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山部落永久屋完工,族人抗議分配不均

為了安置富山部落災民的永久屋即將完工,日前舉行抽籤作業,但有族人抗議分配不公,也有族人去現場看了以後,發現空間太小無法擠12個人,也看不到太平洋,準備回原來的部落居住

台東縣政府在大武國小興建的33戶永久屋,是為了要安置去年在八八風災中受災的富山部落的族人,這33戶永久屋已經快要完工,台東縣政府28日到了大武鄉公所進行永久屋分配的抽籤作業,不過現場有災區代表抗議自己沒有分配到永久屋,在抽籤的過程中很不滿,向縣府人員抱怨。

不過縣府卻認為,族人當時沒有白紙黑字的簽字證明也沒有戶籍證明,要申請永久屋就窒礙難行,縣府依然強調戶籍證明很重要。

在遷居永久屋的說明會上,也有人提出八八風災時愛國蒲部落因大量的雨水讓原本翠綠的山頭形成嚴重的土石流區,如果將永久屋設在愛國蒲部落,未來可能還會遇到土石流。但是也有族人擔心,搬到愛國蒲會看不到海,因為原本居住在富山部落只要出門就可以看到美麗的太平洋,如果搬到愛國蒲要看到海達得走上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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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山部落遷居後,出門無法立刻看到太平洋(攝影/ 鐘聖雄)。

舊大武國小興建的33戶永久屋,預計在下個月4日完工,具有入住永久屋資格的人已完成抽簽,施工人員正積極趕工,但是沒有永久屋可以住的災區居民,卻還是忿忿不平。

而積極趕工蓋在舊大武國小的33戶永久屋,就是希望趕在總統馬英九7月4日視察之前完工,施工人員表示,希望能早日將房子交給災區居民。

就在抽籤完後,有一戶人家等不及趕快到抽到的永久屋裡看,不過看了以後結論是夫妻倆要回家住,族人陳永表示:因為這一戶人家有十二個人,除了自己夫妻外,還有小孩親戚們要一起同住,但永久屋一樓加二樓才三十二坪,他感到很困擾。他表示,樓上給弟弟的5口人家,樓下給小孩住,他和另一半乾脆回富山繼續住。

除了有人覺得永久屋空間太小但是還有族人持不同的看法,一位年過60歲的Vuvu,也過來看房子,因為人口不多,她除了感謝有房子住,以後住在大武的永久屋裡可以方便看病,也方便買菜。

儘管舊大武國小永久屋已完成抽籤,但接下來不同的家庭要面臨的是不同的挑戰,特別是還分不到永久屋的災區代表,還是希望政府再查清楚,放寬認定。

花蓮國際石雕藝術季何去何從?(1)石雕先於藝術季

如果我們希望以石雕帶動(一部份的)觀光,讓藝術家有充分時間空間琢磨作品質素與源源不斷的人才投入,絕對是不可免的基礎工程,因為品質才應該是活動的本質。石雕藝術季的主體在於「石雕」…

6月21日下午,到縣府簡報室聽了一場「花蓮國際石雕藝術季」的座談,產官學界諸多代表皆與會。一直以來,在石雕藝術季逐漸樹立花蓮特有藝文品牌的同時,地方也冒出了不少質疑、檢討的聲浪,據台上的官方代表發表示,這場座談即是為了回應地方不同的聲音,聚集討論石雕藝術季未來該不該續辦的問題。

基於每個人各自持有的期望與反省,過程中,屢屢聽見產業界者對石雕藝術季能夠帶來觀光產值,聽見學界建議縣內尚未嘗試過的影視行銷手法,皆使人得以從不同的角度考量藝術季的未來;然而,我以為最重要的,還是當石雕藝術家輪番述說石雕藝術發展至今的幾個困境,例如創作斷層、行銷不出去、主題不明確,創作營時間太短以致無法製作大件的石雕等等,最值得注意與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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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花蓮國際石雕藝術季於文化局內外展開(右)2009年花蓮國際石雕藝術季創作營現場

石雕是藝術祭的根本,品質是永續良方

石雕藝術季十五年來總共舉辦八屆,的確樹立了花蓮在石雕藝術上的領導地位,與國外亦慢慢建立連結,且吸引不少遊客前往觀賞。但是,從上述的幾個困境聽來,我們似乎還是面臨著與十五年前類似的尷尬處境;而且像創作斷層、創作營時間不足,其實影響石雕藝術的品質甚鉅。

今天如果我們希望以石雕帶動(一部份的)觀光,讓藝術家有充分時間空間琢磨作品質素與源源不斷的人才投入,絕對是不可免的基礎工程,因為品質才應該是活動的本質。石雕藝術季的主體在於「石雕」,而非「藝術季」,這是一個必要的,符合邏輯的前提──沒有石雕的藝術季,不可能命名為石雕藝術季。

石雕既是藝術季的基礎單元,那就更有理由先找到石雕藝術發展的上(創作資本等)、中(展示、紀錄等)、下游(行銷、典藏等)的癥結,從解決癥結出發,以永續運作為前提,設計一套長期的輔助機制,畢竟,光憑一次性的節慶式活動是不可能長遠的,品質與機制才是永續的良方。

因此,說到底,藝術季該不該續辦不是個問題,如何建立石雕藝術的永續環境,才是政府與民間需要一齊努力的地方(光憑政府或民間一方都是不夠的)。尤其是6月22日在縣府官網看到新聞稿,相關局處兩週內將彙集各方意見上呈縣長以做決策的這樣的訊息,從長期發展的觀點,甚為不妥,如果我們連花蓮石雕藝術發展到現在的狀態都沒有深入討論、梳理了,怎麼有更完整、確切的背景資料來思考藝術季的何去何從。

