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南沙魯─杉林大愛村

南沙魯村在園區的最右、且偏北邊的地方,工程進度與桃源鄉、小林村、漢人村相比,真的相差很遠,未來南沙魯村居民何時可以安心入住?誰有資格入住?沒有符合入住資格者,但是山上也沒有房屋的人是否可以入住?

12月24日這一天抽空到杉林鄉的月眉農場,我想看看姐妹淘們未來的家『慈濟大愛村』。聽說,所有要住在大愛村的災民們,在農曆年前都要搬遷入住大愛村內。

在莫拉克八八水災的百日(11月15日),我曾參與大愛村的動土典禮儀式。這一天慈濟人至少動員了近二十台的遊覽車志工參與。當天還邀請那瑪夏鄉布農族災民以八部合音、桃源鄉的布農族災民獻唱詩歌做為動土典禮的獻禮。但是沒有邀請原住民頭目代表為土地、為祖靈獻上小米酒,沒有關係吧!慈濟人為大家募款興建永久屋。

相隔一個半月再次探訪,心理已有準備因為是施工重地,猜想應該只能坐在服務中心聽志工做解說吧!

沒錯,我真的只能聽志工做詳細的簡報說明。二台攝影機、二台相機的鏡頭對著我,用心紀錄著我認真聆聽解說的表情。過程中我發現實際接觸慈濟的志工們,原來這是一群信念堅定的志工們,他們可都是個個都耐性十足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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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南沙魯村在山下將成為紙面上配置的聚落。

怎麼辦?我真的非常想看到大愛村內的南沙魯村房舍進度!或許是耐不住我的哀求,我有幸得到慈濟師兄的允許,隨著他的帶領進入正在大興土木的慈濟大愛村。就像是慈濟大愛村興建的基金會副執行長林碧玉小姐所說:「來自52各國家的愛心,慈濟只有用心將大愛村規劃為國際性的示範村,否則還真的很難對所有捐出愛心的人交代!」

慈濟人的大愛,在大愛村處處可見其細膩與用心之處:慈濟人的標章、慈濟人的微笑、原住民(泰雅族)的圖騰、滾滾河流上的大石頭、漂流木,都盡心的呈現在園區之內。不知道是否因為是國際示範村,所以在趕工程進度之際,還看見許多參與施作的臨工們,拿著鐵刷、提著水桶,一顆顆的清洗著石頭;這一幕鏡頭至今我不能理解,石頭上的泥土遇到雨水的沖洗自然會消失,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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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蓋房子,只能清洗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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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泰雅族的圖騰用在大愛村以布農族居多,且無泰雅族人的地方,就是怪嗎?

六百戶的建築工程,總共由四家營造公司分別趕工興建,針對之前考古學專家劉益昌教授所提的,大愛村決定興建時,他就提供遺址資料,並一再提醒施工單位開挖時,務必有考古人員在場。但十二月十四日團隊趕抵工地時,工程已開挖,且挖掘到重要遺址文物,文物最後下落不明,劉益昌十分火大,立即依文資法相關規定向文化局舉發。

我在接受師兄熱誠的導覽過程,未曾聽見隻字半語的相關說明,其實我想大家若要苛責慈濟人不懂所謂的『文化資產保護法』,是真的有點為難慈濟人了,因為慈濟的專業是在於緊急救助,遺址文物?距離慈濟人文化太遙遠了吧!

南沙魯村在園區的最右、且偏北邊的地方,工程進度與桃源鄉、小林村、漢人村相比,真的相差很遠,未來南沙魯村居民何時可以安心入住?誰有資格入住?沒有符合入住資格者,但是山上也沒有房屋的人是否可以入住?關於這些問題,大家也都不需要再問慈濟人了,因為慈濟人只是負責興建大愛村給大家永久居住的人。法令與資格還是政府的管轄範圍。

雖然屬於南沙魯村的建築進度落後,是不是會影響到南沙魯村的居民,可以在農曆年前順利搬遷入住,我想我在南部的災區陪伴時間裡,應該可以協助一些老、弱、無依靠的災民,參與搬家吧!當然,每一位關心災區居民的朋友們,你也可以伸出雙手投入未來的協助搬家行列喔!

慈濟大愛屋,建於文化遺址上!

劉益昌表示,大愛村決定要興建時,他就提供有關遺址分布範圍等各項資料,並一再提醒施工單位開挖時,務必有考古人員在場。但十二月十四日考古團隊趕抵工地時,工程已開挖,且挖掘到石器、紅陶片…

前言:

針對慈濟杉林大愛屋誤建於文化遺址,且開挖過程未依文資法規定辦理的訊息,以下轉載自由時報蘇福男記者所做之報導,同時附上遺址發現者─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研究員劉益昌先生撰寫之公開信,提供讀者一併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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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濟杉林大愛村施工單位未在考古專家監看下,不慎挖掘到石器、紅陶片等新象寮遺址文物。(記者蘇福男攝)
新象寮遺址尚未公告

國內考古學界權威、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研究員劉益昌,早在一九九○年就在杉林鄉月眉村杉林國中南側、新象寮聚落北側,發現到距今二千年至四百年前屬蔦松文化的新象寮遺址,高縣文化局一九九四年也清查確認,但至今尚未公告。

八八風災後,行政院和高雄縣府選定台糖杉林月眉農場,由慈濟基金會協助興建永久屋,十月間文化局才驚覺永久屋可能蓋在新象寮遺址上,當時慈濟已完成整地工作。

為避免施工破壞文化遺址,上個月文化局力邀劉益昌協助監看施工,希望在不破壞遺址情況下,能讓永久屋儘早完工,讓受災災民安身立命。

石器、紅陶片下落不明

劉益昌表示,大愛村決定要興建污水處理廠、滯洪池時,他就在協調會議上提供有關遺址分布範圍、核對現場圖等各項資料,並一再提醒施工單位開挖時,務必有考古人員在場。

但十二月十四日上午七時許,考古團隊連夜從台北開車趕抵工地時,工程已開挖,且挖掘到石器、紅陶片等新象寮遺址文物,文物最後下落不明,劉益昌十分火大,立即依文資法相關規定向文化局舉發。

慈濟:施工過程未破壞

他說,文資法子法「遺址監管保護辦法」規定的監看工作,其意涵就在於施工時需有考古專業人員在場監督,以免破壞珍貴的文化資產,但當天遺址已毀掉大部分,而且施工人員不接受監看人員要求停工,他不知道法令究竟所為何哉!

對此,慈濟副總執行長林碧玉和行政院莫拉克風災重建委員會處長顏久榮,昨天分別向前往視察的行政院長吳敦義強調:「施工過程未破壞遺址」、「配合文化局監看方式施工」,但劉益昌批評實情並非如此。

文化局尋求補救措施

對於遺址已遭破壞,文化局文化資產科長張月英指出,新象寮遺址大部分坐落於大愛村基地最南側的部分,過程中該局與慈濟持續溝通,希望將工程對遺址的傷害降到最低,可能是溝通有落差,文化局正尋求補救措施。

吳揆昨視察大愛村後表示,希望第一期六百戶永久屋災民明年春節前進住。

(原文轉載自自由時報2009/12/28)

請慈濟大愛人緩緩步、鬆鬆手!救一個千年的考古遺址吧!

作者:劉益昌(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研究員)

莫拉克颱風八八水災以後,全國人民都從不同的角度伸出援手,幫助受災的同胞們。慈濟的大愛同袍們,立刻動員進入災區協助重建家園,配合中央政府和高雄縣政府在高雄縣杉林鄉建立「慈濟大愛村」,規劃整齊的大社區,將來會在楠梓仙溪畔形成一個特殊狀態的集村聚落。

其實這一次受災的朋友,主要是位於丘陵與山地地區居住的不同人群,包括大家熟知的原住民族中的鄒族、卡那卡那富族、沙魯阿族、布農族,也有名聞全國的小林平埔族人(西拉雅族或馬卡道族),當然也包括了一部分的客家人、福佬人,以及通稱的外省人。

去過災區,我完全理解居民的苦處,希望能夠早日建好可以安身立命居住的房子,但是再怎麼樣快,再怎麼樣建房子,也必須考慮這些不同族群的朋友,應該有自己的文化背景,有自己的文化傳統。

台灣今天所需要的不正是多元的文化傳統嗎?將這些不同族群不同文化傳統的朋友,劃分區塊放在同一個大社區中,也許就是一個族群大融合吧!但我個人以為保有多元族群文化,也就是保有我們面對自然環境變異時處置對策的文化基因。

請慈濟大愛人緩緩步,讓多元的文化喘口氣!

其次,在此次災後「慈濟大愛村」興建的過程,讓我回憶起七二水災松鶴聚落災民安置住宅興建過程中,個人參與Babao遺址搶救過程,我用極短的時間進行遺址相當面積的搶救工作,最後發現有些重要的考古現象實在無法立刻取出或記錄,因此台中縣政府變更了工程設計,使災民安置住宅和地下的文化資產得以共同使用一塊土地,因此不但記錄了文化資產,現地保存文化資產,也使災民心中有著慰藉。

杉林鄉此次的「慈濟大愛村」也在興建時,知道基地內有一處早年記錄的新象寮遺址,大部分座落於基地最南側的部分,施工將會嚴重毀滅此一遺址,文化資產保存法對於遺址受工程影響損害,具有清楚的規定,所以施工前趕緊協商會勘,但工程已然剷除遺址的一部分,所以退一步進行文資法子法遺址監管保護辦法規定的監看工作,

監看的意涵就在於施工時有考古專業人員在場監督,如有發現就得停工進入行政程序處理,以免破壞珍貴的文化資產。

很可惜,日前(2009年12月14日)早上八點施工前,監看人員到現場時,遺址已然毀掉大部分,而且不接受監看人員要求停工。法令究竟所為何哉?

位於台中縣潭子鄉的慈濟志業園區慈濟醫院台中分院(或稱潭子分院),在2006年施工過程中同樣嚴重破壞聚興遺址,也是悍然拒絕台中縣政府的要求,究竟法律規定敵不過所謂的慈善事業嗎?

請慈濟大愛人鬆鬆手,莫再做文化資產的劊子手!

