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乾淨不完美-可議的護堤工程

如果河流非得疏浚不可,難道除了水泥護堤外,可以藏魚蝦的蛇籠之類生態工法完全不值得考慮?就算非得用水泥不可,至少沿著護堤堆積一些大石塊的話,不是可以減少洪水及漂流木的直接沖擊…

連接朝元寺與鍾理和文學園區,橫跨磨刀河的「平妹橋」於五月底竣工,不僅再也不怕碰上類似八八水災的豪雨洪鋒了,而且拱形橋樑本身就是景點。橋墩有六片大理石雕刻的鍾理和先生文章插圖;橋欄上鑲嵌十二塊藝文大老的手印陶板;橋面還採人車分道,行人可駐橋觀景。往下游,左側是雕樑畫棟飛簷的朝元寺,右側則是田園景觀種植網式木瓜;往上游,山林是層巒疊嶂翠綠深邃。

如果說有什麼不完美的地方,該是河道太乾淨平整吧!白色的路邊護欄,垂直的護堤,完全沒有大石頭的水道,與其說是河流,不如說是排水溝比較貼切。

卅、卌年前,這裡可不是這樣的。那時的河流是有生命的,兩邊河岸是竹林雜木叢生,植被根系形成天然的水土保護網;河道中大石林立,處處水潭,魚蝦肥美豐足,水流四時不絕。既提供農田灌溉,又是打牙祭的野味來源。

如今呢?河流似乎只剩下唯一作用——盡速將所有雨水排放出海,於是水泥護堤從下游往上游盡情伸展,護堤所到之處既缺少石塊擋水又沒有樹木、雜草涵養水源。河道生態已經徹底崩潰,河流也完全失去了治水、利水、保水、親水等蘊育生命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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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溪一景

筆者頗不解:如果河流非得疏浚不可,難道除了水泥護堤外,可以藏魚蝦的蛇籠之類生態工法完全不值得考慮?就算非得用水泥不可,至少沿著護堤堆積一些大石塊的話,不是可以減少洪水及飄流木的直接沖擊而增加護堤強度?同時又可提供蝦蟹做窩繁殖,讓人們得以親水?

很多工程都還要刻意擺置消波塊,為什麼現成的大石反而要運走?而且,十幾公尺寬的河道,兩邊只要各一米擺放大石頭而已,中間還有十來米的行水道,這也影響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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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窩潭一景

由「平妹橋」工程,筆者擔心起正要發包的雙溪「狗窩潭」,或稱「狗母潭」的疏浚工程。只因有幾顆數十噸巨石,其中有塊「極像」趴著仰頭望天、認真在傾聽什麼的狗兒,這就是名稱由來。幾千百年來,這些石頭不僅護衛著雙溪河岸,也帶給尖山一帶的孩子豐富的童年回憶。如今,卻聽說工程將炸毀大石以便輸運。

如果屬實,以水泥護堤代替天然大石,讓河流變成排水溝,這種違反自然的疏浚是不要也罷!當然,如果興建護堤純粹為了加強邊坡保護,而大石頭也不搬走只是稍移旁邊,既達到宣洩水流又讓居民住有所安不再淹水的話,那還勉強可以接受。

近年來,水災成因固然是地球暖化以至雨量太大且集中,然而水泥太多,河流快速排水,毫無貯流雨水能力也是要因。當上游的洪鋒宣洩而下,下游卻高灘地被佔、河道急縮,要想不水溢壩堤、不淹水真的很難。筆者不是水利專家,卻還有基本的觀察能力,如何讓家鄉遠離淹水夢魘,有賴鄉親集思廣益。

對了,「狗母潭」離雙溪母樹林停車場僅數十公尺,只要跨過馬路和荔枝園,抵達河邊望向對岸,即可看見凝神望天的「狗母石」。歡迎鄉親來參觀新景點,並一起保護這塊上天所賜、守衛好山好水的母狗石。

我們,愛吃台灣米

政府對竹南大埔徵地案所提的「以地換地」替代方案,竟只是以土地面積的數字來操作,完全沒有考量這些地對農民的生活與生計來說是否具有「相同價值」,這樣粗糙的替代方案,再次顯示了政府短線操作的心態。

農民肯定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把秧苗舖到凱道的柏油路面上。燙滾滾的都市馬路和熱氣,這不是秧苗該去的地方,可是一想到有農友為了守住自家的田地而集結跑到總統府前表達心聲,這位來自雲林西螺的農民也就下定決心要與他的秧苗一同前往凱道,展現他對農友的支持和對政府的抗議。

7月18日,大家從新聞媒體上看到的那一片油綠稻秧,來自雲林西螺,一個擁有濁水溪沖積平原、肥沃土壤的稻米之鄉,孕育出名聲響亮的西螺米。

本來應該長在柔軟土地裡的秧苗,卻在這個周日的晨光中靜靜躺在台北總統府前的柏油面路上,許多農民不捨,彎腰撫觸有點曬傷的它們,心裡可能想著,今天過後,不把秧苗種回田裡不行。

把稻子種回田裡去,是所有被徵收地區的農民們,共同的心願。為了讓這批來到都市裡的秧苗繼續生生不息,農友們要尋找一片適合的土地、適合的人,把靜默躺在凱達格蘭大道的稻子種回田地裡。

作家吳音寧與有機稻農曾啟尚恰好住在台灣兩大肥沃的沖積平原上,濁水溪北岸的溪州與荖濃溪北岸的美濃,是戰後重要穀倉,擔負著生產糧食、餵養島嶼人民的任務。他們倆接手扶稻,期望用良田、沃土與好水,為大家照料這群被命名為「凱稻」的秧苗,讓它們安心、安全地成長。

把凱稻種回田裡,不只是讓生命與反農地徵收的烈火延續,把稻子種回去的決心,還象徵著農民堅持要在台灣的土地上繼續種稻,而我們想要吃台灣自己土地上長出來的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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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去三十年裡,台灣島民所吃進去的國產米越來越少,種種錯綜複雜的原因之下,我們吃進越來越多的麵食、麵包或肉類,而政府推出的政策也在這過程中,一步步地誘使農民放棄種稻。每年大約有將近四分之一的土地在休耕,而我們的糧食自給率降到了30%。

