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探勘再探勘,遷居避難仍無動靜

本次會勘的土地,從中央到縣府,已有多次不同單位組成學者專家來勘查,結果也大同小異;但官方動作仍然牛步化,未有任何遷置作業的時程表。村民都擔心,現在已近二月分,汛期最遲五月到來,到時要去那裡避險?

1/27、1/28高雄縣政府由建設處組織專家學者和縣府相關單位,組成那瑪夏鄉、桃源鄉遷居地安全會勘,兩天內勘查了:那瑪夏鄉民權平台、民族平台,桃源鄉樟山段兩個平台、勤和平台、桃源段222地號、樂樂段、藤枝段38甲公有地。成員包括領勘單位縣府建設處林琦瑞副處長、劉明樓、江慶堂、王裕民三位學者專家,建設處、原民處、農業處、水利處、鄉公所均派員參與、陪同。

會勘團隊上午到那瑪夏鄉會勘,下午趕場前往桃源鄉,時間倉促,且公文未下達到各地方重建委員會,因此有意搬往遷居地的村民幾乎無人到場,只有少數地方重建會幹部陪同。樟山重建會張新華會長表示,這些遷居地塊是約半個月前呈報的,一直沒有消息,「我都以為沒有下文了。」會勘當天才臨時接到通知,急急忙忙趕往勘地現場。

本次會勘的土地,從中央到縣府,已有多次不同單位組成學者專家來勘查、評估安全性,其結果也大同小異;主要考慮各地塊的水、電、聯外道路、腹地面積、可認養經費的NGO團體等,皆已經逐步獲得解決;而最近政府據說已經放寬了遷居條件,只要經認定「安全堪虞」就可由政府出面協助遷置,但官方動作仍然牛步化,未有任何遷置作業的時程表出現。

當地的重建會委員及村民們都擔心,現在已近二月分了,汛期最遲五月就會到來,那時大家將到哪裡做避險安置呢?

以下是這兩日桃源鄉各處居民屬意安遷地的探勘情形,提供記錄參考。

一、樟山段平台

梅蘭村的樟山部落和阿其巴部落受土石衝擊嚴重,目前不少居民已經申請永久屋。不過留守土地的居民們約有十餘戶人家,仍希望就近尋找重建家園的地方。目前屬意的是樟山段的兩個平台,以308地塊為主,包括周邊零散小地塊。

樟山重建會長張新華表示,這些區塊都是同一家族所有,協調容易,地主們都願意提供土地。上一次專家們會勘時就已經關心過的民生基礎設施都不是問題,村民自己接山水使用,水道都是現成;電也已經通了。

唯一的問題是道路部分,聯外吊橋梅蘭二橋已經遭土石沖毀,要另行修建。不過,鄉公所人員已當場說明:「這個已經呈報給縣府了。未來要做鋼索橋讓車子通過。我們是希望能把農作物載出去為主。」

既然該地段並無「安全之虞」,基礎的水、電、道路等民生設施也都可以解決,那麼何時可以動手遷置呢?專家學者們表示:「我們會報重建會,請內政部營建署做評估報告。他們會再請顧問公司來做具體建設規畫的評估。」


樟山重建會張新華會長向專家說明,樟山平台各地塊都是家族成員的私有地,已經協調好了,水電也沒有問題,希望趕在汛期前盡速興建避難屋。


(上,下)樟山部落與阿其巴部落。即使受到土石衝擊性的破壞,仍有數戶居民不想放棄原鄉土地,正迫切等待政府的避難安置。

樟山平台。專家學者認為以梅蘭二橋作為聯外道路仍不夠理想,建議村民往更下方土地遷移。張會長表示,作避難屋是為了讓大家就近避難,有基本道路即可,「還要開著車子去避難,早就來不及了。」

二、勤和平台

位於勤和本部落上方的勤和平台,九成以上為私有地,上方部分土地建有工寮,水、電一直是接通的;勤和重建會也已聯絡了願意提供經費認養的民間團體,就待政府官員的勘查結果出爐。

勤和平台的聯外道路為農路,若要居住必須做道路建設。除此之外,專家學者們認為位了確保邊坡部分能安全利用,認為居民要盡量往中間靠攏,留下50公尺周界。勤和重建會劉行健總幹事表示,這與上次營建署的勘查結論相同,即使邊坡留下50公尺,勤和平台仍足夠容納有意遷居的三十餘戶人家。

建設處林副處長表示,縣長目前政策仍以興建永久屋為主,詢問重建委員是否要興建永久屋?劉總幹事回應,就長遠考慮,若勤和本村落因河床墊高、地貌改變等因素不再適合居住,平台未嘗不可以建設成永久安置。但目前首要的考量,是先建設好基礎設施,先以「避難屋」為主,因為汛期很快就來了,勤和有三分之二的人沒有遷(杉林大愛村永久屋),總不能每次都動用直升機來載我們。」

村長也表示,雨季已經快要來臨,留守山上的村民都很焦急,希望先以避難屋為主,盡快進行建設。不過,副處長仍只回應,這次只是來會勘,待呈報上去,「內政部營建署會有實際規畫。」


勤和平台上,除了重建會幹部,有兩位正好在平台上務農的居民來關心會勘,已是1/27會勘各遷居地中,村民最多的一次。


平台多為私人土地,腹地寬廣,足夠容納三十餘戶遷居戶。重建會幹部希望盡快進行避險設施的興建。

三、樂樂段

樂樂段七筆土地共有四十多甲,足夠容納包含以勤和村為主,加上其他如樟山部落、對面山上零星散戶等約53戶有意遷居到此的人家。位於寶來村上方,靠近馬路邊的樂樂段,是縣府考慮的觀光纜車興建處。雖然本地安全無虞,但縣府帶來的安置規畫令村民傻眼,因為村民原本申請遷居的近馬路平地部分,已經預計做為纜車興建地和遊樂中心;居民住宅則被放置到靠山的斜坡平台上。

勤和重建會長和村民都對這項規畫感到意外。村民曾媽媽說:「我們不喜歡靠山那麼近,我們要找安全的地方留給孩子。靠山那邊什麼時候有土石會掉下來我們不知道。我們要靠馬路邊邊啊,做生意比較好。怎麼會把我們放在山那邊咧? 」

有村民表示,這與當初大家的構想完全不同,因為原居地受土石破壞不安全才想遷居到此處,沒想到又要住到另一個看來沒有安全保障的處所。「我們才從山上下來,又把我們放到山上去」。也有居民表示,政府官員每次都說「為了我們安全著想,要我們配合政策,結果竟然把安全的地段留給纜車,要我們去不安全的斜坡地」,居民表示非常不能理解。

(上)樂樂段臨近馬路的平地,是村民申請的遷居地,但縣府說要規劃為纜車興建處,而隔著馬路的另一邊,縣府說可以做遊樂設施,後面山上位於斜坡上方、緊鄰山壁的平台(下圖中斜坡處),才是留給居民的住宅區。

三、桃源段222號

位於桃源村通往四社部落方向的桃源段222號,只有桃源村民王氏兄弟兩戶人家想遷居此處。他們表示因為自家住在靠近河流處,住家邊緣遭土石沖刷,地基下陷,雖然房子還是能住,但是「怕怕的,地震都要跑出來。」此處地塊為旱地,要變為建地需經過法律程序;除此之外,因為在桃源村之內,所有的生活機能與民生設施無虞。王姓村民說,這裡已經勘了好幾次,但遲遲沒有後續作業,「我們桃源村受災不嚴重,比較沒有受到重視啦。」

