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變亮了–校樹綠樹修剪服務

11月21日義剪第一天,阿旺領著他的工作團隊,總共是5個人一部吊車,吊車有一個載人的鐵籃子。這一天Y國小二年級以上的學生都參加城鄉交流活動,小小的校園顯得好安靜。學校小所以要修的樹也不多,主要是3株橄欖樹;它的樹幹……

基金會今年度還有一些經費,做什麼好呢?在教育界服務卅年,我發現在校園的綠化美化有一個部分是容易被忽略—-也許不是忽略,而是有難度,那就是修大樹!

在橫山鄉的沙坑國小服務14年,學校只有修一次大樹;那一次還是靠校長的公關,才請了台電的工人來幫忙。學校的綠化美化通常是栽花種樹,少有編列經費修剪大樹;但修樹其實是需要的!

那就來幫學校這個忙吧,算是另一種「義剪」!

今年是試辦,就從基金會所在的關西鎮開始吧!

11月初我們發函給鎮內14所中小學,提出需求的學校有三所—還好,如果太多,可就難安排了。

11月18日我請木軒園藝的鄭先生—阿旺陪同場勘,並確定修樹的日期。兩所國中的校長都親自接待,可見他們很重視這件事;尤其F中更是高興,因為12月就要辦校慶活動,校長大人正為大樹雜亂、影響跑道而苦惱呢!

11月21日義剪第一天,阿旺領著他的工作團隊,總共是5個人一部吊車,吊車有一個載人的鐵籃子。這一天Y國小二年級以上的學生都參加城鄉交流活動,小小的校園顯得好安靜。學校小所以要修的樹也不多,主要是3株橄欖樹—不是錫蘭橄欖,是所謂的正橄欖,應該是台灣原生種;它的樹幹長的高又直,可是又老了,學校擔心它被颱風吹垮,危及教室師生;校長希望把它修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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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棵很順利的完成,我們還順便撿了許多橄欖。

第二棵橄欖樹這半年只落葉,不長新葉;阿旺研判可能死掉了—裡面空心!果真靠近根部已經長蟲,密密麻麻,戕害了大樹的生機!

雖然學校要修的樹量不多,但有兩棵卻很棘手——

那大榕樹,它的枝葉在酷暑對玩耍的孩子多麼重要,可是大榕樹臨馬路的部分,聽說去年被家長修過了,顯然修太多了,所以它看起來是不對稱的。

唉呀!難題出現了–少修–繼續容忍不對稱;大修–讓它產生全新造型!最後,尊重阿旺先生的專業—-大修!

可是…….大榕樹剃了光頭,好醜呀!

唉,修樹可真難為呀!

大榕樹旁邊還有一棵高又直的橄欖樹,學校也想修;可是旁邊就是電線杆和電線。場勘那一天阿旺就說了,擔心導電。今天天公做美,天氣晴朗,校長希望把它修矮;可是施工難度高:圍牆外是電線,樹下是遊戲器材;怕觸電,也擔心剪下的樹幹砸壞遊戲器材………,最後仍然選擇放棄,無法達成校長的願望!

「義剪」的第二所學校是G國中。主要修剪的樹都在校門口附近:有黑板樹、菩提、美人樹、豔紫荊等,花了一天半的時間,總計修了約70棵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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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心中有些苦惱,因為阿旺的工作團隊太認真了;他們採取大修的模式,本來枝葉繁茂的校園,突然變得天空遼闊—–其實是光禿禿!

我擔心星期一老師學生們看到了一定批評「好醜!」也擔心校長遭受老師家長的批評壓力!

修樹的過程我都在現場,也嘗試溝通:不要修太多!

可是阿旺的技師回我一句「修那一點點,不如不修!」校長客氣的說「尊重專業」,可是—–修校園大樹和修路樹到底不一樣呀!

思量了幾天,我跟他說:F中只要小修,把雜亂的部分修掉,還有影響跑道的榕樹、茄苳樹,就修跑道這一側;我又強調學校12月校慶,若大修的話,大家都嫌難看,那我們的好意和辛苦可能招來諸多批評;而且只有一個工作天。

另一方面我也致電校長,請他修樹當天,務必派員現場溝通。

所以F中總算讓我比較滿意了,感覺學校變了:明亮寬敞,又不會太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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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計花了四個工作天,修了151棵大樹。

四個工作天,監工兼小工—整理枝葉,我有些觀察和想法:

其一:校園綠化工作應有整體概念,考量空間、季節、教學需求、遮蔭等。

其二:勿存撿便宜的心態。這幾年農業局在春天讓學校免費索取苗木,有些學校會先索取,等苗木拿回來再去規劃種植的地方;這樣可能就會流於勉強,很難考慮到整體;而且易忽略—-小樹會長大,有一天變成大樹,生長空間不足,形成擠迫感。這次修樹就發現兩所國中校門口的庭園,一個園子裡就有超過十種樹,例如F中,有龍柏、肖楠、木棉、南洋杉、九重葛、桂花,甚至麵包樹,各樹枝幹極力伸張領域、互相較勁,園裡白天都很陰暗,哪有美感呢?

其三:種什麼樹好?現在外來種植物太多了,黑板樹、美人樹、豔紫荊……。黑板樹樹型美,但生長快速,木質不夠緊實,強風來易折斷,樹幹含水多很重,修剪下來的木頭毫無用途。豔紫荊因為花色豔麗繁殖快,所以頗受歡迎,在台灣很常見,但記得要有足夠的生長空間。在G國中就發現被鋸短的豔紫荊,同時發出幾十枝嫩芽,學校再鋸,它又再長;似乎是「鋸不斷理還亂!」生命力強繁殖快速,是優點,其實也是缺點哪!我還是傾向—學校多栽植本土原生種的植物!

其四:學校應定期修剪大樹。樹會長高長大,校園空間有限,大樹不修,久必凌亂。我請教了在F中退休的老師,證實我的猜測:這學校竟然已經20年沒有修樹!怎能不亂呢?

總計今年的校園義剪活動:為三所學校服務,花了四個工作天(其中一天G中負擔部分枝葉處理的經費),技師工人合計17人次,修剪了151棵中大型的樹。

「財團法人鹿江教育基金會」樂意為學校服務。我們覺得修剪大樹很有意義,基金會花費不多—-約伍萬元(感謝阿旺和他的工作伙伴,知道這是公益活動,給我們優惠);但學校除了節省經費,還可省卻許多的繁瑣事務,減輕師長的負擔。

有了今年的經驗,我想明年我們可以服務更多學校,並且更符合學校綠化和美化的要求。

(本文作者為財團法人鹿江教育基金會執行長)

【野遊】六寮生態古道,走訪林間生態奧妙1227

位於獅頭山的六寮古道,是北台灣最豐富、最美的生態古道。古道順著溪谷蜿蜒曲折,經百年的刻畫形成穴壺河床地形,路旁密佈各種低海拔植物,林相豐富,更攀爬著多種藤類植物…

初冬的日子裡,樹葉片片灑落一地,古道林草抹上了一景冬意,這樣的美景清閒,香山社區大學誠摯邀請您一起共享~

位於獅頭山的六寮古道,是北台灣最豐富、最美的生態古道。古道順著溪谷蜿蜒曲折,經百年的刻畫形成穴壺河床地形,路旁密佈各種低海拔植物,林相豐富,更攀爬著多種藤類植物,像熟悉的陌生人,似曾相識,卻叫不出名字。我們不妨趁著冬意涼爽踏青之便,好好認識這些自然的朋友,請您和您的孩子,帶著一顆輕鬆愉快的心,一起走向戶外,記下親子共同擁有的大自然經驗,讓假日的休閒成為感性、知性之旅

【主辦單位】新竹市香山社區大學
【解說講師】張登凱 (香山社區大學-環境生態與自然教育學程講師)

【活動日期】2008/12/27星期六(09:00~12:30)
【活動地點】新竹縣峨眉鄉六寮古道

【活動內容】戶外自然體驗與生態解說(六寮古道特殊地形與植物觀賞)
【交通方式】請自行前往集合地點

【集合時地】9:00獅山國家公園管理處停車場
【報名日期】即日起至97年12月24日,額滿為止(現場恕不接受臨時報名)

【活動費用】本次活動每人收費150元(含保險費用)
【活動方式】請親自至香山社大報名,或採線上報名方式皆可呦!

