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飄來蘭香

歷經半年多來的重建,重新育苗,蝴蝶蘭已全部復植,盛開出漂亮、令國際人士驚豔喜愛的蘭花,在今年的台灣國際蘭展上,展現農人們的驕傲。

台灣蘭花到底有多迷人?

世界上有3千多種品種的蘭花,台灣就佔了1千多種。

英國年度花藝盛事雀兒喜花展(Chelsea Flower Show)於今年5月25日至29日在倫敦舉行,台灣蘭花產銷協會應邀參與展出,以蘭花為設計主題,不僅獲得銀牌獎,還吸引英國女王駐足觀賞;英國是蘭花的發源地,能獲得英國的肯定,等於是青出於藍,讓台灣蘭花的美再度聞名國際。

回顧一年前,2009年8月,美麗高雅的外交大使-蘭花,也不敵風雨的無情沖毀。蘭花重鎮台南縣在莫拉克風災中受創頗深,尤其在麻豆地區,蘭花成品及栽培設施大半付諸流水,調節日照的黑網被狂風吹毀、育苗培養瓶、空調設施以及幾十萬株準備出貨的蘭苗也被大水沖走,蘭農們看著多年的奮鬥一夕之間化為烏有,忍不住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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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花的重建刻不容緩

蘭花苗泡水數小時就可能會死亡,且易受病菌侵蝕,先前獲得輸美檢疫認證的溫室,也可能被取消;此外,蘭農的主要收益有9成是靠外銷,每年3 月的「台灣國際蘭展」,已連續辦了9年,去年更吸引超過30萬人次看展,有來自29國的3000多位外賓參與,是國際大型蘭花專業產銷平台,若是無法及時復植蘭花,中斷了蘭展這條行銷通路,蘭農們的生計將陷入困境。

台灣蘭花產銷發展協會理事長李蒼裕回憶重建的心路歷程:

「莫拉克風災後,農委會蘭花技術服務團在第一時間就來指導我們泡水蘭花緊急處置的原則及方式,農業試驗所也來協助災後蘭苗用藥諮詢,接著台南縣政府、軍方及嘉義大學等單位也來協助清理、設備修復,加上申請種苗復耕的補助,讓我們麻豆地區大部分的蘭園,僅花半個月時間進行清理及消毒,就恢復正常生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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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展風華的美麗大使

歷經半年多來的重建,重新育苗,蝴蝶蘭已全部復植,盛開出漂亮、令國際人士驚豔喜愛的蘭花。國際蘭商驚訝台灣蘭花產業快速復原的能力,在今年的台灣國際蘭展上,展現蘭農們的驕傲及政府重建效率與成果,也因此穩保了台灣「蘭花王國」之美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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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花3

參考資料來源:

台灣蘭花赴英參展,女王參觀高度讚賞(外交部)

台灣蘭花展(民視新聞)

狂風中盛開的蘭花(重建會)

2010台灣國際蘭展(社團法人台灣蘭花產銷發展協會)

我的地方感─屏東九如

我總認為自己不認識自己的農村,那麼多的人在這裡,我卻不認識他們,那些人事物似乎被忽視的樣子,在報章雜誌上看不到,在新聞裡頭看不到,在書本之中也看不到。若非我身為農家子弟,我想我大概不會認識農村。

對我而言,令我印象最深刻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以及我的家鄉的一切。所以我想就藉由介紹自己的家,以及家鄉的一切來表達對於家鄉的認同感。

農村的三代同堂

我的家裡是三代同堂,和阿公阿嬤住在一起,而我的阿公阿嬤就是種田的。自小到大,我也有過去田裡幫忙的經驗,自己曾經親身下田除草,也曾經在稻田裡頭,腳踏著水手拿著秧苗,在大片水田中間,找那一個缺塊補上,也曾經清晨五六點起床,稻田裡除草,因為再晚一點太陽就大起來。

對農村我是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熟悉的是那些稻田的搖曳模樣,風吹來身上的那種清涼,還有許多屬於農村的景物,帶著斗笠的農夫,或者是一車車滿滿的農作物。

但是我總認為自己不認識自己的農村,那麼多的人在這裡,我卻不認識他們,那些人事物似乎被忽視的樣子,在報章雜誌上看不到,在新聞裡頭看不到,在書本之中也看不到。若非我身為農家子弟,我想我大概不會認識農村。

