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留南柵門渡船口,找回洪氾平原

美濃環保聯盟林英清表示,台灣河川的問題出在管理,森林才是水的故鄉,不是把水泥高牆築起就可以治水。而82年美濃溪由於水庫案「升」為省級河川,後改至中央所管,美濃河道整治向來都有美濃水庫洩洪道的疑慮存在…

 「就算是古蹟也可以被撤銷,旗山卵石護岸就因為妨礙治水被撤銷古蹟」;「你們應該承認美濃去年莫拉克沒有淹水的那麼嚴重應歸功於河岸整治工程」。七河局工務課長許朝欽在三月四日主持「美濃河道整治請保留南柵門等沿線古蹟」民間社團座談時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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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水築高牆?河道比路面高!汛期來如同帶狀水庫!

這場座談由美濃愛鄉協進會、美濃環保聯盟、美濃農村田野學會、美濃愛鄉文教基金會聯合發文,要求七河局重新規劃治理法線,避免損害已有百年歷史以上的南柵門渡船口以及東門庄頭伯公等沿線古蹟。七河局包含規劃課、工務課等多位人員列席參與,並邀請文化局、美濃客家文化中心共同與會。七河局攤開工程圖,依水橋、美濃舊橋、南柵門、東門庄頭伯公等順序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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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是百年的責任,更要審慎考量。日人精神,百年工程。

由於美濃舊橋強度與高度均符合規定,沒有改建需求,且與水橋同樣已列為縣級古蹟,因此並不會受到影響;東門伯公雖以列為古蹟,然拜壇部份仍在河川治理法線內,可能會被切除。而南柵門渡船口由於沒有古蹟的護身符,工務課長許朝欽說那就得依水利法,但地方提出這樣的聲音,而且面積不大,可以回去算算看治理法線是否可以閃得過;

但他也語帶「提醒」表示旗山卵石堤防雖於96年5月 10日被公告為古蹟,但由於「妨礙」河川治理,七河局提出告訴,法院於97年12月判決水利署勝訴,八八風災之後已不具古蹟身份,但整案還在監察院中審查。為此高縣文化局王小姐相當憤懣,雖口口聲聲表示可以協調,但七河局凌人的姿態卻令人不能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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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洽水字會合? 流率流速精算?

美濃78歲的畫家曾文忠老師說,南柵門渡船口在過去扮演重要的經濟角色,過去從此處將運貨物運至東港並轉運至大陸交換,見證著美濃第一街永安街的繁榮歷史;阿彌陀佛碑則是他的父親倡議設立,保佑擺渡平安之意,已經與美濃的生活密切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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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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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柵門渡船口

美濃環保聯盟林英清表示,台灣河川的問題出在管理,森林才是水的故鄉,不是把水泥高牆築起就可以治水。而82年美濃溪由於水庫案「升」為省級河川,後改至中央所管,美濃河道整治向來都有美濃水庫洩洪道的疑慮存在,並建議應將河川管轄回復地方所有,創造社區共治而不是中央集權。

美濃先民依背山面水的紋理興建家屋,沿美濃溪建立第一條永安街,永安之名即取「永久安居」之意,建庄二百七十年來未聞淹水,若是淹水區歷史上早有明證,但淹水紀錄卻是從94年6月從連日豪雨開始一路至今。

因此美濃農村田野學會溫仲良提醒七河局需注意美濃這幾年的淹水其實與河道整治有關,過去金瓜寮、手巾寮(即國道十號終點)一帶即為天然的洪氾平原,從94年12月水規所《美濃溪治理規劃報告》開始,美濃溪由南方平原一路往上游整治,淹水區域也一路往北,恰有不謀而合的時間性。

當日經過二個多小時的討論,一個多月以來,也曾接獲不少民眾反映,包含一位林姓民眾表示,針對河川整治曾多次遞交陳情書與七河局、水利署等多個單位十年,然一直未獲滿意答案。美濃水患自救聯盟發起人邱國源則表示,美濃淹水問題歸因於三個因素:

(1) 旗山溪床高於美濃河床約9米,對美濃溪形成倒灌效益;

(2) 手巾寮農場等天然滯洪池的消失;

(3) 堤防不斷地水泥化與加高阻隔水流往洪氾區補注。

因此美濃水患自救聯盟也支援旗山社團監督河川治理工作,林英清表示,未來也希望旗山可以支援大樹,透過點的連結將民間監督的力量連結起來。

永安老街沿美濃溪而建,沿線的文化景觀與古蹟保存與美濃溪流整治息息相關;而美濃淹水也與中圳埤面積縮減、堤防阻隔溪水往天然滯洪池補注等相關。整個永安老街與美濃溪的整治應整體規劃,政府相關部會能跨部會溝通,不應切分工程、文化各自獨立與競爭關係,然這些都有待社區居民更多的參與、討論,以居民的生活經驗形成更大的力量連結,才能撼動「專業者」僅以工程治水的傲慢思維。

(本文作者任職於美濃愛鄉協進會)

Namasia的災後250天(3)─瑪雅村的下一步?

瑪雅重建會委員林民傑24日參加南沙魯的立柱儀式時表示,希望南沙魯的朋友能一起幫瑪雅村禱告,林民傑說:「人家(南沙魯)都已經死人了,都還可以留在這邊,我們這邊好好的,竟然…要作個避難屋,卻變成是要遷村。」

八八風災至今即將邁入第九個月,各災區的重建計畫仍舊持續進行,南沙魯村的避難屋歷時半年,在4月份正式立柱開工,相鄰的瑪雅村,除了避難屋之外,也開始討論「自力造屋」的可行性,但目前並非所有族人都瞭解自力造屋的意涵與對部落可能造成的影響。

瑪雅重建會委員林民傑24日參加南沙魯的立柱儀式時表示,希望南沙魯的朋友能一起幫瑪雅村禱告,Slm (林民傑)說:「我們好好的,人家(南沙魯)都已經死人了,都還可以留在這邊,我們這邊好好的,竟然…要作個避難屋,卻變成是要遷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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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民權平台拍瑪雅村

公部門與NGO的推動進度

針對自力造屋的法源依據,台灣世界展望會八八水災原鄉重建專案執行長全國成表示,法源是是農委會的一項條例計畫,「是用農村再造條例,它有一個,應該是叫作集村計畫。」但目前沒辦法確定是採用哪一項條文,「因為這裡面也會有莫拉克的重建條例摻雜在裡面,因為整個土地的變更,有些需要莫拉克重建條例的便捷性來進行,所以現在很難定義到底是農村再造、農村集村還是莫拉克重建條例。」

全國成說,中央重建會針對瑪雅村的重建計畫,仍在會議階段,「重建會(中央重建會)針對瑪雅村往民權平台遷村的部分,才開了兩次的會議,所以整個的定準都還沒有完成。」由於平台的土地部分是建地,部分是農地,目前必須先完成整體規劃,政府部門邀請展望會跟紅十字會一同協助瑪雅村的重建,

「如果政府的資源要進來的話,必須要取得重建會對這個開發案的核准,前置作業是要有一個顧問公司幫他們做整體規劃,提到審查會,通過後才能進行細部規劃,重建會希望由紅十字會幫忙找顧問公司來作開發,希望展望會來作部落的產業、文化的構思,再向農委會或者是原民會提案。」,全國成同時提到,5月3號將進行第三次的進度控管會議。

世展負責瑪雅村的農業、文化的規劃,由世展向農委會提出規劃書,世展的焦點也將放在產業的協助上,也會跟居民合作,全國成說:「我們也會跟他們保持密切的會議,瑪雅自己有成立一個社區重建發展協會的組織,我們會跟他們的青年幹部互動,培力這群年輕人以後能自己撰寫計畫書,管理計畫。」現階段世展與瑪雅村都是透過瑪雅村重建委員會作聯絡。

遷村/原地重建?

