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活六龜,就在社大書法班!

書法班不但聯繫了六龜在地對書法有興趣的鄉親,也形成一個對六龜的公共問題可以有所討論的空間,大家到這裡來寫字、聽課、聊天,也一起想想對六龜重建的希望。屬於六龜鄉親的書法班,本身就是「樂活六龜」的最好示範。

「桃花源是種出來的!」

剛走進阿坤老師的書法教室,就聽到這句動人的宣言。處在壓花作品、墨香、紅茶香和玫瑰花環繞的工作室裡,令人感到身心都悠閒舒暢,而「樂活六龜」的斗大字樣正閃爍在投影幕,學員們散坐在樸拙溫潤的木桌椅間,聚精會神地聽著阿坤老師的簡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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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坤老師分享樂活六龜計畫

這是旗美社大六龜書法班上課的場景。學員們大部分都是六龜的鄉親,因此在災後書法班復課之後,身為書法家、壓花專家和玫瑰達人的阿坤老師,便提議在每堂課之前,花一點時間一起討論六龜重建的願景。

阿坤老師率先做了一份「樂活六龜」的計畫書,以「觀光就是美好生活的呈現」為宗旨,提議用不一樣的觀點進行災後農業與觀光產業的重建。例如將原有農業在重建時升級為綠色產業,發展藥用植物、有機農園等精緻且附加價值高的農業旅遊型態,希望能夠把六龜建設成一個精緻、美好的小山谷,發展六龜的特色,也提供都市居民所沒有的樂活生活。

「樂活六龜」既有大的計畫,也有很生活化,人人可以動手做的活動。阿坤老師希望把細緻生活的觀點傳達給六龜的地方鄉親,同樣的東西,換個想法,可以很不一樣:

「例如路邊山坡的樹木,我們可以多種一些四季輪流開花的花樹,這樣每個季節來風景都會不一樣。山是種出來的,可以配置的,日本也是這樣做。台灣太注重功能性,整片山坡都種一樣的樹,看起來就很單調、無聊。」

「樂活六龜」引起書法班學員的熱烈討論,有幾位學員就提到道路、河堤重建時,砂石車破壞街景的問題:

「砂石車過去一片灰樸樸,所有東西都蒙上一層灰,誰還來觀光?」

「應該讓砂石車走堤外道路,不要走平面道路。」

「走平面道路雖然可以比較快把砂石運出去,但是如果可以把砂石拿來作我們自己的重建工程,就不用全部運出去,也不用求快!」

經過一番討論之後,大家認為這個問題攸關六龜觀光生態,可以向政府反映。

有一位學員也提出他對觀光重建的看法:「沒有道路就沒有觀光!應該讓國道十號延長到六龜和寶來,讓大家從高速公路就可以進到六龜來觀光。」這個議題也引起了大家的熱烈討論。

有人認為一旦把縣道拉進來,固然交通變得更方便了,但是沿線很多漂亮的小地方就容易被忽略,會變成一個景點一個景點,趕集式的旅遊。支持建設道路的學員,認為至少要有雙層巴士可以進來的路,不然再怎麼漂亮,交通差勁,旅行社也不會安排來六龜,但是反對的學員也提出意見,認為國際觀光對六龜來講是太遠的目標,發展精緻、小型的觀光,不但可以提升品質,也讓沿路都有觀光的生意可以做。關

於觀光的討論,最後雖然沒有共識,但是雙方都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與理由,也有機會聽到不同的意見。

經過一番熱烈討論以後,阿坤老師開始進入書法課正課,為學員介紹明朝書法家黃道周。阿坤老師先介紹書法家的生平、風格,然後臨場揮毫,就著字帖開始示範給各位學員看。

學員們圍繞著阿坤老師的大書桌,聚精會神的仔細觀看筆法,又不時穿插問問題:「這一筆要怎麼拉?」「這個字怎麼寫得這麼草?」阿坤老師耐心地解釋、示範,一張寫完再換一張,一下子就寫了一大疊紙,一邊不忘說笑:「一個書法家,要到了五十歲,才算成熟!」幾個學員聽到這句話,互相指著彼此:「啊你不是超過五十了?」「你也五十了!」「你們都是大書法家了啦!」當場大家都樂不可支。

學員們專心看示範揮毫
學員們專心看示範揮毫

示範完一本字帖,今天的課程就結束了,阿坤老師做結語:「黃道周是比較表現主義的,書法到明朝以後,人生活過得比較好,表現出來的東西也就更細緻。」下課以後,有的學員意猶未盡地翻著字帖欣賞,其他學員三三兩兩地繼續討論剛才六龜觀光沒談完的話題,一邊準備回家。

書法班不但聯繫了六龜在地對書法有興趣的鄉親,也形成一個對六龜的公共問題可以有所討論的空間,大家到這裡來寫字、聽課、聊天,也一起想想對六龜重建的希望。屬於六龜鄉親的書法班,本身就是「樂活六龜」的一個最好示範。

(清大社會所六龜工作隊成員)

桃子園的遷村路─70年的歷史

民國28年,日本政府要在桃子園建軍港,便強迫村民遷村。郭阿公說,當時日本政府也做了妥善規劃,以合理價格收購桃子園土地房產,並在內惟、新庄仔規劃土地,集體遷村,顧及村人生計,村人有二個遷村地點選擇…

前言:

高雄的「桃子園」社區,位在壽山北角,即是現今左營海軍軍區和眷村之處,依山面海。 民國20年,日本關東軍侵略中國,發生918事件,展開歷經15年的中日戰爭。民國26年,日本決定在桃子園建軍港,展開遷村計畫。

在八八水災之後,高雄第一社大的新聞寫作社同學,採訪了當年因戰爭情勢而被迫遷村素耆老,記錄了這段70年前的童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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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證桃子園遷村的阿公阿媽在青雲宮前和訪問者準備合照

對桃子園的印象是什麼?

郭振法阿公說,那是他七十年前的記憶了,他今年八十二歲,十二歲之前記憶雖有限,但依稀記得一些桃子園的童年往事。

圖一
郭振法阿公

郭阿公的老家左鄰右舍,士農工商通通有,有人下海牽罟,有人上山砍柴,有人種甘蔗、蕃薯、土豆,唯獨沒人種稻。也有人開矸仔店,而他父親的行業,如同他的姓氏一般,在庄內僅此一家:─駛牛車,載貨、交貨。

郭阿公說,村人農作物收成了,就請他父親載去買家交貨,有時也載海砂和紅毛土(水泥)到市區。母親除操持家務外,也要餵豬、剉蕃薯簽、晒蕃薯籤、撿柴……

郭阿公排行老大,必須多擔點家事。一早起床,先整理牛稠、耙牛糞,再準備上學,放學回家了,還要幫忙照顧弟妹。

郭阿公在桃子園小學,讀了五年書,全校僅兩間教室,高中低三個年級一起上課,同年級同學只有五、六個,後來遷村,最後一年,繼續到桃子園小學內惟分校就讀,同學也是五、六位。

傍晚是桃子園孩子的天地。一群孩子聚到海邊玩水嬉戲,郭阿公最喜歡「挖山馬仔」(一種螃蟹)。找到山馬仔的洞穴,便用乾沙灌入,循著乾沙,便可找到獵物,這是他最喜歡的童年零食。