【活動洽詢】電話:03-5400967,glass.xcu@gmail.com,王小姐
【活動網址】http://www.hscu.hc.edu.tw/  香山社區大學最新消息!
~新竹市香山社區大學誠摯邀請您一同體驗大自然的美妙~

關西社大「公民新聞寫作研習」座談

廣泰成田野工作室協會前會長陳俊光博士提到,他曾投稿「小地方」新聞網,鼓勵學員多多投稿,寫出對地方的關心,分享自己的見聞及觀點,也感謝行政院新聞局提供這項資源…

歷經「台南縣曾文社大」、「屏東縣屏南社大」、「桃園縣新陽平社大」、「高雄縣岡山社大」、「高雄市第一社大」、「南投縣新故鄉文教基金會」、「台東縣南島社大」7場次的訪視座談後,11月19日訪視了新竹地區關西社大最後一站,行政院新聞局97年辦理的「公民新聞寫作訓練」課程及訪視作業即告一段落,地方新聞處趙處長義弘為表示對學員的關心與鼓勵,特別來到關西社大,與學員分享學習心得及對是項訓練課程的建議。

趙處長表示,這是本年度訪視行程的最後一站,看到這麼多學員來上課很感動,今晚溫度雖有點陰冷,但內心卻感覺親切與溫暖。首先感謝承辦本項訓練課程的廣泰成田野工作室協會黃會長兆添,及關西高中涂校長仲萀借出學校場地供學員上課及為社大的奉獻心力,當然也感謝學員百忙之中排除萬難來上課,求知精神令人感佩。

接著趙處長對與會學員略述地新處的業務,他特別提到台灣在近10年來對於「社區總體營造」工作進步很多,佩服很多熱愛鄉土的年輕人紛紛投入社區工作,像陳俊光博士及旗美社大張正揚主任,長期致力於社區服務工作,在地方紮根,凝聚大家的向心力,讓社區民眾有機會表達自己的聲音。

新聞局有感於社會變遷,媒體生態丕變,社區報逐漸沒落式微,不忍見到地方新聞被壓縮及漠視,94年建置「小地方-台灣社區新聞網」,提供平台供民眾發聲管道,將台灣各個角落發生的社區公共議題及在地令人感動的人、事、物,透由網路的無遠弗屆傳播到世界各地,拉近城鄉的差距與人與人間的隔閡。

行政院新聞局自96年起開辦「公民新聞寫作訓練」課程,已培訓105位蹲點觀察員,20小時的訓練課程,僅是個起步,培養學員基本寫作概念,觀察社區公共議題,試著表達描寫自己的觀感,爾後學員仍要繼續多與老師聯繫,並保持對鄉土關心的初衷,愛護自己的鄉里。

目前就讀於台大新聞研究所的學員王郁涵首先分享心得,她住台北因想投入地方及社區的新聞工作,捨去台北的大媒體及龐大資源,每週開車來關西社大上課,她很喜歡社大安排的課程覺得很有生命力,即使台北-新竹往返舟車勞頓仍直呼很值得,希望新聞局能續辦此項訓練課程。

趙處長回應表示,平面媒體地方版萎縮,但大家所關心的是自己所在地的新聞,「小地方-台灣社區新聞網」設置之目的在於彌補主流媒體所疏漏的社區新聞,並希望在「小地方」呈現的議題能被主流媒體引用,像前不久「民視異言堂節目」也引用『請給他們一雙手』這篇文章加以深入報導,而此篇報導在網路上也吸引3,000多人次點閱及近30篇讀者的回應,可見只要攸關民生且貼近民眾生活的素材,即使是小地方的新聞也會引起廣大回響與關注,期勉學員共同努力,一起為地方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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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玉蟾學員表示自己從小就喜歡寫作,本訓練課程讓她眼睛為之一亮

學員陳玉蟾是新竹縣關西鎮鄉土協會成員,也擔任該協會出版的一份社區報<牛欄河畔>的發行人及撰稿工作,她表示自己從小就喜歡寫作,本訓練課程讓她眼睛為之一亮被深深吸引著,對於社大的精心安排上課議題,內容兼顧理論與實務,可謂面面俱到,而且所邀請的老師也是一時之選,她期盼有更多人來關心社區,主動參與地方公共事務,凝聚社區共識,也希望行政院新聞局能繼續開辦「公民新聞寫作訓練」課程。

趙處長回應,他11月份走訪台東南島社大及新竹關西社大覺得這兩地的學員素質均很高,是很好的現象,不但給「廣泰成田野工作室協會」及「旗美社大」很大的鼓勵,本局也將參考建議據以辦理這項訓練課程。最後廣泰成田野工作室協會前會長陳俊光博士提到,他曾投稿「小地方」新聞網,鼓勵學員多多投稿,寫出對地方的關心,分享自己的見聞及觀點,也感謝行政院新聞局提供這項資源,政府努力在地方推動公民新聞概念,身為在地的我們也要努力關心自己所在的家鄉,結合社區相關的組織與資源,建立屬於自己的文化特色,凝聚屬於自己的社區意識,共同推展地方新聞在地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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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處長與學員們合影留念

失根霄裡溪-面板與水路的PK賽

霄裡溪發源自桃園龍潭,流經新竹縣鳳山溪流域,其水質屬最為優良、品質最佳的,以農為本的新埔地區更是視其為農作灌溉與養殖、民生用水之來源。但自溪流上游龍潭地區蓋起高科技面板大廠(1999年)後…….

「鮮鮮河水

細人唔好相打 大人也唔好相打 (小孩子不要打架,大人也不要打架)

相打第一憨 唔係打到人 就分人打(打架最笨,不是打到人就是被人打)

阿公帶你去圓潭捉大鯉嬤 (阿公帶你去圓潭捉大鯉魚)

細人愛學泅水 到大來正唔會驚水 (小孩子要學游泳,長大了才不會怕水)

鮮鮮河水 阿舅帶頭學跳水 (清澈的河流啊,舅舅帶頭學跳水)

沙溜薑佬蝦公毛蟹 黏黏梭 (水裡有好多沙鰍、蝦子、螃蟹,不停的穿梭)……」

作曲完成於1996年 三芝 (客家歌手 陳永淘)

風雲變色的甲級溪流

烈日當天,腳步穿梭在新竹縣新埔鎮稻穗飽滿的綠意中,孕育新埔與關西兩地的霄裡溪,潺潺如一絲銀帶蔓生其間,肉眼可見水質清澄沁心,一反台灣河川既定的污濁與死亡印象。我以為這是西岸水土共生的淨土,新埔客家庄襲來陣陣濃厚的客家風土,語言與食物所綻放出來的水土性格,就如同客家子民般敦厚與勤奮。

而霄裡溪,似乎也感染了這樣的本能,默默無聲地承載幾年來位在桃園龍潭溪流上游的面板大廠排放廢水,霄裡溪清明澄澈依舊,不復見的則是溪流中原本蘊藏豐富多元之生態體系、未再有的是校園學子集體駐紮溪畔露營烤肉。霄裡溪之根,正在涓滴蠶食汙化……,水路與農民的覺醒,敗部復活PK賽,就要開始了嗎?