這30%意謂著維繫台灣島民生命的食物,有70%掌控在別人手裡,我們無法確知食物的來源是否安全、對人體無害;甚或一旦掌控食物的人說要漲價,我們也只有掏出辛苦賺來的薪資乖乖奉上;更糟的情況可能是—我們得不到食物。糧食安全的問題,在自由經濟體系裡被假定根本不會發生;糧食自給率的數字沒有任何意義;土地不拿來種作,正好可以用來轉賣。我們就像水煮青蛙一樣,感受不到身處危機之中。

最喜歡向先進國家學習的台灣政府,似乎看不見日本正在進行「提高糧食自給率」的國民運動,也刻意忽視德國在執行鄉村發展計畫時,將「維護農耕地景」做為基礎原則。

雖然以極有效率的速度通過「農村再生條例」,但在這參「日」照「德」的一部法令中,看不到我們的政府如何確保糧食的安全供給、如何界定與保護優良農地、如何培養農業與農村的後繼者。在這一波以科學園區之名,行土地抄作之實的土地徵收行動裡,我們更加感受不到這個政府對維護農村、農業與農民的誠意。

政府對竹南大埔徵地案所提的「以地換地」替代方案,竟只是以土地面積的數字來操作,完全沒有考量這些地對農民的生活與生計來說是否具有「相同價值」,這樣粗糙的替代方案,再次顯示了政府短線操作的心態。

農民堅持把稻子種回去,不是為了賺錢,農民是在為台灣島民默默地守護著糧食自給率,他們維護土地的活力、也供應人們維生之所需。以米為主食的台灣島民,也要堅持愛吃台灣米!在自己主張愛吃台灣米的行動中,共同來督促這個政府不要再用華麗的口號和糖衣博取選民歡心,而是要實在地思考如何照顧國民的飲食和生產食物之人與地。

(台灣大學生物產業傳播暨發展學系博士生)

自救生根 – 紅十字會高雄支會「生活重建支援中心」專訪

林坤峰形容,救災工作像是一場「長期抗戰」,來自外界的援助遲早會離開,最終仍必須回歸到在地居民的自救意識,及自保的技能。

行經夜晚的桃源村街道,會發現路邊有一間屋子撤夜燈火通明,那便是紅十字會在桃源鄉的「生活重建支援中心」。支援中心的張督導說,晚上也會有人留守在辦公室內,希望讓當地人知道,如果有什麼緊急事件,「至少這裡還會有人在。」

災民還在營區時,聯合各NGO成立「八八水災服務聯盟」,協助行政統籌,與營區災民建立了關懷陪伴的情誼。災民返鄉重建後,紅會高雄支會,選擇在桃源鄉展開更深入的培力、服務,在4/23正式成立了「生活重建支援中心」,並招募當地有心服務家鄉的居民,成立了志工大隊。

政府現在委託NGO在各受災鄉鎮成立「生活重建服務中心」,但紅會卻並未爭取這項案子,而選擇另行成立「重建支援中心」,紅十字會高雄支會總幹事林坤鋒笑說:「是總會不讓我們標。」他表示,不標案是因為想把有限的人力,「著重在一個面。」

林坤峰說,希望能培育的是「在地的力量」;在現階段,能讓居民在災後更為脆弱的環境中,有防災備災的能力足以自保;而長遠看來,藉由志願服務的方式,希望能激發在地的社區意識,同時成為資源聯結的平台,幫助有想法的社區自立。

林坤峰總指出,八八風災後各界的善款隨愛心蜂擁而來,但資源挹注總有結束的時候。支援中心目前的工作則如一顆種子:「五、六年後,我們也會離開。希望那時候,這些留下的種子,可以落地生根,開花結果,一直傳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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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不遷下山,就要能夠自保

「老實說,家都在山上,要他們都下去也不太可能。既然選擇不下山,那至少要能夠自保。」林坤峰明確指出現階段進行的工作,是協助、培育當地居民建立防災備災的機制。他坦言,這次的莫拉克颱風是集各界愛心的大成,為災區帶來不少善款經費,「但下一次要募到像八八這麼多(善款),也不太可能了。」

林坤峰形容救災工作卻是一場「長期抗戰」,來自外界的援助遲早會離開,最終仍必須回歸到在地居民的自救意識,及自保的技能。在天災頻仍、山上受災後更脆弱的自然環境,居民必須擁有簡易的求生技術,熟練撤離的程序等。

林坤峰舉出一個直接的例子:「比如最基本的,發電機怎麼用,怎麼保養,不要說明明有發電機,卻不會用。」以往的經驗,就曾發生過停電時居民不會使用發電機,讓發電機派不上用場或太快損耗。

但即使如此,真正在桃源鄉展開這項工作,是在莫拉克之後時機才成熟。本身亦是紅會救災第三大隊隊長的林坤峰說,紅會與原鄉淵源很深,過去幾年颱風造 成重大災情時,他們都曾克服道路中斷的困難,進入災區運補物資,當時就與當地居民結下情誼。那時雖有想法,希望為當地居民做一些防災備災能力的培訓,但社 區內的意識還不夠,就很難推行。

「憑良心講,大家都有柴米油鹽的生活要去顧,要他們一直配合(課程),也很難。」林坤峰指出,紅會一直有防災備災機制、技能的課程訓練,在平地漢人單位舉辦,反響都很熱烈。但在原鄉則發生過一堂課只來寥寥一、二十人的狀況,讓千里迢迢來上課的講師和工作人員都傻眼。

「但今年,我們覺得好像那個觀念都慢慢起來了。」經過八八風災之後,林坤峰覺得選擇繼續留居原鄉的居民,開始注意防災備災的重要性。於是他們延伸紅會「志願服務」的傳統,在桃源鄉招募各村村民為志工。

「當地的人,最了解他們自己的情形。」熟悉當地地形地勢,可以協助撤離工作;如果道路中斷、救災人員無法進入,當地人還能持續回報 村子裡的情形,讓外界掌握狀況。哪戶人家有身障、老弱病患需要優先照護,也是當地人最清楚。緊急疏散或撤離到避難中心時的調度、物資發放等,也能直接協助 人手單薄的村長。

林坤峰也指出,當地人相互熟悉,比外界團體對彼此更有影響力,希望他們對彼此形成「拉力」,吸引更多人投入防災工作,成為社區共同的意識。現在,桃源鄉八個村都有成立紅會的志工大隊,加起來超過百人。523、528兩場降雨時,參與紅會的志工定時協助觀測堰塞湖動態並回報;梅山等靠內三村因為道路中斷困守部落時,也是各村志工自發來搬運礦泉水等物資,用接駁的方式將物資送進沒有路的村子之內。