高雄縣府規劃的返鄉時刻表

那瑪夏、桃源災區道路、水電陸續搶通,縣府評估已符合災民返鄉標準。十五日縣府宣布,明年1月21日為原鄉災民返鄉日,屆時剩下已不適合居住的那瑪夏鄉民族村、其他村落少數無房屋可住災民,共計不到四百人…

根據報載,原住民鄉那瑪夏、桃源災區道路、水電陸續搶通,縣府評估已符合讓災民返鄉標準。十五日縣長楊秋興宣布,明年1月21日為原鄉災民返鄉日,屆時仍安置在營區將剩下已不適合居住的那瑪夏鄉民族村、其他村落少數無房屋可住災民不到四百人,等候進住永久屋 (中國時報2009/12/16,新聞內容附於文末)

然而,高雄縣受災境內含桃源鄉的寶山村、勤和村、樟山村與阿之巴部落、梅山口村,以及那瑪夏鄉的民權村都尚在等待原住民委員會規劃行程報告部落安全複戡結論;多處需求原鄉重建的中繼屋、永久屋之興建作業,也都還停留在等待官方做遷居地安全評估結論的階段,縣政府要求災民返鄉的政策宣示,是否表示縣府認為上述該等部落都已經是安全無虞了呢?

縣政府原民處長谷縱表示,上述部落雖由中央評估其不安全,但是經由族人於11月19日縣府抗議,與11月25日上抗議之訴求,可以知道部落的人民想要回鄉的需求;況且部落鄉民對於中央政府所安排的「學者專家」會勘部落安全性的反彈顯示,族人認為自己的部落其實是安全的、或是經過補強後可以安全;

同時,桃源鄉、那瑪夏鄉兩鄉鄉長都向縣府表達希望縣府協助鄉民返鄉投入重建的意見,因而縣府認為應可以擬定配套措施協助鄉民返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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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和平台遠眺(攝影/柳琬玲)

所謂的配套措施,縣府打算運用善款備妥農特產品加工設備,以及協助運送、行銷農特產品,並且將多多舉辦農特產市集,以協助災民恢復生計。然而具體作法呢?原民處長谷縱表示,他會運用自己也是縣政府民間善款委員的身分,建議農業處輔導原鄉成立農產品產銷班。另外谷縱處長也提出,只要道路的條件許可,將盡速協調高雄客運恢復原有的大眾運輸服務。

關於幾間災區的學校,由於三民國中、桃源國中與樟山國小都積極訴求返鄉復校,縣府已經考慮採納校方意見,進行返鄉復校的準備,但是教育處長李戴華表示,最後的拍板定案必須是下週(日期未定)待縣長親自上山確認安全無虞之後方可宣布。

至於僅有15名學童、目前寓居於六龜國小的寶山國小復校問題,由於並無積極爭取復校的民意,教育處長李戴華雲淡風輕表示,寶山村被宣布不安全,沒有1月21日復校的可能性。

由於目前山上災區的道路修復作業中,斷路斷橋都是以臨時性的便道涵管橋便宜處理,其中通往那瑪夏鄉的台21號省道小林段路基尚未穩定;通往桃源鄉的台20號省道的路也僅完修到桃源村路段,勤和村以上路段都還在搶修中,主要依靠壓平的河道行走;至於連接部落至農地之間的農路,也陸續在運用挖土機搶通中;遑論幾乎全數柔腸寸斷的斷橋,儘皆尚未處理。

其中,那瑪夏鄉公所於12月7日才正式遷回原鄉;然而,「中央1200億重建經費還沒下來,原民會也未撥款,『再慢,一旦進入雨季,災情又要來,政府不能等閒視之』」(聯合報2009/12/09)。

顯示縣政府的返鄉政策宣佈的同時,原鄉道路修復、防災作業等事務必須趕在明年汛期來臨之前提早做好準備,真正的挑戰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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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河床上的路((攝影/土豆)

(下)怪手與砂石車業者是目前山上最炙手的行業(攝影/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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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為八八再造聯盟工作者)

附錄:原鄉災民 下月21日返鄉 文/ 中國時報 鄭緯武 2009-12-16

原住民鄉那瑪夏、桃源災區道路、水電陸續搶通,縣府評估已符合讓災民返鄉標準。十五日縣長楊秋興宣布,明年一月廿一日為原鄉災民返鄉日,屆時仍安置在營區將剩下已不適合居住的那瑪夏鄉民族村、其他村落少數無房屋可住災民不到四百人,等候進住永久屋。

縣府指出,目前陸軍官校、鳳雄營區安置中心災民僅剩桃源鄉勤和村、復興村、寶山村、梅山村、拉芙蘭村等五村八百廿人,另外,仁美營區有那瑪夏鄉瑪雅村、達卡奴瓦村三百六十六人。

社會處長吳麗雪表示,安置在營區年輕人大多回鄉整理家園,有的災民考量孩子就學問題暫時滯留山下,但本學期將於明年一月廿日結束。因此,建議廿一日就讓災民返鄉,關閉鳳雄、陸官、仁美三營區安置中心,只留工兵學校繼續安置不適合居住的那瑪夏鄉民族村村民,以及因房屋毀損未能返家的民眾,人數不到四百人。

原民處長谷縱喀勒芳安指出,原住民部落大多已符合返鄉標準,且安置各營區鄉民大部分已回鄉工作及整理家園,原民鄉鄉長也盼能帶族人儘早返回部落重建。

楊秋興宣布,陸軍官校、鳳雄營區、仁美營區的災民,原則於一月廿一日返鄉,他同時指示相關單位運用善款備妥農特產品加工設備,並協助運送、行銷農特產品,以及多舉辦活動或農特產市集,協助災民恢復生計。

(原文網址如下:http://news.chinatimes.com/2007Cti/2007Cti-News/2007Cti-News-Content/0,4521,11050612+112009121600125,0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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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學生回來的樟山國小(攝影者:土豆)

勤和村民自尋中繼安置地─營建署評估:安全

勤和部落災後雖被評為不安全,但是村民反對劃定特定區域,努力就近尋找中繼安置地點,希望趕在明年汛期前完成,暫住2-3年,觀察山林變動情形。村民目前提出兩個中繼安置地點,營建署皆已確認為安全,村民十分高興。

反對劃定特定區域的勤和村民,不願意放棄自己的家園,並且積爭取原鄉的中繼屋興建地點。

勤和村民全體約92戶,由於前兩次部落安全評估都被認為不安全,多數村民認為應當就近尋找中繼安置地點,趕緊在明年汛期來臨之前完成,以就近暫住2-3年,觀察並且追蹤山林變動情形。

目前勤和村民屬意在兩個地點興建中繼屋,一個是舊部落所在地、位於部落斜上方、現在桃源國中正上方的的勤和平台;另外一個是接近寶來的建山村草水部落的囉囉埔樂樂段鄉有地。前者腹地廣大達40-50甲、地勢平坦,但僅通農路;後者鄉有地部份的面積約2.1公頃,但是僅林聯外道路,交通方便。兩者相互間交通距離約僅25分鐘車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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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勤和平台一景(下)樂樂段一景,目前皆被評估為安全,大家想到有中繼安置的機會,都感到很高興(攝影/柳琬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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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勤和村多數居民仍安置在陸官營區之內,僅十餘位參與臨工方案者、與十餘位提早返相整理田園者,回到被政府判斷為不安全的本庄與東庄居住,算是整理家園的先遣部隊。

11月底桃源國小返鄉復學,也因而有10餘位家長隨著孩子上山;但由於桃源國中仍然流浪在外,也有家長因此選擇繼續住在營區或者在外租屋居住者。

由於目前並非汛期,在臨時便道搶通的情況下,回到勤和村居住並不會有立即危險。所需考慮者,僅為營區的88臨工方案之工作尚未期滿、或者有的人已經在外地找到工作、或者憂慮明年汛期一旦到臨又會有交通中斷問題等因素而已。

據鄉公所資料,目前桃源鄉以房屋毀損取得永久屋申請資格者,共11位;其中含寶山6位,桃源村2位,勤和村2位,高中村1位。從11月8日送走原民會的部落安全複勘之後,全體勤和村民就一直引領等待遷居地點安全評估。

在勤和自救會的行文催促下,終於等到內政部營建署正式勘查遷居地點安全性的消息,昨天(12月8日)由城鄉發展分屬長謝正昌領軍,協同國立聯合大學土木與防災工程學系王誠德教授、台灣省大地技師公會、台灣省應用地質技師公會、展望會、水土保持技師公會、環保署、林務局、水保局、地調所等單位代表的一組團隊,浩浩蕩蕩開進桃源鄉。除了鄉公所也到場協助,謝貴來議員隨行了解情況,許多關心中繼安置地點的村民也到場關心這一批「專家」的看法。

對於勤和平台,各方勘查代表一致肯定其腹地廣大與視野、空氣極好,但多位提到勤和平台的生活機能問題(意指就學就醫、交通因素等等),需要政府政策性協助解決,以及由於平台邊坡有輕微的崩塌現象,需要在水土保持上加強保固。

對於樂樂段,聯外交通方便、汛期不會有道路崩塌頓成孤島是一大重點,但是該地段目前租給業者做梅子工廠,如要中斷租約需做協調。勘地的結論是,勤和平台與樂樂段都列入可以考慮之安全遷居預備地點。謝副署長表示,一週內會議紀錄就會完成,但「僅作為初步審查結論」。後續只要居民與縣府協調無誤,營建署就會安排後續慈善團體、專業團隊、縣府相關部門來進行協助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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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資、肉眼與臨場判斷,是評估的依據(攝影/柳琬玲)。

由於目前約45戶村民因為考量交通因素,屬意爭取中繼安置於樂樂段;但同時也有約35戶左右的村民是希望在距離勤和本村最近的勤和平台建造中繼屋。

主張上勤和平台與樂樂段兩者之間,雖然對於中繼安置地點有不同的判斷,但是有一項是一致的,就是反對劃定特定區域。由於一旦部落被劃定特定區域,代表隨之而來的降限利用與使用上的限制;失去祖傳的住屋與土地這件事,對於75%以上務農的勤和人來說,是非常嚴重的問題,並不可能輕易同意。

另外,之前慈濟大愛屋要大家簽寫切結書的經驗,也教給大家一個概念,就是政府給你永久屋,會要你交出一棟自有屋做交換。

針對中繼屋地點的歧見,自救會表示,希望住勤和平台或者樂樂段兩邊都樂觀其成,也都會一併爭取。

(本文與莫拉克獨立新聞網共同刊載)

魯凱-我們不要滅族式的 [特定區域劃定]

對我們來說,「遷村」是整個部落遷移,是房子、耕地、部落領域一起的移動,但是政府的「特定區域劃定」,卻是把你的領域圈起來,然後不讓你再來使用,土地說是你的,但等於不能接近,給你一個「永久屋」,其他都沒有。

1209魯凱抗議「劃定特定區域」的事件概要

今天(9日)上午行政院原民會、農委會以及水利署等單位,前往屏東霧台鄉原本要會勘劃定特定區域的事宜,一旦被劃成「特地區域」後,該地就不能在居住,土地也必須降限使用,為了捍衛部落完整,霧台鄉的魯凱族人阻擋在路口,不讓官員進入部落勘查。

