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TO對農業的衝擊-台灣、韓國農友的對談

2002年有一個30萬農民的抗爭,我們租了161台的遊覽車,去首爾(單程約400公里)抗爭,幾乎全村都出發了。當然政府也會打壓…

8/23~8/26,兩個韓國農民組織,包括韓國農民聯盟晉州分支(JInju KPL)和韓國婦農協會(KWPA),透過台灣農村陣線,前來和台灣農民交流,8/24的南部行程由旗美社大安排,以下是8/24下午關於WTO議題的討論紀錄。因為韓國對WTO已有充分的了解,因此我們將請分享人先做簡單的介紹,之後再以對談的方式進行討論。

時間:99年8月24日

地點:福安國小

分享人:吳東傑(綠色陣線協會執行長)

主持人:張正揚(旗美社區大學主任)

記錄:劉津君(旗美社區大學專員)

【WTO之於台灣】吳東傑

韓國對WTO的了解是非常徹底的,全世界也看到了韓國農民為此做的許多努力,在2005年的WTO部長會議,也有許多大規模的抗爭活動,但既然有這樣的機會,我們還是想藉此機會讓韓國的朋友了解台灣對WTO在農業上的看法。

台灣整體對WTO其實沒有這麼激烈的反對,這是基於一些政治、經濟的因素。因為台灣不是聯合國會員國,所以在政府的立場而言,加入WTO,便是加入一個國際上的重要組織,所以舉國上下是處於被迫接受的態度;再者,台灣現在已從農業社會變成工業社會,農業產值只佔全國GDP的2%,農業已經不那麼被重視了,但這並不代表其沒有存在的必要。

台灣在2002年正式加入WTO,但在1990年代,政府便已開始做準備,包括:鼓勵農民離開農業、提出休耕的政策,養雞、養豬業者也必須離牧,在各方面編列了許多預算,作為補貼的經費。

以就業人口而言,農業的就業人口逐年減少,其他一級產業(漁、牧業…等)及工業也會減少,服務業則會增加,這也代表著台灣產業結構的改變。

因休耕政策,稻米的耕種面積日漸減少。在傳統上,稻米是台灣很重要的糧食作物,但這幾年來,以台灣人民糧食的消費量來看,民生對稻米的依賴度降低,麵粉及肉類的消費增加,表示我們的消費習慣也改變了。

加入WTO之後,我們被迫從別的國家(美國、澳洲、泰國、埃及…等)進口稻米,且進口量逐年增加。另外,養雞的產業也受到影響,養雞農的自主性也愈來愈低,因廠商控制了雞種、飼料,連最後的產銷也受其控制,養雞的農民變成養雞的工人。這幾年來,我們開放了很多雞肉的進口,連米酒也被WTO定位成飲料酒,而非料理酒,所以造成一瓶近60元的高價。

在這其中,有些問題是很值得去被討論的:為什麼台灣對WTO沒有這麼反對?也許是因為台灣社會把加入WTO當作重返國際的重要成就,因此農業自然就被犧牲掉了。現今台灣社會,農業是較不被重視的,農民的自信心及光榮感也很缺乏,當台灣慢慢轉型成工業社會再轉變成服務業為主,在這個過程中,農業也慢慢消失,農民的被認同感也就相對薄弱。

相較之下,今年台灣要跟大陸簽ECFA,反而引起更多的討論及反對,這主要歸因於政治因素,因為台灣人民對中國的不信任、不認同,所以引起很大的反彈。在簽ECFA之前,中國的農產品早已透過走私或轉口貿易的方式進到台灣,特別是加工農產品的部分,加上2008年全球糧食危機,台灣開始去思考糧食自給率的問題,因為這不只是牽涉到民生的問題,還有國防安全的考量,另外,農業在生態環境上的效應,也愈來愈被重視。

這幾年來,我們開始去思考一些問題,特別是水稻復耕的部分。但實際來看,還是有許多難題,例如:該如何把農民找回來?所以,台灣的農業沒落,不只是WTO的問題,也因為整個社會結構、政治環境的改變。因此,台灣加入WTO對農業的影響,不並像韓國可以如此單純的被討論,因為我們的政治情況比較複雜,當我們面對中國的問題時,又會更複雜;另外,因為台灣是一個海島型的國家,受到颱風的影響又更大,在各種條件(自然環境、政治)的影響下,台灣的農業也就更重要,同時,面對的挑戰也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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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濃在地農友曾啟尚。

【討論】台灣農民VS韓國農民

以下以對談的方式記錄,台灣農民簡稱「台」,韓國農民簡稱「韓」。

台:當時去香港反WTO時,你們韓國農民聯盟晉州分支的伙伴有多少人過去?

韓:農民聯盟30位,女性農民協會有15位,當時有很多警察來攔阻。農民達成共識來反WTO,我們認為反對WTO不只是要解決糧食的問題,而是進一步教育社會大眾,因為有很多大公司,想要針對糧食下手,將糧食問題商業化操弄,讓大家不去重視這個問題。

台:你們抗爭主要的訴求是什麼?是希望通過或是不通過什麼協議?

韓:我們訴求的重點是,農民有資格控管要種、要吃的東西。我們認為WTO只是要讓強國(糧食充足)打壓比較弱的國家,讓他們的農業退步,這是非常不對的。像美國的生產率是非常高的,甚至超過他們能吃的量,這種國家就會用糧食量去打壓不足的國家。目前韓國政府降低了補助金,農民無法大量生產,最後只能倚賴進口。我們認為,為了爭取糧食的主權,我們必須可以選擇我們要吃的,我們要種的,這就是我們主要的訴求。

台:是什麼樣的教育、學習、組識,讓你們可以這樣大規模抗爭?

韓:因為韓國本身有很多農民運動,當初出發點是不希望政府開放進口的市場。韓國人對政府的抗爭是行之有年的,像1980年代,他們抗爭的對象就是政府。政府開放進口後,我們就開始團結,有了系統組織之後,我們馬上明白,我們要抗爭的不只是政府,因為韓國的農業政策跟其他國際的政策是息息相關的,我們發現這些問題後,就更團結了,所以我們的農民運動就是抗爭。

台:假設以一個村為單位,每次抗爭時幾乎能全村出動,參加比例是非常高的,這是為什麼?

韓:2002年有一個30萬農民的抗爭,我們租了161台的遊覽車,從南部北上去首爾(單程約400公里)抗爭,幾乎全村都出發了。當然政府也會有所打壓,所以,我們為了去抗爭,花了一年時間,去每個農家、每個地區辦座談會,慢慢聚集了這些人。

台:在農民運動上,農民協會的功能在哪?因為台灣的農民組織(農會)是政府在掌控的,所以它的功能比較無法發揮,無法有這麼大的凝聚力。那韓國有沒有受政府組織的農民團體?

韓:因為這些人都是在政府的打壓下產生的,我們創立的目的就是自救。當然也有受國家控制的農民團體,約有三十幾個,但他們是針對農產品的項目,一些政策面的東西,是受法律的控制。有些人本來是屬於政府方面,但如果他們發現有什麼不足的時候,會雙方面參加,有很強的自主性。

台:像台灣是由農會收購農產品,如果不配合政策,就不收,是否有同樣的情況?

韓:韓國政府主要的農業單位是農林部,他們主要做的事情是補助、轉導,所以他們無法控制農產品,我們自由市場的流通是非常順暢的。如果政策部分是合理的,我們當然會很順從,但如果是不公平的,我們一定會抗爭、示威。

台:若透過韓國的煤體來看,台灣農民給你們的形象是什麼?

