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小學(2)部落教育:文化是在生活裡面來實踐。

「不要教我們的孩子,我們的文化是什麼?而是用我們的文化去教育孩子。文化背後的意涵與精神是什麼?更應該要讓孩子親身體驗什麼是我們的文化。」

前言:對於長榮百合小學徵選校長之相關徵選機制,參與座談的部落族人表示,「既然要有新的做法,為何徵選機制還是在體制內的做為?」面對長榮百合小學的校長遴選機制的短促與制式化的結果,族人表示,「只有期待教師徵選資格的方式可以不要再那麼的呆板!!」

部落教育在災後遷下山要面對什麼樣新的教育環境,座談會中張新榮校長也分享教育部落孩子的目標,他說,「領袖不一定是當總統,而是可以承擔的起責任,會解決問題。」他也表示,與其抗拒不如轉化,將危機是為轉機。在這個莫拉克時代,要懂得感謝。

從教學經驗分享的方式讓孩子在教學課程中體驗、學習部落的傳統智慧,這場分別由台大建築城鄉基金會執行長陳育貞教授以及台大城鄉與城鄉研究所計畫主持人劉可強所共同主持的謝列座談在12月18日舉行。

教學實例分享與討論中進行,分別有與談人崇蘭國小陳美惠老師、民族國小張新榮校長、慈心國小張純淑女士、中研院民族所周惠民研究員、縣政府教育處科長李達平共同參與。

而同樣是莫拉克災區部落的民族國小張新榮校長表示,八八災後的學校使得部落文化的斷裂造成一個很強烈的拉力。不過,他也表示,這也是一個契機,也強調要超越這樣的觀點來帶領民族國小的未來發展方向。以下是座談會相關系列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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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由左至右,慈心國小張純淑女士、崇蘭國小陳美惠老師、民族國小張新榮校長、中研院民族所周惠民研究員、台大建築城鄉基金會執行長陳育貞教授。

「逆境的花」,看透人生的價值,會清楚知道自己要往哪裡走。

張新榮校長表示,透過課程設計的教學經驗,這個過程其實問題會很多元,因此,問題如何聚焦是一個藝術。目前的部落教育問題在孩子?應該定位在要把孩子定位在怎麼樣的人?

他也表示,在吵的都是大人,基本架構都已經綁死了。其實課程要提供什麼經驗,就是要大家相互參考的經驗。而對於教學活動要怎麼傳承?他指出,孩子的教育不可能太浪漫,因為孩子的競爭在世界。

他也強調,在目前的經驗來說,應該先定調,才會知道未來要培育什麼樣的人才。

最後張新榮校長也分享教育部落孩子的目標,他說,「領袖不一定是當總統,而是可以承擔的起責任,會解決問題。」他也表示,與其抗拒不如轉化,將危機是為轉機。在這個莫拉克時代,要懂得感謝。

對於師資的部分他指出,師資很重要,如果師資無法掌握,其實在操作上會有一定的難度。他說,「校內的師資,非常非常的重要。」

最後他也與在場的參與者分享,「逆境的花」,看透人生的價值,會清楚知道自己要往哪裡走。而那朵花絕對是跟別人開的不一樣。

要讓孩子親身體驗什麼是我們的文化

本身也是阿美族的中研院民族所周惠民表示,目前正在籌備的原住民族實驗學校,將來也會從不同的議題來去規劃,撰寫規劃草案。

在經驗分享中他也表示,在國際上面「原住民族知識」已有不少其他的原住民族群已經開始在建構。他舉例,「阿拉斯加的文化結合變成教學的素材,努力已經有2、30年的時間。」而現在台灣的原住民也開始像這樣的教育目標前進。

他也分享他曾聽過的一個部落首領的故事來提醒大家對於部落教育的省思。他說,「不要教我們的孩子,我們的文化是什麼?而是用我們的文化去教育孩子。文化背後的意涵與精神是什麼?更應該要讓孩子親身體驗什麼是我們的文化。」

文化是在生活裡面來實踐

文化如果一直拉著傳統其實他是死的,文化其實在不斷創新發展。對於落實文化在部落教育內周惠民也表示,「所有的教育都是文化體制外的教育,我們是要找體制內的教育,像是阿美族,有年齡階級的教育,我們的生活規範,就是按照年齡階級去教育。這就是阿美族的體制內的教育。」

慈心國小張純淑結語時也表示,「在好的老師都替代不了『家庭教育』,這就是原住民文化失序的地方。建構完整的家庭教育,孩子身體與內在的生命力才能夠建置至起來。」

如果老師可以「放掉課本」,我們就跨出一大步了。

而對於長達40年教學經驗的張純淑也表示,可以確定一件事,台灣的教育改革要成功,就要從原住民文化跟教育著手,因為原住民的文化背景蘊藏著美學的元素與創作的元素。

對於長榮百合小學未來的教師遴選機制她也表示,如果校長可以選擇老師,才能創造有共同理念一起做事的人。而如果老師可以「放掉課本」,我們就跨出一大步了。

如果「教育機制」鬆綁,部落教育才有出路。

在所有與會教育者的分享中,都充分表達部落教育是要要讓孩子親身體驗什麼是我們的文化。但學校遴選機制確讓部落族人體驗到這是最呆板的遴選方式。

部落內對於長榮百合小學徵選校長之相關徵選機制,參與座談的部落族人表示,「既然要有新的做法,為何徵選機制還是在體制內的做為?」面對長榮百合小學的校長遴選機制的短促與制式化的結果,族人表示,「只有期待教師徵選資格的方式可以不要再那麼的呆板!!」

(本文轉載自2004-2010年行政院新聞局製作之「小地方-台灣社區新聞網」)

幸福芋頭園─甲仙國小幼稚園

「芋頭好不好吃?」「不好吃!」在此起彼落回答「好吃!」的聲音中,獨獨有一個小朋友唱起了反調,循聲一看,說「不好吃」的小朋友,手上拿著的小芋頭果然跟大家不一樣─沒有剝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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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芋頭好不好吃?」

「不好吃!」

在此起彼落回答「好吃!」的聲音中,獨獨有一個小朋友唱起了反調,難道?是這位小朋友不喜歡吃芋頭,或是另有其因。

循聲一看,說「不好吃」的小朋友,手上拿著的小芋頭,與別的小朋友拿著的,的確不一樣──沒有剝皮!

還不錯!在吃芋頭之前,熱心的陳爺爺,教導34位小朋友「須先把小芋頭的外皮剝除,再搵蒜頭醬油」的說明,就只有這麼一位分了心沒聽清楚。

「好吃!好吃!」當游師兄幫忙把芋頭外皮剝除,讓小朋友再嚐一口時,小朋友馬上有了不同的感受。

看到小朋友們充滿了欣喜與滿足,一直期望在地戶外體驗課程,能讓小朋友們更貼近家鄉的精靈老師、蝴蝶老師、月光老師與游師兄,都很欣慰!

