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看─圖解 [劃定特定區域]

為方便災區及關心災區的朋友了解劃定「特定區域」種種,本文「圖解」勾勒政府想法,看看在「尊重」的言詞以外,對於不同意或沒共識的「特定區域」準備那些作為,以及經劃定為「特定區域」者,政府將採取那些措施。

莫拉克颱風重創南臺灣,造成人民生命與財產重大損失。災後,「國土保育」的呼聲四起,情景與過去幾次災害沒有兩樣:遷村,再度成為解決國土保安與環境資源保育問題的「上上之策」。

過去,因「遷村」涉及原住居者「異地」後的重建,非政府機制所能及,因此,多數「遷村」計畫常流於口頭說說而已,即便完成,也是歷經千辛萬苦。

88水災後,在民間捐款大量匯集下,慈濟基金會等慈善團體承諾興建「永久屋」無償提供給遷住者,化解政府辦理「遷村」的關卡,也為「遷村」的可能性提供強力的背書,「劃定特定區域,限制居住或限期強制遷居、遷村」列入「莫拉克颱風災後重建特別條例」就不值為奇了。

「莫拉克颱風災後重建特別條例」自2009年8月28日公布施行後,「特定區域」如何劃定?劃定程序為何?劃定後對原居住者的影響如何?眾說紛云。一下子是行政院莫拉克颱風災後重建推動委員會「工作小組」的說法,一下子又是「委員會」的決議,官員、災民與民間團體的解讀總是不相交。問題,就出在資訊的不透明。

2009 年12月31日,不小心從網路取得「莫拉克颱風災區劃定特定區域說帖(草案)」(請點選這裡閱讀),細讀之後,總算找到幾個月來相關傳言的「輪廓」。為方便災區及關心災區的朋友了解劃定「特定區域」的種種,試著以圖解方式,將政府的想法給勾勒出來,看看政府在「尊重」之餘,對於不同意或沒共識的「特定區域」準備那些作為,以及經劃定為「特定區域」者,將採取那些措施。

圖解中,將不難發現其中仍有待釐清之處,包括:原住民部落「凝聚劃定特定區域共識會議」的共識要如何定義?以及不同意徵收、撤離者,要如何處置?

目前為止,政府一方面在新聞稿中承諾「對於劃定特定區域後,仍不願接受政府安置,且不願意離開原居住地者,則尊重每一位民眾之意願,在諮商取得原住居者同意接受安置前,不會強制遷離,政府亦將維持該區基礎設施如道路、水、電等之基本功能。」另一方面在說帖中強調「限制供應及修復維生系統」。看來,只有將政策走向全面托出,對話的基礎才會更健康。

※1/3更新內容:

就在《圖解【劃定特定區域】》上網後,行政院莫拉克颱風災後重建推動委員會官員來電,表示:「『莫拉克颱風災區劃定特定區域說明書』已於2009年12月30日第9次委員會會議修正通過,修正通過後的內容與說帖草案有些出入。」

為善盡言責,我再度細讀說明書內容,重新解讀後,再就【劃定特定區域】予以圖解。

再度的圖解,發現修正後的說明書除刪除原說帖(草案)中的警示性文字,並強調劃定「特定區域」後,不會影響原住者依現有法律規定的任何權益,也不會強制徵收 災民的土地及地上物。對於「無法與原住居者諮商取得共識,即原住居者不同意劃定特定區域」時,該如何處置的棘手問題,絕口不提。

加上,「二、如何劃定特定 區域?(三)」的說明:「原民會及經建會等已完成現勘,其中經評估結果不安全,若於辦理現勘作業時已邀請政府機關、相關單位等參與者,得由特定區域劃定機 關評估採認,毋須重新辦理勘查作業。」來看,

是否意謂著劃定機關會同專家學者評估不安全或危險、並建議劃為「特定區域」者,只有接受劃定「特定區域」一 途?或者如官員所稱:「正向看待劃定『特定區域』,藉由劃定『特定區域』才能依法有據的協助災民。」

再觀察吧!?

(更清楚的圖檔,請至作者部落格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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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讀依據(皆可點選閱讀)

(本文轉載自作者部落格)

【原民】參與撒奇萊雅族人青壯行動組織0116

不論你是否讚同撒奇萊雅族的正名運動,撒奇萊雅族目前人數仍不足500人,然而500人所緊緊維繫的文化命脈,卻消逝的比夕陽還快。而我們知道早期的撒奇萊雅族人,有著上千人所組織的年齡階級,由於歷史的轉變…

不論你是否讚同撒奇萊雅族的正名運動,撒奇萊雅族目前人數仍不足500人,然而500人所緊緊維繫的文化命脈,卻消逝的比夕陽還快。

我們知道早期的撒奇萊雅族人,有著上千人所組織的年齡階級,由於歷史的轉變,把這樣重要性的組織給遺忘。

如今,我們因全國發生重大的災難事件,族人去看見、而醒悟,並且開始以青壯行動組織的方式來延續族群文化命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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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有意願的你共同參與-撒奇萊雅族成立的青壯行動組織,請於1月10日前將您的姓名、聯絡方式寄至email:sakizayasayum007@gmail.com撒小姐收. 