韓:當初我們決定來台灣,是覺得彼此情況差不多,不論是經濟上或是農民被打壓的狀況,才會選擇來台灣。身為一個農夫,我覺得很心疼,此次參訪,發現台灣有太多休耕的地方,沒有年輕的農民,農民也外流。目前為止,韓國的農夫還是不願意放手,繼續在耕種他的田地,我們覺得,再怎麼抗爭,無法解決的問題,就是沒有辦法,所以,我們想創一個政黨,培養一些政治代理人來改變政府,像我們有一位道長(類似縣長的角色)就是農民出生的。

台:大卡車運送種子的時候,會掛LMO(living modified organism,基因改造活體),是代表美國進口,要來當飼料用的,不知道這個LMO的標誌有多大,政府有沒有規定這個標誌要多大?

韓:政府有規定一定要貼,大小不限,只要是進口的,就要標示(成分、產地…等)。但這個東西其實是在欺騙消費者,表示東西沒問題,其實不然。剛剛提到的卡車,是一個事件,2008年5月,政府秘密討論好這件事情,但後來還是被人爆料出來。有人將卡車掉出來的玉米送去檢驗,證明這是進口的,大家才知道此事。現在韓國沒有合法去種GMO的種子,現在大家都是反對的,所以目前是以試種的方式在進行,而且都私下進行,所以一般民眾是不知道的。有很多事情在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就發生了,所以我們現在也很努力在宣導,讓大家一起注意這件事情。

台:韓國農民在發生事情時,都能很立即的團結起來,不知道有沒有實際的數字顯示其中的比例?韓國跟農業相關的工作也很多,是不是很多民間的組織在掌握農產品的問題?甚至是否有消費者教育?農業組織之間又是如何聯繫?

韓:因為我們沒有把數據方面的資料帶來,如果你們有什麼需要的資訊,可以收集起來,之後以信件聯絡。因為韓國農民運動的起源不同,農民的抗爭運動不是從農業開始的,而是更早面對獨裁政府的時候就開始,以台灣人的立場來看,要了解是有些困難的。另外,因為韓國的農民,除了農夫的天職外,也不知道能做什麼,但在台灣人的身上,好像不是這樣。台灣的農夫不種田,是否還有別的事情做,該怎麼維生呢?

台:台灣農家的收入,30%來自農業所得,70%是靠農夫本身或小孩在外工作。

韓:我們在抗爭的心態是,非勝利不可,如果不行,就不做。因為我們把農業當天職,所以,希望台灣也如此堅持,這樣才能成功。

台:台灣的農業區到都市是很近的,所以很容易就到都市找到工作。因為這麼近,地不只能種東西,還能變賣,這也變成很大的誘因。

韓:我認為這幾天交流下來,對兩國都有些幫助,但韓國的產業結構本來就跟台灣不同,農民從事的部分也不同,我們不會只種稻米,還有果園、溫室的部分,所以今天也不會有任何結論,希望明年七、八月時,可以邀請你們去韓國交流,相信在當地可以有更多的討論。

這次與韓國農民的交流可謂獲益良多,他們堅毅的民族性讓人十分印像深刻,韓國農民的團結心也非常值得我們效法。惟獨受限於時間,未能盡興討論,不免有些遺憾,但也讓我們更期待下次再見,希望屆時能激盪出更多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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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的農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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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與交流伙伴們的大合照。

農民之路給WTO部長會議一封信

農民之路,一個由小型與中等規模的農民、無地農民、鄉村婦女、原住民、鄉村青年與農工等組成的國際運動,希望將我們草根的立場傳達給9/3-4於新德里舉行的WTO小型部長級會議。好長一段時間,我們致力於…

編按:

這是「農民之路」(Via Campesina)組織,針對9月初於印度新德里召開的WTO小型部長會議所提出的說帖,針對農業貿易提出批判,並且提出關於糧食主權的具體作法。

在災難頻仍的當今,糧食主權是越來越重要的議題,感謝台灣農村陣線與綠色陣線的朋友翻譯、校對,與台灣的朋友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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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來源:農民之路網站

給所有受邀參與下屆於新德里舉辦的小型部長會議的部長們

文稿:La Via Campesina(農民之路)

譯者:洪翠苹(台灣農村陣線) 校訂:陳思穎(綠色陣線)

農民之路,一個由小型與中等規模的農民、無地農民、鄉村婦女、原住民、鄉村青年與農工等組成的國際運動,希望將我們草根的立場傳達給9/3-4於新德里舉行的WTO小型部長級會議。

好長一段時間,我們致力於提升農民對自由化強烈負面影響其生計的意識.1999年,在西雅圖舉行世界貿易組織部長會議期間,我們對新自由主義的農業政策摧毀小農經濟及其對社會所引發的深遠危機表達關切。

在2005年香港世界貿易委員會(WTO)會議上,我們再次動員,因為這是一個生死存亡的關鍵,每天都有負債累累的農民被迫走上自殺一途。當糧食危機於2006年爆發時,我們認為它驗證了新自由主義是一個失敗的政策。

我們希望此事件的爆發能引來真正的國際政策的轉變。.今日,聯合國糧農組織(FAO)評估仍有愈來愈多、超過10億以上的人口正在挨餓,而將近約15億的人口正受到現在糧食危機的波及深陷飢餓的泥沼裡。

因為政策上的改變對我們分佈於世界各地的成員來說是極其重要的,所以我們再次呼籲大家向國際聲明拒絕WTO進一步開放糧食貿易。政府提出的政策應確保農民生計並生產足夠農民及消費者所需的糧食。然此一訴求在現存的WTO架構下的運作中無法實現,因此我們要求農業完全地脫離WTO的執行範疇。

WTO不應該再處理糧食與農業的問題了,因為:

進一步的開放農業將只會加重而不能解決氣候、糧食、耕地與金融危機。它將重創那些經濟與人口皆高度仰賴農業部門的弱勢國家的穩定。像印度,其國內有三分之二的人口是仰賴農業維生。

全球貿易系統不讓政府保護農民免於財團的掠奪行為,卻讓農企業享有更多的支配自由。WTO,與雙邊及區域自由貿易協議允許富國的農企業出口商及財團接收大量的農產品補貼,而後將其受補貼後的廉價商品傾銷到發展中或已發展國家的市場上。

這樣的傾銷方式使北方與南方的小農置身於不利的位置,進而促使生產者提供量多但品質粗糙的產品予北方及南方的消費者。在現在的杜哈回合中,已發展國家如美國,將進一步提高他們在農企業遊說上的支出,而發展中國家則被迫減少對其境內農民的生產保護及進一步開放市場,這使得原已處於弱勢的農民處境更為險惡。

即便是應該保護一些發展中國家的農業所謂的”安全”機制,也都是完全無效的,像是在WTO杜哈協議中提出的特殊產品與特殊保障機制就是一個例子。在現存的提案下,像印度就只能在降低關稅的情況下保護8或9種穀物。此種保護狀況在一個超過15個以上的農業氣候區的國家根本不算什麼。

況且,最近一次的草案上,與先前的提案一樣,提出了一種高度無效的和不切實際的機制來防止發展中國家的進口激增。這機制無法處理美國與歐盟因補貼農企業制度所產生的長期性低價問題。同時,它也沒有考量到大多數的發展中國家並沒有能力有效監測某段時間內激增的進口量。因此,這類安全機制絕對不可能平衡自由化在農業裡所帶來的負面影響。

