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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瑪夏 – 小地方新聞網

南沙魯原地重建系列(1)我們要把民族國小留下來

早期南沙魯尚無民族國小時,當時的學童都必須到瑪雅村內的民權國小上課,李長榮說:「我們以後要回來的族人,他們的小孩子要念哪裡?去民生嗎?去民權嗎?要回到以前的樣子嗎?」

莫拉克災後近五百天,因風災受到嚴重破壞的民族國小卻遲遲未復建,上周四(16日),民族國小校長、老師以及家長在杉林大愛園區活動中心針對未來將蓋在愛農教會前的國小進行校名的討論,但當天到場的家長僅C區住民,B區和A區的居民卻沒有集體到場,會中雖投票表決校名為「民族國小」,但因與會者並未包含各區的住民與家長,周一(20日)將再舉行一次校名的公聽會。DSC09416DSC09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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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後500天,民族國小原址仍維持風災時的原貌,上圖攝於2010年8月9日,下圖則為本月中央重建會與國外學者前往南沙魯視察時所攝。

民族國小教師謝綺燕同時也是學生家長,與同是民族國小教師的丈夫打亥在災後均選擇原鄉重建,目前仍有兩個孩子在山下的民族國小就讀(註),謝綺燕表示,16日的投票,她並沒有表態,「其實我的心情是很複雜的,如果這個學校是叫做民族國小,雖然名字是這樣,但我們都知道本質上已經不是民族國小了,如果叫做其他名字,那又表示民族國小沒有了。」再怎麼選擇都是拉扯的情況下,她選擇不表態。

18日晚間,山上的南沙魯村民在部落餐廳舉行部落會議,由重建會會長李長榮主持,會中決議部落將集體聯署「留下民族國小」並將聯署結果發文通知原民會、縣府、教育部等相關單位,盼望中央各部會正視原鄉的教育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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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南沙魯尚無民族國小時,當時的學童都必須到瑪雅村內的民權國小上課,李長榮說:「我們以後要回來的族人,他們的小孩子要念哪裡?去民生嗎?去民權嗎?要回到以前的樣子嗎?」

子女均就讀民權國小的溫宗義說:「國小不能沒有,那是未來學習、教育的地方。」溫宗義認為,在杉林大愛園區內的住民,並不只是只有南沙魯村的居民,「不管怎麼樣,先把這個民族先留下來,雖然現在還看不到。」

Sihu的孫子在災後轉學到仁武的國小念書,每逢假日,Sihu就會下山接孫子回山上和玩伴一起過「山上的生活」,Sihu強調,留在山上的人希望保留民族國小,並不是要跟山下的族人搶學校,而是希望民族國小可以被保留下來,「不要今天一開會,明天山下的人就說我們在搶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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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沙魯村民Sihu強調,山上的人並不是要跟山下的搶學校

按照原住民族教育法之規定:「根據憲法增修條文第十條之規定,政府應依原住民之民族意願,保障原住民之民族教育權,提昇原住民之民族教育文化,特制定本法。」基於此,南沙魯村民在苦等民族國小重建一年無果後,決定為自己的下一代站出來,只為了要把民族國小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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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民族國小在災後暫借旗山國小校舍維持正常教學至今。

(本文轉載自2004-2010年行政院新聞局製作之「小地方-台灣社區新聞網」)

縣市合併後 新科里長的山上山下

三位新科里長均表示,目前最需要釐清的是,縣市合併之後,鄉內的重建、計畫應該與哪一個單位聯繫?對於目前部落最迫切問題,里長坦言:「就是道路,水蜜桃的產季又要到了,路 如果沒有好,東西很難送下山。」

12月25日後,高雄縣市將正式合併,那瑪夏鄉三村將改制為南沙魯里、瑪雅里、達卡努娃里,日前三合一選舉後,里長當選人分別為李惠民、林義山、孔効平。其中,李惠民為現任那瑪夏鄉鄉民代表,孔効平則是原達卡努娃村村長。

面對縣市合併後,那瑪夏各項政策的對話窗口可能都會有所異動,加上那瑪夏三個里均有居民入住杉林永久屋,形成三里長的里民服務的範圍擴及杉林鄉與那瑪夏鄉,孔効平說:「以我們達卡努娃的人口,應該是民族和民權加起來都還要多,但是這個Anuu(李惠民)要跑的範圍比我還要大,他有雙連堀、錫安山還有大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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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新科里長:李惠民、林義山、孔効平

台21線何時通?重建會:設計公司已進行鑽探,3月提出建議

三位新科里長均表示,目前最需要釐清的是,縣市合併之後,鄉內的重建、計畫應該與哪一個單位聯繫?林義山表示,目前還沒有正式合併,「還不知道體制更動之後,業務窗口是哪一個單位?災後的工程、經費要和誰爭取?」,對於目前部落中最需要迫切解決的問題,林義山也坦言:「就是道路,水蜜桃的產季又要到了,路如果沒有好,東西很難送下山。」

今年春天的水蜜桃季,那瑪夏的居民多半仰賴宅配公司上山統一將水蜜桃載送下山,也有部分居民自行開車運送,但在那瑪夏鄉境內的台21線通往小林、五里埔的道路依舊是泥石便道,現階段的道路修復雖仍在進行,但主要是搭建鋼便橋,預計農曆年前可以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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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沙魯村內已有鋼便橋可行,現階段村莊內正進行駁坎的工程

行政院莫拉克颱風災後重建推動委員會綜合規劃處處長張恒裕表示,「副執行長陳振川在今天拜會高雄市副市長,希望在縣市合併後,不會有交接介面的問題。」針對居民憂心的道路問題,張恒裕回應,目前台21線的選線已委託設計公司規劃,「設計公司會在明年3月提出建議,提出建議之後才會有相對應的經費,現在他們也都在做鑽探的動作。」

學校、汽油、救護車在哪裡?

而三民國中遷建的問題,林義山提到,先前曾在鄉公所舉辦協調會,會中決議將學校遷建至達卡努娃,但現在選舉後,是否會有變動仍是未知數。對此,達卡努娃村長孔効平則表示,現階段學校遷建地點改在達卡努娃村中加油站附近。

民權國小的重建進度則仍在文化遺址的探勘,至於山上山下的南沙魯居民都關心的民族國小重建進度,張恒裕說,未來學校將蓋在愛農教會前的空地,「會有小學跟幼稚園」。

而盼了一年的中油,終究沒有「上山為大家加油」,孔効平轉述加油站的業者的說法,「中油說,因為現在走的都是便道,按照規定,中油要走公路才能送油上來。」如同汽油一樣,盼了一年的四輪傳動救護車,至今仍未在那瑪夏鄉內出現。

重建為重,其他次之

孔効平並且質疑那瑪夏鄉代表會為何在重建為重的當下,集體出國考察,「還積欠廠商一千多萬的工程款,路燈也沒有修,怎麼還在這個時候出國?」他並提到,就他所知,唯一沒有隨著代表會出國的代表僅李惠民一人,李惠民說:「這個經費是本來就有的,每個代表有五到六萬的出國旅費,但是我覺得這個時間點不對,大家都要重建,怎麼會選在這個時候出國考察?村莊都ok,我才有心情去想其他的。」

八成村民都選擇永久屋的南沙魯村,選舉期間曾有「誰當上里長就能給誰工作」的傳言,李惠民說:「里長就只有服務,沒有人事權,哪裡有工作,我可以幫里民、幫我的族人問,幫他們爭取,但我沒辦法給誰工作啊!你看這個八八臨工,都有結束的一天,政府跟慈濟都沒辦法給,怎麼可能里長有這樣的權力?」

對於未來的願景,李惠民說:「保留南沙魯部落的完整性,讓生活無法維持的族人以後還能夠回鄉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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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教會的姊妹教會─路竹教會舉行點燈活動時,山上山下的南沙魯人一同獻唱。

面對颱風的三種方式─那瑪夏的凡那比經驗

那瑪夏鄉原地重建的三個村落,因避難機制不同,面對颱風也有三種截然不同的經驗。南沙魯村撤離至避難屋,瑪雅村在原部落或去民權平台依親,達卡奴娃村有撤離也有散居戶,以下為三種避災模式報導。