何時可以讓住在陷落房屋之中、提心吊膽的兩戶人家搬遷過來呢?建設處副處長說:「初步勘是安全的,但是還要再向營建署要圖資。」原來建設處竟因弄錯地號,未攜帶此地塊的圖資,表示下次帶了圖資再來勘查。

結語:希望不要一直勘查而沒有動作

目前政府對於「安全堪虞」區域的居民,遷置作業仍一直停留在安全勘查階段,下一次的評估會在什麼時候也完全沒有安排,桃源鄉的各遷居預定地都至少經過不同政府部門共兩、三次以上的勘查,往往只要有會勘團隊臨時前往勘地,居民就需放下農務或手邊工作前往陪同、疲於奔命;而沒完沒了的勘地之後,眼看離下一次汛期到來只剩三個月的時間,政府沒有任何實際的作為。

居民只希望,至少最初步的避險安置能盡快啟動,在縣府表示「尊重大家想回家的心聲」同時,也能給想留在家園的居民實際的保障。

7
桃源段222號地只有兩戶人家要遷居,且位在村子內,生活機能沒有疑慮。圖為王家屋舍,在鄰近河道處。屋主表是邊邊的水泥是災後新砌好的,之前被土石衝擊過,目前土石仍堆置未清除,「不知道會放到什麼時候。」


房屋的水泥地面陷落,屋主懷疑地基已經有流失的狀況。

(本文作者之工作費用,由樹谷基金會贊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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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沙魯村兒童的寒假(1)三不運動

88水災造成南沙魯村的居民不得不暫時異地居住,此刻所有的父母忙於災後重生,實在很難再為孩子們做任何生活安排;因此不少關心南沙魯的團體,都想奉獻一己之力,到營區陪伴災後的小孩。

寒假的第一個週末假日,南沙魯村大多數居民還在等待杉林鄉的永久屋入住搬遷事宜,關心南沙魯村動向的團體真的很多,大家都希望能夠奉獻一己之力,一起協助還在營區等待的居民;大專青年返鄉服務團是第一批生力軍,大哥大姊們選擇為孩童們做美術、團體互動、課業輔導的陪伴,對象沒有特別限定,但是很自然的小二以上的小朋友彼此約好一起來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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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畫早上爬欄杆運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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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先做柔軟操,再去運動

為期七天那可真是很辛苦的服務喔,孩子們個個頭好壯壯體力充沛,還真是讓這群大哥大姊多費心思了。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雖然大家體力已略顯疲憊,但是這些大哥大姊還是不改第一天的認真與關愛,讓南沙魯村的父母們,忍不住在晚上的晚會活動向這些大哥大姊們說:「謝謝你們,要加油啊!」

此外,連續三個週六上午還有兒童電腦課程,對象是小四以上的學童。喜歡玩電玩的幾位小朋友當然是「兒童電腦課程」的主要成員;老師在88風災之前,就已經多次在鄉內的小學、社區,協助在地居民做資訊課程教授,所以與南沙魯村這一群小朋友的相處算是熟悉又融洽。

88水災造成南沙魯村的居民不得不暫時異地居住,此刻所有的父母忙於災後重生,實在很難再為孩子們做任何生活安排;看見電腦資訊老師克服困難努力讓課程的學習不中斷,使孩童們快快重拾學習的美好過程,這一份持續的力量,應該是因為那瑪夏鄉向來都是好山、好水、好人情的地方。關心的情懷不知不覺就定在那瑪夏鄉了。

哥哥姊姊都不理我?

小二以上的孩子自己去參加活動了,那麼一個又一個說小不太小,說大不太大,大約是小班到小二的小朋友們,在這個寒假是一群比較被疏忽的小朋友嗎?當然不是;其實也不能怪已經玩瘋了的哥哥姊姊們,想當年,他們也是被他們的哥哥姊姊們偶而不想照顧的跟屁蟲。

當哥哥姊姊沒空陪他們時,這些小朋友平常玩什麼遊戲?

偶爾他們會在營區戶外空間玩地震與土石流的遊戲;地震來了,大家就一起躲在桌底下互相抱在一起;土石流來了,就會有一個小朋友撿起地上泥土灑在躲在桌下的人身上。這樣的遊戲每看見一次都很不捨,大自然瞬息萬變的變化,不能改變,但是我們應該可以給孩童更好的生活空間。

營區內來了三位「歐巴桑」老師跳進這群孩子的生活圈圈;他們首先整理了一小塊空間,讓這群小朋友有一個專有的空間歸屬。剛開始只有三位小朋友,老師們看起來還蠻開心的,設計了畫畫課、卡通時間、體能時間等,但是看見小朋友很容易因為小摩擦而相互推擠、互罵,怎麼辦呢?『三不主張』於是產生,不打架、不罵人、不說髒話,凡是犯規的小朋友,一律停止活動十分鐘。

其實對孩子們而言,在玩的很高興的時候,被停止玩遊戲十分鐘的權利,這可是很嚴重『處罰』呢!但是老師們從第一天開始,就很堅持所有不小心的碰觸,大家都要有雅量接受對方的道歉。

第一天,才開始大家都很不願意道歉的行為,看見老師很堅定的執行停權規定,把孩子抱出活動的小地墊外,還輕聲說:「請你休息十分鐘。」經過二次休息,小吉很清楚老師的態度;第三次小吉又不小心太用力撞到小肯,小吉立刻道歉「對不起!」小肯還是哭,老師問清楚小肯的意思是「因為很痛,要三個對不起才行!」

小吉,「你願意向小肯說三次對不起嗎?」小吉不好意思的點點頭,輕聲說了三次對不起,小肯立刻拉起小吉的手,這個小小的紛爭就這麼結束了。原來,孩子們的世界很簡單。

第二天,衝撞的次數又減少了;加進三位小朋友與二項活動要睡午覺、飯菜要適量;第三天,再加入二項活動,打掃自己的活動空間與學做小小攝影家;二人一台相機輪流拍照,他們會爭吵嗎?不會喔!因為他們在短短的時間裏面,發現原來不衝撞也可以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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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機不重,我第一次知道相機的重量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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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幫別人照像這麼好玩

星期三恰巧有一些來自外地的教會來拜訪,有一些年紀稍大的哥哥姊姊想參與小小朋友的活動,小小年紀的他們還會提醒這些哥哥姊姊們:我們這裡不可以吵架、不可以打架、也不可以說髒話,犯規的話就不能繼續玩了喔。

詢問了這些老師才知道,原來他們來自於台北,只是單純的想做關懷陪伴,但是年紀畢竟是大了,只能陪伴一天休息一天;聽見營區的家長或是展望會工作人員說:「今天,小朋友都跑來這裡,問妳們怎麼還沒來?」其實心裡還滿虛榮、欣慰的。尤其是孩子們還願意隨著老師隨手整理環境,更覺得關懷陪伴雖然是小事一件,卻是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情。

金崙溫泉嚴重受損,何時恢復?