對於遷村或者是留在原部落,林民傑表示,「還沒有確定啦,但現在已經推到這個進度了。我們一直等啊,等他們這個計畫確定我們就退出,一定還有三四十戶會留下來的,不可能只剩下我一戶。」,Slm很擔心瑪雅村的重建會遙遙無期,多數村民並不清楚自力造屋的實際內容,許多村民在平台上根本沒有土地,「我們大概算了哪幾個人,三十號如果確定要上去的話,我們那邊一丁點的地都沒有,上去幹嘛。」

Slm說,當初為了要蓋避難屋,他還特地在平台上買了土地,為的就是要在災難來臨時,能有個場所能暫時避災,「如果知道是要遷村,就不會買。」,當初安置在普門中學的時候,自救會就跟展望會接觸,也跟村民作說明,希望能在山上興建避難屋,「那怕是沒有整地,就幫我們作一棟在緊急的時候可以去,沒事就回來嘛。」

對於瑪雅村接下來會集體遷村或者是形成上下兩部落的情況,林民傑說:「就先看,白紙黑字寫清楚,沒有寫清楚大家就都先不要動,規劃就規劃,行政部門徵收的部分,縣政府處理,聽說有五千萬準備作徵收機構的預定地。」而預定要做自力造屋的土地,也不是原先規劃的避難屋的興建地點,「我們那個避難屋是建地,是過去三十年前的一個部落,但是這個路,沒有弄好的話,重建很難啊。」

未來一旦走向遷村,Slm說,「我是比較遺憾啦,我個人是覺得,沒有關係,我們就脫離,作一個自救會,留下來的,有多少就算多少,自己做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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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權平台占地遼闊,目前上面也有國宅、民宿,未來是否將成為部落遷居地,部落是否將因此一分為二,還需要時間驗證。

森林守護者-魯凱宋家

除了保護原有的大樹、補種當地原生樹苗外,宋家也積極投入護山的行列,防範獵人入侵宋家私有的生態園區捕魚或打獵,努力維護環境的純淨與生物豐富性,創造一個多采多姿的生態園區。

森林孕育無數多樣的生命,並提供人類食物與草藥種源,製造新鮮空氣,涵養水資源,保護國土,建立穩定氣候的基石,也洗滌人類的性靈。然而地球人口急速增加伴隨生態足跡成長,亞馬遜河流域、馬來西亞和印尼的雨林,遭受濫伐、燒山、農耕、畜牧,引發火災與霾害。森林面積大幅減少,大氣裡二氧化碳濃度提高,地球持續加溫,氣候也變得更加猛烈、極端,衝擊全人類及其他生命的生存。

同樣在台灣,官方伐木賺取外匯、伐除天然林改植人工林(砍大樹賣錢、種小樹領獎勵金)、開放開山採礦、高冷蔬菜、高山茶、山坡地變成溫泉會館、盜伐牛樟檜木等問題,嚴重破壞環境生態,導致一下雨就容易發生土石流,嚴重威脅人民性命與財產安全。

開路、伐木、森林變農田或者森林變休閒農業區,是近幾十年來傷害台灣山林的大趨勢,然而屏東縣霧台鄉有一魯凱家族-宋家,不盲目追隨主流價值,反其道而行。宋家遵循魯凱長輩世代相傳的教導,默默地種樹、護樹、護溪,儼然成為台灣真正的森林守護者。

西元1996年林務局推動「全民造林運動」,被踢爆實質為「砍大樹、種小樹」的破壞行為;魯凱宋家雖然也參與「全民造林運動」,卻不砍土地上的樹,宋家的造林方式是保留原有的大樹,採集當地的種子、育苗,然後在空曠地(魯凱族人棄耕的山坡地)視地形、地段補植不同的樹苗,完全符合適地適種、生物多樣性的原則。

除了保護原有的大樹、補種當地原生樹苗外,宋家也積極投入護山的行列,防範獵人入侵宋家私有的生態園區捕魚或打獵,努力維護環境的純淨與生物豐富性,創造一個多采多姿的生態園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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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森林的魯凱宋家父子(圖左為子:宋文生,圖右為父:宋文臣)

2009年莫拉克颱風使台灣中、南、東部山區土石嚴重崩塌,霧台鄉也嚴重受創,但是宋家的生態園區卻只有輕微受損。經過莫拉克颱風的考驗,宋家更加強了守護森林的信心與決心,颱風也見證宋爸所說:「在宇宙中,只有森林可以保護土地」、「樹越大,物資就越豐富」、「照顧好森林,就可以確保野生動物源源不絕」。時值莫拉克颱風帶來的警訊,魯凱宋家的做法值得台灣政府與人民學習與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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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拉克颱風後霧台鄉多處崩塌

在邁向生態博物館的路上(2)猴硐社區參與機制的擴大

不管是愛貓攝影展或關燈遊行活動,皆顯示猴硐地區之社區參與機制,已由猴硐里擴及光復里,甚至弓橋里、碩仁里也逐步加入;此外,這2個活動,有著很重要的共同點,就是高度的民間自發性與自主性,雖然有一些外來專業者…

位於侯硐車站週邊的光復里在2009年下半年開始出現一些不同的改變……

因貓而聚集的焦點

一群愛貓人士因緣際會發現這裡有很多的流浪貓,因為貓,許多人來到猴硐逗弄貓、為貓拍照,不同的貓,在不同愛好者的鏡頭下,展現出各自的姿態與風貌-因此,發起於10月1日至26日募集猴硐地區以貓為主題的攝影作品,並在10月31日至11月15日,利用侯硐車站通往車頭頂聚落的天橋,舉辦攝影作品展覽及票選活動;

這個活動吸引了大量愛貓人士參加,除攝影展期間外,展覽結束後,熱力仍然持續延燒,繼續湧入許多愛貓人來到猴硐看貓、拍貓、玩貓,也因此讓更多人發現、認識與關注猴硐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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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貼於侯硐車站之愛貓系列活動海報

除此之外,這一群愛貓人士,也希望營造猴硐成為一個對貓友善的環境,因此,同步提供貓食、為貓結紮,甚至進行侯硐車站週邊之環境整理;另外,也把光復里活動中心整理為愛貓志工的工作站,甚至在天橋展覽結束後,轉移於此地持續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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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貓活動已逐漸得到在地居民之支持與理解

這樣一個由外來愛貓人士所主動發起、推動的活動,雖然得到光復里周晉億里長夫婦的支持與協助,卻在社區引發正反兩級的評價,主要是這一系列的愛貓活動推動得太快、太急,在愛貓人士眼中如獲珍寶的流浪貓,在當地居民眼中卻不見得有相同的角色與定位;另外,也有居民認為,愛貓人士只關注猴硐地區的流浪貓,卻忽略了這個煤礦聚落所蘊含之人文資源與自然特色。

不過,透過這樣一系列的活動,讓猴硐地區經由網路、媒體、口碑等不同管道行銷出去,持續前來的人潮,帶給車頭頂聚落新的產業發展契機,卻也是不爭的事實;展望未來,或許無須爭論這股風潮的好與壞,而是應該鼓勵在地居民對於自身所生活的地方,主動提出更多屬於自己的觀點與看法,並經由實際的行動來慢慢實踐與落實這樣的理想與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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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區居民自行製作的活動旗幟

黑金藝文的體驗

約莫於此同時,離鄉許久的蔡淑惠小姐悄悄回到自己出生、長大的內店仔聚落,並與從事社區劇場工作的陳淑慧小姐共同成立「黑金藝文工作室」,並於2009年底發起、推動「金生金事.煤玩煤瞭.礦工趣」的小型社區活動;

這個活動與其他傳統性民俗節慶或由政府贊助之藝文活動的最大不同處,這是一個充滿夢幻感與理想性的企劃,原先規劃於12月31日舉辦,主要希望透過一個不一樣的社區活動,吸引離鄉遊子返鄉過年,也希望外地人選擇到此度過一個不同於101煙火秀的跨年體驗。

考量猴硐地區過去盛產煤礦,礦坑內漆黑的環境,需要透過頭燈來照亮,因此,希望能在跨年的晚上,把社區內的路燈,甚至家戶的燈火都關掉,經由提燈遊行的方式,讓在地居民及外來訪客重新認識猴硐這個地方-

必須強調的是,這是一個「零預算」的活動,投入的工作人員(包括在地居民及外來專業者),都是不支薪的志工,另因活動範圍擴及整個猴硐地區,雖然發起單位位於光復里,卻不希望參與者只有光復里的居民,更期盼猴硐里、弓橋里,甚至遠在三貂嶺之碩仁里的居民都能共襄盛舉。

原本這個活動並不被大家所看好,但是,在11月22日於黑金藝文工作室召開之第1次籌備會,參與者卻涵蓋猴硐地區的4個里,眾人針對活動構想與細節進行討論,包括:定時進行全區關燈之技術性問題;考量12月31日並非假日,建議把社區導覽及DIY提燈(改為頭燈)製作提前到12月26日白天進行,跨年遊行活動則維持於12月31日晚上舉辦;因應活動之跨年屬性,可能會造成搭乘火車前來的外來訪客無法離開,提出要跟交通部臺灣鐵路管理局(簡稱鐵路局)協調火車班次,或商議建立接待家庭機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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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硐關燈遊行活動之第2次籌備會討論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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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針對解說點、導覽動線、解說志工等議題進行討論,11月29日於瑞三介壽堂擴大舉辦第2次籌備會,此次會議有來自光復里、猴硐里、弓橋里之社區居民,初步商議導覽地點與主題,也決定每個導覽點至少會有1位社區耆老與1位活動志工,並規劃每個定點會有闖關遊戲,答對題目或完成指定動作者能在闖關卡蓋章,集滿點數者可以摸彩、領取獎品。