進行此項「幸福芋頭園」課程的前一天,亦即民國九十九(2010)年9月14日,精靈老師、蝴蝶老師、月光老師、游師兄與甲仙愛鄉協會的曾麗雲小姐,便先來到位於公館公田的芋頭園,進行路線、環境狀況的踏勘與了解。承蒙協會熱心的陳爺爺,為我們示範挖芋頭、除芋稈、去芋根等等方法與細節;薛大哥,則以除草機除去芋頭園與稻田旁的野草,而利小朋友安全活動。

9月15日早上,幼稚園的老師們,已先行在教室為小朋友們播映自行準備的「芋頭Power point」──這樣的用心與配套,對小朋友的學習,必有加成的效果。

9點正,老師已帶著列隊而來的小朋友,提早來到高雄客運站等候車子。9點04分,車子進站了,在老師的指導下,先禮讓阿公阿嬤們上車,之後小朋友才依序上車。動作井然有序,不愧是國家未來的主人翁。

9點20分,在芋頭園裡,經過陳爺爺的說明與示範之後,噴過防蚊液的小朋友,一人一把鏟子排隊下芋頭田幹活了,個個挖得興高采烈!「老師!好癢!」忽然有小朋友喊叫,顯然,有少部分小朋友對芋頭過敏──這等狀況,事前已推演過,所以愛鄉協會的麗雲,早已準備好鹽水要讓小朋友泡手止癢哩!

10點正,日頭會咬人,愛鄉工作人員、小朋友與老師,一起把挖起來的芋頭,帶到鐵爺爺涼爽的農事工房,由陳爺爺與薛大哥幫忙去除芋稈與芋鬚根。處理芋頭的空檔,由游師兄扼要分享芋頭的生態與文化。講著講著,陳奶奶已將昨天先行採收的小芋頭煮熟送到;蒜頭醬油,也分裝在小碗之中。看來,最道地最好吃的小芋頭品嚐會就要上場啦!

小朋友體驗挖芋�的樂趣。攝影甲仙國小幼稚園P1070404-1

小朋友體驗挖芋頭的樂趣。攝影/甲仙國小幼稚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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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爺爺為備課的老師們示範芋頭耐放的處理方法。攝影/甲仙國小幼稚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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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爺爺簡介小芋頭剝皮、沾醬油的食用方法。攝影/甲仙國小幼稚園

大人與小孩,一起認真吃到了10點40分,熱絡的芋頭品嚐會告一段落,每個小朋友,手上都提著兩粒一袋的芋頭伴手,列隊前往公館站牌候車。「幸福芋頭園」的課外活動到此結束,只不知,小朋友們對甲仙的芋頭特產,能留下多少印記呢?

「游老師!游老師!」幾天之後,游師兄在街頭被一位幼稚園的小男生喊住,這小男生還張著蛀了牙的嘴巴,興致高昂提問:「什麼時候還要去芋頭園?」

(本文與《日照甲仙埔》網頁同步刊登)

(本文轉載自2004-2010年行政院新聞局製作之「小地方-台灣社區新聞網」)

山林小學(1)部落需要什麼樣的校長?

如果部落裡的頭目、耆老、獵人或藝術家,比擁有教育學分的人更加知道如何培養部落的下一代,他有沒有資格成為這所實驗小學的校長?

號稱原住民規模最大的聚落–瑪家農場即將於本月底開張,預計會有好茶、大社及瑪家三個部落共483戶近2000名族人入住。規劃興建的長榮百合小學也將於明年初動工,預計於100年9月落成啟用。為了能使籌備工作順利,縣府最近正在辦理籌備主任及未來教師的遴選作業。根據『屏東縣長榮百合國民小學籌備處主任遴選簡章』,第二條有關籌備處主任的資格規定:『凡中華民國國民,符合教育人員任用條例第4條及國民中小學 校長主任教師甄選儲訓遷調及介聘辦法第10條所列校長資格,且無教育人員任用條例第31條、第33條規定情事,得申請參加本次遴選』。因為籌備處主任就是 未來的校長,因此備受矚目。

根據教育人員任用條例第4條規定:『國民小學校長應具有左列資格之一: 一、師範大學、師範學院、教育學院、大學教育學系畢業,或其他院、系畢業曾修習規定之教育學科及學分,並曾任國民小學主任二年以上,成績優良者。二、師範 專科學校或大學、獨立學院教育專修科畢業,並曾任國民小學主任三年以上,成績優良者。三、具有第一款、第二款學歷之一,並曾任國民小學教師二年及分類職位 第七職等或與其相當之薦任教育行政職務三年以上,成績優良者。』。

另外,從『國民中小學校長主任教師甄選儲訓遷調及介聘辦法第10條所列校長資格』,候選校長必須是『參加國民中、小學校長、主任甄選合格,經儲訓期 滿成績考核及格者,列為候用國民中、小學校長、主任,除發給證書外,並由省(市)主管教育行政機關分別列冊候用。選、儲訓及候用作業,由直轄市、縣(市) 主管教育行政機關定之。』。換言之,根據以上規定,百合小學的候選校長必須已是目前候用校長才可。

從事教育工作者,是否一定得有教育學分才可,本身就是個大問題。好像只有教育科系畢業者或有修習相關學分者才知什麼是教育,只有他們才有資格擔任教師或經營學校,別人無此專業也無這個能力!按照這種制式的遴選方式,實在看不出長榮百合小學會與其他學校有什麼本質上的不同。

如果部落裡的頭目、耆老、獵人或藝術家,比擁有教育學分的人更加知道如何培養部落的下一代,他有沒有資格成為這所實驗小學的校長?

這所小學標榜以多元文化為經營主軸,但多元文化的落實不是喊喊口號而已。在我看來,多元文化能否落實的關鍵取決於掌舵者是什麼背景、什麼族群,甚至 是什麼出身。如果校長與學生的族群背景和人生經驗差距太大,我實在懷疑他會如何設計多元文化課程,如何看待學習成果不佳的學生,有多少時間參與部落的公共 事務,與 “不懂”教育的父母互動。當校長任期結束,是否就像我們認識的許多校長一樣,拍拍屁股從此與部落再見。

期待這所山林小學可以擺脫制式僵化的程序,透過開放、彈性及創意方式遴選最佳的掌舵者。

(本文轉載自2004-2010年行政院新聞局製作之「小地方-台灣社區新聞網」)

災後500日,阿里山永久屋起步走

今年台灣連續遭受凡那比、梅姬2大颱風侵襲,並在各地造成嚴重災情,阿里山鄒族卻仍得在沒有永久屋,避難屋的窘境下度日。如今,災後500日,歷經2大強颱考驗後,阿里山的永久屋卻才正要起步。

災後500日,阿里山鄒族來吉、樂野部落不但至今永久屋沒譜,就連避難屋也還處於「動土不動工」狀態。對此,嘉義縣政府城鄉發展處處長白又謙則回 應,目前除來吉永久屋還不明朗外,樂野、山美的永久屋基地都已經有比較明確的推動方向,阿里山原鄉重建並非毫無進展。然而,中央重建會副執行長陳振川仍坦 言:「阿里山的(重建)進度有點慢。」