現階段是否應該先針對石雕藝術的發展狀況進行詳細調查,同時尋找、統合(前段所說的上中游)各種資源,一方面回頭梳理得與失,一方面累積資源(但是避免包裝成另一項調查研究的採購案),以求充分準備。

總之,藝術季很少是問題的答案,它的功能往往在於提出問題,至於如何解決,則有賴我們的傾聽和修正。

重申,石雕先於藝術季是必須的堅持,這不表示我反對續辦,反對行銷,而是既然石雕藝術工作者都提出種種石雕藝術發展的欠缺了,我們豈能視而不見,逃避根本的問題。如果連身居花蓮的我們都不願好好照顧這項資產了,又怎麼能要求外地人一定要來看呢?

對於大埔農地強制徵收的一個短評

文明國家之所以重視教育,並不是因為要讓民眾能有好學歷以獲取好工作,有很大的意義是要培育出一個真正能夠擔負起民主制度、能夠有足夠的智識做出正確決定的公民,國家的運作才能建立在有智慧的人民之上。

前言

已經長高的稻子被怪手毀壞了,我們咒罵這是暴殄天物──但我們的社會文化卻常常以浪費作為個人身分地位尊崇的表徵、作為個人平時辛苦工作的慰勞。

被徵收地的居民面對公權力只得無力地哭泣或吼叫,我們心疼他們的遭遇──但我們的社會文化卻常常以心疼與同情作為個人的「時尚」裝飾,對此只消回想八八風災,我們就知道自己常常在潮流過後所顯露的殘忍和冷漠。

遭到強制徵收的農田被質疑是要圖利財團或特定人士,我們抱怨這是極度地不公平──但我們的社會文化卻不斷地教導我們從建立良好人際關係中搶得先機、獲取一般人所無法獲得的利益,能坐就別站、能躺就別坐……;在其中,有誰曾經叮嚀我們別忘了在此競爭之下只能站著的人嗎?好,倘若我們還要辯解前者並不是公平競爭,那麼請問什麼是公平呢?甚至,只要公平就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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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謂公平的內涵,需要仔細檢視。

民主與法治的不足

在苗栗大埔農地強制徵收的議題上,或許首先值得我們回頭思考的是台灣人引以為傲的「民主」。

對許許多多的人來說,民主國家幾乎就要與「一個正常合理的國家」、「一個美好的國家」畫上等號了;而座落在與一個巨大的極權國家相鄰的位置上,我們也常常以民主作為自己在國際間的標榜,意思好像是說,台灣並不落後,台灣正在實踐一種被認為是最開明先進的政治制度,台灣人一樣享受著這樣的制度──就好像那些啃漢堡喝可樂的美國人那樣。

然而,美國在開國之初其實即面對著一項爭議,即在那民主制度底下,究竟是應該放手相信人民的決定,還是應該擔心人民沒有能力做出最好的決定?那後者即是來自於對「一群充滿著問題的人其實很有可能形成一個大有問題的政府」的憂慮。

對此,希特勒或許就是最佳的負面案例,他的獨裁暴虐其實就是在選舉與群眾當中獲得了強大的支持的,以致於希特勒就不會是一個不知何故地從現代史裡冒出來的野心家,而是成為了德國人數十年來揮之不去的共同恥辱。

所以「民主」足夠嗎?「民主」就足以保證我們的美好生活嗎?「民主」就足以建立起一個偉大的國家嗎?唉,從這點來看就知道台灣真的是非常落後、並且還是一個會把這樣的落後當成國家宣傳的非常低俗的國家。所以啦,苗栗縣長就可以憑著這點、告訴那些對他在徵收事件上有所不滿的人,他可是有63.79%的「民意」支持才選上縣長的,於是我們──特別要被挑剔的是,很多對其不滿的人未必是苗栗縣民──如何能夠反對這樣的民意、或說是六成的苗栗民眾的期待呢?

同樣的,苗栗縣政府也要以此項徵收已得到了98%的地主的同意作為回應,因為少數不就是要服從多數嗎?這不就是民主制度嗎?我們從小到大被灌輸的不就是這樣嗎?而過去學校片面且簡陋地進行的一些選舉,不也被認為是在訓練我們認識這樣的民主制度、培養我們的民主精神嗎?

所以啦,非常一致地,像ECFA這樣的政策都可以依照相同的理由而被實行,因為執政者看似總有多數的民意作為支持,倘若有人不同意,很抱歉喔,民主在某個意義上可是比人頭的。但我們能接受這種說法嗎?我們又該如何駁斥它?

當僅僅標榜「民主」都不甚可靠時,那透過民主制度所選舉出來的執政者與立法委員所建立的「法律」又如何可靠呢?之前提到的希特勒不也是透過立法程序來「合法地」迫害猶太人嗎?難道法律就是那麼樣地絕對良善而不可能有惡法嗎?

於是,當苗栗縣政府宣稱他們一切依法行事時,我們是否就以為他們佔了上風呢?唉,偏偏這個社會上就是會有些人把法律「等於」對錯。的確,法律當然「關乎」對錯,但法律卻也可能因為其內容的不周全或謬誤而反倒是錯的;並且,我們也常常忘了法律有其詮釋空間,而如何能夠正確地詮釋法律就不僅僅倚賴著對於法條本身的熟稔。

不,那絕對是不夠的,就如同我們該如何理解〈土地徵收條例〉所說的「增進公共利益」呢?「公共利益」這個詞彙難道不模糊嗎?那麼我們究竟要憑著什麼來理解呢?又換言之,倘若我們非常不滿苗栗縣政府的強制徵收,那麼我們究竟要憑著什麼去反對呢?