伴隨活動進入緊鑼密鼓之籌備階段,發現原先規劃之活動時間、全區關燈及協調火車班次等,似乎不可行,因此,12月6日在黑金藝文工作室召開的第3次籌備會,決定將活動集中在12月26日舉行,下午舉辦社區導覽、闖關活動及頭燈DIY製作等,晚上進行夜間遊行,最後是摸彩與交流活動,另有關關燈規劃,也僅關閉光復里之公共路燈。

最後於12月13日在黑金藝文工作室舉辦第4次籌備會,確認志工招募傳單及活動報名簡章等事宜,另負責淘金活動之社區朋友無法於12月26日下午出席,因此,把該項闖關活動提前至上午進行,其餘關卡及流程則按原規劃執行。

到了12月26日之活動當天,志工朋友們一早就到達指定地點準備,包括將每個關卡之帳篷、交通指引、沿路旗幟進行最後處理及確認-看到由社區朋友自行製作的旗幟沿路飄揚,真是相當令人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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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義三總幹事於基隆河畔示範淘金的流程與做法,以及好不容易淘洗出來的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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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點不到,負責淘金活動之弓橋社區發展協會簡義三總幹事,早就把相關工具及器材搬到設於猴硐國小門口的攤位,因為地點距離侯硐車站較為遙遠,等待一段時間,才將參加活動的人員陸續匯集;簡總幹事首先針對淘金器材及流程進行解說,後續則帶領眾人到基隆河畔進行實際操作,當見到細小的砂金真的在反覆淘洗後現身,並被裝在預先準備好的小玻璃瓶內,皆不由自主的歡欣鼓舞起來。

下午是整個活動的重頭戲,每個闖關攤位的耆老與志工都已陸續到位,就等參加活動的朋友們陸續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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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添福先生介紹自己所珍藏的煤礦文物

除淘金活動已於上午結束,下午場次,分由猴硐文史工作室周章淋先生解說猴硐地區發展史,並針對選煤場、運煤橋等進行現地導覽;光復里蔡銀寶先生及林正雄先生,於本鑛口解說入坑前之準備程序及坑內工作情形;光復里謝浴沂先生解說內店仔工寮的生活經驗,並請參訪者試蹲工寮外之公共廁所;

侯硐社區發展協會白振宗理事長解說瑞三公司礦業歷史;侯硐社區發展協會沈秋娟總幹事於瑞三介壽堂放映猴硐地區之文化及自然資源影像;猴硐里黃添福先生在家中等候來訪者,除解說個人採礦經驗,並一一展示自己所收藏及保存之頭燈、蓄電池、十字鎬、煤礦等文物;猴硐里王素霞小姐介紹住家附近之美援厝、醫務室等;最後,遠在三貂嶺之賴錫昌先生則解說當地魚寮之地名由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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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與活動的大人與小孩專注的製作頭燈與完成後的興奮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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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讓參加人員更為聚集,活動當天臨時決定並協調鐵路局將原本設於侯硐站前廣場的報名處及DIY地點移入車站1樓;參與之大人及小孩們,在活動志工協助下,運用已喝完、清洗及晾乾之林鳳營牛奶紙盒,製作夜間遊行所需要的DIY頭燈,伴隨夜幕逐漸低垂,當眾人陸續製作完畢,並點亮頭燈的剎那,車站內瀰漫一股從未出現過的溫馨及浪漫氣息。

白天活動陸續結束,眾人逐漸移步到園區願景館前,享用主辦單位提供的地方美食,並觀賞猴硐地區之紀錄影片,另外部分參與活動的朋友,則放起自行帶來的天燈;晚上7點一到,光復里周晉億里長以電話與遠方的台灣電力公司人員聯繫,在5、4、3、2、1的倒數聲中,迎接關掉路燈後的漆黑環境,雖然,第1次沒有成功,重新倒數後,侯硐車站前的一整排路燈順利熄滅了,大家也紛紛打開自製的DIY頭燈,工作人員則穿上貼有反光條的背心,準備參加接下來的遊行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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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遊猴硐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除了少數留守的志工外,眾人帶著興奮的心情,開始跟隨導覽人員夜遊猴硐-隊伍從侯硐車站出發,為節省活動結束後的收拾人力與時間,志工們順手將沿路的布旗拆下,拆下來的旗幟則分給同行人員拿在手上恣意揮舞,好一番浩浩蕩蕩的氣勢;沿途經過內店仔、本鑛口、內店仔工寮,最後折返園區願景館前廣場-雖然路途並不長,但是,因為是夜間時刻,再加上沒有路燈,大家都自動的相互提醒要注意腳下路況,不要不小心跌倒或摔傷,當然,許多參與者也紛紛說笑或拍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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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摸彩時刻,贈獎者與得獎者一樣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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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稍事休息後,活動進入尾聲,也是最令人期待的摸彩階段-所有獎品都是由社區店家、居民或活動志工所主動提供的,雖然獎品不是很名貴,體積也有大有小,但是,抽到獎品的大小朋友們皆感到十分高興,特別是活動時間已近新年,也有著為來年祈願與祈福的味道。

小結─社區參與機制的擴大

總結而論,不管是愛貓攝影展或關燈遊行活動,皆顯示猴硐地區之社區參與機制,已由猴硐里擴及光復里,甚至弓橋里、碩仁里也逐步加入;此外,這2個活動,有著很重要的共同點,就是高度的民間自發性與自主性,相關經費幾乎都由推動者自行籌措,雖然,帶有一些外來專業者的想法,但是,最後都能透過與居民之持續溝通、討論,逐漸拉近與在地居民之想像與期待。

當然,過程中,也有部分居民質疑活動籌劃過程,似乎沒有做到全民參與,主事者與在地居民之需求與想法,也有落差;許多工作雖仍存在突破與改善的空間,不過,必須提醒的是,社區營造是由一群熱心的在地居民,自行或結合外來專業者之持續投入時間與精力的過程及結果,與其質疑民眾參與程度,不如詢問為何其他居民沒有主動洽詢或投入?如有不同想法,為何沒有提出或透過適當管道及方式進行溝通?

社區營造強調凝聚居民共識及建立在地認同,但是,不該是一言堂式的專斷或獨霸,在地居民與外來專業者的觀點與看法,並沒有孰先孰後,誰對誰錯的問題,鼓勵多元性的百花齊放,讓更多有心人士,都有機會嘗試與努力,或許才是更值得鼓勵的機制及策略,猴硐地區已經展現這樣的可能性,這也將是未來邁向生態博物館的重要基礎與能量。

(作者為國立臺灣大學地理環境資源學系博士班研究生)

百年劫?!樂善堂的危機與契機

百年歲月應該是一個值得慶祝的日子,但對杉林鄉月眉村的樂善堂而言,卻在地震後被認定安全堪虞,並貼上一道紅色、宛如催命符的危險建築告示。此事導致地方上人心惶惶,在文資維護奧援不足,但又擔心傷及無辜的考量下..

百年歲月應該是一個值得慶祝的日子,但對杉林鄉月眉村的樂善堂而言,卻在地震後被認定安全堪虞,並貼上一道紅色、宛如催命符的危險建築告示。此事導致地方上人心惶惶,在文資維護奧援不足,但又擔心傷及無辜的考量下,負責管理的董監事已開完會,並初步決議將「拆舊堂、蓋新廟」,這也使得興建年代仍待考察[1]的這棟傳統建築,即將從高雄縣客家聚落地區之最早鸞堂[2]的歷史中滅跡。

高雄縣客家聚落地區的鸞堂信仰,在日治前期的時候肇端於杉林鄉月眉村的樂善堂,之後相繼拓展到旗山鎮圓潭福安堂、美濃鎮廣善堂,而在傳至廣善堂後的短短十年內,則又迅速延續到龍肚庄廣化堂、廣興庄善化堂、九芎林庄宣化堂、石橋庄善誘堂,當時香火之鼎盛甚至遠及至六龜鄉新威庄的勸善堂,儼然是客家人在天公、伯公、三山國王及義民等信仰之外,另一項重要心靈生活的人文活動。

除此之外,從樂善堂分別於西元1914、1929年所造刊的《覺夢真機》及《妙化新篇》等兩本鑾書內容中,亦可窺見南北客家鸞堂信仰交流互動的文字記載,由此顯示了在當時全台鸞堂發展的興盛期中,樂善堂像是一條南北部客家地區鸞堂系譜關係的臍帶。

