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雄市茂林區多納里的黑米祭

11月21日多納黑米祭,聽見多納部落羅善頭目,以調侃的口吻唸出,「中華民國高雄市茂林區多納里黑米祭」正式開始。引來一陣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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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1日多納黑米祭,聽見多納部落羅善頭目,以調侃的口吻唸出,「中華民國高雄市茂林區多納里黑米祭」正式開始。

引來一陣笑聲,遙遠的五都大選,忽然湧上這個寧靜的山頭。

選舉期間,山下宣傳車終日喧囂,爆音的嘶喊口號,像是滿街亂竄的電子花車,快斷氣的搶救聲裡,懷疑換個升格頭銜,這些民代、首長就會清新。

當初,在不升格縣長就拿蹺的新聞裡,還沒弄清合併升格的意義與制度,台灣一下迸出新四都,翻掉原初北中南東四中心,外加20個生活圈,講求區域平衡的國土規劃。突然之間,五個咬金湯匙的黃金城市,襲捲絕大資源,甚至南部有大高雄、大台南的雙核心,東部卻是依舊沒重心。

更諷刺是位於這些黃金都市的偏遠角落,會不會從此得救,或是進入到一個怪異的時空。

一切未定,先選再說,為了政治版圖,誰規劃過人民生活。

來到這個未來要稱為茂林區的原住民鄉,政權更替,不斷的行政區域更名,從多納鄉、茂林鄉、到茂林區,早已侵入模糊這個舊稱「下三社」的魯凱部落。更遑論,「下三社的」茂林、萬山、多納三個部落,在語言上和霧台、好茶等西魯凱群不同,部落耆老都還期待有所區分,成為新的一族。甚至,想成為台灣第一個原住民自治區(鄉)的心願,也在升格納入直轄市後,顯得有點困難。

一切都被掩埋,不做討論,五都要升天,在中央集權的今天,山下要怎麼幹,山頭只能跟隨。

未來將要稱為「多納里」的多納部落,八八水災受到重創,其實居民居住的村落,沒有任何災情,倒是村子下方的多納溫泉區,完全被土石流掩滿掉。

其實,有人私下高興著!一塊讓外人、族人為利益撕裂關係的處所,上天把它收了回去,溫泉生意不再分裂部落,想進入開發的財團也斷了念頭,於是部落必須從頭開始,真心的經營故鄉。

「黑米祭」或許在溫泉重新出現前,成為部落吸引遊客的重要祭典。

其實下三社魯凱部落,一樣有著七月的小米收穫祭,長期都是三個部落合辦。唯有得天獨厚的多納部落,天神相贈湖底帶來的保命黑米,感恩的多納部落,一直保有著謝神的黑米祭。

傳統的黑米祭典,部落其實不太記得完整,日本統治怕結社造反,威逼利誘禁止一陣子,換上國府統治,又拉出來添東補西的當山地歌舞,傳統的祭典成為老人家腦海的片斷,或者要看看中研院裡有否保留原始影像。

儀式傳統,已經不太重要了吧!上千年的奧林匹克運動會,200年前重新舉辦,冠軍月桂冠早換成實用金牌,到現今也不會有人穿上羅馬古鞋去衝百米。

精神在就好!奧會不是這麼說著。

多納黑米祭,其實很像一場大型的祭典表演秀,一些古老祭典的場景與元素,加上現今華麗服飾與器具,在頭目如導戲般的說戲控場,穿插風趣鬥嘴雙簧,整個部落共同演出一場歡喜祭典。

祭典有些失落,活動讓人肯定。

失落之所在,在於想像中祭典總該帶有跨越時空的迷魅,召喚著不可言喻的部落精神,但是一切是空,僅剩儀式的表象,重要不是內聚,而是如何外顯。

肯定之所在,卻是當儀式成表象,反過來以專心演好一場祭典的心態,嚴謹要求會場秩序,族人各有角色,在每個注重的細節裡,卻保留了祭典元素的年年傳承。不可否認,當祭典越像現代劇場之時,在媒體效應、觀眾互動中,讓更多部落青年願意演出、願意學習,然後在摸索中,重心找回古老的祭典精神。

