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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平貿易 – 小地方新聞網

不一樣的咖啡─公平貿易與生態永續

支持大規模單一作物的農企業常說,唯有提高產量才能應付消費所需。值得我們進一步思考的是,現今已有越來越多的學者研究對「產量」的定義提出質疑;即日光矮種的咖啡產量…

城市中一間間的咖啡店林立,上班族們在時尚味十足的咖啡廳,享受一杯咖啡的美好早晨;若時間倉卒,或許可以考慮到便利商店;不到五分鐘,便可享用濃郁的咖啡,啟動精神飽滿的上班天。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台灣人的生活漸漸無法脫離咖啡。過去比較普遍的是便利商店中的三合一咖啡,而現在早已出現大大小小,跨國或本國的咖啡連鎖店。而講究咖啡口味或品味的人,更喜歡的方式是親自挑選上等咖啡豆,並買一台咖啡機煮咖啡。咖啡除了本身的口味及香氣,更代表時尚品味。

我們都是咖啡的消費者,注重的是咖啡的品質和其品味的象徵,產地的故事對我們來說似乎遙不可及。不過,在享受一杯咖啡的味道和社會品味背後,還有很多不為人知,或是許多人不願正視的部份;可能您無法置信的是其國際貿易、生態、社會正義間不斷牽動的複雜結構;一方面是龐大資金的喊價交易市場,再多的利潤也無法填補商人們的貪心,另一方面是無數的咖啡小農一貧如洗、窮苦潦倒;而森林倒下,取而代之的是單一種植的咖啡,土地飽受農藥和化肥的摧殘,千千萬萬的生物,及無辜的咖啡農就此受到毒害,殘留一片死寂。

可否想過您手上的一杯咖啡如何從產地到這裡,又牽動了多少咖啡小農生計和生態的問題?

咖啡──從自由市場到公平貿易

全球咖啡消費者高達五億人,每天喝掉二十億杯的咖啡;生產者卻僅兩千五百萬人。咖啡是全球市場繼石油之後第二大的商品,價格操之在紐約和倫敦的期貨市場。一九六五年,幾間收購商占全球市場的15%,到2001年全球只剩下4大咖啡收購商;Philip Morris、雀巢、Sara Lee、Procter and Gamble負責60%的貿易市場,便不難想像供需的失衡和投機寡佔的市場,會引發咖啡價格的暴漲和暴跌。或許對身為消費者的我們,花錢喝咖啡不是問題;然而,對於生產咖啡的小農來說,卻是每日難熬的生存哀歌,無法擺脫的是貧窮、人口外移、失學、無法就醫等龐大壓力。

咖啡產業的生態和經濟問題不是晚近才發生的;自從全球咖啡貿易強調大量生產,供應廣大需求時,問題便日漸累積,尤其到了這一、二十年,出現了幾次的價格崩盤,便不難想像咖啡農面臨的前所未有的困境。也因價格的巨幅漲跌,讓人察覺到自由貿易為「不公平貿易」的事實,隨之出現了公平貿易的倡議與產銷機制,試圖提出解決之道。首開先鋒的是歐洲國家,在上個世紀的六七○年代開始出現公平貿易的概念;而八○年代晚期則開始進入公平貿易的商標期。當然,貿易結構最為人詬病的咖啡,即是公平貿易運動的首要農產品。

這個尋找不一樣的咖啡貿易方式便從墨西哥發起,一個約九成咖啡農擁有土地面積不到五公頃,約七成咖啡農土地面積不到兩公頃的小農國度。尋找尊嚴的起點便在南部貧窮的省份Oaxaca。UCIRI(Unión de Comunidades Indígenas de la Región del Istmo,UCIRI)可說是全世界咖啡公平貿易運動的先驅;其最令人感動的是,這項運動不僅是經濟面的改革,在墨西哥的經驗中,更與當地馬雅原住民的耕作傳統「有機」、「蔭下」的模式不可劃分。不同於我們在市面上喝到的日光矮種咖啡,須砍去大量樹木的單一作物種植,蔭下為耕作咖啡的傳統方式,即有樹冠層提供咖啡樹蔭,生態相良好,在生態保育上有舉足輕重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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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豐富樹種提供樹蔭的蔭下咖啡(攝於咖啡農場Finca Irlanda)