日本政府的遷村模式

民國28年,日本政府要在桃子園建軍港,便強迫村民遷村。

郭阿公說,當時日本政府也做了妥善規劃,以合理價格收購桃子園土地房產,並在內惟、新庄仔規劃土地,集體遷村,顧及村人生計,村人有二個遷村地點選擇,擅於海事的,就遷到內惟,喜歡農作的,就到十八埒,那是一大片的農田。

桃子園村民,每戶向代表政府的組合會社(合作社前身)在新村之地,至少可購得45坪土地,人口多的可分到90坪,沒錢人家則用分期付款取得土地,有錢的也可多購得。

據說,當時桃仔園村民曾向守護神老祖(大道公)卜杯,請示何處為吉,一卜是「十八埒」,這一帶大約是現今的新庄路、自由路、新下街、博愛路這個方形範圍,七十年後,成為高雄市新興的都會區。

郭阿公的父親在新居置產100坪,繼續他的牛車載貨行業,又將蓋房子外的多餘土地,用來種稻,郭家的生計從此更活絡,也更忙碌了。

這裡的肥田沃野一片,是老家不能相比的,郭阿公開始在田野中割草餵牛的工作。

郭阿公說,在桃子園時,牛隻的食物都由父親向別人要甘蔗葉、稻桿,現在牛隻可吃到新鮮美食了,但是,當農夫也有料想不到的辛苦,郭阿公表示,剛到前幾年的大年初一,他和父親及弟弟在水田中耙草,寒風陣陣,冰水濺身,令他永生難忘。

為何選在年初一下田呢?主要是因為此刻,郭阿公和弟弟上班的工廠休工。

郭阿公的鄰居大多選擇住在十八埒,大部分延續舊業,生計和生活模式影響不大,只有少數上山砍柴、賣柴的行業消失了,他們是最難適應的一群,有人只好拜師習藝,轉行了。

二次戰後

二次世界大戰時,郭阿公自願入伍當海軍,在出發前夕,軍艦被炸沉了,他不用離鄉打仗,結果被分派到老家的海軍基地,待了八個月。

重回故鄉,郭政法阿公歎道,四年未見,景物全非,熟悉的街景沒有了,火葬場不見了,老家不遠處的墓塚鏟平了。而他就常在原本鄉親出入要道的「山尾仔」站崗執勤,防止閒雜人出入。

郭阿公和弟弟在唐榮製釘會社上班,當製釘工人,後來又在工廠內開火車,以後又出去謀職,當載貨司機,四輪、六輪、八輪的貨車都開過,繼承父業,又與時俱進。

現在郭阿公的六名子女中,僅任公職的大兒子留守家園,其餘各自發展,原有一大落的白牆黑瓦,有個庭院的台式建築已不復見,他和兩個弟弟分家,也各自蓋起樓房來,早年桃子園那些擔著擔子沿街叫賣的景象,也由桃子園遷出的祖廟「青雲宮」,樓下人聲鼎沸的市場取代。

四周田野變成都市叢林,留守家園的,又是每天早上在公園開講的,日漸凋零的老玩伴。

坐直昇機下來的速度好快,回家的路卻那麼漫長

這些雙層床是苗栗九華山大興善寺的老師父們親自搬運、組裝的,他們真的好厲害吶!在桃源國中男生宿舍外整整齊齊地掛了一排衣物,我問柯老師,這些衣服是洗衣機洗的,還是學生自己洗的,柯老師說:是學生自己用手洗的。

八八水災後,政府將受災居民分別安置於境內的營區以及閒置的校園空間內,和春技術學院旗山分校即是這批安置作業的重點區域,其主要安置桃源國中、桃源國小、建山國小、興中國小、以及樟山國小的學童。由於安置作業將學童與家長分開,因此如何在課後安排適當的課業輔導、社團活動等的需求就顯得十分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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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玉琴老師是桃源國中的輔導主任,也是社區大學的學員

因著這樣的需求,和春技術學院現在也已經湧入了一些民間資源,旗美社大本著社區關懷的角度,也希望能在其中找到可以貢獻心力的著力點。於是社大工作人員土豆、鴻駿就前往和春拜訪同是社大學員的桃源國中柯老師,希望能藉由她的引線,與其他學校的老師建立初步的網絡關係。

柯老師本身是學校的輔導主任,在災後為精神遭受驚嚇的學生進行輔導出力甚深。我們前去拜訪時,柯老師剛好有空,閒聊一陣後,我們從柯老師的話語中得知,由於安置所內的老師不僅需要擔負上課的責任,課後輔導也必須一肩扛起,災變以後身兼教職與保姆的工作已經讓老師們感受到莫大的壓力,希望能為老師們安排一些讓老師們身心放鬆的課程,而我們此行也帶來了社大的瑜珈老師願意到和春開課的訊息。

隨後,在柯老師的帶領下,我們拜會了桃源國中的謝校長以及教導主任,謝校長十分支持為老師們開課放鬆身心的做法,然而現實的層面則有些問題亟待克服,例如:如果讓老師們全去上課,那學生們則必須另有安排,否則老師們也無法真正地放鬆身心去上課。

就在我們絞盡腦汁想方設法的時候,柯老師提到附近的實踐大學學生在每週五下午會來協助桃源國中帶領社團活動,嗯,如此學生的活動安排就有著落了,老師們就可以暫時交出教職與保姆的角色,讓自己稍微有個喘息的空間。

而其他四所國小的部分,由於每週三下午沒有課程,因此會有許多民間團體進來協助舉辦一些活動,減輕老師們的負擔。社大也希望能在這裡使上一點力氣,本來在柯老師的帶領下希望能拜會這些學校的老師,但無巧不巧,興中國小與建山國小的校長、老師們回山上探路、校地勘察,為重回校址預作準備,所以他們人都不在,我們撲了個空。而樟山國小、桃源國小的老師們則不是剛好不在,就是召開會議,都沒能碰上面。

我們跟柯老師約了隔天早上的時間,希望能在他們回到山上以前,打過照面,也拋出一些開課的訊息,為未來社大經營部落預作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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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都住在教室裡,鐵製的雙層床,國小學生宿舍折疊整齊的棉被是因為還有褓母一起幫忙照顧、整理。

過程中,柯老師還帶我們去參觀學生宿舍,兒時記憶中的鐵製雙層床又重現在我的眼前,一些災後湧入的物資確實讓這群受災的原住民朋友暫時生活無虞,也見識到台灣社會發揮人溺己溺的愛心。

柯老師說:這些雙層床是苗栗九華山大興善寺的老師父們親自搬運、組裝的,他們真的好厲害吶!在桃源國中男生宿舍外整整齊齊地掛了一排衣物,我問柯老師,這些衣服是洗衣機洗的,還是學生自己洗的,柯老師說:是學生自己用手洗的。

由於父母未能隨侍在側,在生活上必須完全依靠自己,提早體驗獨立生活的感覺,相信這與其他國中學生的人生體驗一定有很大的不同。而聽著柯老師描述國中生與國小生在學習與生活上的差異,國小生的天真可愛與國中生的自主獨立,讓人感受到,在這個空間裡就像是一個大家庭,雖然一顆心還懸念著遠端的故鄉,而沒有真正落地生根的踏實感,卻也熱熱鬧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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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宿舍外一排整齊的衣物,是桃源國中學生自己手洗的。