政治運作仰賴於公民,公民政治仰賴於信念

回到之前所提及的美國開國時的爭議上,我們就要知道許多文明國家之所以重視教育,並不是因為要讓民眾能有好學歷以獲取好工作,不,它裡頭有很大的意義是要培育出一個真正能夠擔負起民主制度、能夠有足夠的智識做出正確決定的公民,以致於一個國家的穩定運作才能夠真正令人放心地建立在有智慧的人民之上。

於是光從這點我們就能知道為什麼頭頂著「民主」光環的台灣,其國家運作卻常常是一團混亂,因為我們從來沒有從那樣的高度來看待教育,過去的學校教育致力於製造順民,今日的學校教育則只是負責頒發證明。於是,作為必然的結果,今日這徵收農田事件裡的哭喊泣訴、憤恨不平在不遠的他日必定再度重演。

所以,假設我們真有意願解決這樣的問題──而不只是想要感染那種扮演熱血青年的感覺,那麼我以為途徑之一是要建立起我們對人權的真正認識與肯認。從人權發展過程中對於財產權的重視來看,我們真的很難相信今日苗栗縣政府剝奪了人民財產權的這種作為還能夠得到大多數民眾的默許與忽略──因為財產權其實就是人權內涵中至關重要的一項權利。

我們總要懷疑,倘若我努力賺來的財產可以被別人任意地取走或更換,那這種生活還有什麼人權可言?而當財產權都不被保障了,難道我們還能夠擁有居住與遷徙的自由嗎?我們還能夠擁有私生活、家庭、住宅和通信不得任意干涉的自由嗎?甚至在這樣的干擾下,我們還能夠有言論與宗教的自由嗎?

唉!由此檢視,那粗暴的徵收──無論我們是對照憲法條文或人權精神──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它其實已經在撼動這個國家的根本,它在某個意義上對於一個文明國家來說甚至是不可忍耐的事情,而就算這些目前反對徵收的地主表示在有合理補償的情況下也願意配合徵收,那麼難道我們就能輕易地說他們是貪婪嗎?啊,這真是對人權無知的人所容易表現出來的那種殘酷冷感,

「因為要護衛自己的財產權,於是希望在自己的財產遭遇變動時能得到合理補償」有什麼錯嗎?在這樣的衝突裡,該負起說服與善後責任的其實是徵收的一方,就前者而言,它必須要能夠說明為什麼這樣的徵收是合理的,那所謂的「依法行政」並沒有回答這個應當被回答的問題,它並不是答案而只是恐嚇、是拒絕溝通。

但為什麼我們卻常常可以聽見那種、把不服多數的少數輕易地批評為貪婪、不合群的這種說法呢?這真要歸功於歷來國民教育的薰陶,它總教導我們要懂得「犧牲小我以完成大我」,但卻從不解釋為什麼「大我」之所以能夠作為「大我」、或「大我」的內涵為何,連帶地也從不解釋我的「我」究竟是如何被認為是「小」的。

此外,這其中也存在著一種投機的個人主義,反正只要受害的不是我,那麼倘若少數人犧牲能使我獲益,那麼也算是撿到便宜;而我所要努力的,就是盡量不要變成那將被犧牲的少數。

結語

在某個意義上,大埔農地的強制徵收爭議正是這社會與文化攜手讓那些農民受到傷害。或換言之,就因為台灣號稱民主國家,所以這罪惡就不會僅僅集中在地方首長、地方政府官員、警察、甚或怪手司機身上,而總要歸於支撐這國家的全體公民。

從某種角度來看,今日的台灣就好像《聖經》〈士師記〉裡所描述的,以色列人因為沒有真理指引、「各人任意而行」(士21:25)的景況。換言之,當民眾的心中缺乏可靠而穩固的信念,對於社會議題要麼不關心、要麼就是三分鐘熱度時,就總有許多人要承受那被允許或默許了的恣意妄為所帶來的傷害。換句話說,當我們總是對真理、公義無感,我們也就真的很難期待這長久以來不斷發生的現象能夠被扭轉過來。

然而在這裡所要強調的,不僅僅是「倘若我們選擇忽視這些農民的財產權所遭受的侵害,則有一天自己的財產權被侵害時也將求救無門」的這種可能性──因為我們很可能在自己順遂的生活中就真的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或甚至對於自己的財產權被侵犯了都是不知不覺的,事實上我們總要試著超越這種「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論述與思考方式。

於是,根本地說,我們今天選擇回應那財產權的被侵害,就不僅只是因為我們也可能因此受害,而這其實是更根本地在回應著我們對人與人權的重視──然而,這最終或許仍值得我們自我反省:「我們真的有那麼重視人與人權嗎?而我們又為什麼要重視呢?」

再見了!文貴醫院

近百位青年拿著載滿祝福的氣球,彷彿一場華麗的嘉年華會,一同走到下營上帝廟前,誠心向玄天上帝祈禱,期盼台灣不會再有一個文貴醫院出現,期盼共同生長在台灣這片土地的大家,能站出來,守護屬於我們共同的文化資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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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貴醫院拆除前刻(蔡佳吟攝)

已有80年歷史的文貴醫院,自去年上帝廟購買、登入歷史建築後,不斷引起各界關注與爭議,可惜在文化資產保存條例中,僅古蹟具有法律約束,對於登錄歷史建物,未規定地主不能拆除,相關單位僅有獎助辦法,無權介入地主任何修繕與拆除動作。

站在中立角度觀看文貴醫院事件,不論廟方或在地文史工作室,都沒對與錯,只是各有不同立場與難處罷了!但也不禁讓人反思,台灣人對自我在地文化的認同度到底有多少?若文化資產是無價的,為何拆除行動至今仍未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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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青年朋友們,齊聚武承恩公園,準備展開天外奇蹟式的祝福行動(蔡佳吟攝)

讓我們為文貴醫院做最後一件事吧!