也許,因應觀光的需求下,部落祭典越會走向如同「西湖印象」般的大型表演,離傳統越遠,卻在群湧的人潮中,先找到自我肯定與經濟發展的信心。

問題是,這道遠離傳統的力道,會創造一個新傳統,還是就此進入一個全然解離的時代,新自我只是因應時代潮流的漂流靈魂。

法農的後殖民思維,從「他人眼中的自己」,到「自己眼中的自己」、再到「全球化情境下的自己」,一道殖民、反殖民到再殖民的困索,緊縛著世間每個部落、國度,人人找尋出路。

巫師祈福,部落獻禮、勇士狩獵、婦女炊事,家族下聘,票選出來的黑米王子與公主,相贈黑米歡喜完婚,祭典中不忘加入感謝政府的插曲,黑米祭終於劃下完美END。

多納里的黑米祭,深山裡的部落,深受著外力的牽引,無論是行政管理的大高雄市,或是力推觀光的國家風景區,五都後的巨大變革,將會衝擊這個小小的部落。


五都拼到槍聲大響,在那個席次競逐的詭異氣氛下,誰想過偏遠山區裡改了名的多納里,未來如何前進,甚至天神賜與的救命黑米,都將敵不過政府預算編列的深情等待。

當部落換個名字,區長官派上任,取代頭目地位的現代村長,未來又變成里長伯,族人從村民又變里民,中華民國高雄市茂林區多納里,會是讓人多困惑的名字!
擺盪!不只千年傳承的黑米,還有部落的自我定位。

(本文轉載自作者部落格)

多納黑米祭─找更多的路

失去了仰賴深重的溫泉資源,對多納部落固然是重大打擊,但當年社造所埋下的種子,在災難的考驗下,卻持續生長著,為產業重建帶來新的想像。

茂林鄉一向擁有好山好水與獨特人文風情,被列入國家風景區,發展觀光產業,鄉內萬山、茂林、多納三個村落,居民也多半也以此為生。八八災後,茂林聯外道路嚴重損毀,修復緩慢,重要景點之一多納溫泉也遭沖毀,觀光產業至今難以復甦;許多青壯年人口被迫外流,到外地打零工討生活,茂林國家風景管理處亦旋即撤站到美濃。

然而,留守家鄉的居民們從未放棄努力。11/20、11/21兩天,多納村按照往年入冬慣例,如期舉辦「黑米祭」慶典,邀請政府長官和遊客同樂。村中從老人家到孩子,都盛裝穿著傳統服飾出席,在外工作求學的青年男女也回鄉響應。

在主持人羅善頭目介紹之下,一一演繹勇士出獵、傳統婚俗的細節,與古老的小米、黑米文化環環相扣。族人傾力想把自己文化和傳說的特殊與美好,展示給所有與會者知曉;也想告訴遊客,除了溫泉之外,多納還有更多豐富的人文景觀值得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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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米祭慶典會場

黑米祭,為部落尋生「路」

八八災後,提供多納村不少工作機會的多納溫泉遭沖毀,「你想想,村子大概四百多人,溫泉業就可以養活大概30~50人,一個家庭可以有一個,那個比例,影響真的很大。」社區發展協會的前任理事長郁德芳,現在擔任協會專案助理,他表示,很多人因此得到外地做鐵工、板模工等臨時工作,不好找也不穩定;不少老人家離不開的,只能等待外地的孩子寄錢回家。

失去溫泉業雖是打擊,但道路才是讓觀光產業始終一蹶不振的關鍵。茂林鄉的聯外道路遭摧毀後,修復緩慢,位於鄉內最深處的多納部落,甚至有超過半年的時間只靠吊橋進出。在村子開咖啡屋的Mege說:「我的重點只有一句,就是路,給我們一條路啦!其他都以後再說。」用心經營石板屋咖啡館,專賣原鄉原產咖啡的Mege,一向靠口碑吸引不少回頭客登門再訪,但八八災後一年半,她說:「我的收入都歸零!」