編按:那瑪夏鄉在山上原地重建的三個村落,因為避難機制的不同,在面對那凡比颱風時,也有三種截然不同的經驗。南沙魯村撤離至避難屋,瑪雅村則在原部落或去民權平台依親,達卡奴娃村有撤離也有散居戶。下為三村避難之詳細情形,提供各界參考。

一、南沙魯村:我們如何共同避災

昨天登陸的凡那比颱風,讓那瑪夏鄉南沙魯(民族)村留守村民三十餘人,在雨量到達200公釐的時候,早上10點左右,扶老攜幼齊上剛竣工的避難屋。 大伙一遷上民族村避難屋,第一件事情是,聚集在溫傳道家分配的房間裡一起做例行的禮拜;然後分散到各自的房間中,聊天、吃點心、打盹,成為少見的家庭小聚 會時光,外面的風雨不影響室內的安心與溫馨。

下午颱風離境,隨後吸進的西南氣流,讓晚上風大雨大,高雄縣市平地地區淹大水,但是我們有所準備的桃源那瑪夏山區,依循已經準備好的避災標準程序, 大小老少在避災中心裡一夜安睡;至天亮風平雨靜,大人驅車回部落檢視並無釀災,孩子開心地在全新的避難屋中嘻玩,看到遠方山上的霧,「妳們看那邊的霧跑得 好可愛」。對於環境最為敏感的孩子能夠安心玩耍,讓經歷過八八風災的父母欣慰。

今天早上,在民族平台的避難屋公共廚房中用早餐,聊起風災,溫傳道指著對面的山壁,篤定地說:「你看這次風大雨大,山上的崩塌處也沒有繼續掉下來」。他認為越域引水工程停工是一大關鍵,「只要越域引水不要作,山上就不會有問題了」。「八八水災雖然雨比較多,如果沒有碰越域引水,像今年就沒有繼續土石流。

溫傳道的牽手,Abin師母也淡淡地說,「每下一場雨,我們的心就安一點;」。為什麼呢?因為避難屋落成後,大家已經知道,颱風來要怎樣因應,「就安心很多啦」。

八八風災中衝擊民族村,流經舊民族國小拉托摩耳溪,與八八災區的多數野溪一致,溪床被土石流墊高到與村落幾乎等高;歷經今年汛期五月底、六月底、七 月底、八月底的幾場大雨與颱風雨,本來被土石流墊高的溪床,經過水的搬運,有自然濬深的傾向。「下雨也好,只要不要下太大,把墊高溪床的土石讓水搬下去下 游,我們就比較安全」,林媽媽開心地說。

吃過早餐,走到戶外閑晃,居高遠望看到楠梓仙溪的河床上溪水擴大,但是溪床上兩堆土堆立於水道上很是明顯。災後一直留在村中的青年A-lang擔憂地說,「鄉公所疏濬後把土堆在那邊,擋住水的路,造成水流向村子與田地,旁邊那一片香蕉園就被淹沒啦」。

為什麼放任鄉公所將疏濬後的土堆至河道上?「我們也不好意思說,不知道那些土是不是哪一個人要拿來堆在自己的園子裡的」大家都知道,堆土處的所有者是鄉長柯家的地,這兩堆詭異的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鄉長家族要用才堆置在不合宜的河道上。

下午三點半,一整天平靜無風雨,加上村子裡電力已經恢復,村子中的長輩決定大家不用繼續呆在避難屋中了,各戶把搬上避難屋的儲糧、被子、點心、蠟 燭、手電筒等等物資搬下山,「哎呀,上去一個早上,東西就多那麼多!」。昨天沒有吃完的滷肉壞掉,因為「沒有冰箱啊,(肉)沒有放冰箱」。

凡那比經驗,讓南沙魯村剛剛把房子主體完工的避難屋,首度啟用。雖然避難屋的水電尚未接通,污水處理也尚未完成,種種不便,但是村民相互協助,就著 地毯睡袋、點蠟燭、動發電機,大家仍然享受了安穩一夜好睡。自救會會長Tama Nu微笑地說,「以後再有颱風,我們也不怕了,接下來把溪床疏濬與堤岸的蛇籠保固工程做好,是我們的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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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沙魯的居民一起準備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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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後大家都出來看看家園與河川的變化。

二、瑪雅村:沒有避難屋 我們要怎麼避

瑪雅村在這次莫那比風災中,全村約略分為三部分,部分居民選擇在18日先行下山,民權平台上的避難中心則設於呼頌民宿,物資也都集中堆放在平台上,約有60位的村民選擇到民權平台避難。

瑪雅村民林民傑表示,本部落仍有100多名村民,選擇留在部落的原因是,村中日前有長輩往生,仍在治喪期間,家屬因而決定留在部落,其他家族成員以及親戚認為,若只單留喪家一戶在部落,「我們也不放心啦,而且,我們也擔心往平台的路如果斷掉了怎麼辦?我們上去了就沒辦法下來了。」

早在莫拉克風災發生後,瑪雅村便企盼能蓋公共避難屋,林民傑同時也是瑪雅重建委員,他說:「一開始展望會也說要幫我們蓋避難屋,但不知道為什麼最後變成是永久屋。」林民傑所指的永久屋即為「自力造屋」。

此外,林民傑也提到,許多留在部落的村民,即使想要到平台避難也以沒有道路可以上平台,因而到自己的工寮避難,他說:「我們是不知道安不安全,像地天子、拉比尼亞兩處也都是平台啊,為什麼當初專家來勘定的時候只有看民權平台呢?」

對於瑪雅村興建避難屋的需求,鄉公所觀光課職員私下表示,當時專家曾到地天子與拉比尼亞兩塊地做實地勘查,「但是那兩塊地有靠邊坡,而且腹地也不夠大,所以那時候就沒有考慮這兩個點。」

除了避難屋設置地點的疑慮之外,林民傑不解,「你看旗山鎮那邊,他們住家的房子前面都有擋水閘門,可是我們那瑪夏這邊都沒有啊!」留著部落的村民,在沒有公部門提供水閘門的窘境下,只能自己用木板、椅子搭置水閘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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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雅村居民用克難方式擋水(攝影/林民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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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達卡奴娃村:還有需要檢討的地方

位於那瑪夏鄉較深處的達卡努娃,在凡那比颱風陸上、海上颱風警報發布後,就開始進行人員撤離,但依然避免不了道路中斷、停電、水質不穩定的窘境。

達卡努娃村村長孔効平認為,這次物資、人員撤離的動作都在颱風登陸前就已完成,但仍有需要檢討的地方:

山區道路中斷幾乎可說是每逢大雨就會發生的問題,達卡努娃村對外連接台21線民生便橋遭大水沖毀,另一條往茶山的對外聯絡道路也中斷,「這邊都有一些開口合約的單位,大型機具跟駕駛也都沒有到位。」

孔効平轉述達卡努娃村的狀況,他表示相關單位都說有人員進駐,「但是都不在指揮所啊,那我們要找人處理怎麼辦?」

以南沙魯村為例,在那瑪夏鄉公所舊址前停放了多台大型怪手,但在今日放晴後,怪手依然「留在原地」,反倒是一早南沙魯村青年Biung開著自己的怪 手,自行到光復橋將被大水、土石掩蓋的涵管位置清出,Biung本身也是開口合約的人員之一,但公路局的道路復建工程卻是從明天開始。

另外,孔効平也提到,台電公司並沒有相關人員駐守在地方,「我剛剛還和我的鄰長一個一個去找可能有跳電的地方」,但他無奈的表示,他們只能夠大概知道問題在哪裡,維修的部分仍需專業人員負責,目前,達卡努娃村內仍有部分地區尚未恢復電力。

物資方面,由於上半年高雄縣政府提供六災區每一村20萬元的物資準備金,其中米糧的部分在4月份就已經送到各村,但颱風期間,物資的使用都有相關規定,「可是有些東西也已經快要過期了,我們村民也擔心放著長蟲怎麼辦?」

考量到達卡努娃村內有散居戶與進駐支援的人員,孔効平表示,這幾天已先將部分物資打開,提供相關人員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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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公所舊址前放了很多大型機具,今天整天無風無雨,卻沒有進行道路搶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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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村中的年輕人開著自己的挖土機,先將被土石與大水掩蓋的涵管挖出

我們如何共同避難(1):災後一年,南沙魯避難平台只有地基

南沙魯避難屋在4月動工,三個月後只完成兩棟房舍地基的灌漿作業,台21線逢雨就斷,工程進度大幅落後,颱風季已開始,南沙魯居民仍無避難之處。

2010年的四月,輔大生命力新聞網曾經以「螢火蟲還在,南沙魯也還在。避難屋已有了好結果。」一文,報導高雄縣那瑪夏鄉南沙魯村的村民正式接獲高雄縣政府同意興建避難屋的工程之公文,並於4月24日將在民族平台歡喜舉行musaul(立柱儀式)的過程。

事隔三個月,時序也將進入台灣最常遭遇颱風與午後雷雨肆虐的季節,南沙魯的避難屋是否已經完工,提供回鄉重建的居民安全避難的公共空間?