台東縣太麻里著名的野溪溫泉—金崙溫泉,在八八風災後成了危險區域,雖然該區域是第一次發生災變,但居住的基地明顯流失,目前居住地也正在實施復建的工作,未來金崙溪若再暴漲,勢將危及居民安全。

位於台東縣太麻里著名的野溪溫泉—金崙溫泉,在八八風災後成了危險區域,從危險位置大約是在金崙溪虹橋旁的多良村第十鄰;紅橋對岸的多良村10鄰,是金崙溫泉最早開發的地區,10戶民宅中就有4戶為溫泉業者,雖然該區域是第一次發生災變,但居住的基地明顯流失,目前居住地也正在實施復建的工作,未來金崙溪若再暴漲,勢將危及居民安全。

原民會委託工程環境學會調查的「莫拉克風災原住民原居地安全評估」報告指出,著名的台東金崙野溪溫泉都屬於原居地不安全、是居民需撤離的危險地區,但行政院莫拉克颱風重建委員會會勘後評估結果出爐,認為該區暫不劃定為特定區域。

開車從台九線轉至金崙溫泉區的路程不用十分鐘的時間,但是只要進入溫泉區後,還是可以看到當時莫拉克颱風帶來的災害多麼嚴重,暴漲的溪水直接沖向部落,許多溫泉區的道路都受損,土地流失,還有業者的休旅車在溪水來時無法即時遷離而被沖走,雖然現在溫泉區內的道路大致修復好了,看著眼前溪水經過的地方,族人還是感到非常的恐懼。

另外拱型紅橋旁的另一座水泥橋因為受不了暴漲溪水的沖擊,橋柱都己經歪斜,無法通行,橋頭還放置水泥護攔,阻擋車輛經過。溪水旁業者的溫泉水管因被溪水破壞,河床上不斷冒出熱氣來,顯示當時的大雨沖壞了業者辛苦鑽探的溫泉。


通往溫泉的橋斷


路橋封橋


溪水旁的溫泉管冒煙

進入金崙溫泉渡假村紅橋,拱型紅橋前方的柏油路面,兩邊已被洪水掏空下陷,原本的汽車雙線道,僅剩一人可勉強通過,走在上方,兩旁下陷數公尺深,不是當地居民還真不敢冒險前行。另一邊原本在溪水旁的溫泉業者因為當時溪水太大,地基被掏空,從風災過後就離開,目前還住在附近親戚家裡,溫泉的生意早己放棄,留下來的只剩下空房子及荒廢的泳池了。


溫泉區紅橋


小吃部沒有客人的畫面


小吃部老闆


某溫泉因颱風停業,溫泉泳池荒廢

族人感嘆的表示,風災過後,許多資源都到災區較嚴重的嘉蘭部落,很少人注意到溫泉區的狀況,所以族人乾脆自立自強,自己來做復建的工作。

但是颱風過後還有族人對土地的深厚情感,在不願意遷到永久屋居住下,太麻里鄉多良村10鄰金崙溪旁的莫拉克颱風受災族人,在受沖毀的土地上重新興建房屋,因為土地上有溫泉,災區的族人表示要他們搬走等於就是斷了他們的生路。

如今金崙溪正積極的進行整治及補強,族人表示,當時在會勘的時候就很清楚的知道,這裡暫時沒有被劃定為特定區域,所以將來還可以繼續營業,但是對於政府單位優先於潛勢溪流建立水霸的工程感到很疑惑,族人表示,應該要先把橋梁斷裂的問題先解決,行經此路段的人不感到危險,同時才能把遊客找回來,溫泉的生意才能繼續做下去,因為每天面對空盪盪的空間,沒有生意可做心情怎麼會好過呢!

八八風災過後不僅要重建家園,更因為遊客量銳減,使得當地業者在風災發生以來,正面臨一段經營的黑暗期,現在溫泉區的族人與業者在新年只能期盼,聯外道路趕緊修復,讓遊客可以進到溫泉區來,不然這個年真的非常難過。


溫泉部落族人自行修房子


潛勢溪流做涵管

(本文與莫拉克新聞網共同刊登)

高雄縣府觀光遠景,必須建立在寶山村民的流離?

縣長表示居民屬意「38甲地」的安全堪虞,無法做為居民安遷地,但卻規劃將該地作為「纜車建地」及「觀光園區」,讓村民大感不解,為何原住民的生存權與族群傳承,竟然不敵纜車興建?

桃源鄉寶山村分為新舊藤枝、二集團、寶山四個部落,共200多戶人家。目前有70多戶想取得永久屋,多半集中分部在災情嚴重的藤枝部落;另有80餘戶留守家園,期望就地重建或遷到38甲公有地。有孩子在念小學的家長,則希望目前寄讀在六龜國小的寶山國小,能早日回到村子復學,解決家長要兼顧山上工作和山下孩子的奔波勞碌之苦(寶山居民爭取在「38甲地」遷村重建的過程,請點選這裡閱讀)。

1月25日,高雄縣長楊秋興視察寶山村,走訪了藤枝部落、38甲公有地、寶山國小後,卻帶來令村民們失望的消息。縣長表示道路已經毀損嚴重,很難修復,只能維持現狀;政府可以維持基本設施,但無法做原地重建。

雖然縣長表示「38甲地」的安全堪虞,無法做為居民安遷地,卻打算依照災前的規劃,將該地作為「纜車建地」及「原住民特色」的觀光園區,讓村民大感不解,為何村民的居住與族群傳承,竟然不敵纜車興建?而剝奪了原住民生存權來興建「原住民特色的觀光園區」豈不是本末倒置?

至於寶山國小復學問題,縣長也認為道路不安全會影響學童每日上下學,必須將學童與家長分離,先安置在六龜國小,讓渴望孩子回鄉的家長十分失望(寶山國小目前借居六龜的情形,請點選這裡閱讀)。

村民表示,此次縣長勘查寶山村的部分,主要集中在「藤枝部落」,是村民們也認為的確不安全之處,藤枝部落多數人皆考慮遷居永久屋,但是村內上有「寶山部落」和「二集團部落」,縣長並未實際走訪,依「離災不離村,離村不離鄉」的原則,應該優先考慮村中其他用地,因此對縣長當日兩項決定,皆感到非常失望,將回去與其他族人討論後,再與政府進一步溝通。


寶山重建委員:「不協助重建的話,留在村子人要怎麼辦?」縣長給出了永久屋或汛期將成為孤島兩個選項。

永久屋或孤島?縣府留給村民抉擇

縣長此次訪視,由謝垂耀鄉長及縣府各相關單位人員陪同,社會處吳麗雪處長、教育處李黛華處長、寶山國小黃龍泉校長隨行,村民因為紅肉李和梅子的產季將至,除了從事八八零工者,其餘多在山上的園子內辛勤耕作,因此只有有幾名寶山重建會委員各自在新舊藤枝、二集團、寶山四個部落迎接。

寶山村四個部落中,新舊藤枝因為受損嚴重,村民們也認為不宜原地重建,該地多數村民考慮遷居永久屋。但寶山村內其實還有其他三個部分,縣長僅訪視藤枝部落,即表示「寶山村要原地重建已不可能」。

楊秋興表示,縣府雖會維持聯外道路、水、電的基礎設施,不勉強村民下山,但若碰上嚴重的風災也必須暫時遷往平地避難,如果堅持留山的居民,必須配合每年汛期上下山的往返遷置。

寶山重建委員詢問縣長:「寶山村不重建的話,想留在山上的人怎麼辦?」縣長的答案是,山下有永久屋可以提供村民們居住;山上的房子,不建議長住,只建議做為工寮,因為寶山村在颱風期間,會「道路不通,會成為孤島。」

但是居民認為,寶山村除新舊藤枝區域之外的「寶山本部落」、「二集團部落」事實上仍完好無損,居民大多希望留在原鄉,若因為被專家判為「不安全」必須離開,至少希望到「藤枝段38甲公有地」做中繼安置,因此對縣長在現場的發言感到十分失望且茫然。