今年九月中,修通不久的道路又遭凡那比颱風沖毀,近日因縣府經費補助的黑米祭將盛大舉行,才搶通了一條勘可使用的便道。郁德芳表示,舉辦黑米祭,除了向觀光客宣傳多納村,「也是邀請政府的長官來看看,讓他們知道說,我們真的很需要修一條路。」

代表高雄縣政府參加慶典的縣府重建會執行長吳裕文,也在致詞時向遊客說:「我們跟大家報告,我們修路的進度,都是可以的,都在進度之內,也希望在場的遊客,可以傳出去,說茂林的路通了,可以常常來。」顯見政府也完全知悉,一條可供觀光客行走的道路,是茂林鄉重建的關鍵。

Mege則認為:「我們並沒有想說要政府幾個月就修好,我們也知道那不可能。但是也不能讓大家等太久吧!」


搶通的便道。與河道幾乎等高,族人說,只要再沖毀,多納又得靠吊橋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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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便道時靠吊橋出入。圖為村中青年騎車出來補給生活用品。

多納,有故事的部落

產業重建,除了硬體建設的道路需仰賴政府協助,多納正運用自己的獨特的人文資產,以走在政府前面的腳步,努力做出各種嘗試。

茂林鄉三個村落,雖被外界歸類為「魯凱族」,但其實自稱「下三社群」,三村雖相鄰,但語言文化截然不同,各樹一幟。「我們有很多傳說,我們可以賣的是故事。」郁德芳娓娓談論社區工作的經驗,以及對原鄉產業的想像。

以「黑米祭」為例,郁德芳直言:「它就是一個創新的祭典。」結合傳統祭儀Tapakarhavae(稻米祭)和多納獨有的黑米文化,「黑米祭」展見了部落創造經營原鄉產業的活力。(更多的黑米故事,請點選這裡閱讀茂林鄉的黑米傳奇

「我們以前也推過皮雕,培訓20幾個人,只有2家存活下來。一方面是市場競爭的很多因素,一方面,皮雕是很多人都有的,不是多納特有的。」他拿起掛在頸項上的一串琉璃珠說:「像琉璃珠,是天神賜給我們的禮物,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八九十歲的老人家都知道。別的部落也有琉璃珠,但這個故事,只有多納才有。」他曾以此傳說為發想,辦活動時設計讓年輕人在高處將琉璃珠臨空灑落,引起遊客的騷動驚嘆,令人印象深刻。

郁德芳認為,多納有數不盡的文化和故事,可以和現代商業結合,成為族人日後可嘗試的出路。

「我之前去山上,發現我們真的有數不完的寶藏。有一種草,它會熱熱的,婦女生完孩子之後,都可以用它來洗澡。像這樣的東西,如果把它拿下來種,提煉精油什麼的,不是也可以?」郁德芳還有無數的想法和計畫,儘管,這些計畫要付諸實行可能得等上一段時間;眼前,部落還在用盡各種方式,掙扎著度過莫拉克帶來的生計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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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部落青年介紹多納特有的「黑米」。將黑米紮成束,是傳統婚俗中的信物,也出現在各種需表達情意和情誼的場合。(右)郁德芳以黑米祭為例,娓娓道出結合傳統與創新的想法。手中以小米紮束成的飾物,是多納文化中表達情義的信物,黑米祭改為用黑米紮束,現在也做成迷你版當做商品販賣。

社區營造的種子,持續萌芽

多納村是原鄉之中,相當早就開始進行社區營造的部落。走進多納村,沿途的石板屋、木雕石雕造景,各具特色的手作工坊,是社區發展協會過去致力推動社造留下的痕跡。不少是因應經營觀光產業而出現,卻並不顯得生造,與當地傳統文化融合並延伸,散發著恬靜自然的生活氣息。

失去了仰賴深重的溫泉資源固然是重大打擊,但當年社造所埋下的種子,在災難的考驗下,卻持續生長著,為多納的產業重建,帶來溫泉之外的更多想像。

開設石板咖啡屋的Mege,自己也經營溫泉民宿,是蒙受損失的「受災戶」。溫泉的復甦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她的眼光清楚而務實的放在當下剛要起步的咖啡產業上。Mege的咖啡屋,純用傳統的黑石板砌成,但加入了挑高等設計,讓小小的空間寬敞明亮,又是另一傳統結合現代的巧思。專賣的是產自德文、瑪家等部落的咖啡,甚至還有多納自己的咖啡。Mege認為,部落藉著海拔優勢生產咖啡,會比起種植其他作物,更具有與平地競爭的能力,希望今後也能一步步推廣原鄉咖啡。