2010年6月30日上午7點,由台南藝術大學研究生李安慈、王鼎元帶領創藝營造公社成員,以及各界關注文化資產的朋友們,齊聚台南縣下營鄉武承恩公園,人手中拿著繽紛的祝福氣球,準備為文貴醫院做最後一件事情。這不是一場抗議與反對的抗爭集會,而是大家準備為即將拆除的文貴醫院,舉辦一場豪華的祝福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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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們站在廟前,誠心祈禱玄天上帝能保佑台灣在地文化,能受大家重視。(蔡佳吟攝)

8點,近百位青年拿著載滿祝福的氣球,彷彿一場華麗的嘉年華會,一同走到下營上帝廟前,誠心向玄天上帝祈禱,期盼台灣不會再有一個文貴醫院出現,期盼共同生長在台灣這片土地的大家,能站出來,守護屬於我們共同的文化資產,為台灣在地歷史文化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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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民與學生一旁觀看、欣賞文貴醫院最後模樣。(蔡佳吟攝)

近日來,廟方承受各界言論壓力之下,看到近百位青年手持氣球走入文貴醫院旁,深怕青年們將會有激烈的反抗行動,耐不住破口大罵,藉此宣洩長期壓力。我們的行動,並無責怪廟方拆除用意,而是用一種疼惜的心,好好陪伴我們的朋友-文貴醫院共同走入歷史的最後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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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與居民們帶著不捨的心情,與文貴醫院告別。(蔡佳吟攝)

一早文化處長與承包商現場協調下,同意小心拆除,將文貴醫院立面完整保留,交由縣府單位保管。9點,上帝廟廣播請鄉親共同觀看文貴醫院拆除,在播放文貴醫院與在地情感歷程的聲音下,廟方簡單的動土祭拜儀式後,工人動手敲下醫院牆面時刻,兩百顆氣球,在青年們與在地居民不捨的淚水陪伴下,帶著祝福飛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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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手開挖,文貴醫院正式走入歷史。(小張攝)

為保留完整建築立面,拆除行動直到中午,怪手開進巷內,屋內陳年的歷史記憶與灰塵,隨著開挖的那一刻,正式走入歷史,再見了!文貴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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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瑩如攝)

(作者就讀台南藝術大學建築藝術研究所)

小杜是農夫?

為什麼小杜要以低價供應天然的農產品及加工品?這樣可以吸引到更多人改吃天然農產品,單價降下來一樣能維持住所有人生活,因為有很多人買,所以要用低價做一個翻轉,也邀請您一起來翻轉。

前言

其實我主要是慈心中小學裡面做廚房的,以前曾做過成衣外貿、迪士尼兒童美語及跑有機店的業務,一路上因為自己小孩子的關係,一再轉換跑道做到現在的工作。現在的工作很貼近孩子的生活,更重要是有學校跟家長的支持,讓我很珍惜。

我們目前才正開始要賣農產品而已,我是比較沒有壓力的農夫,所以說的話也不太準,大家參考就好。

耕作緣起

住台北時,從出生就一直吃抗過敏奶粉的老大5個月大時,臉就出疹子,醫生判定可能是終身無法治好的異位性皮膚炎,把患有脂漏性皮膚炎卻打死不改飲食的我嚇個半死(當時兩星期發作一次,我的臉會變紅關公,而且皮屑會掉,像下雪),開始努力尋求另類療法。因緣際會找到一家有機店,我太太去上他們開的師資班,全家從此改變成吃天然飲食,也開始去深坑市民農園租地種菜。不過當時種菜是為了興趣。

後來搬來宜蘭,參加華德福師訓課程,某堂課,BEN老師談現時經濟模式,是人類用冰冷的腦—主要是神經系統,結合在工業文明之後的資本主義模式,發揮到淋漓盡致的地步,當時剛發生雷曼兄弟垃圾債券的事情不久,很多人將家當投注在虛幻設計出來的債券上面,配合到鼓吹你投資(機)卻完全不告知風險的一連串機制——從銀行業務員到政府,結果讓許多無辜百姓一下子傾家蕩產。

其實我當時想說,如果大人善用熱情的血液(創造及意志力),凡事實際去做,容易對別人有同理心,因為你從做當中知道自己不足及別人辛苦;而不是讓冰冷的大腦及神經系統一枝獨秀,可能就不會有那麼多世界大戰了,因為對別人產生不了同理心嘛!

