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暗的飛鼠劇場

於是,每天晚上,飛鼠總固定現身於叔叔家附近的樹叢;然而,我們也發現,每晚都現身的,其實一直都是大赤鼯鼠,也就是說,看見白面鼯鼠那次只是一個巧合的奇遇!三月初,香楓開始燦出嫩嫩的新芽…..

二月底,比鄰而居的叔叔發現其屋子旁邊的香楓上頭有飛鼠出沒,後來更是每天都來報到。筆者從沒看過飛鼠,一日晚間飯後,便與母親一同散步到叔叔家陽台去賞鼠。葉子尚未冒出的樹枝上,有著黑壓壓的影子一坨,這影子下方則掛著一條長長的尾巴,龐大的體積…無須透過望遠鏡,似乎就已經看得出輪廓。

幾個人在陽台上聊了許久,飛鼠絲毫不受我們談天、大笑的聲音所影響,依然悠閒自在的在樹上爬過來又攀過去。就在飛鼠爬來爬去吃樹子的期間,努力拍了幾張相片,但因為沒有打任何光,所以全數失敗!只留下第一張照片裡頭黑壓壓的一片樹叢與亮晶晶的一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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鼯鼠的眼睛

幾日之後的晚間,小黑和麻吉對著屋後的山上猛吠,那是一種近似興奮的叫聲,持續了好久。我們拿著手電筒循著狗吠的方向搜尋,結果竟在荔枝樹上尋到另一隻飛鼠。飛鼠,即是「鼯鼠」,台灣地區有「大赤鼯鼠」、「白面鼯鼠」和「台灣小鼯鼠」三種,眼前這隻飛鼠則屬白面。或許因為下有惡犬,也或許因為手電筒的光線照射,牠一直在樹上保持著同一個姿勢,於是,我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將飛鼠的模樣看個清楚。水汪汪的眼睛、粉紅色的鼻子外加毛絨絨的身體,看起來有點像貓、也像兔子,樣子煞是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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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面鼯鼠

一樣是晚餐後的七、八點鐘,接到叔叔的電話,飛鼠又現身了!椰子樹叢間,大赤鼯鼠的棕紅色屁股在手電筒照明之下戲劇性的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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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赤鼯鼠的紅屁股

於是,每天晚上,飛鼠總固定現身於叔叔家附近的樹叢;然而,我們也發現,每晚都現身的,其實一直都是大赤鼯鼠,也就是說,看見白面鼯鼠那次只是一個巧合的奇遇!三月初,香楓開始燦出嫩嫩的新芽,大赤乘著晚風前來品嚐當季食材。樹下,我與叔叔一人拍照、一人打燈兼搜尋,以仰望天際的角度直探香楓頂端。或許是離地面距離較遠,大赤沒有顯現出被燈光照射後呆若木雞的神態,依然故我的攀來爬去,掛在枝幹上採了嫩葉就往嘴裡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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覓食中

五日後的賞鼠,在另一棵葉子較稀少的香楓樹上找到另一隻大赤,跟前次看到的不太一樣,這隻感覺像是公的。長長的尾巴,攀掛在樹上。少了樹葉的遮蔽,大赤在燈光照射之下靜止了好一段時間,眼睛同樣是水汪汪。片刻之後,牠回過神來,接著便展翼跳躍,離開了筆者的鏡頭,也離開了香楓。生長力旺盛的季節,沒被吃掉的嫩葉已經不再鮮嫩,香楓頂著一頭茂密葉子,上頭已經很難再看到鼯鼠的身影。只是在夜裡,偶爾還聽得見牠們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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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止中

原以為四月,當香楓樹葉長齊之後,很難再見到鼯鼠,甚至認為牠們已經轉移他處覓食。一直到後來才發現,其實,鼯鼠一直都在。五、六月的那段期間,很喜歡與母親在晚餐飯後,沿著屋後的道路,經過叔叔家、紀念館並一路散步至伯公下點香。臨暗天色轉暗時分,有悶熱季節裡的涼風與“唧、唧、唧、唧、唧…”的滿山蟬鳴。也就在這個時間點,山上近叔叔屋舍的兩棵船底樹上,有鼯鼠現身。

一開始是怎麼發現鼯鼠現身,記不太清楚。只記得,涼風中與母親站在叔叔家門前跟嬸嬸話家常;沒閒下來的小黑、麻吉則是到處閒晃、四處搜尋。突然間,小黑盯著山上靜止不動,接著身手矯捷一溜煙地往山上跳,聽得見牠的腳步沿著幾棵樹奔跑,最後停在船底樹下打轉,同時“汪、汪、汪”地興奮狂叫著。抬頭望樹,樹叢果然有動靜,順著小黑聲音的方向,目光隨著搖晃的樹影一路掃瞄到船底樹,接著在高處的樹梢瞥見了兩坨黑壓壓的影子。

“耶…是飛鼠耶!”無法分辨是白面抑或是大赤,這兩坨黑壓壓的影子停留約莫一分鐘不到,就以滑翔的姿態一躍而下,一前一後,像無線、厚實的黑色風箏,也像離了水的魟魚,從我們頭頂越過,然後在坎下遠處的椰子樹林降落、消失。第一次看飛鼠長距離滑翔,在頭頂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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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翔中

當下,只能行注目禮、張大了嘴巴大嘆“哇………”差不多的時間,猶如跳板的船底樹樹梢,有鼯鼠每日滑翔,我們稱它是「臨暗的飛鼠劇場」。有時,運氣若好,還可以一次看到鼯鼠家族四連飛,一口氣“咻、咻、咻、咻”的從頭上過哩!

時間過得快,天候已轉涼。船底樹的樹身,從光禿禿到覆滿寬大的綠葉,如今深秋準備入冬時節,葉子也漸漸稀疏了。再過一些時日,或許就是臨暗賞鼠的最佳時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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