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鼠的戰爭

第一次得知我家有飛鼠,是剛包完桃子正準備等著採收的時候,每到桃子要採收的季節,我們總是來個人鼠大戰,以防辛辛苦苦包好的桃子被松鼠偷吃殆盡, 所以每到採收時,總要放一補鼠籠誘松鼠入籠,然後提著他到別處去放生…

前言:

這是種水果的有機農友美麗,寫下他們家「曾經」與飛鼠之間的矛盾互動,作為有機農友,看到有飛鼠來,表示生態真好,但是鼠輩太多,水果沒得收,真不知怎麼才好。

於是,美麗寫下這段「人與鼠的戰爭」,但文章刊出之時,這段戰爭已經成為歷史,農人找不出「有機」處理飛鼠的模式,乾脆棄守桃樹,以免天人交戰。本文雖為個人經驗,實在反應了許多有機農友共同的難處,與讀者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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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面鼯鼠(照片引用自笠山小百合之文章─臨暗的飛鼠劇場)

你看飛鼠滑起來還真漂亮,從上往下滑,滑過溪到對岸去,如果不是與牠敵對,這麼美的畫面,還是第一次看到,應該好好的欣賞才對,原來飛鼠的滑翔能力真不賴,也很悠閒漂亮.

第一次得知我家有飛鼠,是剛包完桃子正準備等著採收的時候,依照往例每到桃子要採收的季節,我們總是來個人鼠大戰,以防辛辛苦苦包好的桃子被松鼠偷吃殆盡, 所以每到桃子採收時,總要放一補鼠籠誘松鼠入籠,然後提著他到別處去放生,免得我的桃子損失慘重,

每年如此做,到也還能做到減少損失的地步,可是今年很奇怪捕鼠籠放了好幾個,就是沒看到松鼠入籠,但是桃子卻明顯有被松鼠吃過的痕跡,尤其是套過桃子的袋子,掉了一地,於是老公就晚上7~8點到山上瞧個究竟, 到底是何方神聖,

為什麼天天來吃桃子,經過幾天的明查暗訪,終於知道這位神秘的偷吃賊,原來偷吃賊是飛鼠,其實我家有飛鼠我們早就知道了,只是不知道飛鼠原來也吃水果,而且他每天晚上出現,牠站在高高的樹上,亮起他那亮晶晶的眼睛往下望,記得那一天老公像發現新大陸一樣,他說難怪他的補鼠籠沒奏效,原來飛鼠是晚上出現,而且站在高高的樹上往下滑,所以根本抓不到牠,

他很苦惱想用藥毒死牠,但是我跟女兒不肯,雖然牠天天都吃我們的水果,但應該罪不至於死吧,因此我們都傾向活抓牠,然後送到遠處去放生,可是牠站在高高的樹上,我們又抓不到牠,因此只能天天去趕牠,甚至用定時器放音樂想嚇走牠,但是牠都無動於衷,依然照吃不誤,真的恨得牙癢癢的,

正在苦思無策時,老公又發現牠的蹤跡,於是拿著手電筒的燈光照牠,他的眼睛在強光的照射下,像一顆閃閃發光的星星很漂亮,不久大概適應不了,就被搖下來了,此時我家的布蘭妮獵犬,發揮了牠獵犬的本能,一劍步過去咬住牠,我們趕忙趕走小狗,抓起飛鼠送下山,準備放進籠子送她到遠地放生去了,

此時的他在老公的手上做博命的嘶吼,牠的聲音聽起來還很兇,為怕牠逃走就到浴室去放進籠子裡,沒想到還是被牠逃出來,還好我們縮小範圍在浴室裡放進籠子, 因此他就在浴室裡待上一天,本以為他被小狗咬到,大概受傷,所以想帶她到動物急救中心救治,可是他一直很兇,我們只好等牠情緒緩和,不再激動再把它抓到籠子去救治,

沒想到牠脾氣還真硬,我們送的水果牠都不吃,這樣過了兩三天我真怕牠餓死(因為碰到星期六日),所以看牠傷勢好像好很多了,就匆匆忙忙把她送走。

本以為已經太平了,沒想到三天之後又發現三隻飛鼠偷襲,真不知該如何,看到老公已經天天趕飛鼠趕到要發火了,所以他說想射死牠,我們都不太敢出面求情,一個是我做有機想營造的生態開花結果了,一個是為了經濟天天趕飛鼠的老公,我真不知要站在哪一方。

飛鼠是很可愛,如果他不嚴重偷吃我的水果,我們真的還能容忍牠,欣賞牠,如今危害到我們經濟,我們不知自己的角色要擺到哪裡去,很矛盾也很傷腦筋,真要求神阿!請給我指示,我到底要如何才好吧!

晚上老公又上山去了,這人與飛鼠的大戰要到哪時候結束,只有等到我把桃子採收完畢,才能皆大歡喜,真希望這一天趕快到來.

後記:

老公與飛鼠大戰四年之後,鼠輩越來越多煩不勝煩,所以我們繳白旗投降不再種甜桃,也結束人與鼠的戰爭。

(本文轉載自「美麗的有機農場」部落格)

臨暗的飛鼠劇場

於是,每天晚上,飛鼠總固定現身於叔叔家附近的樹叢;然而,我們也發現,每晚都現身的,其實一直都是大赤鼯鼠,也就是說,看見白面鼯鼠那次只是一個巧合的奇遇!三月初,香楓開始燦出嫩嫩的新芽…..