糧食主權是我們取代農業貿易自由化的出路

糧食自主是人民健康與耕作土地的權利,透過較符合生態與永續的適當方式生產糧食,同時,人民有權去定義他們的糧食與農業系統。這樣的理念完全抵觸了WTO將市場與財團需求置於糧食系統與政策核心的規則。

為能真正降低全球貧窮、飢餓、營養不良的現況,我們不僅要求將農業退出WTO的議定裡,同時我們也呼籲您支持下列這些具體建議:

在國家層級上,強而有力地保護並支持用以供應國內消費,以家戶為單位的永續糧食生產模式,而此一模式必須得以在全球貿易系統中運作。

l 全球貿易系統必須懲戒財團的不當行為,並終止其對任何產品進行傾銷。

l 明確禁止任何以糧食做為投機炒作的行為。

l 新的市場規則-糧食生產政策必須要控制並穩定農業價格。

l 新的農業改革確保農民取得農業所需資源(農田、領地、水、種子、牲畜與生物多樣性)是為生產國民所需糧食,而不是大型的農企業用這些資源生產糧食以出口。

這些方法若能一起實行,將能啟動這個極需變革的全球糧食系統,並為糧食自主跨出一重要進展。

以下為英文信的原文

To all Ministers invited to the next mini-ministerial in New Delhi,

copy To Mr Pascal Lamy – General Director of WTO

copy to Ambassador David Walker, Chairman of the Special Session of Committee on Agriculture.

La Via Campesina, an International movement of peasants, small and medium-size farmers, landless, rural women, indegenous people, rural youth and agricultural workers, would like to deliver a message from the grassroots to the mini-ministerial meeting that will be held in New Delhi on September 3-4.

For a long time, we have worked to raise awareness of the very strong negative impacts liberalization has had on farmers’ livelihoods. In 1999, during the World Trade Organization (WTO) ministerial meeting in Seattle, we expressed our concerns about the destruction of our family farm economies and the profound crisis in our societies due to neo-liberal agricultural policies. Again, during the last WTO Conference in Hong Kong in 2005, we mobilized ourselves because the situation came to a point where indebted farmers were daily being pushed to the point of committing suicide. When the food crisis burst out in 2006, for us it was such a clear demonstration of the failure of neoliberal policy. We hoped it would lead to a real shift in international policies. But today, the FAO still estimates that over one billion people are now going hungry, with about 150 million more people experiencing hunger as a result of the current food crisis.

Since a change in policies is of vital importance for all our members around the world, once again we call you to clearly reject a further liberalization of trade in food in the WTO. Policies that will safeguard farmers’ livelihoods and food security for farmers and consumers are needed. As this is impossible within the current rules and proposals of the WTO, we want agriculture to be definitely taken out of the WTO.

The WTO shouldn’t deal with food and agriculture any more because:

Further liberalization of agriculture will exacerbate rather than resolve the climate, food, agrarian and financial crises. It will severely increase the vulnerability of many countries whose economies and populations depend on the agriculture sector. In India for instance, two-thirds of the population are dependent on agriculture.

The global trade system does not allow governments to protect farmers from predatory corporate behaviour, but rather gives large agribusiness greater free reign. The WTO, along with bilateral and regional “free trade” agreements allows agribusiness exporters and corporations in rich countries to receive large subsidies for production and to then dump their products into developing and developed country markets. This puts Northern and Southern small-scale family farmers at a disadvantage as well as misleads Northern and Southern consumers by providing industrially mass-produced, low quality food. Under the current Doha round developed countries like the US will further increase their payouts to agribusiness lobbies, while developing countries will be forced to further reduce protections and increase market access, putting in danger their already vulnerable farming peoples.

Even the so-called “safety” mechanisms supposed to protect some developing country agriculture such as Special Products and Special Safeguard Mechanisms in the WTO Doha deal are totally ineffective. In the current proposal, India for example can only protect eight or nine crops from tariff reductions. This is nothing in a country where hundreds of crops are being planted in over 15 agro-climatic zones! Moreover, the latest draft, as with the earlier ones, proposes a highly ineffective and impractical mechanism to prevent import surges in developing countries. This mechanism doesn’t deal with the chronic problems of low prices that the US and EU’s subsidy regime create. Nor does it take into account that most developing countries do not have the ability to monitor volume-based import surges in time for the measure to be effective. Therefore, such “safety” mechanisms have absolutely no possibility to counterbalance the negative impacts of the increasing liberalization in agriculture.

Food Sovereignty is our alternative to trade liberalization in agriculture.

Food sovereignty is the right of peoples to healthy and culturally appropriate food produced through ecologically sound and sustainable methods, and their right to define their own food and agriculture systems. It’s in total contradiction with the WTO rules that put the demands of markets and corporations at the heart of food systems and policies. To reach a real reduction of global poverty, hunger and malnutrition, not only do we ask you to take agriculture out of the WTO deal but we also urge you to support the following concrete proposals :

  • Strong protections and support for sustainable family farm based food production for domestic consumption on the national level that must be allowed for within the global trading system.
  • A global trading system that disciplines corporate behaviour, and puts an end to dumping. A clear prohibition of any speculation on food.
  • New regulations on the markets – policy of production control (supply management) to stabilize agricultural prices.
  • Real agrarian reforms to assure that farmers who produce food for the population have access to agricultural resources (lands, territories, waters, seeds, livestock and biodiversity) rather than big businesses which produce for export.

These measures, taken together, would truly start a strongly needed transformation of the global food system, and deliver important progress towards the achievement of Food Sovereignty.

Henry Saragih Yudhvir Singh

General Coordinator of                                                                                 Member of International

La Via Campesina                                                                                        Coordinating Committee of

La Via Campesina

美國的 [社區糧食安全運動]

在台灣,尤其是在進入WTO後這幾年,它整個糧食的產銷運作,已正在進行一場「寧靜的革命」。我們的一些主食,如:米飯等,已愈來愈由少數幾家糧商,做寡頭式壟斷。至於許多的副食,靠進口的比例也越來越高。農地快速減少…

在台灣,「飢餓」彷彿是很遙遠的事。年長的人,多少還經歷過戰爭或戰後一陣的苦日子。但對年輕的一代,「不夠吃」,簡直是匪夷所思;真正要擔心的,是:吃得太多!但這幾年,在農地快速的休耕、廢耕,國外食品大量進口的情況下,我們本身的糧食生產,似乎與「自給自足」的方向,愈走愈遠。也因此,有人會問:「十年後,我們吃什麼?」

靠進口糧食?這基本上是讓自己的肚子,被國際糧食貿易集團牽著走;而失去自主的能力。或許在幾十年經濟發展下,我們大多人對食物的想法,已變成:只要出去買、出去吃就有;而忘了各種糧食,在日益變成國際期貨下,可隨時轉移地點,調整價格;至於它是否是人們賴以存活的口糧,則是另碼子事。或許我們已太習於認為:糧食,是政府的事;而我們只要有賺錢,就有得吃。但萬一沒調控好,是否會造成:有錢人吃得起、窮人沒飯吃的局面?

整個台灣社會,看起來,什麼吃的都有。但另方面,我們可曾警覺過:這一切,有可能在短期間,全化為空影?而且,在這一切之下,仍有不少人忙著為下頓飯的著落,努力打拚?