談到安置所內的生活點滴,柯老師說:「坐直昇機下來的速度好快,回家的路卻那麼漫長…」。話語中透露著無奈,也表達了這些安置災民急欲回到山上重建家園的心意。

在政府的安置政策上柯老師也表達了一些意見,包括政府強迫受災居民接受永久屋,而不提供中繼屋,而目前所安排的安置處也無法達到安定人心的中繼效果,使得族人無法靜下心來面對與討論部落的未來。

或許政府急欲在災後資源湧現的高峰期將事情一次解決,畢竟在中繼安置的三五年後,社會各界的善款不再,政府也無力提供資源重建部落。這是一個簡單行事的作法,卻不是族人要的未來。

部落發展的未來,除了部落展現自主性外,仍需外界持續地關心與支持,在這個面向上,部落應該有效組織,整合內部的資源與訊息,並持續與外界交流,有效傳達部落的需求。而社大身為地方上的組織,未來也將持續地陪伴族人攜手面對他們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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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可愛的原住民小朋友在課程志工的帶領下有模有樣地蹲起馬步來!

最後,柯老師帶領我們去參觀即將完工的舉重訓練室以及歌劇團的排演,他們即將遠赴台北國父紀念館參加比賽,看到他們揮灑青春熱血舞動身軀,部落未來似乎也出現一道光明。未來雖然充滿不確定性,卻也因此充滿無限的可能,加油吧!布農族的朋友們!

(作者為旗美社大實習工作人員)

【宜蘭南澳】山海教室老屋修復工作假期

我們在宜蘭「南澳鄉武塔村」租下了一個廢棄十多年之久的迷你營房;它的迷你在於以往只容一個「班(過去軍中編制15人為一班)」的阿兵哥駐守。如今營房依舊,但營區卻早已淹沒在翠綠的叢林中成了一處神秘的森林城堡。

開一扇通往人文原野的窗

南澳鄉的東邊妝點著太平洋的藍色海岸,其餘三面則為綠色的海岸山脈所擁抱;這裡有閩客混居的小漁村,也有世居久遠的泰雅部族。豐富的人文與故事,以及自然美麗的山海,不斷呼喚著我們。

終於,二00九年十月我們在宜蘭「南澳鄉武塔村」租下了一個廢棄十多年之久的迷你營房;它的迷你在於以往只容一個「班(過去軍中編制15人為一班)」的阿兵哥駐守。如今營房依舊,但營區卻早已淹沒在翠綠的叢林中成了一處神秘的森林城堡。

然而砍草清路走進其中,我喜歡稱它為「光的寓所」,因為營房內到處是大面積的窗戶,天氣好時,陽光總會越過雜木林輕輕走入室內跳舞。

現在我們想邀請你,一起來學習以「自然素材」和「就地取材」的方式修復這個老營房,使它成為一個「適宜居住」和「學習」的「移動教室」,使它開為一扇──通往人文原野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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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移動教室」與「山海教室自遊驛站」

開一間民宿沒什麼希罕,因此我們想嘗試的,是一個「移動教室」的概念。

那麼何謂「移動教室」呢?簡單的說,就是希望在台灣各處深具獨特地理空間、產業與文化場域的地點,依其特性設立各自不同「主題」的教室,這些教室提供基本的生活起居功能,可供人在其內與所在區域進行「親身實踐式」的學習;

例如它可以是農村教室、狩獵教室、海洋教室,也可以是花園教室、木工教室或者染布教室等,使現代人遠離貧乏的媒體生活,轉而進入一種「生活的真實」,藉此開創一份對自己和世界皆有益視野。

在此,「山海教室自遊驛站」(簡稱山海教室)便是我們移動教室概念的第一個實驗點,同時期望在教室經營的同時,也能對在地社區有所幫助。

因此我們希望招待的是「學習型」的旅人,一方面使旅人有機會更深入的認識南澳,另一方面也讓旅行不再只是攫取和獲得,因為深入的探索勢必和在地的人事物產生互動,間接便能為南澳帶進新的觀念、想法和刺激,藉此我們將有機會尋求一種「觀念先行」的社區營造方式。

【特別註明】

營房修復後,山海教室將採國際青年旅舍方式經營,僅提供價廉的獨立式通舖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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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修復工作假期說明

老屋修復工程分三階段,

第一階段:水電重接與環境整理;

第二階段:工作假期活動

第三階段:室內外環境布置與家電進駐。三階段都歡迎有興趣的朋友參與,但主要部分仍是:「老屋修復工作假期」,以下是工作假期的詳細資料:

山海教室老屋修復工作假期

時 間:11/21-22、12/5-6、12/19-12/20,每次活動兩天一夜,共三次。

地 點:宜蘭縣南澳鄉武塔村新溪路19

工作內容:

場次 日期、時間 工作主題
11/21,10:00~11/22,17:00 自然塗料與礦物顏料的認識、DIY與實地塗刷
12/ 5,10:00~12/ 6,17:00 就地取材──竹子、石頭、漂流木的室內外應用
12/ 19,10:00~12/20,17:00 手工紙燈DIY,室內綠化與室外庭園施作

費 用:每人3000元(隨行孩童、家人不計費,但須自理住宿)。

飯:活動期間餐食採共購共食,費用均攤。

覺:提供免費通舖,與免費營位。

山海教室整修前屋況與周邊環境(請依下面連結上網查詢)
http://mypaper.pchome.com.tw/mospeo/post/1320087744

報名與詢問

聯絡人:阿不

手 機:0939-110-833 電 話:(02)2605-1119

E-mail:abu.farmer@msa.hinet.net

山海教室blog:http://mypaper.pchome.com.tw/mospeo

報名時請提供以下資料 (PS.請儘量以E-mail方式報名)

姓名 手機 電話 E-mail 交通方式 餐食習慣 隨行者(無者免填)
□自行前來□火車 □葷□素

繳 費:活動第一日當場繳交。

交通說明

自行開車

山海教室位於台九線(蘇花公路)136.5K處,南下時,入口處有一間爬滿藤蔓的荒廢石頭屋,馬路對面是土地公廟。(以台北出發為例,走雪隧從蘇澳下接蘇花公路至南澳,車程約2小時,里程約200公里)

搭火車

可搭至「南澳站」,我們將前往接駁。

山海教室會員募集

雖然我們儘力以自然材料和就地取材的方式來修復老營房,但仍舊有許多地方需要金錢的花費,如營房租金、水電設施、家電家具、床寢具等;因此自即日起開始募集會員,我們徵求認同「移動教室理念」且未來願意充分使用山海教室的伙伴。

會員權利

1. 可享一年期間30個免費床位。床位不限會員個人使用,但不得轉賣或轉讓。

2. 在尚無其他登記時,同時使用6個以上床位,可全棟包用。

入會費用

◎參與工作假期者:得併計工作假期費用,每人只需另繳3000元即可,期效一年,並享優先入會的權利。

◎純入會:每人6000元,期效一年。

限額募集

考量山海教室床位的有限與使用品質,僅招收30名會員。

獵人學校,災後在茂林復課囉!