雖然行政院「劃定特定區工作審議小組」召集人林裕益向村民解釋,今日「只是會勘」,還沒有要劃定特定區,但族人對政府言行不一的舉動已失去信心,仍然不讓小組人員上山。

僵持一段時間後,該小組人員作勢下山,看到人群散去,隨後又轉頭上山,族人發現後,十分憤怒,現場氣氛十分火爆,後經鄉長顏金成和縣議員杜春生出面調解,預定「被探勘」的阿禮等部落居民同意─「可以探勘,但是不能劃定特定區域」,才讓小組成員上山勘查。

勘查團隊表示,目前僅進行會勘,之後還要開會做審議,接下來還會和部落族人做諮商協議,在未取得共識前,不會劃定特定區域。

(更多今日新聞報導整理,請閱讀「狼煙行動聯盟」)

以下為魯凱青年行動聯盟的賓拿流(蔡敏男),記錄今日的活動及居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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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遷村」不等於「滅族式的劃定特定區域」

文/攝影:魯凱青年聯盟 賓拿流(蔡敏男)

今天政府第三次去山上探勘三個「有安全之虞」的部落─阿禮、佳暮、谷川,其中谷川部落是水利署看查,阿禮和佳暮是水保局要勘查,我們擔心他們勘查後就準備要劃設「特定區域」,所以大約上午7點,我們有6、70個人到台24線往霧台、德文的交叉口路段,不讓那些劃定區域的勘查人員上山。

我們並不是反對勘查,也不是反對危險區域要遷村,但是政府把「遷村」和「劃定特定區域」綁在一起,就是說,如果你不肯同意讓他劃定「特定區域」,他就不處理遷村、安置等等工作,官員一直跟居民說:「你如果不給我劃特定區域,我怎麼讓你遷村?」

對我們來說,「遷村」是整個部落遷移,是房子、耕地、部落領域一起的移動,但是政府的「特定區域劃定」,卻是把你原來的領域整個圈起來,然後不讓你再來使用,土地也要限制使用,說是你的,但等於不能接近,然後就給你一個「永久屋」,其他沒有耕地,什麼都沒有,

原住民離開了土地,就等於部落的滅絕,所以,我們覺得這是「滅族式的特定區域劃定」,不應該跟「危險區域遷村」綁在一起。

我們在三強調,政府做事一定要透明化,但是他們還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做事,所以,我們認為,今天一旦讓勘查人員上山後,他們就會自己去進行特定區域劃定,不會來尊重我們。

本來我們已經阻擋住勘查人員了,沒想到他們假裝離開竟然又折返回來,是鄉長和那些村落的帶領人說,就讓他們勘查吧,最後才放行。

但是,雖然阿禮、佳暮、谷川部落的人讓官員上去探勘,但是他們已經知道劃定特定區域的危險性,所以大家說,同意被勘查,但是不會願意被劃入特定區域,如果一定要被劃進去才能遷村,那族人情願繼續住在山上,也不要永久屋,因為不能輕易把祖先的土地就這樣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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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大家就來到霧台的路口準備,不讓勘查人員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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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的人配上了刀,表示強烈的反對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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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人檔在前面,勘查人員還是想要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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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長出面斡旋,大家先去鄉公所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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勘查人員說,今天只會勘查,不會下結論,也不會劃定特定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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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的人很明確的表示,可以去勘查,但是不能「劃定特定區域」,如果一定要劃定才能遷村住永久屋,情願繼續住在山上。一定要尊重部落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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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種‧小林新望-居民與建築師的討論

建築師表示,只要有10公頃,就可以重建150戶的小林聚落,包含大家期待重塑的公共空間,還有由庄頭走到庄尾的主街道、公廨、夜祭場、模擬舊地貌的小山與溪流等等,除了公共空間,建築師也將與各戶逐一溝通…

「以前我家的前面有溪、後面有山,還有門口埕曬穀子…」。今天,中繼安置於杉林組合屋中的小林人,今天(11月28日)下午度過了一場回憶家園的分享會。

為了打造自己的家園,小林重建會邀請了高雄市建築師公會的理事長、常務監事等一行人,來到目前暫居的組合屋,由居民描述「記憶中的小林」的種種場景,希望建築師能透過設計的手法,在異地重建大家思念的故鄉。

活動一開始,先播放一段高苑科技大學副教授簡文敏老師過去拍攝的小林老者的訪談,看到記憶中的村落、受訪的老人家,勾起大家的回憶,簡老師也表示,小林歷史上也曾經歷劫難,但是還是會渡過,他會將這些畫面與重建願景景剪輯成簡報,在適當的場合播出,讓外界知道小林對重建家園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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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簡文敏教授與播放的紀錄片段(下)居民在活動中心一起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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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雄市建築師公會理事長陳啟中表示:「我們要重建一個安全、安定、具有平埔文化的健康生態村」。並且提出「五五二十五願景」:房子至少五十坪建地,神明廳可以拜祖先,希望建二樓半的透天厝,興建經費大約250萬(每坪造價約5萬元)。

他認為,不管是平埔族或原住民,首要需求是住地、耕地與獵地;災後餘生的族人,需要藉由記憶中重新尋找小林,因為「當記憶都不存在的時候,人就不會回來了」。

因而,今天要請大家把記憶中的小林村用說故事的方式、繪畫的方式講出來,公會並且將動員40-50個志工,大約每5-10戶小林居民,就有一名專屬建築師,逐戶了解各家屋設計需求,作為建築師畫設計圖的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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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雄市建築師公會前來協助的建築師群,中立發言者為理事長陳啟中。

曾經從92年起就與小林村結緣,擔任社區規劃區輔導員的王家祥建築師,發言哽咽,他想念記憶中的小林,曾經運用竹管種花、家家戶戶都有陽台可以聊天、喝酒,廟埕的炸蚵嗲,以及過往這個季節應當已經吃得到的竹筍湯。

他希望儘其所能地幫小林人延續記憶,「危機是最大的轉機,因為在危機中,我們更相偎」。並且要讓外界知道,小林人並不是貪心的人,「小林人都是樸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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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左)掩面者為王家祥建築師,曾於小林擔任社區規劃輔導員的他,想起以前熟識的居民,一度情緒激動,掩面流淚。

(上又,下圖)聽到建築師哽咽的分享,加上先前影片中出現的舊時家園,許多居民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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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人期待的重建模式,與政府規定的差異

在主持人的鼓勵下,小林村民收拾起悲傷的情緒,先後發言,有居民表示,小林村在災前的土地約有30公頃,現在希望透過價購或者與政府協商,取得10公頃,這樣才能打造出一個「小林聚落」,而不是「只有房子的集合住宅」。

在個別家戶部分,大家都希望,坪數的大小應當適應每一家的實際需求,裡面的空間配置,也要依不同家庭的需求有所變化。另外,特別考量務農者的需要,一定要可以放農具的地方,還有有廟埕可以晒榖物曬菜乾。

居民表示,之所以不願意接受政府與慈濟合建的「大愛屋」方案,原因之一就是因為政府對於坪數的分配有政策限定,例如2口之家只有14坪,2-4口為28坪,不但與農家習慣的空間差距太大,也

不過居民也特別表示,他們絕非貪心之人,將來設計的實際房屋坪數,如果多於援建單位能夠資助的部分,居民願意自費補貼興建費用,絕不會浪費社會資源。

以下為「政府重建模式」,與「小林居民自立重建」的差異整理:

政府重建模式 小林居民的自立重建
重建基地 杉林月眉農場 杉林月眉農場
土地 政府將月眉農場整筆土地提供給慈濟基金會(約50公頃),打造「大愛園區」,再由慈濟提供房屋給災民使用(政府規劃的入住單位為小林村、那瑪夏鄉、桃源鄉、甲仙鄉、六龜鄉居民)。 因小林原聚落全毀,聚落存續就看是否能在新的基地重新開枝散葉。居民希望能夠重建聚落,而非只是住進一間房子,因此希望政府能夠用「以地易地」、徵收,或讓居民「優先承購」的方式,讓小林「以聚落為單位」取得月眉農場內約10公頃土地,讓居民得以重建完整聚落(原聚落為30公頃)。
設計單位 慈濟基金會統一設計。 由高雄市建築師公會的志工,協助居民設計聚落與不同家屋。
設計方式與風格 採「大愛園區」的整體設計,有統一大愛風格,房屋內部格局,因政府有坪數規範,每戶皆一致,但不同村莊聚落或部落將有各自教堂或宗教公共空間。 依各戶需求作不同設計,各戶可有不同的前院或「埕」的設計,樓層數目也依住戶需求設定。
使用坪數與造價 依政府規定,2戶之口分配14坪,2─4人分配28坪,上限為34坪。
每棟造價約在200萬(政府對外公佈數字)。
依各戶需求來設計坪數,原則上以「每坪5萬造價」為準,因此依「大愛永久屋」每戶200萬的造價來計算,原則上可興建40坪居民希望以50坪為單位為基準,但是可上下調整,若不需要使用50坪者,可設計較小的房子,若需要超過50坪者,居民願意出資補貼興建費用。預留房屋內空間,是考慮將來娶妻生子後的家族繁衍,以免受到限制而被迫再度遷移。空間坪數需求包含神明廳、門口埕、農具間等。
興建單位 慈濟基金會 可由居民自行發包興建,如果有各方願意援建的善心團體協助,也非常感謝。
所有權 整體園區土地由政府無償提供給慈濟基金會打造「大愛園區」,居民無土地所有權,房屋不得移轉,但政府保證可永久居住,但將來房屋毀損滅失後,是否還仍有重建資格?另外,後代子孫無法辦理繼承。 各戶居民可有房屋所有權,土地部分,居民希望能開放「優先承購權」,讓各戶擁有自己的土地,可留給後代子孫。

回憶過去家園,找出重建的力量

小林重建會會長蔡松諭表示,最懷念老家的二樓陽台,每每返鄉休假,傍晚可以在那裡喝咖啡,晚上可以在微風陣陣中欣賞滿天星斗,喝酒、與家人朋友聊天。

也有人提到廟埕的賣藥人、放電影、布袋戲,是大家聚會聯絡感情的所在,一定要記得設計進去。

一位媽媽提出,房子的後面應當放一個大灶,「必須要燒柴的喔,不可以做瓦斯的喔」,才能夠在九月份製作蘿蔔糕,取得了在場所有媽媽們的拍手應和。其中一位老媽媽突然想起要交代,「一定要幫我們留一塊菜園子喔」。

還有嫁來小林的媳婦,紅著眼眶回憶,以前他和小孩總是躺在家裡前面的「埕」看星星,滿天的星斗美得不得了。而以前小林在山上,午後不時看著山嵐從那瑪夏方向聚集,逐漸往小林方向移動,慢慢的四周籠罩進霧氣之中,那份景色,她永遠都忘不了。