一個較能反省、自覺的社會,也正如人一樣,文明水平應是比較高一些。台灣社會,有自己一定的反省能力;但在糧食議題方面,美國似乎較勝一籌。

糧食安全(Food Security)

美國,是全球最大糧食生產及出口國度。但由它整個糧食生產、分配體系來看,卻有二個很怪異的現象:

1. 在全美二億多人口中,有3,500萬人是處於糧食不足的狀況;往往是吃了這餐,不知下一餐在那兒。

另方面,它2/3人口,尤其是孩童,則有過度肥胖的現象。

2. 全美飲、食總量的50%,是由10家糧食公司掌控。這一方面,是指:食物的生產、加工及行銷等,是高度集中在少數財團手中;而且食物由原產地到餐桌,平均得經歷3,000公里的「旅程」。

另方面,糧食產業高度集中,也擠壓小農原有生存空間。過去二、三十年來,小農破產、脫農、離鄉的例子,層出不窮。目前,小農只剩下全美人口總數的1%。也正是在這種「趨勢」下,一股股要求「糧食安全」、「糧食正義」,來維護小農生存、居民溫飽、生態永續的呼聲與行動,分別由民間社會冒了出來。

在美國,「糧食安全」(Food Security)這想法,最初是指在:「二戰」後,協助第三世界國度農業的發展及增產,以解決當地貧困及飢荒問題。當然,就我們來看來,這其中也有它的政治作用:一方面,在冷戰時期,可預防「農民造反」、社會動亂,防止「赤化」。另方面,則是透過「美援」、「綠色革命」等方式,在拓展美國農產、農機、農化產品等全球行銷市場的同時,也把當地的依附發展與美國扣連。

總言之,在1950年代前後,「糧食安全」雖算是美國打著「人道」旗幟的一種國際政治策略;但全球仍有許多人,因此有了基本的溫飽。

但在1960年初,美國國內先是由南方爆發起黑人「民權運動」;然後學生運動、女性主義運動、反戰運動、嬉皮運動…接踵而來。愈多社會關懷、活動人士,也開始覺察自己所處的社會,並不是那麼的完美;大家也日益「看到」:許多在都市中有色族群、在窮鄉僻壤、或屬勞動階級的家戶,多處於三餐不濟的狀態。「糧食安全」的對象,開始轉往國內。

坎培爾(C.C Campbell)也把「糧食安全」設定為:「所有人在任何時候,都可獲得充足的食物,來達到一積極、健康的生活。」不過,這對象,主要是指:貧窮的個人或家戶。

從「糧食安全」轉到「社區糧食安全(Community Food Security)」

至於會由「糧食安全」轉到「社區糧食安全」,主要也是在因應美國1970年代中期後,所冒出的諸多有關糧食及農業方面的議題。如:農產品價格過低,對永續農業的覺悟,關心糧食與健康的關聯,著重貧窮社區/族群的溫飽等。於是學界及社會活動人士,就用「社區糧食安全」來概括有關:居家溫飽、糧食生產、以及與糧食生產、分配有關的社會、生態環境等議題。

最早為「社區糧食安全」定位的,是密西根州立大學的漢姆(Michael Hamm): 「一種透過那能增強社區自給自足及社會正義的永續糧食體系,來讓所有居民得到安全、與文化習俗貼近、營養充份的飲食。」

「社區糧食安全」也因此是指:著重在地的單位或方式:農業、社區發展、公共衛生、公家單位等,來為當地社區保障充裕的糧食。

那在北美洲,由爭取社會/經濟正義、環保、營養、永續農業、社區發展、勞工、協助脫貧、反飢餓等325個團體所形成的「社區糧食安全聯盟」(Community Food Security Coalition),也針對當前不永續、不正義的糧食運作體系,為「社區糧食安全」訂下了6大原則:

1. 低收入社區住戶的溫飽:降低飢餓狀況,改進健康。

2. 目標放大:關心任何影響糧食體系、社區發展及環境生態的大問題。如:窮人人數增多、農地及小農的減少、農村解體、糧食產業運作中引發水及空氣的污染等。

3. 社區優先:協助社區建立當地所需的糧食來源:農民市場、農園、運輸、在地的食品加工,以及都市菜園等。

4. 自立/培力:協助社區居民發展生產當地糧食的能力。

5. 在地農業:協助當地農民有更多進入市場的管道;農地規劃與保護,避免過度開發;拉近農民與消費者的距離。

6. 綜合穿叉:與不同領域、各種單位合作。

而這一切,也是了使各社區開創:基於正義、民主及永續原則的,在地生產、製造、加工、販售的糧食系統。

當然這些,只算是個方向;是個想法。至於具體的作法,我們也分別看到幾股潮流;如:「農民市場」、「社區協力農業」、「永久性農業」、「糧食正義」運動,以及「重頭在地化」等。

談農民市場(Farmers Markets)

美國的「農民市場」,其實很像我們傳統的菜市場。它未必得「很大」;十幾、廿個攤子就可組成。它未必得「天天開」;每週固定一天或幾天。

「農民市場」主要是設立在大都市的車站或公園附近。市郊的小農,可把自己生產、加工的蔬果、食材,在此販售;既然免去了行口的仲介,收入也就自然增加。至於都市居民,也可享用當季、新鮮,而且往往是無農藥的食物。農民市場,不只帶動起當地的人際互動,拉近城鄉關係;它也因在地的現金交易,維繫起地方活絡的金融與其他生意。

美國的農民市場,由1970年代中期的300座,到1993年1,750座;今(2006)年,則已超過3400座。即使如此,它們的銷量,仍不到全美食品總量的0.5%。而且價格,要比大賣物或超商來得高。這是因大集團有品牌的食品,有二項優勢:大量生產、壓低成本;以及政府大量補貼。

但農民市場,仍有發展的潛力。尤其在油價日益上漲下,那靠石油做能源,來生產、加工、長途運輸、冷藏的主流糧食產業,也勢必調整。石油漲價,物價也跟著漲;這是現代工業社會的特點。

農民市場,其實是對美國整個「糧食企業」:大量生產、加工、大賣場銷售的一個「反動」。在台灣,我們還沒如此「進步」;已有愈來愈多的大賣場出現,而且擠壓到傳統市場的生意。也正因如此,我們得更加珍惜及維護自己仍有的生氣盎然的傳統市場。(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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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區協力農業」(Community Supported Agriculture)

另一種能強化農民與城市居民互助、互信的經濟關係,是「社區協力農業」;另有人也稱之為:「團結經濟」(solidarity economics)。

透過「協力」的方式,一個社區或團體,會預先支付年費給農民。大家共同承擔農園整年的生產、經營費用:這也可降低個別農民可能遇到的風險損失。在收成季節,會員每週可得到定量的農產品。這種運作,可保障了小農穩定的財源,協助中、小型有機農園維持營運。成員也可獲得乾淨、新鮮的食物。

由這種「協力」的方式,在美國也發展出另一種迴向的「協力」:「農業協力的社區」(agriculture-supported communities)。這也是指:農園會與社區打成一片,而且會對社區做回饋。有些農園會舉辦各種活動,如:採收當季蔬果、認識地方生態、家族聚餐等;讓居民更親近農園。另方面,如有多餘食材,農園也會捐給在地的低收入戶、或慈善餐廚。

至於有些社區的居民,也會透過協力的方式,組織起來保護地方農業、生態的網路。譬如:保護原生種作物種子;發展社區廚餘回收,轉為有機堆肥;保護水源等等。

另有些社區,也展開「社區協力的製造業」(Community Supported Manufacturing)、「社區協力的能源」(Community Supported Energy),或「在地能源園」(Local Energy Farms);來為地方開創出適當、可再生的能源。這些做法,一方面,滿足地方上更多樣的需求;另方面,亦可供給本地農業生產,所需的器材及能源。(註二)

談「永久性農業」(Perm culture)