降雨路斷時,當地志工自發協助接駁送礦泉水。

支援者角色,需要政府民間互助配合

協助在地人慢慢建立起防災備災機制,但在許多環節上,林坤峰強調:「我們在這裡是支援,是輔助一些地方,但很多事還是要公部門出面。」

在雨季來臨前,高雄支會便因為桃源鄉河床路的問題,決定在桃源鄉各村置辦備災物資倉庫。「直升機不一定能運,因為要(特定)地點,尤其水,會晃,有的物資空投會壞。」在莫拉克經驗中,災難當下,外界的救援不一定能及時,最好的方式,還是讓各村都設有物資倉庫。

紅會向鄉公所提出這樣的想法,並與各村的村長商量出各村適宜的地點,將物資倉庫與避難中心設置在一起。物資倉庫的內容,本打算與縣府社會處的物資一同配合;紅會利用手邊現有的資源,提供如睡袋、毛毯、衣物、手電筒、醫藥箱、礦泉水等物品,而食品儲糧方面,則由社會處撥給各村的二十萬款項採辦。

不料,五月份降下大雨,導致復興、拉芙蘭、梅山三村的因為河床路中斷而困守部落兩周,傳出斷糧危機。當時鄉公所尚未採辦這筆物資,備災倉庫中沒有糧食可發放。

林坤峰表示:「我們也了解,公部門有他們採購的程序。」在這次經驗後,便由高雄支會緊急調運了罐頭、泡麵等食物上山先儲放。但他也強調,許多政策仍 需政府部門出面主導,才能真正發揮效益。如物資之外,撤離疏散方面也有許多細節要經過詳細調查、反覆演練,也都需要各單位相互配合才能完成。包括政府單位 或各NGO之間都有可以互相協調之處。2

經過523、528梅山三村斷糧經驗,紅會即調運了食品等物資送到物資倉庫儲放。(圖 / 紅十字會高雄支會提供)

同時,他也表示,紅會也會配合縣府的政策宣導,教育民眾物資是為因應緊急狀況使用、不當隨意發放的觀念。他指出,去年莫拉克之後,曾有村中的居民將大批提供給緊急備災使用的奶粉運回村子,一夕之間發放完。「我以為是運回去屯起來,沒想到一下子發光了。」令他哭笑不得。

雖然備災倉庫因張貼縣府訂出的許多發放標準細則,導致居民搞不清楚發放標準而有怨言,林坤峰仍強調,必須將這些觀念帶給居民,只是將調整方式、加強溝通,避免「搞不清楚發放標準」的情況發生。

宣導物資發放的概念。

在地生根,蔓生傳承

現在,居民的防災概念逐漸形成,但在推動過程中,支援中心的做法也一直在調整。「原鄉很有生命力,也很樂觀,把平地很多想法都加諸上去,一定要他們怎麼做,好像也有點不太人道。」林坤峰表示,就如曾在原鄉辦防災課程卻乏人問津的經驗,他們會觀察當地人真正所需,調整做法。

比如,紅十字會制度嚴謹,即使是志工,也必須經過救災的培訓,取得證照,才可加入,「不是隨便都可以是志工的。」但在原鄉,首要是吸引有意願進行服 務工作的志工加入,定期開會討論,了解當地居民的想法,並不限於一定要立即接受專業培訓。「像最近他們就覺得他們很想學繩索的(救生技能),我們就排這個 課。」需要怎樣課程,是工作人員與各村志工們定期開會討論、溝通的共識。近來,紅會在桃源鄉辦的救災課程已經超過百人報名,對比當初只有十幾人參加,是一 項突破。

林坤峰也舉出紅會在小林村的陪伴工作為例,希望在下一階段的工作,可以激發當地居民自己的一些想法、對社區的規畫,紅會則提供資源聯結的協助,逐步讓社區自立。「像之前小林梅,賣得還不錯,其實這些都是他們(小林村民)自己想、自己在討論,我們只是去幫忙找資源完成。」

林坤峰說,希望藉由志工之間的互相連結拉引,建立最基本的防災備災機制,甚至為社區帶來更多想像。而最重要的是,希望這些當地志工能讓種子落地生根,並且在外界協助撤出後,一直傳承下去。

現在在支援中心的工作人員中,便有一位是桃源鄉的年輕人。他表示,是在營區時了解有這個工作,而加入服務,否則,可能會到外地去找工作。因為他在這裡,村子裡的互相熟識的年輕人,放假回家時也會到支援中心的辦公室幫幫忙。

在勤和村東庄部落開餐廳的Savi,也是紅會在勤和的志工。她說,當初想要加入,是覺得既然有這樣的機會進來不妨嘗試,「避難需要的時候,他們進不 來,我們可以幫忙。」Savi的餐廳有時也充當中繼站,其他志工幫忙運補物資上山,會在這裡用餐停留。「我們也有學到東西啦,服務是好事,要很開心的去 做。」Savi說。(轉載自莫拉克新聞網)

大雨大雨一直下(2)公部門與民間─計畫與現實之間的差距

在縣府要求鄉公所處理物資採購計畫後,公部門所採購的與居民的需求仍有落差,對於居民而言,發電系統與通訊設備才是最需要的,但在南沙魯,發電機卻直到七月份才送到村莊。

編按:本文為公部門與民間,針對汛期的準備工作規劃的系列採訪報導。前文(1)整理了公部門的準備模式,本文為災區居民的看法,閱讀前文請點選這裡。——————————————————————————————–

相較於公部門的規畫,災區的居民對於物資的採購、存放、處理方式也有疑問。Daihi和Ibu都是南沙魯的村民,兩人都在民族國小任教,但風災使得 民族國小校園全毀,昔日的校地現在只剩一排教室,結束營區安置後,民族國小暫時借用旗山國小的教室等待復校,Daihi與Ibu也過著來回旗山與那瑪夏之 間的生活,對他們而言,家,一直都在南沙魯。