霄裡溪發源自桃園龍潭,流經新竹縣鳳山溪流域,其水質屬甲級等級,所謂甲級指的是經過消毒處理即可使用的公共用水(例如灌溉、游泳、水產用水、工業用水…等),也就是說甲級水質是最為優良、品質最佳的,以農為本的新埔地區更是視其為農作灌溉與養殖、民生用水之來源。

但自溪流上游龍潭地區蓋起高科技面板大廠(1999年)後,用水量大的面板廠隨之排放出難以計量之工業廢水,2003-2006年,新埔鎮地方便發現霄裡溪遭不明污染,而居民所開設之錦鯉養殖場也傳出大量死亡情事;在2006年環保局檢測出河川屬輕度或中度污染、新聞也指出新埔地區灌溉用水及其作物食用安全遭受質疑、2007年上游面板大廠運作期間所產出之廢氣也讓居民苦不堪言。

在此同時新竹農田水利會也檢測出霄裡溪水質導電度與總氮量整整高出灌溉用水之兩至三倍。(導電度代表水中離子含量,離子含量越高,導電度亦高,導電度越高對於灌溉用水則有不良影響;而氮多以蛋白質或氨的狀態存在,當水中存有此兩物質代表是處於剛被汙染且危險性最大,而氮若轉為硝酸鹽型態則相對地危害較小。)

陸陸續續,位在霄裡溪下游的三萬餘人口發現,溪流不再是放心戲水玩耍抓魚撈蝦的所在、污染排放氣讓人聞了作嘔、溪流中豐富的生態系逐漸單一化甚至生機難再。

而霄裡溪畔並無設置自來水管道,居民開始拔山涉水到其他水源地取水、養殖錦鯉業者開始使用地下水飼養;原本甲級水質的霄裡溪,漸漸變得讓人難以親近與依賴,土地上的憨厚農民開始議論紛紛,無法確定水質安全或者說這只是無聲無言的抗議,農庄小蝦米對科技大鯨魚的肉搏戰,科技與環境的兩難,發展帶來的風雲變色,不只逐步摘去霄裡溪淳樸容顏,農村地貌與產業結構也悄然轉換,大好沃土不在,休耕成了大多數農民的選擇。

而霄裡溪的污染物質有沒有可能也滲入土地,間接對農作及地下用水產生危害則又是另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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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裡溪孕育的溪流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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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人士吳家勳先生講述霄裡溪身世與新埔鎮風土情懷

霄裡溪上游的廢污水污染

霄裡溪上游兩家科技大廠污染水資源迄今也高達七、八年之久,科技廠房一日運作所排出約四萬噸廢水,約莫等於下游幾萬子民一個月的民生用水,而選擇排入鄰近的霄裡溪,其廢水處理費用也相對較低。

霄裡溪風雲變色的水資源促使由新埔地區出產之品牌與米價一落千丈,對於廢水排放的反對聲浪,農民的角色在其中顯得既尷尬又憤怒,點出科技大廠污染水源及農業灌溉的事實,也就間接承認當地農作產品的品質堪慮。幾年來隨著科技業發展,科技廠房增產更加劇污水影響。許許多多過去未曾有過的怪現象,如:溪水發出惡、水中生物不再、接觸溪水使人皮膚發癢紅腫……等,一一都證明了過去溪水風光不再了!

而在此期間,居民開始籌組拯救霄裡溪及自立自強開始研究環保法規、開始研究溪流生態、開始學習如何上網查資料監測溪水污染相關數據及解讀之、開始進行用水調查、開始向外求援消息曝光、開始為這塊西岸淨土發聲……。

新埔愛鄉協進會開始與政府單位互動,得到的互動與回應,往往令人失望。例如:環保單位在進行檢測時,檢測項目與標準若有超過標準值者便取消該項目,致使在環汙檢測時,水質檢驗都是永遠過關。而環保單位對水污染事件處裡態度不積極或者治標不治本之做法,令人生氣。

水污染事件爆發後環保單位要求科技大廠將污水排放口由飲用水源之上方改至下方,在公部門的施加壓力與地方民情的反動下,也必須提出污水排放環境改善之作法。

其進而提出不再取用霄裡溪水源,而改取鳳山溪水源之做法,但經居民實地調查才發現取水口的位置仍在霄裡溪並未改變,而廠房所提出的改取鳳山溪水源也僅是在兩溪間埋一暗管取用,並無法保證暗管取用水源的無汙,同時在原先埋藏暗管處僅有高30-40公分左右的土堤埋藏,一但大水來襲,兩條溪流溪水相互交流,更難以保證污水是被安全無虞地排放,在居民的提出下,環保單位將水中土堤築高以防大水來時大水蔓生的狀況,不過諷刺的是我國在行水區之法令是不得有建築體存在,此時卻是為了幫忙科技大廠污染情事而在行水區建築之,讓人感到吊詭。

台灣,還有幾條溪流可以污染?

而科技廠房也研擬將廢水改排至老街溪,之所以排至老街溪市因為老街溪本身是一條各家廢水往裡頭倒的死亡之水,其污染程度介於中度至重度污染之間。這只顯現公部門和科技廠房的消極心態,只急著將廢水排出,卻未曾對已經遭受污染7-8年的霄裡溪高科技排份水所造成河川生態、民生用水汙染的復育進行對策。

台灣,到底還有多少條奄奄一息的老街溪等著科技大廠與公部門的宰割?而科技產業的污染事件到底對實質的環境和居民健康調查也不得而知,尤其許多科科技產業所排放出的污染物對民眾而言是種慢性污染,這一代傳至下一代、這一鎮透過米糧輸出傳至下一城,這樣的居民健康與農糧安全調查到底是不敢做還是不行做?不敢與不行之間都是環境與科技的PK賽。

除此之外,科技大廠面板製程本身及俱的資訊封閉性,製程所包含的意義決定了排放出來之廢水內含那些有害人體之物質,但在個案中,科技大廠往往以一句「商業機密」駁回,而民間組織更難以有充足的專業資訊和器材設備來自行進行蒐證與調查,這也就理所當然地成了高科技污染的防治漏洞。

工業用水與民生用水本不該混為一談,處理方式也各有流程。實地走一趟霄裡溪,你大概會被這阡陌蔓延、水帶清澈的景象給迷住,尤其溪中尚有小魚蛤仔,在酷熱的夏日你會禁不住想捲起褲管、撩起衣袖,下水清涼一番!但在這藍綠交錯的美景背後,水質污染的陰影悄然覆上,無色無形的高科技廢水排放環伺鄉土。這場面板與水路的PK賽,我們,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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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探索霄裡溪下游至上游沿岸

保育溪流,社區營造─關西四寮溪

溪流生態中的主角─魚類,是這幾年保育工作的明星,設定保護之四寮溪溪流生態戶外教室區段內,到底有什麼魚類棲息,可以讓我們造訪景觀之際,還可有一段賞魚知魚甚至是識魚的行程。且讓我們慢慢來認識…..