聯絡人:
撒韵0986-713371
林清勝 0988-083391
督固撒耘0988-000815

集合時間:於1月16日,地點-花蓮.
相關檔案下載
撒奇萊雅族即將在1月16日成立青年會

(本文轉載自「拉藍的原住民事工站」)

不劃定特定區域,政府就不能做事嗎?大鳥居民的疑問

12月23日,行政院中央重建委員會又來到台東縣大武鄉大鳥村,計畫劃定特定區域,並進行說明會。居民希望不要劃定,也有人希望先把村內工程做好再談,但官員表示,不劃定無法處理問題。

12月23日,行政院中央重建委員會又來到台東縣大武鄉大鳥村,計畫劃定特定區域,並進行說明會(當日現場情形,亦請點選這裡閱讀)。

會議的開頭,部分居民強烈反對政府官員進入村內劃設特定區域,災民擔心,自己的家園只要一被劃定特定區域,該區域內的居民就會失去土地,有災民反應另外的想法,先把村子的上游土石及村內的排水整治工程做好,再來談劃定特區域。

但官員表示,這樣的話,工程是不可能趕在下一次颱風大雨來之前完成,所以,官員們希望劃定特定區域(等於核定居住永久屋資格?)與整治工程能同步進行,盡可能的,讓在特定區域(危險區)的居民在下一次土石流危機前,盡快離開危險區,但從劃定特定區域,到村民能夠入住永久屋的時間,將是遙遙無期,這其中遇到水患時,災民的安置問題更是一大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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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鳥村王中山mazangi頭目(或叫頭家),在這次會議中,帶頭守護家園!(攝影/胡愛人)

說明會的情形

會議開頭,專家學者以圖像先向民眾說明大鳥村目前的局勢,莫拉克水患時,大鳥村上方的編號DF097的野溪,上游崩塌面積八公頃,土沙量30萬方,造成大鳥村許多村民遭受土石傷害,嚴重造成財物損失,目前已緊急清除11.6萬方,剩下的18.4萬方,陷入工程上的兩難,若是不清除,下一次大雨來時,大鳥可能再度面對土石掩埋的危機,但是若去清除,由於大鳥村山坡的土質鬆軟,清除土石的工程可能會震動到山坡而造成更大量的土石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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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鳥村環境現況圖示:第一期整治工程所在、預設土石流緩衝區所在及土石流流向(圖為重建會官員所示,筆者於圖上稍作增添修改。)

大鳥村西側背山坡地的土質鬆軟,當雨量過大時,就有可能有大量的土石流沖入村內,雖然當地的老人家說,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土石流,但大鳥村本身所在的高階地,就是古代的土石流所沖積出來的,針對這樣的地形,本身所乘載的危機,加上這次水患已造成的傷害,政府預計撥款4800萬的預算進行整治工程,於大鳥村上方,建兩座梳子壩、兩座防砂壩、兩座沉砂池,但有災民反應,大鳥村兩側的水溝排水不良、泥沙淤塞,工程為何不一併處理,水利局陳主任反應,這是因為經費不足的原因,所以將工程分期進行,排水溝整治的部分將會在第二期的工程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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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砂壩圖例,主要功能為阻擋砂礫下移。(摘自http://waterwatch.ngo.org.tw/node/231/T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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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子壩圖例,其功能除可擋住上游的大量巨石、斷木往下游沖刷,讓較小的土石仍可穿過壩與壩的間隙,使土石流變為土砂流,也可讓小動物等生物穿越。(摘自http://waterwatch.ngo.org.tw/node/8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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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砂池圖例,將沙礫沉澱,再將水流排放至村旁水溝,以防土砂堵塞水溝。(http://intranet.tpepb.gov.tw/ch14f/magazine/9412/3knowledge/knowledge-2.htm

農委會水土保持局土石流防治中心陳政宇主任也強調,很遺憾,沒有絕對安全的工程,就算進行了上述的工程,也只能阻擋18.4萬方的部分土方,那剩下的土方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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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委會水土保持局土石流防治中心陳政宇主任(攝影/胡愛人)

對於防砂工程,無法阻擋的土石問題,專家建議,得在大鳥村上方設土石流之緩衝區(見大鳥村現況圖示,以期盡量阻止土石進入村內,為此,陳政宇主任為此會議做了第一點結論專家學者現場勘查討論,建議先針對以埋沒之房舍(大鳥村上方已被土石流沖毀之房舍)範圍,劃定特定區域,為因上游推積土方量甚大,建議部落上方,藉由畫定特定區域方式,預留緩衝區,至於緩衝區大小,宜再檢討。

陳政宇主任還強調,這第一點的建議,也只是專家提供的建議,居民絕對有否決的權利,這個結論也只是作為一個紀錄,並不代表這個會議之後就會實行將部落上方劃特定區域,「沒有經過大家同意,絕對不會劃設特定區域!」陳主任再次強調。

劃設緩衝區,在防治土石流的角度上,的確可能是必要的,但難以理解的,這與劃設特定區域的關聯性在哪?如果不劃特定區域,就沒辦法設立緩衝區嗎?