「永久性農業」,是1970年代未,因應當時的能源緊縮與石油危機,而出現的一種生活方式。在這兒,糧食生產、住處、當地微型氣候、果樹、草木、動物、水土等融為一個整體;而試圖由都市叢林或荒廢郊區中,開創一萬物合諧共處,安居樂業的淨土。

這股潮流,逐漸在全美數十個城市中,都有由熱心永久性農業的專業人士,如:有機農法、建築、生態、社區工作等,組成的協會。而且還形成一全國性「永久性農業行會」(Perm culture Guilds)。

有些協會,入會資格很嚴:得完成72小時的專業訓練,才能獲得「永久性農業設計證書」;另有些;則是一般人皆可加入。但無論如何,大家全投入永續農業的各式教育及活動。

像奧瑞崗州波特蘭市的協會,每月都舉辦免費的教學聚會,設立永久性農業展示場。在馬里蘭州巴爾提摩市,另一些協會也提供實習獎學金及工作坊,在網路上設立永久性農業免費的入門課程。它也支持4個展示場所,如:「理想村」等。

「永久性農業」團體,試圖在打造新的「桃花源」中,建立起地方自主的糧食安全。(註三)

談「糧食正義運動」(Food Justice)

1990年代冒出的「糧食正義」運動,方向倒也清楚:解決都市貧民區居民的溫飽及環境改善。

像在加洲洛杉磯的「樹人」(Tree People),就會把桃、李、杏、無花果樹,分贈給貧民區的社團、學校及教會;而且教導當地居民各種園藝技巧。

德州奧斯汀市的「根莖球」(Rhizome Collective),則是把工業區一火災後的荒廢倉庫,轉為社區中心;旁邊還規劃出菜園,及種有可食植物的濕地。它另也開闢一鄰里堆肥場;把一五甲荒地,轉換為環境教育公園。在其中,還規劃一餐廚空間,讓另一團體:「要食物,不要炸彈」(Food, Not Bombs)來把市場、餐廳多餘的菜葉回收,清理後烹調,與當地街友及低收入戶分享。

德州休斯頓布的「都市豐收」(Urban Harvest),則免費提供課程及低價種子給社區菜園,鼓勵居民耕作。它也設立蔬果園,帶動起居民實作培訓;設立每週二日的農民市場;協助當地校園設計、開發菜園,及農藝教學。

至於紐約的「更多菜園聯盟!」(More Gardens Coalition),則在南克朗斯區高樓林立中,爭取、保存社區菜園。「綠色游擊隊」(Green Guerillas),則在曼哈頓的「下東區」,把許多瓦礫空地轉為社區菜園;而且極力保護,避免被房地產開發。

這種種的活動,未必是替都市中弱勢者「補破網」,而更是協助他們站起來,改善自己生活環境,開創新的糧食生產。

以上,只是簡單介紹美國「社區糧食安全」運動中的一些做法。當然,還有其他的做法,如:「重頭在地化」(Relocalization)、「由農場到學校午餐」(Farm-to-School)等等。

回想到台灣,或許一般人已習於「豐衣足食」的日子,鮮少會考慮:糧食不足的可能。雖然過去十年來,居民「社區意識」有一定的提昇;但有關糧食生產與地方的關聯,注意的人,並不多。多的,較是把「在地美食」打響,吸引觀光人潮。

另方面,我們也看到:都市一些團體,會針對特定族群,展開行動。如:「街友年夜飯」、長青族居家看護、餐飲照料等,但這些應只是個「開始」。

在台灣,尤其是在進入WTO後這幾年,它整個糧食的產銷運作,已正在進行一場「寧靜的革命」。我們的一些主食,如:米飯等,已愈來愈由少數幾家糧商,做寡頭式壟斷。至於許多的副食,靠進口的比例也越來越高。再加上農地快速的減少;農村中別墅、民宿大量的增加 。…我們好像什麼都吃得到,都有得吃;但這種硬撐起來的狀況,又能維持多久?如果我們不趕快來維護自身完整、健全的糧食體系。

在這方面,政府或許有它應當的權責;但我們也得清楚:這也是所有不論是在都市、或鄉間的人的大事。畢竟,人人每天都─得─吃!

註一:有關美國農民市場的詳細介紹,可參考:「農民進城了!」(青芽兒第5期,2004.05/06)、「日本北海道的農民市場」(青芽兒第14期,2005.11/12)、「夾縫中的傳統市場」(青芽兒第15期,2006.01/02),以及「我們相遇在旗美農民市集」(青芽兒16,2006.03/04)

註二:社區協力農業的相關資料,可參考:「把田種下,把心放下」(青芽兒7,2004.09/10)、「眉溪生態米契作實驗」(青芽兒10,2005.01/02),以及「美國的『社區協力農業』運動」(青芽兒13,2005.09/10)

註三:可參考:「訪日本幸福會社區」(青芽兒10,2005.01/02)

(作者為青芽兒永續教學中心主持人)

(本文轉載自主婦聯盟合作社「綠主張」6月號雜誌,同時刊載於青芽兒雙月刊第20期)

綠色三書─綠色陣線2009新書介紹

《生物剽竊》、《大地,非石油》、《生物多樣性的早餐》這三本書的翻譯和出版,並無法且不能完全提供我們所面對問題的答案,相對的是,讓我們開始嚴肅的面對未來且願意用更理性、更有智慧、更負責任的實踐準則…

綠色陣線2009年新書介紹──《大地,非石油》、《生物剽竊》、《生物多樣性的早餐》

出版前言與三書概要

1492年,是世界圖像開始轉變的關鍵年代;事隔500年,我們對此仍未省悟,儘管後果已經威脅到人類的發展。

1492年是哥倫布「發現」新大陸啟動大航海殖民時代的開端。

在1492年之前,人類的社會是君王專制,朕即國家;500年後,君王專制政體都被推翻了,被殖民的國家在二次世界大戰後也紛紛宣告獨立;然而取代之的是商業、資本、法律、政治,正常化掠奪與野蠻的行徑,統治與被統治的對立,未曾平息。

財團和政客取代了君王和殖民者,他們透過所謂文明的立法和協商,形成了新的霸權機制WTO,繼而推行專利權、零關稅等,將所有違反自由貿易機制的行為等同於貿易障礙;為了環境、人權等我們共同未來發聲的努力,絕對不能影響到既有勢力的財路,否則將遭受WTO的經濟制裁。

而這些文明的立法和協商,其背後的支撐力量卻仍然是古老的政治惡勢力和槍砲。只是政治惡勢力並非原始的部落或宗教長老,槍砲也不是大刀隊,畢竟我們離鑽木取火的年代已遠;而是核子武器、新科技的發明專利、快速且全球化的生產和銷售網絡,讓我們的嘴巴、我們的胃口、乃至於我們的日常生活,幾乎都被他們全包了。

地球的命運與人類的生活沒能在其中倖免。就如印度知名的生態女性主義運動者范達娜˙席娃(Vandana Shiva)在《生物剽竊──自然及知識的掠奪》(Biopiracy: The Plunder of Nature and Knowledge)一書中,揭開基改生物工程不欲人知的秘密。

在基因改造與專利權大行其道的時代,生命成為殖民的最終對象;大企業在世界各地進行生物探勘,尋找對其有商業利益的生命,施以基因改造技術,製成基改種子,並賦以專利權,藉由WTO裡的TRIPs(與貿易相關智慧財產權協定)保障這項專利權的商機。於是小農們為了購買昂貴的種子破產,而保障農民生存的種子卻由農企業掌控。繁衍萬物生命、孕育糧食作物的智慧又豈可為企業霸佔?

