朋友,擔心他們未來將何去何從,他說:「今天看到很多原住民沒有在自己的小學畢業,也沒有在部落生活過,而我們一直鼓勵要人才回流到部落,似乎有點緣木求魚,甚至陳意過高。因為他從來對那裡沒有感情,沒有在那裡生活過,沒有得到那邊土地的滋養,沒有那邊的記憶,不可能對那裏有感情。」

他認為,一個人從小建立對地方及對部落的認同,最重要的基地就是小學,所以這兩個地方,一定都要有學校被建立起來。

台邦‧撒沙勒舉了自己的部落好茶村為例子,當年好茶村從舊好茶遷村下來後,短短十年,部落人口就少了五分之四,因為學校不見了,小孩不得不被迫到平地去唸書,而孩子的父母也跟著搬往平地。

台邦‧撒沙勒激動地表示:「我之所以會回到地方與地方維持緊密的關係,是因為我的小學是在舊好茶國小完成的,所以我對那個地方有非常深厚的感情,即 便是在外面生活很久了,我還是很願意回鄉,與我童年的好友族人一起努力。那樣的情懷很重要的根基是在小學建立起來,對地方、土地的情感。」

屏東縣教育處國教課長楊英雪說,長治百合園區內的學童人數約50至60人左右,但是否有留下就讀的意願還需調查,但已在長治百合園區內預留了0.8至1公頃的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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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數越來越少的霧台國小(攝影/柯亞璇)

蓋學校不難 蓋完之後呢?

對於長治百合園區及南岸農場設校問題,教育部表示將會尊重屏東縣政府教育處的評估,另外,在學校重建方面,全由NGO團體認養,教育部未編列預算,屏東縣政府需自行尋求善款。

行政院重建會副執行長陳振川要求屏東縣政府12月底前確定兩基地是否設校,經費問題也請教育部協助屏東縣政府尋求善款支援,若不成,就請教育部提公務預算來做。

楊英雪課長說:「教育資源就這些,必須做最佳效益的發揮。」雖然部落有很多期待,但為避免在教育資源分配上排擠,所以縣府教育處不得不謹慎。在面對民眾的訴求時,相較於中央單位的豪氣,屏東縣政府顯得戒慎恐懼,畢竟蓋學校不難,但是後來的經營、開銷,還是得由屏東縣政府埋單,更何況五都之後,本來就窮的屏東縣所要面對的形勢更為嚴峻。

一個民族的文化、語言在哪裡傳承,最重要的基地應該在於部落及家庭內,若將體制內的學校視為文化傳承的重要機構,恐本末倒置。或許由部落內討論出部落文化的傳承機制,亦或體制外的教育,才能將民族的文化實在地活在族人的生活裡,而不是課本裡。

(本文轉載自2004-2010年行政院新聞局製作之「小地方-台灣社區新聞網」)

楊儒門 掌握農民市集成本概念

二四八農學市集創辦人楊儒門表示,創業之初沒有經驗,市集常處於入不敷出的狀況,靠著逐一檢視市集的成本收支,減少非必要的支出,渡過創辦之初農友及消費者減少的困境,市集目前在一個穩定的狀態。

台北市忠孝東路二四八巷內,一個堅持無毒、安全、友善的農學市集,從提供健康的食物,直接把消費者和生產者連結起來,到推廣「從『心』開始吃」的理念,已經兩年又三個月。

二四八農學市集創辦人楊儒門表示,創業之初沒有經驗就開始辦市集,所以市集常處於入不敷出的狀況,靠著逐一檢視市集的成本收支,減少非必要的支出,渡過創辦之初第四、五個月時農友及消費者減少的困境,市集目前在一個穩定的狀態。

二四八農學市集從二 ○○八年七月開始營運,成為台北第一個常態性舉辦的農民市集。市集提供符合無毒生產,對維護友善環境有共同理念的小農一個販售農產的平台。「農學市集除了要賣農產,更要建立農產品牌」,楊儒門說,例如市集商品「在叢紅果醬」,當時從一個鍋子慢慢熬煮起家,現在可以從台灣賣到香港,甚至歐洲,足見品牌的重要。相對於現在的成功,市集在創立之初,也曾因經驗不足導致經營狀況不佳。

楊儒門回憶,「那時候剩八個合作農友,從二十幾個變成八個。」當時真的有停掉市集的念頭,因為遇到合作農友及消費者減少的情況,眼看就要撐不下去了,於是楊儒門打了第一通電話給其中一位農友,農友聽到他想要結束市集的想法,遲疑了一下,便跟他說,「再堅持看看好不好?」,楊儒門就決定再撐撐看。