位於墨西哥南部的Oaxaca省,是墨西哥重要的咖啡產區之一,也是該國較為貧窮的地區。Oaxaca省的Tehuantepec地區從十九世紀末便開始種咖啡,農民大多屬於Mixe和Zapoteca兩大原住民族。墨西哥南部的咖啡小農們依賴的是收購商;他們稱之為「coyote」(郊狼);其低廉的收購價,常常不到種植咖啡的成本,而Tehuantepec的農民也不能倖免。直到六、七○年代,收購商放棄了當地的生意,農民開始用下一期咖啡的收成舉債或保證玉米的產出。

一九七三年,墨西哥咖啡機構(Instituto Mexicano del Café,INMECAFE)及鄉村銀行進入該地區提供協助。這兩個官方機構提供了技術、資源、收購服務等,雖然一開始帶給農民希望,但最後仍舊成效不彰。就如INMECAFE到最後嚴重拖欠付給小農的款項,與鄉村銀行的問題,便足以讓小農負債累累。

為了解決中間商和官方機構的問題,改善生計,當地農民於一九八一年集結了三十五噸的咖啡,並尋得公平的收購價,接著在下個收成期共有五個社區一起加入銷售,一九八三年進而成立了合作社UCIRI。幾位荷蘭和德國的傳教士的加入,推動了UCIRI尋找合理價錢、公平市場的工作。他們代表獨立購買咖啡的團體,直接向生產者接洽,省略中間層層的剝削價,並給予生產者自由市場的訊息;這個市場雖稱「自由」,實則壓榨生產者。

UCIRI逐漸獲得歐洲消費者的信任,也因此咖啡得以售往歐洲、北美洲的許多國家。現今合作社的生產共有五十三個社區,約兩千七百位農民加入。不同於過去不穩定的咖啡價格,一旦暴跌小農就陷入莫大的貧窮危機;在公平貿易的市場,合作社的農戶平均有80%的收入來自咖啡,其餘則是其它的水果或作物,有固定的經濟來源。不僅如此,為了保障糧食,傳統的耕作方式──milpa,即玉米、豆類、瓜類等混作還能提供小農主食。

UCIRI可說是墨西哥有機咖啡小農的標竿。除了公平貿易咖啡外,更是全球第一個以「小農集體有機認證」方式進入國際市場的組織,推動成立墨西哥國內的有機認證NGO組織──Certimex,及墨西哥公平貿易組織──Comercio Justo México(Fair Trade Mexico),整合國內有機小農的耕作狀況,分別與國際有機及公平貿易認證系統接軌。

UCIRI的出現、官方機構INMECAFE在一九八九年因貪污及營運狀況不佳而遭到清算、墨西哥咖啡的國際出口價在八○年代末及九○年代初暴跌到歷史低點,皆促使墨西哥南部的Oaxaca省、Chiapas省等地小農合作社崛起。合作社的共同生產,得以獲得更好保證的收購價,並回饋社區發展,脫離中間商及自由市場的不合理機制。另外,在墨西哥的例子中,公平貿易咖啡與有機咖啡的重覆性相當高;有機咖啡平均收購價比慣行咖啡高出百分之十,若同時為公平貿易,則又高出百分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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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rtimex的Logo

蔭下咖啡、友善鳥類咖啡

公平貿易咖啡是咖啡農得到社會經濟正義的管道,其對產地亦有一套友善環境的規範;不過墨西哥的咖啡故事不僅如此,在生態上的價值更高。

墨西哥的阿拉比卡咖啡多種植在海拔600~1200公尺的山上,熱帶或副熱帶的森林中。而原住民種植咖啡的盛行方式為傳統的農林混作,咖啡栽種於多種原生樹木間,生態系近乎森林。事實上,自由市場的咖啡為了拓展商機,早已揚棄此農林混作的可能,利用綠色革命模式,灌輸單一作物提高產量的概念;就如同一般我們在市面上喝到的咖啡,生產過程中砍除所有農場中的樹木,必須投入大量的農藥與化肥;或許短期間能增產,但生物多樣性、土壤沃度等大為流失,對生態造成相當大的負面影響,並非永續的生產方式。

