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蘭縣做得到,南投縣無能?論解決山坡地超限利用成效

截至98年8月底止,尚未解除列管超限利用土地仍有27,269 筆,面積18,647 公頃,占總超限利用面積之60.7%,各縣市超限利用土地清查結果,以已解除筆數占91年原公告列管筆數之比率計,解除超限列管績效名次,依序為:宜蘭縣…

多層次森林保護國土

當雨水從天上掉下來,密密麻麻的多層次森林可以保護土石不被直接沖刷,同時森林可以吸收部分的雨水,森林吸收剩下的雨水,已經旅行通過樹葉、樹枝、樹幹、樹根才會緩緩匯集到溪流。當森林不見了,雨水從天上掉下來後,直接沖刷與侵蝕缺乏覆層森林保護的地表,接著巨大的雨水短時間在河流聚集,以千軍萬馬之勢向河流兩岸攻擊,遭受嚴重攻擊的山坡地坡腳終將被掏空,接者山崩、土石流、路斷、橋斷為大自然反撲的必然現象。

超限利用代價龐大

山坡地濫墾濫伐、超限利用(森林變成菜園、茶園,森林變成度假會館)會嚴重影響水土保持的功能,與台灣一樣高山林立、多地震、多颱風的日本,已經有學者研究指出,山林開發已經導致洪峰流量由開發前的每秒770立方公尺,增加為每秒1300立方公尺;同時洪峰發生時間由下雨後10小時縮短為下雨後2~3小時。

當洪峰流量倍增,同時洪峰發生時間縮短為5分之一時,可以想像原本是滋潤萬物的清澈溪流,已經變性成為具有致命殺傷力的洪氾猛獸。

工程抗災效果有限雖然,行政院農業委員會水土保持局從民國88年到97年共施作16,465件治山防災工程,投入480億元(註1),企圖以水泥工程力抗山崩、土石流,但是莫拉克颱風一來,仍然對台灣造成嚴重衝擊。

如今,人類正面臨幾千年來氣候變遷最嚴厲的挑戰與衝擊,加上世界各國莫不深深體會,應改變「人定勝天」的過時思維,而代之以順應自然環境的作法。台灣治山防災工程的有限性,更歷歷在目。因此,政府應該積極加強「非工程的防治方式」,例如:「保護現有森林不被砍伐」、「解決山坡地超限利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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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地濫墾濫伐,埋藏山崩不定時炸彈。(楊俊朗 攝)

解決山坡地超限利用,宜蘭縣做得到,南投縣無能

行政院農業委員會於91年公告實施「山坡地超限利用處理計畫」,比照「獎勵造林實施要點」發放獎勵金,鼓勵農民造林,避免山坡地超限利用,影響國土保安。本計畫實施期程自91年1月起迄96年底止。

91年公告超限利用土地計47,382 筆,面積30,697 公頃。公告申請期限內(91年6月底)申請參與造林之超限利用地計2,341筆,面積計1,500 餘公頃,僅占總超限利用面積之4.9%。又94至97年度造林檢測合格面積分別為1,187餘公頃、976 餘公頃、887 餘公頃及640 餘公頃,約占申請參與造林面積之79%、 65%、59%及55%,顯示檢測合格面積逐年遞減

(補充說明)

超限利用─森林變成菜園、茶園,森林變成度假會館
解除超限利用─在菜園、茶園、度假會館等土地實施造林,使其恢復回森林樣貌

截至98年8月底止,尚未解除列管超限利用土地仍有27,269 筆,面積18,647 公頃,占總超限利用面積之60.7%,各縣市超限利用土地清查結果績效統計,以已解除筆數占91年原公告列管筆數之比率計,解除超限列管績效之名次,依序為:

宜蘭縣(94.86﹪)、屏東縣(80.61﹪)、桃園縣(79.90﹪)、臺南縣(77.81﹪)、高雄縣(75.02﹪)、台東縣(69.81﹪)、花蓮縣(69.10﹪)、雲林縣(68.46﹪)、彰化縣(68.35﹪)、新竹縣(64.23﹪)、苗栗縣(47.67﹪)、台中縣(42.75﹪)、台北縣(40.09﹪)、嘉義縣(27.98﹪)、南投縣(18.61﹪)(新竹市及嘉義市因筆數少未列入排名)。(註2)

另人百思不解的是,為什麼宜蘭縣政府解除超限利用的比率可以高達將近95%,但是苗栗縣、台中縣、台北縣、嘉義縣、南投縣卻低於50%,甚至南投縣政府只有18.61﹪?難道南投縣政府無能?還是官商勾結利益難分難捨?

註1 :資料來源─水土保持局98年6月16日文,水保治字第0981846781號

註2:資料來源:監察院糾正案文。

(作者為地球公民協會成員)

黑心台塑三部曲–放水政府、沈默人民、無力團體

環保團體真的是用盡力量了!每位讓人尊敬心憐。如果民眾無法站出來,一起行動,就寄望環保團體的孤單對抗。那麼,到最後吞下環境毒水的人,還是生活土地上的沈默人民!黑心獎頒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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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年5月19日,台灣環保團體頒獎給台塑企業一座「黑星球獎(Black Planet Award)」,這個獎座是德國的國際環境組織ethecon,從2006年開始,挑選國際上對環保有貢獻的團體\個人,頒發「藍星球獎(blue Planet Award)」,同時也對惡名昭彰的污染企業\個人,頒發黑星球獎。

2009年台塑以跨國污染,汞污泥輸出國外,獲得國際之恥的「黑星球獎」,這也是繼孟山都的基因改造、雀巢的人工奶推廣、以及Xe/黑水的非法軍事輸出,台塑在第四年就以污染事件,登上國際環保之恥。2010年,台塑爆發毒污事件後,環保團體將這座跨國獎項,帶回台灣頒發,讓人瞭解台塑在國際的聲名狼籍。

頒獎時刻,官員、企業當然不會前來,這種只有挨罵,沒有貼金的時刻,個個躲到不見縱影,只剩媒體、環保團體自行活動。當斗大的恥字,襯托在反諷面具的背後,現場響起掌聲,但是讓人感傷的事,這仿如對於黑心台塑唯一的制裁,意義深遠卻力量微弱。

一個企業能夠黑心,有其三部曲,從政府、團體到人民,如果關關闖過,不黑才怪。

一直覺得,罵死台塑有何用?沒有一個企業不黑心,從沒有一個企業家是以慈善事業為目的,在資本主義邏輯裡,利潤來自剝削,勞力與土地的成本剝削,誰越敢剝削,誰就日益壯大,舉世不變的道理。

所以罵台塑黑,就像罵一個賊為何要偷,慣習如此,罵他何用?反而該檢討的是,抓賊的警察跑到那裡去?