我的家鄉是屏東九如,此處是高屏溪的上游,屬於沖積扇的地形,氣候上類似一般的熱帶氣候,夏天有午後雷陣雨。在九如此處有幾道水圳,但規模並不大,並沒有特別出名。

九如的傳統信仰與族群變化

在九如的中心有座三山國王廟,這是客家信仰的象徵,這座廟並不是最近才建的,而是被列為三級古蹟(最近在因爭論修復問題很可能會拆掉),在後庄村的三山國王廟上有寫著當初建廟的一些往事:

當初為了建廟地點選在後庄或者是九塊厝,兩方人馬曾經爭議過,後來以秤土的重量決定(上頭還寫著九塊厝的人用参鹽的泥土秤重,所以贏的不光采,但這是後庄廟宇所記,姑且參考),足見廟宇的存在已久。

另外在九如鄉四周也可以見到許多的建築,如傳統的三合院,或者是早期建的透天厝,在門的上頭都有堂號,如我家的三合院門上還寫著「范陽」,並且門聯以范陽兩字起頭,橫聯則是范字起頭陽字結尾。而且九如也有粿條這樣的食物,在一般的麵攤中都有。這幾樣因素,很有可能以前曾經有客家人居住過。

然而現在的九如鄉,幾乎全都是講河洛語的人,而那些存在的屬於客家文化的痕跡都還在眼前。我懷疑著這裡曾是客家人的聚落,而那些客家族群後來可能的結果有:

一、客家人離開此處,轉而遷移到其他地方去。二、許多的河洛人遷入,河洛語成為當地大眾的語言,語言上的強勢,使得客家族群也跟著同化,於是後來是客家族群的人也不會說客家語,但客家族群依然存在於這地區,只是客家後代人不知道自己是客家人。三、因為戰亂、械鬥因素,客家人離開此處,或者留下老弱婦孺無法離開,因此通婚。

既然現在這裏都是說河洛語的人,那客家人到哪去了?而我身在這個地方,我又是什麼人?是客家人或者是閩南人?如果是客家人為什麼我現在說的是河洛語?對這個頗為好奇的我,其實後來在求學的路上一直沒有機會求證。我對於自己到底是哪個族群的,始終存疑也始終無解。這個對自己的族群問題的懷疑,算是我對自己家鄉追尋的起源。

家族務農的經歷

另外九如目前的產業大概有養殖業以及農業,養殖業養蝦居多,也有見到少數的養殖業如養牛蛙或者養鱉。農業的話則是許多種作物,經濟作物如檸檬、木瓜、蓮霧,也有種植稻米,最近在九如推動蘭花的種植,有幾度媒體報導出來,蘭花主要在外銷日本。

我的阿公的父親在以前因為家境窮,因此小時候過的是苦日子,曾經去人家家裡做長工,後來被阿公的母親家招贅,過了一段時間的時候才搬出來一起生活。

最早以前,我們就是種田維生,阿公的父親最初有塊地再屏東里港鄉塔樓村,據阿公說,走路到那裡要花上一個小時。那個時候,沒有現在的小貨車,也沒有機車,最好的交通工具是鐵馬,另外就是兩隻腳。

當時家裡有種菸葉,阿公在他小時候就幫忙種菸葉,也在哪裡種稻米,等到阿公他們那輩長大了,手頭充裕一點,才又把田地買在家裡這附近,不用再每次花一個小時的來回時間。在那之後,阿公後來換了兩次的農地,才是現在我們家裡再種的農田。

談到了以前,阿公的語氣就不一樣,他說那時候,哪裡有機車,以前最多就是腳踏車,而且那時候也沒有地下水,水不是一個按鈕就有的東西,是要踩「水車」(我們說的龍骨車)才有水,踩得不夠快水還上不來,如果是水流大一點,那就用「剌芽車」(我們說的水車)。

阿公後來一直是務農,家裡的大伯二伯在小時候也曾經去田裡幫忙,他們不像我這樣輕鬆,放假才跑去幫忙除草就好,或者是採收時候才去幫忙,之前的事情都沒有參與,而是放學之後就要去田裡做事,割草餵牛幫忙煮飯……許多的事情,跟我以前比起來,實在是相差太多。