族人表示,縣長的說法讓他們十分無助;從沒想過因為偶然一次嚴重的風災,就必須面臨離開故土或成為汛期孤島的兩難抉擇。他們說,「政策實在比八八颱風還嚴重。本來慶祝八八節高高興興的,沒想到不能回去了。我們的梅子、紅肉李都快長好了,為什麼要我們離開?」


座落山間的寶山部落一派寧靜,風災期間除了聯外道路斷絕,部落內未受損傷。村民不解為何過了一個八八颱風,大家就可能回不了家園

不讓原民安遷,卻要興建纜車與建造「觀光園區」

寶山重建委員陳清榮向縣長遞上陳情書,表達寶山村因被判為「不安全」區域,八十餘戶村民想遷居「38甲地」做為中繼屋或避難屋之用。38甲地塊聯外道路就是林務局所開的藤枝林道,可以將開發工程對環境的影響降到最低;且居民們世代居住在山上,保持原土原鄉的生活是大家共同的希望。

但縣長認為中繼屋不長久,只適合在村子內規劃避難處所。而「38甲地」則是縣府預定的觀光用地,將建造纜車、原住民特色的餐廳、工藝品商店等。談起縣府的觀光規劃,縣長有許多想法,例如:「這裡是纜車的終點站,起點在寶來。…纜車是最環保的,只要克服施工技術,沒有(汛期來臨時的)安全問題」、「30億打造國際觀光景點,我覺得很值得。」「以後交通都用纜車運送……讓大家看到桃源鄉的美。」縣長表示:「這一切都已經規劃好了,只差沒有錢。只要籌措到款項,就可開工。」

居民聞言後,詢問縣長,那麼如果這塊地可以做觀光用途,可以興建纜車,那可不可以讓居民遷來這裡居住呢?縣長回答:「這個再看看。」他表示,原則上這塊地就做為觀光用途,「如果有人住在上面,就容易雜亂嘛。」且如果要容納數十戶人家,就要原民會出面再請專家來評估適不適合這麼多人居住。

寶山重建委員一再代表居民陳情,未來若能遷居至此,將做最低限度開發,且居住地可以與公共設施並存,最重要的是「這裡是我們的家,我們對這裡很有感情。」但最後,只換來縣長說「老一代的人有感情,這我們可以理解,但是要為年輕一代的人著想。」


寶山重建會幹部陪同縣長前往38甲公有地。這裡是居民希望遷居之地,卻已經為縣府規劃為觀光用地和纜車建地,沒有預留太多住宅空間。

縣長:寶山國小不宜就讀,但是適合避難

對於另一項居民關心的寶山國小重建選項,縣長僅看了藤枝附近的道路後,即表示寶山國小要安置在山下。他表示:「路太危險了,不放心小朋友。」至於家長要回山上務農工作,是否代表家長必須與小朋友分開居住呢?縣長表示,將在六龜安排學童住宿,「反正只有十幾個人嘛。」

但弔詭的是,儘管寶山國小已經被縣府認定為不宜復學就讀,縣長卻在訪視校地後,表示「這裡就是最好的避難中心。」縣長認為,寶山國小學童遷下山,空置的校地就可做為村子汛期時的避難處所,教師宿舍提供給村民做避難安置之處。唯若有嚴重颱風來襲,仍要遷下山做臨時據安置。

但是寶山國小的孩子先前在六龜國小寄讀時,家長、工作人員和學生都反應有許多文化衝突之處,家長和部落族人也曾連署要求政府,能夠儘速讓孩子回原校復學,也有同學反應,不能碰六龜國小的球類玩具,甚至連膚色也常被拿來嘲笑說:「原住民黑黑的」,居民表示,縣長認為寶山國小「反正只有十幾個人」就去跟六龜國小的孩子一起擠,實在對原住民教育問題態度輕慢。

同樣是災區,寶來與藤枝遊樂區,卻可將繼續經營

由於縣長關注道路毀損對寶山村帶來的影響,在場記者也問及,寶山村隔著山的另一面寶來也有安全問題,且位於寶山村藤枝部落方向的林務局藤枝森林遊樂區也在不安全區內,未來是否會有變動。縣長答覆:「寶來的危險主要來自河川,疏濬就好了。」至於未來縣府在「38甲地」建造纜車後開放觀光,需要管理中心,因此林務局的藤枝森林遊樂區管理站仍將持續運作,不會撤離。

據悉,同為受河川影響的勤和以上諸村,縣府日前均表示「淤沙量太大無法完全清疏」,以致於村民必須自行向河川局爭取疏浚工程,縣長對毀損嚴重的寶來溫泉區卻相當支持,而勤和村內的桃源國中、梅蘭村內的樟山國小,也都已在1/21原址復校。因此居民對縣長為何堅持寶山不安全,學校得下山十分不解。


縣長訪視藤枝部落。藤枝部落受災嚴重,部落內多數人考慮遷居永久屋。林務局負責的藤枝森林遊樂區暫時休園,仍待以後開張。


「林務局安全我們就安全」。經歷風災,居民們面臨離家的選擇,但是他們說:「你放心好了,林務局一定屢敗屢戰。」(意謂林務局不會撤守該塊區域,而只要林務局還在,就證明該塊土地仍安全。那麼居民也有權力繼續居住。)。

只是想要原土原貌的生活

這一次縣長的訪視,縣府帶來了觀光纜車、以國小做為避難中心的規劃,對村民卻是沉重的打擊。對於縣長表示要建造纜車做為交通工具,而不再主動開發道路是「該還給大自然的就還給大自然」,居民們無法理解和接受。

「蓋纜車才是破壞原貌,遊客只是帶來垃圾,對我們有什麼好?我們只是想保持原土原貌,只是想申請避難屋。」村民們說,大家也有山上的園子,萬不得以可以住在園子的工寮裡;之所以申請38甲土地,只因為想要村莊的人可以居住在一起。村子內的感情很好,風災後有些人申請了永久屋,雖然彼此祝福尊重對方的選擇,但對於留在家園的人,看著村子東一處西一處空蕩蕩的屋舍,心裡實在很難受。

帶著兩個孩子的阿麗媽媽說,學校在六龜對她是頭痛的問題,因為在六龜找不到工作,在山上,一年四季則有不同的農務可從事,讓她能供應孩子讀書和生活。因為戶籍問題,政府的租屋或物資補助她目前都領不到,在六龜租屋生活是很大的負擔。

阿麗表示:「小孩子也不習慣,常常問什麼時候回來。」她曾經去學校看過,「一到了上課,寶山好像就被隔離一樣。」如果下學期仍必須待在六龜,她只好山上山下往返,才能兼顧工作和孩子。


位於二集團部落的寶山國小。不宜再讓孩子就讀,但是可以做為村子的避難中心?