但堅持必須有方法來改善現狀,而不是什麼都不變的苦撐,那也沒用。楊儒門說,當時沒有經驗,也不知道怎麼經營,在做不下去的節骨眼,一位從商友人告訴他,「要有成本概念」,如果沒有成本概念,不論資助你一次或十次市集最後都還是會倒。於是他開始詳細紀錄農學市集的現行收支情形,節省非必要性的花費,一面思考未來收支預期、以及確定未來想將市集做到什麼程度,確實做到這三件事,兩個禮拜後,市集的損益就平衡了。

很多人對楊儒門的第一印象,往往停留在「白米炸彈客」事件,或者是那位推廣二四八農學市集的年輕人,但不一定知道除了推廣農學市集外楊儒門還有其他工作,那就是演講、教書、當顧問。楊儒門說,「要用資本主義的態度去經營社會運動」,掌握成本概念,只要撐過一開始的難關,之後就會很順利了。

楊儒門表示,搞社會運動需要長期的資金贊助,舉辦農民市集也是社會運動的一種。他自嘲不是「伸手牌」的個性,所以沒辦法拉下臉去要求補助,因此除了舉辦農學市集外,他本身也會利用替企業當顧問以及演講的方式來賺取生活所需經費,早期甚至需要將所賺的錢用來填補市集的虧損。

除了最早創立的二四八農學市集,還有簡單市集、天母農學園以及剛成立的環球漂流鳥市集等四個農民市集,楊儒門希望未來達到在台北市每個行政區都有兩個農民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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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儒門最近成立了「環球漂流鳥市集」(圖片來源請點選這裡)。

(本文轉載自生命力新聞網)

半年一會:台東秀明自然農法市集

這是在地、樸素的農夫市集,沒有華麗的布置與精采的活動。 只有讓更多在地朋友,直接面對親自耕作的農夫,摸到、看到新鮮採收的農作物。

台東 秀明自然農法 農夫市集

一群生根在台東的專職農夫,共同以純淨的「秀明自然農法」無農藥無肥料栽培農作物,除了草葉堆肥,不用任何化學或有機肥料,更不用任何化學或有機之防治病蟲害資材,純然信任土地與植物的生命力。幾年下來,土壤更乾淨了,農作物展現出大自然生命的純淨本質,種植的蔬果具有獨特的香味與口感,農地上也出現多樣與多元的生物。

我們幾個農夫持續進行全家的月聚會,分享技術、快樂與經驗,在農地上耕耘,沉浸於農業的喜悅,也感受到大自然的生命喜樂。很盼望讓更多在地的朋友,一起分享我們的感受、發現農業的美好,因此自兩年半前起,每半年舉行一次台東的「秀明自然農法農夫市集」。

這是在地、樸素的農夫市集,沒有華麗的布置與精采的活動。 只有讓更多在地朋友,直接面對親自耕作的農夫,摸到、看到新鮮採收的農作物。可以單純逛逛,也可以找農夫聊聊耕作心得、對環境的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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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東的幾個農夫家庭的攤位,將有稻米、當季水果、自用之蔬菜、農產加工品,還有一些小點心。 我們都是親自耕作的小農,沒有數量很多的農作物,晚到的朋友也許向隅,只好先說抱歉!

除此之外,幾個農夫的好朋友過著自然的生活,如自然材、非洲鼓、荒野保護協會台東分會等,我們也邀請一起來分享。

我們的市集沒有任何政府或民間團體協助,只有「誠品台東故事館」基於社會責任,提供寬敞便利的場地並幫忙宣傳。

誠摯歡迎台東或外地的朋友闔家光臨!

日期 / 時間:2011 年 1 月 22日 (週六) / 早上 9:30 下午 13:00

地點: 誠品台東故事館 (台東市博愛路 478號) 後方院子

09:30 – 13:00【秀明自然農法 農夫市集】

* 農夫耕作的農產品展售 * 自然生活分享:非洲鼓、荒野保護協會等誠品後院

11:00– 12:00【環境紀錄片】

社區的力量~ 古巴如何度過石油危機

(美國發行紀錄片、英語發音、中文字幕、53 min.)

誠品2樓藝文空間*自由入場

13:10 – 13:40【自然演唱】

演唱者:曾意晴 (荒野保護協會解說員, 台東Message樂團成員,歌仔戲歌者)

誠品後院  *自由入場

聯絡人:林義隆 / TEL:0916-146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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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禮部落生態旅遊:這個夢想剛要開始

阿禮部落族人部分選擇留在山上放棄入住永久屋,山上的生態夢想才剛起步,住處卻尚無著落。對於山下避難空間無解的狀態,要如何解決?「不是說一套做一套」的屏東縣政府又將如何解套?