現場也有人擔心,將來如果無法取得足夠的用地,將使得建築師所說的「再現小林」成為不可能的任務,也有人惋惜,過去山林環境,在平地恐將不再實現,但是建築師鼓勵大家,先把夢想講出來,先把故鄉的感動找回來,在一起克服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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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圖中穿著綠色衣服者,為旗美社大主任張正揚,社大也將投入人力,一起協助小林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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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實與理想併進,重建會有希望

建築師公會表示,假如依照目前看到的杉林月眉農場地段,只要有10公頃,就有把握可以蓋150戶,而且可以包納大家期待重塑的小林村意象之公共空間,包含可以由庄頭走到庄尾的主街道、公廨、夜祭場、模擬自舊小林村地貌的小山與溪流等等,

除了公共空間,建築師也將與各戶逐一溝通,一戶一戶地幫大家把房子設計起來。並且建議大家把重建過程中,收集到的回憶故事、對舊小林的回憶圖畫,都畫下來、寫下來,未來與房屋的重建模型一起整理成小林人的風災博物館,吸引外地人來參觀,來閑坐,來聽無止盡的小林故事,成為發展小林獨特性觀光產業的一環。

前九二一重建基金會執行長謝志誠今日也特別到場關心,並且發言表達支持。他認為重建工作是「務實與理想的併進」,鼓勵大家先不要擔心土地等問題,先把自己的家園藍圖規劃出來,才能讓外界知道,小林村民想重建的家園是何種模樣,也才能一步一步往下走。

「災民自主決定如何重建是普世價值,小林村走出第一步,對於八八災後的重建,絕對具有啟示性的意義」。他鼓勵小林村民「擦乾淚,走出來,提出我們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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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志誠老師鼓勵小林村民,災民自主重建是普世價值,要凝聚居民共識,把藍圖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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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參與討論的建築師,聽居民描述過去場景時,畫了草稿記錄,希望小林的家園,有一天能從草稿變成真實。

原民部落災難與重建 (3)哪裡來的災難?什麼人的重建?

本篇紀錄的是「哪裡來的災難?什麼人的重建?」,由中研院民族研究所丘延亮老師作分享,點出原住民文化的獨特性及應被學習、尊重的地方,以及災難重建在資本主義下可能面對的危機,也強調,重建應是從自身出發…

前言:

面對莫拉克風災對台灣造成的重大災害,台灣原住民醫學學會協助行政院衛生署,於11/5、6在高雄縣衛生局舉辦了「全國原住民地區部落社區健康營造觀摩會暨災難與重建研習會議」,聚集各方分享討論。(對該次會議與部落健康營造介紹,請點選這裡閱讀

本次研習會有許多精彩動人的經驗分享與報告,記者共分三次紀錄,前兩篇的紀錄,請點選閱讀:

原民部落災難與重建研習,經驗分享(1)

原民部落災難與重建研習(2)協力造屋與部落意識重建

本篇紀錄的是「哪裡來的災難?什麼人的重建?」由中研院民族研究所丘延亮老師作分享,點出原住民文化的獨特性及應被學習、尊重的地方,以及災難重建在資本主義下可能面對的危機,也強調,重建應是從自身出發,而不是依賴外界、政府,才能走出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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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摘自苦勞網http://www.coolloud.org.tw/node/18530

哪裡來的災難?什麼人的重建?

演講者:丘延亮 副研究員 中研院民族研究所

從十年前921地震,邵族開始…….

很辛苦的第一次,把一個幾乎毀滅的原住民(邵族)的族群,再繼續放在一起,十年來,邵族不但變成是第十三個族群,而且是越來越興旺,人越來越多,文化的活動也越來越興盛,每年豐年祭,跳舞是一天連著一天,這個都是十年來一點一滴、社群、部落的重建。

重建,時間相當長、因素非常多,也不是說一個行政命令、一個決策、政府下決心、或選舉的考量,就可以快、可以慢…不行這樣,所以在任何一個重建的過程當中,特別是心理健康,就有一個所謂中繼屋的概念,在回到正常、一般的生活中,有一個中間的階段,這個中間的階段就是一個媒介的階段

不管是甚麼原因造成族群生活的中斷、不管這個中斷、是人為災難、還是天然災難、還是個人生命危機…也就是說要有一個緩衝的階段,讓災民共同喘口氣,去思考重建的下一步該怎麼走、該如何合作,發揮自主性,而不是一切等待政府的安排。

但在談這個以前,我想在軟體部分有幾個部份需要談到…

2006年大海嘯印度旁一系列群島,這是海嘯衝擊最厲害最厲害的地方,但這海島上面也有最不被外面文化干擾的原住民,原本外界想說他們會毀家滅族,災難發生經過了幾天,印度的空軍、就派直升機過去救援,結果發現這些原住民,幾乎沒有受到傷害,反而他們(原住民)覺得直升機是來傷害他們的,所以這個原住民的同胞就拿弓箭去射直升機,

而這個直升機,反而是屬於比他們(原住民)還脆弱的團隊,那個團隊,就是印度空軍,印度空軍有所有的先進設備,結果整個團隊,災難發生後,沒有了,事後,大家去研究這是怎麼一回事,原來,在地震好幾天以前,這些原住民整個村、整個族都往內陸跑、都往山上搬了…。

我就記得,921地震前幾天就有很多生物界、動物昆蟲界的印象,但是我們都不懂,事後才發覺果然是有一些變化,他們怎麼知道災難要來?有人就說那些原住民聞的到風,阿也有人說不對耶~我們都是人,怎麼會他們聞的到我們聞不到,阿又有人說他們有第六感,他們有一種感覺是我們所沒有的。

但是,我們說他是因為第六感、是因為會聞風,那是因為我們的無知、是因為我們不曉得我們有多少事情不知道,我們也不曉得我們不熟悉的原住民,在這個島上生活了幾千幾萬年的原住民,他們從他們的環境、從他們的傳承、從他們的口述史、從他們的神話當中,遺留下來的知識,而直到了大地震、大海嘯的時候,我們才發現,原來他們這些東西都是有用的

而他們這些東西,使的他們的種族,有種特別的警覺和覺知,他們的警覺和覺知、是多少年來生存在這個地方的歷史經驗和生命智慧的累積,以民俗的方式、以口述的方式、以神話的方式,使的他們有一個綿密的知識體系,就是因為我們沒有這個知識,我們連承認他們的能力都沒有,我們說他是,第六感,我們說他是一個很奇怪的、皮細胞,可以聞風,這是因為,我們的無知…。

他們逃到山上、帶著家小、帶著動物,以他們傳統的知識,知道,災難要來了,因為、災難不只是這一次,是曾經來過也來過不只是一次,事後證明多少百千年來,這些海嘯並不是突發的、偶爾的事情…印度的空軍基地整個毀了,但這個族群,存活下來。

為什麼他原住民要射飛機,因為那個直升機才是他們真正的威脅,外面的人是真正的威脅,在海嘯以後他們留下來了,但他們最大的危機不是自然災害、不是山崩地裂,是外來的人在毫無知識、毫無警戒的狀況之下闖入他們的地域裡面,在完全沒想到要隔離自己的狀態下,和他們接觸…。

我們都不知道,我們身上帶有多少的細菌病毒,我們可能有抗原、抗體,雖然我們不會生病,但是我們會傳染給人家…

澳洲的一個島,上面已經沒有人了,上面的人就是整個被毀了,整個毀的原因是戰爭、是迫害,但最重要的,就是傳染病,因為外來的人,帶來的不是他們有的傳染病,使的他們因為他們從來沒有過、他們沒有抗體,特別是大的流行的時候,使的他們整個種族,所以到了1803~1833,三十年間,從五千到一萬的人口,剩下三百多人,到後來,聽說現在還有,到了別的島上,或是混血混掉了,帶來疾病的就是外來的白人,而那些白人都是歐洲的罪犯、歐洲的社會邊緣人,罪犯和獄卒,他們來到這個地方,他們帶來白人社會的問題,也帶來了白人社會的疾病…

那災害是從哪裡來?重建是要重建甚麼?我們是為了甚麼而重建?

為了甚麼要排除災難?我們一直聽到危機危機,但這個危機到底是誰的危機、到底這個危機是從甚麼地方來的?

現在剛好現在有一本很流行的書,叫「震撼主義」,基本上是在講,在我們這個政經體制下,我們迷信經濟發展、也迷信西方所謂這種形式民主的方式,而以為這樣是解決我們的問題,而事實上,這個本身是一個造成我們人文、包括自然、包括天災的原因,譬如今天全球暖化、整個全世界的環境問題、譬如說整個臭氧層的破壞、都是因為這個生活方式和經濟體系。

而每一次的危機,每一次危機的解決,都是一個短期的陣痛…而每一次的陣痛,都是廣大的老百姓再一次的、在一個被救、被處理危機的狀況底下,陷入更深的危機,所以這個Naomi Klein寫了這本「震撼主義」──

災難是一個自然現象,但是利用災難、利用處理災難的過程、利用處理災難的意識形態,到最後,是甚麼人災難更加的加深,而哪一些人,是災難當中、得利?