社會處吳麗雪處長(左)由黃龍泉校長(右)和學校主任帶領,參觀宿舍、教室,當場規畫起村子的避難處所。


在寶山就讀的三姐弟,跟著大人到校園來看縣長。問起六龜的生活,說「回山上比較好。不會很吵,又沒有很多車。」

年過七十的Aziman和Wuli夫婦則在寶山國小的校園裡向記者表示,他們早就沒有孩子或孫子在學校讀書了,但還是希望學校可以早點回來。「這是我們親手蓋的,當初屋頂都用茅草哪,樹木才一點點。」Dama Aziman用手比出矮矮的高度,回憶五十年前,小小的新樹苗如何植在新落成的校園裡。「有感情了啊。學校有活動我們也都會來,我們希望是繼續下去。」Gina Wuli說。Dama Aziman很有自信的表示,曾擔任過四任家長會長,熟悉學校周邊環境,根本不會有不安全的問題。

如果路真的不通了該怎麼辦呢?老夫婦倆人說,「沒有關係,我們躲到工寮裡。」兩人的工寮在美崙山上的園子裡,無論如何,至少是留在山上,腳踩著土地,呼吸熟悉的空氣。


縣府的工作人員帶著白板來,要將每一戶申請永久屋的住家都拍照便於調查。留山的村民說,雖然祝福不同的選擇,但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心裡也不好過。


在路邊隨手採摘可以上今晚餐桌的蔬菜。村民說,即使不是自己種的,只要之後和主人知會一聲就可以了。


海拔一千多公尺的寶山村,傍晚就很冷了。婦女說,升火燒水,碗洗得比較乾淨喔。


老人家在花草妝點的院子裡負手閒眺。


Aziman和Wuli夫婦述說著當初參與建造寶山國小的往事。身後的杉木那時只有半個人高,樹已經已經很高了,人卻將被迫搬遷。

那裡跌倒,那裡站起來─魯凱阿禮部落近況0127

這個禮拜,我們進行生態產業的監測、記錄,一級棒的工作團員,有可敬的阿禮獵王盟主、末代獵人〈有戴花的喲〉…在生態保育的普世價值浪頭前,參與這項巡山監測的工作,山林知識與經驗分享,誰會比他們更適合當解說員呢?

這個禮拜,我們開始進行生態產業的監測、記錄,主要路線是小鬼湖林道,將來會延伸阿魯彎古道,聯結舊好茶,也希望與吉露產業結盟。

一級棒的工作團員,有可敬的阿禮獵王盟主,末代獵人〈有戴花的喲〉、貢龜獵人、業餘獵人、還有溫柔的獵人….他們在生態保育的普世價值浪頭前,參與這項巡山監測的工作,轉型在一念之間,無非是要保護這片土地,延續山居古國的脈動,永續經營這片山林。從小互動的土地,環境價值隨著時代演變,不變的是自主生活的心聲。
山林知識與經驗的分享,誰會比他們更適合當解說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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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露路段正賣力的修,也許農曆年就可原路通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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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建傻鳥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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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路先鋒第一天鑿出墊腳的路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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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隊夥伴踩著前一天開路先鋒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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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得勒一路教我們山林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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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建傻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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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花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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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昆蟲、動物、地理…..各路好漢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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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望Balio上部落,今後留居的17戶得時時注意及維護她的安全,寶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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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拾「外村來的靈芝獵客」散亂一地的保特瓶,放回他們的交通工具旁,希望他們今後約束自己,尊重別人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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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在樹上刻「莫拉克颱風」字樣,傷口上撒鹽讓我們很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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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以來,外村的靈芝獵人,在阿禮的村道農田境內,如入無人之境,讓我們很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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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腹鶇屬候鳥,最近的鳥況特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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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彎嘴,喜活動於矮樹叢中,古時候是魯凱族生活上的占卜鳥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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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臺灣目前只有三處有山麻雀棲息,宜蘭及嘉義阿里山鄉、阿禮的數量穩定,全台灣數量估計不到一千隻。
牠們與平地麻雀最大的不同點在於沒有黑色頰斑,雄鳥體色偏紅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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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耳畫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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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腹琉璃〈母〉,留鳥、特有亞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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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腹琉璃〈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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鉛色水鶇,留鳥、特有亞種,喜活動於山澗岩石上,扇動尾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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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磯鶇,冬候鳥、留鳥,喜停在凸出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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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青莢葉,很特殊的植物又叫葉長花,葉脈上長小小的花朵,超可愛。雌雄異株是台灣原生的樹種。〈下圖晨意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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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柿子樹上長滿樹寄生,邦德勒說:「不處理處理,這棵樹會死掉」

(本文轉載自「sumuku’s blog」,更多阿禮部落訊息,請點選這裡閱讀)

泰武觀星咖啡,走過八八更堅強

顧英哲表示,哭過以後還是要站起來!因為我看過爸爸被擊倒過,爸爸的雞場被颱風 全部吹毀,他也是哭,但是哭一哭還是站起來,再去貸款把雞舍重新建起來。這就是VuVu的精神,痛歸痛,明天會更好。

泰武鄉武潭村地處於佳興部落與泰武部落之間,相較於泰武村與佳興村所面臨的遷村與遷校議題,武潭居民在八八過後似乎一如往常的生活著。往佳興的路上看到「觀星咖啡」的指示,問了當地人才知道觀星咖啡是一對年輕的排灣兄妹經營,我們決定去看看武潭這個在八八水災議題中不曾出現的部落是不是真的安然無事,而「觀星」便成為我們接觸武潭的起點。

繞過了彎彎曲曲的山路,觀星咖啡突然出現在我們眼前,它沒有出色的招牌更沒有華麗的裝潢,如果沒有用心尋找很容易咻的一下就錯過了,但是輕踩踏板的單車族總是被它濃濃的咖啡香吸引而駐足。進到觀星才剛打開車門馬上被撲鼻而來的咖啡香提振精神,山上清新的空氣也讓午後疲憊的身體得到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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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星咖啡外觀( 攝影/林巧璉)

觀星咖啡用天然的木板搭成一個小空間,小空間裡有吧台、廚具和幾張桌椅,最吸引人的是一排面對山景的座位。男老闆看見我們一行人親切的說:「進來坐啊,我們幾個人在交流咖啡。」在這裡沒有城市咖啡廳的嘈雜和店員的過度推銷,想要盡情享受難得悠閒絕對沒人會吵你;想找人聊天老闆也一定熱情奉陪。

第一眼看到兄妹倆無法想像年輕的他們對咖啡的堅持與專業,哥哥顧英哲今年27歲、妹妹顧智樺今年25歲。坐下來聊天才發現,他們講起觀星與咖啡的故事,渾圓的眼睛閃閃發亮,言語間自然流露對部落的認同與情感。妹妹說:「很多客人都說你回山上做什麼?那麼年輕就應該在城市打拼啊!為什麼我們一定要到外面工作?為什麼我們不回家鄉?部落有很多資源,在山上一樣能生活。」

顧智樺認為會種咖啡想起來一切都是主的安排與祝福,她說,原住民本來就有種咖啡的紀錄,只是以前祖先不知道怎麼後製,只知道一顆顆紅紅的果實可以賣給日本人賺錢,因為沒有技術後來也就荒廢了。但六年前爸爸顧建平因為朋友的介紹發現部落裡的土地很適合種咖啡,那一年顧智樺正好考上台中技術學院的休閒事業經營系,顧智樺將學校裡教的經營、行銷學以致用,成功結合了觀光與休閒,觀星咖啡堅守在地行銷,要讓客人藉由親身體驗,愛上咖啡也愛上泰武。

顧家現在種咖啡的農地是兄妹倆的VuVu生前辛苦打拼取得的保留地,顧智樺說:「VuVu生前憑著毅力辛勤工作才換到這塊地,VuVu總是告訴我們要用耳朵聽,不要習慣用嘴巴說別人。我們想要把VuVu謙卑的精神保留下來。」這就是「觀星」的由來。VuVu的名字翻成漢語是星星的意思,觀看星星就是思念著他,把他留在這裡。

六年前剛開始種咖啡,顧建平和顧智樺都是門外漢,顧智樺笑著說:「我跟爸爸都是不喝咖啡的人,咖啡是什麼東西啊好苦啊!那時什麼都不會就謙卑的找人問、去有種咖啡的地方走走請教老闆,古坑、花蓮、墾丁,我們都去過,有一次還被當作是間諜呢!」而顧英哲是在三年前退伍後加入咖啡農行列,現在爸爸和妹妹負責幕後品管、哥哥則負責農園管理和咖啡店,三個人成為缺一不可的鐵三角。