最需要的是發電設備

對於南沙魯的村民而言,公部門的計畫與民間的需求、實施程度都有落差,Ibu說,災後,鄉公所並沒有提供物資給南沙魯:「連蠟燭都沒有給我們,我們 還在那邊笑,一根火柴都沒有給我們。」Daihi表示,山上最需要的其實是照明設備、緊急醫療用品如消炎藥、腸胃藥,「醫療跟照明,也就是發電機啦!」發 電機的用途不僅是在緊急照明上,也包含了維持通訊設備能正常使用,以便在緊急危難時,居民仍可自行求援。

八八風災當時,Ibu跟Daihi夫妻倆不斷透過手機和山上的族人連繫,在部落狀況不明時,通訊、照明設備都是「攸關人命」的重要設備,在旗山等待直升機起降時,Ibu回想當時的心情以及在風災中逝去的生命,縱使風災過後近一年,仍會感到揪心。

當山區降下豪大雨時,Ibu表示,他們也會擔心山上族人的安危,

「八八之後,像我們回去的人,你說完全不擔心部落的安全,我想那是騙人的,還是會擔心,比在八八之前,那個擔心度會比較高,因為你不知道隨時可能會 出現什麼樣的狀況,雨量大、水一大的時候,尤其像現在部落裡面是整個排水系統都沒有,水一下來是直接從路上、你家門口流過去的,其實在我的感覺,隨時我們 都有撤離的準備,可是問題是,我們現在回去的人能撤到哪裡去?你無處可撤啊,

現在目前的狀況是無處可撤,因為上面本來要預計作避難屋的地方因為一直延宕,到現在避難屋也還沒有成嘛,在我們看來,梅雨季可能是還ok啦,但是颱 風天的時候,像我們山上山下跑的人,就我們來看的話,以我個人會期待,只要是氣象局預估這個颱風可能比較大,雨量預測比較大,輕度颱風以上,中度強度颱風 這種的,我希望就先撤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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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沙魯村內的排水系統尚未完成,大雨造成村莊出現淹水的情形,居民自己想辦法解決問題她進一步提到,南沙魯回到山上重建的人數並不多,她會比較希望族人們是透過自己的力量撤到山上,「基於之前八八的狀況,我們私心希望我們是自己撤, 不要靠政府」村民們撤下山後,就先暫時住到山下有租房子的親友家中,跳過政府的前置作業,靠自己的力量撤離、安置,但是,即使是要自行撤離,那瑪夏的居民 還有另一項橫亙在面前的難題:「路況」。

台21線五里埔至那瑪夏民生村路段在災後的道路維修屬於「丙類」,意即只將道路修復為簡易便道,但是五月開始的雨季,再到近來的午後雷陣雨,這段便 道重複著「隨雨而斷」的循環,重複著搶通、封路,那瑪夏的居民出入仍仰賴大埔、南化兩條替代道路,然而這兩條道路卻只能供四輪傳動車輛出入,在天候不佳的 狀況下,山區道路的能見度更低。

「就好像政府說的,你怎麼知道路什麼時候不能走?」Ibu提到,大家都清楚目前整個山林的狀況都是不穩定的,但是他們還是相信山上是安全的,只是在 天氣影響下,可能會有危險性,「我們還是覺得是安全的,但是不穩定是說,可能有1%的可能性,我們還是要預防那1%。」,而政府對於撤離的雨量標準也有相 關規定,但是目前山上的道路往往是在到達撤離標準前就已經無法通行,縱使居民有心要撤離,但卻已經無路可撤。

物資,到位了嗎?

縣府表示在年初就已經通知六鄉的鄉公所須提出物資採買計畫,也要求各鄉公所必須先與居民溝通,購買「有需要的東西」,以那瑪夏為例,5月份的幾場大 雨,南沙魯、瑪雅、達卡努娃三個部落都成為「孤島」,達卡努娃對外聯絡的民生便橋無法正常通行,居民說:「連賣菜的車都上不來」,瑪雅村與南沙魯之間的光 復橋也不通,南沙魯往五里埔的路也在第一場梅雨時就無法通行,即便是NGOs有意願送物資上山,但「無路可走」的困境下,也只能枯等道路搶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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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部門的物資尚未送到部落前,居民們與總會連繫,再到山下領取長老教會總會及世展的物資

台灣世界展望會南部辦公室主任陳維智表示,世展會針對那瑪夏三個部落都準備了物資,但除了南沙魯之外,瑪雅村、達卡努娃村的人口眾多,準備的物資量 也大,大型的車輛也無法走南化─關山的替代道路將物資送上山,因雨所苦的居民也只好自己想辦法,南沙魯的居民就自行向長老教會總會連繫,趁著放晴之際,幾 位青年開車下山領取中會的物資,也將世展提供的物資載回山上,再由南沙魯重建會列冊按戶發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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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瑪夏鄉公所目前提供給南沙魯的物資僅有發電機、飲用水及醬油,其餘的物資是其他民間團體所提供的民間的物資送上山時,那瑪夏鄉公所的物資則仍在上網公告招標,6月4日招標,預計11日開標,20日完成採購,再交由各村管理。事實上,最後各村拿到物資的時間是7月10日,但並非「一次到位」。

南沙魯重建會會長李長榮帶著記者前往部落存放物資的地方,李長榮表示,廠商先送了發電機、飲用水以及醬油,「但是現在我還沒有簽收,因為他們還沒有 全部都送過來」,對南沙魯而言,這三台發電機可說是「得來不易」,先前透過救助科科長協助,鄉公所允諾會先提供兩台發電機給村民使用,但發電機卻是在這批 物資清單中才送到村莊裡。

(系列待續〉(轉載自莫拉克新聞網)

手作的力量,慢慢展開

「與其說是重建家園,不如說是重建自我,因為災後的這些工作讓我改變很大」,雅倫緩慢但卻堅定地說著。加入災後立即成立的志工隊那天…

2009年8月,一場如世紀末來臨的大災難,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大風大雨帶走了無數條生命,但同時也留住與拉回很多離鄉和異鄉的人。目前任職於六龜鄉重建關懷協會的郭雅倫便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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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龜鄉重建關懷協會的工作人員雅倫。

從家園重建到自我重建

八八風災前,已經計畫好要出外工作的雅倫,因為這場大風雨而留了下來,從加入志工隊協助救災工作,到目前投入協會的重建工作以來,雅倫緩緩道來這段期間對於自己生命的巨大轉折。