聽著爾克比劃著那裡是停車場、民宿區、吊橋…望著空空如也的河床,怎麼也難想像,以前抬頭看山很高很遠,現在很近,因為河床被墊高了近百米高!他說:只有熟悉這裡的人才能體會,第一時間看溫泉區瞬間消失被淹沒…

災後的一個月後,旗美社大在茂林的課程「獵人學校-旱鴨子戲水」在爾克老師的努力和連繫之下,出乎意料的順利開課,這對我們來說都很振奮。

我和雲卿第一週上課很準時的在六龜的新威景觀大橋中間的蝴蝶休息區集合,橋下奔流的是荖濃溪,沿岸佈滿了漂流木,那麼驚心動魄的土石吞沒、家園瞬間崩裂的場景像是已經落幕的劇情,悄悄拉下布幕,靜靜的面對世人的驚愕和震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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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威大橋下來來去去的卡車和滿佈的漂流木

待大家都集合了之後,我們沿著荖濃溪旁的台21線進入了大津村,新威大橋遠遠的被我們抛在腦後,一回頭,它仍然在那裡,看著殘破的大地。新威大橋鄰近的大津橋早已徒剩橋底基座,旁邊是搶通的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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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來高樹和茂林的大津橋已斷,目前依賴便道進出。

第一站是茂林國家風景區管理處,第一眼印證的是憑空消失的茂管處,停車場、遊客中心的所在地只剩臨河床的殘留地基,壓根看不出來原本是有一棟功能完整的建築物。隱約從僅存的三座旗杆判別原來遊客中心的位置,不遠處,有一堆票券混著泥土堆了一座小土堆。好吧!這裡真的是茂管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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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空消失的茂管處,只剩旗杆三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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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一堆混著泥土的票券

在情人谷前,吊橋只剩鐵欖線在河面上搖晃,當時河水暴漲的高度竟然比吊橋橋面還高!我們腳底下踩著的,是勉強用貨櫃屋堆起的一條便道。眼前的情人谷,柔腸寸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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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情人谷前,爾克向學員說著當時河水的高度與凶猛

在進入萬山村前,爾克指著我們站著的路面說,災後他首次走出茂林到山下時,這條路的地基完全被淘空,他示範著他如何爬上山壁、攀爬著牆上的石塊硬是走過了這段驚險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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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克示範他當時如何爬山壁走出茂林

在爾克的提醒,我們才發現茂林的生態也出現了異狀,九月開起了油桐花、阿柏勒花,爾克說這是植物遇上災變而繁衍後代的本能反應,提早開花落果。也有學員說是碳素累積造成的異變,但看著滿山遍野的白妍金黃,有種異域而處的微妙情愫;這樣的茂林也有一種早春晚冬的時差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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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山遍谷開滿了四、五月才開的油桐花 

最後進入了茂林最深處的多納,那是一座依河谷而建的溫泉秘地,風災前,有許多遊客晚上開車進入多納溫泉,泡完湯在沒有光害的河谷中仰望美麗的星空,曾有人告訴我,那是他這輩子看過最多星星的地方。

被淹埋在腳下七八樓以下的溫泉區,有數十間溫泉民宿、餐廳,聽說起碼埋了五台賓士車,惟一的還露出屋頂的一間溫泉民宿,旁邊有一座高高的水塔,聽當地人說,當天晚上河水土石來的又快又急,很多溫泉業者拉著泡湯客倉惶逃生時就狼狽的爬這座水塔到山丘上,等著救援,算起來,這座水塔還真救了不少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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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民宿旁的水塔,聽說救了不少泡湯客和溫泉業者

聽著爾克比劃著那裡是停車場、這裡是民宿區、那裡有吊橋…望著空空如也的河床,怎麼也難想像。廖啟生說以前抬頭看眼前的群山很高大很遠,現在覺得很近,因為我們站的河床被整整墊高了近百米高!太驚人了!但我更扼腕的是--我都還沒去過多納溫泉泡過湯耶!竟然就這樣被淹掉了!

爾克說:『只有熟悉這裡的人才能體會,當他第一時間看溫泉區瞬間消失被淹沒的激動和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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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如也的河床,很難想像曾是繁榮一時的多納溫泉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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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告訴我?原來我們和山的距離多遠多高?

災後的第一堂課,是探訪、是巡禮、是回憶、是教訓,我們都上了一堂真實而深刻的課,在大自然面前,我們是多麼渺小,

但我們穿梭在茂林、萬山、多納村落時,部落人們仍然依著作息、依著日夜生活,像是什麼都不曾發生一樣自然,也讓我了解,即使是災後,我們仍然活在當下,仍然要勇敢從容的好好活著。

(作者為旗美社大工作人員)

生態民主與地方知識-談災後重建

生命是什麼?生命就是民主相互對待的建立,當我們兩個把對方都當成主人時,這就是生命的一刻。在災後重建的過程中,這是基礎。嘗試把這個民主的概念從人與人的層次,延伸到我們如何面對一個土地…

編按:

本篇演講記實是清華大學社會學研究所李丁讚教授,於2009.9.4於台南成功大學一場「生態民主與地方知識:談災後重建」演講,本文為作者阿蘭妹的現場即時筆記。

作者在本篇紀錄中暫時刪除了主持人與現場提問的部分,僅先就李丁讚教授的發言整理,並保留李教授演講的脈絡與說話語氣及詞彙,希望讓大家如臨其境。

【第一部份:災難社會】

我(以下『我』皆是指李丁讚教授本人)個人研究的主題是「民主」,邀請我來的單位是「地方學」,「災後重建」是當前重要的議題,我今天得要試著把這三個連在一起來談。我先從災後重建開始談起。

救災、安置、重建是災難發生後的三個階段,但目前八八水災的災後處置,好像把重建跟安置都放在一塊。如果用謝英俊的話,安置應該是「中繼屋」的概念,一年到八年都有可能,一定要有安置的計畫才有重建,沒有安置的話,馬上救災進入重建,那就只有硬體工程,一定要有安置才有心緒、有餘力去進行重建。

現在好像重建只是一個「永久屋」的概念。重建是一個整體性,絕對不只是有屋子的概念,它牽涉到生計、文化、生活。不只是安置,住下來之後生計的問題、社群鄰里關係、社會經濟文化、物質生態問題等,都必須整合起來好好規劃。要嘗試在重建階段整合所有的問題,一次解決。這與安置不一樣的,「重建」其實是一個面向未來的過程,而不只是重建過去。

所謂面向未來,就是說要思考到為了什麼而重建。八八水災是「災難社會」的一環。整個社會從「金融危機」到「八八」到「H1N1」,這十幾年來已經可以看到全世界都進入了災難社會,整個系統隨時都可能變成一個「大崩壞」。

八八是災難社會的案例,從政治經濟到生態,越來越頻繁的發生。人類社會已經進入災難社會,我們的精力、我們的社會、我們的政府,每個人每天都在面對危機、都在求生,每天都在危機處理問題,而不是在好好、有餘裕地、從容地規劃我們的未來。我們的時間資源都會被災難吸住,每個人都為在為了生存解決危機。

整個社會型態處在為了「生存」下去而過日子,而不再是為了「生活」。不再是由「我」這個人來當主體,而是為了生存,每天要面對困境在掙扎。這就是所謂「災難社會」的一種處境,生活變成一種生存、一種掙扎,危機出來後不得不一直處理、一直處理。

在這種情形下我們要怎麼思考?