那麼譬如說,有很多例子,美國的颶風Katrina,Katrina完了以後,結果,那個地區出現了很多私人資本的預定地,大海嘯過去也一樣,你整個危機過去以後,公立學校直接破產,私立學校進來,有錢的人可以讀很好的學校,沒有錢的人就沒有學校讀。

所以這絕對是一個全球化的力量,而這個全球化的力量,我們台灣還沒感覺到,但從上個世紀末開始,就有全世界性的反對把這些危機、資本主義危機、戰爭的危機、環境的危機的全球化,今天政府在講、學者在唱,講全球化,我們以為他是一個好東西,我們不要忘記,全球化跟美國牛是一回事,美國牛進來就是一種全球化必須我們接受面對的狀況。

所以在2011年開始,作於一個對於全球化的反思,也就是對這種生活方式提出嚴厲的批判,而這個就是對於名利集團、企業的一個挑戰,也就是一個新的、我們社會、社會對自己認識、社會自己救自己、社會自己防衛的一個覺醒。

而今天在這天災人禍底下,恐怕,這個自我救濟這件事情,我們還是要重新面對,因為在新的、自然的危機、災害的危機當中,再一次、會不會在我們今天,也同樣的受到了侵害,

在以幫助我們、不管以慈善為名也好、以救濟為名也好、以扶振為名也好,其實是有很多很多的外來的支配力量,而這些支配沒有問過我們、沒有得過我們的同意、沒有諮詢我們、沒有問我們要甚麼,他決定我們要甚麼,他決定我們要怎麼活下去,他要決定我們以後要怎麼生活,

但是這樣子的支配,歷史證明,只要有它,就有反抗,所以我提出的這本書,雖然講起來是遙遠,但是我們必須要知道,從文化和經濟方面,我們對於這些我們沒有名字的宰制,都要進行抵抗,而這個就是一個文化、軟體的行動主義,來對抗唯利是圖的商業邏輯。

而今天不管各位在災區、在營區,在我們種種原住民的救災行動當中,所謂的永久屋也好,甚麼叫做永久屋,多永久,是誰在永久,永久來幹甚麼,或著是中繼屋,中繼屋對我們是甚麼意思,這個是再再牽涉到政治跟經濟的、社會跟土地的問題,我們是面對到巨大的利益跟巨大的災難的這樣一個結合、這樣一個擴張。

那麼我想雖然講的抽象,但是各位是從災難現場來的,各位在這已經三個月,快到一百天的,災難之後,都有所認識跟體驗,有各式各樣的人、有政客,恐怕,災難對他們不一定是壞事,也許是一個爭權奪利、或是一個發災難財得機會

譬如說Katrina風災以後,紐奧良的私立學校取代了公立學校,海嘯後的斯里蘭卡,蓋起大量的度假旅館,我們今天,是不是可以避免這些,誰敢說我們不是也面對同樣的危機,所以這個最基本教義的資本主義,恐怕跟災難是一起會來的,所以唯利是圖,就是目中無人,沒有人、沒有人民,也在這個地方。

災難後,特定部門的擴張

整個全球化的危機和災難,這個危機和災難有它的歷史,和我們今天的社會人文科學也有關係,最早的西方的社會學是因為整個社會的組織體產生了問題,他們也是快速的工業化、快速的貧富對立、快速的階級分化,在這樣變動的情況底下,整個社會人跟人的關係斷裂了,人跟人的這個組織還有那個不一樣的這種集體,敗壞了,這個時候產生了一種東西叫社會學,

也許學社會學的朋友會不開心,但是回去查查歷史,社會學的法文字源,是怎麼來的怎麼發明的,最主要是連結甚麼?聯結自殺、連結社會的病態、然後變成社會的病理學、然後要解決社會的病理,而不是個人的,社會會生病的,社會生病是個人生病,也是個人生病也是社會生病的結果,那麼當時的一個名字就是反常、失常、變態、社會的一個畸形。

另外一個就是跟我有關係的人類學了,人類學是甚麼的怎麼出來的呢?就是有一個西方,西方在殖民統治、帝國主義擴張碰到一個不是西方,不是西方那是甚麼呢?就是別人,別人就是西方的剩餘、剩下,別人、怎麼辦?不懂,但是看起來又像人一樣,所以要把它當作人去研究,所以anthropology,其實是一個動物學的名字,後來變成是指人。

那麼在這個地方,是戰爭的世界化,第一次大戰、第二次大戰、除了殖民戰爭、除了各地方被征服以外,全球性的大家揪再一起亂打一砲,然後,大量殺戮,最後用一顆原子彈解決了,第二次世界大戰…。

第二次世界大戰我們碰到像今天同樣的局面,是一個意識形態、一些想法,因為電視上、報紙上不斷的告訴你甚麼東西流行甚麼東西名牌甚麼東西高級,這是一個思想的操控、這是一個意識的戰爭…在這個地方就是產生一個全球性的策略的危機,關鍵是大家都在談危機但不知道是誰的危機,解決危機也不小的為誰解決,然後以發展希望來解決危機,而不曉得危機恰恰是發展的結果

災難、災難是怎麼來的,而氣候的變化、整個必須從自然到人文的災害,是結果還是原因,是受害者、我們讓受害者受到責難(譬如說原住民亂墾山地),這是受害者的責任嗎?今天我們整個森林的保育,有人在說,原住民要完全下山遷下來,但破壞整個森林的,真的是原住民嗎?

重新建構我們自己的社會

同樣的,同樣的事情一再發生,我們要一直問下去,在這個危機底下,原住民要重振,原住民要重新活下去,人類的健康要維持,我們要知道,基本的東西,是我們的具體的每日的生活,叫做生活界的實踐,我們怎麼生活、社會是怎麼生長的、生態是怎麼維持的,

而這個我們在原住民的部落社會,在原住民的人跟人,以人的基本的這個人際關係為行為準則的社會,還可以看到,這個最主要在講我們人的關係的四個基本,這個漢人的孔子主義完全不一樣,這跟國族國家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也完全沒有關係,

這是母子的關係,這是夫妻的關係,共同生活共同建造家庭,身體接觸的關係,兄弟姊妹共同成長的關係,跟鄰里互助的關係

而今天在一個大城市資本主義,連家隔壁住的事誰都不知道,每個門也要加上大門鎖起來、窗上都要加鐵架的地方,這個已經消失,而我們在所謂的真的自然社區、部落似乎還能夠見到,但是也在漸漸消失中,而在新的、災後的重置計畫當中,顯然會把這些、全部破壞-一個互存的、共榮的、共同經歷災難扶振的生活。

假如是這條件都不存的話,重新建構是怎麼樣的社會、是怎麼樣的人的關係,我們不要忘記,假如我們被當作動物一樣被眷養,我們每天不管在哪個安置區,都是伸手就有飯吃,人家給你準備好,有一天我們要面對我們自己的生活,我們已經變成家禽、或是寵物,我們可以繼續面對自己的社區、或著重新拾回我們的生活嗎?可以面對這樣的每日生活實踐,無時無刻的面對生命的艱時,來解決問題嗎?

所以在這樣的一個狀況底下,回到剛剛謝建築師講的,空間不只是一個空的地方,這個地方是有人的、是有人在活動的、是因人的交往、人的行為而成為一個有意義的空間時間不是空洞,時間、前前後後、過去現在,不是。這個時間是一定的社會在一定的空間調底下每一步一步一腳印的生命經驗的累積

而我們面對的自然也不是資源,也不是用了它就會自己回來,或著用了就把它丟掉,用了就可以不管可以逃走,那像所有的採礦業、乏牧業、造成自然環境沒有保育的對自然的剝削把自然當作資源,為了原住民的社會跟以後的一個我們要回去在生活的可以持續可以永續的社會,自然不是資源,是彼此要善待、永續慈濟的,他是祖靈,他也是我們的子嗣…。

而假如是沒有原住民族,特別是這次水災百分之八十的地區受到這麼高災難的、邊緣的這個台灣的真正主人的困境、困阨不能夠解決的話,我們可以期望台灣有個更好的明天嗎?不可能的,只要是沒有我們社會裡、原住民社群、部落裡給我們一些課題、給我們一些啟事的話,我們又能學習甚麼?省思什麼?

而假如是原住民在跟自然合理相處的生計文化,不能夠再創造,我們在經濟危機、我們在各式各樣的環境危機、魚肉危機、病毒危機,我們能夠想像我們怎麼去生活?

所以在這個地方,曾經在二十年前原住民運動提出來的部落主義,部落做為一個社群,作為一個人群合理的地帶、的一個空間,作為一個生活智慧跟生命經驗的累積的一個再聚的部落,有了他嶄新的意義。

災禍會不會停止?原住民在多少千年是和災禍、自然災難一起生活過來,在這地方他有它的知識有它的傳承有它的第六感,我們要尊重、我們要學習、我們要保育,因為不知道哪一天,海水面會把我們低過五百公尺的地方淹掉,結果是要回山上住,但是我們已經不曉得山是怎麼樣子,或著山已經被毀掉了,我們要知道山是怎麼樣子、怎麼樣在山上可以活下去,我們要有這些人的傳承、知識的傳承、生活的傳承,這個就是多樣文化的基因,今天我們要做的,就是對這些基因的保育、基因的保護。

最後我想、就是高醫師、附到我這個ppt,所給我的幾個提示,那麼我是完全同意的,高醫師告訴我說:

災難最主要的是部落動員,部落裡面的成員都要主動、自助互助,盡量少依賴他人(外界),非不得已絕不依賴他人,不要把自己變成依賴的人,自己以自己的腳步站起來,勇敢的面對,我們本來就在面對的,面對了多少百年,無日無夜不面對生活事件跟災難,災後的復健,最重要的是人工生產、自主生計,就像大家一起自力造屋,以密集的人力、善用自然資源,合力建屋,合力修整自己的社群社會社區,然後每天晚上一起吃飯。

一起吃飯已經是現代社會的奢侈,每個人都不曉得甚麼時候在甚麼地方吃了甚麼東西,像我在香港的學生一年能夠和爸爸媽媽吃三次飯就已經很多了,這已經是整個社會、整個家庭、整個集體的破碎

所以這個共同體生活的恢復,在這個地方我們要對外力有一個警覺,步調不一樣的時候,我們應依自己,而絕對不肯容許他們、擺弄,掌握自己,掌握自己,這樣才能掌握自己的未來,也才能建立部落的獨特性。

我就用高醫師給我的提示結束,謝謝大家。

那瑪夏民族村:大家都睡不著

現在整個民族村的重建陷入了僵局,想遷住永久屋的族人,礙於法令僅有40幾戶通過申請,還有100戶情況未明,想回山上的人,面臨政府不確定的政策,不知未來如何,不管想回家或想搬家的族人,大家都睡不著。

前言:

那瑪夏民族村因莫拉克風災受損嚴重,在高雄縣各部落中,也是遷村議題拉扯最嚴重的一個區域。整個民族村約有160戶,其中約有140戶預計遷住「山下的永久屋」,另有16戶打算回鄉重建,以居民的意願來看,未來預計將形成一大一小的兩個民族村。

但是若按照政府的法令來走,可能又將造成另一種狀況。要遷住永久屋的條件是,必須先取得「房屋毀損鑑定」(註1),但是目前整個民族村僅開出97張「房屋毀損鑑定」另有50多戶還缺證件待補。而在97個「政府認定合格災民」中,竟然只有40幾戶通過「永久屋申請資格」(詳見10月29日的會議記錄),其他的居民都因各種因素,無法取得永久屋的申請資格。

這使得預計遷往慈濟永久屋的民族居民十分沮喪,他們認為既然有民間團體願意為災民興建房舍,為什麼政府的法令程序卻讓永久屋的取得那麼困難,也讓未來顯得更遙遙無期。

除了申請永久屋的居民遇到困難,想回家的居民也十分煩惱,因為按照居民的意願來看,民族村有八成的居民要遷往山下,僅有2成的居民打算回鄉重建,那瑪夏鄉長擔憂的表示,縣府透露山上將斷水斷電,房屋也會拉上封條,連外道路部分小型車輛以上都無法通行,形同廢村。