曾在都市中求學、工作長達八年,後來因為人際關係的適應不良與家中有生病的親人需要照料,雅倫回到故鄉六龜,這一待便也待了十年,陸續照顧了外祖母、祖父與母親,面對他們的一一離開,悲傷讓她不知何以為繼,生活失去重心,原本因照顧家人便鮮少出門的她,又更加地足不出戶,長期處於失落和傷感情緒中的她,決意再也不能這樣下去,就在她決定要走出家門、走出心牢的時候,莫拉克颱風來襲。

「與其說是重建家園,不如說是重建自我,因為災後的這些工作讓我改變很大」,雅倫緩慢但卻堅定地說著。

加入災後立即成立的志工隊那天,雅倫看見認識的慈濟師姐時,兩人緊緊的擁抱,那是一種找到夥伴和支持力量的喜悅。

「在協會,一群人一起在為共同的目標努力,讓我有夥伴的感覺。本來我和人互動溝通時,都不敢看別人的眼睛,但是在這裡工作,接觸到很多人事物,不斷地被磨、被挑戰,現在的我變得比較有自信,而且狀態比以前更好」。這場災難,讓原先打算出外工作的雅倫留了下來,並且重組了她的生活、她的生命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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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自己也溫暖他人

喜歡閱讀和手工藝,因為父親是廟宇彩繪師,所以雅倫從小便喜歡上塗鴉和動手作小東西,求學期間讀的是美工,喜歡透過閱讀來學習更多東西,像是嬰兒鞋的製作,便是她照著書,慢慢摸索出心得來,受到不少朋友的肯定。

為什麼喜歡動手做東西呢?她說那是一種很簡單的感覺,什麼事都不想,可以專心的完成一件事情,自己做的第一雙嬰兒鞋就是為了要送給同學的小寶寶,當她看見別人收到禮物時的開心,那是最滿足的事情。

喜歡下廚,因為那是一種回憶媽媽的方式。如果別人喜歡自己做的菜,就會有下廚的動力,自己種菜、養雞、做菜,溫飽自己的同時,也希望和人分享。

喜歡書寫,在協會的工作裡頭,她定位自己是記錄者的角色,想要寫下協會從災後成立以來,一路上的轉變。談到最想書寫的主題時,她說用自己的方式來寫六龜鄉誌是目前最大的願望,把發生在六龜裡的大小事情,都書寫成為故事,讓更多人可以看見、知道,讓六龜鄉誌成為每個人生活裡的記憶。

對於未來的生活,雅倫希望可以越來越簡單,在物質上,可以自給自足,將慾望降至最低。繼續閱讀、書寫、創作,讓這些過程給予自己力量,讓自己也能傳遞溫暖給更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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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倫辦公桌上的書。

過河流籠-美蘭孩子的暑假

八八風災後,美蘭部落連接高中村的吊橋遭掩埋,貨櫃搭的便橋也常被大雨沖走,大人小孩剩下一條簡易流籠。相較於大人,有些孩子覺得,流籠很好玩,沿途裸露的土石,是大人的擔心,但也是孩子山裡童年的一段記憶。

炎炎酷暑七月初,台灣外展基金會(以下簡稱「外展」)的工作人員來為高中村興中國小的小朋友們上最後一堂攝影課。攝影課程斷斷續續上了一學期,經過 好幾次下雨落石、坍方阻路的延誤,終於要在暑假開始的時候正式「結業」了。最後一堂課,老師希望每一組的小朋友都選一個地點,當一次導遊,好好介紹高中村 的特色(註1)。

有的組想介紹日本時代的老吊橋,有人想介紹村子以前種山蘇的秘密地點,也有人想介紹陪伴村子的心靈堡壘「教會」。美蘭部落的孩子們,想介紹的則是在 美蘭附近的「過河溫泉」,這裡曾是小有名氣的觀光景點,但八八風災之後沒有道路,自然乏遊客問津。美蘭的大人小孩,現在只靠著自己搭建的簡易流籠,每天 「過河」,保持著「聯外交通」。

當然,在孩子們嚷著:「『過河』是一個地名啦!」的時候,老師可不知道去那裡真的要「過河」,乘坐這麼驚險的流籠。最後大家興沖沖準備跳上流籠,帶老師見識一下的時候,立刻被制止了,「溫泉之旅」變成「流籠之旅」。但總之,這也算是令人難忘的「特色」啦~

大太陽下,穿過學校側門踏上小路,出發~

這一趟旅程也是大家放學得路徑,熟悉得很喔。曉珞一路指指點點,告訴老師沿途的芒果樹怎樣照顧和收成,瞭若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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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爬高,有人穿樹林,據說這樣走是捷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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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青蛙~!!大家都是邊走邊玩,每一處都要逗留,風吹草動也不放過。爬山上樹都沒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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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常有落石。小朋友還順便演一下「土石流來了」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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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啦~這就是大家平日上下學坐的簡易流籠。

沒有防護措施,腳下就是河谷。

但孩子們一馬當先衝上前,三兩下就把流龍拉過來了。

他們說,上下學的時候會有大人幫忙拉,但有時也自己拉,所以很熟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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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想真的「過河」,但老師也只准大家待在「岸上」,

只好拍照留念一下,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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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斜掉的柱子是前一條流籠的「遺址」。自己搭的簡易流籠不夠牢固,重搭了幾次。有的是因為繩索太細,有的是因再次降雨後河道拓寬,變得不安全了。風災之後,大家現在坐的已經是第三條流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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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流籠,大人小孩心情不同

八八風災後,美蘭部落連接高中村的吊橋遭掩埋,貨櫃搭的便橋也常被大雨沖走,大人小孩剩下一條簡易流籠當「出路」,已經連搭了三次。政府承諾將補助做更安全的流籠,還在等待經費下文,比貨櫃更可靠的便橋,則到了六月份才開始動工。

坐流籠上下學,是八八之後美蘭孩子的例行行程。三年級的曉珞說:「很好玩很刺激啊!」一點也不害怕。五年級的宏志則指著河床上在動工的便橋說:「還是有便橋比較好。」

美蘭居民阿麥淡淡的說:「這就是我們的生活。」大人們比孩子會擔心和無奈。對孩子而言,流籠和沿途裸露的土石,大概也就是山裡童年的其中一段記憶而 已。而記憶中還有很多其他的亮點呢!回去後的海報作品中,孩子們用彩色筆記下的旅途是:「沿途可以看到青蛙跳來跳去,也有小溪可以洗臉。芒果園有很多蜜 蜂,要小心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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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