「重建」的意義不是過去的重建,重建隱含著一種「透過重建的過程,讓人類的生存獲得解決」。我們唯有透過災難的解決,去面對社會的難題,透過這個難題的解決與重建,來面對人類的問題。

以金融危機為例。很多人從金融危機後的復工、消費力提升等指數,來評估整體經濟狀況,好像經濟復甦後,災難就過去了。但是,其實類似的災難還是會一直發生,因為我們沒有在這之中學到東西,我們對於生產體系的問題沒有解決;像是消費層面,如何去發展更生態的消費方式?如果沒有更細緻地去面對每一個環節與看到環節在實踐上的意義,而且不斷地實踐、調整、實踐,「學習」是不可能發生的。

面對金融危機的重建也是如此,不是在恢復過去的消費力與生產力就好了,這樣子的話,大結構還是在,大結構的災難也會一直出現,結果危機還是沒有辦法徹底被解除。經濟重建就是應該要包括日常生活方式、消費方式、生產方式等所有環節的重新整理。

「重建」隱含的是對過去的整合,才有能力面向未來,讓危機不再發生、讓危機減少,那才是真正的重建。

從災難社會的角度來看生態浩劫、氣候暖化等所引起的天災,很明顯地重建要面對的不只是「永久屋」的建造而已,所牽涉到政治經濟文化範疇,要我們透過每一次、每一次的重建,一次又一次的犯錯,錯到又變成危機時,人類才會開始論述;當論述出來之後,一次再一次地,人類才會學習。

人類會越來越辛苦,苦到不能再苦的時候,才會看到整體重建的契機。以臺灣來說,現在關於災難社會的論述還是沒有成形,人類只有真正透過災難的遭遇、存活,才會學習,我很悲觀地說,要變成一個政策,還要再幾次災難。而我們只能透過重建,一次一次地把問題解決,才有機會。

九二一災後重建的歷史經驗中,看可否得到學習。最近回顧了全景一系列的影片,我想要以達觀村的「共同廚房」來談,一個重建較理想的層面。

共同廚房真正發展出來是2003左右,最主要的精神是從「共同生產」到共同廚房。現在參加共同廚房的還是有現實的問題,目前仍有二十幾個家庭參加,運作的層面除了共同吃午餐外,他們有一些土地是共同的,有一些是別人認養的,共同耕作廚房裡面的菜。

部落的經濟以及產業、工藝、傳統的食材、香料、醃漬品、釀酒、或新發展出來的,都在這個共享、共做、共食過程中都慢慢發展出來。他們也利用共同廚房的營運,照顧部落的老人,送便當過去,去幫他們做居家服務,也利用課餘的時間去課輔部落的學童,發給他們獎學金,支持他們繼續升學。

這個背後是泰雅族文化背後「共享」文化。現在也開放三百多位的農地認養(市民農園),一個月六百元,住宿半價。

回過頭來看目前八八災後關於杉林鄉「永久屋」的安置。永久屋是一種原經濟社會文化網絡的喪失,不能夠再維持從山林粗放耕作與生活中創造的那一種社群,當土地不再是耕作意義的土地時,人會失去與土地的連結,社會關係意義也會失去。

在《三叉坑》裡我們看到,當原住民沒有自己的土地時,整個生計、整個生活方式都會改變;當自己與土地慢慢失掉關係時,就算一樣都是打零工,整個社會關係都已經變化了。把土地還給土地,這是沒有議價的空間,但山地裡面還是有土地可以用。

遷村也許是不該回到河床地、河階區,但是還有一些可以重建、可以建地、可以耕墾的,這個東西應該是重建裡面要找的。原住民的文化扎根於土地,離開土地就等於離開文化,只要離開土地,這個儀式、生產,文化社會方式一定就是會喪失掉。所以,重建要在一個「生態」的基礎上,面對一個社會的文化傳統與社會組織整個融合起來。而我認為,這就是民主。

【第二部份:生態民主】

我所談的民主不是政治性民主,而是社會與文化層面的民主。每個人可以被以主體對待,每個人的意見、想法、處境都能被傾聽、凝視。這是什麼意思呢?生態民主是我的一種嘗試:相互平等的對待、相互寬容,這就是軟民主,一種相互尊重溝通對話,跟主張監督對抗的硬民主是一體兩面。

大家都看到《生命》紀錄片中有五個故事,有些是個人的,有些是夫妻關係的,有些是得到變成憂懼症,有些則是獲得重生。兩個重生的故事就是在災難之後存活了下來,而且活的很好。《生命》告訴我們怎麼樣能活得下來,其中就包括了人與人親密關係的重建,也就是一種對話的重建,一種民主。

為什麼親密關係是一種民主?存活下來的,就是因為在災後有一種親密關係的建立,也就是相互傾聽、相互凝視,我的苦難有人聽,你個苦難也有人聽,一種相互的面對,互相安慰。這是軟民主的基本型態,我們都是主體,但是我們會相互傾聽、相互凝視,一種在日常生活中願意把對方當成一個主體,他的意見、他的聲音、他的處境都會被考慮、被聆聽。

民主關係不僅是政治力的問題,民主關係是一種活水泉源。讓這個人有力量!當你被民主對待的時候,你就會有力量。最powerful的力量就是傾聽。

你凝視他、你傾聽他,你開始對他有親密關係,就會產生生命的力量,也就是人類學說的mana,一種神秘的力量,雖然其實這一點都不神秘。當你跟人發生一種內在的連結時,整個生命就會出來。你被深深地同意,就會進入一種合一、identity的狀態,你馬上有力量。這是《生命》裡面兩對故事(好的)案例。

生命是什麼?生命就是民主相互對待的建立,當我們兩個把對方都當成主人時,這就是生命的一刻。

在災後重建的過程中,這是基礎。但不只是人與人的相互對待,從「生態民主」來看,嘗試把這個民主的概念從人與人的層次,延伸到我們如何面對一個土地、一個社會文化與產業等,一個社區、一個地方,我們談重建真正面對的是這個問題,要把土地當成一個人,去看他、聽他的表情。

把人延伸到生態,生態不是狹義地指環境,生態這個概念包括社會生態、人文生態,隱含著文化的層面,所以,生態民主不僅指土地倫理,而還包括尊重當地的文化、人文,以對方為主體,從這個地方慢慢地跟它對話。

重建不是指傳統的恢復,而是包括所有的政策、改革、重建,都必須先建立在傳統、文化、土地之上,透過生態民主,傳統與重建再造才不會斷裂。

生態民主的概念,對抗的就是創造性毀滅。資本主義基本上是創造性毀滅。資本主義是不斷地生產,但生產不是反映人的需要,是反映科技發展,這已經跟人、社會、土地、生活脫離,這是毀滅性的。

目前我們談到災難社會,災難社會的發生,其實是延續著過去的「發展」,那種「發展」並非在生態民主、傳統文化上演化出來的,所以就是會發生問題。現代科技不是反映生活,而是造成生活的混亂,當科技脫離這個綜合的「生態」,它就會變成一種毀滅的力量,這就是災難社會的根源。

所以,在「生態民主」的概念之下,我們談「重建」,就必須在災難社會的脈絡下來看。

【第三部分:地方知識】

從這裡我嘗試帶入地方知識的概念。好的民主也不是民粹,好的民主是把對方看成主人,可是自己也是主人,在相互中安慰成長,一起前進。最近幾年來我都在看《易經》,我從《易經》中學到,一條好的河流是彎彎曲曲婉轉慢慢地流,與旁邊的土地親密對話的,河中的生態也會很豐富。一條太湍急的河流,兩岸是找不到什麼東西的,那不是好河流。