放水政府

在資本時代,民主政府的設計,就是透過集體力量,選舉出管理者,謀求人民的福祉。無論從工資保障到環境保護,都彰顯一種維護人民基本生存的權利,更怕選出的政府怠惰,於是將國家對於人民應該信守的契約,形諸於種種保護法律之內,勞動法規、環保法令都是限制企業過惡的基本底線。

其實在理想型態中,對於人民生活安全的維護,根本無需環保團體出面,政府依法行政,管理要求財團,就該有足夠的公權力介入,環保團體可以致力更好環境品質的追求。但是這個理想,畢竟是舉世失落了!所有經人民選出的政府,基礎奠定於民意,卻是向財團傾斜,甚至成為財團的護航者。

台塑的毒污事件,讓人看清最醜陋的一面。

台塑有污染,從街頭巷議到罪證確鑿,廠區內外的地下水體,都已證實高度污染,驚爆整個社會。但是更讓人驚爆的事,卻是政府在事後的處理態度,從重罰到停工,人人期待一個法律公義,能夠在此展現,最後卻是雷聲大雨點小,以無法證明廠區內外污染關聯性為由,決議停工不必,函送法辦也無疾而終,甚至到最後連罰款也搖擺不定。

太荒謬的邏輯,廠區內外相同的污染物質,附近又無其它明顯污染源,居然無法證明兩者相關,難道廠外污染是自己長出來,或是天上掉下來,這種專業結論無異是靈異事件,活生生在台塑廠區外圍出現,讓台塑逃脫擴散廠外造成危害的公共危險罪嫌,甚至斷絕居民訴訟求償之路。

對於環保事件,從中科到國光石化再到台塑,每件個案相同邏輯,顯示環保爭議越來越不是法令的問題,而是詮釋法令與引用法令的問題,說穿了就是官員心態。

在台塑毒污事件的專家小組會議結論出爐前,環保署長沈世宏在3月31日立院的答詢中,就讓人理解為何台塑能夠逃脫責難。

「對於停工的手段,過去還沒有用過這樣處罰性的手段,但是不是不可以,因此我們現在做了一個決定,就是根據環保法規,如果屬於情節重大,就可以裁罰直接停工。所謂不教而殺謂之虐,所以我們現在重新提醒,未來類似的案例如果再次隱匿不報,就會被視為情節重大,我們會直接令其停工,到時候就不要說我們是不教而殺。從懲罰性的角度,我們會提示將來如果再有類似的行為會被視為情節重大,而被命令直接停工。

第二,就整治上的必要來看,如果根據我們現在所有手上的證據、洩漏的合理性,以及業者目前已經採取的措施,從外觀上看來似乎已經採取了有效的阻絕手段,也就是目前沒有證據支持必須停工進行整治,但是我們也不排除這個可能,因此還需要靠後面的整治計畫或應變計畫做更多的鑽井,從這些鑽井去研判是否還有持續洩漏及擴大的情形。如果有這種情況,需要停工以找出洩漏源,我們也不排除要求它停工來找到持續擴大的源頭,以遏止污染的擴散。」

「再次隱匿」、「有效整治」成為停工的考慮條件,換成白話就是對於現有污染「不必停工、再給機會」,甚至連不法利益的罰款,起算時間也是依「行政罰法」頒定的2005年算起,長期污染,只追討五年不法利益,一切依法行政。

更重要是,污染證實存在,應該針對附近居民進行流行病學調查,檢驗居民的身體健康狀況,進一步作為醫療與賠償訴訟的依據,應該都是政府必須擔負的責任,但是到現今仿如無關緊要,誰也不清楚長期伴隨污染而居的居民,倒底有著什麼生命風險?

這種依法行政,唯一顯而易見的事,就是向財團嚴重傾斜,法律的引用、詮釋,都是謀求企業之利,無顧人民、環境的苦痛,從中科到國光石化再到台塑,環保署充分擔當掃除投資環境巨石的馬前足角色,每一件案子,對財團企業侷恭和善,對環保團體充滿敵意,都讓人分不清擔任環境監督的環保署,為何從監督角色,變成護航的推手。

環境污染,像是政府的良心試劑,企業黑心,政府功不可沒。



沈默人民

企業黑心,政府放水,其實最該氣憤的是身處毒污之中的居民。但是,台塑仁武廠毒污事件爆發至今,除了媒體密集報導期間內,引發全國關注,大家都在看中央環保署、地方環保局,敢不敢對台塑開鍘,一場環境正義的大戲,隨著拖字訣的危機公關策略,在廠區內再度複檢,廠區外抽樣調查,再等專家小組長時開會討論延宕公布日程之後,民眾等到乏味,媒體又有新的議題,於是台塑污染有如昨日黃花,從社會的關注淡出。

更麻煩是,直接受害的鄰里居民,在幾場零星集體抗議後,隨著那選舉狂喊為民喉舌的民代,面對政治獻金充沛的台塑大企業,一個個吞舌噤聲之後,地方的村里自救會,突然不知該如何發聲,或是有誰會帶他們上街頭。

地方開始沈默,沒什麼名人願意為這片痛土下跪,關係緊密的地方媒體,也無法像北部蜂群記者,嗅到血腥就是一陣兇狠叮咬,於是一切變淡,淡到讓人遺忘南方那片土地下,異樣的毒物仍在土壤裡流動,仿如一切如常,生活照過。

執法的政府只敢打蒼蠅,要政府打老虎,其實別無他途,只有像後勁反五輕一般,立下決心埋鍋造飯,就是用人民的意志,逼得號稱鐵頭強勢的郝院長,1990年帶上千名軍警,夜宿五輕強勢開工後,也不得不低頭,承諾25年後(2015年)遷廠。

只有更多人民的憤怒,才會讓和財團進餐、開會、參訪的政府,記得他們是人民一票票選出來,為的是保障基本人權、追求環境正義,而不是選出來參加財團的剝削派對。

台塑仁武廠污染,只是現今一堆環境爭議中的一件案例,只不過很不幸,在所有開發案都是推估有污染風險外,台塑仁武廠根本是被澈底活逮,所有嚇死人的污染數據,讓一個污染企業無可辯駁。當企業、政府開始耍弄時光拖延戰術,在法令上大玩你濃我濃的原諒遊戲,財團政府可以狼獾厚顏,人民怎能不生氣!