現在的小學午餐供應也是如此哦(我可能也用了太多大腦,所以傷到一些朋友)!現在的華德福教育,就是要護持,讓小孩在創造及意志力能有 充分的發展,外面體制內學校無意識到學生們是冰冷的相互對待,因為制度設計上以競爭為主。這是會引導人類甚至牽引整個地球走向死亡的。

我後來的一年級師訓報告以經濟為主題,提到以廚房結合在地社群經濟發展,再以農耕發展出類似錫安山以地為經濟基礎,不玩資本主義的虛幻遊戲。很榮幸的後來真的能到學校廚房開始做起。現在開始要做共購來回饋社群,並累積回饋學校及設群環境的資金。

人要多接觸自然,除非必要否則少接觸人工東西,你真的去碰碰看,一整天下來感覺會差很多,實際去做也較能帶動下一代,他看你做農久了就會一起做。基本上做農還算有趣,大自然無私,你種了他就一直長,每天都有驚喜,2個小孩也會在大地中幫毛毛蟲蓋花園,很漂亮,他們會每天想要看看蟲寶寶長大了沒。小孩也開始自己種水果種子,一長出來就高興的手舞足蹈。

這是變動劇烈的世代,下一代要學會很多事,我還有很多都不會,如果我不去做,怎能期待小孩會去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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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杜剛接手的文旦柚子園(照片提供/小杜)

我想達成的心願是:環保就是經濟

環保就是經濟,經濟就是環保。這是在全國河川民間會議中聽魯台營先生所講的。他所提到的很多,我記得最清楚的就是應該花小錢多建每座6億的輻射井(八八水災時的屏東救命井,當時水庫的水多到太混濁不能喝)VS政府拼命花大錢蓋幾百億卻淤積的大水庫(還不包含每年花錢撈沙疏浚)。全國錢有限,如果花大錢蓋水庫是有效率的,舉雙手贊成 ;可偏偏水庫卻破壞水土保持以及沒幾年就淤積一堆,使用年限一再快速縮短。

環保跟經濟絕對相輔相成,我做農也一樣,考量經濟,我都花最少錢去做事,像苗大都是當地要的到的免費苗,再比如人工提山泉水澆水很辛苦,那為什麼不花些錢鋪設灑水系統,目的在於一旦鋪設灑水系統,就不用考慮適時適地適種,因為種每種東西都會活,就可以隨便種不適合當地的品種,那就不環保了,因為連蟲跟鳥獸都不吃,像外來種很多長得很漂亮是因為連蟲都不接觸他,那這些蟲要吃什麼,那作物怎麼繁殖,是不是更要靠人工去做更多事。

更何況我在做實驗,是要連我這種不厲害的都能種的起來的,那每個人也都能種的起來,那就好推廣跟複製了。不是嗎?所以我強調要輕鬆做,這樣植物就能輕鬆活。其實也因為我每天都有遇到不會的,都還在學嘛!所以輕鬆做比較容易隨時改啦!再加上我也真的吃不了那麼多苦頭,你很少會看到大太陽跟小杜會同時出現的,太陽一出來我就閃人了,所以小杜可以做,你也可以哦!

雖然我們苗種大都免費,但是卻會創造最大經濟,因為都是好照顧的,加上適應當地氣候每年自然產量多,產量一多就可以便宜賣,便宜賣就會有許多人來吃,這模式一俱足就能夠聚攏眾人,經濟模式就能起來。

小杜的農地、產物和農法:

(1)農地

1. 租冬山鄉內城段1甲多柚子園自己做。

2. 保證收購珍珠1甲天然米(地主巡田水,宜蘭教養院跟我負責拔草跟撿福壽螺,實際割草後已經對當地居民產生良善影響,地主明年要幫我們介紹更多地來改種天然米,不用一期再噴五次以上農藥了,希望能快速複製保護更多地,這也是低價吸引更多人改吃天然農產品的主要品項。今年秋天也要開始保證收購根莖類作物)。

3. 共同購買台東鹿野水田預計3甲(以買地租給當地秀明農友種直播米方式進行,交給他們我就不用辛苦奔波)

(2)產物:

目前以柚子、芭蕉、稻米為大宗,刻意大量培植鳳梨、樹薯、樹豆、香椿、山蘇、火龍果、桑椹、野生小蕃茄為明日之星。豆類、花生、西瓜及20多種果樹正在做少量種植,看是不是適合當地(只能自己做實驗,因為果苗老闆大都會跟你保證包生的)。

蔬菜預計以紅鳳菜、地瓜葉、蘆筍、山蘇及川七為大量供應

選以上作物是因應易維持(沒很多人手)且不需常澆水(我的地沒有澆灌系統,完全靠兩手提的山泉水),再加上這裡有山豬及大批猴子出沒,先少量種一些作物實驗(如柳丁和橘子猴子愛吃,芋頭山豬愛吃),我刻意種大量樹豆,要送猴子吃不知道他愛不愛,他不愛我就可以多收一些囉。

(3)農法:

我是東拼西湊派,因為我很多都不會也不肯做,都是碰到地主要求說要除草施肥了,才趕緊想那個農法可以達到地主的要求,免得地被收回,當我能達到經濟規模時,就想把地還給地主,讓他也能按此天然模式去維持生活,不再回到噴農藥跟化肥的模式裡,最重要是感染地主,回到人的良善循環。所以我也很認真在維持跟實驗。

以下是我約略用到的農法(東拼西湊法)

1、BD農法:預計挖掘螺璇水道及學習向動植物傳達心念。

自然農法:開始實驗厭氧菌堆肥法,不必辛苦翻堆肥。繁殖並接引益生菌到土地中。

2、樸門:遠近管理(遠的地種火龍果芭蕉等不用太多管理的,近的種豆類瓜類及地瓜葉等要些許管理的)、水生池、適地適種(山蘇及紅鳳菜種到樹蔭下,不用辛苦澆水又不用遮網子,火龍果及絲瓜種坡邊不再立柱,絲瓜給些枯竹爬藤用不再搭棚架,鳳梨、樹薯、樹豆及火龍果超級耐旱,你也種種看,成就感超高的哦)、雨水收集、乾濕分離廁所、火箭爐(灶)做大量加工時用。