所有的標準地圖中,是找不到四寮溪(註1)的位置,鳳山溪支流粗坑溪的小支系,自91年推動溪流保育及社區營造起至今,已躍然於媒體,甚至成為全國性溪流保育示範的區段,只有一段原始的山溝型溪流,清澈見底的溪水,沒有滿坑滿谷的溪魚或漫天飛舞的蝴蝶,卻能讓人有世外桃源的感覺。

p1L─四寮溪

p1R─戶外教�

炎熱的夏天,涼風徐徐的樹蔭下,坐在意象竹拱橋往上欣賞四寮溪區段的景觀(上圖),讓人忘掉所有俗事的輕鬆感覺。保育區從崇德橋以上460公尺長的區段,設定為溪流生態戶外教室,提供學校、社區及一般民眾,於團體之生態、景觀、保育、地理等相關教育場所(下圖),而在地東山社區近年積極於解說員培訓教育。

溪流生態中的主角─魚類,是這幾年保育工作的明星,設定保護之四寮溪溪流生態戶外教室區段內,到底有什麼魚類棲息,可以讓我們造訪景觀之際,還可有一段賞魚知魚甚至是識魚的行程。且讓我們慢慢來認識─

台灣馬口魚,俗稱一支花或山鰱,是本溪目前可見魚類中最優勢物種。約10年前,此處是沒有此物種存在,本地部分釣客於苗栗休閒作釣,見其雄魚體色及為鮮豔,加上貪時好釣,為免舟車勞頓又可就近休閒,累積數次垂釣後攜回放流鳳山溪支流,現在成了其棲息的天堂,甚至新竹縣境內溪流部分支流山溝亦充斥,而本溪則從崇德橋以上至源流都隨處可見。由於此魚掠食速度極快,對於原生物種之粗首鱲壓迫性最高,甚至也影響部份水棲昆蟲物種的羽化,站在多樣性生物環境的平衡角度,馬口魚很容易繁衍達高群集性,實不應將其作為誇示之保育成果。

p2uL─台灣馬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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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馬口魚的到處氾濫,除了釣客的短視行徑,還有就是水族業者的推波助瀾,一條雄魚往往可賣到300元的高價(上圖),各地數量密集的族群,壓縮了粗首鱲的棲息空間。身上藍色側線,是為最大特徵,在溪流的現場(下圖),只要稍微解說,很容易分辨差異。

台灣石魚賓,俗稱石斑,由於魚卵有毒,鮮少受其它魚種壓迫棲息,溯泳能力及領域性強,以石上滋生之藻類為主食,因此於正常溪流中上游輕易可見,尤其高日照石頭分佈完整之水域。由於體色有極為明顯7-8條縱斑,為溪流最容易分辨的魚種。本溪崇德橋以上兩岸植被尚完整,加上水流動線無法長日照,僅於區段性數量密集,最佳觀察處乃中段意象竹拱橋上下水域,原先此段地主欲經營休閒農業,管理者偶而餵灑飼料,爭相搶食甚是壯觀。有了豐富的魚量,視線不佳下,相對引來釣客前來覬覦,而本段雖屬保育區段,前項人為飼養,可能減低魚類對人的戒心,後項則屬違法行為,兩者皆應克制。

p2dL─石斑

p2dR─石斑刮痕

石斑是正常溪流中,數量密集且極容易辨識的魚種(上圖),如果一條溪流中上游,見不到石斑族群,環境必然有嚴重問題,對於人類的居住條件,有警惕的效果。石斑刮食藻類後的痕跡(下圖),可判定水域中的魚體及魚量。

粗首鱲,一般人所稱之溪哥,釣客以其口型,另稱闊嘴郎,雄性鮮豔的鱗色性徵,又稱之紅貓,許多人甚至將其混淆,以為是兩種魚,其實僅同於公雞母雞的差別而已。鳳山溪大部分的支流,原先最優勢的魚種,就是粗首鱲,隨著台灣馬口魚的入侵,壓迫本種的生存環境,加上動輒河岸施以水泥駁坎,變成高日照的淺灘,擴大石斑棲息領域,兩者都使其數量銳減,目前本溪亦是相同的問題。

95年針對本段執行生態調查,魚類以垂調查方式,結果與台灣馬口魚以71:2的比例,其中因台灣馬口魚的掠食速率影響,數據當然無法客觀,但是懸殊的比例,不難看出,外來物種入侵的後果。而台灣很多保育區段環境,都類似本溪,在不了解魚類生態的情況下,封溪作為終極政策推動,卻復育了原生生態平衡的殺手,愛之適足以害之。所以粗首鱲的未來,如持續於不健全保育政策之推動,局部溪流很可能變成稀有物種。

p3L─溪哥交配

p3R─紅貓

溪哥繁殖多在砂礫淺灘進行(上圖),且以多條紅貓追逐一條溪哥,忘情之際甚至天敵接近亦不知逃離,而溪流整治幾乎溝渠化,讓溪哥繁殖其容易遭鳥類捕食,環境造就族群減少,卻以為將區段封起來,禁止各種漁獵行為,就會達到想要的遠景,那只是自欺欺人的做法而已。紅貓在繁殖期的體色(下圖),是台灣原生魚種中,絢麗顏色僅次於台灣馬口魚,部分水族館業者偶而會炒作其觀賞效益。

台灣鏟頷魚,閩南人俗稱苦花,客家人則稱之齊口,而原住民叫“谷類”,本魚在鳳山溪是否為原生魚種眾說紛紜,本地釣客大多表示乃近幾年才出現,就訪談紀錄中,是與台灣馬口魚同一時期才出現,本溪水量並非豐沛,潭區面積也不大,所以數量只算尚可,生態戶外教室段還很容易見到。其習性在急流刮食矽藻,不停翻動身軀,在光線的反射下,閃閃發亮煞是壯觀,是溪流指標性魚種。而溪流中刮食藻類時同樣有亮點產生的魚種,唯獨苦花最具放大效果,群集時有如螢火蟲般,有保育人士稱之為水中營火蟲,比喻甚為貼切。

p4uL─苦花

p4uR─苦花刮痕

苦花主要以刮食矽藻為生(上圖),喜歡在湍急的水流區域,並需要適度日照及卵石羅列的環境,是健全溪流重要的指標生物,溯泳能力極強,垂釣上鉤後拉力強勁,是釣客垂涎的目標魚,其刮食藻類後的痕跡(下圖),呈現圓形狀,一樣從中可檢視區域內之魚體魚量。

明潭吻鰕虎,一般人稱之蝦虎或狗柑仔,屬於底棲性小魚,喜歡在急流卵石間穿梭,緩流砂礫間也很容易看到,伴隨大家童年記憶,以本溪的環境現況,還算極為優勢的魚種。由於產卵需在石下,然後由雄魚護卵至孵出小魚,只要是溪床的卵石遭取攫,或是卵石黏和溪床未有空隙,都可使其無法生存,所幸此處早期未受不當工程入侵,數量的優勢得而保存。

p4dL─明�吻蝦虎

p4dR─明�吻蝦虎卵

上年紀民眾在小時後所釣獲的蝦虎,乃體型略大的極樂吻鰕虎,棲息緩流潭區或野塘,明潭吻鰕虎卻喜歡在亂石灘之石下(上圖),偶而會在潭尾砂礫間出現,水棲昆蟲生態調查過程中,經常可在石下發現其發眼卵(下圖),可見棲地對於小型魚的重要性。溪流的生命在石頭,可是工程施工者的眼裡,石頭卻是一粒粒的黃金,導致現今生態環境的惡化,工程設計及施工過程監督,未健全則成最大殺手。而保育的角度,應該重新思考從棲地的保護開始,絕非僅注重魚量增加的表面效果。