日治初期新竹及苗栗一帶相當成功、影響日本殖民政府鴉片專賣利益的鸞堂戒煙活動,由於隱含了反抗日本鴉片政策的思想,加上殖民政府深怕鸞堂是一種秘密結社,會與抗日義軍串連一起,所以下令日警展開了一連串的偵察、監控與取締的行動,也因此在鸞務發達欲南向拓展的需求,或規避日本統治政權注意與迫害的壓力下,活躍於苗栗、新竹一帶客家鸞堂的重要人物,如苗栗公善堂劉石恩、新竹飛鳳山代勸堂楊福來,也陸續南下來到樂善堂協助扶巒著書及監整堂務,進而奠定了樂善堂在高雄地區客家鸞堂史上的先鋒地位。

誠如上述所揭露之樂善堂在台灣歷史與客家文化的重要地位,其一事一跡或一磚一瓦應該都是值得維護並加以研究的,但今年3月4日一場百年地震的來襲,卻重創這個近百年的客家聚落信仰中心,使得樂善堂陷入了「建新廟、修舊堂」的兩難。

原因是本地常年有淹水的問題,加上廟堂基地的地勢較低,只要進入梅雨季或遇上颱風,降雨量稍大就會水漲過膝,甚至讓木雕神像有被漂流的危機,所以負責管理之基金會的理監事們,有意藉新建之舉一併墊高基地來處理水患問題。

另一方面,又由於地方信徒對於廟宇建築的認識,往往受限於新建=堅固、大=宏偉等主流觀點,這也使得這些理監事們背負了沈重的信徒壓力,擔心如果只修整舊堂反而會成為眾矢之的,熱心參與堂務的林先生說:「更何況,縣府三位專家來勘查後,一致認為損害嚴重,並已貼上紅單、列為危險建築」。

此外,為避免夜長夢多、橫生意外之事,林先生已經延請了內埔一帶頗具經驗及盛名的廟宇建築師傅,開始進行調查並著手新廟宇興建構想的規劃。當筆者拜訪林先生、基金會總幹事及其他幾位現任的理監事們時,雖然基金會已做成新建的決議,但言談之間他們還是有維護文化史蹟的想法與意願,只不過以樂善堂目前的條件及基金會所掌有的資源來看,重建是解決所問題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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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建≠堅固、老舊≠脆弱,樂善堂後新建約十年的玉清宮,此次受災比前舊堂更為嚴重,林崇熙教授說,傳統建築的優點就是比新式的RC建築更為耐震。

但另一方面,長期關心台灣文化資產維護、現任教於雲林科技大學的林崇熙教授,地震後即藉南下美濃進行私人行程之便,特別抽出時間來現勘樂善堂災損的情況,林教授特別指出,損害其實沒到非拆不可的程度,樂善堂的主結構樑柱受創不大,遭震破的承重邊牆,也可以卸除後再以新磚重砌回去,最重要的關鍵正在於地方人士如何看到這一段值得被維護的歷史記憶與文化資財。

被百年地震重創的樂善堂究竟應該如何處理?這是一個值得政府官員、學者專家以及地方鄉親討論的議題,筆者認為此事牽涉的不只是政府對處理震災是否具備歷史及文化的視野,而更值得努力的是,如何透過公開溝通的方式來凝聚各方意見,催生一個創新納舊的因應方案,讓樂善堂面臨的當前危機,得以透過百年根基而營造出新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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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善堂需要一個創新納舊的方案,來讓當前面臨的危機,得以透過百年的根基而營造出新的契機。

後註,5月3日客家電視台將在樂善堂舉辦村民大會,歡迎關心此事的朋友與會。

時間:5月3日上午09:30

地點:高雄縣杉林鄉樂善堂


[1] 根據張二文所著高雄縣客家鸞堂的起源-月眉樂善堂與其巒書之研究一文指出,根據《月眉樂善堂沿革》記述:「樂善堂之由來,始於大正2年(1913年,癸(ㄍㄨㄟˇ)丑)之秋」,有關鸞堂的傳衍,張文推論在《覺夢真機》造著前,樂善堂並無獨立堂宇,而於西元1921年新建堂宇落成,西元1925年在增築左面橫屋及廳室。又1961年月眉樂善堂曾出版,月眉樂善開堂49年改築十週年紀念專刊,顯示該堂曾改建。[2] 鸞堂乃聖堂、善堂也,奉祀關帝君為主神,加奉祀孚佑帝君、司命真君尊稱為「三聖恩主」,或加配奉祀文昌帝君、玄天上帝尊稱為「五聖恩主」。或有鸞堂加配 「先天豁落靈官王天君、岳武穆王」亦稱為「五聖恩主」。並以奉祀太上道祖、孔夫子、觀世音菩薩等三教聖真為上座,藉桃柳為筆,扶鸞虔請神靈降筆,以傳神意。蓋古聖離世日遠,必藉桃枝柳筆現身說法,於沙盤浮字,傳真警世,教人修道之法,此種組織之善堂,謂之「鸞堂」,又稱之「鸞門」。著名的台北行天宮即為一例。

茂林鄉的黑米傳奇

黑米的栽種歷史久遠已不可考,目前只留下黑小米的故事,傳說是多納的婦女會將孩子放在水潭邊後去工作,聽著哭聲就知道孩子仍在,某天突然沒聽見哭聲,急忙跑去察看時,發現孩子真的不見了。夜晚,深潭的水神託夢告知…

清晨七點多,我們一行人已出現在茂林鄉境內的多納村。路程中沿路崩落的山壁和新舖在山腰塌陷地上的柏油路,平靜緩慢的被遠遠抛在車後,好似莫拉克帶來的洪水巨流不曾在這裡大肆破壞過。茂林鄉境內的災情算是旗美九鄉鎮裡較輕微的,除了交通中斷外,並無重大的傷亡,也因此當然被關注的程度也較少,事實上,茂林鄉依賴觀光產業甚深,在受害訊息不斷放送傳播的情況下,觀光客越來越少,讓很多在地人不得不離開家鄉出去工作。

黑米祭之後

位於茂林鄉最深處的多納部落,在仰賴至深的多納溫泉一夜間瞬間消失後,據多納社區發展協會前理事長郁德芳說,目前多納的社區居民多以88零工維生,再者就是到外地工作,孩子托給學校或老人照顧。而在去年十一月份舉辦的黑米祭,力圖沖淡悲情,極力歡迎觀光客的回流,這個在災後的原鄉地區第一個盛大的活動的確引人注目,辦的非常成功。然而活動後,無後續更吸引人潮的觀光資源支持,喧鬧一時的多納社區,又悄悄緩緩的回復寧靜。

對於多納的黑米我們始終有著極高度的好奇心,為了一探究竟,專程來拜訪社大的老朋友德芳老師,據他說黑米有兩種,一種是小米種,一種是稻米種,原皆是屬旱稻系統,是多納聚落特有的穀物,同株裡會有黃色和深紫色的外殼混雜。約五十年前的全盛時期裡,全多納村皆有種植黑米,而今的栽種面積不到2甲,其他田地大部份是種植水稻。德芳老師說,黑米是旱作,播種後不要管它也能生長的很好,但好笑的是茂林鄉公所曾在多納村安裝灑水系統來幫助提高黑米的產量,德芳老師說灑太多水,根都爛掉了,怎麼會長得好?DSC_2428
【在多納旱地裡的黑米,德芳老師說放任不灑水才是聰明的種法】

郁德芳
郁德芳老師

黑米的傳說

黑米的栽種歷史久遠已不可考,目前只留下黑小米的故事,傳說是多納的婦女會將孩子放在水潭邊後去工作,聽著哭聲就知道孩子仍在,某天突然沒聽見哭聲,急忙跑去察看時,發現孩子真的不見了。夜晚,深潭的水神託夢告知她不忍孩子一直大哭,便帶回代為扶養,等長大了便會讓他回到部落,但希望村民栽種更多的黑米來謝神。村民於是種植了更多的黑米,種出來的品質和產量也似得到神助般的優質。

而傳說孩子長大成人後真的回到部落,並且幫部落做了更多的事,於是謝恩祭神的儀式,慢慢演變成現在多納的「黑米祭」。多納原來也就有傳統的「小米祭」,小米即為粟或稱稷仔,是全台原民地區的主食,多納也不例外。但在郁德芳老師擔任理事長期間,有感小米祭典過於普遍,不足代表多納部落,為了發展多納部落的特色,也為凝聚族人對傳統社會的文化意識,於是大力推動「黑米祭」成為多納特有的祭典至今。