前言:「這個夢想剛要開始」。屏東科技大學陳美惠老師與阿禮部落族人在民國97年開始推動的生態旅遊,在歷經莫拉克風災種種的困境,終於「夢想」踏入開始成行的道路上。

但諷刺的是,阿禮部落的留居戶至今的居所仍就沒也辦法解決,屏東縣政府原民處表示,現在面對阿禮留居戶申請避難屋的情形也是處於「無解的狀態」。

對於選擇留在山上的留居戶也正在處裡被劃定特定區域的訴訟問題。蠟燭兩頭燒的阿禮部落生態旅遊的「夢想」與發展將如何繼續推進?以下是記這所做的相關整理報導。

這個夢想剛要開始

12月10日阿禮部落災後參與保護監測行動計畫成果發表會在三地門舉辦,屏東科技大學陳美惠老師表示,這個夢想剛要開始,共同邀請大家來見證,能夠給部落力量,繼續往前走下去。

她也表示,八八風災阿里聯外道路重創,影響台24線生態旅遊推動的部分,也感謝各界的協助讓這個計畫能夠持續進行到今天這個階段。

曹啟鴻:政府不是說一套做一套。

八八之後,霧台鄉的阿禮部落與吉露部落都要搬下來這個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情。對於大家所擔心山上的土地問題,縣長也表示,「從重建會到屏東縣政府這邊,絕對沒有說山下有房子,山上就收回這回事」。

目前也正在計畫在長治百合基地設置茂林服務中心,將長治百合基地變成是一個關卡,跟茂管處討論的結果,同意在長治百合部落基地設置一個服務站。土地也準備要撥給茂管處,茂管處就可以在那邊設置一個服務中心。

以後的生態旅遊,就是一定會經過長治百合基地,就是阿禮在山下遷居的地方。部落的耕作問題怎麼辦?曹啟鴻也表示,現在正再請客家事務處找陪伴的團體 先帶領族人來做耕作,一方面將原住民的傳統耕作可以在那邊延續,現在地已經租下來了,但是目前最重要的是先要把陪伴的團體徵選出來,才可以開始這個計劃的 進行。

山上的原有的土地怎麼處裡呢?曹啟鴻表示,也會朝向恢復山林的模式,這個也要找人來認養,這個正在談,有結果之後再來跟部落詳細說明。總之部落不會跟原來的脈絡切斷,還是一樣會銜接下去。「山上的部分,一樣是原鄉可以保有」。

對於災後部落發展的未來,曹啟鴻說,「大家放心,大家好像說政府會說一套,做一套。不會,我們用證明來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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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長曹啟鴻說,「大家放心,大家好像說政府會說一套,做一套。不會,我們用證明來看待。」

生態旅遊:阿禮部落是一個起點,實驗的起點。

陳美惠老師表示,在操作的過程,也發現到說,住在這裡(阿禮部落)真好,別的地方已經開發過度沒有本錢了,我們(阿禮部落)最多,現在要做什麼,都 有機會。只要掌握好發展方向,方向掌握出來,林務局或是鄉公所、重建會才能夠聚焦協助部落的發展。現在我們從台24線的末端走回來,串連台24線的部落生 態旅遊。

一步一步做出來,才能推廣到其它的地方。監測要有目標,阿禮部落不是為了監測而監測。她表示,先知道怎麼做,才能推廣出去。

遷到平地的族人:想要回到部落,他還找的到「家」。

陳美惠表示,但是我要講的一個觀念就是,原鄉還是要發展。所以今天原鄉發展並不是留在原鄉的人才有用,不是這個意思,我們是給部落雙重保險。

留在部落的人,我們當作是一個種籽,繼續在部落發展生態旅遊,遷到平地的族人,想要回到部落,他還找的到家。部落還在經營,族人未來還有機會回到部落繼續生活,這是原鄉要繼續經營一個很重要的理由。

莫拉克之後:不是發生災情就遷村。

陳美惠也表示,「災後留在部落生活的人其實是部落的種籽,那也不是說發生災情就遷村這種『單一的思維』。她表示,安全絕對是最重要的考量,族人留在部落的安危,我也非常單心,萬一有什麼狀況,怎麼辦?」

但是遇到莫拉克風災後,重建政策讓族人變成只有一個選擇叫做「把人遷走」,因為台灣現在這樣一個處境很多地方都有可能成為一個災區,所以如果每次都只是遷、遷、遷,我們還有多少個地方可以遷?!