樂野永久屋離災不離村?村民:樂觀其成

在歷經數十次的永久屋基地勘查會議之後,嘉義縣政府及所聘請的專家學者終於不再堅持「基地不安全」,卻冒出「區外保全不通過」的新名詞,表示樂野湖底基地並不適合開發為永久屋。

據了解,所謂「區外保全」不通過,與今年4月時,中興大學水土保持學系教授段錦浩所言「基地屬崩積地形」、「基地上方大石頭隨時可能崩落」的理由相同,所以嘉義縣政府認為,與其要花費鉅額工程經費拓闢湖底基地,不如另覓他處。

白又謙透露,目前縣政府比較傾向在樂野部落中尋找可用的公共、私人用地,如此一來將可符合離災不離村的重建原則。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樂野的原地重建將可省去水保工程、土地變更等程序,可能會比山美進度還快。但是,一切都還只是我們的計畫,還沒有跟中央討論過,所以不能算是確定的事,但我們目前是朝這方向辦理」,白又謙強調。

對此,樂野村民也表示,如果最後真的可以在部落中重建,那是再好不過,部落的人樂觀其成。「怕只怕最後大家花了好多精力與時間後,原地方案又被取消,那就…唉~」,一名樂野村民如是說,語氣中透露對政府的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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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台灣連續遭受凡那比、梅姬2大颱風侵襲,並在各地造成嚴重災情,阿里山鄒族卻仍得在沒有永久屋,避難屋的窘境下度日。如今,災後500日,歷經2大強颱考驗後,阿里山的永久屋卻才正要起步。

山美永久屋有譜

至於前述的山美永久屋基地,則屬目前較為確定的阿里山永久屋重建政策。原先山美居民選定的「九地號」因建蔽率、坡度與地質問題,在嘗試縮小基地開發 規模後,仍無疾而終。所幸,目前縣政府與山美居民已有共識,要在山美部落下方平台興建永久屋。問題在於,山美下方平台仍須進行土地變更、水保工程,雖有傳 言會在近期動工,但縣政府方面則表示,還是得按照規定跑完程序才能啟動。「雖然山美方案比較早確定,但恐怕不會比樂野的進度快」,白又謙透露。

基地規劃案連續流標,來吉永久屋前途未明

較棘手的問題仍屬來吉。原先營建署與太乙規劃公司簽約,由太乙進行152林班地開發規劃設計,但一直因為基地安全、對外聯絡、開發成本過高等障礙進 展遲緩,在太乙約滿前幾乎沒有重建進度。營建署與太乙約滿後,開始尋求繼任規劃公司,卻疑似因為標案金額過低(428萬),導致連續兩次無人投標。

據了解,曾有規劃公司透露,152林班地規劃案至少需要1千萬左右的預算才是合理價格,但政府一來給的價格太低,二來規劃難度又偏高,才會導致目前 無人願意接手。財團法人九二一震災重建基金會執行長謝志誠表示,若152林班地規劃案一直無人投標,政府就應著手與廠商進行議價、比價,尋找最有利標,或 者,也可由營建署中區工程處直接出面取代規劃公司,為來吉進行152規劃案。

對此,白又謙則回應,不排除由縣政府出面,要求營建署中區工程處進行規劃。然而,陳振川對此則有不同的看法;他認為,營建署因為職責所在,必須提供 應有的行政支援,但按照作業流程來看,設計、規劃工作仍須由規劃公司進行,營建署理應無法越俎代庖。縱上所述,來吉的未來目前仍不明朗,政府仍須盡快找到 規劃公司,否則明年汛期來臨,來吉人恐怕還得再次撤離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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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阿里山鄉公所旁的「災變庇護所」早在今年5月就完成動土典禮,卻到現在都還是維持原樣。鄒族人諷刺地說,這是個「動土不動工」的避難屋。今年汛期已過,明年汛期來前,這裡,是否還是會維持原樣呢?

(本文轉載自2004-2010年行政院新聞局製作之「小地方-台灣社區新聞網」)

大愛生活系列(18)共同的小學第一步-大愛國小初定名

大愛園區內的小學有許多問題未釐清,包括援建單位對學校的規劃有爭議、時程不明朗,無不牽動政府、慈濟、居民的敏感神經。在遷校、建校等基本定位未釐清的情況下,縣府委託校方召開校名公聽會,卻沒有任何代表到場

12/20大愛園區愛農教會,舉辦「民族國小遷校校名變更公聽會」,由大愛園區的住民一同投票表決,未來興建在園區內的小學,該如何命名。開票結果,四個選項中,由「大愛國小」34票對「民族國小」33票,初步定名「大愛國小」。不過,在大愛園區七百多戶住民中,與會並投票者不超過百人,縣政府並無派任何代表到場參與,小學尚有「遷校」、「建校」等敏感問題未能釐清,小學興 建的種種波折變數,恐非「定名」後就真能「定案」。園區管委會主委王明耀即表示:「還有五天就(縣市)合併了,為什麼不能挪到(高雄市政府)教育局再決 定?」

民族國小新任校長張新榮,負責接受縣府委託處理小學籌備事宜,在主持本次會議時,也明白指出:「不管怎麼樣,這是我們真正的第一次聚在一起討論(小學問題)。把程序走完,留下會議紀錄,讓市政府可以參考,市政府同意不同意,那以後再說。至少,這就是我們的第一次。」

「民族國小」重建屢生變數,延宕一年至今,竟連國小是否仍舊定位為「重建」都無法釐清,但至少大愛園區居民終於跨出第一步,一同坐下來討論屬於園區居民「共同的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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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愛農教會召開的「民族國小遷校校名變更公聽會」。

學校問題釐不清,災後一年半孩子仍流浪

主持本次公聽會的校長張新榮開宗明義指出:「如果有太多的影響在那邊,一年了,難道還不夠讓我們沉澱嗎?一年了,孩子還在流浪。」園區居民共同心聲,無不希望孩子早點有個安穩就近的就學環境,但小學的問題波折重重,日益複雜,也誠然是難解的矛盾。

事實上,本次命名公聽會曾在一周前12/13(周一)召開,當時因通知不周,只有C區(南沙魯聚居處)居民到場,表決學校沿用舊名「民族國小」,但 A、B兩區(漢人、桃源鄉聚居處)住民未接獲通知參加,最後宣告流會,並引起部分未接獲通知的住戶不滿。首次校名公聽會流會,反應園區住戶來自各區域、族 群,人口組成及面臨問題日益複雜,而政策配套不足,顯得左支右絀。

民族國小家長會副會長張輝政說:「之前是慈濟說要我們(南沙魯村)遷下來,學校幫我們蓋在這裡。」他表示一開始南沙魯決定遷居下山時,是南沙魯居民 與慈濟談好,將民族國小重建在此;並認為若非南沙魯村集體遷居,其他來自四方的居民都是散村散戶入住,「政府怎麼可能蓋學校在這裡?」學校自然定位為「民 族國小重建」。