在阿公小時候,那時是日據時期,當時日本政府規定當地某些地方有一定面積的農地要種稻子以及甘蔗,而當時的那一塊主要就是這兩種,我們家在當時也是遵守政策,在種稻之外則是種菸,種菸葉的時間持續十幾年,直到後來人力不夠多才沒在種。因為種菸起初的育苗以及中間的照顧不會比其他作物難,但是在收成的時候,需要大量的人力來進行。

菸葉的種植過程大致上是育苗、培土、然後收成,接著是收成後的後續工作,乾燥、分級,最後才是運到政府機關繳交。菸葉需要乾燥,在以前是鋪在地上曬太陽,在阿公的那時候已經有了乾燥室,專門拿來烘乾菸葉,再拿去乾燥的地方儲存。在我的舊家裡頭,還看得見以前放菸葉的地方,就在睡覺的樑柱上頭,大門旁邊的空地上據說就是以前乾燥室的建造地點。

家裡頭種稻子的時間也算很長,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有種稻子。在以前,據阿公說,稻子要種之前,要先整地兩次,一次先把土翻細緻,然後第二次把土整平,這都是用牛隻加人力來做。

在整好地之後,接著是插秧的工作,沒有插秧機的當時,自然是用人力來做這項工作,阿公說那時候,一個比較會插的人一分地也要花上一天。在插完秧苗後,要除草三次,每次就是跪在田間,用手把草抹乾淨,三次之後田裡才不會長草出來。

當時沒有除草劑,對付害蟲的方法,是用竹子。把竹子剖片,在末端砍成一片一片像梳子一般,拿去稻田裡頭「梳」那些稻葉,將稻葉上的蟲梳下來。另外,以前也要顧田水,因為當時水資源缺乏,沒有自來水那麼方便的東西,大家都搶著要水。

辣椒收成就能蓋房子的年代

阿公印象深刻,也令我大吃一驚的往事,是阿公蓋起現在我們住的這棟房子的事情。當時大概民國四五十年的時候,阿公田裡種起了辣椒,結果那一年辣椒的價格不知道為什麼,出人意料的好。當時一斤辣椒四、五十元,一袋辣椒可以賣一千多的台幣,辣椒熱門的程度,好到菜商都直接上門來拿,省去送到市場的工夫。

當時的台幣可不只現在的台幣這樣輕,就算在此時,農作物可以賣到一台斤幾十元的也恐怕不多。那一年阿公靠著賣辣椒,加上後來再貼了一些錢,就蓋起了現在住的這棟房子,在之後辣椒的價格就沒有那麼好過,而阿公種辣椒也不過兩三年的事,可以說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使我驚訝的是,在以前農業也曾經如此的風光過,可以靠著賣作物一年就能夠蓋起一棟房子,這不就表示在以前,務農也可以有高額的收入,光是靠著種田,也不僅可以養家糊口,更能夠自己賺取足夠的金錢,蓋起一個可以遮風避雨的房子,這樣的生活水準已在標準之列了,但反觀今天,新聞出現有關農業的消息時,都是一些負面的消息,如風災水災過後,農作物損失慘重,或者是今年某作物的價格大跌,或者是某地作物受到附近工廠污染。

對阿公而言,農事一直是他的生活,也是他的生命。一個跟土地相處的人,他們自土地那裡學到了許多旁人看不見的事情,只有去挖掘的時候,才會發現他們身藏其中的智慧。也因為如此,當內斂的他們碰上了許多政府政策的時候,通常他們是沉默以對,但那並不代表他們不表示意見,只是他們用自己的方式觀察著。

而時代的快速轉變,不斷進入的文化以及各種的價值觀,乃至於所謂「科學」大行其道,還有各式各樣的化肥、機械、農藥,他們面對著未曾經歷過的變化。因此他們無所適從,因為太多的變化使他們不知道該怎麼做。

是否沒有見諸於文字,就表示知識不存在?沒有證據,就表示某些事不值得相信?