21線逢雨必斷,避難平台工程無法施作

對於這個問題,鄉民代表李惠民無奈地表示,風災都已經發生一年,當初承諾的六棟避難屋卻只完成兩棟的水泥「地基」,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進度會慢成這樣,大家都感到相當無奈、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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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沙魯的避難屋目前只有兩棟的地基完成灌漿

對此,負責避難平台的包商嚴建欽先生表示,這一切都是因為台21線的路況不佳所導致,尤其是小林村獻肚山附近路段,逢雨必斷,讓水泥預拌車完全無法 上山趕工。「這個避難平台,我們有施作順序,必須先讓水泥預拌車上山打地基,才開始運送建材及正式開工,如果水泥預拌車上不來,一切都沒辦法開始作。」

對於村民質疑他施工不力,他也提出反駁:「我們昨天(7/26)本來已經準備要運送水泥上山了,結果半路又遇上大雨,整個車子進退不得,只好把90立方的水泥全部丟在獻肚山附近,現在都被水沖走啦!」對於要自行吸收這個冒險趕工所造成的建材耗損,他也只能大嘆無奈。

繞路嘉義縣道,期盼盡速完工

負責提供南沙魯避難屋建材、施作與災害指揮中心的世界展望會,也認為台21線的路況不佳是避難屋進度延宕的主因。世界展望會的史新榮督導表示,嚴老 闆已經很積極要上山施工,世展會也希望老闆能先把兩棟已經完成地基的避難屋蓋好,讓村民有一個基本的避難空間。「如果下禮拜天氣好,我們會要求老闆走茶山 那條路(嘉129縣道)把水泥跟建材送上來,加快趕工。」史督導表示。

但就在今日(7/27),高雄縣各地降下豪雨,那瑪夏鄉台21線211K五里埔到南沙魯的交通中斷,嚴老闆與世界展望會的計畫實現看來希望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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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21線的便道在多次的豪雨後,柏油路面已毀,工務單位重新鋪設涵管,但未雨前,河水高度幾乎與涵管同高

人人都說平台好,只是工程動不了

鄉民代表李惠民對此表示,他也知道這不能全部怪罪包商,政府應該提供相關的協助與公共工程配合。「不然,根據高雄縣政府的說法,兩年半以後避難屋就要拆除,啊現在已經過了一年還沒蓋好,說不定蓋好以後就馬上要拆掉了哩!」李惠民自我解嘲。

在莫拉克風災後屆滿一年的重建工作中,受災民眾對於選擇回鄉重建、擇地遷居或住進永久屋都根據自家情形做出了選擇。而在這幾個選項的配套政策中,避 難屋、避難平台等設施對於選擇回鄉重建的居民顯得格外重要。原民會副主委夏錦龍也肯認:「南沙魯選擇回去重建的這22戶,當然需要避難平台!」但這避難平 台該由誰來負責監督進度、誰負責提供工程車輛所需的道路?夏副主委對此也只表示:「這要找公路局,公路局不是我們管得了的單位呀!」

但在避難屋工程中的許多相關單位都對高雄縣政府抱有一絲期望,李惠民代表說:「楊秋興縣長上上周有來南沙魯,他承諾過我,會幫忙避難工程。」世展會 史督導也表示:「縣長有承諾我們要協調幾台小型的水泥預拌車上來趕工,以應付這惡劣的公路狀況。」但高雄縣政府原民處均對此表示不知情,縣長的承諾是否已 經落實到基層的執行單位,截至截稿時間為止,仍然沒辦法得到明確的回應。

高雄縣的連日暴雨,使得許多災區道路再度坍方,也宣告南台灣正式進入颱風時節,山區土石脆弱地區對於避難屋的需求也日漸殷切。然以南沙魯村的例子來 看,在公路系統不穩、逢雨必斷的情形下,中央與地方政府如果不願出面積極協調,使避難屋早日完工,山區居民恐怕又要在強風豪雨中,獨自面對家園被毀、生命 堪虞的危機。

(本文轉載自莫拉克新聞網)

Namasia的心聲:誰把任意門借給我?

528豪雨,因山上救護車沒有四輪傳動,導致一名病患往生。而雨季唯一的替代道路,又將封閉半年,居民表示,在無路可走的情形下,恐怕得自備「任意門」,才能下山「為自己加油」。

橋毀路斷車難行

連續多日的豪大雨使得那瑪夏鄉對外交通中斷,主要的聯外道路台21線在5月23日的豪大雨後,五里埔─那瑪夏路段已無法通行,工程單位原訂26日可全面搶通,28日的連續降雨又使得搶通時間延後,那瑪夏鄉的聯外必須由台20線經甲仙接南179線、179-1線轉平境、伸苗產業道路連往那瑪夏境內台21線208K處往瑪雅村出入。

28日晚間,那瑪夏風雨漸大,接近十點左右開始停電,除了有自備發電機的住戶之外,放眼望去一片漆黑。隔日,南沙魯村通往瑪雅村的光復橋因水量過大,原本的疏濬工程停擺外,部分涵管也被沖毀、路面塌陷,因而禁止車輛通行。達卡努娃村目前的聯外道路也僅剩西安吊橋,但僅限800C.C.的小型車、機車可勉強通行。

0528豪雨後,南沙魯往瑪雅村的光復橋禁止車輛通行(2)
0528豪雨後,南沙魯往瑪雅村的光復橋禁止車輛通行(攝影/劉瑋婷)

179線道雖比原先的台21線路程多上一個小時的車程,但三個村落現今只剩下南179線可通行,記者在30日行經路段時發現路旁張貼公告,公告上寫著:「本路段因道路復建工程,將於99年6月1日起,平坑產業道路(平坑─那瑪夏路段)全線封閉施工,請用路人配合提前改道,不便之處,敬請見諒!

公告說明該路線在玉井區62林班路段將在6月1日起封閉至12月31日進行道路復建工程,在台21線尚未搶通又得知唯一的聯外道路將封閉的消息,那瑪夏的居民擔心往後無路可走,也無法下山補給物資、「為自己加油」。

路段封閉公告清楚寫著將全線封閉長達半年 (圖:孔平)
路段封閉公告清楚寫著將全線封閉長達半年 (圖片提供:孔効平)

告示牌的位置立於錫安山與關山的路口(圖:孔平)
告示牌的位置立於錫安山與關山的路口(圖片提供:孔効平)

台21線尚未搶通,唯一的聯外道路又公告要封閉半年

這條目前那瑪夏人唯一的「家路」同時跨過台南南化鄉、高雄那瑪夏鄉兩個地理區,南化鄉公所建設課課長張文榮表示,「行政院重建會有列管兩條道路,這兩條路是要給那瑪夏的人走的所以才用我們這裡,因為它怕走小林村那個替代道路壞掉的話會用我們這個替代道路。」

張文榮說,台20乙線進入即為179線道,進入179線道之後再分為179-1線,若由錫安山後山進入林道往南化方向行駛的路段還屬於級配與泥巴路,總長大概有4公里,「出來之後到了我們的179-1後,路況不會很差,我們只有部分路段在整修,既有的路面要做柏油的鋪設,我們的工期如果有控制的話,早上行政院莫拉克重建委員會有跟我們check過(道路封閉),我們說我們只有管制。」