3、秀明農法:以紅鳳菜及山蘇開始做不施肥實驗,種在已經有相當地力的天然林裡,觀察狀況。等到我把柚子園地力提高,就可以複製經驗過來。

最後,可能有朋友會問為什麼小杜要以低價供應天然的農產品及加工品?為什麼要做市場價格的破壞者?一樣就經濟跟環保面,這樣可以吸引到更多人改吃天然農產品,越多人改吃天然農產品,就越對環保有貢獻,也就越能達到經濟規模,因為就有越多人會注意健康變化而投入這綠色行列,單價降下來一樣能維持住所有人生活,因為有很多人買,就我所知,宜蘭再小的農場好像都還面臨夏天菜太少沒的賣,冬天菜太多沒人買。

我的淺見是太少人吃的關係,所以要用低價做一個翻轉,也邀請您一起來翻轉。

小杜的電話:039595239,有興趣的朋友請與小杜聯繫

財團圈地,農業崩解

以上這些徵地案,即無公共性,也無必要性,以其說是為了社會的發展,不如說是為了政客的私利和財團的貪婪,這才是讓受害者最不服氣的地方。況且,農人們辛苦耕耘了幾個世代的土地良田,卻以低價轉讓財團…

竹南大埔的土地徵收案,縣政府在完全沒有跟地主協商的情況下,就先後兩次把怪手開進稻田,把即將可以收割的稻禾剷除釐平。地主的大媳婦眼見一車車的地土被載走,承受不了心中的痛而當場昏倒。她的姊妹們告訴我,這些泥土是他們世世代代經過努力改良而成的,不必施肥就可以種出二十幾斤的大芥菜。縣政府這種沒有人性的鴨霸行為,還公然說一切「依法行政」。

徐世榮在今日(6月29日)的時論廣場指出,台灣的土地徵收制度遠離正義,只要徵收程序啟動,被徵收的一方就完全沒有說話的餘地,只能任憑國家宰割,而且還可以說是依法行政。這是台灣徵收制度的嚴重缺陷。但是,本文要指出的是,除了徵收法的問題之外,徵收過程中的浮濫與舞弊,讓不該徵收的土地也強被徵收,可能才是台灣近來眾多徵收衝突的根本原因。

近年來,台灣的土地徵收每年都在急速增加中。2001年的徵收面積有3281公頃,但到了2008年,徵收土地面積到達6618公頃。這個面積與日本相比,幾乎是日本的十倍。但是,台灣土地的面積只有日本的十分之一。我們土地徵收的輕易與浮濫,可見一斑。最近在新竹地區的幾件徵收案,都備受爭議,包括竹東二重埔、竹北的知識旗艦園區、竹南的大埔、後龍的灣寶等。

為什麼台灣的土地徵收那麼輕易浮濫呢?一個比較正式的、臺面上的理由是,進入90年代後,資本逐漸全球化,國家為了強化資本的國際競爭力,於是對資本進行大量援助,其中包括建設大量的「園區」供資本家使用,而產生所謂的「新圈地運動」。這是新自由主義全球擴張的一環。國家也在國際競爭的口號中,以社會發展為名,輕易取得圈地的合法性。

四大徵收案均缺少必要之公共性

但弔詭的是,這種圈地的合法性,竟也演變成浮濫徵收的主因。政治人物以發展之名,可以輕易徵收土地,是製造官商勾結最有利的條件。本來,土地徵收必須有「公共性」和「必要性」的先決條件,但在新自由主義的全球局勢下,這些公共性和必要性的評估很容易被忽略。

竹東二重埔的徵收案,雖然以竹科三期為名,但跟竹科毫無相關,既沒有公共性,也沒有必要性。竹南的大埔徵收案,本來是因應「群創」要地,才突然增加五公頃。2009年群創合併統寶光電,已無擴廠需求,但縣政府仍然繼續徵收,其必要性何在?後龍灣寶的徵地也是沒有必要性,因為附近銅鑼園區的土地,幾乎都還沒有使用。竹北的「知識旗艦園區」,由交大主導,用知識的名義加入強地的行列,一徵就是600公頃,根本看不出必要性,甚至沒有公共性。

因此,以上這些徵地案,即無公共性,也無必要性,以其說是為了社會的發展,不如說是為了政客的私利和財團的貪婪,這才是讓受害者最不服氣的地方。況且,農人們辛苦耕耘了幾個世代的土地良田,卻以低價轉讓財團,這種拿窮人的地來成就政商的財富,又怎能讓人心服?社會又怎能不對立衝突呢?

1950、60年代,我們以農業培養工業。現在,工業起來了,應該是回饋農業的時候。可是,我們的政府還是「以農養工」,讓政商可以輕易勾結,竊奪農地。大埔的例子更是公然搶劫。尤其,氣候變遷,台灣正需要一個永續的農業來帶動整個社會的永續發展。馬政府卻輕易摧毀農業和土地,不知道其執政目標和方向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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犧牲多年累積的肥沃土壤,卻僅為私人牟利,如何令人心服口服?(攝影/朱淑娟)

(清華大學人社院學士班教授兼主任)

本文局部刊登於中國時報20100701

大社部落:「陷在」龍泉營區的遷村進度

莫拉克災後的大社部落,大量的土石流衝進部落裡。整個部落已經是大規模未移的走山狀態,但是其中申請永久屋的人只有四成過關,另外六成的族人該怎麼辦?部落重建陷入一片膠著…

大社部落,在莫拉克颱風的影響,除了大量的土石流,衝進部落裡。整個部落的環境目前已經是整個大規模未移的走山狀態,並且也沖毀部落裡4棟家屋。大社部落排灣族人,對於風災後部落未來發展的進度在選舉因素停滯的影響,目前陷入一片膠著。