儘管陳政宇主任已強調居民有否決官員意見的權利,居民還是對「劃定特定區域」這樣的字眼相當敏感,部分居民堅持不要在今天劃定任何的特定區域,希望能給一段時間,讓整體大鳥村民眾了解今天政府所作的說明之後,達成一個共識,再與政府進一步對話,討論劃定特定區域的事宜。

於是在會議結論上,官員們在會議結論補上第二點:針對劃設特定區域,現場與會村民持反對意見。陳主任也說,會做第一點的結論,也是不得已,因為今天既然任務是來劃特定區域,還是得對上頭有些交代,不能空手而回。

而今天也因為到場的居民不夠多,人數不足以代表大鳥村民眾的意見,讓一些村民批評中央重建會,應該將開會的時間設在晚上,因為白天的時候很多人都要工作,直到晚上才有空閒參加這會議。

持續存在的安置問題

就算是已經劃了特定區域,像我們富山,不也是要等到明年的六月多才能有永久屋住,那這段等待蓋好的時間裡又遇到大雨,那我們要怎麼辦?」富山部落自救會總幹事何曉英在會議中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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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山部落自救會總幹事何曉英於會中發言(攝影/胡愛人)

儘管官員表示了,得盡快劃定特定區域,災民才能盡量在下次大雨前入住到永久屋,但快如富山部落,在11月18日,就已劃定特定區域,還得等到明年6月多,才能有永久屋可以住,何況目前還沒劃特定區域的大鳥村,得等待多少個隨時會有土石流沖向家園的颱風天呢?更何況,與富山部落不同的,大鳥村目前還沒有永久屋用地的選址,永久屋的規劃,更是看不到前景。

面對到將來可能要長期的過著豪雨來時,就得暫時遷離避難的生活,也有村民反應,希望能將危機來臨時,政府的暫時安置場所的居住品質需要提升,不要就讓居民睡在地上,看了很心寒,很像難民。「疏散地點要設置好,並且疏散地點要有適當的人性化生活品質!」大鳥村長唐中興提出訴求。

流言蜚語?中央重建會的澄清

為何村民們,會如此的反對政府來劃定特定區域?他們是擔心,只要一被劃定特定區域,就會失去自己的土地、政府就會強制徵收土地、就會限制土地的使用權,到最後,像日本政府據台時期、國民政府一般的強制移住,又不得不再次離開自己的原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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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家勘查大鳥村地形時,中央重建會綜合規劃處張恆裕處長(攝影/胡愛人)

針對這些擔心,中央重建委員會的綜合規劃處張恆裕處長表示,「劃定特定區域內的土地,政府絕對不會強制徵收,除非是土地所有人認為不需要那塊地了,政府才會徵收土地,並補貼土地所有人金錢。

而劃定特定區域後,政府絕對尊重當事人意願,並不強制遷移居民,而讓居民自己選擇要繼續住在原居地,或是選擇移住永久屋,若是選擇永久屋,居民的原居地房屋則會限制其居住,因為若選擇了永久屋的人又能回去住,等於就有兩棟房子,這樣說不大過去…。所以說,選擇永久屋,除了限制居住之外,土地的使用上與劃定特定區域之前並差異。

選擇繼續在原居地居住,而放棄永久屋的人,並不會因為劃定特定區域而改變任何的權利,譬如有20戶被劃定在特定區域內,其中15選擇永久屋,另外5戶選擇原地居住,水電還是會繼續供應,而政府對特定區域內的公共設施、道路的維護,並不會因為被劃定而降低改變。

所以說,在現有的法規之下,劃定特定區域所影響的,只有對選擇居住永久屋的人,限制其居住於原有房屋。

儘管張恆裕處長這樣保證,當地自救會志工卻擔心,「那也只是張處長那樣說,後來陳政宇(農委會水保局土石流防治中心主任)說還是有但書,『若是真的很危險,政府還是有可能強制徵收』。到底要怎麼樣決定,還是中央政府的權責,至少在台東這個地方,為什麼政府不是想其它的方式,來讓當地居民能夠安全生活,而是要用限制其財產、土地及遷移的方式呢?」

甚至,政府默默在立法院推動的國土復育條例草案(引用自《政府無罪,罪在蕃人?國土復育條例草案的傲慢與偏見》http://www.88news.org/?p=1596),雖然表面看似,是因應此次重大水患對山林造成的傷痕進行復育,讓山林休息,以有能力面對往後的豪雨,其中草案23條也提到如下:

「國土復育促進地區禁止任何開發行為及設施之設置。」

但有下列各款情形之一,並經中央目的事業主管機關許可者,不在此限:

一、 既有原住民部落之設施

二、 生態保育或研究有關之設施

三、 林業保育必要之疏伐作業

四、 必要之水土保持設施

五、 國防設施

六、 公共設施或公用事業設施

看起來,在政府整個復育山林的計畫裡,原住民在山林原鄉居住的權利看似被保障了,但在草案25條又提到:

「國土復育促進地區內已有之聚落或建築設施,經中央目的事業主管機關評估安全堪虞者,直轄市、縣()政府應擬定安至計畫,限期遷居。」

也就是,原住民於山地原鄉的居住權利,將再次被政府、專家給決定,其中更沒有類似重建特別條例第20條的「應尊重該地區人民、社區(部落)組織、文化及生活方式。」或「經與原住居者諮商取得共識」的權益保障。