中華花鰍,俗名沙鰍,與泥鰍同科但略有不同,一般人很容易將其混淆。喜歡於日照較充裕砂礫混合之淺灘處,不是安靜依偎石頭旁,或在沙屑露出一個頭,就是嘴巴一直濾食碎屑,且常以小集群出現,意象竹拱橋下的潭尾段極為明顯。本處幸得上游並未大肆開發,溪底仍以沙子為多,從崇德橋一直到老茄苳段,都可輕易發現其蹤跡,能讓大家親近觀察。鳳山溪其它支流許多水域數量變得很少,則因上游不當開發或濫倒廢土,致使溪床呈淤泥狀態,造成不適合沙鰍之棲息。

p5uL─沙鰍

p5uR─沙鰍

沙鰍的適應能力還算強韌,頗具爭議的牛欄河親水公園段數量最為豐碩,經常是身體藏在石縫間,露出一個頭警戒。體型略為側扁,不經常接觸魚類生態者,誤認為泥鰍是正常之事。

上述的六種魚,僅是白天較為容易觀察的種類,另有夜間才會出現,而略為優勢的物種,如鯰魚。其它白天還可見的魚種,還有竹篙頭、鯉魚、福壽魚等等。以多樣性生物的環境條件,似乎四寮溪的魚種不盡理想,再以大部分人之於溪流保育工作推動成果的心理期待,魚量亦不如願景,基於尊重生態習性與棲息環境的平衡,原先設定以推展溪流生態教育為遠期目標,魚種魚量的保育只是次要,還有的附帶效益,在社區達健全保育共識後,如生態旅遊帶動地方發展,只不過是水到渠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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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5dR─餵食景觀

鯉魚出現在這種原始小溪(上圖),主因是上游野塘溢流,並不會長遠在此棲息,且對生態沒什麼好處。保育區內餵食人工餌料(下圖),偶而為之或檢視魚量目的,還算可以接受之行為,如果推廣作為觀光活動,讓魚悖離對天敵閃避的自然行為,會讓魚減弱取食自然食物的能力,甚至依賴人類的食物,很多後果難以想像,則不應大肆推廣。如果有一天,非法之人憑藉這點,先以餵食將魚誘集,再以八卦網獵捕,豈不一網打盡,保育成果功虧一簣嗎?今天溪流會淪落到要以封溪手段護魚,硬體環境之首惡之外,人類見獵心喜之劣根性,莠民無法以法令來規範,所以賞魚,還是用您的雙眼用力去看,認識魚比欣賞魚更有價值。

p6L─四寮溪

p6R─四節蜉蝣

意象竹拱橋下方水域,為社區長期投入棲息環境改善工程的區段,日照時數適合各種水中動物棲息,也是溪流生態戶外教育重點。如果基礎生態未健全,魚類的復育,多為部份偏狹物種的大量出現,水棲昆蟲的種類,至少是現有淡水魚類的幾百倍,尤其廣棲性的物種,除了嚴重影響魚類種量的平衡,更直接影響人類的生活品質,如果溪流保育只在誇示魚類的密集度成果,而不注重其它水中動物的健全,倒要問問,其保育的根本何在!

註1:四寮溪只是粗坑溪的支流,地圖上並無確認名稱,91年東山社區開始投入社區營造,初試啼聲即以溪流保育為推動標地,因操作範圍都在四寮地區,當時社區理事長周廷章先生,為使該段溪流容易稱謂,乃稱之四寮溪沿用至今。

(本文作者為關西釣魚與環保協進會總幹事)

自然農法中的傳統知識再現

羅慶郎開始思考農業的出路,他發誓再也不碰化學的東西,並請教泰雅族的長者有關農業上的知識,也開始認識有機農業。他曾經請教長者如何製作堆肥,但長者卻反問他「過去養牛的牛舍是拿來做什麼的呢?」

前言

在一般的理解與想像裡,「傳統(tradition)」它可能意味著一種靜止的、凝結的狀態,甚至在某些時候,我們是很容易將它與「現代」給對立起來的。而當「傳統」被我們視為是處於「現代」的對立面時,它一度也被給予了一種「阻擾人類進步、發展」的負面評價。但時至今日,當人們開始反省科技文明所帶來的種種問題,以及反省我們對於弱勢族群、文化的忽視與文化多樣性的喪失時,我們又會開始給予「傳統」許多富有意義的正面評價與美好想像,於是傳統是應該被珍視、被保存的。

但「傳統」就真的是一個靜止的概念嗎?傳統真的與現代對立嗎?回到「傳統」的字源裡,我們會發現傳統主要是「給出、傳遞」的意思,它不但不是「固著、靜止」,它反而是一個動態的、「在進展中的過程」(註1),於是從這個意義上來看,傳統不只與「過去」有關,它也包含著「現代」,傳統並非永遠植基於過去,傳統除了可能是為了回應新的狀況的一種發明(註2),傳統也可能會以一種看似現代的面貌-甚至讓我們心生懷疑它還算不算是傳統-而展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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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慶郎在台中東海大學旁的東海和平咖啡館,分享他投入自然農法的甘苦過程。

而這樣的對於「傳統」概念的挑戰,即展現在一場關於泰雅族傳統知識與自然農法的座談會內容裡。這是由靜宜大學通識教育中心所主辦的「當現代遇到傳統-原住民傳統知識的再現」系列活動,活動中請到了新竹縣尖石鄉石磊部落的泰雅族自然農法實行者羅慶郎(Taru.Behuy),來分享他的農業經驗。在這樣的分享裡,它不僅僅是讓我們看到一位從事農業的原住民努力學習與追求的心路歷程,它其實也提供了一個很好的契機,讓聽眾們能夠試著重新思考傳統與現代、科技文明與自然保護之間的關係。

心路歷程:從慣行農業到有機農業

羅慶郎在很年輕的時候,曾經做過為台灣電力公司拉電線的工作,之後又到市區開計程車營生,但因為常常迷路、徒然浪費汽油,遂轉而尋找能夠獨立自主、又不用看別人臉色吃飯的工作。於是他從種植香菇做起,但想起當時為了要培育香菇而砍伐國有林班地的樹木,讓現在的他覺得這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種植香菇曾一度是原住民維持生計的重要產業,但在 1980年代政府開放香菇進口的政策衝擊下,原住民的香菇產業受到非常嚴重的打擊,羅慶郎也因此轉作青椒。在種植青椒的過程中,曾經因為颱風侵襲使得青椒損失五分之四,但卻也因為颱風造成青椒價格大漲,替他賺進了二十多萬,最後是因為山區道路中斷才沒有辦法再繼續對外販售。