沈默,不會等到財團政府有何歉意回饋,只會等到子子孫孫在污染的土地上,永世沈淪,無法理解在那個關鍵時刻,先祖們為何沒有站出來。

無力團體
環保團體真的很不重要!如果政府有心、人民有力,監督環境之事,不必環保團體費力,反而更該扮演宣教者角色,要民眾要愛護地球,不要亂丟垃圾,甚至少用塑膠袋,或者抱抱小孩,辦辦環境比賽,微笑的上媒體露臉。但是很不幸,這等優雅工作,環保署陪同高官搶著做,卻把對抗污染開發的苦差事,丟給環保團體。

環保團體從不優雅!在高雄34度的烈日下,採集夠臭的河水,拉起不明的井水,沒有薪水,一切義務,甚至還得四處募款,自掏腰包,租個涼爽空間,弄些可抄的資料,給那些愛來不來的記者。問題是十年苦苦追查,拼個一分半新聞,卻在三姐的初夜加上四哥的KUSOYouTube,拉跑了焦點目光,於是嚇死人的數據,只能躺在白紙上,變成離奇死亡的訃文。

幾年來,林啟燦教授團隊和地球公民協會,追查大高雄地區的污染,從調查、分析、發佈、抗爭,辛辛苦苦的一手包辦。做一個環保團體該這麼累嗎?在國外應該給的公開數據,沒人敢藏,環保團體取得數據,進行監督,至多到法院拼上耗時多年的賠償訴訟,爭個毒死全村或財團快樂。

但是在台灣,一切枉然,財團暗藏污染資訊,政府還幫著掩飾,環保團體必須親自追查,等到紙包不住火,污染證實,然後環保團體又面對二階段的法律嘴皮戰,在怪異的損害控制與法律詮釋上,看著怪異的政府,幫著財團找下台階。

有時為這些環保人士抱屈,那一位不是關起門可以自己過好日子,但是每一位為了土地、為了環境,簡直是奉獻人生,為那些不會言謝的土地,為台灣永續環境,奮鬥不已。

其實,對抗財團容易,監督政府不難,只要受害的人民願意站出來,再傾斜的政府也要依法行政,求取環境與人民,不受毒害、安樂生活的最大利益,而不是財團發展的最大利益。財團黑心,政府護航,環保團體的所有作為,都是希望民眾能夠理解,土地之害受害最深不只是生物,還有依賴土地而生的人們。

如果一切辛苦追查,到了最後關鍵時刻,人民還不能挺身而出,告訴政府人民的憤怒,少數的環保團體可以苦無成果,但是最直接受害的還是沈默的人民,因為他們在土地之上,緊密相連。

黑星獎頒獎時刻,戴上面具的擬仿脫口秀,像是拉伯雷筆下的反諷嘉年華,當人民無力對抗,只能以扮裝消遣,這種嘉年華是華麗的悲傷,提供嘲諷,卻不具力量。

環保團體真的是用盡力量了!每位讓人尊敬心憐。如果民眾無法站出來,一起行動,就寄望環保團體的孤單對抗。那麼,到最後吞下環境毒水的人,還是生活土地上的沈默人民!

黑心獎頒獎了!下一次該以巨吼,頒給財團、政府,污染滾蛋的憤怒。

(本文轉載自作者部落格)

森林守護者-魯凱宋家

除了保護原有的大樹、補種當地原生樹苗外,宋家也積極投入護山的行列,防範獵人入侵宋家私有的生態園區捕魚或打獵,努力維護環境的純淨與生物豐富性,創造一個多采多姿的生態園區。

森林孕育無數多樣的生命,並提供人類食物與草藥種源,製造新鮮空氣,涵養水資源,保護國土,建立穩定氣候的基石,也洗滌人類的性靈。然而地球人口急速增加伴隨生態足跡成長,亞馬遜河流域、馬來西亞和印尼的雨林,遭受濫伐、燒山、農耕、畜牧,引發火災與霾害。森林面積大幅減少,大氣裡二氧化碳濃度提高,地球持續加溫,氣候也變得更加猛烈、極端,衝擊全人類及其他生命的生存。

同樣在台灣,官方伐木賺取外匯、伐除天然林改植人工林(砍大樹賣錢、種小樹領獎勵金)、開放開山採礦、高冷蔬菜、高山茶、山坡地變成溫泉會館、盜伐牛樟檜木等問題,嚴重破壞環境生態,導致一下雨就容易發生土石流,嚴重威脅人民性命與財產安全。

開路、伐木、森林變農田或者森林變休閒農業區,是近幾十年來傷害台灣山林的大趨勢,然而屏東縣霧台鄉有一魯凱家族-宋家,不盲目追隨主流價值,反其道而行。宋家遵循魯凱長輩世代相傳的教導,默默地種樹、護樹、護溪,儼然成為台灣真正的森林守護者。

西元1996年林務局推動「全民造林運動」,被踢爆實質為「砍大樹、種小樹」的破壞行為;魯凱宋家雖然也參與「全民造林運動」,卻不砍土地上的樹,宋家的造林方式是保留原有的大樹,採集當地的種子、育苗,然後在空曠地(魯凱族人棄耕的山坡地)視地形、地段補植不同的樹苗,完全符合適地適種、生物多樣性的原則。

除了保護原有的大樹、補種當地原生樹苗外,宋家也積極投入護山的行列,防範獵人入侵宋家私有的生態園區捕魚或打獵,努力維護環境的純淨與生物豐富性,創造一個多采多姿的生態園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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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森林的魯凱宋家父子(圖左為子:宋文生,圖右為父:宋文臣)

2009年莫拉克颱風使台灣中、南、東部山區土石嚴重崩塌,霧台鄉也嚴重受創,但是宋家的生態園區卻只有輕微受損。經過莫拉克颱風的考驗,宋家更加強了守護森林的信心與決心,颱風也見證宋爸所說:「在宇宙中,只有森林可以保護土地」、「樹越大,物資就越豐富」、「照顧好森林,就可以確保野生動物源源不絕」。時值莫拉克颱風帶來的警訊,魯凱宋家的做法值得台灣政府與人民學習與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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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拉克颱風後霧台鄉多處崩塌

「造林」不如「護林」─護林政策大突破

社會各界如果關心台灣土地,應該將焦點轉移到解決生計、經濟問題,而不是單純的人工造林、經濟營林思維。想要達到「國土保安、生態保育」的目的,必須提供足夠的經濟誘因,讓森林擁有者不再砍樹賣錢、種小苗領補助金…

楊俊朗

依據森林法第5條:「林業之管理經營,應以國土保安長遠利益為主要目標。」,但是莫拉克颱風帶來的八八水災,使得高雄縣甲仙鄉的小林村,以及六龜鄉新開部落,都被土石流淹沒,造成慘重傷亡,現在有一說法,林務局長年在山區進行的造林運動,被指向是造成山坡土石崩塌的原因之一。

林務局的「造林」活動之所以被災區居民與環保團體強烈懷疑與崩山有直接關聯,是因為一直以來官方的「造林」作為,不論是「林相變更(1965-1977)」、「林相改良(1983-1989)」、「全民造林(1996-2004)」以及最新的「獎勵輔導造林辦法(2008-至今)」,都不是為了「國土保安、生態保育」,而是「經濟營林」;換言之,是為了重複「開山,砍大樹賣錢,種樹苗領補助;開山,砍大樹賣錢,種樹苗領補助…(砍大樹、種小樹)」的循環。

年輕、陡峭、地質破碎、多地震、多颱風的台灣,如何承受得住挖土機、大卡車經年累月地在台灣山林砍大樹、種小樹?!