其實,村民更是擔心,所謂的劃定特定區域,會不會跟「國土復育促進區域」劃上等號,到最後,原住民將永遠離開山林、家園、祖靈之地。

針對這份擔憂,張恆裕處長再次強調,「我不是很瞭解國土復育條例(草案),因為那不是重建會的職掌,亦尚未聞其關聯性,就我的瞭解,劃定特定區,係依據莫拉克特別條例,經劃定特定區域,不會影響原住居者依現有法律規定之任何權益。惟若未經劃定特定區域,政府無法依『莫拉克颱風災後重建特別條例』規定予以災民安置與協助。」這才是重建會最擔心急迫的重點。

叫我比西里案─三仙台開發下的部落悲歌

這是比西里岸(PiSiLiAng)寶抱鼓隊的表演,一群由部落孩童組成的樂隊,一個有關東部濱海的阿美部落,如何在結構性的生活困頓下,一群孩子找尋部落的出路。鼓聲中,孩子專心的敲打,所有節奏記憶在血脈裡…

先欣賞一段音樂演出。

這是比西里岸(PiSiLiAng)寶抱鼓隊的表演,一群由部落孩童組成的樂隊,在陳春妹理事長嚴厲督軍下,加上志明老師的苦心教導,孩子們終於可以上場表演。

鼓聲中,孩子專心的敲打,所有節奏記憶在血脈裡,清脆的歌聲,像無瑕的原音,在聲韻裡有著動人的故事。

一個有關東部濱海的阿美部落,如何在結構性的生活困頓下,一群孩子找尋部落的出路。

一切從三仙台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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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仙台很有名,翻開旅遊介紹,一定告訴你這樣的神話故事,「台東縣成功鎮東北方的三仙台,是由離岸小島和珊瑚礁海岸所構成,島上奇石分布,其中有三塊巨大的岩石,傳說八仙中的呂洞賓、李鐵拐、何仙姑曾登臨此島而得名。

但是對於阿美族原住民,呂洞賓從來不是他們的神,對於最鄰近三仙台的比西里岸部落,三仙台原名就叫做PiSiLiAng,直譯就是養羊的地方,因為在很久很久以前,部落居民將羊放養在島上,利用潮水起落的阻擋,羊群就乖乖的留在島上。換句話說,神話中神仙登島的地方,在原住民眼裡,只是一個充滿羊大便的地方,在東部海岸線的壯闊中,三仙台沒什麼了不起。

但是,風景優美的比西里岸,風景區改名為三仙台,部落也被命名為白守蓮,完全和原住民文化搭不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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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國民政府來台之後,展開嚴厲海禁政策,以防中共從海上攻來,三仙台開始有駐軍,居民一樣可以養羊,但是受到嚴密監控,更糟的是原本屬於原住民傳統領域的土地,一些區塊莫名其妙成為國防用地或國有土地,那個時代政府很兇、軍人有槍,部落不敢多說什麼。

幾十年後,嚴防的敵人從沒上岸,不過遊覽車來了不少,遊客來來去去,軍方就把三仙台所佔區塊,移交國有財產局,再送交成功鎮公所管理,鎮公所以公共造產名義,在三仙台規劃步道,因為遊客想登島瀏覽海景,而且還嫌礁岩路不好走,於是連結三座礁島的拱橋興建完成,三仙台風景區大大出名。

不過部落居民這次生氣了!大大的生氣。原本國軍佔地,有槍也就算了,再來把地私授給鎮公所,促進觀光大家也沒多說,但是離島一建橋,沒有海水阻攔,羊群看到遊客全往岸上跑,更扯是觀光之後,竟然嫌礁島上羊大便太臭不衛生,要居民將羊移到別處圈養。

原住民很生氣,典型的乞丐趕廟公,佔地趕人吃乾抹淨,三仙台變成政府的,居民去公所抗議,不過沒人搭理,純樸的原住民只能躲在部落裡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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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的事,不只三仙台被佔,幾十年的現代化,原住民賴以唯生的原始農漁業生產,敵不過挾帶資本運作的農會漁會體系,在土地使用限制,漁事行為管制下,山上種的賣不出去,沒有證照不能下海,部落經濟面臨嚴重衝擊,自給自足的生活開始消失,部落從擁有大自然的富足,一下子淪為變遷壓迫的貧困,部落居民開始離鄉,遠到都市討生活,也就是三鶯、八尺門等都市原住民部落出現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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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產經濟瓦解,居民外移,留下來的部落居民心想,靠近三仙台風景區,利用公路經過之便,還可以學著作點遊客生意,沒想到政府又嫌路窄,經過部落太危險,在十多年前開始興建外環道路工程,道路建成之後,一段高架橋樑經過部落上頭,從此車來車往不經部落,沒有遊客進來部落,甚至不知三仙台旁邊還有原住民部落,於是經濟更加蕭條,注定部落裡的年輕人,一成年就一定要外出工作。

於是,部落開始凋零,原本是父母離鄉,後來就一家搬離,形成村中許多空戶,日子一久,房子塌了,讓村落更加殘破。當原住民文化成為地區特色,蓋了公園,蓋了涼亭,但是重建不回部落的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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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部落的族人,青壯年必須外出工作,都市生活開銷不小,多數人將子女托養在部落老家,造成部落中高達七、八成青少年,都是祖孫同住的隔代教養,年輕的孩子放學後無所事事,老人家也管不住,更別談進一步的文化傳承事物。