而這正反映出了慣行農業的一種特質,便是在經濟利益驅使下偏好進行大面積的種植,其優勢在於價錢好的時候,能大賺一筆;劣勢則在於價錢不好時,連付出的本錢都無法回收。此外,農業對於化學產品的依賴,也造成了羅慶郎生命的重大轉折。羅慶郎與妻子因為小時候曾經見識長輩酗酒的問題,於是便決心不喝酒,此外也無抽煙的習慣,即便如此,但他的妻子卻意外罹患了三種癌症,一度瀕臨死亡。那時候他才開始深刻地反省,並發現這是因為在實行農業的過程中、大量使用農藥所造成的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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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年春天,美國加州的民眾抗議政府為控制蘋果淡褐捲葉蛾(Epiphyas postvittana)所進行的大規模噴灑農藥行為。Photo by Chance Gardener on Flickr.com

他提到過去許多從事農業的原住民因為缺乏知識,噴藥噴得很兇,才40多歲就肝硬化去世的案例不勝枚舉;但平地人則很聰明,他們上山租用原住民的地種植作物,但只有在噴灑農藥時,才會臨時雇用當地的原住民或其他居民來噴藥,讓原住民深受農藥之害。此外,又因為消費者普遍喜愛外表漂亮的蔬菜,於是在慣行農業思惟底下的農民,更覺得需要使用農藥。甚至只要是價錢好,為了賺錢,農民會連剛噴過藥的菜都急著拿去賣,這種惡性循環不但傷害了消費者,也讓農民陷入生命與健康的重重危機之中。

就在這個時候,羅慶郎開始思考農業的出路,他發誓再也不碰化學的東西,並轉而去請教泰雅族的長者有關農業上的知識,也開始認識有機農業。他曾經請教長者如何製作堆肥,但長者卻反問他「過去養牛的牛舍是拿來做什麼的呢?」,其實牛舍除了是要讓牛可以有個遮風避雨的休息處外,更重要的功能是要收集牛糞-堆肥,而過去的人都直接將牛糞放在田裡,但羅慶郎因為沒有牛,於是便購買雞糞來做堆肥,而當時養雞是比較少使用抗生素的,於是雞糞也比較乾淨,適合拿來製作堆肥。

但即便得到了長者的啟發,苦於知識不足的羅慶郎還是面臨著相當大的困難,他曾經摸索了半年,還是製作不出堆肥;他也曾經花了4年的時間,育苗才成功。時至今日,他之所以能夠非常快速地在3個星期裡就製造出可用的堆肥,並將方法分享給鄰居,其實也是經歷了10年的苦心研究才獲致的。

而在這個反省與學習的過程中,他也回憶起從小跟父母上山進行游耕燒墾的經驗。過去長輩們會在燒墾之後有灰燼的地方種植南瓜或豆類,但後來才知道,原來燒過的地方會有微量的磷與鉀,所以作物能夠長得很好。但現在因為土地私有化與水土保持的重要,過去的游耕燒墾就變得不可行了,於是他嘗試尋找現代的替代方案-以燒芝麻桿、菸草桿來製造作物所需要的磷與鉀。

此外,他也記取傳統農耕裡的智慧和教訓,去保留環境裡的許多微生物,甚至是營造出適合微生物生存的環境。對此,可以他在座談會上的兩個描述為例:首先,在種植蔬菜的方式上,過去他為了防止土壤水分散失或雜草生長,於是會覆蓋塑膠布在種菜的土堆上頭,但這樣的塑膠布卻會使得土壤的溫度升高-當外面溫度37度時,塑膠布內可達42度,以致於有益於作物的微生物將難以生存,於是後來他改用稻草或芒草作為覆蓋,來改善微生物的生長環境。其次,他雖然過去曾經很討厭「草」,但後來才逐漸知道草的重要性,而他認為,草的微妙之一即在於可以反應當地的微生物,以致於我們可以透過草來理解一塊土地的狀況。

而當從事有機農業的羅慶郎開始認識自然農法之後,他更覺得自然農法的概念即是泰雅族的傳統,因為它不但是在追求人的健康,也是在追求整個生態環境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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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自然農法的接觸與實踐

羅慶郎認識自然農法的契機,是來自一位在台灣宣教的韓國牧師。透過這位牧師的介紹,他得以在去年9月前往韓國濟州島觀摩自然農法,並驚訝於韓國在自然農法技術上的先進:不但橘子的採收期長達11個月,並且在實行自然農法的農場裡,完全沒有任何臭味與蒼蠅,環境十分乾淨,養了兩千隻雞的養雞場,更同樣地一點臭味也沒有。而這是結合了通風的空間設計、乾溼度控制、飼料的改善與微生物利用等等技術才得以實現的。

除此之外,韓國的自然農法大量使用自然素材作為堆肥、營養劑的技術,也讓牲畜與作物的生長情況非常良好。並且他們會按照不同植物的不同生長速度,來進行有效率的種植,再加上營養的補充,使得他們的土地是不需要休息的、可以一直進行生產。此外,他們也任憑將耕未耕的土地長滿了草,因為草有避免陽光過度曝曬土地的保護功能。這在在都顯現了他們對於自然環境的用心觀察與理解,而這樣的理解,也反映在豐碩的收穫上。

在經歷過這樣的觀摩後,羅慶郎開始期許自己能夠在兩年之內趕上韓國的技術。他除了保留農場四周可以防風的草叢、可以調節溫度與維護水土保持的樹木外,也不假外求地著手進行肥料與營養劑的製作。他的營養劑不但使用了許多漢方素材,甚至在提供作物養分外,連人都可以飲用,並對身體健康有正面的助益。而也正是因為他所採取的自然農法非常安全、過程中不會有化學產品殘留,所以他可以很放心地讓孫子們在田裡跑跑跳跳,而一家二十幾口人,也都投入了農業的工作。

對於羅慶郎來說,自然農法的實踐,不但是在追求消費者、農人與自然環境的健康,它其實也是泰雅族傳統知識的回歸與再現-讓務農的他不但回到了自然的方法裡,也回到了祖先的方法裡。

「傳統-科技」、「自然-效率」:在想像與理解上的困難

然而,就當羅慶郎在座談會裡非常熱情地分享著自己在農業技術上的鑽研與掌握,強調著自然農法的生產「效率」時,這其實正考驗著許多人對於「自然農法」與「傳統」的想像和理解。說穿了,那其實是對於科學技術與效率的一種不適應,而這種不適應其實是有來由的,那是在英國現代哲學之父-法蘭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1561~1626)提出人類應當控制自然、利用自然,並儘可能地讓自然展現出其價值-即自然的「經濟價值」後,便種下了現代科學「利用自然」的陰影。

但培根這種「為了人類帝國的興盛而須盡可能地邁向自然世界開疆闢土」的想法(註3)之所以在往後得到極成功的實踐,必須要結合著啟蒙運動所高舉的理性力量與人類地位來進行理解。在這運動中所生成的、影響人類至今的科學主義,不但讓上帝與精靈在笛卡爾式的懷疑裡消失,也讓所有的生物、自然、宇宙成為一部對照著工業革命時代的、沒有靈魂也沒有情感的精密機器(註4),並且人類可以也應該對這部機器加以改造、並增進它的效率。

繼承了培根這部份想法的愛默生(Ralph Waldo Emerson,1803~1882)在他的著名文章〈自然〉裡如此表白他所理解的現實:「自然服侍人類,不只供應物料,也襄助了人世的過程及成果。自然的每一部份皆無盡地附和人們的利益」(註5)又說:「自然中的事物,沒有只用過一次後便耗用盡棄的。每件事物在盡了最高的用處之後,又是嶄新的東西,…我們的心志必須更熟悉使用萬物的信條-物件唯有在被運用的時候,才是好的」(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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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島和平紀念公園。Photo by oliptang on Flickr.com