台灣外展教育基金會與樹谷基金會攜手合作,莫拉克後進入桃源鄉,在本學期為災區四所小學引進「彩繪桃源鄉—歡樂小學堂」系列課程。希望以「做中學」 方式引導孩童學習攝影、文字、表達、採訪等技巧,親手完成一份圖文作品,以自己的視角,重新深入並詮釋自己成長的校園、村落、族群文化。

高雄縣市合併後,「宿場町與河川」的想像

合併後的大高雄都,有沒有像鄰國日本金山町民能有此毅力與決心發動百年街景景觀運動,或是像醒井地方能建構一個河川與街道統一感的永續生活模態,恐怕是在鳳山溪與曹公圳河岸景觀恢復之後…

日本國滋賀縣米原町醒井是由江戶時代中山道的宿場町所發展繁榮起來的。其至今仍然保留著以往的氣氛。與街道並流的地藏川,至今仍在生活中被普遍的利用著。仍然保留著宿場時代以來統一感的家屋景觀,其與河川及街道共同形成了別具整體感的空間魅力。

如此的空間不單單只是河川的整建即可以達成的。從今而後的河川營造,沿岸空間的整建應該也是其中一個重要的課題吧。(2001,吉村伸一等,《川人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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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兩圖皆為日本的河川(地藏川)與宿場地(醒井)的沿岸景觀概念示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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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山之石,可以攻錯。鄰國日本滋賀縣米原町醒井,一個由河流經過的地方,藉由社區營造與景觀改造塑造,實踐了「與街道並流的地藏川」、「在生活中被活用的地藏川」並且維持了「宿場時代流傳而來的家屋景觀」;在台灣高雄縣的鳳山溪及曹公圳經過了景觀改造也成為鳳山市民午後休閒的好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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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山溪與曹公圳現況。

河流之所以動人,是因為與人及其所形成的集體價值觀有關。農業為主的時代,灌溉功能是河川與水道的主要想像;以工業為主的時代,潔淨的水成為產品製造與包裝清洗重要的的條件;祈求永續發展的時代,復原水的樣貌,則成為當代共同價值觀下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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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山溪與曹公圳現況(2)。

然而,恢復河岸景觀是一回事,恢復以後如何維持卻又是另一回事。今日另用工程技術力恢復的水岸,難保不會再被人為棄置的人造物所汙損敗壞。尤其是面對所謂縣市合併之後的大高雄都,原來縣級市鄉鎮又會是被定位成何種景觀想像。

台灣的景觀規定係從人口規模較大的台北市陸續南下制定,除了生態保育地區的墾丁國家公園外,南方的縣市恐怕都沒有積極的景觀條例設置。那麼恢復了的河川水道是否又將隨著選舉更迭的台灣現況處於高度的不穩定狀態。恢復景觀這件事,是否僅止於政績的展現。

日本山形縣金山町是另一個啟發,金山町的環境美化運動結合了金山川、金山杉的木造住宅產業與金山型住宅的建築競賽,金山町制定了「金山町街景景觀條例」,這是項軟性的規定,在1800戶的金山町每年會有20戶左右進行建築與環境改造,所以金山町人稱之為「街景景觀百年運動」。

合併後的大高雄都,有沒有像鄰國日本金山町民能有此毅力與決心發動百年街景景觀運動,或是像醒井地方能建構一個河川與街道統一感的永續生活模態,恐怕是在喜悅於鳳山溪與曹公圳河岸景觀恢復之後需要政府部門與市民全體共同省思的重要議題。

蒙上神秘面紗的瑪雅村自力造屋

那瑪夏鄉瑪雅村的原鄉災後重建,採取「自力造屋」模式,但是進行方式與經費來源均不斷改變,連是否適用莫拉克條例都不能確定,至今已經蒙上神秘面紗,居民無所適從。

前言:

那瑪夏鄉瑪雅村的原鄉災後重建,採取「自力造屋」模式,原先部落的認知是,由紅十字會以及世展會協助援建,並由紅會協助規劃,且將依循「農村再造方案」的方式作「遷村」。然而,紅會在5月份行文通知縣府、中央重建會,瑪雅村的自力造屋將循個別補助的方式,透過補助經費協助自力造屋,但是紅會將不參與屋舍建造。(紅十字會重建補助辦法請見附錄)

這樣的轉變與當初村民的認知不同,連所謂的「農村再造方案」,直至目前為止仍在立法院中未通過,高雄縣政府針對紅會提出的「個別補助」的模式,則強調「瑪雅村不接受特定區域劃定,所以不適用於莫拉克重建條例,也不能使用莫拉克善款」,眾說紛紜之下,瑪雅村的「自立造屋」計畫與經費來源,蒙上神秘面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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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申請?

中華民國紅十字會總會在5月底行文中央重建會、高雄縣政府「中華民國紅十字會總會八八水災個別重建興建補助辦法」,辦法中提到「為協助八八水災受災戶,個別於自有建築用地或經政府撥用之土地重建家園,特制定本辦法。」

同時,申請人之資格認定,則依據內政部「莫拉克颱風災區劃定特定區域安置用地勘選變更利用及重住宅分配辦法」以及「民間團體興建永久屋之申請資格及規範」包含房屋毀損戶、核定遷居遷村戶、安全堪虞地區遷居戶、安置用地範圍內拆遷戶都在申請範圍內,申請人限定「住屋之所有權人本人、配偶或同一戶籍之直系親屬;並以戶為單位。」

那瑪夏鄉瑪雅村因專家勘定「安全堪虞」,但因為村民不願意部落被劃定為特定區域,同時也僅少數住戶選擇杉林大愛園區,多數人仍留在原部落,縣長楊秋興雖認為瑪雅村「相當危險」,但在村民不願意被劃定,也不願意下山選擇永久屋的情況下,因而選擇「自力造屋」的方案。

但瑪雅重建會起初的決議是透過世界展望會建造「避難屋」,但在實際與相關單位接洽後,卻走向自力造屋的方案,除了部落內目前對於自力造屋的意見分歧外,同時對於自力造屋的地點─民權平台,也面臨不少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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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GO僅提供經費

紅十字會負責瑪雅村自力造屋案的王雅微表示,紅十字會將「只提供經費補助」,最高上限為112萬,預計補助101戶,她也提到,先前曾獲知部分居民有自己的土地想自力造屋,但並非針對瑪雅村擬訂此辦法,公布後,相關單位也認為瑪雅村適合朝向「集村式造屋」發展,因而建議居民可以依循紅會的補助辦法進行自力造屋。