三仙台社區發展協會理事長陳春妹,回到部落之後,看見部落孩童問題很大,起初拉來上課人人開溜,安排勞動沒人要做,成效十分低落,心裡一想原住民愛唱歌,剛好懂得音樂的志明老師回到部落,就想成立鼓樂隊,讓部落青少年加入,可以專心學習音樂,不要成天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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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寶抱鼓樂隊開辦,合了年輕人的味口,一個拉一個加入,同學拉朋友,姐姐帶弟弟,部落裡十到十七歲的孩童,每個人都以加入樂隊為榮,人數一多沒錢買樂器,腦筋一轉乾脆自己做,到沙灘撿海漂的漁業浮球,切半做鼓身,到山上找竹根做鼓座,至於最重要的鼓皮,就用部落裡養的羊製成羊皮,曬乾拉平做成鼓面,完全自製的樂器,成為鼓隊的特色。

更神奇是,原本組鼓隊,只是想讓部落青少年別亂跑,可以練習專注力,沒想到孩童們玩上興趣,除了敲擊鼓樂還想演唱,志明老師作詞譜曲,年輕人就開始學母語,並且推行阿美族的年齡階層文化,讓年紀大的教導年紀小的,文化在鼓樂隊中重新紮根。更有趣是,樂隊原本部落裡自己玩,打出水準之後,參加比賽各地邀約,樂隊開始有收入,部落青少年學會賺錢,大家更加珍惜抱鼓隊的存在。

部落用音樂凝聚部落孩子,也想由孩子開始,重新找尋部落文化,未來規劃讓孩子製作地圖,透過她們的眼,以及向老人家請教學習,勾勒部落的文化樣貌,也讓孩子們不要忘根,所有的部落火苗,在這群團結的孩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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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比西里岸抱鼓隊到處表演,有點商業氣息,我總想著那群窮到底的部落年輕人,不同都市名校的音樂班,他們樂器自己作,生活自己拼,人生踏踏實實的讓人心疼著。表演中,年輕的孩子站起來唱歌,在眾人的目光中大聲唱出美妙歌聲,有誰知道這孩子在父母離鄉隔代教養下,好長的時光不愛說話。

現在她開口唱歌了!在鼓樂裡,找到屬於她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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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三仙台開發案又出現,我想到這個三仙台旁邊,名為白守蓮的隱密部落,從古到今,就是在遺棄與遺忘中渡過,三仙台的名氣響亮,政府不斷開發,從來沒有為部落想過,不斷開發之後,也沒有為部落帶來什麼好處,反而在剝奪與忽視中,讓部落更加凋零。

至今,那塊位於海岸高丘上3.1公頃的觀光旅館區,即將三仙台附近建起,一覽三仙台美景,更加證明觀光發展中,沒有部落共榮,只有財團利益,部落只是年年更新的宣傳手冊上,增添文化風味的字句,但是實際部落景況,卻是幾十年就任其在風雨中飄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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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東管處與財團簽約,讓居民又想起這筆三仙台的陳年舊帳,不過這次更過份,傳統領域從國防用地交鎮公所使用,又在東部海岸風景管理處成立後,很自然劃交東管處管理,這次再藉由BOT將土地交給財團使用,看在部落居民眼裡,簡直像強佔土地的強盜,在部落主人的面前,將贓物從這個山寨送到那個山寨,從不在乎土地原始主人的感受。

在東部海岸線,邁入開發之時,國家與海岸部落的土地之爭,生活領域的侵奪,將會成為東海岸的大問題,值得高度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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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觀光發展,遺忘存在已久的部落居民,只將目光望向財團,縱使富了一個私樂園,卻讓一塊富有歷史的土地,消失在美麗的東海岸。

於是,他們用力的敲,以美妙的鼓樂,喚起人們的注意,讓人知道三仙台旁,那個曾經羊群漫步的比西里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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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請再看一次演出,會懂得樂音裡的心意。

(本文轉載自「漂浪。島嶼」部落格)

災後146日,來義、泰武終獲中繼安置

新年新開始。紅十字會在荒蕪的忠誠營區修厝蓋屋,在元旦舉辦「入厝」儀式,來義及泰武鄉111戶災民終於有個落腳的中繼家園,提著隨身行李就入住的vuvu笑著說,有家真好。

前言:

屏東縣排灣族人居住之來義與泰武鄉,面臨遷村或原地重建課題,加上沒有適當中繼安置場所,災後過著十分辛苦的生活。雖然部落未來仍是未知數,但幸好經紅十字會協助,將廢棄營區整建隔間,族人已於昨日(1月1日)入住,於災後第146日,得以恢復基本的家庭生活。

以下新聞轉載自自由時報(原文出處請點選這裡),泰武與來義鄉的重建情形,請閱讀:

(1)遷村不遷村?泰武與政府仍在協商中

(2)我們的家不要變標本─來義部落主張原地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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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啟鴻與鄉民一起喝下祈福的小米酒,開始新生活。(記者侯千絹攝)

新年新開始。紅十字會在荒蕪的忠誠營區修厝蓋屋,在元旦舉辦「入厝」儀式,來義及泰武鄉111戶災民終於有個落腳的中繼家園,提著隨身行李就入住的vuvu笑著說,有家真好。