中國自古以來,士的階級一直是少數,認識字的人不多,但是農事、工藝、商場等等的技藝,一直流傳下來,並沒有因為不懂文字這工具,他們就因此消逝。當然文字有其方便性,但是否也該想想,許多事情並非僅可述諸於文字的。

做為農村子弟

對於自己的故鄉,我想是多認識了一點。然而書讀越多,離家裡越遠,也離開過往生活越遠。但是一回到家鄉的時候,卻又不忍心看著屬於農村的生活。老實說,對於農業了解越多,就會發現農業許多的無力之處,農村不是無力生產作物,而是政府不給農村生產,看看近年來的休耕政策,以及許多漠視農村的看法,這些看在我的眼中挺難過的。

但是已經離開家鄉的我,一個農村子弟,離鄉許久的農村子弟,似乎也沒有能力或者是心力去投注,我所能做的只是看看我們的島,注意新聞上關於農業的消息,亦或者是去翻翻書本,了解農村今日的成因或者是國外的農業。

藉由這次的作業報告,我跟阿公談了許久,也更清楚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如果說每個人心中都存在著屬於他自己的小地方,我想我的家鄉以及我的家將會是那永遠且唯一的場所。

(本文作者為成大學生,參與「農村社會與文化」課程後撰寫之「我的地方感」期末作業,經同意收錄於本專題中。閱讀更多專題內容請點選「我的地方感」專題)

旗山蕉城的蘭花接生婆

目前的溫室是十年前,媽媽及工作的阿姨利用下班後,用手推車推進一車車的砂石,填平了一個廢棄的池塘。她們以兩把長鑷子「夾出」了百萬株的蘭花新秀,還要為家人準備晚餐……

一手填平廢棄池塘,改建而成的組培廠

何謂「組織培養」?從同義詞彙來說,可說是生物科技的一種;就實質內容上簡單來釋義,就是複製農作物。一般人聽到「生物科技」的當下印象,除了擁有寬敞的廠區、先進的科學儀器,工作人員也都是高學歷背景組成。但本家的組培廠地是在旗尾一條靜僻的小巷中,沒有顯著的招牌矗立在外,蘭友全是藉由口耳相傳前來委託代工。

目前的溫室是十年前,媽媽及工作的阿姨利用下班後,用手推車推進一車車的砂石,填平了一個廢棄的池塘。之後,再請推土機來打好溫室的地基。而溫室也僅是以簡陋的黑網及PC建成,進入組培室前,並無層層的過濾機制,只有一道紗網及一道門板作為內外的區隔,減少灰塵的直驅而入。進行組培工作的八位操作員,每天需要在無菌操作臺前坐上八個鐘頭,以兩把長鑷子「夾出」了百萬株的蘭花新秀。五點鐘一到,便要趕回家中為一家老少準備晚餐、料理家務的家庭主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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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培室中,明與暗的光線交替,代表以高溫火焰進行著消毒工作。廣播電台傳來的音樂、故事、主持人的笑話集,多少紓解因工作造成肩膀的不適與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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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一天待上八個鐘頭,手指頭握著鑷子的兩側與時間賽跑,目的只為生產出更多的蘭花幼苗。

父母從事蘭花組培已有二十多個年頭,大學畢業的自己雖然從小耳濡目染,但在面對一堆NAA、CuSo4…等化學成份無法得其門而入。但二十多年前,父母親在完全無相關背景及經驗下,向別人購買培養基的基本配方,在半做半實驗的過程,調整為更適合蘭花繁殖生長的比例來生產。為此,看似與一般中年婦女無異的媽媽也說過,「有時連在睡覺時想怎麼讓改良培養基?或者生產流程要做什麼樣的改進?」

製成培養基的成份除了由化學物質調配成的微量元素外,也需要大量的香蕉及馬鈴薯,於是地處台灣蕉城的本家組培廠,更是一大利基。每次在製作培養基,可以直接向香蕉的批發商或附近的蕉農購買。由於香蕉的用途僅是製作培養基而非食用,原本賣相不佳的次級香蕉也有所歸,對於辛苦栽種的蕉農們的口袋也不無小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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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肥料」是操作員的唯一戶外工作,一週至少一次,是大家可以暢快聊天的工作時段。

「播種」與「切片」的差異

在蘭花生產行業,媽媽譬喻「蘭花組培」行業就像是蘭花的產婆、接生者。每當蘭友拿著苦心交配四個多月的果莢前來播種,希望可以在一年後拿到長成的「明秀」(蘭界慣稱由蘭花交配而生的實生苗)。工作人員就像是產婆拿著手術用刀劃開懷胎的果莢時,迎接新品種的誕生,結果有時是裡頭只藏有像棉絮般的空包彈,蘊孕的蘭友只好回去再接再厲。有時候看似有希望種籽,但也需靜待1~2個月,觀察是否真的會發芽。