南化鄉公所負責的工程路段會配合那瑪夏鄉連外道路可由小林村替代道路通行後才會進行施工控管,對於要封閉道路到年底一事,張文榮表示尚未接到通知,他同時強調,由於即將進入雨季,「我們這些工程動作都一定要趕在6月30號以前完成。」

詢問那瑪夏鄉公所是否知道道路封閉的訊息時,鄉公所秘書孫榮顯說,「鄉長有跟那個廠商連絡,連絡的情形我還不知道,你要問鄉長才知道。」記者試圖與那瑪夏鄉長伊斯坦大‧呼頌取得聯繫,但直至截稿前手機仍無人接聽。

那瑪夏往南化雙連堀路段在災後的路況 (20090914),現路段已埋設涵管

那瑪夏往南化雙連堀路段在災後的路況 (20090914),現路段已埋設涵管(攝影/劉瑋婷)

行政院農業委員會林務局嘉義林區管理處的曾士峰為該工程的連絡人,他表示,這項工程是「玉井區62林班產業道路災後復建工程」,屬於莫拉克災後重建工程之一,由重建會決議後交由嘉義林管處執行,「台21線如果可以通行的話,就走那邊,如果台21線因為雨季中斷的話,我們那邊也是開放通行,以人員的疏散為主,重車的話還是禁止通行。」

至於施工日期公告將封閉道路半年,曾士峰說:「工程不用那麼久,那當然是期限會稍微延長,但實際施作不會那麼久。」同時也將再行文通知台南、高雄縣政府、那瑪夏鄉公所、南化鄉公所及中央重建會。

這項工程的施作限定在62林班地的所屬範圍內,總長度有4公里,預計進行混擬土的路面鋪設及安全設施,也會針對目前路段的落石、土堆作整理,其餘的路段則由高雄縣、台南縣政府執行。曾士峰同時提到,因為連日的雨勢,「可能到6月3號、4號承包開工。」

記者詢問目前那瑪夏對外只剩下這個路線可通行,是否可開放村民使用道路時,曾士峰回答:「我們還是會開放通行,我們基本上是看21線,21線如果可以通行,我們那邊就限制出入,因為混擬土要凝固的話也是需要一些時間,一般一天之後,比較輕的車子可以通行,我們基本上看施工的情況作調整。」

平時沒準備,避難機制未到位

達卡努娃村村長孔効平在今(31)日行經該路段時也發現道路封閉的公告,得知相關單位的說法後,他質疑,「當初我們走台21線河床的時候它為什麼不鋪?等到台21線沒有了才做?」另一名不願具名的南沙魯村民也說:「八八災後我們走那條路回家的時候,想說這裏很快就會鋪水泥了吧,結果也是到現在才動。」

孔効平同時提到連續豪雨將部落對外交通阻隔的困境:「達卡努瓦村在5月23日豪雨時四周都不通,第三天好不容易搶通,28號的豪雨變成部落四周無避難道路,唯一依靠的西安吊橋,鄉公所遲遲不作,人員通行時心裡非常恐懼,深怕橋樑會發生問題,現在又要面臨封閉唯一通路,為何不於走河床時重建呢?偏在雨季沒有道路下做封路?」

孔効平說:「5月30日的豪雨,我打電話給水保局防災中心求助怪手,因為,本村潛勢溪流沖向民宅需要堵住,結果怪手沒有電無法搶救,水保局疏濬工程怪手也不支援,什麼前陣子所實施的防災演練,編組人員都未到定位,在兩次的豪雨特報來臨前,各個紛紛先行逃離那瑪夏鄉,沒有就定位,目前雨量的警戒值是200毫米,鄉公所還不提高警覺,5月28號的豪雨,就是人員未到定位,本村一位病患,因為無醫護人員在衛生室(設於達卡努娃村內),導致延誤就醫時間送下山已來不及。

山上救護車沒有四輪傳動,一名病患往生

由於達卡努娃村僅剩西安吊橋可通行,這名病患在29日下午由孔効平開著自己的小貨車將人送到西安吊橋,再由消防隊的車輛接送到衛生所,衛生所的值班人員發現狀況嚴重,病患需要送到醫院,孔効平說:「消防隊說他們沒辦法,因為救護車沒有四輪傳動,我只好再打電話到鄉公所給當時的值班人員農業課孔課長。

後來經由公所安排,由另一名公所職員冒雨駕駛公所公務車將病患送到南化,由甲仙的救護車將人送往義大醫院,但這名病患依然不幸往生。

截稿前,台21線通往那瑪夏的路段依然無法通行,南沙魯往瑪雅村的光復橋又再度出現路面塌陷無法通行的窘境,南沙魯的村民預計要在這幾天到山下載物資上山,這條「目前唯一的家路」是他們的希望,加上這條路在天候不佳的前提下,最好是四輪傳動車輛通行會較為保險,在知道道路封閉的消息後,對那瑪夏的人而言,不只是盼望雨別再下了,每個人都需要一個「任意門」。

民生大橋被沖離原位的貨櫃(圖:鐘聖雄)
當所有的路都被封住,鄉民出入得自備「任意門」?(攝影/ 鐘聖雄)

Namasia的災後250天(7)─請大家為自己「加油」

因道路降限之故,中油的油罐車無法上山進行補給,山上唯一的一處加油站無法「為大家加油」,許多家庭只好往返台21線到甲仙等鄰近的加油站載油,為了生活,他們必須冒險與汽油共存,學著「自己找尋出口」。

前言:

莫拉克過後,那瑪夏鄉主要聯外道路─台21線在小林往那瑪夏達卡努娃村的路段已降為丙類,車輛進出皆有限重的管制,相關工程車輛也必須有通行證才能進入鄉內,也因事故頻傳,遊客多半有懼怕的心理不願上山,連帶影響當地產業,那瑪夏鄉公所為了方便遊客可以有購買那瑪夏農特產品的機會,甚至到甲仙遊客中心舉辦展售活動,以免道路影響買氣。

但對當地居民而言,因道路降限之故,中油的油罐車無法上山進行補給,山上唯一的一處加油站卻無法「為大家加油」,許多家庭只好往返台21線到甲仙等鄰近的加油站載油,為了生活,他們必須冒險與汽油共存,當水蜜桃找到「下山的路」時,山上的人只能學著「自己找尋出口」。

中油不能為大家加油,請大家自己加油

根據高雄縣政府重建會公告:「考量部分便道功能係供居民維生出入需求,為維護用路人交通安全,縣府於99年1月14日就台21線226K~236K(五里埔~甲仙),禁止21公噸以上大貨車及乙種大客車以上車輛進入。台21線202K~226K(那瑪夏~五里埔),禁止大型車進入(總重3.5公噸以上及10人座以上客車)公告管制。」

然而,所謂「供居民維生出入需求」的功能卻與當地居民的「實際維生出入需求」有落差,鄉內目前的疏濬等公共工程,會有車輛上下山進行機具用油的補給,據了解,這些車輛並非中油所屬,而是負責工程的單位自行調度,長期駐地的紀錄片工作者Mayaw Biho表示,工程用油會有車輛固定來回作補給,但當地的居民卻只能自行開車載油上山,來回花上四個小時的車程「為自己加油」,農業機具需要用油、汽機車需要用油,家中擺著幾桶危險性極高的汽油,但也只能用這種與汽油一起生活的方式解決用油問題。

一名不願具名的中油員工私下透露:「我們要等道路都通了;公路機關同意了我們才送,因為現在等於是便道啦,因為我們油罐車等於是載危險物品嘛,連油料大概有25公噸這麼重,現在的便道大概承受不了這麼重的東西,現在只開放3.5噸以下的車子,我們的車子都很大。」

記者詢問是否會有小型的車輛運油上山讓當地居民維持生活機能時,這名中油員工表示:「沒有辦法,因為我們那個車輛不是說一般車輛都可以運油,因為車輛都要經過檢驗通過的,包括我們油罐車的罐底要經過壓力的檢定,車輛也都要經過公路監理經關的同意,不是說一般的車子都可以送油的啦!」