忠誠營區安置中心入厝儀式昨天上午在泰武、來義族人吟唱排灣古調迎賓,活動在祈福、贈鑰儀式後,村民獻上小米酒與來賓分享。

莫拉克颱風重創屏縣霧台等5個原鄉,縣府獲軍方協助,以廢棄的潮州忠誠營區作為來義鄉及泰武鄉災民暫時住所,紅十字會總會主動協助營區內所有修繕及經費支出事宜,將既有營舍修繕隔間成91戶,並透過台灣高鐵公司董事長歐晉德居間協助提供20戶組合屋,總計111戶,各戶面積約15坪,含3房2廳。

安置中心房舍提供泰武鄉44戶、來義鄉67戶災戶使用,住宅備妥各種生活用品,包括衛浴、廚房設備、電視、冰箱、熱水器等,災戶只要拿著隨身物品就能入住。

入住的民眾有的已在門口栽種花草,有些用布幔妝點客廳,對於在新家開始新的1年,災民都是笑口常開,1位高小姐說,新家安排很舒適,但是距離部落太遠,孩子上課得花上半小時的車程,原則上還是會在部落的老家與中繼屋二地跑。

(本文原標題為「忠誠營區中繼屋 111戶災民入厝」,為讓讀者瞭解哪些部落遷入,更名為「災後146日,來義、泰武終獲中繼安置」)

(本文轉載自自由時報,原文出處請點選這裡)

勤和村民回鄉路,向前跨了一步

勤和村民反對劃定特定區域,積爭取原鄉的中繼屋興建地點,暫住2-3年,觀察並且追蹤山林變動情形。日前營建署針對居民尋覓地做了評估,皆為安全,世展會也已準備興建中繼安置場所,對想回鄉的勤和村民來說,是一大進展。

前言:

勤和村民全體約92戶,他們反對劃定特定區域,積爭取原鄉的中繼屋興建地點,就近暫住2-3年,觀察並且追蹤山林變動情形。日前營建署針對勤和村民尋覓的兩塊遷居用地做了現場評估,皆為安全,世界展望會也已協調建築團隊勘查,準備興建中繼安置場所,對想回鄉的勤和村民來說,是一大進展(勘地的詳細情形,請點選這裡閱讀)

本文為記者採訪日前勤和村民Tama Haisul的報導,在已經找到安全中繼安置地後,再回顧當時政府當時積極推動下山的政策導向,以及居民忐忑心情,八八再造聯盟執行長伊斯坦大曾言:「對原住民來說,風災從來就不是危機,政府才是!」,實為居民真實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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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中男性為Tama Haisul(攝影/柳琬玲)。

Tama Haisul,勤和村民,民國41年生。因為家裡的保留地不多,年輕時在新竹客運當司機,退休後舉家遷回故鄉。

他出生在高雄縣桃源鄉桃源村。記得小時候,當時在荖濃溪更上游一點的勤和部落,其實不是在現在被專家宣稱為不安全的位置,原本是座落在現在桃源國中上方的勤和平台上(勤和平台即是現在居民希望興建中繼安置屋的場所)。

後來因為南橫開路,政府也政策引導,讓大家遷村到現在的位置,「比較接近公路」。遷村之後,勤和平台仍繼續引水開墾,成為部落居民種植經濟作物之用的保留地。

對於小林村的災難,Haisul直覺地認為是越域引水工程惹的禍。「因為你在山裡面開了一條這麼大的洞,卡車都走得進去,所以水一沖,整個山頭就掉下來了」。由於越域引水工程的入山口就在勤和部落旁邊,這3-4年來水保局施工打隧道的過程中,每日夜的爆炸聲與隨之而來的山搖地動,成為勤和部落人日常生活的一部份。

這一次莫拉克風災,引發上游堰塞湖潰堤、造成勤和部落嚴重淹水與周邊道路衝斷成為孤島,更造成小林村滅村慘禍,越域引水工程難辭其咎。

對於政府要大家去住杉林月眉的永久屋,Haisul覺得不能接受。「我家裡的房子是70-80坪,我需要地方放農具、貨車、作物;結果你拿一兼兩層樓總坪數34坪的房子給我,平均一層樓才17坪,我跟我的孩子們要怎麼住?未來孩子娶妻生子後又怎麼辦?」

對於政府要取得永久屋資格的人簽切結書,必須放棄對於山上房屋的使用權,Haisul更覺得不可思議。「政府如果真的要幫忙,不應該用換的」他說。「你可以蓋個小一點的房子在旁邊,如果颱風來的時候,不安全,我們就住進去避難。但是你不可以叫我用我的房子換,我的房子即使不安全,也是我的家,我自己會使用、修理」。對於勤和村地水患、土石流問題,Haisul還是希望政府應該設法修整、補強。

很有趣的現象是,雖然在主要安置那瑪夏民權村、民生村民的仁美營區,高雄縣政府社會處曾試圖召開返鄉說明會勸說村民返鄉,但是在安置勤和村的陸官營區,社會處的說法卻是口徑一致地告訴勤和村民,山上不安全,要他們或者住營區或者租屋住外面,不要回去。

現在接受安置、住在陸官營區的Haisul與部分勤和村民,最近都向政府表達希望爭取中繼安置在寶來樂樂段的心聲。寶來樂樂段位於寶來橋往山上方向左側的上坡地段,屬鄉公所之公有地,目前有一個龍山農場,是外地人來承租作為梅子家工廠之用。