在至善基金會「88水災原鄉永續重建計畫」的協助下,至善基金會在大社部落投入人力資源的方式協助八八風災受創的大社部落。而加入此計畫的大社部落媳婦洪麗菁,在協助過程中發現部落目前發展的問題,最主要的就是現階段「陷在」安置中心-龍泉營區的生活問題,以下是相關採訪整理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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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營區生活的委屈

洪麗菁提到:「現在龍泉營區只有118間,但是大社部落總共有174戶的族人,這裡根本安置不下所有大社部落的族人,因此申請不到的族人就選擇在外面租屋。

有一段時間,因為營區安置所工程隔間的影響,而造成在這裡安置的族人跟營區之間的磨擦。但是族人也很無辜,因為這裡的生活,就像是被關起來,雖然造成他們(營區)的困擾,而軍方有軍方的委屈,但是我們(部落)也有我們的委屈。」

永久屋申請問題

大社部落在永久屋的申請上,因為部落族人心裡都還有很大的疑問,所以在一開始的申請不到30戶。重建委員會的決策以及部落資訊的斷連,造成資訊的誤傳更大。

而部落裡還有地基已掏空的房子,因為地基掏空屋主害怕再次的大雨把家給沖下山,於是就先將家中物品搬出,但政府卻因此而說是「沒人居住」的家屋。另外,懸掛在山崖邊的家屋,因為屋子「完整」存在,因此也不算全倒戶,屋主也沒辦法申請到毀損證明申請永久屋。

因為6月份部落選舉的關係,也影響部落申請永久屋的事情,停擺一個月之久,目前部落也陷入膠著的狀態,而申請不到永久屋的族人,也將面臨要遷回「走山」的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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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部落的環境目前已經是整個大規模未移的走山狀態,並且也沖毀部落裡4 棟家屋,並有幾處家屋已呈現地基掏空的現象。(攝影/李孟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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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請不到永久屋的族人,也將面臨要遷回「走山」的部落(攝影/李孟霖)

大社部落的「遷村」困境

八八風災之前談遷村時,部落裡老人家內心也不甘願搬離大社部落。但因為部落沒有危機意識,吵了將近30年的遷村,因為在這次大社風災情形,老人家真的嚇到了才肯下山。若是沒有親眼看見,族人也不會離開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家園。

許多資源以及NGO的幫忙,洪麗菁表示,在至善基金會的協助下,這個單位反而比較單純,雖然初期有一段摸索期,但是至善在族人人力資源的培力中,給予很大的協助,純粹站在協助部落的角色。她也表示,這樣的協助對部落來說,是較好的方式。

對於重建過程如何協助部落安置,她也表示,其實一開始,若用中繼屋就可以解決,瑪家農場不是一個可以發展的空間,連墓地也沒有,生活空間狹小,也沒有耕地的空間,未來老人家的生活,你看我,我看你,這樣根本不是一個部落。

而目前,大社申請永久屋的比例,如果只有4成的人可以申請通過,那6成的人怎麼辦?她也表示,之前中央的官員下來訪視,大社部落的族人表示,「我們要的是遷村」時,政府只回答,「我們只負責蓋房子,文化跟我們沒有關係。」洪麗菁表示:「那我們跟眷養的動物有什麼差別?那我們到底算什麼?」

提到在協助過程中自己內心的遺憾。她說,風災期間在協助部落過程,自己最大的問題,就是不能跟大社部落的族人生活在一起。但是營區安置的房間分配本來就已經不足,所以當初也就想說:「我們既然有能力在外面生活,就不要擠進來」。

部落另一種形式的滅亡?

從八八風災發生後就進入部落協助族人的麗菁表示,大社排灣族人目前的安置生活困境,就像是沉淪在營區裡,感覺像是被冷水慢慢煮熟的青蛙。而八八臨工糟糕的政策,更讓部落的未來陷入一個瓶頸。

她也建議,八八臨工因該要有嚴謹以及長遠的配套計畫,例如,開一個木雕班,剛開始可以用木工訓練的方式授課教學,結束訓練期後,族人便有能力生產,然後將生產的製品外銷,不但有一技之長,也可以賺錢。而不是每天掃地,掃完地就沒了。

看到政府八八臨工的政策對部落的影響,也很心痛。她也擔心的說到,這樣的工作態度以及生活模式久了,會很恐怖。八八臨工可以領多久?這個政策只是解決眼前的問題,未來要怎麼辦?若是要跟山下主流社會的人比工作又比不贏。這樣變成是部落另一種形式的滅亡。

未來的瑪家農場的生活?

搬到瑪家農場的大社部落,變得一時之間沒有寄託,在大社部落一輩子辛苦的努力,全部都失去了。

但想到,在瑪家農場沒有耕作的腹地,老人家也沒辦法去山上看捉捕獵物的陷阱。頓時之間,「部落的生活」搬到瑪家農場之後,都面臨停擺的窘境。麗菁憂心的說出她對大社部落未來搬到瑪家農場的擔憂─「如果是我,寧願回大社,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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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請不到永久屋該如何回去家園(圖/李孟霖)

南瀛鹽景(1)鹽份子民的探索

原來這些破陋的小建築都是當時鹽民們生計上很重要的地方,瞭解之後,不再覺得毫不起眼甚至有礙觀瞻,反而對它們憑添了許多敬意。

台南縣北門社區大學在2010年5月16日辦了一個「南瀛鹽景探幽」活動,簡介上寫要藉由實地踏勘,認識鹽田結構,體驗鹽田文化,而且行程中包括了台區、中寮、頂山、青鯤鯓、馬沙溝、中洲、井仔腳、舊埕到蚵寮等地的鹽場,等於涵蓋了整個北門區。