所以我們要學習一個避災的觀念,我們必須要有一個多元的管道,所以我們用這樣的概念,而目前阿禮部落留在山上繼續生活的族人也很重要,因為他們是一個種籽。

其實很多部落離開它的原鄉都已經失去他的根本,留在山上的族人就是山林保護的種籽,因為他們可以為我們守護這個地方。

陳美惠說,「如果大家都遷走了,你覺得這個山上是安全的嗎?我不覺得安全。因為還是會有一些不法的人會到那邊。所以,我認為部落一定要有人留下來。」

最後她也表示,只有原鄉才有機會與環境可以這樣做,文化的根基是很深厚的,不是有錢就可以複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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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美惠表示,「只有原鄉才有機會與環境可以這樣做,文化的根基是很深厚的,不是有錢就可以複製。」

無解狀態的阿禮部落留居戶

阿禮部落族人部分選擇留在山上生活而放棄入住永久屋的生活環境。莫拉克風災之後,山上的生態夢想才剛起步,住處卻尚無著落。對於山下避難空間無解的狀態,要如何解決?「不是說一套做一套」的屏東縣政府又將如何解套?

面對目前也正在處裡劃定特定區域訴訟案件的族人,也只有帶著夢想走一步算一步的方式來解決當前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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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肉李,阿禮部落最有名的產業。陳美惠老師表示,如何讓產業提升價值,讓市場上接受,開始接受文化創意的部分,這都要花很多的時間做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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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目前也正在處裡劃定特定區域訴訟案件的族人,也只有帶著夢想走一步算一步的方式來解決當前的問題。

七年級的兩岸─高原上聽海(一)

我從不在意我們的國慶節,身邊的親友們亦然。不知道為什麼,台灣沒有太多人在乎這日子,只有少數人對總統府前的閱兵和表演會感興趣,國慶節對大多民眾而言,幾乎失去了意義。

編按:本文作者為小地方長期寫手,在東部關注地方議題。本文為作者在中國的小地方旅行系列文章,從台灣七年級生的角度寫下兩地人情、地方感的差異。本系列為「七年級的兩岸」系列最終曲,本文為此系列之首。閱讀其他系列文章請見文末附錄。

我第一次感受到國慶節的重要性,是在束河古鎮。不是第一次在中國大陸過十一國慶,對十一大假早有心理準備,這裡,每逢十一大假,蜂擁而至的人潮會淹沒所有原本暢行無阻的道路,麗江大研古城就像是暑假的八達嶺長城,萬頭鑽動之間寸步難行,你僅僅是站在古城口,就能感受到緊窒的呼吸,聰明人選擇在十一大假時留在家裡休息,然則無可選擇的上班族,在這一年難得一周的長假裡,仍是忍不住拔腿奔向心中所嚮往的,他方。

好多年了,除了需小心避開這期間所生產的大批車流與人潮之外,國慶節這三個字,對我來說無關痛癢。

一直到這一年,我待在麗江束河古鎮一間客棧裡幫忙,偶爾縮著頸子走在人來人往之間,躬逢其盛我才慢慢知覺到,人們是如何在尋常的瑣碎裡靜候他們一年一次的國慶到來,政府設置長假令人民翹首盼望,然後你發現,是的,不管商家或消費者、勞工遊子或老闆,他們都重視國慶節。

十一大假的尾聲,我拉著店裡的狗出門買東西,夜裡,昏黃的路燈映照在青石板路上,發出沉穩的老光,走著走著,感覺到連日的外地人潮逐漸遠去,古鎮就要回歸平常的安靜,人人都將回到自己的岡位上努力,而十一仍舊會到來。走著走著,我站在〝光陰故事〞酒吧前停步了,傻楞楞的看著紅通通的店門口,小小的五星旗插滿了店面,在黑幕裡靜靜飄舞,抬頭,天上還有星星,才想起這一天是十月十日。

我從不在意我們的國慶節,身邊的親友們亦然。不知道為什麼,台灣沒有太多人在乎這日子,只有少數人對總統府前的閱兵和表演會感興趣,今年十月十日不巧又逢星期天,沒有放到假,國慶節對大多民眾而言,幾乎失去了意義。

狗子不耐地使勁兒向前,狗鍊子拽著我的手,我還呆呆佇立在酒吧店門口,在一片紅旗飄飄前,在「光陰故事」斗大的招牌下,失笑地想,為何我要在這裡,才思考十月十日的意義?