觀星咖啡的商標顏色鮮豔且意象清晰,百步蛇圍繞著咖啡果實、一座山和星星。百步蛇是排灣族的象徵,顧家是排灣族的子民也是頭目家族;那座山正是登山客喜愛的大武山;而那顆橘黃色的星星正是摯愛的VuVu。百步蛇守護著部落、咖啡、大武山以及星星,一個Logo便把觀星與部落的故事生動的表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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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星咖啡商標 (林巧璉/攝影)。

一家人堅持自產自銷,種出優良的台灣有機咖啡,讓每個來到觀星的客人都能品嘗在地咖啡。顧智樺說:「我們要做到在地特色,大家一說到觀星咖啡就會想到弱果酸,慶幸的是我們做到了。我們希望在地行銷能帶動原鄉,泰武鄉缺乏吸引力,我們原住民的生活需要活絡,原住民擁有的是文化特色和人文特質,光是我們的熱情就讓人愛死了!」這對開朗的兄妹回到山上不只是為了養活自己,他們的目標是帶動在地產業,讓年輕人回到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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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上的咖啡評鑑書訴說著顧家人用心經營咖啡園的故事以及成就(攝影/林巧璉)

當我們問起莫拉克颱風有沒有造成任何損失,兄妹倆很快的回答:「沒有」。完全沒有嗎?顧英哲說,「對啊!我們的客人百分之九十都是熟客,我們所要的就是鞏固老主顧,大多的人都會再來,日子久了就變成好朋友了。八八之後,霧台、來義、三地門都不能去了,對武潭來說就是一個契機。而且有些客人會透過部落格訂貨。」

聊到農園時,顧英哲似乎這時才想起農園遭莫拉克破壞的悲傷。「本來有一千六百棵啦,但莫拉克吹倒很多,咖啡樹都落果啦,產量減少好多喔,但是才能到一萬元補助。」顧英哲苦惱地回想大雨狂下的颱風夜,他說:「那時候我看著農園一直哭,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該怎辦心裡很難過,辛苦一整年的心血就這樣沒了。」一場颱風,讓原本應該歡欣收成的季節成了難忘的傷心回憶,估計損失約十六萬元,而清理及照顧受損的農園又是另一項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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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過後的咖啡園(攝影/林巧璉)

訪談過後,顧英哲帶我們看咖啡園,眼前是許多倒下的咖啡樹,和滿地的落葉與果實。他隨手摘下一顆果實說:「你們看這樣看起來是好的對不對,裡面是壞掉的。」邊說手邊拔開,果然鮮紅色的果殼內是枯黃的果實,顧英哲邊走邊嘆氣,但他表示,哭過以後還是要站起來啊!因為我看過爸爸被擊倒過,爸爸的雞場被颱風全部吹毀,他也是哭,但是哭一哭還是站起來,再去貸款把雞舍重新建起來。痛一痛還是要站起來啊,這就是VuVu的精神,痛歸痛,但明天會更好。

妹妹笑著說:「守著陽光、守著咖啡。」回到家後上網搜尋兄妹倆的部落格,顧英哲的網誌裡放了聖經裡的一段話「流淚撒種的,必歡呼收割。那帶種流淚出去的, 必要歡歡樂樂的帶禾捆回來。」這就是原住民樂天知命的生活態度,也正是現在災區所需要的正面能量。

觀星咖啡不但沒有被八八水災擊倒,他們還要擴大營業,農地已經劃出一塊地將要蓋兩層樓的咖啡廳,一樓經營餐廳、二樓喝咖啡,還要結合手工染布,讓遊客不只吃吃喝喝還能動手玩天然又環保的染布。顧英哲驕傲的說:「現在就有客人提供餐具和桌椅了喔!」我們似乎看見了充滿生氣的泰武,這對兄妹踏實的為心裡的夢尋找實現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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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星咖啡的經營者之一顧英哲,跟我們介紹咖啡豆,以及莫拉克颱風時咖啡園的情況(攝影/林巧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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擴建咖啡廳用地(攝影/林巧璉)


觀星咖啡結合手工染布(圖片提供/顧英哲網誌)

丟石頭的人

前幾個夜裡,在司馬庫斯某個烤火房中,頭目、長老、牧師與我,在採訪結束後,閒聊著對於此次災區的看法。阿隆‧尤巴斯牧師說,以前泰雅爾族在選擇居住地點前,會在預定地的山上滾動大石頭,看它會滾到哪裡去…

編按:

本文作者最近剛做完一則報導「敏感國土的使用模式 (1) 司馬庫斯─上帝垂愛的部落」,主要是描述部落與自然互動的模式,泰雅族人分享了他們過去用滾石頭的方式,決定安居地,以及背後對於安全避險的哲學。

本篇文章是作者的採訪後記,是以「國民的身份」,對災後重建面臨的政策和遷村議題提出看法,同時,作者也期待文章不只是單向的閱讀,文章就像擊向腦袋的軟石頭,希望大家也願意讀完後將石頭丟出來互相激盪。以下是他的採訪後記以及對大家的邀請,閱讀司馬庫斯的正式報導,請點選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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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直說吧,我討厭寫文章,更討厭寫評論文章。我一直覺得,如果受訪者說得夠好,訪問者提供的資訊夠完整、清楚,而且切入點夠好,一篇報導的影響力量,應該是要讓讀者產生更多的想法,可以和事件對話,而不是只換來一句「寫得好,加油!」。就像,我們在乎都從來都不是石頭沈進水裡頭這件事,而是它引起了多少漣漪。

不知道是我不夠努力,做得太爛還是怎樣…總之,我想,管他的,我想談一些個人最近採訪的心得,把受訪者陸續在我腦子裡引起的漣漪,在平靜前都寫出來。很多事情其實無法在報導中呈現,就像我可以告訴你,誰丟了什麼石頭,怎麼丟的,但這些在我身上噗通撞出來的漣漪卻無法讓別人知道。所以,今天請容許我也丟石頭,然後,我也想知道此刻正在看文章的你是怎麼想的,請與我對話。如果夠幸運的話,也許我們能進一步討論出,比此刻更好的對策。

廢話結束了,我想從最近一個故事講起。

前幾個夜裡,在司馬庫斯某個烤火房中,頭目、長老、牧師與我,在採訪結束後,閒聊著對於此次災區的看法。阿隆‧尤巴斯牧師說,以前泰雅爾族在選擇居住地點前,會在預定地的山上丟石頭;精確一點的說法,應該是滾動大石頭,看它會滾到哪裡去。如果大石頭會滾到預定地的話,就代表那地方不安全,不能住;反之就是安全。

可是呢,安全不是永遠的!阿隆牧師說:「10年沒有土石流,不代表20年也不會有,長遠來看,所有居住地都是不安全的,所以以前泰雅爾部落會遷徙,一塊地住一段時間後就搬走,這是一種智慧。」

從丟石頭這件事來看,我看到的是原住民對於選擇居住,有一套知識體系存在;從「所有居住地都不安全」這種說法聽來,則可以很清楚地發現,原住民對於如何與自然共存,有其一套智慧與哲學。

這件事情讓我想起台大土木系教授洪如江,幾年前被問到在樂生療養院蓋捷運機廠安不安全一事所說的話 – 「工程上,沒有絕對的安全!」雖然洪教授是在談論工程的脈絡下談論這件事情,但我們也可以知道,在建築、土木的知識體系之中,對於「安全」的看法,仍然具有其不確定性。

從近幾年政府許多建設、開發案與施政中,我們不難看出 – 「不安全?工程還是要蓋,但我們會用種種工法補強!」以及「不安全?那你們搬家吧!」2種不同的標準與思維。當然,我這種談法是一種具有爭議性的提問,背後更是一個複雜的議題,因此本文暫不處理這部分。

我想談的重點是,如果我們都可以認同「居住不會永遠安全,也不會有百分百安全」這回事的話,那我們應當尋求怎樣的方式,來處理「住的不安全」(暫且先這麼說)的人所會遇到的問題呢?