而蔭下咖啡,即種植於樹蔭下的咖啡,便與此大不相同。蔭下咖啡有許多類別,儘管較為友善生態,仍非所有皆為有機。如過去INMECAFE推廣的蔭下咖啡,農場中僅單一樹種可提供樹蔭,且農藥、化肥的施用是必要的。反之,原住民傳統耕作的「蔭下」咖啡,依照農林混作的方式,各種遮蔭樹木常和果樹交雜散布,有時森林樹冠下、咖啡灌木上方,會種植相對而言較濃密的香蕉樹。

修枝會產生小型光孔隙,孔隙中便可種植樹薯、山芋或其他一年生的作物。需要更新咖啡灌木群時(即移除舊株,種下新植株),會產生更大的光孔隙,可種植玉米、大豆或其他需光性強的作物。因此,傳統咖啡農地會擁有通常屬於森林的結構特徵。此耕作模式不僅有豐富的樹種提供的良好樹冠層,還有較高的腐植質、生物多樣性、固碳、保水、防止坡地土壤流失等作用,更是重要的北美候鳥棲地,在生態上的價值無庸置疑。
八○年代末期小農合作社紛紛出現,恰好與歐美追求公平貿易與有機咖啡的市場接合;除了有機咖啡,蔭下、友善鳥類的重要性亦不容小覷。故美國的研究及認證單位不僅從事「有機」,更強調環境效益的認證工作;包括雨林聯盟認證咖啡(the Rainforest Alliance Coffee),提供雨林冠層、保護土壤和野生生物的標準;友善鳥類認證咖啡(The Smithsonian Migratory Bird Center Bird-Friendly Coffee),規範雨林冠層及嚴格的有機標準等,以確保產地的生物多樣性。

支持大規模單一作物的農企業常說,唯有提高產量才能應付消費所需。值得我們進一步思考的是,現今已有越來越多的學者研究對「產量」的定義提出質疑;即日光矮種的咖啡產量不一定比蔭下咖啡高,而傳統的蔭下栽種方式更能保障生態的永續性。另一個您不可不知的事實是,目前全世界咖啡產量處在過剩的狀態。在這裡我們想問:自由市場總是追求產量至上,是否仍應是無法動搖的絕對標準?

BirdFriendlylogoeco_certified_rainforest_alliance

(左)友善鳥類認證logo(右)雨林聯盟認證logo

一杯咖啡,改變世界的種子

咖啡產業的問題由來已久。在世界越來越朝向資本主義運轉時,複雜結構中底層的農民、不受重視的生態問題,也終於被發現,隨之而來的是持續的倡議,甚至建立一個不同的模式,讓更多人有不一樣的選擇管道;您也可以為小農和生態盡一份心力。

而墨西哥的公平貿易、有機、蔭下咖啡、友善鳥類咖啡興起,和歐美國家的消費者運動息息相關;當消費者發現全球熱門的交易商品──咖啡,竟導致剝削小農和產地環境時,如何運用道德消費的力量,便成為改變世界的新可能。

到目前,全球的咖啡市場中,有機咖啡產量佔1.5%;這個數字背後,也代表了許多第三世界國家小農得以有尊嚴地生活的故事。咖啡市場中,公平貿易和有機咖啡關係密切,全球80%有機咖啡同時為公平貿易咖啡。當我們在喝下一杯有機、公平貿易,甚至是蔭下、友善鳥類的咖啡時,或許更重要的是,謹記這個數據僅佔全球市場的一小部份;這代表離我們期待的生態永續與社會正義目標還非常遙遠,而我們應該努力的部分還更多。

(本文作者為「綠色陣線」工作人員)

【綠色消費】支持生態綠,票選優質咖啡店

生態綠一直標榜自己不是咖啡店,而是公平貿易推廣中心;或許咖啡真的太好喝了,有民眾主動推荐我們參加台北優質咖啡館的票選。我們雖然不以精品著稱,但既然參加比賽了…..

生態綠被推薦參加台北優質咖啡店票選,請大家上網投票!生態綠一直標榜自己不是咖啡店,而是公平貿易推廣中心;或許咖啡真的太好喝了,有民眾主動推荐我們參加台北優質咖啡館的票選。我們雖然不以精品著稱,但既然參加比賽了,還是希望能有個好成績。在此拜託各位朋友,幫忙投個票,方便的話也順便幫忙轉寄拉個票,至少讓公平貿易不在商業化的活動包裝下被淹沒。

投票網址:http://www.happier.org.tw/viewStore.asp?storeID=87

請填寫完整個人資料,之後可參加抽獎哦!
謝謝!