因此,現在整個民族村的重建進度陷入了僵局,想遷住永久屋的族人,礙於法令僅有40幾戶通過申請,還有100戶情況未明,想回山上的人,面臨政府不確定的各種政策動作,不知未來如何,造成不管想回家或想搬家的族人,大家都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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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請中的那瑪夏民族村人(攝影/康椒媛20091029)

以下為兩個關於永久屋申請的重要會議,其中10月28日晚間,是針對「永久屋申請」的「模擬會議」,同時於現場發放「那瑪夏鄉居民重建/遷村意見調查表-南沙魯村(民族村)」與「莫拉克颱風房屋損毀/核定遷居遷村 戶申請重建住宅(永久屋)申請表」。(各表格內容下載,請見文末附錄)

10月29日則為縣府與慈濟團隊一起去民族村,受理永久屋的申請,當日僅有40幾戶通過。根據高雄縣政府國宅課表示,過了10月29日之後,不確定何時會再舉辦營區內的「永久屋申請」,也就是除了這40幾戶之外,預計申請永久屋的族人,必須另行找機會去縣府補辦,至於找哪一個單位,以及要備齊什麼資料,國宅課人員表示:「這業務牽涉許多課室,請災民去重建委員會詢問」。


國宅課表示,過了10月29日後,目前尚無準備去營區辦第二場的聯合服務,自行辦理者,必須自行去縣府按照圖中的逐一課室辦理後,再由國宅課負責分發永久屋。

一、20091028會議:永久屋申請流程說明會及資格審查

(1)大致說明:

10月28日,高雄縣政府公佈民族村97戶確定通過房屋毀損鑑定(全村約有160戶),另有50多戶是初級鑑定階段有缺件待補的,亦即縣府認定此97戶有申請慈濟杉林永久屋的資格(有資格可以申請,但未必可以通過)。

據民族村自救會幹部表示,目前全村有16戶人是反對遷村,希望回去祖居地生活的,自救會也歡迎未能通過房屋毀損鑑定的村民一起回鄉重建。

時間:2009年10月28日 18:00

地點:高雄縣燕巢鄉陸軍工兵學校餐廳

主持:高雄縣原民會谷縱處長

與會官員:民政處、社會處、地政處等共9名縣府官員坐一排,等候說明機會。

與會村民:120名左右,另有記錄工作者、警員與慈濟工作人員在場。

現場發放「那瑪夏鄉居民重建/遷村意見調查表-南沙魯村」與「莫拉克颱風房屋損毀/核定遷居遷村 戶申請重建住宅(永久屋)申請表」。

(2)發言紀錄

谷縱處長:

這個表是給房屋毀損戶申請,民族村核定通過有房屋毀損共97戶,證明正本明天早上縣政府會送過來,明天早上10點在文康室開始辦理,這97戶可以填好表格直接過來辦理。現在請各處說明。

民政處:

沒有戶籍者,可以找村幹事出具證明。

社會處:

關於切結書,就是簽一張只申請一次永久屋,不得轉租轉賣的切結書,就完成最後的手續。

谷縱處長:

明天早上村長與村幹事會幫大家做居住事實的証明。現在公告房屋毀損戶名冊,貼在牆上,大家可以去看。現在開放提問。

村民:

我以前的電表是用別人的名字啊,現在要找証明怎麼辦?(會場大亂,許多人擠到兩側牆邊去看公告,更多人自己跑到前面去直接詢問官員)

建設處:

97張房屋毀損證明是依照房屋所有權人來開立的,至於那一間房子裡住幾戶,要通過審查機制來認定,有三個要件:

(1) 有那97張的房屋毀損證明之一

(2) 房屋所有權狀、或房屋稅收據、或土地使用證明

(3) 實際居住事實之證明文件

假設你是房屋所有權人,但是沒有設籍在災區,就是依照你房子的大小來分配永久屋,而不是以一戶為限。

村民:

戶口在外面,在那瑪夏買了新房子,水電都有,可是被沖走了,怎麼辦?

谷縱處長:

你拿到房屋毀損證明後,兩個要件:你這房子是有房屋所有權的、你有戶籍在這房子最好,那若是沒有,就要找村長或村幹事開居住證明。沒有房屋所有權的,就找土地所有權,再找繳水、電證明。

如果連土地所有權都沒有,要找土地使用證明,例如租約、或者有人證明這土地是你在使用,以及繳水、繳電費證明。

村民:

房子是大哥的,土地是爸爸的,水電繳費也是爸爸的名字,也沒有土地權狀,也沒有租賃契約,怎麼辦?

回覆:

你的爸爸要跟你證明你使用他的土地,但是要到法院作公證。

村民:

那縣政府能不能協助做公證,還是要我們災民自己去?

回覆:

(拉到牆邊去談了,不知結果如何)

村民:

像我們小朋友都在外面讀書,戶籍都不在我們這邊,怎麼算?

回覆:

(沒有公開回答)

村民:

房子的地是別人的,也沒有建照,風災後房子沒有了,租約也沒有了,怎麼辦?

回覆:

找地主給你土地使用證明就可以了。

「大家安靜一下,我問大家,你還有問題的舉手!」

舉出十幾隻手,「有問題的到前面,我們個案楚理,我們先拍手結束說明會。」(眾人蜂湧向前)

(以下為20091029民族村申請永久屋情形,攝影均為康椒媛,20091029於工兵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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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20091029會議:永久屋申請的正式資格審查會

10月29日上午10點,正式舉行「申請永久屋」的資格審查,臨時辦公室外,廊道貼了申請流程表、以及審理清冊,災後房屋毀損戶證明書初審南沙魯村有52戶屬「資料不齊、送縣重建會審」,有97戶可以正式進入申請,但因狀況比預期複雜,現場僅有40幾戶通過申請。

至於未在97戶「可申請永久屋」名單內的,則可在現場填寫「莫拉克颱風房屋毀損戶現勘申請書」,但無法當日進入申請流程,必須待到下一批次,社會處表示:「現場辦理只有今日,之後必須到高雄縣政府建設處及工務處,分別辦理房屋毀損證明書及永久屋資格核定」。

今日現場由慈濟協助村民資料填寫,審理流程為:

(1) 地政處、地方稅務局、電力公司、自來水公司:核對房屋權屬,核對所有權人資料。

(2) 建設處核對房屋毀損證明書:核對所有權人和戶長關係。

(3) 民政處、原民處:核對居住事實──核對所有權人戶籍、戶內人口數及原住民身份資料。

(4) 社會處:檢查切結書內容有無詳實,及協助詳細填寫申請人聯絡方式。

(5) 工務處:核對配住型態,依前謁資料勾選。

以下為當日出現問題的大致情形:

現場有多戶居民持有土地所有權狀,核對戶籍時,戶政資料顯示不符,仍是多年前的屋主,甚至已經過世多年,必須找到其後代辦理辦理辦理過戶手續。

申請永久屋必須山上有房子,但若屋主本身名下有其他房子,不得申請,現場有村民無法申請,他認為他「山上的房子的確毀損,為什麼不能申請」?以及「雖然擁有另外一棟房子,但長年居住山上」,他不是災戶嗎?原住民的房屋買賣,多是口頭交易,以往曾經以幾頭牲畜互換,經過幾次交易,戶籍資料仍是許多年前的登記。

不僅需要確認土地所有權,也必須一併確認建照,才能認同是真正的屋主。而山上有些房子是不經政府核可的建屋。

有一位老人家一心想住進永久屋,填寫資料將近完畢,準備填具切結書時,感覺自己被騙了,他不再能夠回到山上居住、耕種,山下的永久屋的的確確是他的永久之歸屬,因此不簽辦了。另一位老人家詢問原民處「山上的房子會打掉嗎」?原民處告訴他「不會」,但老人家心裡所想的是「不會打掉,就可以回到山上住,危險的時候再下來住永久屋」。

村民對於資訊的想像,以及自己真正聽入的資訊有明顯落差,政府單位的資訊對口也仍有不明確之處,例如現場慈濟告訴村民「此次申請永久屋的是住進杉林」,另一方也詢問社會處、原民處,申請通過的是取得通行證,「不一定是住杉林,也有可能是其他地方,或者申請租屋等補助」,並非一定是住進永久屋,再向慈濟中一人確認,說法也與社會處相同,她說「目前永久屋建地只有杉林」。

唯通行證「莫拉克颱風災後房屋毀損戶證明書」上,若蓋有慈濟的「已申請配置永久屋」核章,則是確定申請了,並具有法律效力。

(6)籍於此,必須像戶政單位申請「除籍」,待確認後,才可以進入申請流程。其中也發現,設籍於上述屋主的此戶,戶政單位說明此戶「已申請通過,但是另一戶籍」,與地籍單位的資料有所出入,兩單位協調之後,請屋主重新確認地籍資料,並保證讓屋主通過地籍資料的確認手續。

民族村人明有德表示:「我是幽靈人口,我寄籍在哥哥房子的名下,我沒有房子,也不想住在永久屋,我要回到山上去。」他擔心以戶申請永久屋,使得他不能有自由的遷徙自由,於是協同哥哥一家至現場的慈濟服務台詢問,慈濟表示「可以除去」,原本哥哥家包括他一共5人,除去後4人仍可申請28坪的的規格,與5人相同,這裡有三個需要再確認的問題:

(1) 他們原本山上的房子是二樓建築,一層的建地就有37坪,只要提出坪數證明,即可申請相符坪數。但是慈濟說「無法決定此事」,是慈濟上級者決定的坪數,而坪數是固定的。然而28日說明會中提及「假設你是房屋所有權人,但是沒有設籍在災區,就是依照你房子的大小來分配永久屋,而不是以一戶為限」,令人疑惑的是,現場沒有這樣的說明,之後要如何補辦?對誰補辦?誰可以提出解釋?

(2) 他們一家人是5個人,除去1人,取得的坪數仍在相同規格中,若除去1人後,坪數由34坪降為28坪,仍會有新的問題出現。

(3) 雖然慈濟表示他們可以以4人做申請,到時候政策走不通,無論是集體權益,或者個人權益,誰可以保證?