關於張輝政所言,園區內多數居民都認同「若非當初南沙魯集體遷移,園區內可能不會有小學」的意見。但大愛園區居民陸續增加,來自各地,顯然新建的小學將會成為「大愛園區共同的學校」,學校定位的變化恐怕非眾人始料所及。

來自杉林鄉的管委會主委王明耀明白指出:「首先這是遷校的問題,還是建校的問題,要搞清楚。是遷校,百分之百贊成民族南沙魯村的決定,是建校,就要尊重這裡所有的居民。」

遷校建校問題糾纏已久,縣府始終無法正面回應,教育處僅表示:「它算是民族國小重建,也算是一個新的學校。」但若屬遷校,民族國小得重建,而漢人學童也將就讀原住民小學;若屬建校,即是新興小學,則不再有民族國小,皆是無可迴避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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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民投票表決。雖然問題敏感,居民也各有定見,但過程都算平和。

「政府沒有督導,反而分化」,居民:我們都是受害者

不僅如此,園區內的小學還有許多問題未釐清,包括援建單位對學校的規劃有爭議、時程不明朗、落成後的學區設籍等問題,無不牽動政府、慈濟、居民的敏 感神經。在連遷校、建校等基本定位都未釐清的情況下,縣府卻已委託校方前來召開校名公聽會,而會議現場,縣政府重建會、教育處皆沒有任何代表到場參與。

一位來自六龜的賴姓居民表示:「教育處沒來,他們是不敢來,丟一個校長在這裡給人家compalin(埋怨),沒有責任感。各界善款到這裡(促成大 愛園區),我們從各區域到這裡,政府沒有督導,反而以分化為主,我們都是受害者。」發言取得多數居民認同:「這是縣府的問題,不是校長的問題。」「政府老 是埋一些東西,讓我們產生隔閡。」

同時,為何選擇在縣市合併前夕,委託校方召開公聽會,要求居民表決具有敏感性和爭議性的校名問題,也引發質疑。管委會主委王明耀提出:「我有打電話 到(高雄市政府)教育局,他們也覺得奇怪。還有五天就(縣市)合併了,為什麼不能挪到(市政府)教育局再決定?他們就是建議,等縣市合併再說嘛。」

小學的第一步:初定大愛國小

儘管校名問題敏感,居民意見紛紜,張榮新校長強調:「政策配套不足,造成我們的矛盾。但今天是第一次,留下參考的會議紀錄,把程序走完,縣市合併以後再說,至少市政府也可以知道我們的意見,有個參考。」

他定出沿用原名「民族國小」,以及更名「希望國小」、「大愛國小」、「巴南花國小」四個選項,由與會並簽到領取選票的居民勾選,並提出若四個名稱皆 不滿意者,可以另勾選項「另訂」。所有的過程將留做會議紀錄,做為園區居民表達自己意見、給未來施政者的參考。投票結果,民族國小33票、希望國小8票、 大愛國小34票、巴南花國小17票,園區內的新小學,終於初步定名為大愛國小。

經過一年半,關於小學的興建,大愛園區居民終於跨出第一步,一起討論屬於整個園區的「共同的學校」。至於其他種種,恐怕要待新市府上任後,才能重新正式討論。


民族國小新任籌備校長張新榮以簡報說名上任後辦學理念,及四個候選名稱的意義。現場也有漢人居民提出「南沙魯國小」等意見,人人想法各不同。


開票結果,以「大愛國小」34票,成為園區內未來國小的名稱。不少南沙魯居民難掩失落之情,民族國小恐怕將無法如願在園區內繼續寫下歷史。但同時,這也是大愛園區居民第一次共同討論,這所屬於大家的「共同的學校」,別具意義。

(本文轉載自2004-2010年行政院新聞局製作之「小地方-台灣社區新聞網」)

重建生活‧藝術行動-藝術家進駐社區的經驗與省思

「你們是來這裡做什麼的?國稅局派來調查的嗎?」居民在政府進行災後重建過程中,產生對外來者的不信任和抗拒,這也同時是普遍藝術進駐社區計畫共同要面對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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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社區的十二生肖雕刻創作。

猶記得2009年8月8日莫拉克颱風重創南台灣,造成滅村、走山、土石流、人民流離失所,至今已過了一年多了。政府與相關機關急就章的重建政策,腳步依然緩慢,也因此在2010年8月6日的凱道上重新燃起狼煙,齊聲抗議政府的重建不力

事實上,協助災區重建的經費從沒有少過,但卻是透過公部門釋放出計畫案,再經由民間財團/公司/社團競標申請,通過之後才進入災區或安置所內進行各項重建工作。而這也出現各項計畫案之間沒有整體性的規畫與整合,無法有最實質上的幫助

這並不是台灣獨有的現象,卡催娜颶風之後的美國紐奧良、南亞海嘯之後的斯里蘭卡、大地震過後的智利馬烏萊大區…,這些地方都經歷了重大災難後的「震撼治療」。

這樣的震撼又被分為三個階段,第一是天災/災難本身所造成的震撼;第二是以快速推動重建與以經濟成長之名,將重建工作外包給財團,造成國家失去應有的能力,並將執政的責任透過有系統的方式委外辦理;第三是人民因此得到過多的犧牲,離開家鄉、釋出土地、文化與生活方式產生斷裂,重建經費落入各大財團/公司/社團的手中,經過層層轉包各自拿到應有的利潤之後,實際給予當地雇工的經費少之又少,最後整個重建過程造成「受害者再度受害,遭到剝削的人繼續被剝削」。

大多數人將這樣的過程視為理所當然,許多NGO組織也不自覺的以參與進行的方式被整合進新自由主義化的計畫中,形成社會參與的表象

在這樣的災難背景下,旗美社區大學眾多學區遭到嚴重破壞,各鄉鎮面對淹水、農損、安置、遷村等重建生活的課題,更挑戰社大經營與設計課程的彈性,也開始思考著學習作為一種重建的方式。

因此2010年3月首次嘗試將藝術帶入88風災的災區,其分別為小林社區、荖濃社區、甲仙社區。邀請3組藝術家:甲仙/孫華瑛、小林/林純用、荖濃/陳正一、歐陽慧英、林雨君於4月份開始進駐,至7月份結束駐村。這次計畫主題為「重建生活‧藝術行動」,希望能從多元的角度,帶給3個社區不同的藝術體驗,希望經由藝術家的長期陪伴,讓災區居民重拾過往的信心與歡樂,更能由此逐步建立社區自主性,凝聚共識,經由共同的成長與創作、藝術性的對話,讓社區組織發展與生活美學產生不一樣的視野。

「重建生活‧藝術行動」

這是個由民間組織自行發起的藝術計畫,行動在2010年3月份悄悄的開始進行。策展人孫華瑛與旗美社大工作人員走訪數個受風災影響的幾個社區,了解各項重建、救援的狀態與在地組織和居民的想法,試圖先了解在地的需求與藝術家是否適合在這時間進場。透過不斷的討論與了解社區需求後,再決定駐村地點,並且以小規模、不喧嘩的方式透過藝術團隊的陪伴來看見社會性的觀點