德芳老師認為,傳統的文化需要被保存與傳承,也要因應時空附加新的意義,多納黑米祭,不只是文化的保存,更是為了喚起部族人認同而再生的創新。

嚴謹認真的農耕傳統

德芳老師說,在農耕時期裡的多納並不歡迎外客進入部落,一方面是農忙,另一方面也擔心外客帶來未知的病蟲害而影響收成。在更早的傳統種植時程裡,在豐收之前無論在燒山、拔草、整田都有細緻而繁雜的禁忌。

大體上,黑米約是每年的一月至二月播種,三、四月除草,五月開始趕鳥,六月收成,七月準備酬謝祭典,那時不像現在集中式的舉辦慶典,而是一家一戶相互與鄰居或是家人分享豐收的喜悅,整個村子都是熱鬧慶祝。德芳老師說,初熟的食物是最珍貴的,一定要拿來敬神。而目前反倒是為了配合鄉公所避開颱風季節,才將祭典移到十一月辦理。

用最珍貴的小米來傳達情意

而有趣的是年輕男子也會趁此時追求心儀的女子,家裡會做好小米編成的吊飾,讓家裡的男子可以致送給喜歡的女生,男生們會成群結隊到女生的家門口唱歌,一方面壯大聲勢,一方面也極為歡喜熱鬧,德芳老師回憶也曾陪好友到女生家門口送小米吊飾,等到論及婚嫁時,若女方家長同意就會說:「我的女兒什麼都不懂,若有幸能嫁去你家真是太好了」。

但如果不喜歡男方,就會說:「我的女兒還年輕,現在談結婚太早了,再等等吧!」之類的話。但現在年輕人早就不興這套了,我們再追問原因,他說:「現在都講手機了!誰會用這種老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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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來傳達情意的小米吊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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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板上雕刻著男子為追求女子進入女方家裡唱歌表現的圖樣

傳統文化至今已然全面改變,年輕一輩對於傳統智慧傳承幾乎是片面甚至沒有意願去了解,另一方面最早在1951年慢慢進入茂林鄉的教會力量也一再和族人的傳統信仰衝擊,謝神或祭典慢慢被禱告取代,而即使多納黑米保存了祭典的儀式,但實質上的在地認同與文化傳承也漸漸式微,八八災後的茂林多納部落,更面臨主要生計與人口外流的窘境,值得慶幸的各方資源或團體仍持續關心或湧入,和德芳老師討論後,仍覺得黑米是多納值得發展的在地產業,行銷與種植技術的養成會是未來值得持續關心的議題。

我們和德芳老師約好了,下次要看看黑米的收割,也帶些農業技術背景的朋友一同前往!

一直在前進中─大宅院友善市集

我很慶幸搬來宜蘭,處處皆是耕作者,友善市集鼓勵小農少量多樣經營農地,豐富多樣選擇性!大宅院是大家的,人人皆可來擺攤,只要在市集當天的服務台,提出擺攤申請,符合本土,環保,自然三大前提,歡迎大家來趕集!

一位家庭主婦的另類買菜哲學

我是大宅院友善市集的發起人之一,我也是友善市集的大戶採買者,我支持友善耕作小農,也支持媽媽產業!我在大宅院看見市場供需正向的源頭!

大宅院友善市集固定於每個月第二,第四個星期六,上午十點鐘至下午一點鐘舉辦 ,倒底能在大宅院中遇見什麼新鮮事呢?

我們目前正在草擬一份市集公約,專給友善攤位的參加者,一份申請表格,一份市集公約,需要經過商品開發小組會議審核通過,才邀請申請者進來參加市集攤位!

早先,我們並不知道促成一個友善市集之後,面對消費大眾,需要開誠佈公的地方,一點兒功夫都不能缺少!我們會漸漸跟上消費者的合理要求,盡快將每個小農攤位的田間管理表公佈,也要求陳列加工品管理表,並且規定農夫附上水土檢驗報告書!(大宅院市集對農民是否認證及田間管理的作法,請點選這裡閱讀)

當然友善市集給消費大眾的文宣,我們也正在積極製作,我們將友善攤位的內容,友善小農的自我介紹,公開給大眾認識!

在文宣中,我們會提出大宅院友善市集的精神與宗旨, 所有的朋友都可以來提醒與建議友善市集加強該有精神質感與友善內容!

不久,大家一定能在大宅院中看到友善市集的自我介紹DM,友善攤位的產品履歷表,參觀農場時間,固定公播影片放映!

我們只是一群新兵,一開始只是因為認同阿寶的理想,產生了共鳴心,想要幫助在地小農出頭天,就只有這麼一個單純的信念,一路走來,已經過了一年,這中間市集場所移師數次,差點就元氣大傷,全軍覆沒!

還好,前家長會會長 賴碧芬女士,因為出生農家子弟,理解小農夫一輩子辛苦付出的代價!所以決心延續阿寶的理想,又逢慈心幼兒園所長 張純淑女士的看重,願意提供幼兒園大宅院當作友善市集的場地,我們才能一步一步走來,從去年十一月開始,剛好走了半年!

我們也是邊走邊學習,我們全是一群媽媽,一群有機市場的消費者,一群綠色消費合作社的支持者,我們一開始只是想幫自己的家人買安心買健康,然後隨著綠色消費概念的衍生,全球暖化的危機,我們開始正視食物里程,減碳節能的消費選擇!

我們的消費動機很單純,只是希望將錢花在真正多方受益的的地方,對消費者有益,不在話下,對農夫有益 ,對耕作土地有益,對環境有益…….是我們現在才慢慢想通的消費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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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宅院友善市集農友(照片出處:作者部落格)

舉例:

一包再生衛生紙,從生產製作商,到消費者手上,中間會經過幾個單位?如果我們組織一群家庭,承擔商品開發與審核的責任,一起開出共同購買項目,縮短生產製造者,與消費家庭的距離,交易價格可能還會省下一些中間商的管銷成本!

更多的考量,同樣發生在有機農夫供貨給中間商,再出貨到綠色商店,中間運送往返,可能已經經過我們的縣市兩趟!蔬果的新鮮度,因為兩趟運送時間增長,我們拿到手上時,可能已經減少一半的甜味水份!例如:現採的玉米,馬上送進嘴裡,又甜又多汁,好比吃水果!但是四個小時後,玉米的糖分開始分解,我們從市場買回來的玉米,只留下澱粉的香氣,甜味與汁液已經流失大半!

當然,我們若能家家戶戶種菜給自己家人食用,那是最好的情況,家庭煮婦,巡一趟菜園,就能決定當天要做些什麼料理,就算白水清煮也會滋味十足!

但是,這樣的景象還需要一些時日,我們不妨先從當地農夫一早採獲,直接送來大宅院的食材先買起,花同樣的錢,但是營養成份還在保鮮期!這是一種有智慧的買菜考量!

古早,一碗白飯加醬油拌豬油,或許再加一些油蔥入味,這是家家戶戶百吃不厭的家常便飯,但是醫師說不宜多吃,於是我們的作菜概念也一直在改變中…..我偶而想吃香喝辣的,自己沒有勇氣煮來吃,久久去外食一餐,滿足口慾,然後就會後悔很久!因為理智上告訴我,我花了一筆錢,確損人不利己!可能唯一獲利的是吃店老闆!因為吃香喝辣的,首先就先吃進去許多調味料,再則食材是一般栽種法,安不安全不可考!

我很慶幸搬來宜蘭,處處皆是耕作者,我們的家長,自己種菜種米,大有人在!這樣的環境,這樣的局面,成就我們在地購買的可能,友善市集鼓勵小農少量多樣經營農地,更歡迎家長來大宅院分享多餘,豐富友善市集的多樣選擇性!