谷縱處長在一旁協調各類狀況,事後私下表示,他發覺問題很大:「沒有想像那麼簡單,可能會很困難。」原以為民族村初勘評估為不安全,山上受損狀況嚴重,申請永久屋的狀況會較一致化,但仍然有許多資訊不明確的問題,不斷冒出。

(上)民族村有97戶拿到毀損房屋鑑定,這是申請永久屋的第一必要條件。

(下)拿到公文核可的,就可以取得永久屋,目前共有40幾戶。

附錄:

永久屋申請切結書表格

高雄縣政府營區申請流程(過了10月29日後,必須自行去縣府,按照圖中的逐一課室辦理)

莫拉克毀損戶申請永久屋配住流程

永久屋申請表(正面)

永久屋申請表(背面)

居住事實證明書

(本文與「莫拉克新聞網」共同刊載)

很多個為什麼?大鳥部落近況1020

10月3日,馬總統親自與大鳥災民碰面時,確認了14戶永久屋的興建,並且說:「你要希望,我就給你希望!」要居民務必要離開帳棚,相信政府。儘管如此,10/15,政府還是打破了上面的承諾,居民已從憤怒變為無奈、冷漠。

1023編輯補注:

本文於10月22日刊出後,讀者來信提及文中部分內容,希望跟大鳥自救會作更多的確認與說明。經作者查證後,作了一些增補與修正,主要是關於受災戶的描述有更精確的掌握,同時也補上大鳥部落目前面對斷炊的情形。修正後的文章刊載如下,僅此說明。

前情提要:

(1)大鳥部落於莫拉克災後有14戶受災戶,原訂於9月29日動土興建的中繼屋,後來喊卡,因縣府及世界展望會認為,按照現有法令對災民的認定,如果是興建中繼屋,只有9位災民能夠進駐,但是如果蓋「永久屋「則可讓14位災民都可以住,所以改成永久屋。

(2)10月3日,馬總統親自與大鳥災民碰面時,親自確認了14戶永久屋的興建並且說:「你要希望,我就給你希望!」(記錄請見http://www.88news.org/?p=471),要居民務必要離開帳棚,相信政府。

(3)10/15,政府打破了上面的承諾,在舊大武國小召開的大武地區安全評估會議中,推翻了台東縣縣政府原民處處長在9月29日的承諾(要給大鳥村民十四戶永久屋,記錄請見http://www.88news.org/?p=316),而又改為九戶的中繼屋,也等於推翻了馬總統的承諾。

面對政策的善變,不知期待的未來,居民已從憤怒變為無奈、冷漠。以下是記者訪問大鳥自救會的總幹事,請他說明一路走來的情形,同時將部落受損房屋記錄下來,請大家一起來瞭解,為何「現場受災戶」與「政府認定的災戶」,會有如此大的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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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鳥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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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鳥部落自救會總幹事張琇櫻

一、說好的希望去哪了?政府的政策善變何處何從?

(1)本來說好的事情

之前,縣政府曾跟一直住在「大鳥村活動中心內的展望會帳棚中」的大鳥自救會災民承諾,將在9/29動工興建中繼屋,讓14戶災戶的其中符合安遷資格的九戶先入住,為了久等到來的這天,原住民的災戶依著習俗盛重準備儀式,但到了9/29當天,卻被縣政府放鴿子,

縣政府原民行政處處長於9/30當天到場說明,原來是處長認為若改為永久屋模式,則不同於重建特別條例中審核災戶是否符合居住中繼屋資格的嚴苛標準,改為只要是居住於農委會評估為不安全地區的住戶,都可以擁有永久屋,也就是從原本只有九戶能入住,變成十四戶都有房子住。

處長又表示,原本應該等劃定不安全區域的行政程序跑完,確認災戶數,才能興建永久屋,但是為了讓災民能盡快有房子住,破例讓劃定不安全區的行政程序和永久屋的工程同時進行。

儘管處長一再保證下星期就會開始動工,大鳥村頭目王中山先生還是表達對官員的極度不信任與不滿,畢竟他們等這天等了快兩個月了,而他們已經面對過官員太多口頭承諾的跳票。

10/3馬總統也來到大鳥村,希望災民離開帳篷接受馬蘭榮家(位於台東市)的安置,但對政府的不信任、恐懼及馬蘭榮家離家的遙遠,王中山頭目說「看不到(重建)希望,我們不會離開帳篷!」而馬總統再次跟王中山頭目保證「你要希望,我給你希望好嘛!」

(2)10月15日之後的最新情況

10/15政府於舊大武國小召開「大武地區安全評估會議」,世展會表示收到縣政府公文,又改成蓋九戶的中繼屋,政府給予災民的承諾,又再一次改變,不同的是,這次參與會議的王中山頭目,並沒有表達太多意見。

「他們(政府)要玩什麼就讓他們玩吧,我已經玩膩了。」原來政策的一變再變,承諾的一再落空,以及遙遙無期的重建,讓王中山頭目對政府心灰意冷,連憤怒的力氣都沒有了,災民們從一開對政府的期待、到憤怒、進而失望透頂,只能努力靠自己「自救」。

自救會總幹事張琇櫻也表示,10/16星期五下午,鄉公所原民課的黃小姐向災民表示,鄉公所希望他們可以撤離大鳥活動中心的帳篷,並選擇租屋或是依親,

但部分災民考量,聚集起來待在活動中心的帳篷,較可以用集體的力量來跟政府談判取得中繼屋,至少可以有個兩、三年思考未來怎麼走,但若選擇租屋或依親,災民被拆散,補助個半年就又不知何去何從,而好不容易在這裡堅持了兩個多月,就要這樣放棄了嗎?

儘管10/15的安全評估說明會,世展說會蓋中繼屋,但總幹事、頭目還是會這樣思考,再次顯示了官員承諾屢次跳票,造成的災民對政府的不信任感。

琇櫻姊說:「儘管我們這樣想,但還是要取得全部災戶的共識,不然有的人搞不好是想租屋的,不是我們的想法就代表全部的人,別人可能也會誤會、覺得我們影響到他們的福利…所以我們才開了會討論,最後大家還是覺得留下來好了,不然去租屋,半年過了要去哪理?」

(3)部落的困擾

這次莫拉克風災的受災部落,多多少少都面臨類似的狀況;當災民中有一群人積極的思考、質疑政府的政策是否符合災民需求、並積極爭取權益、不選擇政府的安排時,會有另一群人害怕因為「不聽話」而拿不到「可能」會拿到的補助,而認為積極爭取權益的那些人可能會讓他們也被歸類為「不聽話」者,而影響到他們「應得」的補償。而這些就導致了部落內部的衝突甚至分裂。

琇櫻姊又說:「事實上,所謂的中繼屋、永久屋、善款,也是慈善團體、民間資源所贈與的,為何在災民上的認定、給予的協助上會一拖再拖、或是如此的嚴格,像是嘉蘭的65棟都已正在蓋了,我們才14戶,有這麼困難嗎?」

也許是因為,嘉蘭村是東部最早被外界知道、受災戶最多、被最多媒體關注的地方,所以也備受社會關注,政府必然面對很大的輿論壓力,也就是說,政府對地方救災重建的效率、是否跟輿論壓力成正比?較不受大眾注意的地方,就可以「慢」一點?

(4)一定要總統交代嗎?

而王中山頭目於10/20透露,總統府秘書長廖了以這幾天有打電話給他,談論大鳥村中繼屋動工的事務,之後廖了以又連絡內政部,內政部再聯絡台東縣政府,接著,10/20時,台東縣副縣長就跟大鳥災民聯繫,表示這星期就會動工,而為什麼廖了以會打電話給王頭目?王頭目說:「我也不清楚,可能總統有吩咐他吧。」不過面對副縣長的承諾,災民還是表示靜觀其變,不要抱太大期待。

二、災戶審核的資格令人百思不解

另一個令災民感到困惑的,則是縣政府審核災民補助的標準。

在大鳥村的災戶中,其中有14戶加入「大鳥部落八八水災受災自救會」(目前睡在帳棚裡的居民),這14戶當中,只有8戶通過通過政府核定符合安遷資格(另外還有1戶是非自救會的災民,但是符合安遷資格),也就是說,另外六戶必須繼續努力,申復審核資格,否則就得繼續住在有土石掩埋危險的房子。

琇櫻姊表示,同樣是自救會災民的陳榮次與楊速南是鄰居,陳榮次房子被縣府評為「土石掩埋超過50公分」,而有領取到救助金補助,被認為是「災民」,但楊速南卻沒有,審核標準令人不解,這也在自救會內部造成爭議。

為了解實際情況,記者去勘查了受災戶現場,瞭解狀況。

(1)楊速南(對照「災民」陳榮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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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箭頭為莫拉克風災時土石沖刷處,因為經過清理,已經看不出當時的嚴重情形,但土石是有流向災戶楊速南的住戶的危機。這種審核標準不一的情形,自救會內部便會產生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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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災戶蘇芝金的家

被評為淹水戶的蘇芝金的家,土石掩埋很明顯超過50公分,但無法符合安遷資格,政府官員說,只要清一清還是可以住人,但下一次大雨來時怎麼辦?政府會出足夠的錢與人力幫忙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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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災戶王新貞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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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災戶葉隆盛與災戶吳春花

他們的房屋,一樓已被掩埋,曾經災民與政府為此爭執這到底是半倒還是全倒戶,政府官員甚至說這樣的二樓還是可以住,所以算半倒戶,令人匪夷所思,災民氣憤回應:「那你自己住住看!」(請閱讀公視http://www.peopo.org/portal.php?op=viewPost&articleId=43511

而此棟雖住有葉隆盛與吳春花兩戶,但兩戶在房內是分開獨立居住的,政府第一次審查時,卻只配給吳春花中繼屋,葉隆盛被評為戶中戶,並無受惠,原因是政府勘查人員進入損毀屋內勘查,觀察到屋內有樓梯相連,即認為葉隆盛並無獨立生活事實,讓災戶大感荒謬。

第二次審查時,鄉公所有開給葉隆盛獨立生活的證明,目前還在審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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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災戶成秋妹的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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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災戶王中山頭目和災戶陳清,已消逝的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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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災戶陳大謙已消逝的房子,陳大謙VUVU也於98年9月9日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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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災戶蘇明雄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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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災戶潘光雄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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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朱秋進

除了自救會的成員外,也有一些同樣受到災情影響的住戶,例如遭受土石掩埋的災民朱秋進,屋內裝潢幾乎全毀,屋內裝潢幾乎全毀,電視、冰箱也都損壞,而政府給予的四萬元補償金,也根本不夠朱大哥做房屋的復原。此為朱秋進的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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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災時災戶朱秋進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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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災時災戶朱秋進的家

(11)災戶許蘇秀惠

許蘇秀惠沒有加入自救會,之前房子承租給災戶張學明(為自救會成員),災後張學明搬離此屋,本來就沒有房子住的秀惠姊,自行清理這個被土石掩埋的房屋,大約花了七萬元修繕,政府也沒補助她任何一毛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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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鳥村達萬地區被淹沒的電線杆,右邊是舊的電線杆,左邊是災後新立的,可看出土石流堆掩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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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東縣大鳥部落八八水災受災自救會提案

琇櫻姊也將10/19早上自救會開會索取得的共識,做成提案,內容為下:

一、 大鳥部落八八水災受災自救會十四戶災民訴求:請盡速動工蓋中繼屋或永久屋,我們不接受強制租屋。

二、 為何本自救會災民陳榮次與楊速南係屬鄰居,一人有救助金補助一人則無,請問認定標準為何不一?