社會各界如果關心台灣土地,應該將焦點轉移到解決生計、經濟問題,而不是單純的人工造林、經濟營林思維。想要達到「國土保安、生態保育」的目的,必須提供足夠的經濟誘因,讓森林擁有者不再砍樹賣錢、種小苗領補助金,轉而化身為森林保護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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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山森林破壞情形

屏東縣政府執行的「原住民保留地限制林木伐採實施計畫」,由縣政府出資補償森林擁有者,同時要求森林擁有者保護森林十年,如此作為才能夠真正達到「國土保安、生態保育」的目的,同時兼顧森林擁有者的經濟權益。「限制伐木(護林)」比「造林」更能有效達成「國土保安、生態保育」,如此思維與做法值得關心土地的國人參考與學習。

地球公民協會持續關心森林議題,體認到生態、生活與生計必須三生一體共生共榮,若是單方面偏頗或傾斜必然使三生破體,接著環境惡化、生活困頓、生計茫茫。同時體認莫拉克颱風的教訓,讓我們見識到人為硬體工程在老天爺的眼中顯得極度脆弱、渺小與無助,檔土牆、攔砂壩、橋樑等水泥構造不可能完全抵擋大自然的反撲,保護人民的生命與財產。

與其花費人民納稅錢在此類硬體工程,不如大規模推動「護林(限制伐木補償)」政策,解決森林擁有者的部分生計問題,回復以地球存在以來最古老、傳統、自然、有效的方式面對大自然的力量,讓森林來保護土地與眾生。

地球公民協會與田秋堇立法委員合作,並獲得蔡同榮、葉宜津、王幸男、呂學樟、李復興等立法委員連署,成功爭取到行政院農業委員會水土保持局100年度之治山防災工程預算中,百分之二十用做「保護現有森林不被砍伐」,粗估總金額約6-8億元。除了水土保持局,林務局也同步在規劃「護林(限制伐木補償)」方案,我們期望水保局和林務局能夠雙管齊下,讓需要護林的區塊沒有漏洞。

「護林(限制伐木補償)」政策至此已有一大突破,但是接下來還有更多的細節必須面對,例如:補償金額如何訂定,護林範圍如何劃定,地主的責任與義務如何界定,強制或自願參加,檢核標準如何訂定等。政策制定需要事先與利益相關者充分溝通,期望能夠多多與原住民朋友就「護林(限制伐木補償)」相關細節交換意見,合作擬定完善的建議,供水土保持局與林務局施政參考。

附錄:監察院糾正農委會、苗栗縣政府,有關現有造林政策的疏失(請點選這裡閱讀)

(推動「護林政策」的地球公民協會,將陸續與災區部落朋友進行討論,也請大家提供更多寶貴意見,讓政策更完整)

(作者為地球公民協會研究員)

毒物島十年省思-死了一萬隻鴨後

不只是大竂養鴨的單一個案,而是政府正在做一件不負責任、遺害子孫的事──由於每年煉鋼業所產生的爐渣太多,根本沒辦法要求業者處理,於是就把這些原本有毒的廢棄物,立一個法說是沒毒的,可以當建材…

近日,台南社大黃煥彰教授、晁瑞光先生所揭露的爐渣養鴨、農田污染事件,正持續延燒中,引發媒體關注的是食品安全的危機。

但黃教授等人一再聲明的是

政府創造了一個資源再利用法,美其名是零廢棄,但卻是將有毒廢棄物包裝成資源物再利用,致有害物質慢慢都跑進環境中──必須要檢討資源再利用法和廢棄物清理法,進行爐渣的管制。」

簡單說,黃教授關注的不只是大竂養鴨的單一個案,而是政府正在做一件不負責任、遺害子孫的事──由於每年煉鋼業所產生的爐渣太多,根本沒辦法要求業者處理,於是就是把這些原本有毒的廢棄物,立一個法說是沒毒的,可以用來填馬路、當建材,聲稱這樣是資源再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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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來全台毒物場處理進度牛步,新污染場址則源源不絕(圖為十年前仁福村抗議毒物場,以及鯉魚山汞污染的畫面)

台灣事業廢棄物的問題牽連甚廣,筆者嘗試整理相關脈絡,提供各界酌參:

戴奧辛鴨只是冰山一角,要檢討電弧爐產業

我們先談這次的主角:爐渣和集塵灰。

煉鋼業依其使用之原料與生產設備,可分為鐵礦砂為原料之高爐(中鋼、中龍鋼等一貫作業煉鋼廠),和以廢料煉鋼的電爐煉鋼廠兩類型。煉鋼過程主要產生兩類廢棄物,一是毒性較弱的爐渣,被歸類為一般事業廢棄物;另一是含戴奧辛劇毒的集塵灰(燃燒後產生的粒子和灰塵),被定義為有害事業廢棄物。

一般而言,高爐衍生的水淬爐石問題較小,但電爐業者的原料來自成份複雜的廢鐵、廢五金、甚至含放射性的廢料,其產生的爐渣未必毒性低,嚴格說來還是應該被納入有害事業廢棄物,然而,環保署卻允許業者以各種再利用名義做為道路級配、建材等,埋下恐怖的毒害危機。

電弧爐業者每年產生的爐渣高達100萬噸左右,環保署說:台灣早在1960年代就有鋼鐵廠熔爐產生的廢爐渣,但直到2008年才要求廠商上網申報爐渣,並以衛星定位儀管控最終流向,2009年4月開始,才管制爐渣傾倒農地。此意味著過去幾十年下來,被污染的水土不知道有多少?

集塵灰則是法定的有害事業廢棄物,單單在南部,就有149家會產出集塵灰的業者,每年所產生的集塵灰至少16萬噸之多[1]。這些集塵灰是如何被處理?

還記得線西毒鴨蛋事件的元凶──台灣鋼聯公司嗎?

台灣鋼聯就是台灣十二家電弧爐工廠集資成立的集塵灰處理廠[2],其許可年處理量為59,000噸。由於戴奧辛毒鴨蛋事件,台灣鋼聯被勒令停工至今,環保署表示:截至98年9月底國內鋼鐵工業之集塵灰累積暫存量約達49萬公噸,這是另一個未爆彈。

經過台灣鋼聯處理的集塵灰還是產生了毒害,那沒處理的跑去那裡了?非法棄置?還是混入爐渣中處理掉?