他同時強調油罐車上山的危險性,「我們那個車子上山真的有危險,那瑪夏後山的路,那個路真的很危險,就我目前知道,在那個路口上下坡的地方有一個轉角,已經翻了四次車了,我們車輛載重液體爬坡很危險。」中油方面要等到公路機關確認之後才會恢復運油的工作。

Mayaw Biho認為,大型油罐車無法上山,為何不能改以小型車輛進行油料的補給動作,「你看那些拖車都運了大型貨櫃上山,大型油罐車不能上山,那不能用小型的車嗎?」,他同時提到「政府都避開降限這個字眼,但所做的動作都是在讓部落降限」。

在那瑪夏鄉唯一的一座加油站失去功能後,鄉內各項重建工程依然持續進行,包含南沙魯的避難屋工程,村民Anu負責在民族平台上開怪手進行整地的工作,大概三四天就必須加一次油,「一次大概加五千塊左右,都是請族人下山幫忙載油上來。」達卡努娃村的村民八五對於「自己為自己加油」的狀況也表示,只能靠自己解決用油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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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的一切都實際降限,也沒有正式橋樑,而是以貨櫃搭便橋

那瑪夏之水天上來─與動物、落石對抗的「水道」

除了民生用油外,那瑪夏鄉內隨處可見的還有接管子引河水使用的景象。馬躍‧比吼表示,當地居民多半使用河水的原因有二,第一是水費過高,其次則是居民認為自來水的消毒味過重。

南沙魯村民ibu也提到,風災前大家就都習慣使用管子接河水,她的家中雖然也有使用自來水,但每次只要下大雨,濁度提高之後,幾乎是雨勢一大,水龍頭流出的水就跟著不能使用:

「我有打電話去跟水公司反應過很多次啊,但都沒有用,後來我只好在下大雨之後就先把家裡水塔的開關關上,不要讓汙濁的水流進水塔,再規定小朋友們如果要上廁所就大家都先上完再一起沖水,度過那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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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處都是水管,居民必須牽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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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五說,他自己就用了將近三百根的水管從河邊接水到家中,每個禮拜都要去「巡水道」,馬躍說「我原本以為他們說的是『水稻』,後來才知道是『水道』」,村民們自行搭設的水道,還得擔心會不會被落石擊中、斷裂,還曾經有小動物跑進水管裡,造成家中無水可用的情形,

八五也提到:「我們那時候買水管,因為太多人買了,還漲價,一根原本三十幾塊,變成五十幾塊。」若以一根50元計算,若使用250根,居民的「基本水管設備」費用就高達12500,且不包括萬一遭石頭擊中、小動物闖入等的維修費用。

但在長期自己修繕水管下,居民現在也練就一身功夫,八五說:「我現在很厲害,可以很快就找到是哪一段水管出問題,自己換接頭、換水管。」而為了節省成本,南沙魯的村民也用「團結合作」的方式解決水的問題,幾戶一起集資,用口徑較大的水管搭連水道,解決用水問題。

現階段,在那瑪夏鄉這種「自行找尋出口」的事件不斷發生,達卡努娃村村長孔効平表示,災後居民仍安置在營區時,就曾與自來水公司及公部門提到一下大雨山上用水就會有問題:

「之前我們公所就有跟自來水公司提過啊,就是不要收(收費),這個水質不穩定怎麼吃?這樣的水還能要錢嗎?我們是有反應啦,但是他們的回答是跟鄉公所,我們就不知道了。」

大愛生活系列(6)遊戲規則不明,自主管理未定990517

縣府重建會、慈濟生活重建中心,都表示會輔導居民成立自主管理委員會,將園區事務交由居民自行決定和執行。自主管委會何時成立、成立後的工作、是否真能讓居民完全自主,值得外界持續關注。

杉林慈濟大愛園區自2/11舉行入厝儀式後,災民陸續入住至今已經三個月。內政部委託成立杉林鄉生活重建中心,也由慈濟基金會承辦,辦公室設在園區之內。

由於大愛園區建造、入住之初,被期許成為「國際示範村」,提倡居民一起遵守不要抽菸、喝酒、嚼檳榔等「三不」;慈濟生活重建中心緊接著又設在園區之中,導致在園區住民的生活規範部分,一直以來傳聞不斷;包括志工穿梭其間、頻繁造訪,規勸居民盡量要做到三不、最好不要殺豬烤肉……甚至傳出違反「三不」者,被記點、罰款等情況。園區內居民的是否能自主生活,引起外界廣泛討論。

縣府重建會、慈濟生活重建中心,都表示會輔導居民成立自主管理委員會,將園區事務交由居民自行決定和執行。自主管委會何時成立、成立後的工作、是否真能讓居民完全自主,值得外界持續關注。

志工與職工、規勸與規定的分別?

對於先前違反「三不」將被記點、罰款的傳聞,慈濟生活重建中心社工組的工作人員陳師兄表示,據他了解,並沒有這類情形發生:「慈濟不是政府,沒有權力罰錢。」他表示,師姐只是站在健康的出發點上規勸居民,並沒有強制,更不可能罰款。

他指出,在園區內穿梭拜訪居民或規勸居民的,多半是慈濟的志工,到園區內服務,與支薪的工作人員不同。目前他所了解的是:「現在,志工也慢慢撤出了,不是也有人反應,拜訪得太頻繁了嗎?」

目前在大愛園區內出現的慈濟相關人員,約可分為兩種,一為慈濟基金會承辦的「杉林鄉生活重建中心辦公室」,有固定工作人員,其中也有聘用幾位園區內居民。負責辦公室內,有關生活、就業等事務。

另外,則是為數眾多的志工團,分批、分梯次進入園區,進行拜訪居民、辦理人文營、開設兒童課輔班、為遊客導覽等服務。雖然志工也屬於基金會的正式編制,但與支薪的職工有所不同。志工本於善意,也會勸導居民不要喝酒、少吃肉等等。

但在居民眼中,不論志工、職工,都代表著慈濟人;對於哪些話語屬於規勸、哪些是規定,也不甚了了。在入住之初,就有勤和村聚居一帶的住戶,紛紛傳聞有人在住家門口種花被勸導不要改變住家外觀,而擔心是否可以在家門口種花;當時詢問師姐,師姐也表示不知道。事後才漸漸了解這些擔心是多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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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濟志工不定期在園區內舉辦人文營,師姐鼓勵居民排列整齊的走路:「雖然大家可能不習慣,久了就會慢慢習慣。」

至於是否可以抽菸喝酒,每位居民的理解也不盡相同。記者走訪園區時,有在家聚會喝酒的人會掩門而避,也有人聚在巷弄間喝酒談笑,較不避諱。

南沙魯的一位居民Biyun就說:「不是說不行啦!只是我們要尊重他們。」他覺得,到了師姐面前最好現不要抽菸、吃檳榔。村長則表示:「是沒什麼關係啦。有時候師姐看到我會說,村長不能吃檳榔啊,村長要帶隊啊(指做村民的表率)…所以我到那裡(重建中心附近),就不吃了。」

四月底,南沙魯村民在園區內聚會時殺豬,來拜訪親友的一位不具名訪客透露:「慈濟覺得更失望了,但沒說什麼。」隨著時日增長,園區內多了生活味道之後,對於「生活規範」小心翼翼應付的氛圍,似乎有了鬆動的傾向。

目前在園區內申請了永久屋、桃源鄉重建發展協會執行長張瑞雄則認為:「不能殺豬是不成文的規定,但是也沒說殺豬就要趕出去啊!」他表示,這主要是因為「沒有對口,大家都搞不清楚,不知道聽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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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沙魯公開場合的婚禮、活動上,仍備有葷食、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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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私下場合,有人在家中掩門聚飲,也有人在巷道中喝酒、抽菸,與友人小聚。(右)多數人還是會去園區邊邊的小攤販,販賣飲料、零食、菸、酒、檳榔等,園區內的建築工作人員小憩時也會來此消閒。老闆說,園區內還不能擺攤,不過在園區邊就不會管制。

缺乏對話管道,生活如何自主?