之所以想要爭取樂樂段作中繼安置,Haisul表示:「希望有2-3年的時間觀察山的變動,再來判斷勤和部落的安全性決定何時回去。因為擔心未來只要颱風一來,勤和平台也一樣會成為孤島,如果在寶來樂樂段安置,對外交通比較方便」。

目前隨著道路開通到桃源、以及部份八八臨工方案啟動,加之桃源國小返鄉復校因素,越來越多勤和村民陸續返回勤和部落去引水、整理田園。現在讓村民繼續留在營區的因素,最主要是因為許多人正在作大樹鄉的八八臨工、或者是在外地找到工作、或者是孩子就讀桃源國中尚未返鄉復校者。雖然有部分的村民想回去勤和平台,部份村民想要爭取在樂樂段中繼安置,但他們共同的根,都在山上。

後記:

本文採訪時期,縣府仍希望勤和村民下山,對於山上土地均已不安全為由,希望居民入住月眉大愛屋。至本文刊出時,山上土地不論是勤和平台或樂樂段,皆已證實為安全,縣府也已放行,除樂樂段因有私人土地需在做協調外,勤和平台已在世展會協助下展開中繼屋興建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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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和村民想念的山景(攝影/柳琬玲)。

(本文與莫拉克新聞網共同刊登)

七星潭,一生一世我愛你

七星潭的開發案,在花蓮不僅激起了民眾熱烈的討論,也引發許多創意的行為,以下為1月2日「用愛守護七星潭」的活動訊息,以及主要成員peggy寫下參與整個運動過程的心情,願新年能用愛守護七星潭,填滿海洋之心…

前言:

七星潭的開發案,在花蓮不僅激起了民眾熱烈的討論,也引發許多創意的行為,以下為1月2日「用愛守護七星潭」的活動訊息,以及參與者寫下運動過程的心情,願新年能用愛守護七星潭。

99.01.02用愛守護七星潭,需要你/妳的親身參與!

圖/文:搶救七星潭聯盟

1314我們在七星潭賞星廣場等你/妳

當天請穿紅色系衣服來填滿海洋之心

和我們牽著手一起對著海大喊「七星潭,一生一世我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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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則於七星潭鎮星宮廟口舉行,下七星潭的大斜坡左轉,全家便利商店對面)

愛人受傷了,誰能不理?參與此行動的回顧與展望

文/東海岸文教基金會 Peggy
98年9月27日,本會於「當我們在『議』起:花蓮地方公民記者聚會」中得知七星潭風景區即將蓋起渡假村的相關訊息後,即不斷追蹤此案後續發展。

期間,不斷接獲來自台灣各地民眾對此議題的電話、信件關注,許多人都抱持著一種懷疑的態度:「七星潭應該是自由又天然的一片海岸,財團蓋了渡假村、遊艇碼頭,那以後我們還可以自由、免費的進出這片海嗎?」、「難道一定要蓋飯店才能發展觀光嗎?」

也有一位原花蓮教育大學藝術與設計學系的畢業校友岢貝果得知此消息後,在11月26日特地從台中回到七星潭以行為藝術的方式表達「我不要七星潭變成渡假村」的意念。
問她為什麼這麼做,她說:「就像知道愛人要受傷了,誰能不理?」

 

 

(影像剪輯/岢貝果)

那天,入秋的海水微涼、浪頭不小,問她在海裡畫畫的感覺,她說:「自己一個人沒想太多,就不顧一切的衝過去,可是當坐在海灘上畫畫,視線和海平面非常接近,就覺得平常七星潭的海看起來很容易親近,可是等在她裡面了,就很可怕。」

(圖/岢貝果提供)

聽完她的分享,又看到相關研究、媒體報導指出七星潭海岸不僅有地震活斷層分布,更是颱風引發暴潮撲岸的災害敏感地帶,居民憂心的說,最近幾十年來七星潭海岸線退縮快速,在地人都很擔心居住安全了,度假村卻還想要蓋在海邊?他們難道不知道水利署第九河川局有研究報告指出,七星潭海岸在最近幾十年間已經退縮了一百公尺了嗎?

而民眾信件裡的詢問:「難道一定要蓋飯店才能發展觀光嗎?」,這點讓我想起曾在工作中接觸過幾個藝文工作者,她們不只一次地說:

「政府近年來大力推動文化創意產業、社區產業,這些東西有沒有可能跟花蓮的觀光結合?事在人為,要發展這些產業,有沒有相關的人才培育計畫?花蓮的好山好水讓許多藝文人士聚集,倘若縣政府願意好好發展這個面向,相信會對在地的人文素養提升帶來正面的效果。」

11月28.29兩天,搶救七星潭聯盟正好在花蓮舊鐵道商圈舉辦街頭連署行動,我和岢貝果決定來做個集體行為藝術的實驗,由她和遠從桃園前來協助連署的元智大學社會暨政策科學學系學生Emma,一起在鐵道連署現場招募願意用身體參與搶救七星潭行動的夥伴,在11月29日一起到七星潭進行這場藝術實驗。

(圖/搶救七星潭聯盟提供)