這是一個軟性的、無形的藝術陪伴與創造過程。藝術家孫華瑛、陳正一、歐陽慧英、林雨君等人同時身兼藝術工作者、社工人員、劇場工作者的角色,以心靈陪伴與組織社區再造做為藝術駐村的目的,來開啟居民開放式對話的空間,產生彼此的信任關係與學習傾聽和同理心的建立。藝術家林純用則是希望透過視覺與社區帶動的方式,讓除了視覺上裝飾美化的功能之外,還希望能讓居民重新找回自身傳統技藝,透過這樣的方式讓居民對藝術家駐村防衛心降低並產生信任關係。

「你們是來這裡做什麼的?國稅局派來調查的嗎?」這是藝術家初到社區時民眾最直接給予的回應。居民在災後政府重建的過程中,產生對外來者的不信任和抗拒。但這樣的回應也同時是普遍現今藝術進駐社區計畫中共同要面對的問題,藝術家進到社區3個月創作完畢離開後,留下了什麼?一件在成果展過後就塵封起來的攝影/裝置作品?一件看不太懂的雕塑/繪畫?一場只需表演一次的社區劇場?在災難過後,居民為了重建家園、為了家庭生計,怎麼還會有多餘時間去理會這些拿了重建經費的外來藝術家呢?

藝術進駐在此時不該只是做些藝術創作、藝術活動,似乎也要敏感到在地生態裡社區工作的權力關係。因為當藝術家離開後,社區的主軸仍然是這些生活在當地的居民,她們的自主性應該要被引發出來。而進入的姿態、切入的角度都是藝術家與社區居民可以一起創造出來的。透過不一樣的媒介(有形或無形的)來擾動居民,並以社區的環境、生態、組織等公共議題來進入社區生活。這樣的過程使得藝術駐村不一定是去解決問題、創造新的事物,更重要的是在於發現自己和彼此(社會)關係的過程。

婦女在社區中的集體實踐

「用婦女的力量帶起社區的運作」這是策展人在藝術計畫中最重要的目標之一。「重建生活‧藝術行動」中參與最多的是社區中的婦女,男性大多需在外工作,而女性則負擔起傳統照顧家庭的角色。在災後,柔腸寸斷的聯外道路、紛擾混亂的重建角力,讓居住在內的居民無暇再去思考到日常生活之外的事件。因此地方組織四分五裂(小林社區),居民對於生活大多採取認命與無奈的態度。能夠讓彼此產生關聯的公共議題僅有在共同的信仰與祭典上。

在某些女性主義式的觀念中會認為女性與自然有著某種特殊的關聯性。像是比較能夠關心環境破壞的問題、比較能夠照顧孩子、與自然有較多的接觸,最後延伸成為與大地之母的和諧一致,一種近似於女性崇拜的想法。而在這次的藝術計畫中,則是將女性的力量放置在「發揮與讚揚我們自己的人性魅力,而非尋求未知的療癒」上。所以在荖濃駐村的藝術家透過劇場式的肢體表達練習,重新喚醒這些婦女本來就很珍貴的知識,像是平埔族的文化、耕作的記憶等這些平常不以為意的生活方式,產生對自我價值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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荖濃社區的駐村藝術家:歐陽慧英(左)、陳正一(右)

甲仙駐村藝術家孫華瑛也是透過社區劇場的形式,讓參與的婦女引發更多對話。在甲仙鄉除了「甲仙愛鄉協會」的地方組織之外,還有許多新移民姊妹。這些新移民姊妹是為了脫離當地的貧窮,期望可以透過婚姻來讓命運翻轉,所以在災難過後這些每個人都是穩定社會的因子之一。

「我不希望別人以為外籍的都只能做勞力,其實還可以做其他的工作」,這是新移民姊妹-美玉在成為重建人力工作者之後所給予自己的期許。在社區劇場課程中,藝術家嘗試帶出對於「社區服務據點」的想像和期待,並且由婦女們練習統籌相關事務,練習彼此的互助學習精神,更多豐厚的力量也隨之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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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仙愛鄉協會的伙伴們。

共有的習慣在社區中,正悄悄的修復重建中。E.P.湯普森在《共有的習慣》中指出十八世紀英國工人農民社區中所強調的「習慣」,其實並非我們所談的一成不變的「傳統」,而是平民百姓為保障自身權利的辯解、慣例以至地方的律法,有些甚至是一些「晚近的創造」

在荖濃的廟會祭典儀式是一般常見的傳統,體現了族群多樣的社區型態,包括平埔族、原住民、客家、閩南等族群的融合;地方婦女參與組織行動使得實質上促進民眾行動自由和基本權利,使她們不完全受統治者的宰割和支配。組織進行的方式產生更有豐富的多元面向,而這經常會以情感豐富的公共儀式和反抗表演的形式出現。

災難過後,藝術家進駐社區的難題與省思

此次藝術進駐計畫中受到最艱難阻力的是在小林社區。在這裡住在大愛村的災民面對「震撼治療」後的重建腳步,社區組織四分五裂,使得受害者仍持續受到災難,而駐村藝術家林純用更曾經打算收拾行李,一去不復返。這過程中支撐藝術家背後的動力來源在哪裡呢?或者換個問法,藝術家為何明知此次計畫路途遙遠、困難重重,仍願意繼續待在社區中陪伴居民的成長與互動?

持續性(時間性)的問題,對於新類型公共藝術來說是最為嚴苛的。因為這表示在一定時間內需完成的藝術裝置,可在可掌握的展覽空間中被展示,且將耗盡所有背後的支持系統。在新類型公共藝術中,會將藝術當作公民論述或公眾教育,或者視為社區組織和政治行動的想法

這類有形的或無形的藝術創作常會和社區工作者混淆,或是難以被認定為創作類型,藝術家也常需要面對很大的風險,在與社區完全合作的創作方式,很可能駐村成果是與不漂亮的東西連結,因為過往的美感經驗必須被適度的排除。這會使得傳統學院出身的藝術家產生對創作的懷疑,如在此次藝術駐村期間有位大陸藝術家的到訪,提出的疑惑是:「為什麼藝術創作要面對如此複雜的社會問題?」。策展人孫華瑛巧妙的回應道:「這是一場藝術參與社會的行動」。

官方辦理的藝術家進駐社區計畫,常會因為招標與考核制度而使得過程複雜化或僵硬化。因為公部門辦理的計畫無法接受未完成的、失敗的或無形的成果。因此藝術家和行政管理者之間會形成密切合作的關係與機制,目地是在結案時能有一項具體可看見的物件產出。而此次由民間組織-旗美社區大學自行籌畫的藝術家進駐計畫,恰好可迴避公部門所需面對的難題。此次參與計畫的工作人員與藝術家以這樣的基礎發展出另類的文化(藝術)行動,雖彼此磨合機制尚未成熟,但未來持續經驗累積也將產生更大的可能性與多元文化交流的機會。