我們是如此討厭形式的東西,誰國慶節會掛國旗啊?年輕如我們,插國旗的意識形態實在可笑,奇怪的是,我們卻不厭倦於在聖誕節擺出聖誕樹、在情人節買巧克力、生日時對著蛋糕許願吹蠟燭……我們可以津津有味地如外國一般過節,卻對自己的國慶節沒有太多感受。這是社會文化背景的差異,還是全球化的影響?

我摸摸口袋,莫名想把紅旗插遍店門口的酒吧拍下,空空如也的結果,是拉著狗子慢慢踱步回家,經過小石橋時,回頭看了一眼「光陰故事」,那一間用羅大佑的歌命名的酒吧,夜裡的紅旗已經看不見了,相機還擱置在二樓的房間裡。我就這麼決意回房拿相機,要拍下記起國慶節的那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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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位置

在短短回來拍照的路上,我猛地想起了,上一次遇見紅旗飄飄的地方──一個月前的香格里拉。

(系列待續)

延伸閱讀:七年級的兩岸系列

山林小學(1)部落需要什麼樣的校長?

如果部落裡的頭目、耆老、獵人或藝術家,比擁有教育學分的人更加知道如何培養部落的下一代,他有沒有資格成為這所實驗小學的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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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鐘聖雄

號稱原住民規模最大的聚落–瑪家農場即將於本月底開張,預計會有好茶、大社及瑪家三個部落共483戶近2000名族人入住。規劃興建的長榮百合小學也將於明年初動工,預計於100年9月落成啟用。為了能使籌備工作順利,縣府最近正在辦理籌備主任及未來教師的遴選作業。

根據『屏東縣長榮百合國民小學籌備處主任遴選簡章』,第二條有關籌備處主任的資格規定:『凡中華民國國民,符合教育人員任用條例第4條及國民中小學 校長主任教師甄選儲訓遷調及介聘辦法第10條所列校長資格,且無教育人員任用條例第31條、第33條規定情事,得申請參加本次遴選』。因為籌備處主任就是 未來的校長,因此備受矚目。

根據教育人員任用條例第4條規定:『國民小學校長應具有左列資格之一: 一、師範大學、師範學院、教育學院、大學教育學系畢業,或其他院、系畢業曾修習規定之教育學科及學分,並曾任國民小學主任二年以上,成績優良者。二、師範 專科學校或大學、獨立學院教育專修科畢業,並曾任國民小學主任三年以上,成績優良者。三、具有第一款、第二款學歷之一,並曾任國民小學教師二年及分類職位 第七職等或與其相當之薦任教育行政職務三年以上,成績優良者。』。

另外,從『國民中小學校長主任教師甄選儲訓遷調及介聘辦法第10條所列校長資格』,候選校長必須是『參加國民中、小學校長、主任甄選合格,經儲訓期 滿成績考核及格者,列為候用國民中、小學校長、主任,除發給證書外,並由省(市)主管教育行政機關分別列冊候用。選、儲訓及候用作業,由直轄市、縣(市) 主管教育行政機關定之。』。換言之,根據以上規定,百合小學的候選校長必須已是目前候用校長才可。

從事教育工作者,是否一定得有教育學分才可,本身就是個大問題。好像只有教育科系畢業者或有修習相關學分者才知什麼是教育,只有他們才有資格擔任教師或經營學校,別人無此專業也無這個能力!按照這種制式的遴選方式,實在看不出長榮百合小學會與其他學校有什麼本質上的不同。

如果部落裡的頭目、耆老、獵人或藝術家,比擁有教育學分的人更加知道如何培養部落的下一代,他有沒有資格成為這所實驗小學的校長?

這所小學標榜以多元文化為經營主軸,但多元文化的落實不是喊喊口號而已。在我看來,多元文化能否落實的關鍵取決於掌舵者是什麼背景、什麼族群,甚至 是什麼出身。如果校長與學生的族群背景和人生經驗差距太大,我實在懷疑他會如何設計多元文化課程,如何看待學習成果不佳的學生,有多少時間參與部落的公共 事務,與 “不懂”教育的父母互動。當校長任期結束,是否就像我們認識的許多校長一樣,拍拍屁股從此與部落再見。

期待這所山林小學可以擺脫制式僵化的程序,透過開放、彈性及創意方式遴選最佳的掌舵者。

延伸閱讀:山林小學(2)部落教育:文化是在生活裡面來實踐。

(本文轉載自莫拉克新聞網)

(本文轉載自2004-2010年行政院新聞局製作之「小地方-台灣社區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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