三、 請盡速認定危險戶之統一標準,使災民及早獲得妥善安置。

大鳥斷炊

目前大鳥自救會,從10/16開始面臨到斷炊的情形(自由時報http://www.libertytimes.com.tw/2009/new/oct/23/today-south5.htm,急需外界的援助。這部分,自救會還在尋求外界奧援,也許會請大家合資做公共廚房,但這得先取得內部的共識。

小結

也有當地志工表示,雖然政府說只要被農委會劃定危險區的地方,都符合永久屋安遷資格,一戶可獲得一棟永久屋,但像是大鳥地區有四百多戶,那個劃定是非常困難的,怎麼樣才能被評為危險地區呢?這樣一等又不知道要等多久,許多未符合中繼屋安遷資格的危險戶(譬如自救會裡為符合資格的六戶),又要再面臨多少次的土石流掩埋,才能等到永久屋呢?

也許政府官員們確實面對行政上的艱困,作業上也相當的努力,但政府內各部門的溝同協調的體質差,導致各單位各行其事、政策一變再變無法確定,讓災民面對實質的「二次傷害」!

政府首先要做的,就是中央與地方溝通協調的通暢與法令、審核標準的統一,政府要怎麼做,或是什麼都不做,也要讓災民能夠明確知道,他們才能有所適從,掌握自己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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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我們去看14戶災戶房屋現況的大鳥部落青年會會長志祥

(本文轉載自「莫拉克獨立新聞網」)

還是要繼續務農─那瑪夏農友林明賢

災後林大哥登記了慈濟的永久屋,準備安居地是在山下,但是山上能耕作就繼續,不能的話就在山下找地來繼續有機栽培。雖有這樣的心理準備,但是林大哥很期盼政府如果真的要進行國土復育,那麼就要讓在地人去種樹…

前言:

那瑪夏鄉內幾乎皆為原住民族人,僅有少數漢人居住於「雙連掘」區域,多從事農作。參與微風市集的有機農民─林明賢,就是從嘉義搬去那瑪夏鄉務農者之一。

風災過後,林明賢仍在山上務農自立更生,也持續參與微風市集的運作,林大哥表示,民族村可能會被劃入危險區域,將來山上的土地可能會被降限使用,他有心理準備,原來的地或許無法再進行相同的農耕行為,馬路或許也不會如現在那麼方便。

災後林大哥登記了慈濟的永久屋,準備安居地是在山下,但是山上能耕作就繼續,不能的話就在山下找地來繼續有機栽培。

雖有這樣的心理準備,但是林大哥很期盼政府如果真的要進行國土復育,那麼就要讓在地人去種樹,而不是由林務局發包負責,而且造林的補助方式也要有所改變,他表示:

「種樹的話,應該是種的越大棵,就給予越多的獎勵,而不是反過來,前面補助金多,後面少,難怪大家種了10年樹木都是一樣大,甚至還聽說不時火燒山,就可以重新在造林領錢。而且這個樹木也應該可以傳承給下一代,也就是由家族持續的幫大家保護森林,那麼就不用擔心台灣的山上沒有樹了。 」

下面採訪,是由微風市集農民災後報導志工劉孟佳,於9月份採訪林明賢大哥的紀錄整理,感謝作者義務付出,讓讀者更瞭解農民於災後的想法和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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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明賢大哥。

林明賢原為嘉義梅山人,民國70年來到那瑪夏鄉海拔875公尺高的地方,買下一片土地,由於梅子適合生長在海拔400公尺以上的地方,因此,民國89年他的農場開始耕作時,即以植梅子為主。一些親戚家人住在小林村,自己的雙親也是,88風災前將雙親接到山上居住,所以逃過這次災難,但嬸嬸(也會到微風市集幫忙擺攤)等親戚都不見了(過世)。

以下(黑體字部分)是林明賢大哥回憶風災當時雙連掘的狀況:

8/6~8/9的颱風日子

8/6颱風還沒來時,山上就已經停電了,這是習以為常的生活經驗,所以幾乎家家戶戶都有發電機;8/7開始下雨了但狀況都還好;8/8下午過後,風雨交加,已經搞不清楚是風夾帶雨還是雨夾帶風,我在山上居住10年了,心裡不禁暗自驚呼這一次風雨最大最驚人,對山上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衝擊。

8/9因雨量太多排水不及,住家兩旁水流滾滾且開始積水到庭院,從滾滾急水中可以看到庭院前的積水夾帶如碗大的石塊;8/9下午雨稍停,在肉眼能見度可看到遠方的山時,驚覺山崩了,原來自己住家兩側已經被土石流包圍,再出門走走,各處走山嚴重。種植梅子的田一甲多沖刷不見了,100多株的梅子因土石流損失了,感受自然的反撲力量,決定流失的田地不再繼續填土種植梅樹,只照顧現有的梅園。

水災過後,家裡電話與手機都不通,但家裡有發電機所以手機有電只是沒有通訊,彼時要打手機需走2個小時的路,到一個山裡的平台,才能收訊與親朋好友報平安,那時接到許多朋友的關心,甚至有朋友聽到我的聲音就哭了(因為擔心)由衷的感謝大家的關心。

河床淤泥從10多米上升到50多米

(上)河床淤泥從十幾米上升到50多米,(下)河床淤泥已經和吊橋一樣高

圖中吊橋-河床淤泥已經與吊橋一樣高

6天後雙連堀才被發現

這段時間家家戶戶一起分享食物,但是當時許多家庭都缺米,剛好家裡有米,留下家裡夠吃的就拿出來與大家分享度過缺糧的日子,林大哥說:其實住在山上如果有米,一點都餓不死,只是當時許多家戶都沒有米,還好第六天被發現時,直昇機上有一些泡麵讓大家充飢了。

天氣好後,我們每天都會看的到直昇機在上空飛來飛去,蘇青飛與他的妹妹想盡辦法使用輪胎皮等各種可以燒出煙霧的器具求救,在第六天,直昇機終於發現我們了,找了一個河床停靠,具林大哥形容那個河床原本只是一個小溪床因為風災後已經變成一個大河床了。

看到直昇機停靠後,蘇清輝與他的妹妹興奮的連爬帶背的希望可以引起救難人員注意,最後直昇機先將各家戶的老人與小孩運載下山,我們幾個青壯年則決定留下來重建與需要幫助的家戶;到第七天就有空頭物資了,大家的糧食問題即解決。

救難總隊發現雙連堀已經是災後六天的事了

救難總隊發現雙連掘已經是六日後的事情。

走出來的路

因為這次的災難,大嫂也說往後決定雙連堀的家不繼續住了,忍痛登記永久屋;但林大哥仍樂觀的說,雙連堀的家會變成工寮,天氣好時還是會繼續在那居住。…從住家下來的路已經斷的七零八落,出門需步行15分鐘再開車下山,現在車子停在蘇青飛家附近的土地公廟附近。

現在雙連堀下山走的路,是林大哥、蘇青飛等五人一起找出來的,他說:『我們為了找出下山的路,走了8個小時,靠著印象找到一個產業道路可到達台南縣的關山村。』這8個小時的路程是農民的韌性與在地的智慧的結晶,現在雙連堀有兩條路可以走了,一條是走到關山,一條走到嘉義的大埔、茶山,走到關山的路原住民朋友形容猶如好漢波、天堂路,走到嘉義的路好走但比較遠。

林民賢.蘇清輝等五人走了八個小時找路終於從雙連堀走到台南縣的產業道路可以出門

走了8小時,才終於從雙連掘走下山。

到微風市集的農產品都刁著扁擔走15分鐘到車子停放處

家門口外的柏油路斷,現在出門去微風市集,要挑扁擔走到外面去開車。

家門口外的柏油路下轉個灣即出現路攤

現在的那瑪夏鄉

據我的觀察,當時溪水從10米漲到50-60米,河床泥沙高出10-20米,照片中有一個紅色屋頂的建築物,是民族村的民治派出所,根據當時駐守的警員張維政描述,他颱風這幾天被困在派出所,後來土石與溪水高漲淹沒建物,他跑到屋頂的水塔上等待救援,抱著水塔被滾滾河水一直沖刷等了兩天三夜才會救下來,被救下來後整修完畢繼續加入救災行列。

我居住的民族村損毀2/3,民權村很危險,因為土石就在家的上方,屬於不定時炸彈,感謝那瑪夏鄉長一直留在原地協助處理許多災後問題,現在路已經可以通到那瑪夏鄉的三個村了。只是現在需要怪手等重機器協助山區產業道路整修,我也曾經到仁美營區跟幾個會開怪手的原住民朋友溝通,希望他們不要因為派系問題而不回到鄉裡來幫忙,因為這是我們的家;但我知道也已經有許多朋友離開營區回鄉幫忙了。

圖中的建物是民治派出所-當時員警-張維政抱住水塔上待了兩天三夜等待救援

當時土石與溪水高漲淹沒建物,張維政警員被困在派出所,跑到屋頂的水塔上等待救援

林明賢大哥為水災經歷下的結論:

水災後的感受~

1.感受到善心與愛心人事的幫忙

2.多體貼.少批評

我的有機之路會繼續走

1.不可以對不起消費者

2.希望消費者認同

3.災後感受到消費者的關心

4.將最好的東西提供給消費者

用腳走出自己的路

林明賢將繼續用雙腳走出自己的有機路。

梅子產品的製作過程

1.梅醋:將採收下來的梅子洗淨擦乾後,以梅子:杜康醋:冰糖=1:1:1的比例製作, 經過4個月左右後即可食用。

2.梅精:青梅清洗乾淨,小心地取出種子後,將梅肉打成汁,再將梅汁倒入陶甕中 熬煮。林明賢堅持要細心熬煮40~50個小時,當梅汁變成膏狀且可以拉出 絲後,梅精就完成了。與梅醋不同的地方在於梅醋是用整顆梅子去釀造, 但在製作梅精時,必須將種子取出,因為種子會影響梅精的味道及口感。

3.梅酒:是林明賢最近正在研發的新產品。

『天然.有機.健康』產品的標榜

林大哥的梅子系列產品~需要您的支持喔!

梅精:300g-300元、500g500元、1400g1000元、梅醋:500cc-300元,Q梅:150元。以上產品加總滿3000元免運費,

產品專業洽詢請電洽林民賢大哥~

林明賢大哥電話:0910821478(偶而會不通) 07-6701563(電話現在不通)

地址:高雄縣那瑪夏鄉南沙魯村(民族村)雙連堀20號

如欲訂購:請電話微風市集-志鵬0975300515受理訂單與宅配

或EMAIL:breezemarketkh@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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