我想分別從「避險」與「保障」兩個層面,來談居住安全問題。

首先從「避險」,也就是「迴避風險」的想法出發,來談今天災後重建所面臨的「劃定特定區域」與「遷村」問題。

就拿漢人在平地遷徙來說,今天如果一個人覺得住的地方,治安或交通不好怕出事、離水太近怕淹水、住宅太密集怕火災、大樓結構不好怕地震等等問題,他可以選擇把房子或地給賣了搬家,另覓適合的地點;他所要付出的成本依狀況而定,可能很高,也可能不高,但總之他有不少選擇。

可是今天我們要面對的是住在山上的原住民部落「遷村」的問題,首先就遠比個體戶搬家複雜的多。再來是依照原基法、原住民保留區土地使用辦法種種規定,已經無法像過去一樣用「滾石頭」的方法來自主決定遷村,因為部落已經被漢人法律的「土地所有權」、「土地開發使用限制」等規定給綁住了,一來選擇就不多,再來是成本非常地高!

我想提出的第一個問題是:既然自主遷徙如此困難,我們在「沒有絕對的居住安全」這一前提下,應該如何處理問題呢?政府可以提供受災原住民部落多少「低成本」的「選擇」呢?

針對上述問題,先前行政院重建委員會表示會以「離災不離鄉」的原則,提供永久屋給災民使用,但如果部落今天被「專家學者」評估為不安全,又想遷村,土地就(遲早)必須被徵收,才能取得永久屋的土地及房舍。就高雄縣的狀況來看,首先,由於無法自主選擇協助重建的伙伴,間接導致「離災不離鄉」原則跳票,所以選擇變得很少。

其次,(遲早)必須放棄放棄原住居地土地、房舍才能取得永久屋,直接就造成災民在做決定時,成本就非常高。

再來,我想從「保障」的層面來談。

目前受災部落普遍有兩種聲音。第一種,原住民離開原鄉之後,拿漢人熟悉的例子,就像是「失根的蘭花」一樣,不知道到了平地該如何「生活」,而且長久以後,也會面臨部落「文化」消逝的悲劇,所以堅持不搬。第二種,搬回現在已經七零八落的部落,之前親人罹難的慘狀至今仍歷歷在目,而且未來汛期到了,還是得要逃難,住得不「安全」。重建委員會目前的作法,似乎就是把「生活」與「文化」,還有「安全」分為兩組,放在天平的兩端讓災民抉擇;無論怎麼抉擇,都必須有所割捨。(關於這部分的報導,相信莫拉克新聞網上已經有非常多的討論)

目前政府的重建思維是以「居住安全」為出發,並沒有辦法滿足受災戶在做出選擇之後,「心理上的安全」。我想提出的第二個問題是:為什麼政府沒有辦法提出一套「保障」機制,確保返鄉災民的「安全」(或提供良善的避險選項),同時保證遷移平地的災民,在「文化」上能夠傳承,在「生活」上能夠沒有後顧之憂呢?

好,由於我真的很討厭寫文章,而且我剛剛已經抽掉半包煙了,所以我想在這裡針對我上面提出來的兩個問題,做一個簡單的結論(即便很老梗,但政府目前就是做不到)。

我認為重建委員會應該做的,就是盡一切可能提供行政資源、重建經費,讓受災部落可以自己去丟石頭做選擇,讓他們自己選擇低成本的避險方式,同時滿足居住與心裡安全;並且,更重要的是,不管他們做了怎麼樣的選擇,都要能保障他們的選擇,對他們來說不會有後顧之憂,所有選擇都會是最好的!

之前重建委員會副執行長陳振川說,這次救災,民間拿出來的經費、資源比政府還多,所以很多重建工作,都要仰賴民間團體共同合作。那麼,身為這次協助重建的捐款者,以及中華民國的合法公民,我相信我絕對有權要求政府和民間團體,坐下來好好和災民談,找出一個最好的方式,滿足我所提出來的訴求,並且真正尊重、保障災民的自主決定。

好了,我說完了。那麼你呢?目前正在閱讀這篇文章的你,在被丟了這麼多石頭之後,又是怎麼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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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的定義,會是永遠的嗎?由司馬庫斯眺望鎮西堡方向(攝影/鐘聖雄)。

除了信仰,只剩下土地一塊

88水災之後,慧珍常提醒自己不要停留在回顧過去幾個月來所遭遇的苦難;雖然離鄉看不見家裡未來的生機在那裡?但是慧珍說:你知道嗎?只要有人願意給我工作的機會,我與三個兒子就可以好好過的生活!

南沙魯的慧珍常常笑說:「我山上的家只剩下空空的土地,之前還有廢鐵證明我的家曾經存在過,如今連廢鐵都沒有了!」

88水災之後,慧珍常提醒自己不要停留在回顧過去幾個月來所遭遇的苦難;雖然離鄉看不見家裡未來的生機在那裡?但是慧珍說:以前在山上,還有許多族人給我打零工的機會,你知道嗎?只要有人願意給我工作的機會,我與三個兒子就可以好好過的生活!

慧珍現在杉林鄉月眉農場大愛村就業,以災區居民身份參與88臨工永久屋興建工程,一天的工資只有800元,慧珍表示,我很珍惜這僅有的工作機會;為了先生的糖尿病與兒子們的教育費用,要重新開始我們一家四口的新生活。

慧珍的三個兒子分別是讀大三與國二的兒子以及中風多年的先生。

慧珍說:災難發生時,一家四口聽著村長與其他長老的意見,一起逃向南沙魯平台;一段路步道約一公里長,但是卻異常陡峭艱辛,行動不便的先生忠康多次不捨孩子與慧珍輪流揹他到平台逃難的辛苦,用他那口齒說不清楚的焦慮、恐懼,不斷的拜託家人們拋下他吧!先生說:至少大家都還有活命的機會嘛!