河流是一種力量,是一種陽的力量,任何力量是很婉轉地跟土地去孕育出對話,太急太湍的水,一定沒有辦法孕育。所有激烈的改革,要回到土地與人民,這是一個坤(承載,才能孕育)的概念。只有陽、只有改革,沒有真正回到土地、轉陰,去承載,這樣改革是無法持續的。

「坤」是一種母親、孕育,一個緩慢的過程。重建,一定要慢下來,一定要跟土地對話、跟人民對話,跟文化制度上的對話,慢慢地跟「陽」會合,才能回到土地、回到人民、回到生態。否則,就是斷裂,會變成一種創造性的毀滅。

我們講到地方知識,其實是民主構成中,面對土地、人民,在相互主體對話出來的知識,這個知識不是傳統,可是是從傳統出發的一種知識。

所有的傳統也都要開放要演化,一斷裂就是一種災難,災難社會就是來自於斷裂,地方知識就是在重新凝視對方的過程中那個「陰」的過程,任何往前的力量(「陽」)都一定要往後退、停下流,像河流一樣,不是一味往前衝,一定要停下來、慢下來蜿蜒、停留、滲透、轉圜,跟土地對話,在這中間產生「地方知識」。

地方知識在每個地方都不一樣。地方知識一定是從地方、土地、文化、經濟、產業裡面,從它出發,一起往前走,不能原地踏步,還是要往前走,一定要「陽」的力量。這個過程不只是重建,包括法律、任何改革、任何政策運用在任何地方,展現出來的一定都是獨特的。

只有生態民主,那個改革、重建,才是有力量的,而不是一條直衝大海的河流。生命的建立是靠親密關係的建立。人類如何跟傳統的制度文化產生親密關係,讓傳統重新獲得生命。當你開始聆聽它,傳統就會有mana,一種生命的力量。這也是我最近在談的emergence,浮現。

【第四部分:對話】

我個人覺得這些從九零年代開始轉向社區,這應該可以說是生態民主的開始。也就是轉陰,承載之後才能孕育,生命才能出來。我們不再只是在街頭示威,而是在社區開始生根。未來重建是否做得好,就看這個東西過去做得好不好。

重建牽涉到整個生活,我認為過去就是有十多年來的耕耘,對土地的生根,慢慢孕育出來的一種力量,這個東西還是要繼續前進。比較不一樣的是說,過去是在一種穩健邁進的狀態,但我認為面對災難社會,我們越來越沒有時間走穩健的路,很多時間與精力都被分割,當災難變成頻繁時,我們將被迫每天面對災難以及災難帶來的問題。

災難社會的誕生是一種艱困,苦難,但也是一種契機,災難中有人好好去引導重建的方向的話,與過去公民社會的方向沒有相反,反而災難社會讓我們有機會看到公民社會的成果。

運動者要如何融合原來的目標、穩健的方法,跟災難社會比較急迫的需要,在穩健的狀態下原本沒有辦法契合的資源,災難社會反而有機會去「看到」「聽到」,運用這個災難的時機,好好把資源使用,去看到災難的結構,背後斷裂的東西。論述要有效(被聽被看到),一定要有災難、危機的背景和基礎。捉住這個改革契機,讓大家看到。

穩健的社區運動是培養人的方式,進入災難社會時,這些都是關鍵的人力。目前的工作者一定要好好利用這個時候,讓老百姓,讓論述有效,這是關鍵的時刻。

關於災難的社會學、災難要開成一門課的話,要怎樣來實踐。社區工作者要知道如何利用災難,不是把頭鑽進去,要跳出來、說服政治、說服民眾。

我初步想到,包括災難社會學的定義概念都還沒好好去處理。過去風險社會是對一種未來可能性的壓迫威脅,災難就是進入每天日常的一種實務面對。這之中當然有地方知識,過去十年來有很多大的災難,這些東西如何建構成為新的學問,變成一種經驗,地方知識的具體實踐。每一次的救災都會產生新的知識出來,從地方到方法,

我歸納了今天現場的提問與分享者的經驗,歸納了以下六個想法:

第一,關於安置過程中出現的問題,一定要趕緊說出來,沒有好好的安置,就不可能有好的重建。

這中間是很細膩、很複雜的問題,「中繼屋」的概念要先出來,讓重建成為可能。所以這個一定要推。重建是未來解決災難的關鍵,因為平常小規模的改變有限,我們必須透過重建,一步步來解決過去沒辦法解決的問題。

重建不能用效率來看,重建好比交班費,交四次比交一次好,透過每一次集合、收集、統計,每個人都輪流在其中學習民主、學習作主人。教育不能用管理、效率的觀點來看,很不效率沒錯,紛爭、糾葛、衝突、溝通,都有很多學習的東西在,正是效率的觀點扼殺了民主。

要讓居民在討論過程中有不同的意見,練習去討論去辯論、去辯護、去接受被說服。要效率只是用一個管理者的角度,不要怕很多問題、很多對立、很多衝突,我們要有耐心,學習如何面對、如何對話,一次、兩次來帶,慢慢地學習,就是不能快。不要害怕不要擔心很多衝突,衝突正是學習,看到問題正是面對自己的機會。

第二,是關於災難經驗的傳承,與災難學教材要怎樣的編製等。

教材在哪裡,上課的地點在哪裡。如何讓災難變成社會共同的學習,這個東西是很深的問題,紀錄片在某個意義上就是這樣,每一種人類經驗都很有價值,只要我們好好記錄下來,沒有紀錄就會忘記,忘記是來自於沒有紀錄,記憶一定要有記憶。我們如何傳承經驗,尤其是寶貴的經驗,紀錄才能記憶。

記錄的方式很多,大家的教學,實際的經驗回饋到上課的過程中間,這些東西都是記錄的一部份,很多東西都是用這個方式記錄下來,這是記憶的基礎。所以,如何透過教學、紀錄片、小說、電影、戲劇等進入,讓老師親自到現場去蒐集材料,讓這些體驗支撐來整理一套屬於災難社會的適應學習教案。

第三,為什麼這個社會沒辦法傳承經驗?