二月底,比鄰而居的叔叔發現其屋子旁邊的香楓上頭有飛鼠出沒,後來更是每天都來報到。筆者從沒看過飛鼠,一日晚間飯後,便與母親一同散步到叔叔家陽台去賞鼠。葉子尚未冒出的樹枝上,有著黑壓壓的影子一坨,這影子下方則掛著一條長長的尾巴,龐大的體積…無須透過望遠鏡,似乎就已經看得出輪廓。

幾個人在陽台上聊了許久,飛鼠絲毫不受我們談天、大笑的聲音所影響,依然悠閒自在的在樹上爬過來又攀過去。就在飛鼠爬來爬去吃樹子的期間,努力拍了幾張相片,但因為沒有打任何光,所以全數失敗!只留下第一張照片裡頭黑壓壓的一片樹叢與亮晶晶的一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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鼯鼠的眼睛

幾日之後的晚間,小黑和麻吉對著屋後的山上猛吠,那是一種近似興奮的叫聲,持續了好久。我們拿著手電筒循著狗吠的方向搜尋,結果竟在荔枝樹上尋到另一隻飛鼠。飛鼠,即是「鼯鼠」,台灣地區有「大赤鼯鼠」、「白面鼯鼠」和「台灣小鼯鼠」三種,眼前這隻飛鼠則屬白面。或許因為下有惡犬,也或許因為手電筒的光線照射,牠一直在樹上保持著同一個姿勢,於是,我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將飛鼠的模樣看個清楚。水汪汪的眼睛、粉紅色的鼻子外加毛絨絨的身體,看起來有點像貓、也像兔子,樣子煞是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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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面鼯鼠

一樣是晚餐後的七、八點鐘,接到叔叔的電話,飛鼠又現身了!椰子樹叢間,大赤鼯鼠的棕紅色屁股在手電筒照明之下戲劇性的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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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赤鼯鼠的紅屁股

於是,每天晚上,飛鼠總固定現身於叔叔家附近的樹叢;然而,我們也發現,每晚都現身的,其實一直都是大赤鼯鼠,也就是說,看見白面鼯鼠那次只是一個巧合的奇遇!三月初,香楓開始燦出嫩嫩的新芽,大赤乘著晚風前來品嚐當季食材。樹下,我與叔叔一人拍照、一人打燈兼搜尋,以仰望天際的角度直探香楓頂端。或許是離地面距離較遠,大赤沒有顯現出被燈光照射後呆若木雞的神態,依然故我的攀來爬去,掛在枝幹上採了嫩葉就往嘴裡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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覓食中

五日後的賞鼠,在另一棵葉子較稀少的香楓樹上找到另一隻大赤,跟前次看到的不太一樣,這隻感覺像是公的。長長的尾巴,攀掛在樹上。少了樹葉的遮蔽,大赤在燈光照射之下靜止了好一段時間,眼睛同樣是水汪汪。片刻之後,牠回過神來,接著便展翼跳躍,離開了筆者的鏡頭,也離開了香楓。生長力旺盛的季節,沒被吃掉的嫩葉已經不再鮮嫩,香楓頂著一頭茂密葉子,上頭已經很難再看到鼯鼠的身影。只是在夜裡,偶爾還聽得見牠們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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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止中

原以為四月,當香楓樹葉長齊之後,很難再見到鼯鼠,甚至認為牠們已經轉移他處覓食。一直到後來才發現,其實,鼯鼠一直都在。五、六月的那段期間,很喜歡與母親在晚餐飯後,沿著屋後的道路,經過叔叔家、紀念館並一路散步至伯公下點香。臨暗天色轉暗時分,有悶熱季節裡的涼風與“唧、唧、唧、唧、唧…”的滿山蟬鳴。也就在這個時間點,山上近叔叔屋舍的兩棵船底樹上,有鼯鼠現身。

一開始是怎麼發現鼯鼠現身,記不太清楚。只記得,涼風中與母親站在叔叔家門前跟嬸嬸話家常;沒閒下來的小黑、麻吉則是到處閒晃、四處搜尋。突然間,小黑盯著山上靜止不動,接著身手矯捷一溜煙地往山上跳,聽得見牠的腳步沿著幾棵樹奔跑,最後停在船底樹下打轉,同時“汪、汪、汪”地興奮狂叫著。抬頭望樹,樹叢果然有動靜,順著小黑聲音的方向,目光隨著搖晃的樹影一路掃瞄到船底樹,接著在高處的樹梢瞥見了兩坨黑壓壓的影子。

“耶…是飛鼠耶!”無法分辨是白面抑或是大赤,這兩坨黑壓壓的影子停留約莫一分鐘不到,就以滑翔的姿態一躍而下,一前一後,像無線、厚實的黑色風箏,也像離了水的魟魚,從我們頭頂越過,然後在坎下遠處的椰子樹林降落、消失。第一次看飛鼠長距離滑翔,在頭頂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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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翔中

當下,只能行注目禮、張大了嘴巴大嘆“哇………”差不多的時間,猶如跳板的船底樹樹梢,有鼯鼠每日滑翔,我們稱它是「臨暗的飛鼠劇場」。有時,運氣若好,還可以一次看到鼯鼠家族四連飛,一口氣“咻、咻、咻、咻”的從頭上過哩!

時間過得快,天候已轉涼。船底樹的樹身,從光禿禿到覆滿寬大的綠葉,如今深秋準備入冬時節,葉子也漸漸稀疏了。再過一些時日,或許就是臨暗賞鼠的最佳時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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