至於經費來源,王雅微說,仍是使用88善款,但瑪雅村因為不願意劃定為特定區域,故不適用於重建條例中的永久屋申請資格,紅十字會原先計畫以永久屋的方式協助瑪雅村,但行政院重建會、高雄縣府在接獲紅會公告的個別補助辦法後,主動詢問紅十字會:「瑪雅村是否適用紅會的補助辦法?」,王雅微提到,當時紅會方面「我們在第一時間是回應沒有,因為我們那時候還不曉得瑪雅這邊的居民資格的適法性問題」,直到紅會參與會議後得知瑪雅村實際狀況後,再次針對瑪雅村進行討論。

雖然瑪雅村的自力造屋不適用於莫拉克重建條例,但部落仍受到莫拉克風災影響,紅十字會方面將原先允諾協助瑪雅村自力造屋的經費挪作「個別重建補助辦法」的經費。

無所謂「農村再造方案」

瑪雅重建會在部落內的重建會議中曾提到,法源適用「農村再造方案」,但高雄縣政府原住民處處長谷縱‧喀勒芳安表示,中央對於永久屋及自力造屋的分界仍待釐清,所謂的「農村再造方案」目前仍在立法院尚未通過,無所謂適用農村再造方案的情形。

高雄縣重建會主任王正一說:「瑪雅平台造屋案是屬於民間直接協力災民的狀態,跟目前政府所有的永久屋的方式都不同。」至於誰有資格申請,王正一則提到,「瑪雅平台上的建地不是所有人都有,擁有建地的這個人,他們也願意上來,紅十字會就協助他們,完成他們的一個願望。」

非遷村,但審查辦法依循莫拉克特別條例

對照先前部落內的認知,認定自力造屋即形同「遷村」,王正一表示,「怎麼會算遷村呢?因為你民權有些人也到山下來啊,也不是所有人都在平台上有建地啊,平台上的建地都是私人所有,住在本部落的人,他沒有土地,紅十字會也沒有辦法幫他蓋啊!」

王正一也提到,原先政府曾提出,平台上的土地由政府出面徵收,再循永久屋的模式進行造屋,但居民不願意,都希望土地能維持私有,因而不適用永久屋的辦法,進而改由紅會協助,但王正一也同時直言:「政府會想要把民權平台建設成以後的一個行政中心。」

而對於民間團體能協助部落到何種程度,王正一說:「其實我們政府並不清楚。」詢問王正一,目前瑪雅村有多少戶有意願上平台,王正一答:「詳細細節你可能要問我們原民處。」

在瑪雅村的自力造屋經費上,紅會的善款以專案處理,高雄縣重建會方面則認定不適用莫拉克特別條例,王正一說「既然不適用莫拉克條例,政府怎麼予以協助呢?」

但平台上的道路屬於公眾用途,仍會由公部門處理,私有建地上的建物則由民間捐建,公部門方面僅負責建築許可及其他行政程序上的協助。

審查資格上,王雅微說,是由縣政府負責審查,但仍是以「莫拉克重建特別條例」進行審查,紅會也已在五月底將個別補助辦法送交縣政府。

附錄:中華民國紅十字會總會八八水災個別重建興建補助辦法

(本文轉載自莫拉克新聞網)

黃蝶祭祈生機再現

雙溪,是美濃的集水區,也是所有美濃人生命的起點。然而對於資本家而言,即使有五條斷層通過人命關天卻仍是取水的規劃用地。黃蝶祭將反水庫意志揉進生態祭典中,十五年來不斷思考,什麼樣的生活才是合理與有價值的?

美濃黃蝶祭自1995年起,今年是第十五屆了。今年,我的國中老師,也是美濃愛鄉協進會的理事長劉孝伸構想了一個主題─「生機再現」。以希望的詞句作為主題,一方面是回應去年整個南部受到莫拉克風災重創的社區能早日重現生機;另外則是希望2000年所提出的「黃蝶翠谷生態公園」訴求有機會在今年得到進一步實踐。

雙溪,是美濃的集水區,也是所有美濃人生命的起點。然而對於資本家而言,即使有五條斷層通過人命關天卻仍是取水的規劃用地。黃蝶祭將反水庫意志揉進生態祭典中,十五年來不斷地透過一場祭典的展演讓社區居民重新思考什麼樣的生活才是合理與有價值的?水庫之外的發展選項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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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流就是最佳的自然教室。

6月27日,反對比鱗水庫的一群夥伴來到美濃山下的夥房辦公室造訪,這個水庫由於新竹科學園區的需水而規劃,壩址位於新竹尖石鄉的司馬庫斯,泰雅祖靈賜給牠的子民之地。領隊的新竹荒野的許老師,他表示:「我們其實並非淹沒區的人,真正淹沒區的住民大多已在外發展,僅剩土地在那裡,大多數是同意被徵收的。」

我想他要表示的並非事不關己,而是一種對於反抗是否成功的不確定性,也顯示出國家在思維水庫是否興建,似乎僅限於「只要可以取得淹沒區居民同意」就可以通過的便利邏輯,但比麟水庫會否剝奪子孫的生存環境?離開土地的原住民將來要依靠什麼生計而活?

猶記得3月參加「尊重生命、疼惜河流,台灣水資源政策要翻轉—反水庫、反大型攔河堰的民間聯合陳情」記者會時,新竹尖石部落的原住民提出嚴正抗議:「石門水庫已經讓我們受害過一次,這次我們不會再退讓!」政府可以以國家利益為由強制徵收土地,但人民也有反抗的權利,一個真理不是人多人少、權力大小的比較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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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態種子的培訓是每年黃蝶祭的重要活動。

當日與反比麟水庫運動者的座談,美濃出席的有曾經以十數個筆名身份「專職」寫文章回應水資局的;也有在一開始得知水庫計畫即出面要求鎮公所辦說明會的當地士紳;亦有覺得反水庫這麼大的責任僅僅放在「愛鄉」身上太負擔而組織了更草根的「反水庫大聯盟」的建築公司老闆;亦有當時受到召喚毅然辭掉中鋼投入專職的青年;以及將生態、社區意識納入解說教育的退休保險經理……..