是不是因為沒有紀錄?這牽涉到整個公共系統,災難社會下這些東西要怎麼重構?災難在國家社會中要怎樣納入教育系統?不只是社區大學、政府的大學裡面,這個社會才能整個面對災難。災難社會學裡面要重新改組的很多。不管怎樣,重建一定要發生,我講的重建是讓機制扭轉,以及不要讓重建是跟不上毀滅的速度,重建做得好的話,社會的再生才有辦法浮現。

第四點,關於地方存在經驗與地方知識的東西,在安置的過程中,地方對話的儀式要進來。

地方知識要真正浮現出來,是生態民主的過程,這不只是地方內部就可以弄出來的,要一種外在的、陽的東西來牽引,民主最怕變成民粹,並不是居民同意就好,甚至沒有討論的同意,怎樣的討論很重要,而不是簡單的同意,這是誕生地方知識的重點。

存有(being)要出來,兩方面要互為主題才會出現,要互為主體,在兩個人都在的情形下,才長出來的東西,存在是同時跨越兩個系統,這是辯證的問題,這是兩個人互為主題。單單只有一個老師或一個學生是沒辦法互為主體,唯有兩個人互為師生才有交換性、互換性,才會存在,只有在這樣的情形下在彼此的基礎上長出新的東西,才是地方知識。我用你的話來談我的需要,你用我的話來談你的需要,這是很多「口」的場域。

第五點,生態民主與一般公民社會的民主有什麼不同。

目前公民社會最被挑戰的就是把每個人都當成一致的公民,裡面的異質性就不見了。生態民主將對所謂的自由,提供重新的思考。

第六點,國家沒有把災難當成一種角色,針對災難這個長遠的議題,探討它的文化性與教育性。

所以,我們必須在災難社會學底下,重新定義國家,就是要讓國家放入災難的救災系統裡面,把國家的角色、法令體系放進去。災難社會學要「重構」國家、教育的定義,讓國家與教育回到災難社會學的核心,沒辦法處理災難就沒辦法處理重建,沒辦法處理重建就會讓災難不斷發生。

政治本身不會處理這個問題,因為看不到成績,這是政治的侷限,這個不改的話,這個東西是沒辦法重構的,也不會真正重建。

(註:引用概念請註明來源)

(本文轉載自「農村是一所學校─旗美社大部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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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建過程需要許多的知識對話。

【地方學讀書會】台灣空間意識0928

台灣文化起自海洋之流,由海岸-海陸介面為起點,一波波的移民的流動與越界意識,所產生空間形式、制度的演化,自然環境、物質、材料、技術、觀念、制度與意識,所導致的作用力與形式的轉變,台灣社會的空間意識在上述的作用下,如何延異? ..

 讀書會講座:台灣空間意識結構-

原始社會漂流, 洞穴, 寮三論, 傳統社會天論界論與土地公三論

成功大學的標竿計畫所屬的台灣文化的流變與創新,將於9/28星期一下午2~5點於成功大學舉辦讀書會講座,過去讀書會分別由社會學、人文地理學、人類學、文化產業、社會運動、維基、社區營造、民俗學、都市計劃、社區文化資產以及環境生態的觀點來探討地方社會與地方知識的形成。

台灣文化起自海洋之流,由海岸-海陸介面為起點,一波波的移民的流動與越界意識,所產生空間形式、制度的演化,自然環境、物質、材料、技術、觀念、制度與意識,所導致的作用力與形式的轉變,台灣社會的空間意識在上述的作用下,如何延異?

台灣,自原始、傳統,到現代社會的空間意識變遷,此原是台灣研究的重要基本命題過去相關論述與研究大半集中在「單一、固定性的建築或聚落空間」上,作者從歷史之流及由下而上的田野實踐中,思維研究此一命題,目前已至少發展出一些面向論述與思考。

因此,此次讀書會講座邀請屏東教育大學的鄭水萍老師,帶我們歷史、田野的角度來探討台灣的空間存在意識,並與地方團體之間進行對話討論,精采可期。
在此,竭誠邀請大家參與!

讀書會資訊如下:
◆主辦單位:國立成功大學
◆時間: 2009年9月28日(一) 14:00-17:00
◆地點:成功大學建國校區醫學院四樓餐廳第二研討室
◆報名費用:免費參加

◆報名方式:事先與聯絡人報名或 當天直接入場
◆主持人:黃申在(臺灣地方學研究發展學會 理事長 )
與談人:鄭水萍(屏東教育大學 助理教授)
◆進行方式:由與談人以 60-90分鐘簡介,之後開放與會者討論。
◆交通資訊:http://www.ncku.edu.tw/ver2006/ch/ncku/map/howto.htm

◆建議可事先閱讀資料

附件1 老師經歷(請點選這裡下載閱讀)

附件2 演講內容摘要(請點選這裡下載閱讀)

◆聯絡人:周揚珊(0912681970、imagin92@gmail.com

台江治水田野─走溪流,拜溪墘

「集庄」一詞似乎比「重建」多了點人間味,少了一點工程味。集庄是村民共同體的凝聚集結,不是生硬的鋼筋水泥建屋工程。台江走溪流、拜溪墘的故事中,談的大多是村人與神明如何互助治水、守護家鄉的故事…

文學起源於田野溪流,詩經第一首「關關睢鳩,在河之洲」就是起源於溪河之畔。台江走溪流也曾留下「土伯香香,土伯香香,有人哭子,有人死尫。」歌謠俗諺。

踏尋著台江先民走溪流的歷史民俗文化故事,反思著八八水災社區重建、家園再造之路,台江文化促進會、社大台江分校、海尾朝皇宮、公親寮清水寺等團體共同合作的「台江治水田野工作坊」,十八日下午進行「曾文溪走溪流,拜溪墘」祭典與口述歷史活動,共有四、五十位鄉親與師生學員參加,

走訪公親寮、溪埔寮一百多年拜溪墘祭典及十二佃神榕治水神話故事,了解台江先民面對洪患時敬天敬地、保護家園環境的精神及做法,耆老與鄉親們敘述這一段走溪流、新集庄的歷史時,不由得感慨,

八八水災社區重建、家園再造應該參考在地經驗、尊重在地文化,政府官員考察土石流,不一定要到香港,應該到台江公親寮參加拜溪墘活動,了解台灣先民走溪流、再造家園的智慧,一起來守護台灣這個大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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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親寮拜溪墘祭典,台江文化促進會及社大台江分校也準備一百公斤的白米等祭品,與鄉親一起祭拜先民,祈求溪神守護台江家園,象徵台江現代NGO團體認同在地文化,這些白米將由公親里辦公處送給弱勢的鄉親們,鼓勵鄉親在歷經八八水災肆虐之後,儘速站起來。

台南市安南區古稱台江,一百八十六年前曾文溪改道,滾滾的泥流衝進台江內海,台江遂成海埔地,曾文溪在一八二三年之後,又有三次大改道,面對著曾文溪的洪水,先民慣稱為「走溪流」,先民為了守護家園,敬天敬地許願,祈求村落守護神庇佑,植樹、安劍獅、石象鎮水,度過一次又一次的溪流威脅,因此,每年農曆七月底都會在曾文溪舊河道之處,舉行「拜溪墘」祭典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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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日「台江走溪流、拜溪墘」活動,四、五十位鄉親及師生一起參加公親寮、溪埔寮拜溪墘祭典,由公親寮耆老劉江水及公親里長王金樹進行口述歷史,劉江水表示,公親寮先民在一百多年前由清水祖師指示,在曾文溪舊河道之處植下三棵神榕、設劍獅及石象,同時舉行拜溪墘活動,祭拜溪神與先靈,一起來守護家園,自此之後,曾文溪就一直很北退去,讓公親寮村民可以安心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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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的學員聽著耆老口述歷史,紛紛拿出相機錄影拍照,對於這一段段的台江治水神話故事,十分好奇。

事實上,台江先民如何面對水災,如何走溪流的歷史文化經驗,值得進一步調查,從耆老口述台江先民走溪流、新集庄的故事來分析,治水不只是單靠「人定勝天」的做法,也結合了傳統信仰敬天敬地的宗教民俗文化力量,特別是每個村庄都有其守護神,祭溪與治水的過程中,都結合了村廟的力量,凝聚著全村人民的集體意識,一同來守護家園。