針對居民的疑惑,慈濟社工組陳師兄受訪時表示:「我只能回答我的那一小部分。你去問別人,別人可能說的也不一樣。」他表示,通常各工作人員都把工作進度交由公關組,由公關組統一回答問題。由於生活中重建中心分工細緻,每位工作人員都只了解與自己職責範圍內的部分,公關組又只負責接待、無法決策,導致居民若有生活上需協調、協助的問題,很難找道暢通的管道,即時解決。

光是簡單的「課輔教室申請」,即可看出慈濟與居民無清楚對話管道,引發的困擾。

慈濟基金會的志工老師每周三這會來為兒童課輔,使用大愛路上、生活重建中心對面的空屋做為教室。但平時「非慈濟系統」的志工老師如要進行課輔,或者學童想找地方寫作業,就無法借到教室,只能在教會內寫功課、活動。愛農教會目前是唯一可供南沙魯居民隨意進出使用的室內空間,因為教會長老握有教會鑰匙,所以可安排學童在此處接受課輔。

南沙魯村長也表示,他想要申請園區內空置的教室做為村辦公室和臨時托兒所,但始終申請不到。

「希望廣場」邊有兩排教室,平常用於慈濟提供的傳藝班(編織、石雕等工藝班)上課、工作,慈濟人文營有時也在這裡舉辦。此外,尚餘兩間空置教室,村長希望用一間可做拖兒所,解決家長必須同時帶孩子又要工作的困擾;另一間做為南沙魯村辦公室,解決南沙魯村中事務仍要運作、卻無地辦公的窘境,但無法順利申請。

慈濟基金會希望村長去詢問縣政府,縣政府則回應,慈濟沒有這項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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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愛路上的空屋,目前每周三暫時做為課輔教室,由慈濟志工老師陪伴學童進行課輔,但其他人無法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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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家門口村辦公室的牌子,目前還找不到地方掛。

對此,慈濟社工組陳師兄認為,申請不到教室等問題,原因在於空間有限:「如果這邊來借,以後其他人來借,沒有空間了怎麼辦?一定又會說,為什麼他有我沒有?」,但居民的疑問是:「為何這些空間只有慈濟可以使用,居民為何無權管理?」

類似問題層出不窮,居民反應,「找不到對口」一直是重要問題。在生活重中心,任何事物需要找慈濟申請、商量的,辦公室內的工作人員,會把問題和當事人姓名、聯絡方式紀錄下來,表示會轉達,但上呈到哪個單位、後續下文,都很難追溯。

從營區時一直陪伴受災孩童,在大愛園區內也以民間資源為孩童引進一期攝影課程的范老師表示,從準備開攝影課一星期前,她就寫公文、寫申請書,通知生活重建中心,並希望協調出借教室。但工作人員都表示「沒問題,但是我們要先聯絡(慈濟的)老師。」下一次去問,則表示「沒問題,但是我們還聯絡不上老師。」

數次之後,因為開課在即,范老師目前帶領著小朋友,露天上課。但開課沒多久後,工作人員又來表示:「請把第二期的課程計畫,交給我們(慈濟課輔班)的校長。」令范老師無法摸透要在園區內進行工作,到底如何和慈濟做協調。

自主管委會的自主程度?

對口不明之外,資訊的傳達也不流通。來自桃源鄉勤和的居民Lamus就表示,園區內如果要開會、要工作機會的通知,他們都不了解。

5/15參加人文營的高姓村民表示,園區內還沒有廣播設備,很多事大家不知道,希望有事情的話,大家幫忙口耳相傳。 而在大家尚未有明確訊息時,由縣府與慈濟輔導成立的「自主管委會」卻已多次開會,展開籌備工作。

慈濟生活重建中心、縣府社會處、民政處,近日正輔導協調園區內居民,成立自主管理委員會,委託桃源鄉代表陳良輝主席為籌備委員,參與籌備會的多半為各區意見領袖。

園區內原漢混雜、來自不同地區,各區的意見領袖對於管委會如何成立、成立後的運作方式、服務內容,都有各自的意見,仍在協調整合當中。

來自南沙魯村的靼虎先生表示,希望成立統一的管委會,不分原漢、地區。但同樣來自南沙魯村的劉金和村長表示,南沙魯遷村入園區,應該要由南沙魯自己的協會運作處理村內事務,不需要統一。

桃源鄉代表陳良輝認為,雖然應該要成立統一的管委會,但是最好分成三區,包括桃源鄉、那瑪夏鄉、漢人區。會員會用公告方式,讓有興趣的人報名入會,最後再推派委員或幹部。

桃源鄉重建協會執行長張瑞雄則認為「應該是各區做自己的就好。」他認為園區太大,直接整合無法兼顧所有人的聲音,應該先各做各的,最後各區用推派的方式提出意見。

張瑞雄執行長並表示,五月初,原民會主委孫大川訪視園區時,與各區的意見領袖會談,曾建議可使用「部落議會」的方式。委員不用選舉制,而是用推派制,推派各區的代表,將原民部落合議的傳統在此應用。各區內部整合後,園區內的決策,再由各區代表一起溝通協調就好。

對於管委會成立以後的工作,包含巡守隊、綠化環境、規劃生活空間等諸多事物。多數意見領袖認為,以後管委會不會將「三不」列入生活公約。但是否適合在園區內殺諸,仍有不同意見。

另外,陳良輝主席提到,管委會成立後會管制、清查那些「申請了永久屋、卻不在園區內居住」的住戶。因為他認為:「這樣會浪費社會愛心。」但桃源鄉發展協會會長張新華則表示,縣府社會處早就說過,在園區內申請到房屋的不一定需要在園區內居住。張會長目前在永久屋內有房屋,但常在山上工作、居住在山上,他表示山上都有工作,不可能天天下去住。他認為將來的管委會「應該不會查這個。」

小結:如何讓管委會運作更加透明?

上述各項意見,目前因無法整合而尚在協調之中。但由於園區內溝通管道不暢達、資訊無法公開透明,需多村民對於管委會的籌備過程、甚至是否已召開,都茫然不知。

南沙魯村長即表示,開會常常沒有通知,所以他時常錯過。勤和村高大哥表示「(管委會籌備會議)有開過了嗎?沒有聽說過。」張新華會長則說:「他們開會都不通知啦!(上一次的會議)是原民會的專員通知我的。」

管委會從籌備到成立、運作,是否能更加透明化,讓社區居民充分參與,達成「自主管理」的功能,仍待觀察。

住家中間的空間沒有植草、鋪磚,留給居民自行處理運用。圖中的土溝是居民挖出做為排水用,此區居民多半都有挖排水溝,他們表示是因為下雨時這裡會積水。 這是居民目前可以「自主管理」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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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的改種菜、搭棚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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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自行鋪上連鎖磚。

Namasia的災後250天(6)─學校在哪裡?

達卡努娃村長:我這邊學生家長送,經過山背,到舊民權也是山,也是一樣落石啊,學生上下課都是危險,寧可分校嘛,是人多動還是一個老師動?每個人都是父母親寶貝的小孩子,但發生危險時,校長、政府可以賠這麼多嗎?

編按:

那瑪夏鄉內的民權國小、三民國中,兩校自災後至今,都是一起使用三民國中校舍上課,在瑪雅村開始計畫遷往民權平台後,除了瑪雅村內對於遷村意見不一之外,包含鄉公所、戶政事務所、三民國中、民權國小在內的公家機關也計畫要全部移往民權平台,消息傳出,使得達卡努娃村的三民國中家長相當不滿;

因為三民國中學生幾乎都來自達卡努娃村,家長擔心,民權平台的道路是沿著山壁走,一旦下雨,難保不會有落石,眾多學生都經由這條路上學,無疑是「用生命在上學」,因而希望能將三民國中改蓋在達卡努娃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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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的三民國中,位於瑪雅村內。未來本有計畫要移去民權平台,但民生村民認為民權平台比較危險,不如蓋在達卡努娃村。

達卡努娃:我這邊學生家長送,經過山背,到舊民權也是山,也是一樣落石啊,學生上下課都是危險,甚至你寧可分校嘛,是人多動還是一個老師動,每個人都是父母親寶貝的小孩子,但發生危險時,校長、政府可以賠這麼多嗎?