組織培養(又稱切片)工作,主要是在分生複製蘭花,播種對我們來說只是副業。但是若沒有眾多蘭友們歷經1~2年的時間栽培明秀,像是在後宮中的三千佳麗之中選出一棵賣相極佳的品種,切下尚未開花的花梗送到這裡大量生產,這才讓我們擁有專業價值的生存空間—讓不到1公分的生長點,複製成上千上萬株的蘭花分生苗,才是這個行業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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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框架裡的突出物,是蘭科─「石斛蘭」的生長點。每枝花梗約有3~4個生長點。

從客戶手上接到這藏有生長點的花梗後,首先交由媽媽進行最初也是最重要的分生過程。花梗在一道道的消毒過程後,媽媽小心翼翼地用手術刀劃過一層又一層的葉子,直達埋有生長點的株心。一枝花梗約有3~5個生長點,位置通常生長在花梗的側邊。媽媽鼻架上橫跨著老花眼鏡,但俐落的手術刀卻在生長點四周剝去小於1公釐的薄膜,再以長長的夾子將生長點丟入培養液,封包,置放在旋轉盤。之後,等待時間混合著微量元素的催化,從丁點大的生長點萌發出新芽及商機,之後的工作便是藉由無數次切割達到倍數成長的分生繁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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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大人掌握「切片工作」的生殺大權,如何讓蘭花的生長點成功繁衍成瓶苗,就在手術刀一來一往之間決定。

每當看見經過繁複手續而萌芽的綠點生意,心裡雖有挑戰成功的欣喜。但接下來還得經過中母瓶的分生觀察,才可以斷定是否可以順利生長成株。畢竟蘭苗的株心品質要佳,蘭友帶回瓶苗後,換栽於盆子中也才好栽培照顧,進而才能成為商品於大眾市場上販售。

組培的天敵─黴菌

透過蘭花組培產業已大大地縮短蘭花生長的時間,但大自然的力量仍是不可抗拒。如果需要縮短生長時間,也必須額外付出更高的生產成本,如全天候的光照。而且在生產過程中,有許多因素不像是一般工業可完全控制,例如「發黴」。為了消滅令人討厭的天敵,有蘭友提出建言,如:應建立「SOP標準作業流程」。但除了人為操作不當外,但黴菌卻是無孔不入。即使按照「標準作業流程」操作,仍是無法百分之百避免這樣的情況。有時面對蘭友們對組培工作「農業工業化」的期待,若回應「不可能」,像是推委責任。但媽媽常以平民科學的實驗精神,找出作業流程中最容易發生發黴的環節,以各式各樣的消毒方式阻斷黴菌的侵入繁殖。

機械化的迷思

闗於機械與人工的問題,本家組培場內的工作全面採人工施行。一方面,是因缺乏雄厚資本可以支援如此高成本的投資。另一方面,「機械化」是否代表可以解決所有問題,腦袋存在一個大大的「?」。記得一次,陪同母親至屏東的一家蘭園參觀大型的洗瓶器。研發的學者基於節省人力成本的考量下,研發了洗瓶器。但是看完整個流程之後,卻發現機器洗三角玻璃瓶雖然節省了人工,但是瓶身內外並不一定可以清洗乾淨。

此外,運作這座大型機器,不但需要擁有更大的空間放置,而且在電力及水量上,反而比人工作業還要更加耗能。而販售機器的業者也提出,藉由機器可以將人力安排在更值得努力的工作上。但認真想想,「洗瓶子」這件工作難道不值得被重視?事事邁向工業化、科技化的今日,人力也成為被精簡的目標之一。人力一旦全面被科技所取代後,公司寧願貸款(以負債的身份)購置機器,也不願花錢雇用員工做事,人類又該以何技術賴以為生?這也是另一個令自己困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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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瓶子,雖然只是一個微薄收入的工作,但是將一瓶瓶沾滿培養基的舊瓶整理乾淨,也可以使人獲得工作上的成就感。究竟「工作價值」該建立在何種基準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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