學物理的席娃不只是具批判力的知識份子,同時也是草根的實踐者,創辦了九種基金會(Navdanya),該基金會專注於保存九種印度人所賴以維生的糧食種子。九種基金會的宗旨:以生命的種子,取代死亡的種子;以希望的種子,取代絕望的種子;以自由的種子,取代奴隸和自殺的種子。

席娃在另一本著作《大地,非石油──氣候危機時代下的環境正義》(Soil not Oil: Environmental Justice in an Age of Climate Crisis),以更科學的證據論述全球化與工業化的糧食體系,以及工業化的農業生產,如何成為全球暖化的最大兇手。

《大地,非石油》論證著:現在我們用十大卡的卡路里來製造一大卡的食物,剩下的九大卡便製造廢棄物和污染;不僅如此,一般早餐的旅程甚至將近繞了地球一周。面對石油危機、氣候變遷,我們不能依賴靠化石燃料成長的糧食,而是必須發展有機、低碳與兼顧生物多樣性的永續農業。

她又論述著,我們對大規模農業等同高產量的迷思,依附的是農企業賦予的邏輯,熟不知大規模意味著高度的投入,對生態的浩劫只是我們不願承認,而仰賴高成本的耕作方式,小農早已無法負擔。

席娃在為《生物多樣性的早餐──破壞雨林的政治生態學》(Breakfast of Biodiversity: The Political Ecology of Rain Forest Destruction)所寫的前言中呼籲,以保護生物多樣性作為經濟生產的先決條件,且同時兼顧自然環境與人民生計;而環保運動亦不可脫離社會正義及人民生計的問題。

《生物多樣性的早餐》作者約翰˙范德彌爾(John Vandermeer)、伊薇特˙波費托(Ivette Perfecto),兩人皆為美國密西根大學農業生態學學者,這對賢伉儷和席娃也都是親身參與草根運動的知識份子。他們希望世人不要以「漢堡雨林」的簡單意象來理解熱帶雨林的複雜問題。

「由於我們總見樹不見林、把世界看作彼此隔絕不相聯繫的片段,當然也就很難看出把香蕉切片送進早餐碗裡的刀,和把樹幹切斷傾倒在林地上的鏈鋸之間,存在著關聯。」

兩位農業生態學者,批判的是世界體系的宰制;環保人士莫不將雨林與生物多樣性視為第一,但是一味地劃定保育區,便忽略了保育區外的政經結構與現代農業如何維持,甚至加速破壞地球的事實。若欲解決日愈嚴重的困境,則不得不正視小農維繫生態永續,並餵養人類的模式。

《生物剽竊》、《大地,非石油》、《生物多樣性的早餐》這三本書的翻譯和出版,並無法且不能完全提供我們所面對問題的答案,相對的是,讓我們開始嚴肅的面對未來且願意用更理性、更有智慧、更負責任的實踐準則,解答質疑,實現夢想。

身處台灣,我們思考WTO危及糧食安全的問題,也嘗試著有機農業突破目前困境的可能;更重要的是,身為批判型的倡議者,我們願以最貼近土地的心情,學會和其他物種共存,當然也包括地球上的人類。

書籍內容簡介

一、《大地,非石油──氣候危機時代下的環境正義》

作者:Vandana Shiva  譯者:陳思穎  定價:15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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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另類諾貝爾獎得主、知名生態女性主義運動者范達娜˙席娃2007年最新批判著作──

全球化與工業化的糧食體系,已經成為全球暖化的最大兇手!

現在我們用10大卡的卡路里來製造1大卡的食物,剩下的9大卡便製造廢棄物和污染!

不僅如此,一般早餐的食物里程甚至將近繞了地球一周。

面對石油危機、氣候變遷,我們不能依賴緊吃石油的糧食體系,而應發展有機、低碳與兼顧生物多樣性的永續農業,以回饋綠色大地生生不息的呼喚。

二、《生物剽竊──自然及知識的掠奪》

作者:Vandana Shiva  譯者:陳若盈、楊佳蓉  定價:250元

A

揭開基改生物工程不欲人知的秘密──

在基改工程、專利權大行其道的時代,生命成為殖民的最終對象,科學成為商業化的最佳手段;生命不再是生命,而是農企業得以不斷獲利的商品。

三、《生物多樣性的早餐──破壞雨林的政治生態學》

作者:John Vandermeer、Ivette Perfecto 譯者:周沛郁、王安生  定價:350元

A

並列兩幅畫面:把香蕉切片送進早餐碗裡,雨林的樹木慘遭鍊鋸切斷…

兩者看似無關,實則雖隔千里之遙,卻寓示了我們的生活與熱帶雨林頻受破壞息息相關。

本書分析熱帶雨林破壞的因果網絡,全球政治經濟聚焦於雨林牽絲攀藤的複雜關聯;娓娓道出主流保育計畫為何失敗,並主張維護貧窮權利、社會正義對熱帶雨林保護十分重要。

相對於主流保育思潮,本書提供了生物多樣性與社會基礎緊密相繫的洞見。

三本一套一次買齊,義賣價 8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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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再條例能否開啟農業的公共對話?

大老遠從台南來公聽會的王重慶,晚一點還要坐車回去。因為天氣預報表示在過幾天全台會有大雷雨,西瓜田排水不好,這個時候播種也只等著瓜苗被沖走,所以他大老遠來參加公聽會。從台南北上的他只希望為自己的西瓜田爭得…

WTO之後的危機

2002年台灣加入WTO之後,休耕地面積高達16萬7千公頃,2004年台灣大缺水,休耕面積突破20萬公頃,比稻作面積還大。也就是說台灣糧食基本上主要依靠外國進口,因為我們大半的田都處於休息狀態。

糧食問題同時也是國家安全問題,當一個國家能源和糧食都大量依靠國外進口時,面對天災人禍,例如戰爭或金融風暴,我們大概只能做為待宰羔羊。

5月 26日獨立媒體促成的公聽會上,農村陣線代表蔡培慧說,2008年底台灣民生物價飆漲,沒有一個政府官員敢告訴大家原因,只有中央銀行總裁彭淮南說出真話,他說民生物資飆漲是因為全球油價和糧食價格上升,大量依賴外國進口的台灣無力阻擋物價變動。

除了糧食作物涉及國家安全,其他農業產品同時也關乎一般人的飲食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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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2日,地球日。我在環保署前參加了地球憲章聯盟與環境受災戶的抗議活動,那一天我遇到台東環盟成員、同時也是生產天然釀造醋的徐蘭香。因為台東被選定為核廢料放置處,所以她跟著大家北上抗議。

抗議結束後我們在旁邊聊了一會,聊到農村再生條例,她告訴我,農村再生條例反而會造成農業用地消失,相對應出現的是食品安全的危機。目前台灣的農產品產量已經很低,經由外銷進來的食品,在商品標示上卻都沒有標示清楚。許多產品卻沒寫清楚內部添加物的產品來源,以醬油為例,台灣大豆並產量不多,醬油內含的大豆到底哪裡來的完全沒有人知道,假如農村再生條例過關,以後我們根本沒得選擇能吃什麼。

當我們無法自行生產後,進口了一些標示不明的食物吃下肚,這些產品內部添加物為何、吃了之後有甚麼副作用,完全沒有人知道。

隔天立法院召開《農村再生條例》草案第二次公聽會。公聽會上我遇到新竹縣北埔鄉南埔村的村長莊明增,他們的村落為了修築一條水圳全村同意修耕一年。全村修耕一年,全村的農民要靠什麼撐過這一年?村長告訴我,當地已經不以農業作為主要收入來源,修耕一年造成的損害並不大。而休耕的這一年中間,水保局輔導當地農民轉作景觀作物。

面對WTO大量低價農產品的傾銷,政府沒有積極為農民找到出路之際,台灣農民該怎麼辦?