後來的故事是我們所熟悉的,人類挾帶著科學技術向地球的各個角落挺進,大規模開墾所導致的沙塵暴、大規模撲殺動物所造成的物種滅絕、大量使用農藥與殺蟲劑除了導致自然奄奄一息,也戕害了人類的生命健康。

在台灣,森林砍伐、山區平地大量開發造就今日危脆國土;工業不分傳統產業或高科技皆發生許多嚴重污染案例;各式各樣的新穎技術不但無能挽回資源的枯竭、生存環境的破敗,它甚至還直接或間接地促成慘劇。回顧約莫一百年來、伴隨著科技文明而來的種種問題,我們或許可以1945年、人類史上的重大發明與象徵為例-當原子彈試爆成功後,它所帶給當時人們的心理印象,並不是一座「人類科技的里程碑」,而是一個「人類將要自取滅亡的、活生生的象徵」。

於是我們將不難理解為何近代的環境保護運動對於「科學技術」總有一種不適應、排斥,甚至是敵視。而也很可能正是在這種氣氛裡,我們會重新找回並肯認「傳統」與一種「嘗試以樸拙的、不講求效率而講求健康、追求與自然共存的生存模式」的價值;我們很可能放大了傳統與自然農法、有機農法裡頭「不以技術與效率為優先」的特質,以致於當羅慶郎信心滿滿地在跟我們分享他能夠在多短的時間內製作出堆肥與營養劑、他的生產是多麼有效率、甚至土地也可以不需要休息時,我們可能會遭遇到這種想像與理解上的困難。

傳統的意涵、回歸與再討論

那麼,再讓我們回到文章開頭時所談到的「傳統」的意涵吧,作為一段「在進展中的過程」,何以今日所實踐的泰雅族傳統,就非得扮演著刻苦仿古的角色-彷彿唯有如此才能證明原住民族與自然和諧共處-而不能把握住核心概念並與日俱進呢?創新的傳統不也是傳統的一部份嗎?同樣地,在某些對於有機農法與自然農法的想像裡,為什麼這樣的農作就必定得耗費心力卻得不到對等的收穫-彷彿唯有如此才能證明人類對自然的讓步-而不能以卓越的技術來合理地獲得最大利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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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Walden湖畔重建的梭羅小屋與紀念雕像。Photo by psd on Flickr.com

自然的經濟性
西方世界-至少是從18世紀以來,對於「自然」與「效率」這兩者之間常常是劃上等號的,19世紀的美國文學家-梭羅(Henry David Thoreau,1817~1862)即在晚年的森林樹木演替研究裡,提出我們若想要有「質高量佳」的來自自然的收穫,則應當把最有智慧與經驗的種植者-自然當成老師,並讓人類的作為得以跟上自然的節奏與規則(註7)。

而在梭羅的想法裡,這樣的順從自然,可以早期的、具有豐富的自然生活經驗與知識的美洲印第安人為例,他認為印第安人是-如他理想中的那樣-與自然環境合而為一的,他們與自然是「生命裡的生命」的關係(註8)。於是,「追求效率」其實與「尊重自然」不但不相衝突,甚至大自然本身就是那麼地有效率,本來就存在著值得我們學習的「精打細算的經濟管理」(註9)。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當海克爾(Ernst Haeckel,1834~1919)在1866年發明「生態學(Ecology)」這個字彙時,其實就已帶著經濟學(Economy)的想像-這兩個字彙的共同字首「eco」源自希臘文的「oikos」,是家、家庭管理與維繫的意思,它不僅是代表著當時的人們對於造物主在自然中「精明與智慧的」(註10)、「充滿效益的」安排的讚嘆;從一個進步的角度來看,它其實也提示著我們應試著向自然運作中所展現出來的高度經濟性學習。

事實上,若從自然世界反觀人類社會,我們會發現歷來人類科學技術的運作並不如我們所希望的、是在追求一種「整體觀點底下的效率」與「共同利益」,它們反倒是在競逐「個人利益」的過程中,造就了太多的浪費、不均與副作用;它們其實是那麼地沒有效率,並犧牲了他人的權益與自然環境。

對於人類中心主義的反省
至於在「技術」上,我們也可以從梭羅對其真實生活的看法和實踐作為切入。梭羅的知名作品《湖濱散記》的社會背景,即是美國在邁向工業文明過程中、社會面臨劇烈變化的年代,身處於這個年代的他,見識到了人類的大量擴張與自然環境所遭受到的大面積破壞,也目睹了各種科技產物的發明。

《湖濱散記》的內容即道出了當時在這種科技文明勃發氛圍底下的人類所面臨的尷尬與不相稱,而他也用了許多篇幅,來說明與規勸人類為什麼應該要過一種簡樸踏實的生活:「文明改善了住屋,卻未能改善住在屋子裡頭的人。…文明人所追求的東西如果不比野蠻人來得有價值,如果花了大半輩子只為了滿足粗俗的需要和舒適,那何勞住得比野蠻人好呢?」(註11),又說「千百種的『現代化改進設施』也是這樣,讓人產生不實的幻覺,實則那些進步並非都是正面的。…我們習慣去發明看起來很炫的小玩意,結果分散了我們對嚴肅事務的注意力。這些發明改善了方法,可是目標並未改善」(註12)。

但在這些描述裡,與其說梭羅是在抵抗文明與技術,倒不如說他所關注的並非是這兩者,而是更看重新時代的人們如何自我反省與提升。於是,當其前輩愛默生在保護自然資源的議題上,仍是以一種在今日依然常見的「資源匱乏危機」與「如果人類不做出改變與努力,人類的權益就會受損」等等著重於人類利益的論調來提出呼籲時,梭羅在其身體與心靈上都走得更遠-準確的說,應該是向後退得更遠,以致於人類能夠以自我反省與反思、降低慾望、自我克制等方式,加上對於自然的觀察、欣賞與尊敬,為人與自然之間創造出一種和諧共存的可能。

梭羅的取向其實正提醒著我們所應該反省的不該在於「技術」與「效率」,而是在兩者背後扮演著操縱角色的人觀與自然觀-這即是在探問:人類究竟應該用什麼樣的觀念與態度身處於自然之中?

結語

在過去的某些論述裡,我們都太輕易地把科學技術和對效率的追求給妖魔化了,以致於我們要不是會轉而對「原始」與「被禁錮在過去某段時空裡的傳統」心生嚮往,就是會模糊了我們真正該檢討的對象-人類中心主義。假若我們不是那麼偏狹地看,我們會發現科技其實大大地展現了人類的創意與美感,我們不可否認許多科技的發展是在追求一種美好的境界-它同時也可能是在追求一個與自然和諧共存的世界。但是,人類那「以自我為中心」、「以個人為中心」的習慣與信仰,卻常常會引導著科技朝向惡的方面發展。

於是,或許真正會困擾我們的,不是我們對於「傳統」或「自然農法」的理解,而是我們對於科技與效率的誤解。科技是人性-包括好的或壞的一面-的展現,我們無法否認科技背後其實富含著我們對於幸福的想像與盼望,科技不該總是被末日恐懼或環境原始主義渲染成為冷酷無情的、是將要來毀滅人類的「終結者」。反之,科學技術與對效率的追求其實已然為我們指出了一條小徑,讓我們-無論是延續著傳統的步伐,或是進行對自然友善的農法實踐-都得以走在敬畏自然、領受這一切白白恩賜的路上,甚至,能幫助我們走得更好。