達卡努娃村村長孔効平認為,因為現任鄉長來自瑪雅村,「官在哪裡,自私性很強,我一定要放在我的地方,那為什麼不放在現在民族的避難屋?」他表示,目前那瑪夏鄉人數最多的村落即為達卡努娃村,聽到鄉長希望能把三民國中跟民權國小都放在民權平台上,村民都極力反對,也有村民表示願意提供土地給政府蓋學校,就是希望能把三民國中蓋在學生數最多的達卡努娃村──

「我們這邊有人想提供土地給學校,我也打好了同意書,準備給他們簽,帶著同意書去找縣長,請他們過來會勘啊,我們願意提供土地給政府徵收。」

孔効平也直言,「三民國中所有的學生都是我們這裡的學生,全部下去了,你不讀這邊的,那就變蚊子學校,我們也提供了這個區域,因為大家都考慮到,萬一如果下雨,我這邊學生家長送,經過山背,到舊民權也是山,也是一樣落石啊,學生上下課都是危險,甚至你寧可分校嘛,是人多動還是一個老師動,每個人都是父母親寶貝的小孩子,但發生危險時,校長、政府可以賠這麼多嗎?」

達卡努娃村內也有村民願意提供土地給公家機關使用,同意書也將透過出身達卡奴娃村的縣議員在議會會期中提出,孔効平說:「現在是鄉長自己跟縣長接觸,他講說放在那邊(民權平台)是很安全,哪有安全,而且它後面也是一個順向坡啊!」

孔効平同時提到道路問題,「道路怎麼整理?你不可做到山頂、整理到山頂叫石頭不要掉下來,反而更危險啊!」家長考慮到安全因素,都希望能讓三民國中留在達卡努娃,至於其他公家機關,孔効平說,大家都希望各機關能到達卡努娃,但重點還是放在三民國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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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民權平台往下拍的三民國中與瑪雅村現況。

如果這個學校蓋在民權,那就變成蚊子館了,我們的學生就罷課,我就看那個台達電的人一直搖頭……

8號晚間瑪雅村重建會委員Slm(林民傑)接受採訪時提到校址的爭議,他說:「前幾天有辦一個說明會,台達電(註)已經規劃好了,但是鄉公所又變卦,又把國中跟國小拆開,那倒是比較好,原先的規劃是國中跟國小放在一起,他們說,如果沒有其他特殊狀況的話,明年九月開始,國中跟國小就在上面(民權平台),結果民生就鬧啦,他們說,如果這個學校蓋在民權,那就變成蚊子館了,我們的學生就罷課,我就看那個台達電的人一直搖頭。」

Slm也提到,高雄縣長楊秋興並不贊成瑪雅村民繼續住在目前的部落,「因為有兩次受災,縣長可能也不放心,縣長也是滿強制說一定要遷,也有這個經費,土地的錢也有著落。」

Slm認為,應該給達卡努娃村一些時間找尋合適地點,他將自己在會議中的發言重述:「我在開會的時候也說,今天如果有鄉公所的人參與開會,拜託你們,給民生的一些時間,因為民生也在說,為什麼公部門在民權,學校也要在民權,我就一直講說,給他們(達卡奴娃村)一點時間,給一個月找地,地主同意,同意書拿來,就徵收,學校就蓋在你們那邊。」

小結─用生命去上學?

民權平台是否真的安全,適合成為所有行政機關與學校的遷移地?校址變動攸關的不只是兩村在鄉內權力圖譜的變化,更關係所有家長與小孩的生命安危,縣府與重建會、地方出面協調,以免讓小孩每天「用生命去上學」,考驗參與決策的每個單位。

註:台達電基金會於莫拉克災後認領那瑪夏鄉的校舍重建工作。

Namasia災後250天(5)達卡努娃─雨季來,我們有地方逃嗎?

達卡努娃村村長表示,災後九個月至今,他透過各種管道尋求外界協助,「我講了九個月,就跟民族會長避難屋講的一樣,我們也哭了九個月,人家不理,我到處用e-mail,反正我有看到什麼有e-mail的,我全部給它發,到處發」…

前言:

那瑪夏的達卡努娃村(民生村)目前共有一千七百多人,範圍包括民生一村、二村、青山段,人口組成則有漢人、布農族、鄒族,八八風災後,達卡努娃村受災情形不若其他災區嚴重,專家勘查確認達卡努娃為「安全」地區,當外界都認定民生為「安全」地區後,自然將目光焦點集中於民族、小林……等重災區,達卡努娃的村民每天都提心吊膽地過生活,因為他們沒有疏濬工程,沒有避難道路、沒有緊急供電設備,在民生村裡,只有民生橋預計擺放四個貨櫃組成便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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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人員比較平安,沒有人會注意到你這個地方,

我到處用e-mail,反正我有看到什麼有e-mail的,我全部給它發,到處發…

達卡努娃村村長孔効平為鄒族人,災後九個月至今,他透過各種管道尋求外界協助,「我講了九個月,就跟民族會長避難屋講的一樣,我們也哭了九個月,人家不理,我到處用e-mail,反正我有看到什麼有e-mail的,我全部給它發,到處發,然後請他們幫我轉。」

他提到,達卡奴娃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避難道路,興建道路不但能提供產業、文化觀光使用,一旦緊急危難時,避難道路就能發揮疏散的功能,村民們就能透過避難道路到對岸避險。

除此之外,避難橋樑的工程遲遲未定也是部落的一大隱憂,「我這邊的避難的橋樑總共要做四座,做四座才能通到對岸啊跟橫向啊!因為如果真的說土石流下來,我要往兩邊疏散啊,但是我沒有這個避難道路啊,也沒有做避難的橋,如果我們整個所有聯外道路都連貫了,對我這邊的一千七百多個人生命財產安全方面都有幫助。」

「現在整個都四周都沒有做清疏運的工程,我也上e-mail給交通部長水保局長啊,然後縣政府,縣政府沒有回應,水保局有給我回應,它上次就派人過來,然後公路總局有回應,現在才做那個貨櫃那個,但還是不夠,我這邊還是有溪啊 如果我旁邊這條溪搭了,倍力橋也可以 整個都搭了,最起碼我這個部落可以通往旁邊啊 最起碼避難的道路可以變多。」

孔効平表示,村子四周並沒有任何清疏運的工程進行,他曾透過電子郵件將訊息傳達給交通部長、水保局長以及相關單位,縣政府沒有給予回應,水保局曾派員到場了解,公路局則是唯一在派人了解後有實際進行工程運作的單位,此工程即為以貨櫃搭建的「民生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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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河之間的聚落(上),只能依靠貨櫃組合起來的對外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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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公部門求助之外,孔効平也曾與嘉邑行善團連繫,對方也實地到西安調查勘查,但礙於經費短缺,只能建議孔効平轉向張榮發基金會求助,「我們這次八八水災的西安吊橋,救我們生命的那條橋,他們沒有經費,現在目前的經費,因為嘉義優先做了,他就告訴我說找張榮發集團,所以我就跑到台北總統府對面那個張榮發集團,他們也過來看,後來到現在都沒什麼結果,還沒回應。」

孔効平也曾找來村內的各教會長老、知識分子一起商量對策,孔効平轉述當時村民們的說法:「他們講了一句話感傷的話:『今天因為我們人員比較平安,沒有人會注意到你這個地方,真的有人員傷亡的話,人家當然會注意到你這個地方。』」

水保局給一個村的裝備需求金額是20萬,一個村20萬根本不夠

達卡努娃目前的避難處所有大光教會、真耶穌教會,上青山段布農族設立一處避難處所,後青山段漢人聚落則有兩處,共計四處避難所,但當地仍有約50人的散居戶,除了鄉公所規定的重大生病名冊、撤離意願調查外,他也將這50人建立名冊,「散居戶一聽到海上颱風警報就打包,陸上警報就主動過來,帶個人行囊到二村,除了住在親戚家裡之外,沒有就集中在大光教會跟真耶穌教會。」

詢問孔効平目前村內最需要的幫助時,他表示,除了橋樑、避難道路、疏濬工程外,另一部分是避難處所的整理及裝備需求,「我們也提出一些裝備的需求,水保局給一個村的裝備需求金額是20萬,一個村20萬,可是你看還有麵啊米啊鍋碗瓢盆啊,萬一是集中的話那這都要用的!」