大宅院是大家的,人人皆可來擺攤,只要在市集當天的服務台,提出擺攤申請,經過開會審核,符合本土,環保,自然三大前提,歡迎大家來趕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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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宅院市集正在發展自主管理模式,圖右為農友陳碧郎跟大家示範如何檢測葉菜植物硝酸鹽含量,圖左為阿寶。(照片出處:作者部落格)

(作者為大宅院友善市集發展委員會成員)

(本文轉載自作者部落格)

Namasia災後250天(2)南沙魯─在雨中等待救援,在雨中重建家園

八八水災當時,南沙魯村民在這裡等待救援,該地也是過去民族的舊部落位址,民族部落兩次遷移,後因政府政策搬至目前的位置,水災後,選在這塊祖先的土地重建,族人表示:「可能是上帝希望我們回到祖先的土地上」

4月24日上午十點,返鄉重建的南沙魯村民在民族平台上舉行立柱儀式(musaul),邀請高雄縣政府原住民處長谷縱.喀勒芳安、台灣原住民部落行動聯盟同時也是八八再造聯盟的總召理斷牧師、世界展望會南區辦事處區主任陳維智、台灣基督長老教會助理總幹事林芳仲牧師、那瑪夏鄉長伊斯坦大.呼頌參加破土立柱儀式,當天並由族人們共同準備一頭豬,在會後將豬肉和與會者一同分享,同時也由族人們共同準備午餐招待與會者(當日照片,請見文後附錄)。

立柱儀式當天,山區的雨勢忽大忽小,族人們清早就在平台上趕搭棚架,南沙魯社區發展協會理事長趙文彬表示,八八水災當時,南沙魯的村民在平台上等待救援,該地也是過去民族的舊部落位址,民族部落兩次遷移,後因政府政策搬至目前的位置,八八水災後,選在這塊祖先的土地重建,「可能是上帝的旨意希望我們回到祖先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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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沙魯長老溪虎獻詩

由於高雄縣政府規定,避難屋的興建必須在兩個月內完成,初估基礎工程大約費時兩周,剩餘的一個半月則交由世界展望會進行屋舍的興建,但目前由民族部落前往民族平台的道路並沒有鋪設柏油或是拓寬,仍以碎石道路為主,大型機具無法上山,趙文彬也在活動中向那瑪夏鄉長提及此事,希望鄉長呼頌能夠多幫忙。

世展南區辦事處區主任陳維智在接受採訪時說,對於未來的避難屋興建工作,首先面對的問題即是大型機具無法上山,水泥預拌車也無法到預定地進行灌漿的工作,建材的運送也面臨相同處境。

對於一路走來的心路歷程,南沙魯村重建會會長李長榮在活動中特別對與會者表達感謝,「我們真的謝謝你們,我們跟政府鬥了六個月,哭了五個月,在旗山的時候,常常為了這些事情開會開到凌晨兩三點」,半年來,政府的立場搖擺不定,也對每一位村民造成傷害,李長榮說:「跟我們說下個禮拜就可以動工,大家高高興興地期待著下個禮拜我們要回家重建,結果不知道什麼人在後面打壓,又沒有結果」。

民族教會傳道溫宗義及太太Aping表示,南沙魯的村民一直都知道外界都關心南沙魯,族人們心中都充滿感謝,但最近常常看到有許多外來的遊客進入村莊後就開始拍照,詢問這些遊客時,多半聽到「你們不是遷村了嗎?」、「這裡不是死了五百多個人,還能住人喔」,更有遊客直言:「你們這裡很漂亮,我是看這個土石流的風景很漂亮所以停下來拍照」….

Aping說,這些話都讓他們聽了很難過,族人們留在這裡守顧家園,重複地聽到外界認為南沙魯已經遷村,對於返鄉重建的人而言,是一種很大的傷害,Aping表示,「當我們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因為感覺很受傷,回話的口氣就會得罪人,希望外界諒解,但是,真的真的不要再說南沙魯已經遷村了」。

附錄─20100424南沙魯避難屋立柱儀式照片集錦

 

 

在邁向生態博物館的路上(1)

相較於金瓜石及九份,猴硐地區是個更適合進行環境教育之重要學習場域,舉凡自然資源、礦業遺跡、生活文化,皆仍保留長達百年以上之系統、軌跡與脈絡,諸此想法也得到2位日本專家的支持與贊同;應以推動的文化與自然資源…

籌備超過10年以上的猴硐煤礦博物園區可望於2010年正式開園,這個長期由臺北縣政府建設局推動,後來交給新成立之臺北縣政府觀光旅遊局繼續執行之園區計畫,比較像是一個觀光風景區,工作內容偏重於景觀營造等硬體建設;不過,在開園前夕之準備階段,包括臺北縣政府、民間專業團體,乃至於社區居民及地方協會等,皆已分頭努力與投入,展望未來,若能回歸原初以「生態博物館」作為主軸之規劃構想,將有機會建構一個保存工業遺產,同時又能復甦與帶動地方發展之大型戶外教室。

2009年8月15日,台灣歷史資源經理學會與臺北縣社區營造中心共同策劃、舉辦「猴硐觀光社區營造發展地方座談會」,邀請日本知名社區營造及世界遺產學者、任教於東京大學之西村幸夫教授,以及近江八幡市政府文化財保護小組奈良俊哉組長,前來猴硐地區參訪,並與行政部門、專業團體與社區居民,共同商討地方發展之相關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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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區居民帶領2位日本專家進行現地踏訪

除日本專家外,曾任行政院文化建設委員會文化資產總管理處籌備處主任、現任臺北縣政府副秘書長之林登讚先生也共同出席,另與園區及地方事務相關之臺北縣政府觀光旅遊局及文化局也有同仁參加。

參與人員於下午實地參觀瑞三選煤場、運煤橋、瑞三本鑛等,傍晚前往瑞三介壽堂餐敘,並於7點鐘展開此項具有啟發性及國際交流意義之座談會。

猴硐觀光社區營造發展地方座談會

會議開始,首先由林登讚副祕書長歡迎2位遠道而來的日本貴賓,並表示有關地方再造,社區的參與是很重要的條件;換言之,一個地方的發展,是要大家喜歡、並能永續經營-共同營造一個好的生活空間、凸顯社區的美,這是未來應該努力的目標。

此外,林登讚副祕書長也特別說明,臺北縣政府近來於九份、金瓜石、猴硐地區之景觀或環境等方面,投入相當大的心力,未來需要社區居民共同維護,才能永續經營下去;後續也要思考如何利用在地資源發展新的產業,創造就業機會,年輕人才能留下來,地方智慧也才能傳承下去,否則人口一直外移,年輕人一直往外跑,這個地方就會持續沒落下去。

為了讓2位日本專家瞭解近年來猴硐地區之社區營造成果,主辦單位邀請侯硐社區發展協會進行簡報;另外,也由長期關注九份、金瓜石及猴硐地區發展議題之台灣歷史資源經理學會林鍬副祕書長,說明猴硐煤礦博物園區之緣起與發展,並提出個人的觀點及看法。

林鍬副祕書長表示猴硐煤礦園區應該交由具備豐富博物館籌劃及營運經驗之臺北縣政府文化局或轄下縣級博物館推動較為恰當,但是,鄰近之黃金博物園區因本身已有擴大園區的規劃及構想,不敢再承接另外一個園區計畫;另以黃金博物園區為例,提出有關博物館之營運績效,不該以博物館本身之損益平衡為目標,而應由公部門編列公務預算支持園區營運,園區則能吸引遊客到訪參觀並於地方消費之總金額來估算產值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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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鍬副祕書長分享對於未來園區營運管理模式的看法

此外,林鍬副祕書長也說明臺北縣政府觀光旅遊局於2008年底委託雅比斯國際創意策略股份有限公司執行「猴硐煤礦生活園區導覽資料建置及展示內容設計」之工作成果。

該項計畫主要針對存放於舊猴硐國小之礦業文物進行檢視與整理,並做成紀錄,研究結果發現,大部分文物並無法直接拿來作為展示之用,這也讓觀光旅遊局相當頭痛;因為這樣的條件限制,林鍬副祕書長建議猴硐煤礦博物園區之初期觀眾訴求,可定位於臺北縣(市)國小高年級之戶外教學,並採預約制度,社區組織將有機會以此熟練相關之教學內容、解說材料及操作模式,等到1-2年後,或許就有能力面對一般遊客之觀光需求。

最後,林鍬副祕書長也表示不贊成猴硐地區籌設大型博物館,與其編列大量經費興建硬體建築,後續再投入專業人力進行營運,不如策劃一些可與社區合作之工作內容,並藉此逐步建構園區營運機制;此外,也提醒要考慮未來大量人潮湧入猴硐地區,對於當地居民生活及整體環境氛圍之衝擊與影響。

受到現地參訪及社區成果報告的觸動,西村幸夫教授主動表示要向居民介紹相關性之日本案例,並提出個人對於猴硐發展議題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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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村幸夫教授以白天於社區拍攝的照片說明煤礦遺產之脈絡及架構

西村幸夫教授介紹日本案例及對猴硐發展的看法

西村幸夫教授認為猴硐與鄰近之金瓜石、九份,同樣都是因應礦業開採所形成的聚落,金瓜石還有很多金礦的遺構存在,但是,真正前往金瓜石,卻很難讓人理解金礦產業之實際運作,九份地區更是如此;相較之下,猴硐地區卻可以讓人很清楚的理解煤礦如何開採、搬運、洗選,以至最後運送出去的完整流程─這是猴硐地區的優勢,如果要與下一代分享有關採礦的整體運作過程,當然就要選擇猴硐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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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村幸夫教授介紹軍艦島(上圖)及石見銀山(下圖)等2個相關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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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村幸夫教授緊接著介紹距離長崎市15公里的軍艦島,這是一處為開採海底煤炭而建造之人工島嶼,全盛時期有5,000人居住在這裡,因為形狀像一艘軍艦,所以有這樣的稱呼,目前已成為一座廢墟;雖然有其特殊性的價值,但是,究竟該如何保存?還需要很多的討論,目前已於島嶼外圍建造新的步道設施,此外,也有一些海上的船舶觀光活動,這個案例對於思考未來瑞三選煤場之保存機制,具有參考性的價值。