結論是:電弧煉鋼業是高污染的產業,爐渣和集塵灰僅能做到局部的管理,數十年來大部分被非法棄置、合法(未必合理)再利用,正毒害著人民和後代子孫。如果不從源頭檢討電弧爐煉鋼業[3],毒鴨、毒魚必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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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駱駝山隨處可見集塵灰造粒而成的大小「毒珠」。但政府始終不聞不問。(2005.1.16攝)

二、事業廢棄物非法棄置數十年如一日

近日的媒體報導,環保署列管的175處非法棄置場,其中21處屬於甲級、乙級重度污染,154處為需要監控的丙級和丁級中度污染。而這次爆發戴奧辛鴨風暴的養鴨場,並不在這175處中。

其實這已經是十年前的資料,當年由於台塑汞污染事件引爆,檢警調全台追查非法棄置的問題,這些場址才一一曝光,但台灣究竟有還多少非法棄置場址?答案是「不知道」。

事業廢棄物一直是龐大但隱晦的課題,前環保署長郝龍斌曾為文[4]提到台灣最棘手的環境問題就是事業廢棄物他寫著:「在地狹人稠的台灣,為往生的人找一塊墓地已屬不易,哪裡有這麼多土地可以做為年復一年,每年2,000萬噸的事業廢棄物處置廠?」

其實,每任署長都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但很可惜,不論是每年出版的環境白皮書或是官方網站,環保署都未真正公開這些資訊,郝署長的真話竟只能從一些非官方文件找到蜘絲馬跡。

即使我們把問題限縮在有害事業廢棄物來看,問題同樣令人心驚。

2001年,我們遊說立委召開了一場公聽會,環保署和工業局提出的資料顯示,當年度有害事業廢棄物預估有171.4萬噸,但是處理量卻只有1.55萬立方公尺,意味著當時可能就有高達170萬噸被非法棄置

另外,工業局預估2002年可處理5萬噸;2003年可處理23萬噸;2004年可處理96萬噸,這些是依據行政院核定的全國事業廢棄物管制清理方案(2001),打算在大發及龍崎工業區(南)、彰濱工業區(中)、榮工公司(北)設置大型的廢棄物處理中心,以及許多配套才能達到的目標,但據了解該方案根本沒有按進度達成,以致於實際處理量增加有限。

2001~2004有害事業廢棄物產量與處理處置設施預估

年份 環保署.預估年產量 工業局.預估處理量
2001年 171.4萬公噸 15,500立方公尺
2002年 180.9萬公噸 5萬公噸
2003年 191.1萬公噸 23萬公噸
2004年 202.1萬公噸 96公噸

資料來源:經濟部工業局2001.6.13(立法院公聽會)、環保署廢管處1999.3

國家政策研究基金會胡思聰副研究員(2003)統計工業局和環保署的資料後,得出的答案是:每年「待處理」的有害事業廢棄物為120萬噸,若以密度0.1估算淨體積,合理的堆疊高度為2.5公尺,每年至少必須有50公頃的貯存場面積。

在最終處置場嚴重不足的情況下,非法棄置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事。即使是合法的業者都可能喪盡天良,

2000年昇利化工接受竹科委託處理後,竟把有毒廢溶劑倒入高屏溪;

1998年台塑把一部分汞污泥以廢水泥塊名義輸出到柬埔寨,

1999年在屏東鯉魚山也發現了疑似台塑公司的大量汞污泥,這些都是典型的案例。

因此,台灣非法棄置的場址必然不僅官方宣布的175處,山谷、河川、農田、魚塭、建築地基裡,都可能被填埋有毒事業廢棄物,紅蝦山、大坪頂已被棄置數十年,政府就是不聞不問,非得出現毒鴨、毒魚、毒木瓜[5],甚至毒死人才不得不處理。

處理事業廢棄物的難題

有害事業廢棄物主要的來自電機電子業、化工業、金屬工業,這些正是台灣的三大產業,如果要求100%的處理率才能營運,大部分工廠大概都得關門大吉,因此,我常說:如果認清追究事業廢棄物的問題,將會動搖國本。

環保署所做的事,只是要求業者自行上網申報數量,然後加強稽查,這種小官兵要抓大強盗的事,無論如何都做不好。

不論是民生的垃圾焚化爐、掩埋場都是人人不愛的嫌惡措施,而事業廢棄物的最終處置場更是難找,如果要設置有害事業廢棄物的地點一公開,其遭遇的民意挑戰將不輸給核廢料。

環保署和主流媒體都說,戴奧辛鴨是工業發展過程的「歷史共業」,把責任推給「歷史」,真是不負責任。

在這種情況下,本該停止高污染產業的擴張,先把舊的問題處理好,但遺撼的是,政府和業界從不考慮環境的承載量,還是持續推動煉鋼、科學園區、石化等高污染產業,創造新的污染,難道屆時再推給「歷史共業」?

產業轉型喊了一、二十年,卻始終停留在口號層次;清潔生產、從搖藍到搖藍的工業設計盡管成為時尚觀念,但絕大部分工業界還是選擇把污染成本外部化,留給了當代及後代子孫承受惡果。

非法棄置場或污染場址,不僅威脅食品安全,也威脅著居住人民、就學的孩子。根據美國的「社區保護兒童運動」曾公布一項報告指出:全美至少有上千所公立學校建在有毒廢料污染場地上面,或是相距甚近的地點,使得數十萬學童較容易罹患氣喘、癌症、學習障礙及其他與環境污染源有關的疾病。(2002.1.21,世界日報)

在台灣,尚無人統計到底有多少學校位於污染場址附近,但是,紅蝦山附近的學校如昭明國小、金潭國小已飽受直接的威脅,另外,高雄地區許多新的建築開發案更是緊鄰污染場址。政府實應進行全面的評估,展開健檢與流行病學追蹤。

事業廢棄物的問題沈寂了十年,在台南社大黃煥彰、晁瑞光等環保鬥士揭露毒鴨、毒米後,總算再度獲得國人重視,但願能在見樹又見林的狀況下,徹底整頓被毒害的山河大地。

延伸閱讀:

十年前,筆者剛進入環運界,此時連串爆發非法棄置毒物的事件,深受刺激和啟蒙。高雄縣的仁福村、紅蝦山(昭明、新厝村)的毒物場、屏東鯉魚山的汞污泥、餉潭的五氯酚等地,是曾經勘查過的地點。其中有部分和本事件有關,請讀者參閱 李根政部落格


[1] 事業廢棄物常出現各種不同數據,即使環保署也無法給個正確的數字,2008.3.21的新聞稿說,南部地區96年間工廠產生的集塵灰將近有16萬噸之多;2009.11.13,環保署說,近年鋼鐵業因景氣不一,全國集塵灰年產量約為13~15萬公噸。[2] 這十二家廠商是:東和、豐興、海光、協勝發、建順、慶欣欣、世家興業、龍慶、聯成、威致、易宏興、漢華等。[3]有關電爐業的其他問題,請參考林聖崇,李根政,2005。〈從電弧爐產業看高污染、高耗能產業的外部成本

[4]出自《綠色資本主義》郝龍斌序文,天下雜誌出版。

[5] 2001年屏東縣許姓農民,在不知情的狀況下,花了二百萬元租到一塊被埋有毒廢棄物農地種植木瓜,要收成時才被檢測出木瓜含銅、鉻量超標,只好全數銷毀。

(作者為地球公民協會執行長)

【生態】我是環境小尖兵-地球公民暑期營隊0704-06

我們知道全球暖化、氣候變遷了,知道台灣的污染、碳排放、環境破壞相當嚴重,知道未來世代將面臨嚴峻挑戰,但我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能做什麼嗎?朋友們,如果你不願坐以待斃,想用文字、影像、投訴、街頭行動…

曾幾何時,環境新聞與相關報導,已不再是自然生態雜誌專屬的題材,美國時代雜誌、台灣的政經與時勢刊物都曾刊登相關文章,然而,國內的環境新聞,卻因報業生態劇變,有些「大代誌」反而發不了聲,得靠獨立記者、公民新聞、民眾投訴等行動,才能讓外界知情。

我們知道全球暖化、氣候變遷了,知道台灣的污染、碳排放、環境破壞相當嚴重,知道未來世代將面臨嚴峻挑戰,但我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能做什麼嗎?