孔効平說,目前村內有米400包,但還欠缺兩台大型發電機,八八風災時,台電提供兩台,風災後台電已收回,村內只有12部小型發電機,無法滿足避難時的照明需求,「兩部大發電機,當成路燈,最起碼幾戶家裡有一盞燈,提供照明。

現在他們已經拿走了,我們現在發電機就12部,我們有422戶,422戶12不能用啊。」

醫療設備方面,當地有衛生室,風災後,居民也簽署了緊急供應水的同意書。但孔効平說,鄉公所表示六月份會在達卡奴娃作簡易自來水系統,直至目前卻都沒有實際動工執行,他直言:「計畫很漂亮,長官回應都很好,但是去執行的時候就沒有,六月份要動工,可能是跟颱風一起過來吧,六月份就颱風啦,你做了就是給颱風啦,做了之後是不是就提供給大自然,大自然就帶它走啊!」

計畫這麼好給我們看,但是沒有去動嘛,寫的這麼漂亮,我都打勾了,但是實際上,我們這邊都沒有在做

災後,孔効平不斷對外求援,「我也在極力在求救,希望有善心團體能夠認養我這個部落,不管是任何一個場合、會議當中,我都乞求他們,不過都沒有回應。」

公共工程遲遲未在民生村內動工,孔効平拿出鄉公所的工程計畫書,仔細地將屬於民生村範圍內的工程一一打勾標示,他說:「計畫很好,計畫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是你就看,就到民生橋才有機械,計畫這麼好給我們看,但是沒有去動嘛,寫的這麼漂亮,我都打勾了,但是實際上,我們這邊都沒有在做。」

這份由那瑪夏鄉公所編寫的工程計畫書,野溪整治經費將近2.5億,道路橋樑部分則有6.5億,但在民生村內唯一有機具做工程的只有民生橋,但民生橋的工程也非鄉公所提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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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瑪夏鄉眾多工程項目,達卡努瓦只有一座民生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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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會變成下一個民族,一半的部落就不見了,不清疏,不給我們道路,萬一災難來時,怎麼走呢?

民生村雖被認定為安全區域,但地形地物遭受過八八水災沖壞的部分卻沒有任何單位做防範或是補強工程,孔効平說:「這是一個傷,會擴散,這次颱風一來,搞不好整個就擴散,這次不理,下次災害就沖掉。」民生村內有兩條八七水災留下的潛勢溪流,連同八八的土石流,到現在上面依然沒有做疏浚的工作,「我這個裡面保全的人等到下雨的話是不是提心吊膽,政府都不做啊,我們四個代表也不斷跟鄉長講,不斷在鄉公所提。」

孔効平曾詢問鄉公所工程進度,得到的答覆卻讓他失望,「預算都確定有,給我答覆一句話,他們有什麼發包啊、招標、作業程序跟流程等等因素,所以到現在都還沒有出來,提出到原民會,原民會打回來。」孔効平表示,因為中央公共工程委員會對這些工程有意見,「他們不讓我們做,就講說叫我們離開啊,因為他們不想說這次花了這些錢,萬一今年又發生了,等於說又浪費了這些錢啊。」

居住地區沒有任何清疏、防範工程的達卡努娃,四周圍都有溪流,一旦雨量大,造成溪水暴漲,形成堰塞湖後,龐大的水量就會衝向部落,「我們就會變成下一個民族,一半的部落就不見了,不清疏,不給我們道路,萬一災難來時,怎麼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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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masia的災後250天(4)巴拉卡夫:因為那是我出生的地方

巴拉卡夫是南沙魯的布農族人,長期在外工作,八八災後於居住的社區募款,所有款項交由南沙魯作為重建之用,為了表示謝意,南沙魯村民們集體北上,在花園新城內舉行打耳祭,還有射箭、鋸木、揹柴等趣味競賽。

前言:

巴拉卡夫是南沙魯的布農族人,長期在外工作的他,因為離故鄉好遙遠,對於家鄉的思念顯得格外深刻,八八風災後,巴拉卡夫在自己居住的社區「花園新城」募款,所有款項全部交由南沙魯作為重建之用,為了表示謝意,南沙魯村民們集體北上,5月1日在花園新城內舉行打耳祭的儀式,除了讓社區民眾了解部落文化之外,當天並有與部落文化有關的射箭、鋸木、揹柴等趣味競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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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拉卡夫在花園新城發起捐款,希望能為部落盡一份心力,幫助族人返鄉重建,此次族人北上,也是受巴拉卡夫的邀約,同時也想親自向花園新城的住戶表達謝意,南沙魯村民在30日午夜搭車北上,抵達花園新城後,以傳統的方式製作麻糬、竹筒飯。午後,族人們穿著傳統服飾,演唱八部合音,將傳統打耳祭重現在眾人面前,並在打耳祭後與花園新城住戶進行趣味競賽。

要先了解他們的情況,不要用責備的方式強迫改變

原名巴拉卡夫的林南吉,在花園新城居住已將近十年,雖然長居都市,但有關於布農族傳統的打獵、藤/竹編等技藝以及部落傳說、特殊祭儀,巴拉卡夫都相當熟悉。風災後,巴拉卡夫多次回到民族村,看到風災後重創的部落,他知道部落需要幫助,需要更多的「機會」,災後更應該思考的是如何為部落找出更好的長遠發展模式。

「不要想著自己是災民,我們必須約束自己,強迫自己站起來」,巴拉卡夫認為,如果大家一直把自己視為災民,會因此變得不夠積極,必須開始思考,下一步要怎麼走得穩、走得遠。

雖然政府提出八八零工的方案,顯示政府注意到災區的就業問題,巴拉卡夫直言「但是方法不對」,他指出,「每個族群都有自己的生活模式,要先了解他們的情況,不要用責備的方式強迫改變,用鼓勵的方式,而不是用科技的方式」。

同時,巴拉卡夫更直言「不要用教授不教授的分析去看部落,這樣會讓我們自尊心受創」,他認為,原鄉部落的重建與發展,都應該站在原住民的角度去思考,「原住民要的不多,生活簡單,也容易知足」,輔導計畫的推動,應該可以請族人用母語去傳達,原住民的思考方式也跟漢人不同,用族語不斷重複的告知,讓原住民從只會耕種的角色,逐漸習慣自己管理、行銷,走出自己的路,而族人們也應該更主動、積極的尋找機會,「因為機會是努力來的」。

我們要團結,單打獨鬥會被踩扁

談到布農族的特性,巴拉卡夫說:「我們不願意跟人有衝突,即使吃虧了,也不會說話,因為我們不想起爭執」。但這同時也使得族人經常成為吃悶虧的角色,「我們要學會如何保護自己,紮根在務農的基礎上,懂得一些法律來保護自己。」巴拉卡夫提到,今年梅子的價格不好,但在北部的販售價格卻遠比產地高出數倍,他認為,應該輔導族人懂得選擇對的時間耕種,清楚大環境的供需,盡可能讓虧損降到最低。

他也談到自己對部落的期待,「傳統當中好的部份我們當然要保留,但要模仿在外的謀生技巧」,例如野外的導覽,在原鄉的自然環境中,由族人們來擔任再適合不過,也能因此培養出一技之長,才能在災難過後繼續站穩腳步。

現在南沙魯村返鄉重建的族人們餐餐都是一起吃飯,對於這樣的「共食文化」,巴拉卡夫說:「沒有比這個更親密的方式了」,布農族沒有擁抱或是其他表達感情的方式,現在的共食文化,讓族人們的感情愈來愈緊密,也會更加團結,「我們要團結,單打獨鬥會被踩扁」。

時間到了,我就會回去

風災後,巴拉卡夫多次回到民族,因為懂得布農族的傳統祭儀,加上過去的工作經歷,讓他能夠跟在風災中往生的親人對話,也用這種方式憑弔亡者。對於南沙魯,巴拉卡夫說:「時間到了,我就會回去,因為那是我出生的地方。」

以下照片為當日活動局部照片集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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