參與藝術進駐計畫的藝術家們對於為何能夠堅定的陪伴災區的社區居民到駐村結束,也無法有具體的原因來描述,大多只能苦笑著回答我們僅是從事藝術行為的傻子,憑著一股熱情和擊不倒的意志力來完成自己的許諾,陪伴著居民的成長也面對自己的成長。

但是光憑靠「熱忱」所支撐的行動,為何非藝術家不可?或者為何其他領域的專業人士不被談論?台北藝術大學教授吳慎慎有個另類的解讀──

「在當代的生活中,不管是不是藝術領域或其他領域的人,每個人生活最重要的意義就是找到自己生存的意義,此次藝術進駐計畫參與的老師和工作人員搭起一個很好的空間,能讓大家在裡頭相互找尋彼此,找到彼此生命的價值與意義。

它的價值是來自於這是最貼近真實生命東西。這種真實性和能量會不斷的發散和發酵,不會改變。我們在彼此身上辯證了彼此的存在與意義。……這種這麼偉大的事難道真非你不可嗎?只要有人有一個熱忱的心,願意嘗試各種方式跟居民溝通,那為什麼一定要是藝術家?這真是藝術家自己該去檢討的問題,做為一個藝術家連自己跟別人不同的地方在哪裡都不知道。

如果我們認為一個醫生他本身具有很多藝術的素養、方法、具有同理心、可以跟別人對話、具有願意和別人連結的習慣,若這樣的人進入社區,那必定是不會比我們差的。換句話說若換成另外個藝術家,他其實沒有這些特質,他的同理心、他的對話能力,他所做的藝術其實並不會跟別人產生關係,如先前提到的大陸藝術家,這些人很對都沒有錯,大多數人不想面對複雜的社會問題都是一樣的原因。……但是所以說為什麼非藝術家不可,可換個方式說『我們需要的是具備有藝術資質的人,有上述能力的人』來參與,無關乎身分、職業和專長。」

從這些對話與提問中不斷的辯證藝術與社會之間的關係,這或許不會帶給大家對於藝術進入社區所面對問題的答案,但每個人都可以從各自的實踐中找到自己對於生命的意義和價值,或許這就已足夠。而這些理論或經驗的發展,仍需要更多人的參與才能創造出更多元的發展。


可參閱,劉美妤,「一年後,他們在凱道上燃起狼煙-淺談八八風災重建之弊」,《破周報》第623期,2010.08。 可參閱,李孟霖,「不只創意,原鄉文創「行銷」待突破」,莫拉克新聞網,2010.11.12。 可參閱,娜歐蜜.克萊恩(Naomi Klein),《震撼主義─災難經濟的興起》,2009。 可參閱,孫華瑛,「甲仙鄉藝術家駐村筆記:教室在窗外」,旗美社區大學,2010.05.22。 可參閱,孫華瑛,「甲仙藝術家駐村筆記:災後重建工作者-新移民姊妹-美玉」,旗美社區大學,2010.06.03

可參閱,E.P.湯普森,《共有的習慣》,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09。

可參閱,許寶強,「重讀湯普森.認真多角度」,《通識plus》試刊號,第二期,2010。

可參閱,Suzanne Lacy,《量繪形貌-新類型公共藝術》,吳瑪悧等譯,遠流,2004.11。

(本文轉載自2004-2010年行政院新聞局製作之「小地方-台灣社區新聞網」)

我們都是一家人

我們都是一家人,在台南縣市合併之前、之後。事實上,我們都是一家人,從將軍、漚汪、學甲、西港…到台江,文化同源,血源同脈。

台江公民記者,文化拓墾溯源

我們都是一家人,在台南縣市合併之前、之後。

事實上,我們都是一家人,從將軍、漚汪、學甲、西港…到台江,文化同源,血源同脈。

一早趨車,帶領著海尾、十二佃及總頭寮,民俗工作坊的大廟興學志工學員,踏上台江文化溯源之旅,沿著濱海公路前進。今天要來尋親認人識文,今天是台江公民記者實戰培訓,台江拓墾移民之路的行路見學。

認人識文,西哲凃爾幹認為這是教育的二大核心。

台江公民記者實戰培訓,要養成的也是這二大核心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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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與夥伴分享經驗,不要急著去記錄田野文獻資料,而是先認人尋親,建立彼此的社會關係,熟識人,才能做好事情,才能做好文化記錄研究工作。

九時不到,將軍小引廈的族親吳南雄早己在金興宮等候著我們,吳南雄先生也是將軍社區發展協會理事長,他說,村裡目前約有千餘人,年青人大多到外地謀生。

南雄兄有一個想法,若是這片鹽田觀光能夠發展好,那麼,將軍社區定有第二春。

將軍社區,父祖習以台語喚做「將軍庄」,這裡是西南台灣「將軍吳」子孫的母庄,向北到雲林彰化,向南到台江、高屏。

族親吳昭邦說,當年吳施二家從福建搭筏來到現今廟址的港邊,施姓人家在港南,吳姓人家在港北搭寮安居,夜深二盞油燈高掛在茨前,一早只見施姓人家的油燈早熄,吳姓人家的茨燈仍亮著…後來,施姓再北遷四湖、彰化一地。

在地耆老施永龍先生則轉述著祖先的記憶,他說,施琅被賜跑馬三天封地,馬跑到將軍一地時,馬蹄鐵掉了,因此,就不跑了。施琅從蘆竹港登岸之後,分四地安營,一是頂山,二是馬沙溝,三是下山仔,四是將軍,中間設公館,「公館」舊名,地方鄉親仍知。

施先生還說了一則施吳二家「姑換嫂」的典故,他說,將軍施姓族親後來只剩一戶人家,施母帶著兒女打拚,施家的女兒就嫁給大引廈的吳家,然後,施家的子孫又娶大引廈的吳家的女兒做媳婦。

從施永龍先生的口述,可見施吳二姓人家在將軍一地,曾經相互扶持拓墾,親上加親。

他還說了一個有趣的故事,古時土匪來搶將軍庄,一聽「海尾黑令旗」到,就慌忙撤退。

人親土親!

先民在西南台灣圈田築塭,搭竂興社,憑藉著就是這一份「相放伴」的精神─團結拓墾,開創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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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曾聽祖父輩口述,海尾族親每年逢鯤鯓王聖誕時,騎單車、駛牛車回將軍庄吃祖酒,尋親敘舊,今日將軍文化溯源之行,也巧遇民國五年出生吳陳玉蘭老祖婆。她告訴我們,四十年前丈夫吳正未往生前,時與海尾族親「相找」,可惜她不曾去過海尾。

從將軍到海尾,「將軍吳」族親像似候鳥轉為留鳥,在台江這塊土地上,開枝散葉。

在南雄兄、昭邦叔的介紹下,我們重回「將軍吳」先賢吳萱草的舊居,門前寫著「延陵演派」,廳堂前加建拜亭,十分古樸,吾人入內向挺谷公參拜,祈願台江文化久久,台灣子弟百代長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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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將軍庄之後,再驅車赴漚汪大廟文衡殿參拜,這裡是台江什二佃程、高及總頭寮林姓人家的祖籍地,入鄉先進廟,一廟之主即是一村之主,大廟是地方文化歷史藝術中心,這是進行民俗文化踏查很重要的起點。