朋友們,如果你不願坐以待斃,想用文字、影像、投訴、街頭行動等捍衛自己的環境權與生存權,歡迎參加7月4日至6日的「地球公民暑期營隊」,在卓越的報導人及環境NGO工作者帶領下,蛻變為一流的環境小尖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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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均為本會資料照片)

【主 辦】:地球公民協會

【協 辦】:台灣主婦聯盟生活消費合作社台灣蠻野心足生態協會新自然主義出版社

【日 期】:7月4日、7月5日、7月6日(不含住宿)

【地 點】:地球公民協會-地球公民講堂 (高雄市左營區博愛二路198號9樓之2)

「我是環境小尖兵」地球公民2009年暑期營隊內容

7月4日(週六) 7月5日(週日) 7月6日(週一)
8:10 ~ 8:30報到 8:10 ~ 8:30報到 8:10 ~ 8:30報到
8:30 ~ 9:30〈營隊始業式〉主持:王敏玲致辭:楊博名副理事長、李根政執行長〈認識小尖兵〉主持:周益村 8:30 ~ 10:00〈環境NGO的使命與挑戰〉■講師:李根政、薛淑文、楊俊朗 8:30 ~ 10:00〈企業人格診斷書〉—-影片欣賞10:00 ~ 10:50〈影片內容與談與討論〉

■講師:文魯彬

9:30 ~ 11:00〈美與哀愁——簡談台灣生態環境〉■講師: 傅志男11:10 ~ 12:10〈人類文明的省思〉-上■講師:李根政 10:10 ~ 12:00〈國際環境組織如何採取行動?〉■講師:徐光蓉 11:00 ~ 12:30〈小尖兵作品賞析/成果討論〉■主持:李根政、輔導員
12:10 ~ 13:30用餐、午休 12:00 ~ 13:10用餐、午休 12:30 ~ 14:00用餐、午休
13:30 ~ 14:20〈人類文明的省思〉-下■講師:李根政14:30 ~ 16:00〈一支筆的挑戰——

如何以報導守護環境〉

■講師:朱淑娟、胡慕情

13:10 ~ 14:30〈不只是熱情——義工行動經驗教戰與分享〉■講師:輔導員14:30 ~ 15:30〈小組討論〉+〈問題與討論〉 14:00 ~ 14:50〈小組互動——實習行動心得與期許〉15:00 ~ 15:50〈學員綜合討論〉
16:10 ~ 18:00〈鏡頭的靈魂〉■講師:柯金源〈含小組討論30’:我所看到的環境問題〉 15:40 ~ 17:30〈環境小尖兵實習行動〉■主持:李根政、王敏玲、輔導員 16:00 ~ 17:30〈結業式—自我承諾活動等〉主持:李根政、王敏玲致辭:蘇振輝、楊博名、文魯彬


【招生對象】:高中生、大專生、教師、社會大眾,名額:35人

【課程特色】:

l 以開啟「地球公民」宏觀的環境視野切入營隊內容。

l 邀請在環境第一線守護的新聞人、環境工作者、義工與學員面對面交流。

l 課程進行過程強調學員間的思辯與小組討論。

l 實習行動讓學員以紙筆、相機、上網投訴、街頭宣導等方式跨出行動。

【單元說明】:

1. 〈美與哀愁——簡談台灣生態環境〉/本堂課帶領學員認識台灣生態之美,並簡述台灣生態環境遭受破壞的現況。(講師:傅志男‧生態關懷者、資深解說員、地球公民協會理事)

2. 人類文明的省思——探索發展的代價與出路/以台灣400年開發歷程為基礎,探討人類文明的發展、成長的迷思,與工業文明的可能出路。(講師:李根政‧地球公民協會執行長)

3. 一支筆的挑戰——環境記者的挑戰、一枝筆如何守護環境、報導之外、環境寫作報導技巧、如何透過公民媒體寫作、寫作曾引發什麼改變、公民媒體寫作須知。

(講師:朱淑娟、胡慕情‧獨立環境記者)

4. 鏡頭的靈魂——環境影像的見證與紀錄/新聞專題、電視新聞雜誌節目、報導攝影、紀錄片採訪過程案例討論,包括生物保育、海洋環境、環境報導攝影等。

(講師:柯金源‧名導演、公視製作人)

5. 環境NGO的使命與挑戰/聽聽在環境NGO資歷超過10年,和不到1年的工作者,怎麼樣看待自己所背負的使命,以及日常工作的挑戰。

(講師:李根政‧地球公民協會執行長;薛淑文‧地球公民協會執行秘書;楊俊朗‧地球公民協會研究員)

6. 國際環境組織如何採取行動?/國際環境NGO簡介、國際環境NGO如何組織、參與國際會議之會前會後有哪些任務等。

(講師:徐光蓉‧台灣環保聯盟前任會長、台大大氣系教授)

7. 義工行動經驗教戰與分享/如何利用業餘的時間投入環境守護的行列、見到不義之舉或不法情事,如何向政府舉發、投書、義工參與的心得等。

(講師:陳銘彬、柯耀源傅志男、周益村、黃裕文、林婉婷‧如輔導員簡介)

8. 企業人格診斷書/(精彩影片欣賞暨與談、討論)企業在今日已像教會、君主政體和共產黨主宰其他時代、其他地方般,無所不在。本片檢視現代企業的本質、演變、衝擊,和可能未來。(講師:文魯彬‧台灣蠻野心足生態協會理事長)

9. 環境小尖兵實習行動暨作品賞析/學員嘗試以紙筆、攝影、打電話檢舉、上網投訴或向媒體投書、街頭宣導等付諸行動。營隊將於第三日分析學員作品/成果,提供建議。(講師:李根政‧地球公民協會執行長)。

【輔 員】:共有經驗豐富的六位輔導員協助引導討論及實習:

陳銘彬(高中教師‧地球公民協會常務監事)、

柯耀源(文史工作者‧生態作家‧地球公民協會義工)、

傅志男(國小教師‧地球公民協會理事)、

周益村(國中教師‧地球公民協會理事)、

黃裕文(國中教師‧地球公民協會義工)、

林婉婷(生態關懷者‧地球公民協會義工)