農民如何靠自己?

5月9日公平貿易日那天,我到248農學市集見白米炸彈客楊儒門,我們聊公平貿易,也聊他自己在八里的農田。我問他台灣農業該怎麼辦,他說,農民不要想靠任何人,要靠自己。靠自己有三條路:搞農學市集、搞社區支持農業,還有產地直銷。他說只有靠自己才是真正的成功。

只是農村大部分人口凋敝,就像我在26日公聽會上遇到的紅茄社區秘書長王重慶說的,他們社區都是6、70歲的老人,他們希望農村有前景才能讓年輕人進來。楊儒門說農民要靠自己,王重慶說農村要有前景,只是沒有新血,如何靠自己、如何有前景?

農村再生條例能夠讓年輕人回來嗎?

我參加的幾場公聽會,政府官員不斷強調農村再生條例能解決農村目前的許多問題,例如農地零碎、農村破敗,他們認為農村景觀再造可以帶給農村有尊嚴的生活。也許他們認為,這樣就能讓農村人口回流。

只是他們聲稱要解決的問題,或許會帶來更多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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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地整備或是農地流失?

2000年,農業發展條例修法,政府打破過去的嚴格管制,開放農地自由買賣、可興建「免稅農舍」。當初是為了讓農民可以有個便捷的方式獲得現金,理由很簡單,因為種田沒有錢。因此可變賣農地的最小面積從5公頃變更為0.25公頃,導致農地零碎化。加上可以免稅興建農舍,因此農地上滿是亂七八糟的農舍坐落期間。

沒有規劃興建區域的農舍蔓延,影響農地排水和日照,農業生產基地遭破壞,以及變賣農地結果導致農田零碎化更加嚴重,這些都是當初草率立法導致的結果。那一年,農委會主委彭作奎因為反對農發條例修法而被迫下台。

2009年農村再生條例企圖改善當年的問題,因此提出「整合型農地整備」。整合型農地整備的構想,希望能將一片農地當中的農舍集中在某個地方。只是草案中20條之ㄧ和26條規定,當農地扣掉興建農舍、公共設備和原本預留的基礎建設土地後,反而導致農田比例縮小。

另外,雖然農再條例希望能將混亂的農舍集中在同一區域,但政府並沒有停止發放農舍執照。也就是說,農田中的農舍仍然可以繼續隨便蓋。農再條例想要改善的問題其實沒有實際手段去執行,反而可能導致更多麻煩。

這是公聽會上農陣代表強烈質疑的問題,只是水保局長並沒有正面回應。這又是另一個灑錢買人心的政策,當年有企圖力挽狂瀾的彭作奎,如今卻沒有任何人敢站出來說真話。

有尊嚴的農村生活?

公聽會上獨立媒體提出許多農村現況,像是灣寶里即將面對後龍科技園區進駐,良田要被迫變更為工業用地;霄裡溪附近的新埔鎮雖然順利抵制友達華映兩間面板公司的污水排放許可,但在改排工程結束前仍要忍受兩年,更不用說早已被污染的甲級水體還需要多少時間來復原;而被選中的改排地點──桃園老街溪,卻是因為反正已經被污染嚴重,所以不需要去維護。

5月底的周末,我去了霄裡溪一趟。因為新埔愛鄉協進會理事長陳金進告訴我,霄裡溪自從被污染後,人體碰到溪水後會發癢,所以即使站在清澈的溪邊,我還是不敢碰。河堤邊有一排木造涼亭,看起來有點突兀。景觀建設大概會做一堆類似那樣的東西吧,只是當溪水已經呈現中度污染,不適合人體直接碰觸後,這些建造在河邊的涼亭又能做什麼。

面對這些質問,水保局長一句「灣寶里的事,擋不住了」或許反映水保局獲農委會在各部會中協商的能力,也反映了農村再生條例的政策位階。當農村建設遇上工業發展,台灣從來都是以農業扶植工業,卻沒有以工業回饋農業這回事。

這些由上而下的決定,能否因為農村再生條例通過後,讓當地農民依照自己的意願去改變現有的農業環境?

不只是灣寶里,農再條例肯定也擋不住了。面對毫無結論的公聽會,政府官員曲終人散步出紅樓,只剩下立法院的工作人員喲暍著要媒體和農村陣線的人趕快離開,晚一點會議室還有其他會要進行。沒有結論也能做為一種結論,大概只反映了政府不願意撥出時間和空間,針對農業問題做更多討論。

大老遠從台南來公聽會的王重慶,晚一點還要坐車回去。因為天氣預報表示在過幾天全台會有大雷雨,西瓜田排水不好,這個時候播種也只等著瓜苗被沖走,所以他大老遠來參加公聽會。從台南北上的他只希望為自己的西瓜田爭得更好的排水系統,只是農村再生條例能給農民什麼,沒有人有結論。

(本文轉載自「環境資訊協會」網站)

【演講】WTO系列演講0913

歐盟所有會員國的教育部長與文化部長聯合發表聲明反對GATS,因為擔心在GATS的架構下博物館與古蹟的經營權會被美國人或跨國公司標走;加拿大公務員協會與教師會聯合反對GATS,因為擔心…………

葡萄藤書屋講座WTO 系列演講-第三場
時間:9/13(六)2:00~5:00(兩小時演講,一小時開放討論)
主題:簡介服務貿易協定(GATS)――
當我們被政府集體出賣時
主講:彭明輝 老師

摘要
GATS的重點就是要把政府的職能予以商業化,這也將導致基本人權(教育、通訊、飲水、醫療等)的商品化。

自來水公司私有化並非紙上談兵:1999年玻利維亞Cochabamba市的自來水公司被私有化,由跨國公司Bechtel取得40年的獨佔水權,水價立即上漲兩倍,達到工人平均工資的兩成,使許多無力負擔。Bechtel公司甚至在政府支持下,要求市內所有飲用井水的人也必須繳付基本水費,而引起暴動。

歐盟所有會員國的教育部長與文化部長聯合發表聲明反對GATS,因為擔心在GATS的架構下博物館與古蹟的經營權會被美國人或跨國公司標走;加拿大公務員協會與教師會聯合反對GATS,因為擔心在GATS的架構下政府部門與各級學校會一一被(本國或外國的)私人公司所取代。

許多法律學者堅決反對GATS,因為GATS企圖把從來不曾被私有劃過的公部門私有化,而所使用的條文、措辭、術語都欠缺明確的歷史背景與語意脈絡,從而在法律的意指上籠統曖昧。

根據WTO「一旦簽約絕無反悔與倒退餘地」的要求,一旦GATS成形,一切的反對與抗爭都將無效。還好,GATS的架構目前尚粗糙,許多細部條文還未具備,要反對GATS現在還來得及。因此,GATS應該值得我們聯手一起來阻擋。
只不過,如果不瞭解農業協定在過去的實際執行狀況與紛爭,就無法深入GATS條文背後去揣摩它們真正的意涵。所以,要瞭解GATS的人,還是必須要先從農業協定入手。

地點:綠色陣線/葡萄藤書屋
(北市信義路三段147巷36弄22號,近捷運忠孝復興及大安站,福華飯店旁芙蓉大樓後面巷子)
聯絡電話:(02)27080961
email:gffront@gmail.com
blog:blog.sina.cim.tw/gffront