註1:劉建基(譯)(2003)。Raymond Williams著。傳統(tradition)。載於關鍵詞(Keywords-a vocabulary of culture and society)(頁404-405)。台北市:巨流。
註2: Tradition. (1993). In Bloomsbury Guide to Human Thought. Retrieved May 30, 2008, from http://www.credoreference.com/entry/344880
註3:侯文蕙(譯)(2007)。Donald Worster著。自然的經濟體系-生態思想史(Nature’s Economy-A History of Ecological Ideas)(頁51)。北京:商務印書館。
註4:同註3,頁62。
註5:林淑貞(譯)(1999)。Ralph waldo Emerson著。自然(Nature)。載於細說生命華采-愛默生自然文選(頁6)。台北市:張老師出版社。
註6:同註5,頁15。
註7:同註3,頁96~98。
註8:同註3,頁126。
註9:繆哲(譯)(2002)。Gilbert White著。賽耳彭自然史(The Natural History of Selborne)(頁81)。廣州:花城出版社。
註10:同註9,頁28。
註11:沈漠(譯)(2004)。Henry David Thoreau著。湖濱散記(Walden)(頁39)。台北市:語言工場。
註12:同註11,頁58。

司馬庫斯志工旅遊的第一步

站在部落主體的觀點,志工旅遊的發展,涉及到尖石後山各部落未來的觀光發展的另類可能。而它的意義,也必須從近十幾年來的檜木觀光說起。這些年來司馬庫斯及鎮西堡部落,因為檜木的發現與媒體的宣傳下….

2008年5月3-4日,憶聲科技文教基金會志工一行約20人,在司馬庫斯部落青年的協助下,開啟了首次的志工旅遊活動。活動的原始構想,來自於長期從事社區營造運動的基金會副執行長曾綉雅,這個部落志工旅遊也是綉雅企圖推動「公益旅行」的一環。綉雅表示公益旅行已在國外行之多年,但在台灣卻還未見茁壯,因此站在社會互助的角度,我們是否可以讓旅行結合公益的概念,在擴展眼界的同時,還可以深入當地文化,貢獻一點心力幫助當地弱勢族群。

綉雅是我研究所學姊,所以希望我能幫忙。其實,這些年來,我們經常發覺到,這個社會各角落一直有許多想要服務社會的人群,但可能苦於沒有管道或者無法長時間定點付出,所以滿腔的熱血一直未能化為實際行動。另一方面,我自己想要舉辦志工旅遊活動其實也醞釀了一些時間,所以藉此機會,我們雙方加上部落青年Lahuy的投入,共同促成了第一次司馬庫斯志工旅遊的試辦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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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庫斯部落

志工旅遊對部落的意義

站在部落主體的觀點,志工旅遊的發展,涉及到尖石後山各部落未來的觀光發展的另類可能。而它的意義,也必須從近十幾年來的檜木觀光說起。這些年來司馬庫斯及鎮西堡部落,因為檜木的發現與媒體的宣傳下帶動了一波生態旅遊的熱潮,這一波波的人潮,的確帶給部落前所未有的經濟榮景,然而,熱鬧的背後也隱藏的不少的隱憂。

隱憂之一,是生態的衝擊,遊客的數量與破壞行為其實都是一種環境負擔跟壓力。隱憂之二,是人文互動的缺乏,現階段的旅遊發展,遊客將爬山看到「神木」幾乎當成是唯一目的,也因此忽略了在部落停留期間,兩個不同民族之間的相互學習與溝通,雙方彼此有如過客。第三,是人力資源的浪費,這些年抵達司馬庫斯旅遊的人數其實不少,若以每週200人而言,一整年下來可能有近萬人次到訪過司馬庫斯,這些訪客之中,各行各業的傑出人才都有,然而,部落至今卻仍未與他們形成有效的連結,也因此部落的發展無法借力使力。

最明顯的案例是,2007年司馬庫斯因櫸木事件而北上陳情抗議的時候,幾次的抗爭過程都未見到來自這些遊客友人的支持或聲援。也就是說,司馬庫斯部落並未因為遊客數量眾多,而得到更多漢人社會對原住民處境的同情與理解。老實說,這並不是一件可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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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志工旅遊做些什麼?

關於這次的活動內容,綉雅事前親自到訪部落探勘,並與部落青年Lahuy取得共識,為避免增加部落不必要的麻煩,因此旅遊活動的部分,按照了部落現有的二日遊規劃去走,而部落服務的部分,則以第一天到訪後的下午時間為主。來自於憶聲的志工伙伴們,分成了三組:1、說故事組;2、服務中心接待組;3、餐廳服務組,各司其職,下午兩點分頭進行。

故事組準備了故事繪本及ppt檔,和一些由獎徵答的禮物,希望可以送給部落小朋友,但不幸的是,當天來的小朋友多是學齡前,因此讓原先的設定大打折扣。三位小朋友在發下去的圖畫紙上,各自寫上了一個字,合起來看是:幹-你-娘。而服務中心的部分,由於中心狹窄,加上目前訂房服務尚未電腦化,外人不容易介入,因此成效有限。餐廳服務的部分,剛開始時雖然很忙碌,但婦女因不習慣有「遊客」進入到廚房,而且還願意幫忙端菜而不敢請志工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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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的檢討

雖然志工服務的部分成效差強人意,但是週六晚上志工們參與了部落青年們在教會所舉辦的說明晚會,在聆聽部落青年及頭目講解司馬庫斯一路走來的艱辛歷程與夢想後,多數的朋友心中都充滿感動。而,去認識原住民社會「正向」、可作為漢人學習的部分,其實也是這次活動預定的目標之一。

晚上,我們與頭目及Lahuy等人在部落咖啡屋,討論了未來彼此可以互相協助的工作。部落先階段的一個問題之一,是心態上的,許多人皆滿足於現在的現狀,認為遊客自動會來,所以在自我學習及成長上的意願相對薄弱。其次,在經歷了這次的「試誤」之後,我們發現部落現在最嚴重的問題,其實是對於志工或外界人力缺乏規劃及構想。也就是說,部落其實是需要他人協助的,例如司馬庫斯正在籌畫民族小學的興建,但是直到目前為止,大家都沒有組織、經營人力資源的經驗。也不知道要請別人幫忙什麼部分?換句話說,部落有需要卻還沒有準備好。

週日下午,在部落的咖啡屋,Along牧師、部落協會總幹事、幹事及教會長職等多人,與憶聲的志工朋友們一起分享了這次的心得,志工們多半是第一次來到部落,對於原住民文化非常陌生,他們皆肯定了司庫現階段的努力與成果,也提供了一些不錯的建議,例如,遊客在週六抵達部落後以及週日上午去爬神木之前,其實滯留部落的時間很長卻無事可做,志工們建議可以發展定點的文化體驗活動,增加遊客對於泰雅文化的參與及學習。這一點,部落青年也多半表示認同。

其他,有志工建議增加歌舞節目等,但這些其實都遠離了泰雅族傳統文化。部落的幹事們,發言感謝憶聲志工們的熱情,特別是週日自動協助撿拾神木區到部落路上的垃圾,因為現階段雖然遊客很多,卻很少有遊客自動協助環境的清理與維護。對於志工的建議,有些是部落正在規劃改進的,有些則是希望將來彼此可以繼續合作,例如,是否能協助安排講師到部落幫忙上課?甚至安排部落青年做實地體驗與觀摩,都是大家期望下一個階段可以共同完成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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