其中,十二佃神榕神話故事,以十二佃守護神池王爺祭「犁頭符」最為經典,鄉民以「青瞑蛇」來稱呼曾文溪,「犁頭符」對上「青瞑蛇」,逐步將這尾青瞑蛇趕往北邊去,象徵著台江拓墾在洪患中的艱辛與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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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災不離村,離村不離鄉」,台江走溪流、家園再造也具有這樣的精神,一百多年前慘遭曾文溪「溪流」割走的村庄,活下來的先民們奉請著家鄉守護神,重新在原生產區、溪北溪南找到繼續安身立命、長治久安之地。

溪埔寮庄村民原本是蚵殼港庄的角頭,走溪流之後,奉請祖佛守護神重新在溪南現址集庄,除了溪埔寮之外,曾文溪沿岸還有其他聚落也是如此重新集庄,這些新集庄的聚落,有時也被稱為「新吉庄」。

「集庄」一詞似乎比「重建」多了點人間味,少了一點工程味。集庄是村民共同體的凝聚集結,不是生硬的鋼筋水泥建屋工程。台江走溪流、拜溪墘的故事中,談的大多是村人與神明如何互助治水、守護家鄉的故事,而不是房子如何蓋的工程思維。

一次的台江治水田野工作坊踏查,難以全盤了解先民走溪流、新集庄經驗智慧,有待更多有志之士,繼續採集,繼續反思。

延伸閱讀:台江治水田野─淵海佛祖的啟示

(本文作者為台南社大台江分校執行長)

台江治水田野─淵海佛祖的啟示

我們的祖先如何面對水災呢?在台江治水田野工作坊的行旅中,我如此的思考著。二OO三年我開始進行台江淵海佛祖傳奇田野調查,她見證一百多年前台江走溪流的歷史文化及宗教民俗。走溪流是老一輩對水災的命名方式…

我們的祖先如何面對水災呢?在台江治水田野工作坊的行旅中,我如此的思考著。

二OO三年我開始進行台江淵海佛祖傳奇田野調查,淵海佛祖見證著一百多年前台江走溪流的歷史文化及宗教民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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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溪流是老一輩對水災的命名方式,找到當時所做的田野記錄,報導人胡高鬰轉述她從叔公祖所聽到的走溪流神話故事。

淵海佛祖生前是一位姑娘,在一百多年前的一場大水災中,坐著摔桶,從曾文溪(舊河道)上游一路飄流下來,最後在海尾與本淵寮村外河道交會之處,往生顯靈,於是在本淵寮普庵祖師及海尾大道公做主之下,兩村鄉民在其往生之處,為淵海佛祖建廟,輪流奉祀!

胡高鬰當年已是九十二歲高齡,自家田園就在淵海佛祖廟旁,從這段口述歷史分析,淵海佛祖是因為走溪流所產生的神明,其祭祀系統橫跨本淵寮與海尾寮。先民對於走溪流淪亡的先靈,透過村廟主神的應許,為其建廟奉祀,以享百年香火,共同來守護家鄉,保護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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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而言之,台江走溪流神話的內在精神,透過祭祀,將社區不祥之事、將水災亡靈,從負面轉化為正面的社區守護力量,在水患之後,重新凝聚社區、村落集體意識,重建社區共同體。

這是傳統信仰的力量,也是台江走溪流寶貴的民俗歷史文化經驗,值得吾人在八八水災之後,借鏡思考。

台灣村庄發展史經驗中,有村有廟,災後社區重建,家園再造,不能只陷於都計、環境、工程現代思維,應考量村落在地的歷史宗教民俗文化,才能重建永續的「新吉」庄。

此外,透過淵海佛祖的建廟及祭祀命名,將台江走溪流的水患歷史文化記憶,一代一代傳承下來,吾人可以從建廟的地點重溯當年的水路河道,重新認識先民如何在水患之中,找到安身立命、長治久安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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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也曾文溪,敗也曾文溪,一百八十六年前台江內海因曾文溪改道而成海埔地,也因曾文溪的溪流,先民幾度流離失散,幾度重建家園!

台江治水田野工作坊的行旅中,帶著同仁志工訪耆老、探舊地,向淵海佛祖祝禱,希望從台江走溪流的經驗中,找到面對八八水災重建的力量。

(本文作者為台南社大台江分校執行長)


嘉蘭部落現況與教育需求0826

嘉蘭部落頭目說,至16日上午統計部落內房屋被水沖走的戶數共有68戶,部落靠著緊密的守望相助、互相通報,災害無人傷亡是不幸中的大幸,但目前部落內仍有許多房子有一半埋在泥沙中,居民也擔心九月開學後…

編按:

本文為參與嘉蘭部落重建的志工寄來的現場記錄與教育上的需求,嘉蘭部落自立重建的過程中,請大家一起來關注支持!

嘉蘭國小的電話:089-751-224, 另外還有一個「嘉蘭國小─莫拉克颱風災後關懷重建」的部落格,上面有災後重建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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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愛的朋友您好

八八水災重創台灣,前兩日翠菱和海洋大學、東華大學師生所組成的22人志工團隊,載著一卡車物資進入台東太麻里,並加入「太麻里基督長老教會莫拉克颱風救災與重建中心」的工作,並在道路搶通後立即將救援物資送到受創嚴重的嘉蘭部落。

嘉蘭部落頭目說,至16日上午統計部落內房屋被水沖走的戶數共有68戶,部落靠著緊密的守望相助、互相通報,災害無人傷亡是不幸中的大幸,但目前部落有許多無家可歸的族人、部落內仍有許多房子有一半埋在泥沙中,急需要家園重建、整建的工作,許多居民也擔心九月開學後孩子的學費、生活費都出問題

本週,我和嘉蘭國小聯繫上, 嘉蘭國小提供25名小朋友的需求清單(文具用品、書籍等), 我們(海大老師帶領的十幾位志工)也採購完畢送到嘉蘭國小、並協助大鳥部落清理家園。

接下來,我們希望能再協助募集25部單車、25電腦送給受災的小朋友, 我們將部落的資訊與需求帶出來, 若有單位願意捐贈就太好了, 捐贈時,以捐助單位名義捐贈給嘉蘭國小。

深深的感謝您!

翠菱 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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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大學蘇達貞老師(前排左二)帶領的海大、東華大學志工。翠菱在左三(藍色上衣,我剪頭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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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麻里溪,原來沿著台九線兩側有兩排屋子,現在僅存幾個殘破的房子,南迴鐵路也被沖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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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九線兩側原有一些賣釋迦的商家都被沖到太平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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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被沖走的小貨車,可想像當時的水流、漂流木的衝擊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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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的麵店,僅存看板,店面以被沖入太平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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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被沖入太平洋的房子,屋子裡塞滿了漂流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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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在土裡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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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工伙伴們協助整理物資,進入嘉蘭部落,已有世界展望會、台東基督教醫院進入關心災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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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蘭部落上方仍有堰塞湖威脅下游的安全,無家可歸的族人在此共同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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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蘭村有兩排巷道的房子像骨牌一個一個被大水沖入太麻里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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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倒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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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裡的泥沙、大石頭、漂流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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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在泥沙裡的房子,對外道路搶通了,仍不見重機具進入協助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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