【收 費】:報名費1000元。25歲以內之在籍學生憑學生證可享優待價550元。(不含社大、空大等)

【報 名】:1. 請於2009年619前填寫報名表e-mail至: met.kh2007@msa.hinet.net 楊小姐收(報名表於簡章第5頁,如三日內未收到地球公民協會確認回信,請來電洽詢,07-556-1585分機14 楊小姐 或分機11王小姐)

2.收到錄取通知後,請於二日內至郵局劃撥1000元(學生550元)至帳號:42237379 戶名:高雄市地球公民協會 註明:報名「2009年地球公民暑期青年營隊」。

(全勤之學員,結業當天可獲頒結業證書好書一本626<含當日>因故取消報名者,可來電辦理退費,需扣除行政手續費50元,6月26日後辦理者,恕不退費

【交 通】:參見第5頁報名表。

(2009地球公民暑期營隊報名表,請點選此處下載)

工業喝好水,農業喝毒水!

工廠喝的是乾淨的地下水,農作物喝的卻是有毒的工業廢水、家庭污水,水質髒到農夫不敢打赤腳下田,臭到不敢洗手,但後勁溪下游1,600公頃農田,就用這些毒水灌溉稻米、蔬菜、瓜果,這不是新聞,一晃眼就是30幾年…

編按: 

本文原刊載於高雄市教師會生態教育中心所出版的《生態中心》第10期,2007年6月出版,作者時任該中心主任。

作者於2007年9月地球公民協會成立後,持續關注國內各地農田遭到工業廢水污染的議題,本文雖為兩年前舊作,但文中討論工農用水的爭議,仍持續至今,甚至更為惡化,值得繼續關切,僅轉載於此與讀者分享。更多訊息請參見地球公民協會網站http://met.ngo.org.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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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廠喝的是乾淨的地下水,農作物喝的卻是有毒的工業廢水、家庭污水,
水質髒到農夫不敢打赤腳下田,臭到不敢洗手,

但後勁溪下游1,600公頃農田,就用這些毒水灌溉稻米、蔬菜、瓜果,

這不是新聞,一晃眼就是30幾年…

高雄海洋科技大學的林啟燦教授和研究生,組成了「鄉土環境污染調查團隊」,長期進行後勁溪的水質監測,在2001年時發現仁武橋下一個排放口,所排放的多種有機氯溶劑的濃度高得離譜,透過和某家知名大廠商的直接對話,污染行為很快獲得改善,然而到2006年,該廠又故態復萌,林教授與本中心商議,希望將此污染事證公開,讓政府和所有廠商知所警惕。

為了讓社會大眾能夠了解此一污染行為的影響,本中心針對後勁溪在八卦寮以下流域的環境進行勘查了解,其中最令人驚訝的是,後勁溪竟是高雄地區1,600多公頃的農田的灌溉水源。

後勁溪上游有二條支流,一條是從高屏溪引水的曹公圳至八卦寮與獅龍溪匯流,此處亦為左營圳路和楠梓圳路(後勁溪)的分水位置;另一條則是發源自大社鄉的楠梓溪(此河段旁設有大社工業區),二條支流往西行至西青埔垃圾場合流,然後至高雄縣蚵仔寮出海。

本次勘查的範圍是後勁溪從八卦寮以下至援中港圳取水口,筆者以橋樑作為分段指標,八卦寮與獅龍溪匯流處為「八涳橋」,往下游依序為仁武橋及右昌大橋。

根據農田水利會左營站潘站長的說明,八涳橋以上的水污染源,在過去的鳳山、仁美一帶有電鍍、皮革食品業者,廢水排入灌溉渠道,水利單位向環保局報案後,迫於地方政治人物的施壓,多數不了了之,不過這些工廠大都已外移至中國,目前的污染源主要為生活廢水。

不過,在八涳橋下,我們就眼睜睜看到一個排放口排放出紫色的污水。另外八卦寮的草潭埤正樹立起鐵皮圍牆正進行填土、填廢棄物之作業,刻正引發前後任縣長有關市地重劃與下游水患之爭議[1]

八涳橋以下至仁武橋之後勁溪河段週邊,林立各式合法、非法工廠矗立於近數十公頃農田,這些農由尚在耕作中,水源來自左營圳,這樣的生產環境如何生產出優良的作物令人懷疑。

另外,該河段兩岸幾乎是無政府狀態,不僅有工廠還有小規模農墾、雞鴨屠宰場、轉運站、肉狗養殖場等零星分布,本區都市計畫和治理情形,實為政府長期放任工業發展、都市擴張,侵蝕農業生產環境、破壞生態系統機能的縮影。

本區主要污染源為仁武工業區、台塑仁武廠,這些工廠為石化中下游的產業。台塑仁武廠的水源是在大樹鄉挖13口深水井,每天取得非常乾淨的水約26,000噸,然而,經過其製程後,大量乾淨的水變成毒廢水,排入後勁溪。

該工業區的污水是否能妥善處理,幾乎完全取決於廠商之道德自律,環保機關的稽查僅聊備一格,更糟的是水污染相關法令的嚴重疏漏,完全跟不上台灣工業污染的特性,於是灌溉用水在此遭受嚴重污染。

根據林教授團隊檢測出的眾多污染物中,以氯乙烯、氯仿(Chloroform)及1,2-二氯乙烷(1,2-Dichloroethane)的排放濃度最高,比歐盟和日本的標準高出數百倍至數十倍,這些有機氯化合物都具有致癌性,皆為環保署列管的毒性化學物質,然而,就這麼大量的被排放灌溉渠道中。

後勁溪從仁武橋以下至右昌大橋,穿越了高速公路、省道,經中油煉油總廠東北側,後流經西青埔垃圾場(現在的都會公園)、楠梓加工出口區。其中,煉油廠及加工出口區大部分的廢水已全數經由海洋放流,然而,加工出口區還有五家廠商將廢水直接排放入後勁溪,林教授的團隊發現有較微量有機化合物之污染物。另外,大量的家庭廢水也是後勁溪主要的污染源。

稀釋法─解決毒水灌溉

楠梓灌區兩大圳路之一的仕隆圳,其取水口位於西青埔垃圾場東側(翠屏國中小北側)的河段;另一圳路為援中港圳,取水口位於右昌大橋下游處約500公尺左右。不幸的是,這兩個取水口的位置都已是後勁溪最下游的河道,從高屏溪引來的灌溉用水,一路西行接納沿線家庭、工業廢水,混合成重金屬、有機化合物…等集大成之工業毒水。

所灌溉的農田遍及高雄市的楠梓區、高雄縣的大社鄉、燕巢鄉、橋頭鄉、梓官鄉、岡山鎮,實際的灌溉面積為1,643.64公頃(95年),主要的作物是水稻(約380公頃)、甘蔗(約1,000公頃),其他還包括旱作及77.85公頃的魚塭。[2]