說來慚愧,身為鹽分地帶的子民,但對本地的鹽田文化所知其實相當有限,從小感覺好像就是七股和北門有鹽田而已,哪會有那麼多鹽場可看?基於一份好奇,又見有鹽鄉文史工作室的專家許獻平老師講解,便報名參加了。

從早上8點半集合出發,到傍晚近6點結束,這一整天下來,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原來台灣有這麼一頁波瀾壯闊、可歌可泣的鹽業歷史!很感謝許老師,從頭到尾、不厭其煩、鉅細靡遺的,把所有和鹽業相關的事物,從歷史背景、鹽田結構、作業工法、曬製程序、道具寮房、採集運輸、到鹽工、鹽警、鹽官的行政體系全都一五一十的做介紹和解說,我既佩服許老師的博學廣識,更敬重他的耐心和熱心。

他說南瀛鹽景可介紹的點至少有200個,今天只能安排幾個景點,但是因為他介紹得太仔細了,連安排的景點都無法悉數跑完,實在是太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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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明鄭時代開始的鹽業歷史

原來台灣有紀錄的鹽業歷史從明鄭時代就開始了,早在鄭成功來台時,陳永華將軍就在北門一帶教人民製鹽,現在北門鄉的「永華村」就是為紀念他而命名的。日據時代殖民政府大規模的規劃鹽區和鹽田,創立了產製運輸的程序,還建設了鹽田鐵路,也留下許多大小建築物,奠定了台鹽的厚實基礎,也開創的台灣鹽業的鼎盛時期。

國民政府接收了日本的製鹽產業,大致還是因循原來的作業程序,但早期都還是肩挑鹽的採收方式,直到民國76年才開始改用機械採收,這是鹽業的一個大革命,原來的許多設備開始被棄置荒廢,成為歷史陳跡。

也由於台灣的工資昂貴,海鹽採收不敷成本,漸漸不敵便宜的外國湖鹽,台灣的鹽場終於在2002年停產,走到歷史的盡頭。如今只剩下一些遺跡讓我們憑弔和想像當年的風光。

製鹽原來是這樣…

鹽場的規模比我想像的大太多了,從小看到鹽民在一畦畦的鹽田中扒鹽、擔鹽的景象,以為只要把海水引到鹽田中,經日曬蒸發就會有粗鹽結晶出來,其實並沒那麼簡單。

今天我們在許老師的引導下,才見識到鹽田的真正結構,把海水從海堤外引進來要有巨大的水閘門,經由「集水道」分區引到內陸,鹽池又因濃集程度不同,分成「大蒸發池」、「小蒸發池」、和「結晶池」,另外還要有輸送濃縮滷水用的「輸滷溝」系統等。

收集好的鹽要有「鹽堆地」放置,然後用鐵路或卡車運走。本來這些各類池子自從廢棄後都成一片汪洋,根本看不出裡面有分格,以前我經過這些地方,都以為這是魚塭,不知道這些原來都是鹽田。

今年由於苦旱少雨,這些鹽田的積水乾涸了,才重現了本來面貌。許老師教我們看,格子最小的就是蒸發池,通常連續四格,再來是較大的小蒸發池和更大的大蒸發池,車子一面跑,我們一面看,一面數,相當有趣。

鹽田的底部結構分「土盤田」和「瓦盤田」兩種,台區、鹽山一帶的是土盤田,要用「石輪」來壓實鹽田底部,石輪很重,鹽田廢棄後,偶而還可見到留在鹽田中的石輪。井仔腳一帶的是瓦盤田,鹽田用瓦片或破碎的碗、甕墊底。

我們認為瓦盤田生產的鹽應該較好,但許老師說,瓦盤田的鹽水蒸發快,結晶的鹽顆粒不實,土盤田的顆粒較硬,品質較好,這倒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又後來改用機器採收,底土會隨結晶鹽一起刮起來,不能用機器採收的瓦盤田就漸漸少了。

要從集水道或集滷溝將海水或滷水打入鹽田,早期是用水車。在鹽山旁的體驗區,架設了幾個大小水車供參觀的人親自下場踩踏,在井仔腳的鹽場也做了幾個。不過那都是後來造的,應該不是以前留下來的。看似簡單的踩踏動作,若是不得要領,還是很難順利踏動它,不少人上去後,手忙腳亂,就跌跌撞撞敗下陣來。

後來有一位鄉土工程師造了六片扇葉的風車代替水車來抽水,那時候一座座的風車矗立在廣袤的鹽田中,景致一定非常壯觀。不過一旦遇到無風的日子,風車就停擺了,所以後來抽水機出現,這些風車也就走入歷史。許老師帶我們看鹽山北方目前可見的唯一一座風車,小小的,只有四個葉片,不是當年的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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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經過潟湖一帶的鄉野,常常見到在路旁、堤岸或遠方有一座座小小的、破舊的、甚至已經傾圮的小寮房,點綴在平曠的地面,不但不起眼,還覺得有礙觀瞻。今天許老師不厭其煩的指點給我們看,那一個是工具寮仔,是鹽民當年在野外放置各種工具的地方;那一個是修繕寮仔,是專事整修工具的寮房;那一個是抽水馬達房,水車、風車時代過後,就靠這些馬達來抽鹽水。

原來這些破陋的小建築都是當時鹽民們生計上很重要的地方,了解了這些,不但不再覺得它們不起眼、有礙觀瞻,反而覺得它們對這片土地的風情有畫龍點睛之妙,對它們憑添了許多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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