在大廟解說員的帶領下,大家參觀了林崑崗紀念館、方圓美術館…這是漚汪子弟鄉親發展現代文化教育的努力。

一地之興不只是要有傳統文化,更要有現代教育文化的建設,從社大公民學習的精神來說,立足本土,放眼未來,從本土文化的再認識過程中,觸發出現代性的問題意識,因此,社大師生、台江公民記者要思考如何將傳統文化,轉譯小學生聽得懂的語言,如此,大手攜小手,共創文化的、現代的、幸福的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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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上午文化尋親見學之旅,我們繼續北上北門,參訪「磘火重生」的玉湖社區。

這裡舊稱蚵磘港,透過友校北門社大的介紹,大家結識了社區發展協會理事長王敏雄先生,王理事長在玉湖大廟內,透過簡報與我們回顧「磘火重生」的問題意識及在地知識再生產的過程,流露著他對振興家鄉的希望與熱情。

原來,蚵灰不只是有機建材,也是有機栽培驅蟲、改良土質的好材料,更是古早的食材藥引,未來還可以開發成美容保養品。

原來,在地充滿希望,只待後輩熱情者開採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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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玉湖蚵磘港一行,讓我們見識到為鄉、為文化發展的知識經濟力量,王理事長從研究中發現了蚵灰帶給地方無限的生機,這是我們從本土文化知識再生產過程中,所看到的希望。

從玉湖社區的文化振興之路反思,吾人也看到社區營造是台灣本土文化創新的實驗,這種實驗是為了在地文化精神與生產而努力,文化生產應從教育、學習、經濟、生活等層面再發展,而不是停留於文化的整理與展示而己。

簡言之,社造的生產是一種學習與教育的產出,例如,蚵灰磘小規模的實驗試燒成功之後,可以做為學校本土教育的體驗學習課程,可以擴大到產業的技術移轉,這就是社大知識解放、台江文化運動的學習精神。

社造是台灣本土文化的實驗,要彰揚在地精神,要努力生產,如此才能產生力量,而不會停留某一種古老的美好擁抱。我們必須將文化知識化,採取研究精神,解構其所以然面,然後再進行知識經濟的創發,這就是蚵灰磘給吾人的啟發。

從傳統文化中去發現知識,發現所以然的秘密,如此,我們就可以發展在地的文創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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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轉載自2004-2010年行政院新聞局製作之「小地方-台灣社區新聞網」)

當我們與劇場相遇—我心目中的民眾劇場

靖雯是一個民眾劇場的自由工作者,她努力的在台南家鄉專心耕耘「劇場」與在地社區文化、生活之連結。她透過實踐民眾劇場相關計畫、與社群組織互動等方式,持續累積經驗與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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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與劇場相遇—我心目中的民眾劇場

分享者─曾靖雯(民眾劇場自由工作者)

靖雯是一個民眾劇場的自由工作者,她努力的在台南家鄉專心耕耘「劇場」與在地社區文化、生活之連結。她透過實踐民眾劇場相關計畫、與社群組織互動等方式,持續累積經驗與視野,從中實踐如何透過「劇場」的媒介,呈現生活處境與心聲,進而有機會與社會價值與體制對話。

靖雯同時擔任「菅仔埔藝耕園」團長(耕耘台南市安南區社區文化藝術)、「台灣被壓迫者劇場推展中心」創立成員、「南飛 • 嚼事」一人一故事劇團負責人、「台灣南方影像學會」監事。

此次前來洪雅,靖雯想跟大家分享:

「劇場是什麼?是要演戲嗎?」
「好端端的,幹麼參加什麼劇場?」
「我很害羞,我才不敢演戲咧…」……………

當我們遇見劇場,當劇場遇到我們,什麼事情會發生?
劇場真的就是演戲、看戲嗎?
「演員」跟「觀眾」之間有一道牆,如果打破它,會怎麼樣?

這幾年剛踏在民眾劇場路上、自稱以緩慢速度累積實踐經驗的靖雯,要來洪雅跟大家分享,什麼是她認識的「民眾劇場」、她為什麼被「民眾劇場」吸引,而沒有學過戲劇或藝術的人,在劇場裡可以有什麼不一樣的發現呢?

洪雅書房:嘉義市長榮街116號

(本文轉載自2004-2010年行政院新聞局製作之「小地方-台灣社區新聞網」)

就愛老時光,大立兒童樂園

不太記得是哪一刻決定的,要到頂樓這個地方來,好像是一次姊姊說:「那個海盜船還能坐吧?」我答:「還在嗎?」那個時候就想到這裡拍照,卻無法搜尋記憶裡的這個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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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算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個人問過我:「哇,這是在哪裡拍的啊?」

不太記得是哪一刻決定的,要到頂樓這個地方來,好像是一次姊姊說:「那個海盜船還能坐吧?」我答:「還在嗎?」應該就在那個時候,我就想要到這個樓頂拍照,卻又無法在記憶裡搜尋記憶裡的這個樂園。

還記得讀麥田出版,中田薰、中筋純的作著《廢墟本》時(有另一本為《廢墟本2》),其中一篇〈琵琶湖高塔樂園〉,便讓我想起童年時光的兒童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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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那場大火,燒掉了大立百貨鄰近的大統百貨。那棟我也不太記得起來的樓裡,有我滿滿的童年記憶,但我仍舊無法憶起大統頂樓的兒童樂園是什麼樣子,只是記得,小時候喜歡玩搖滾樂,喜歡在它的十樓(十一樓?)吃冰,偶爾望向現在的中央公園,從前的中山體育場。

「大立百貨」在大統百貨還在的時候,不太在我的記憶裡,在大統火災後,購物商區隨著新光三越、SOGO百貨在三多路上開張,大立也跟著在我的記憶裡淡去、消失。剩下的,就只有新堀江的小攤、小店,還有中山體育場未拆前,許多籃球同好會在那裡不斷、不斷的喊著「Play」的三對三籃球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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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隨著高捷的通車、大立精品的出現,好像跟大立百貨的交集多了一些。從大立精品的四樓通道可以走進大立百貨,從遠處停好機車後會經過大立百貨的門口,就是甚少爬上樓,遠眺未曾在記憶裡的,那片改變後的中山路和五福路口。
大統還在的時候,這個路口是什麼樣子的呢?為什麼我不記得我到底有沒有去過大立的兒童樂園了呢?那些在中山體育場一起打球的朋友,現在在哪裡呢?當這些疑問充滿腦海的同時,終於在一個上班的午飯過後,我與同事走進了這裡,一個沒有什麼人玩的兒童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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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踏上大立的頂樓,那些不像童年覺得巨大的遊樂器材就在眼前,腦袋硬是搜尋了一下對這裡的記憶,沒來得及憶起,同事便衝到遊樂器材上坐下,要我替他拍張照。