灌溉用水污染的情形農田水利會不是不知道。在本中心所舉辦的座談會中,水利會楠梓工作站蔡站長無奈的陳述:「水利會在曹公圳每天有3台350馬力抽水機24小時在供應水量,為了後勁溪的水質,我們增加了電費和馬力,一直到現在水質還是受到污染,水利會很無奈。」[3]

事實上,水利會用「稀釋法」解決灌溉水污染問題已超過30年了。高雄農田水利會楠梓工作站的業務簡報資料(2007)寫著「本站灌區水源大部分取自後勁溪(後勁溪在民國68年列入全國河川嚴重污水區)於下游設置草潭埤制水閘門乙座取水灌溉,並由曹公圳每年撥水約360萬噸稀釋後勁溪污染,及灌區內設立地下深井抽水機共30口抽水補灌」。

稀釋後的灌溉用水真的就安全嗎?水利會一再表達「無奈」,聲稱他們只管水,不管農產品的檢驗與安全,但長期供應毒水給農民灌溉,難道不會出問題?

五月初,我們來到該灌區頂鹽田的農田。農民表示,在煉油廠未設立前,後勁溪的水非常乾淨,不只可灌溉,還可飲用、洗衣,然而在中油煉油廠(1968)、石化中下游工廠運轉後,污染日益嚴重,其間中油污水雖然已海放,獲短暫改善,但其他污水仍持續排入,水質仍日益惡化,髒到已不敢打赤腳下田,臭到不敢洗手。

據了解,本區農民所生產的稻榖,大都由中盤商收購,並未發展自己的品牌,如果真的有風險,辛苦的農民該怎麼辦?消費者該怎麼辦?

沒有人可以告訴國民,工業毒水所灌溉的作物,對國民健康的威脅程度如何?這1,600公頃長期喝毒水的農地,污染到底有多嚴重?我們該不該繼續吃這裡生產的作物?

合法的放流水、灌溉水還是毒水!

工業區用「好水」,生產食物卻用「髒水」的荒謬現象,不僅出現在後勁溪,而是出現在全台灣;不只出現在過去,也出現在最新規劃的工業區。

新竹科學園區的工業廢水,是排入新竹最大灌溉水圳─隆恩圳;位於新竹縣的宏碁智慧園區,華映和友達的有毒廢水排入流往新埔的宵裡溪,這條溪下游至少有數百公頃的良田,甚至包括供應新埔3.6萬鎮民的自來水取水口;這幾年才運轉的中部科學園區一、二期排入筏子溪,規劃中的中科三期準備排入大甲、大安溪,下游都有廣大農田。

至於夾雜於農田中的零星、違章工廠,灌排合渠所造成的污染同樣罄竹難書。目前,環保署所公告全台300多公頃污染農地,其指標僅砷、銅、鎘、銅、鉛、鋅、汞、鎳等8項重金屬,如果全面性的加上法規外其他污染物的檢測,此一數字肯定僅是冰山一角。

對於工業廢水排入河川,政府制定了排放水標準,然而,石化工廠所排放含氯有機化合物,科學園區所排放急毒性化學物質都不在放流水的管制項目。也就是說,合法的放流水可能還是劇毒的水。

根據農委會的統計,每年約有5億立方公尺的灌溉用水,不符灌溉用水標準,占總用水量106億立方公尺的4.7%[4]。然而,「灌溉用水水質標準」,這項行政命令從1978年沿用至今已快30年。其初驗項目,包含水溫、氫離子濃度指數及電導度3項,另依實際需要進行溶氧之檢測;複驗項目則包含懸浮固體、氯化物、硫酸鹽、總氮量、銅、鎘、鉛、鋅、鎳、總鉻、鐵、鈣、鎂、鈉、碳酸根、碳酸氫根、鈉吸著率及殘餘碳酸鈉,計18項[5]。同樣不包括任何的毒性化學物質。

合法的放流水、合法的灌溉用水,都不表示水裡沒有更強、更毒的化學物質。政府的環保法規不僅談不上預防,連管制都慢了數十年,台灣的石化工業、電子產業已發展數十年,但政府竟未針對該產業的污染特性,制定地面水體中化學物質的管制與排放標準。這就是台灣圖利污染者的法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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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業喝好水,農業喝廢水?

農田喝毒水,誰該負責?

6、70歲的末代老農民、髒污的灌溉水、毒化的農田,可說是在工業夾縫中奄奄一息的農村寫照。這擺明的就是犧牲農業,犧牲國民健康來發展工業,準備讓農業「自然死亡」?否則為什麼政府對於農田裡蓋違章工廠的違法行為,始終不願正視?

為什麼政府眼睜睜的看著「工業喝好水、農業喝毒水」,數十年來坐視不理?再者,政府為解決河川污染問題,已將大量工業廢水排入海洋,對海洋生態與漁業生產環境的破壞,可有長期追蹤評估?

在民間團體召開記者會,要求廠商改善污染後,據海科大的研究團隊和高雄縣政府的調查均顯示,仁武橋之監測點高濃度的污染已有下降,然而,會議中不斷詢問環保機關能否公告污染者,均以法規限制無法公告卸責,該公司向來素行不良,以環保機關有限人力,處理重大污染個案已是分身乏術,根本無法進行常態、24小時的持續監督,誰能保證不會故態復萌?

後勁溪的污染課題,凸顯台灣國土規劃紊亂,產業發展矛盾衝突的根本課題,加上灌排不分這種因循苟且的施政,惡質的政治生態等加乘影響,正是農業生產環境持續惡化的元凶,筆者相信,台灣從事區域計畫、都市計畫、農業生產、河川水質監測等政府官員、專家學者,所了解必定超越筆者所陳述之現象,所欠缺者乃行動而已。

21世紀的國土暨產業政策,是不是該以工商業回饋農業,積極從事土地的復育,還給土地和農民一個公道?

最起碼,不能讓農業再喝毒水,人民繼續吃著毒米、毒菜了!

致謝:

勘查期間有賴高雄農田水利會左營工作站潘詩謙站長、楠梓工作站蔡秀蘭站長、小港工作站陳清標先生;農民等人之帶領解說

[1] 草潭埤一部分之地主為余政憲家族,由於大規模的填土作業可能至使該區滯洪功能受損,加深該區水患,因此,引發地方民眾質疑,楊秋興縣長出面痛批。

[2] 2007.2,高雄農田水利會楠梓工作站。臺灣省高雄農田水利會楠梓工作站業務簡報。

[3] 2007.3.22,後勁溪污染追蹤會議。

[4] 2000.5,蔡明華、陳益榮。農業用水總量清查報告,農政與農情第95期。

[5] 灌溉用水水質標準於1978年公告(67.07.05府建水字第59931號)。

(作者為地球公民協會執行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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