那天報名的有花蓮太魯閣族Ribix、阿美族Lisin,和原本預計湊足七人的名額還差了四名。

11月29日當天,強風帶來濕冷的空氣,被其他工作纏身的我無法陪她們一起到七星潭,擔憂她們的安全,事先打了電話給社區發展協會總幹事游煌明大哥,他說:「她們真的要碰海水嗎?今天風浪很大喔!」,在她們出發前我又打通電話提醒岢貝果:「如果風浪很大,絕對不能下水,大家的安全最重要,有沒有做這個實驗都無所謂。」
後來,她們在現場討論、評估那天的風浪過後,還是共同決定一起完成這個行為。

 

 

(影像剪輯/岢貝果)

事後我問岢貝果那天的情形,她說:

「之前在鐵道想招人真的很困難,所以決定到七星潭開說明會邊招人。一開始說明會很歡樂的氣氛,很怕大家聽不進去我說什麼,到了海灘,除了我們四個人以外還有小呆幫忙攝影、凱凱幫忙在海灘上問有沒有人要嘗試一起做這件事,等大家靜坐沉澱、確定沒有其他人加入後,我們才開始站起來慢慢往海邊走。

那時候風浪真的很大,感覺遊客越退越遠,只有我們越來越往前,和之前自己一個人做的時候感覺很不一樣,自己做很孤單,可是會很專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衝很前面,其實蠻危險的;這次要照顧其他夥伴,加上風浪真的很大、海水又冷,一開始我自己很害怕,大浪一來打翻了我,不敢往前,趕緊爬上岸,我跟Lisin很靠近,她伸手扶我,你會覺得是互相觀照彼此安全,那感覺真的很好,也深刻感覺到,我們真的要敬畏海的力量。」

(圖/岢貝果提供)

我聽的心驚膽跳,又問了其他幾個參與此行動的夥伴那天的感覺。

(圖/岢貝果提供)

Ribix說:「對行為本身沒有很直接的感覺,不過那天的風浪真的很大,當自己被浪打到的時候,突然有種覺得人很渺小,很怕自己被浪捲走的感覺;也會想我們到底要對這片海做些什麼,跟海的力量比起來,我們真的很渺小,也就虛心接受,人類真的要謙卑一點。」

(圖/岢貝果提供)

Lisin沒說話,岢貝果說:「她那天只是靜靜的看著海,流著眼淚,畫畫。」

(圖/岢貝果提供)

Emma說:「第一次參與行為藝術的表演,印象很驚心動魄,凝望著七星潭表達捍衛的決心,首先是穿著短褲、T桖走向海邊時忍著風吹,其次是被浪打溼全身的水淋,最後是完成創作剎那的感動,當大家一同手牽手鞠躬時,我真的哭了。」

一方面欽佩她們的毅力與決心,另方面慶幸她們平安歸來,也就斷了請大家再做這類行為藝術的念頭,也聯想到:「在海邊做一個小小的行為藝術就如此驚險,渡假村蓋在離海這麼近的地方,有沒有經過各方面詳細的安全評估呢?」,至於那空白的三張畫布,就讓它們留在基金會做個紀念吧!

其實,關於七星潭未來發展的一切議案,都不應該是任何一個人或團體說了算,應該將所有資訊公開,開放各界關注此案的個人或團體參與公共討論,經過更審慎地評估與討論,共同思索如何在建設發展的過程中,同時兼顧環境、人身安全、地方人文、經濟、觀光發展等面向。

在和不同背景、不同居住地的朋友討論此案的過程中,發現支持著每個人自行決定關注此議題的動力,絕大部分來自於大家曾經在七星潭發生過的故事與回憶,創造出對七星潭濃厚地愛與關懷,就像花蓮在地劇團「花天久地」曾在98.11.25晚間於花蓮創意文化園區小米酒劇場,以playback形式表演的「搶救七星潭的故事」般精采。

 

 

(影像/Lisin提供)

 

 

(影像/Lisin提供)

從98年9月27日到今天的12月31日,短短的三個月,就要進入跨年的倒數了,不知道大家的新年新希望會是什麼?

真的很好奇,關心七星潭未來發展的朋友們,將會許下什麼樣的願望?打算如何讓這份對七星潭的愛延續下去?

99年1月2日,搶救七星潭聯盟邀請了花蓮大大小小、不同類屬的團體,一起在七星潭賞星廣場舉辦「用愛守護七星潭活動」,她們計畫在海灘上用麻繩圈出一顆空的海洋之心,就等著每個愛七星潭的大小朋友們,穿上紅色系列的衣服,用熱情將這顆心填滿。

如此安全、充滿著愛與和平的行動,東海岸文教基金會當然不會缺席,也邀請所有關心七星潭、愛七星潭的朋友,在新年的第二天到七星潭賞星廣場,一起讓那顆海洋之心發燙、跳動,一起牽手許下:「七星潭,我愛妳一生一世」的新年心希望吧!

(圖/岢貝果提供)

希望明年,不管有現身或沒現身參與的每一個人,都能把那隨著海洋之心一起跳動的感覺收進自己的心裡,讓自己化身為蝴蝶,持續發揮個人或團體公眾參與的力量,在新的一年裡,持續不斷地為七星潭的未來發展舞動著翅膀,我們相信,那陣風,將會對七星潭、花蓮海岸的未來發展帶來正面地強大力量!

祝大家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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