說到這裡,慧珍總是驕傲的說:「當時我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就是可以揹著、拖著、推著,我與小孩硬是將先生一起帶到平台上了。」我們很幸運一家人都平安。現在家裡什麼都沒有了,僅有的是可以一家四口一起生活的幸福,與我們所信仰的上帝。

忠康聽見慧珍說起這一段創世紀的逃難史,總是肯定的點頭說:是家人一起救我的。我是慧珍的另一個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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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珍的家之前還有廢鐵證明這裡曾有住家,如今連廢鐵也都沒有了!(攝影/范月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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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珍外出工作時,在營區的忠康沒有因為糖尿病與中風所造成的肢體障礙,而躺在床上;忠康偶爾會在營區狹小的走道上飆車,忠康常常想像年輕人騎機車甩尾,期待自己也能酷酷的來個大迴轉,總是讓我看在眼裡,嘴巴驚呼「忠康,你太誇張了吧?」忠康在營區的日常生活也沒閑著,營區有婦女手工藝工坊在進行。

這是勞委會的88臨工就業方案之一,由勞委會提供婦女們手工藝品所需的材料,婦女們學習手工藝還有薪水拿(每日800元),只是所生產的作品需要交給勞委會去行銷。忠康會開著電動車,幫忙老師將點簽到簿送到不同的編織班,請學員們簽名。除此之外,還會幫忙大家泡茶,希望大家偶爾也要停下來喝口水。其他的時間忠康會靜靜的一個人看電視,不打擾婦女們的工作。

許久以來忠康已經習慣自己打理自己,因為不需為任何事情趕時間,所以忠康偶爾也會柱著柺杖慢慢的、慢慢的走向餐廳用餐;但是更多的時候忠康還是喜歡一個人在房間慢慢用餐。晚上總是有一些居民會在走廊外泡茶聊天,忠康也會在沐浴後,用健康的右手搬一張椅子,做一個最好的聽眾參與大家的談天。

對於何時要搬進永久屋居住,忠康也很關心;但是所有的訊息都是不確定的訊息,那麼最好的方式就是要會應變了,忠康說:家中很多事情我幫不上忙,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我把自己照顧好,慧珍就不會太辛苦了。

慧珍看著忠康的感恩與體貼,回想近日在永久屋所見的工作情況說:比較起海地大地震災民們的處境,我們在台灣的災民境遇真的是很優渥,我們不需要每天裹著泥土加麥片當三餐,不但有營區當臨時安置中心,未來更有永久屋可以居住,真的應該惜福所有人對我們災民的關愛,雖然未來還不知道在那裡,但是樂觀的慧珍說:只要活著有信仰的陪伴,我們永遠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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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南沙魯村的教堂小小的,卻是大家心中神聖的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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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沙魯的教堂是父執輩們在六十年前所建的,如今我們在杉林鄉月眉農場蓋教堂,未來它將是很多人的教堂;非南沙魯村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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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沙魯村的教堂前是一條溫馨的小路;未來大家的教堂前面則是一片寬敞的開放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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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教堂將來會變遷,但是謙誠的基督信仰,讓忠康、慧珍失去所有,也找到ㄧ家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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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珍說:只要活著有信仰的陪伴,我們永遠有希望。

(本文與莫拉克新聞網共同刊登)

見到永久屋模型 小林人開心

高市建築師公會昨天(1月23日)展示為小林人量身設計的小林村永久屋模型,除了重現小林村災前街景,並規劃民宿、商店街和生態滯洪池等景點,發展地方經濟,許多小林人忍不住伸手觸摸老家的模型,露出開心笑容。

重現災前街景並規劃民宿高市建築師公會昨天展示為小林人量身設計的小林村永久屋模型,除了重現小林村災前街景,並規劃民宿、商店街和生態滯洪池等景點,發展地方經濟,許多小林人忍不住伸手觸摸老家的模型,露出開心笑容。

「老天爺拿走小林村,小林人要把它蓋回來!」台灣88水災小林村重建發展協會昨天舉行第一屆第2次會員大會,安排高市建築師公會理事長陳啟中說明協助規劃的永久屋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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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學童忍不住伸手觸摸小林村老家的模型,露出開心的笑容。(記者蘇福男攝)

每坪興建費5萬共158戶

陳啟中表示,規劃的小林村永久屋,是以一戶土地、建地各50坪、2層樓半建築,建築費用250萬元為基準,也就是一坪興建費用5萬元,超過部分須屋主自行負擔,10.8公頃用地規劃興建158戶,並有吊橋、步道、2座生態滯洪池、2間土地公廟、公廨、民宿、商店街、有機農園、小林廣場等公共設施,不僅解決小林人住的問題,還讓小林人有經濟收入、活得下去。

許多流離在外的小林人,昨天返回杉林月眉農場組合屋參加說明會,填寫永久屋申請文件,探視昔日老鄰居,閒話家常備感親切。

小林村重建協會理事長蔡松諭表示,小林人並不排斥、反對政府或任何慈善團體協助重建小林村,但他們不要豪宅,更不要統一形式的永久屋,而是要有小林人一起參與的永久屋,對於土地取得問題,他呼籲大家要有耐心等待解決,他相信政府不至於無能到不給小林人有個落腳處。

富山部落:是否政府只想劃定特定區域,卻不想執行遷村?

富山族人看著遷村的問題越來越大,也讓族人越來越失望,大家聽了政府的話,同意劃定特定區域,但政府互踢皮球的心態,讓族人十分傷心,往後的生活怎麼辦,他們的生命誰要負責?

富山部落自從八八風災後,一直是個被遺忘的部落,就連族人在災後的部落入口處都掛上「被政府遺忘的角落-救救富山部落」、「富山部落將成為下一個小林村,請政府準備屍袋」的布條,每一個字都是族人深深的痛,希望路過台九線的司機們及遊客能協助關心。

富山部落是一個十分需要被關心的部落,雖然部落三十多戶的住家在風災中被毀損的房屋只有兩戶,但是這只是莫拉克颱風當時的災害,早在多年前富山部落就一直是處在危險中,因為只要電視新聞氣象發佈了豪大雨特報,部落族人就會提心吊膽,害怕部落上方的潛勢溪會不會因為大雨的關係而暴漲,到時又要透過廣播要族人準備撤離,這樣的情況每年都會在富山部落上演,所以八八風災後,族人才更加堅定,一定要搬離這個讓他們擔心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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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搬遷的事情真是一波三折,富三部落早已同意劃定特定區域,也已經公告,但是談了好久的搬遷問題,到現在一直沒有解決的辦法,問題出在那裡,部落的族人都很想了解。

風災後的第166天,1月22日,族人在前往大武鄉公所集合,要跟政府官員進行協調的會議,因為在今天他們要聽取自己的權益,還要為部落的遷村問題找出可解決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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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族人在鄉公所前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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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族人走進鄉公所

令人失望的富山部落遷村協調會

出席會議的除了台東縣政府原住民行政處及城鄉發展處,還有大武鄉公所等政府單位及民間團體,不過在協調會議中,縣府單位只告知族人如何填寫永久屋的申請單,族人可以用牽電證明的方式,來證明族人得確住在富山部落,關於遷村的問題並沒有多說,讓族人非常失望。

而即將上任的大武鄉鄉長以及鄉公所方面表達了反對富山部落族人遷村遷到大武村內的原住民產業中心的立場,雖然日前己經公告該地為遷村地址,但鄉公所表示並未收到通知所以反對,由於大武村居民的反彈及該地為大武鄉重要的黃金地段,所以鄉公所更堅持反對的立場。

這樣的協調會議更讓富山部落的族人痛心及無奈,難道人命比不上產業的發展,難道要看到他們流離失所才會認真看待遷村的問題嗎?雖然如此,前往協調會議的富山部落族人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這次的會議突顯了幾個問題:

(1)在遷往永久屋前是不是要有短期安置的計劃?

(2)牽電證明的作法,可能造成部落族人感情分裂,形成第二次的傷害呢?

(3)富山部落雖己劃定為特定區域,但仍然無法順利遷村,也沒有獲得妥善安置,是否表示政府只想劃定,卻不想執行遷村呢?

(4)政府單位的前置作業,協調工作並未做到完善,以致於遷村問題非常多等等。

這次的劃定特定區域富山經驗,讓族人看著遷村的問題越來越大,也讓族人越來越失望,族人們往後的生活怎麼辦,他們的生命誰要負責,政府單位互踼皮球的心態,對族人的傷害早己超越了風災的災害,族人們的未來還有人重視嗎?

004
縣府官員致詞

003
部落族人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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