生態綠商業有限公司

http://okogreen.com.tw/

【綠色消費】來自印尼的雨林咖啡

公平貿易部分:這批豆子共100包3000公斤,是我的團隊成員Andi和Sugeng在5月中旬在Takengon產區向約150位農民購買的,均價為每公斤30,000印尼盾,換算五月中的匯率,約為每公斤…………

各位「雨林咖啡」之友,收信平安!
我是子鈺。第一次的咖啡已經寄出,採中深烘焙,希望您會喜歡。
咖啡的部落格尚未完成,預計在八月中。因我近來身體不適,且在學校有一個研究案這個月底要期中報告,故有拖延。在此要大略向各位報告這個咖啡計畫的情形和進展:

1.公平貿易部分:這批豆子共100包3000公斤,是我的團隊成員Andi和Sugeng在5月中旬在Takengon產區向約150位農民購買 的,均價為每公斤30,000印尼盾,換算五月中的匯率(1:300-302),約為每公斤100台幣。購買的過程非常複雜詭異,因為牽涉到當地收購商的利益結構、地盤和人際網絡。這是公平貿易最艱困的區塊,因為我們沒有任何的財力背景,當地人也並非一次就能建立商業信任關係。購買後我們自己聘僱當地人做乾燥、脫殼、手選包裝和運送。我們在Takengon已經租下一棟小房子,為期10個月,做為未來我們進行咖啡田野調查和公平貿易的據 點。

我在5月19日赴蘇門答臘,23日赴產地與團隊會合,並記錄、監督乾燥手選等過程,並與交易農民作田野訪談。買咖啡的經費(30萬台幣)在五月初已經匯去印尼,與農民現金交易。我帶去另10萬台幣,在當地支付剩下很多項目的金額。

31日我們回到棉蘭(Medan),豆子則運往棉蘭市郊的倉庫。接下來的大部分時間我都在船運公司、在棉蘭當地借的咖啡出口公司和倉庫之間忙碌。我這次是個人進口,完全沒有任何商業經驗,加上借一家咖啡出口公司長期造成我們的困擾,我們也沒有透過當地任何華人系統的支援。故我必須和團隊建立自己的網絡。這個部分的交際應酬很煩人。

6月15咖啡上了貨櫃,19號我回台灣,同一天咖啡在棉蘭Belawan港口出港,航向台灣。

2.雨林計畫部分:我已與蘇門答臘首府棉蘭(Medan)之該地首席大學—蘇北大學(Universitas Sumatera Utara, USU)生物系系主任Dwi Suryanto先生達成協議並簽署同意書,於下學年度(2008.9-2009.9)提供獎學金予該系作為以熱帶雨林基礎研究所需經費。獎學金及研究計畫之主題為與當地熱帶雨林動植物、生態系統之基礎研究相關。預計獎學金部分為每位500美金,五名,教授研究計劃為每位5000美金,一名。第一年共補助7500美金(500*5+5000)。

台灣方面,我們會成立一小組,以台大環工所於幼華教授為主席,審核及評選受補助之論文及研究計畫,預計2008年9月初印尼方面提交,9月中完成評選並匯款至印尼。我與Mr. Dw 談了很多,我們希望在這個基礎上,未來能夠實質展開台印雙方對熱帶雨林的努力和關心。

3.咖啡豆本身,我給了一些咖啡達人杯測,評價是這批曼特寧在市場上算是很不錯的豆子。我自己對咖啡並沒有很好的鑑賞力,希望大家多給我一些意見。

4.台灣部分,目前2700公斤咖啡豆儲放在我東勢鎮住處的二樓,通風,有除濕機。300公斤儲放在台北雪可屋咖啡店,並已開始烘焙,供我們「雨林 咖啡」的銷售。除了26位預購的支持者,我們現在還沒有什麼穩定的通路,財務狀況則是已經到了谷底。希望在這一、兩個月會有銷售的基本成績,以支撐我們印尼團隊的薪水(3人,每個月共一萬元台幣)

5.預計在8月會中架設好的部落格裡,我會把這個咖啡一年多以來的諸多歷程詳細交代清楚,並開始公布我們的成本報告,實踐當初我們「公開化、透明化 」的想法。

以上
敬祝各位
平安喜樂!
吳子鈺 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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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展】先睹為快─2008鐵馬影評兩篇

2008的鐵馬影展,匯集國內外29部作品,其中不少影片關注全球化與農耕的議題,為了讓大家先睹為快,[小地方]在此先刊登由綠色陣線執行長─吳東傑先生所撰寫的影評兩篇,分別記錄台灣的泰雅部落….