接下來,西村幸夫教授介紹位於本州南端西岸之島根縣大田市的石見銀山,這是一個開採銀礦的地方,聚落由一條小路貫穿,與猴硐地區非常相似,從空照圖來看,這裡的交通狀況很差,是一個被群山所包圍的區域,現在只剩500多人,街道的情景與猴硐很類似,是一個很寧靜的小鎮,唯一不同的是,這裡暗藏了極有魅力的元素-布拉坊。

布拉坊是一間販售精品與服裝的商店,只有知道的人才會來,距離這裡最近的大都市是廣島市,開車要2個小時才能到達,1年大約有10萬人次的訪客來到布拉坊,因為訪客已經很多,故意在外觀上保持低調,希望知道的人來就好;

裡頭有小小的咖啡廳,利用當地有機栽培的蔬菜所提供的餐飲,非常受到歡迎;服裝設計理念是在鄉下地區,媽媽為女兒製作衣服的情緒、氣氛與精神,設計師(松場登美)在結婚後從大都市與先生一起搬到這個地方,一般認為服裝設計師應在大都市才能生存,決定要搬到鄉下,讓先生有點擔心,擔心事業會受到挫折,但是,松場登美認為這裡有豐富的資源、自然與街景,會讓大家更有靈感。

布拉坊之經營受到肯定,訪客不斷增加,原本可以穿著鞋子入內參觀,現在改為要脫鞋才能進入,門口放置著讓大家換穿的拖鞋,不過,只有100雙,換句話說,如果店內人數超過100人,其他訪客就得等待,原因是布拉坊不把訪客人數當作一個目標,而是希望迎接認同諸此價值的訪客-與其一味增加人數,不如能與訪客好好的接觸與相處,最後經濟效益也會更好。

西村幸夫教授認為猴硐也有足夠的條件可以發展這樣的產業模式;店內還規劃一處能讓設計師展示藝術作品的空間,每個月都有不同負責人盡力佈置-這樣的活動,在大都市非常困難,因為土地太貴、太窄,鄉間就可以進行這樣有趣的實驗,西村幸夫教授表示,猴硐地區也有充裕的空間來進行嘗試,透過嘗試將有機會產生許多新的可能性。

最後,西村幸夫教授提出對於猴銅地區未來發展的看法,就跟石見銀山一樣,猴硐並不需要很多人來,應該努力吸引願意花時間、花心力瞭解這個地方的訪客,居民也有機會透過有趣的互動方式來與外來訪客相處;過去可能會認為鄉下地方交通不便、資源缺少,但是,若能轉換思維,就會海闊天空:

因為距離遙遠,可以篩選願意遠道而來的訪客;有很多閒置空間,可以花時間,慢慢做出一些有品質的東西;西村幸夫教授建議猴硐居民應善加利用豐富的歷史與自然資源,並將資源以讓人容易明瞭的方式呈現,這在一般礦區是不容易見到的,也因此,與其爭取九份的1萬人,不如吸引願意喜歡這裡的100人,或許效益會更好,價值會更高。

奈良俊哉組長介紹近江八幡文化景觀之保護機制

聽完了西村幸夫教授的案例介紹與建議,奈良俊哉組長也接續分享自己的工作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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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良俊哉組長介紹近江八幡文化景觀之保護機制

近江八幡是全日本第1個被劃定為文化景觀的區域,奈良俊哉組長認為猴硐有豐富的自然環境及歷史資產,再加上社區營造,這正是文化景觀的重要基礎。

近江八幡位於日本最大的內陸湖泊-琵琶湖的東岸,區域內有大面積的蘆葦,因為好採、好用,自古以來就是很重要的生活元素,幾乎所有房舍的屋頂都是鋪著蘆葦桿,因為蘆葦的數量龐大,也會販賣至周邊地區,江戶時代有很多蘆葦的大盤商,維持了當地的蘆葦景觀,後來以此為基礎,規劃了文化景觀的指定。

奈良俊哉組長表示,近江八幡透過景觀計畫將地方劃分為3個區域,不同區域有不同的景觀規範;舉例來說,有一個區塊,帶狀聚落沿著山邊興建,建築都朝向同一個方向,要求新的建築必須延續既有元素(屋頂、高度等都有詳細規定),蘆葦及水田也不能任意掩埋,水路內有船,也希望能維持這樣的景觀;當然,也會出現鋼筋混凝土或與景觀不協調的房舍,就是仰賴景觀條例,才讓地方景觀勉強維持傳統風貌。

景觀的形成,會有一些要素,奈良俊哉組長認為猴硐包含山、河、聚落、礦業等4大元素,應該善加利用;至於,地方究竟該爭取最大的遊客量,還是吸引前來學習的訪客,並不是絕對的,不過,無論如何,社區營造都是最重要的關鍵與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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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登讚副秘書長總結討論內容,並提出個人觀點及看法

2位日本專家分享完畢,林登讚副秘書長接續表示,許多事務都有其漸進發展的歷程,並不是九份、金瓜石今天怎麼樣,明天猴硐就要變成那樣,地方特色在哪裡?集體共識為何?或許才是最重要的;另外,林登讚副秘書長認為應該把鄉、鎮、市、區公所納入公私協力機制當中,建議社區可先與瑞芳鎮公所進行連結,未來再逐步擴大到與縣府的合作。

此外,林登讚副秘書長也肯定目前猴硐地區之社區營造成果,提醒未來應由關注生活空間,擴及土地情感、歷史記憶的建構,有了這個部分,訪客才能看到有內涵的東西,而不只是淺薄的表象。

因為時間的限制,最後僅由侯硐社區發展協會白振宗理事長詢問近江八幡之景觀規範是否與居民生活發生衝突?

奈良俊哉組長回覆表示,原本居民也喜歡住洋房、希望房子能有3層樓等,不過,嘗試詢問居民一個問題:如果現在有一位外國藝術家,想來社區居住、創作,會想提供什麼樣的空間?結果大家都推薦與原本一樣的民宅、倉庫;另也針對既有建築的好處及壞處進行討論,最後發現還是斜屋頂、白石灰牆比較好,2層樓也已經夠用等,奈良俊哉組長特別提到,最後制定的景觀規範,是在召開10場次以上之公民會議所得到的共識與結果。

本次活動是由民間專業團體,主動結合在地社區規劃、推動,並對地方發展具有重要意義之行動與嘗試,雖然,無法保留更多時間進行互動及交流,但已突顯幾個重要的意義與價值:

第一,相較於金瓜石及九份,猴硐地區是個更適合進行環境教育之重要學習場域,舉凡自然資源、礦業遺跡、生活文化,皆仍保留長達百年以上之系統、軌跡與脈絡,諸此想法也得到2位日本專家的支持與贊同;

第二,有關工業遺產或文化景觀,僅聚焦於保存課題是絕對不夠的,必須以歷史演進為基礎,積極思考未來發展之可能契機;

第三,鄉村地區之觀光產業,受到地理與交通上的侷限,以及外來訪客對於地方環境及氛圍之潛在影響與衝擊,無需追求遊客數量之最大化,應該在居民對於自身文化之理解與認同的基礎上,吸引願意前來認識與學習的優質訪客;

第四,以推動全區域之文化與自然資源保存,取代興建大型傳統博物館,應該是較適宜猴硐地區的操作策略,但是,在目前高度偏重於硬體思維之園區建設成果下,如何回歸「生態博物館」之本質初衷,提出現階段社區可以承接及承載之營運模式,將是未來重要的挑戰與契機。

(作者為國立臺灣大學地理環境資源學系博士班研究生)

Namasia的災後250天(1) 瑪雅村重建路

那瑪夏鄉瑪雅村過去的部落位置是在舊民權平台上,民國60年左右,配合政府開通台21線,村民集體遷至現址,莫拉克災後,瑪雅村被戡定安全堪虞,日前決定回舊平台進行「自力造屋」,援建的單位是紅十字會與台灣世界展望會。