田荒村毀。滅農之邦

大甲媽祖出巡萬人簇擁,但是一些偏遠農村的小廟,辦個廟會幾乎無人扛轎。振興農業喊得漫天巨響,但是來到鄉間,能賣地的舉家搬遷,賣不了地的就留下荒田,悲傷的告別故鄉。

編按:關於台灣農村文化的消逝,公視五月五日晚間十點播出「滅農之邦」,可以看看台灣農村的真實景況。除了當下收看,小地方取得作者同意,將內容轉載於此,讓更多朋友可以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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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甲媽祖出巡萬人簇擁,但是台灣一些偏遠農村的小廟,辦個廟會幾乎無人扛轎。

–振興農業喊得漫天巨響,但是來到鄉間,能賣地的舉家搬遷,賣不了地的就留下荒田,悲傷的告別故鄉。

–當鄉下電器行老闆,說著鄉下可以冰箱壞,風扇壞,電鍋壞,但是就是不能電視壞,每見鄉間夜晚,昏暗大廳裡的孤單老人,守著電視渡過晚年,心頭就是一陣酸痛。

–破落的農村會有多糟,當一棟無人破屋,抓出七、八條蛇,附近老人家天天在旁邊走動,開始相信農村不再是適合人住的地方。

–當一棟棟農莊別墅聳立田園,他們說別讓假象騙了!那些都是外地人來蓋,或是外出的賺錢的兒子築屋孝敬父母,沒有一棟是賣菜賣米的農民興建。

–總是流連傳統農村的美景,但是照片中越來越多的廢墟,開始令人心驚,農村是怎麼了?為何開始毫無人煙,形如鬼城,消失在時光的陰影之中。

種種景象,讓人驚恐,台灣農村是怎麼了?

這才驚覺,農村問題真的很大,超乎想像的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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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農業長期蕭條,WTO之後的休耕,加劇農村的問題,休耕補助像是死亡契約,讓老農離開田地不再耕種,年輕人更不願回鄉發展,許多休耕的農村,像座大型的養老院,老農終日無所事事,樹下聊天,關門看電視,等到人老消亡,老宅子就等待變買,或是任其崩毀,終至全村毀滅。

太多的影像,標榜農業的新風貌,但是離開這些地區,不用跨過縣市,只要往更偏遠的小路前進,立即看見不同的光景,荒廢的農地,破落的農村,留下的農民只能依賴年金與補貼過活,財富對他們而言,早是遙遠的名詞,振興農業像是種種破舊的宣傳布條,掛在牆上隨風飄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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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農業在死亡,當官方宣傳農業產值創造高峰,但是實際的利潤,從未到產地農民手上,一年種過一年, 一年窮過一年,再有名的稻米區,賺錢的是糧商,不會是農民,當辛勞不成代價,於是休耕像是一種了結,不必拖磨,不必酸楚,丟下鋤頭,直接奔向終點,結束農民與土地的關係。

老農不耕種,農村的農事文化開始消失,拋棄了不再使用的農具,一位阿伯告訴我,有一天他的斗笠,會在博物館陳列,我相信會的,一如城市孩子們,在鄉下看到雞的驚喜。

休耕讓農村覆滅,但是更糟的是生態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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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總時計算休耕的農損,做為計算損失的價值,但是一口田能創造多少農業利潤,尤其在菜傷穀賤的年代,休耕看起來沒什麼損失,頂多貼一點國家補助。但是政府從沒精算,休耕的農地在生態上造成的傷害,那是以數十數百倍的損失,讓社會全體負擔。

以種稻的水田,真正的價值不是農事生產,而是地下水補注、調節氣候、以及滯洪防災等等功能,這些生態上的價值,不受重視,等待災害發生,就必須用更高價的金錢彌補。

這些數據,政府從未算過,就算心知肚明,也不重視,心裡總想發下補助,安撫農民,其他的就算共業,全體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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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以農地上的田埂為例,休耕之後種值旱作綠肥,農地不必灌溉,農民不再維修田埂,大雨一來,大水沒有田埂的阻礙,一路沖走田土,一路沖向村落,原本沒有水患、土石流的村落,一下災情慘重,救災、賑災又是一大筆金錢,政府不會說是休耕人禍,只怪天災難躲。

就以生態保育的美麗水雉為例,台南官田設有保護區,好奇水雉為何不會飛走,當地農民笑說,附近土地重畫廣開道路,周遭菱角田陸續休耕,等待增值銷售,一望無際的無水旱地,水雉還想飛到那裡去,只有在保護區乖乖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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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耕種值綠肥,總被視為保護生態,恢復地利,但是一位農民搖頭說,休耕地裡還能找出幾隻蚯蚓,那是對於土地最好的生物。

休耕問題繁多,從農村毀滅到生態衰亡,休耕沒有減少問題,反而製造更多問題。

但是政府總以恢復種值,不敷成本為由,不願輕言復耕。

問題是農業真的不敷成本?真實是政府的怠惰,根本不願台灣農業與世界接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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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發展至此,全球走向工業化,重工輕農的發展,讓許多先進國家糧食不足,甚至中國與俄羅斯、印度等金磚四國的快速發展,更是加劇全球的糧荒,到頭來才發現未來最有價值的國家,竟然是留下耕地,能夠生產糧食的國度。

台灣農業技術優良,土地氣候多變,許多農作,台灣其實有能力生產,黃豆、玉米、小麥、稻米,對於農民根本不是難事,所有難處只在農民不知國際資訊,該在何時種下高價作物,以及收成之後將作物銷往何國。

四年前,澳洲大旱小麥減產,加拿大發現商機來臨,輔導農民大量生產,彌補澳洲小麥缺口,狠狠賺上一筆缺糧財,吃下原有澳洲小麥市場,但是台灣依舊讓農地休耕,不管國際需糧甚慌,更不管台中大雅早就是小麥的故鄉,錢從眼前過,麻木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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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農會人員說得真切,長期以來,政府部門早就不敢輔導農民種植什麼,就是擔心一旦價崩,政府又得出面花錢收購,於是放生(放任農民自生自滅)與休耕(長期休息都不必耕作),成為政府最會作的事。

政府冷漠,許多關心鄉村,長期下鄉推動社造的團體,一路走來相當辛苦,沒錢、沒人、沒願景,成為最大障礙,個個深知改變產業結構,成為解決問題的根本,但是政府不動,個位數的社造人士,外加年邁多病的老農,如何改變大環境。更讓人氣結是,為了績效,廣推一日節慶、農產特賣,貧困的農民當工作人員、清潔人員,甚至大官來充熱場人頭,農民領取工資後,更不願參與拮据的社造,窮等達不到的夢想。

台灣農村是一團混亂的等待消亡,一位社造人士說,邀請外客前來體會農村文化,文宣上寫得溫清四溢,但是實際場景卻是荒廢的農地、破落的農舍,獨居的老人,他不知道要讓外客感受什麼?台灣農村的末日光景嗎?

有錢不想賺,有地不願種,傳統農業日落西山,休閒農業混亂發展,觀光農地蓋豪華別墅,偏遠農地改鐵皮工廠,農業區高速碎裂、不斷破壞,田荒村毀,滅農之邦,台灣農民最深沈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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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每次總統選舉完,勝選者立即拜訪工商大老,進行請益之旅,心中總是一番感嘆,要選票時,廣大農民像是爺爺奶奶,一旦選上,農民馬上就成最無價值的農村廢棄物,給點年金,給點補助,不吵就行。

至於農業未來,就只是農村破牆上換些新口號布條,在滅農的世代裡無力的飄啊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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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轉載自「漂浪。島嶼」部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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