【前言】

鐵馬影展自2005年創立以來,透過影片的映演體會不同空間時間的事件與人物,開放對世界的看法,同時也透過相關的討論活動,促進對現存社會的反省、想像與創造。從映演作為社會行動,到介入影像生產與流通;探討影像的力量與效應;發展集體抵抗的力量。

2008年的鐵馬影展,共匯集了國內外共29部作品,規劃為以下五個主題:「造音逆轉勝」、「地球不太平」、「人肉有夠鹹」、「驅逐進行式」與「家園九局下」。其中的「地球不太平」系列中,有不少影片關注著和全球化與農耕的議題,如:《不公平咖啡》、《穀東俱樂部》、《嘎拉賀》三片,勾勒出國際自由貿易中的不公義,從而回到台灣的農業處境與合作社運動。

為了讓大家先睹為快,「小地方」在此先刊登由綠色陣線執行長─吳東傑先生所撰寫的影評兩篇,包含與《嘎拉賀》與《不公平咖啡》,分別是記錄台灣的泰雅族部落與非洲衣索比亞與所發生的故事,徵得作者同意,先刊載於此,屆時再請朋友至現場觀賞。

影展日期:5/9(五) ~ 5/18(日)

放映地點:國家電影資料館(台北市青島東路7號4樓)

【影評之1:嘎啦賀的有機農耕】

嘎啦賀是2008年鐵馬影展的影片之ㄧ,導演以將近30分鐘的片長,呈現一群人在雪山山脈的泰雅部落從事有機農耕的過程。

說一群人,還有點多;但就像有機農業的耕作者,只要有些人就有群聚的效應,特別是原漢的有機組合,還真的有點符合生物多樣性的人文觀點。

台灣適不適合有機耕作?我想種了就適合,因為彼此的適應需要時間的磨合。誠如片中所言,六年前看不到的螢火蟲,現在出現了;同時我們也看見了其他鳥類,甚至猛禽類也盤旋空中。

三芝臨海農場的劉力學先生,談起他開始用儲餘、餿水做堆肥時,因發酵過程產生的異味以及老鼠的會眾,而引起鄰居的抗議。過了不久,異味沒了,老鼠不見了;但卻出現蛇了。再過ㄧ些時日,則蛇變少了,鷹類的猛群出現;而後只剩下少數的鷹和蛇佔據地盤。這說明了生態系的穩定,更重要的是穩定生態系的形成過程。

農業的生產原本就是生態系的一環,但因為人口增加、經濟買賣而需以非自然的方式,增加作物的生產,所以慣行農法因應而生。

位於亞熱帶的台灣,農業的蟲害當然不少,但並不會因為這樣的天然條件而變成無法從事有機農耕的藉口,而是更應該尋求因應的解決方案。

不管是菜草雜生,或是自生自滅的自然農法,都在追求農業生態系的穩定。有時候為了讓其他昆蟲有東西吃,而種了一些嫩芽專門伺候,反而可以讓主要的作物平安無事而有所收成。就生物的味蕾而言,昆蟲是美食家,專挑甜嫩,如何以有限的資源分配給這些共生的生物,則是農家要去面對的。

這片中,更嚴肅的議題是高山農業。

片中的農家表明耕種的地方,因為有點海拔高度,所以屬於溫帶區域,農藥的使用量也比平地少。這樣的觀念,致使有機耕作往高海拔移動;如此則出現有機農業該上山嗎?

如果有機農業不應該上山,那原本在山上的農業又該如何?

過度或不當的農耕,當然不該被鼓勵;但要山上農業完全停止,談何容易?