那瑪夏鄉瑪雅村(民權村)過去的部落位置是在舊民權平台上,民國60年左右,配合政府開通台21線,瑪雅村民們集體遷至現在的位置,沿著台21線開始發展起生活圈。莫拉克風災後,瑪雅村被戡定安全堪虞,村民們成立了「瑪雅社區重建委員會」,著手進行重建的討論,日前決定依據「農村再造方案」的政策,在舊平台上進行「自力造屋」的工程,援建的單位是紅十字會與台灣世界展望會。

韃虎.伊斯瑪哈單.伊斯立端是瑪雅村重建會的重建委員,他表示為了避免受到永久屋的種種不合理限制,部落選擇以農村改造方案「自力造屋」,而非莫拉克重建特別條例。

他說,當時朝野政黨一直希望條文趕快通過,讓重建能有法源依據,但過急的立法過程反而對原鄉造成傷害,條例沒有考量到族群、文化問題,劃定特定區域的方式也和原住民的文化、思維產生嚴重的衝突。對於重建,韃虎說:「我們這些五、六年級的人,要有心理準備,未來二、三十年,重心都是要放在部落重建的工作上。」

目前已有族人提出申請在舊平台「自力造屋」,也有人仍持觀望態度,還要看世界展望會、紅十字會、政府的態度,目前的進度是由紅十字會負責整體規劃、設計草圖,再交到公部門送審。自力造屋的工期長達一年半,就韃虎的了解,屋舍的興建、公共基礎建設、道路還在由紅十字會與世展會協調中。

至於為何民權的自力造屋是由兩個團體合作援建,韃虎提到,因為世展在經費運用上有困難,行政院南部聯合服務中心執行長,同時兼任行政院莫拉克颱風重建推動委員會主秘羅世雄協調,請紅十字會與台灣世界展望會共同合作援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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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民權平台暫時成為居民自立造屋的選擇地,但昔日前往民權平台的道路已無法通行。

自立造屋方案形同遷村?

除了自力造屋之外,那瑪夏鄉公所會在公有地興建避難屋,一棟簡單的組合屋大概可以容納一兩百人,鄉公所也會調查族人的意願,居民可選擇在危險警戒時撤離至避難屋或是山下的仁美營區。

在預定自力造屋的平台上,有建地的戶數大約是100-110筆,有建地的族人對於自力造屋的意願相對的也較高,韃虎說瑪雅村重建會有規定:「凡是本人、直系親屬已登記申請大愛永久屋,就不能再申請自力造屋」避免浪費社會資源造成爭議。

18日中午,瑪雅村重建會在民權教會開會討論10日紅十字會到舊民權勘查的結論。「他講得很清楚啊,就是遷村啊!」,重建會成員林民傑在會後受訪時表示,會長孫榮貴在會議中表示在平台上自力造屋就是遷村。

提到當天的會議內容,林民傑說:「其實…我也很無奈啦!因為…當初我們要的只是要展望會來幫我們做避難屋,或者是…不管是什麼屋啦,反正就是能夠避難的,可以在那邊暫時性的居住。」林民傑認為,部分委員的想法是希望能夠比照永久屋的模式,屋內的設備也要一樣,所以才會有遷村的問題產生。

自力造屋在一開始並不是瑪雅村重建會討論的項目,而是針對避難屋的議題作討論,避難屋內部也只會有簡單的物資,在災難來臨時,讓撤離的村民能先應急,林民傑說:「一直都是講避難屋,然後空殼子,放點東西,一兩天或者是一個禮拜能有一個逃避的地方。」

林民傑表示,民權重建會長孫榮貴在與重建委員會副執行長陳振川見面後,接受陳振川的建議,建議改請紅十字會協助自力造屋的工程,由紅十字會來推動。林民傑並不清楚援建單位由世展轉為紅十字會的主要原因,「都是我們會長在接觸

,有些重點的部分他都不講」,林民傑說,目前許多族人也還不清楚有自力造屋的討論。

「但是我們上次有聽到我們會長有講過一句話,紅會的話,會有很多的錢進來協助我們村裡面的重建工作」,林民傑接著說:「那時候有登報過,因為那個善款,他們都沒有推動,就被很多人批嘛,捐款人也批他們沒有在做動作,可能這個部分,他們就找陳振川來協助,介入我們的重建工作。」

至於選擇自力造屋的模式,林民傑說,是會長自己與政府接觸,「他們現在給我們的一個是農村再造,一個就是自力造屋,但是農村再造,它的整個規劃可能……因為上次紅會上來,我也跟他們走過一段時間,但是我有先離開,他們有講,農村再造整個預期的工作可能還要一年半以上。」即自力造屋的房舍工期需長達一年半的時間才能完成,整體工程還包含道路、排水設施、擋土牆,這些都必須要規劃完成之後才能進行建造,基礎設施未完成之前,房舍也不可能先完成。

目前村民對於自力造屋的了解程度,林民傑說:「我們現在都不知道,那天開會的時候,就只有委員在那邊坐嘛,我們實際要蓋房子,就是要在那邊作避難屋的那些人都還不知道,可能4月30號會邀請紅會跟世展,讓所有的村民一起聽聽他們給我們的說明跟建議。」

林民傑坦言,當天開會時,對於討論的內容他並不是很高興,「我們當初成立這個自救會時,我們講過這麼一句話:『我們是了解,然後跟公部門接觸,所有的決策都一定要告訴我們所有的村民才做決定。』」自救會接受陳振川的提議,並沒有事先告知村民,林民傑自己也是到當天開會才知道自力造屋的具體內容,「所以,還滿遺憾的。」

「我那天就講了一句話,就是因為我們太貪了,才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林民傑轉重述自己在會議中的發言,同時他認為,援建工作由紅會規劃,應該先有「白紙黑字」的說明,「讓我們知道,這個遷村不影響我們現在原來的居住地、現在的社區,我那天也講啊,會長回應我,上面蓋房子,戶籍遷上去,不會影響啊!」

「從去年八八到現在,狀況就是,這個是逐步的欺騙,其實到最後,我們慢慢進入到陳振川,就是中央的圈套。」林民傑認為,不可能現有的房子跟自力造屋的房舍都能同時擁有,狀況就形同遷村,他表示,若確定是遷村,他將退出。

林民傑同時轉述其他與會者的發言:「他們有講說,再等啦!等看看如果說真的白紙黑字有提到永久屋就把我們現在的居住地收回的話,我們就不簽。」他則是認為,若未來上下都有一個社區,整體規劃跟資源也會分散,「可能就無法做更好的建設了。」

重建制度上,林民傑擔心在沒有看到正式的公文或者說明前,無法深入了解自力造屋的細節,他認為部落的重建委員會只是跟公部門溝通的窗口,不能為整個部落做決定,對於自力造屋,他持保留態度,「因為自力造屋,不是這麼單純啦!所謂的自力造屋就是,除非有善心人士給你這個材料幫你做,那個也算自力造屋,但是絕對不能動到善款(即世展、紅會的八八善款),動到善款就不叫『自力造屋』,準備材料自己作,那個叫自力造屋。」

林民傑同時提到,會議中曾討論自救會是否要立案,但當時的意見分歧,部分成員認為不需成為立案單位,只需以社區發展協會的名義收發文,執行與經費的部分都由自救會自行辦理,林民傑認為,若要以民權社區發展協會的名義,發展協會的成員應重新改選,或者是目前的自救會登記立案,獨立運作處理重建事宜。

在遷村自立造屋或避難屋的選擇未定,重建組織的立案及與社區內原立案組織的關係變動下,瑪雅村的重建遠景,還有待觀察釐清。

下為4月10日瑪雅重建會的會議概要:

4月10紅十字會到舊民權(民權平台)勘查結論如下:

1. 4月30日將由紅十字會提出總體規劃草圖及兩種房型以及道路形式供村民參考

2. 5月31日提出總體規劃設計圖,由紅十字會負責

3. 6月30日建屋執照申請完成,7月1日開始動工。建屋執照申請完成,就能開始進行發包,也表示這個案子確實成立。

4. 9月30日完成所有建屋方案,法源不依據莫拉克重建條例,而是採用一般法律條文,以政府推動的「農村再造」進行自力造屋的工程。

5. 目前建屋由紅十字會辦理,但是若申請自力造屋的村民希望房子是由世界展望會興建,仍可個別提出,依然可以委請世展。

房屋的坪數分為28坪、34坪,1-5人屋型為28坪,6-10人則為34坪,10人以上則是28坪+34坪,舉例而言,若一戶12人,則坪數共34坪+28坪,以此類推。

6. 總體歸紅十字會負責,農村再造方案由世界展望會負責。本會因未向政府申請合法立案,無法承接農村再造方案各項事務,目前已與社區發展協會協調,以他們的名義收發文,但執行、經費的部分都由瑪雅重建會自行辦理。

7. 討論瑪雅社區重建委員會是否重新立案以利後續各項計畫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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