這天人沒很多,只有我們和另一群幾人東看看西看看,一旁的管理員跟我們說:「一個人也可以玩喔!」我便笑了笑說:「小時候敢玩啦,現在會怕捏!」心想那個海盜船一高,萬一甩出去了怎麼辦?那個大統百貨的人頭傳說至今我還記得牢牢的,光是看那高度就足以讓我膽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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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走入了這個樂園,即使是記憶裡搜尋不到曾到過的記憶,那站在樓頂頂著天的感覺,仍舊那麼真實的和小時候一樣,「啊!天空好大啊啊!」就是這樣的心情。

後來沒多久,我帶了三台相機,一台數位單眼、一台傳統單眼、一台也有十年歷史的傳統傻瓜,再次回到這座樂園,然後我對A說:「來吧我們來玩吧!」

那日,還有一些戶外教學的小朋友的笑聲占滿這裡,我坐上小火車往外看,心裡是一種怕高的恐懼,卻堅信這是童年的味道,一種「天地無限遼闊」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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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大立百貨兒童樂園的照片http://www.flickr.com/photos/tags/%E5%A4%A7%E7%AB%8B%E7%99%BE%E8%B2%A8/

(本文轉載自2004-2010年行政院新聞局製作之「小地方-台灣社區新聞網」)

樂樂蘿蔔.樂樂台灣

用白蘿蔔切塊醃蜂蜜製成的「蜂蜜蘿蔔汁」是保養支氣管的絕妙好物唷。醃完的蘿蔔還能當蘿蔔干吃,整個喉嚨也會鬆開,這是我在日本學到的妙方。

昨天晚了半小時看「Lost檔案」,沒想到就搞得我非常lost(其實根據這種編劇少看一集應該也不會發現)。正有點力不從心的時候,朋友說,去煮點蘿蔔好了,你最近不是一看那蘿蔔就心情很好嗎。

我笑出來。我乖不是因為吃了乖乖,我快樂也不是因為蘿蔔來自於樂樂農場。但朋友說得對,我的確是很為這幾天才認識的樂樂蘿蔔開心得很。

上週四冰拿鐵傳來一信推薦,高雄美濃樂樂農場的白玉蘿蔔

我連過去部落格一看就一見鍾情。白玉蘿蔔長得好像小白腿(不是小白臉),農場主人的小孩「樂樂」本尊還坐在田當中。別說公視「我們的島」記者返鄉生產+務農的祝福,蘿蔔不用除草劑並經過農藥檢測,「不用削皮」這件事更是完全打動我。

(用隔熱墊當比例尺之樂樂蘿蔔CSI。一個個寶島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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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我就立刻訂了兩盒10斤,跟幾位有在進廚房的同事分享。周一近中午,「樂樂蘿蔔」就來了。長得跟部落格照片中是一模一樣!當晚回家我就洗了一根直接切塊煮湯,吃起來跟沒皮一樣,全身從鬚到葉梗吃光光,太方便了,不用擔心切了一半的蘿蔔不酥湖。拿一條煮一道菜或一小鍋湯剛好。非常適合都市人!這麼棒,誰來救救我啊。

值此同時,我按照貓玲玲的指示製作蜂蜜蘿蔔汁:

用白蘿蔔切塊醃蜂蜜製成的「蜂蜜蘿蔔汁」是治療保養支氣管炎的絕妙好物唷。

醃完的蘿蔔還能當蘿蔔干吃,整個喉嚨也會鬆開,不會那麼緊。這是我在日本學到的妙方。

我家隨時都有「蜂蜜白蘿蔔汁」。

直接生食切塊,放進容器裡(最好是玻璃容器),再倒入蜂蜜,份量為淹過蘿蔔塊,然後封起來,置放在常溫下。

妳會看到蘿蔔和蜂蜜的神奇變化。食用方式是:直接用湯匙或倒出來杯子裡喝,不要再加水。沒喝完請放在冰箱保存。

我一邊喝著蘿蔔魚頭湯,一邊看蘿蔔與蜂蜜結合的物理變化。從8點開始製作撐到11點偷喝,蘿蔔放水之後稀釋了蜂蜜甜度,讓蜂蜜有蘿蔔的香氣,非常順口,果然不用另外加水。
當晚我看到樂樂農場e來的叮嚀,便回信給樂樂娘致意,她也很高興的說要學習蜂蜜蘿蔔汁。(其實美濃應該已經有64種蘿蔔吃法了吧)

樂樂農場的叮嚀:

(1)記得不要洗,蘿蔔皮上保留一些田裡的土,可以保鮮得更久,反正等到要料理時再洗也不遲。
(2)把白玉蘿蔔包上報紙或廣告紙,放進冰箱下層冷藏,至少可以保鮮十天半個月都不會變軟。

(3)如果要煮湯,記得不要太早將蘿蔔下鍋,因為這種蘿蔔很嫩,太快下會煮太爛,雖然煮久可以增加湯的甜度,但是吃起來就失去口感了!

(4)少部份蘿蔔的頭會有些青青的,那是因為受到陽光直射的關係,這部份有時候會有些苦味,如果不喜歡直接切掉就可以了,沒有關係,不過有些喜歡蔬果甘味的人,就不會切掉,看個人需要而定。

第二天我馬上挺著胸脯辦起團購。要吃就趁當季,而且價差實在是太多了柳: 一盒5斤特價169元,買五送一,黑貓運費另遞增。

一箱25斤特價450元,含運費為600元。也就是5斤才120元!
5斤大約是有15至20條的蘿蔔,怕重的人可以分兩次扛回家。(不要問我蘿蔔是長得跟樂樂一樣大嗎這種話,小孩照片太吸睛導致你失神嗎)所以一天下來我已經身肩了大約60斤正式結案100斤的訂量,誠可謂十分愉快。當然也包括了超愛吃蘿蔔、不想吃中國蘿蔔、首次以Soho族加入團購興奮不已的貓玲玲。

我誠懇的團購徵召信被冰拿鐵轉回給樂樂農場。 樂樂的娘慧宜寫了一封信給我們,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說要在這裡跟大家分享,因為這讓我在今天低溫中感到和風徐徐:

「晚安!

看了這些,很感動,覺得自己雖然是一個人在田裡工作(其實還有樂樂在車上睡覺),但是真的不孤單耶!

之前,以為有風吹、有鳥叫、有蟲鳴、有鄰田聊天的笑聲、、、,但是現在又多了一個,那是等著我們收成的朋友們的心情啊!

我覺得,這種被等待的感覺,是會讓農人更有價值感與自信心,也會因此覺得務農是有自尊、也被尊重的一種行業。

希望所有農民,也能夠跟我一樣,擁有過這種感覺!(謝謝WC,妳讓我重拾很多很多在農村生活的信心!)

是不是,農陣最後的目標應該也是這樣呢?讓每個農民驕傲的、快樂的在田裡工作與生活。

我還想再說一次:在農村生活,幸福!

擁抱!大擁抱啊!」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有興趣的朋友,記得趕上12月的產季,樂樂台灣。

(本文轉載自作者部落格)

(本文轉載自2004-2010年行政院新聞局製作之「小地方-台灣社區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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