Mege也提及,多納還有更多的特色值得遊客欣賞:「我們的客人,其實很多人只是要安靜就好,他們其實就是喜歡(多納的)環境。」除此之外,以往一直有不少客人也喜歡來趟「文化之旅」,由族人帶團認識當地的生活風情。咖啡屋也闢出一個小空間擺售手工藝品,一部分是Mege自己的作品,一部分則出自部落老人家之手。

「這都是我們平常用得到的生活用品,老人家也很喜歡做。我看反正他們花很多時間做,就想拿來賣一賣。這個很費工喔!」Mege拿起小竹器一一介紹。觀光與生活文化交融呈現,向遊客招展著獨樹一幟的風貌。

多納頭目羅善曾在受訪時表示:「真的不要依賴觀光,依賴觀光的話,就是死定了。」指出災後失去道路和溫泉,對族人生計的沉痛打擊。災後一年半,生計的擔子並沒有減輕,族人仍持續掙扎,想盡各種辦法度過眼前的危機。但同時,這次的失去也在努力掙扎中漸漸成為轉機,摸索著各種可能的出路,是八八重建過程中,「原鄉生命力」最佳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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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老幼都盛裝出席,攜手邀請各部落族人進場。各部落也帶著豐收的禮物入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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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報訊、巫女祈福,族人盡力想呈現的,是傳統生活的種種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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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ge一一拿起小竹器說明。竹器外觀樸實而手工精細,是老人家自採竹子,剝取竹皮,再一一編織而成,雖是日常器物,卻也費時費工,展現多納文化重視生活細節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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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部落因這次慶典添了幾許熱鬧,小吃攤紛紛等著大展身手。

茂林鄉的黑米傳奇

黑米的栽種歷史久遠已不可考,目前只留下黑小米的故事,傳說是多納的婦女會將孩子放在水潭邊後去工作,聽著哭聲就知道孩子仍在,某天突然沒聽見哭聲,急忙跑去察看時,發現孩子真的不見了。夜晚,深潭的水神託夢告知…

清晨七點多,我們一行人已出現在茂林鄉境內的多納村。路程中沿路崩落的山壁和新舖在山腰塌陷地上的柏油路,平靜緩慢的被遠遠抛在車後,好似莫拉克帶來的洪水巨流不曾在這裡大肆破壞過。茂林鄉境內的災情算是旗美九鄉鎮裡較輕微的,除了交通中斷外,並無重大的傷亡,也因此當然被關注的程度也較少,事實上,茂林鄉依賴觀光產業甚深,在受害訊息不斷放送傳播的情況下,觀光客越來越少,讓很多在地人不得不離開家鄉出去工作。

黑米祭之後

位於茂林鄉最深處的多納部落,在仰賴至深的多納溫泉一夜間瞬間消失後,據多納社區發展協會前理事長郁德芳說,目前多納的社區居民多以88零工維生,再者就是到外地工作,孩子托給學校或老人照顧。而在去年十一月份舉辦的黑米祭,力圖沖淡悲情,極力歡迎觀光客的回流,這個在災後的原鄉地區第一個盛大的活動的確引人注目,辦的非常成功。然而活動後,無後續更吸引人潮的觀光資源支持,喧鬧一時的多納社區,又悄悄緩緩的回復寧靜。

對於多納的黑米我們始終有著極高度的好奇心,為了一探究竟,專程來拜訪社大的老朋友德芳老師,據他說黑米有兩種,一種是小米種,一種是稻米種,原皆是屬旱稻系統,是多納聚落特有的穀物,同株裡會有黃色和深紫色的外殼混雜。約五十年前的全盛時期裡,全多納村皆有種植黑米,而今的栽種面積不到2甲,其他田地大部份是種植水稻。德芳老師說,黑米是旱作,播種後不要管它也能生長的很好,但好笑的是茂林鄉公所曾在多納村安裝灑水系統來幫助提高黑米的產量,德芳老師說灑太多水,根都爛掉了,怎麼會長得好?DSC_2428
【在多納旱地裡的黑米,德芳老師說放任不灑水才是聰明的種法】