目前農業仰賴大量農藥化肥,生產環境變差,造成土壤酸化等生態問題;高山農業中,化學物質的使用更容易流入水中,影響河流的生態,甚至集水區的水質。

上游集水區的管理問題是需要整體的思考;包括山區農地種植高經濟作物的超限使用、農地大量的農藥與化肥污染水質、大量伐林、淺根系的竹林蔓延導致山坡崩塌,皆相當棘手。而有機農業的生產,相對於破壞環境或集水區的各種作為,更是在守護與改善當地環境的過程中,扮演重要的角色。

片中的農夫,不管是從平地上山的漢人,或是原本父母希望下山而留在山上的原住民,他們在有機的孕育中,除了共享自然的泥土芳香,也找到生存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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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農業引來好的生態。

【影評之2:不公平咖啡】

不公平的咖啡(Black Gold)記錄著衣索比亞的咖啡合作社經理,為了讓世界最早種植咖啡且品質最好的衣索比亞咖啡農能有基本的生活需求而奔波、努力,直接向咖啡農民合作社購買咖啡,減少60%的消費程序,以利增加咖啡農的收入,協助咖啡農脫貧的故事。同時也控訴世界四大咖啡跨國公司控制咖啡市場的窘態,以及西方世界左手剝削咖啡農,讓他們無法維生;右手卻伸出施捨的緊急救援。

整部片子最後以USA WHEAT的美援小麥袋沉入水中,呈現小麥的滋味是相當虛幻,因威第三世界呼籲「公平的貿易勝過援助」,而衣索比亞咖啡農的微弱呼喚:請上帝抬高咖啡的價格,則仍然是水中的幻影。

衣索比亞的人口將近7千4百萬,是非洲第大二人口國,而且可望擠入未來前十大人口國。咖啡的種植歷史從西元900年開始,現有120萬的咖啡農;1500萬人靠著咖啡維持生計,67%的外銷收入為咖啡。

雖然衣索比亞有五分之一的人是靠咖啡維生,但咖啡的價格並不是種植咖啡的農夫所決定。產地的咖啡一公斤有時以0.75衣幣賣出,好的話也僅能賣到4、5塊衣幣(1衣幣是0.12美元),也就是一公斤咖啡豆0.6美元,約新台幣20元。一公斤的咖啡豆沖泡80杯咖啡,可以賣到230美元;而咖啡工人一天的工資則不到1美元。

全世界一天喝掉20億杯的咖啡,而衣索比亞的咖啡農卻是赤腳,處於飢餓的狀態,數目甚至高達700萬,有些則需接受醫療餵食。「不公平咖啡」無異就是要為赤腳咖啡農伸冤,因為自從1989年終止咖啡協議後,屬於世界第二活絡的市場商品,則受控於紐約和倫敦的期貨市場,咖啡的市場價格降至30年來的最低。也有論者認為越南咖啡的崛起,衝擊衣索比亞咖啡的價格。

咖啡世界的不公平,則是農產品中間剝削的老議題;但在咖啡世界裡,則因公平貿易的倡導,提醒著衣冠楚楚的西方消費者,不要忘了粒粒皆辛苦的咖啡農。

4家咖啡跨國公司都拒絕入鏡回應「不公平咖啡」所指控的議題;在台灣,識別度相當高的星巴克咖啡也曾被認為賣的是「不公平的公平咖啡」。

不公平咖啡在片中以墨西哥坎昆的WTO部長會議為場景,說明不公平貿易的世界;西方國家每年補貼將近300億美元的農產品,使得農產品維持高價,讓農家經濟所得維持一定的水準。相對於西方的補貼政策,非洲國家則因國庫貧窮而無法補貼,不但致使農產品價格低廉,也因為低價農產品給於跨國公司更多剝削機會。變成西方世界喝越多的咖啡;相對的,非洲的咖啡農則越貧窮。

為了讓台灣消費者喝到公平貿易的咖啡,除了星巴克不公平的公平咖啡,也有一些獨立的公平咖啡專賣店供消費者選擇,希望藉由消費者的認知建構真正的公平貿易秩序。5月10日是公平貿易日,當你喝咖啡時,是否會想到為什麼非洲的咖啡農並沒有因為全世界喝咖啡的人口增加,而增加收入,反而變得更窮,甚至砍掉咖啡樹改種其他作物?相較於台灣的咖啡熱;咖啡的發源地,衣索比亞的咖啡農應是搥胸頓足,自嘆不如新秀!

(本文作者為「綠色陣線」執行長吳東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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