這些人反對水庫並非「不要在我家後院」的自私行動,也不是要求回饋金,而是要求一個更公義的社會,更合理的城鄉關係,更有價值的生活型態。

今年黃蝶祭如往常,大批的年輕志工穿梭在各個展場,他們的熱情與南台灣的太陽一樣濃烈,透過籌備祭典尋找自己的與社會的關係,因為這不是一場辦給別人參加的活動,而是辦給自己的一個成年禮,透過這過程,嘗試回答「我」與「美濃」是什麼關係?農村、客家、生態、人文這些不只是一個個的名詞,而是必須被實踐的生命情境。

讀著會問:作者跟他寫的地方與人之間的關聯為何?—John Berger《豬土》

同樣的,我們可以把黃蝶祭與美濃水庫、國光石化與白海豚、竹南大埔農地徵收與新竹科學園區、比鱗水庫與竹科需水、灣寶里的西瓜節與後龍科技園區土地徵收、中科與相思寮…….等等並列,並問這之間有何關聯性?如果當追求利潤變成人們唯一的救贖方式時,土地與自然就必須退到遠遠地一旁。

六月,當苗栗縣政府再次派怪手糟蹋農田時,坐在我旁邊、即將入役的昀臻焦急的打電話到警政署,試圖阻止這一場荒腔走板的劇碼。在泰國KKF學務農的Wada焦急的問我:「黃蝶祭在大埔事件真是顯得薄弱,想辦法如何結合啊!」反中科的青年從北部跋涉到南部來與旗美地區的青年志工們分享其運動;政大傳播學院音樂策展課的同學們策劃了「The Last River」,融合了搶救湄公河、中科、國光石化、美濃水庫的議題規劃出座談、校園裝置藝術以及音樂會……擁有相同靈魂的一群人們總會遇見彼此。

但最近,我們也看到這些對土地的傷害行為,政府幾乎假設了所有人都將到「都市」到「科學園區」發展當作唯一選項,因此也「幫」人民決定了將農村與自然獻祭給資本主義。

美濃的夏日,銀紋淡黃蝶處處飛舞,鎮日沉浸在被山、被農田綠地包圍,然而看這些美景卻帶點淡淡的哀傷,因為你不知道哪一天這些景象終究都會消失。黃蝶祭祈什麼?一個農村、土地、森林、河流生機再現的希望。

今天,嘗試繪畫存在物,是一種攪動希望的反抗之舉。

—John Bergen《另類的出口》

重返美濃,重返農村,重返生活,那裡才是生命該依歸之處所。並且告訴那些不在場的人們,你們眼睛裡頭的事物,邀請他們一起來經歷這段美好吧。

到永安來吃石斑!

高雄縣永安鄉號稱是「石斑魚的故鄉」,石斑魚美食饗宴是每年活動的重頭戲,席開4、500桌,供民眾訂桌大啖石斑料理,7月12日開始訂桌,搶鮮要快!

高雄縣永安鄉號稱是「石斑魚的故鄉」,鄉公所為推展當地產業,連續11年舉辦石斑魚文化節,今年年底因有五都選舉,因此文化節活動將提前至8月7、8日登場。

永安鄉境內有上千甲漁塭,其中,280甲養殖高經濟價值的石斑魚、龍膽石斑魚,年產量近5000公噸,幾佔全台的一半,其中8成銷往中國大陸,為鄉民主要經濟命脈,在此次ECFA(兩岸經濟合作架構協議)台灣18項農產品早收清單,石斑魚也名列其中。

為推展石斑魚產業,永安鄉公所11年前就開始舉辦「石斑魚文化節」,逐漸打開石斑魚知名度,以往活動多在11月舉行,但由於今年底有五都選舉,因此將提前至8月7、8日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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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雄縣永安鄉龍膽石斑可重達上百公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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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雄縣永安鄉「第11屆石斑魚文化節」今年提前至8月7、8日登場,石斑魚美食饗宴7月12日起開放訂桌。

石斑魚美食饗宴是每年活動的重頭戲,每次均席開4、500桌,供民眾訂桌大啖石斑料理,為了讓民眾安心享用美食,永安鄉公所6月29日在中正堂舉辦「第11屆石斑魚文化節」石斑魚料理烹調師傅評選,計有永安鄉西海岸海產店郭民富、台南仁弘宴席盧仁弘、路竹鄉金杯飲食店顏才智3名主廚參賽。

比賽以3小時為限,參賽主廚必須端出10道主菜加1道水果或甜點,其中,主菜食材需有5道以上以石斑魚為料理,評分標準為口味40%、創意30%、外觀20%、團隊清潔度與衛生10%,由永安鄉長黃順益、代理秘書歐茂榮、鄉民代表會主席林水雹、圓山大飯店主廚葉宗奇、遠東科技大學餐飲系老師吳仰、高市餐飲職業工會常務理事洪三讚、蔡英惠組成評審團評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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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左至右)郭民富、盧仁弘、顏才智主廚

3名參賽主廚雖都是石斑魚文化節的熟面孔,但為了作出有創意的料理,仍紛紛挖空心思、使出拿手絕活,盧仁弘主廚表示,由於此次活動選在盛夏舉辦,因此他推出的料理主打清爽口味,端出「陶板石斑魚中燒」、「砂鍋石斑獻群龍」。

郭民富主廚則以1尾1公尺餘長、重達40公斤的龍膽石斑魚為食材,取其20公斤的魚頭肉,製成「茴香菌菇淋龍骨」,龍膽石斑細膩的肉質,令人讚不絕口,「百菇龍膽養生鍋」採用龍膽石斑富含膠質的上腹肉,也讓人回味不已。

顏才智主廚端出的「富貴花開慶有餘」,是以龍膽石斑魚皮加上XO醬、小黃瓜、涼菜,相當開胃,以俗稱「星斑」的紅鰷魚為主食材的「碧綠野生紅鰷卷」,和油炸香酥的「和風日式斑魚塊」,也令人垂涎三尺。

這項評選以80分為錄取標準,結果3人全部過關,由永安鄉長黃順益頒給「訂桌許可證明」,7月12日起開放訂桌,每桌10菜訂價仍維持4000元不變,訂桌專線:07-6912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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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郭民富主廚以龍膽石斑魚頭肉為主食材的「茴香菌菇淋龍骨」(右) 盧仁弘主廚端出的「陶板石斑魚中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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