郁德芳
郁德芳老師

黑米的傳說

黑米的栽種歷史久遠已不可考,目前只留下黑小米的故事,傳說是多納的婦女會將孩子放在水潭邊後去工作,聽著哭聲就知道孩子仍在,某天突然沒聽見哭聲,急忙跑去察看時,發現孩子真的不見了。夜晚,深潭的水神託夢告知她不忍孩子一直大哭,便帶回代為扶養,等長大了便會讓他回到部落,但希望村民栽種更多的黑米來謝神。村民於是種植了更多的黑米,種出來的品質和產量也似得到神助般的優質。

而傳說孩子長大成人後真的回到部落,並且幫部落做了更多的事,於是謝恩祭神的儀式,慢慢演變成現在多納的「黑米祭」。多納原來也就有傳統的「小米祭」,小米即為粟或稱稷仔,是全台原民地區的主食,多納也不例外。但在郁德芳老師擔任理事長期間,有感小米祭典過於普遍,不足代表多納部落,為了發展多納部落的特色,也為凝聚族人對傳統社會的文化意識,於是大力推動「黑米祭」成為多納特有的祭典至今。

德芳老師認為,傳統的文化需要被保存與傳承,也要因應時空附加新的意義,多納黑米祭,不只是文化的保存,更是為了喚起部族人認同而再生的創新。

嚴謹認真的農耕傳統

德芳老師說,在農耕時期裡的多納並不歡迎外客進入部落,一方面是農忙,另一方面也擔心外客帶來未知的病蟲害而影響收成。在更早的傳統種植時程裡,在豐收之前無論在燒山、拔草、整田都有細緻而繁雜的禁忌。

大體上,黑米約是每年的一月至二月播種,三、四月除草,五月開始趕鳥,六月收成,七月準備酬謝祭典,那時不像現在集中式的舉辦慶典,而是一家一戶相互與鄰居或是家人分享豐收的喜悅,整個村子都是熱鬧慶祝。德芳老師說,初熟的食物是最珍貴的,一定要拿來敬神。而目前反倒是為了配合鄉公所避開颱風季節,才將祭典移到十一月辦理。

用最珍貴的小米來傳達情意

而有趣的是年輕男子也會趁此時追求心儀的女子,家裡會做好小米編成的吊飾,讓家裡的男子可以致送給喜歡的女生,男生們會成群結隊到女生的家門口唱歌,一方面壯大聲勢,一方面也極為歡喜熱鬧,德芳老師回憶也曾陪好友到女生家門口送小米吊飾,等到論及婚嫁時,若女方家長同意就會說:「我的女兒什麼都不懂,若有幸能嫁去你家真是太好了」。

但如果不喜歡男方,就會說:「我的女兒還年輕,現在談結婚太早了,再等等吧!」之類的話。但現在年輕人早就不興這套了,我們再追問原因,他說:「現在都講手機了!誰會用這種老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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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來傳達情意的小米吊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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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板上雕刻著男子為追求女子進入女方家裡唱歌表現的圖樣

傳統文化至今已然全面改變,年輕一輩對於傳統智慧傳承幾乎是片面甚至沒有意願去了解,另一方面最早在1951年慢慢進入茂林鄉的教會力量也一再和族人的傳統信仰衝擊,謝神或祭典慢慢被禱告取代,而即使多納黑米保存了祭典的儀式,但實質上的在地認同與文化傳承也漸漸式微,八八災後的茂林多納部落,更面臨主要生計與人口外流的窘境,值得慶幸的各方資源或團體仍持續關心或湧入,和德芳老師討論後,仍覺得黑米是多納值得發展的在地產業,行銷與種植技術的養成會是未來值得持續關心的議題。

我們和德芳老師約好了,下次要看看黑米的收割,也帶些農業技術背景的朋友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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